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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为悍妃-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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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珠感到不可思议:“太子也不能?你们都是皇上的儿子,他怎会不要你们前去探病?”

安王眼见前方山门大开,庆王在侍卫们的簇拥下出现在石阶上,便轻声对明珠说道:

“这其中缘由一时说不清楚,王妃等会见了庆王,只当不知此事,若他肯亲口告知此次拜佛目的,可千万婉转问一问,皇上的病情!”

什么意思?你不问,干嘛要我去问?

莫非这次好心带出来礼佛求福,原来为的就是这一桩?

奶奶的!十多天不见,一露头便是拉了她作间谍!

明珠生气了,却只能咬住唇一言不发,她也看见了庆王,庆王含情关切的目光令此时的她倍受感动,眼泪都差点流了下来!

苍天啊!这都是怎样的一个错乱?不嫁有情人,错配薄情郎!

庆王却也能管得住自己,不远不近地和明珠对视了一下,看她神色还算安好,放下心来,先与安王相见,安王因他持了天子仪仗,便要拉了明珠行大礼,被庆王阻止,说安王妃体弱,就免了。安王也不客气,故意问及庆王妃,庆王说:“天没亮就赶路,到了寺里四处奔走礼佛,此时累了吧,在禅房歇着!”

又问明珠:“明珠若是累了,也可先去寻一间干净禅房歇一歇!”

明珠忙摇头:“不用。我病了几日,才好些,难得出来,不舍得再关进屋里去!”

庆王笑了:“还是小孩心性,就知道贪玩——我已安排好了,这就引你上去,方丈会为你重开法坛,要诚心跪拜诵经,祈求平安康泰,也要费上一个时辰左右,若是迟了,回程可就太晚,路上不好行走……”

明珠看着他问:“庆王哥哥这就要下山回转了么?”

庆王点了点头,转向安王:“今日我禀持天子仪仗来礼佛上香,求平安康泰,圣驾在此,原是不准任何人进入白云寺,但明珠不同,既是大病初愈,就该来拜一拜佛祖,祛除病魔邪魅……我自和方丈说明原因,如今就由我送她入佛殿内,安王可在此少候,我与方丈交待完了你再来?”

安王看着明珠,不作声,明珠爽快地应道:“就这样吧,安王殿下在此等候一会。庆王哥哥,我们走吧!”

也不管周围的侍卫和随同庆王出来迎接她的僧侣们,昂首从众人中间穿行而过,庆王微笑看着她,稍停了一停,竟不再看安王,大步走去与明珠并肩而行,安王目送他们一路走去,踏过石条路,穿过中院,步上石阶,明珠低着头提裙子,慢了一步,庆王回头,自然而然地伸手搀扶,明珠没有拒绝……

安王闭了闭眼,将目光转开,面色沉凝,有僧人走来躬身施礼,请他前往静室用茶。

庆王把明珠带到一个林木幽深的地方,拉着她停了下来,明珠四面一看,侍卫和随从们都站得远远的,不能听见他们说什么。

“庆王哥哥,不是要去佛殿吗?”明珠问道。

庆王抬手轻轻抚过明珠粉嫩的面颊,柔声问道:“告诉我,你过得好吗?为什么病了?”

发自内心的真情,温柔缱绻的语气,着实令明珠招架不住,她多少受了点伤,有了点小裂痕的心扑楞楞地急跳了几下,脸上笑容一僵,长长的眼睫毛一扬一垂间,泪珠滚滚而落:

“一点都不好!你为什么,不早一些,让明珠做你的王妃?”

庆王刹时红了眼,呼吸急促,胸脯剧烈起伏,他咬牙看着明珠眼泪像决堤的海水般,怎么也流不完,几次想不顾一切地伸手拥她入怀,最终还是顾忌着不远处的侍卫们,最后将停在空中的手抓握成拳,猛击向身边一棵菩提树,坚硬的菩提树毫无慈悲心肠,不仅弄伤了他的手,还让他血流不止。

庆王流血,明珠便不哭了,赶紧拿了帕子替他包扎,庆王狠声说道:

“他对你不好,却强要娶你,总有一天……”

明珠吸了吸气,笑笑:“没事了!只是觉得有点委屈,在那府里,我身为王妃,却不能自主,被一个侧妃管着,病得快死了也无人去看……今日见着庆王哥哥,仿似见着亲人,忽然就想哭一哭——我从今会好起来的,你放心!”

庆王紧紧握住明珠的手:“你等我!好不好?就算身在安王府,好好过日子,总有一天,我会带你出来,让你做我的……最重要的女人!”

明珠楞了一下,眨着眼睛,庆王贴得这么近,她却毫无推开他的意思,想想原来的董明珠该是怎样地喜欢着这个庆王!

她叹了口气,本为董明珠的痴情无所依归,听在庆王耳里,却成另一种意思。

“相信我,我会做到的!”

他情怀激荡,看着明珠的眼睛,脸越贴越近……

不远处的庆王府府史程敏见势不妙,捅了一下庆王贴身侍卫陆云飞,陆云飞会意,朗声禀报:

“千岁:时候不早,该起驾回宫了!”

明珠吃了一惊,赶紧跳开,庆王自知过火,见明珠受惊,不由得满脸怒意,远远地瞪了陆云飞一眼,继续带了明珠,转过另一条石径,往寺庙大殿走去。

“庆王哥哥,你今日来,可是为皇上祈福?”明珠坦然相问。

庆王含笑看她:“谁告诉你的?”

明珠笑:“安王。他见庆王哥哥持了天子仪仗,很吃惊,说必定是为皇上祈福的!难道皇上也像我一样,病了多日不好?我今日却是好了!”

庆王看着她:“我不瞒你:皇上确实病了,病是不轻不重,却症状怪异,通身长满颗粒,红肿溃烂,还奇痒难忍,天子至尊,形状惨不忍睹,宫中太医合力诊治,均告无效,束手无策,也曾延了民间偏方,也未能好……皇上痛苦难言,甚至……”

庆王面有忧色,想起皇上气急败坏,摔杯推碗的狂暴样子,他昨晚呻吟着说出那句话,将一干人都吓得脸色发白:

“朕不愿活了!朕不活了!”

刘皇后身为正宫,是唯一一个可以守候在皇帝身边的女人,皇帝不愿以如此丑陋的面目示人,所以谁也不见,让太子摄政,庆王安王相助,庆王处理朝政之余还要随同母后守在皇上面前,开始皇上也不喜,为天子者,病痛时说着想让皇子们在跟前服侍尽孝,实则也顾忌皇子们窥探病情,妄图不轨……庆王在刘皇后的庇护下,终究是取得了皇帝的信任和喜欢,不避讳这个皇子看见自己病中的模样,还听从皇后规劝,让他持天子仪仗前去白云寺为自己祈福,皇后说:俊儿一定能为皇上求来福祉,皇上就等着吧,会好起来的!

太子和安王在外面担心,怕刘皇后和庆王挟了病重的皇帝,弄出什么鬼怪来。刘皇后何尝不想成大事?奈何现在庆王羽冀未丰满,董宰相自从嫁了女儿进安王府后,态度晦暗不明,而庆王妃父亲兵部尚书那也是才上任不到半年的时间,手下掌握的亲信武将是少之又少……刘皇后其实还担心此时皇上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若要与**拼起来,她和庆王恐怕不是对手。

夺取上位需得智取,很明显现在不是时候,无论如何先得保住皇上这条命!

为防太子耐不住,图谋不轨,以皇上病重为由逼其退位,自己提前登基,刘皇后费尽了心机,一边给皇上吹枕头风,阻止众皇子和重臣探病,一边竭力寻医问药,只求能治得好皇上,不惜任何代价!

这些,庆王自然不会对明珠说。

看着庆王愁眉不展的样子,明珠忽然很想帮他治好皇帝,让他有一份功劳,受皇上宠爱。她此时失忆般不记得安王这个人,更没想到要让安王去争取那份荣宠。

“庆王哥哥,你说的那个病症,我在一本古医书上看过,我知道有一个方子可以治得好这病,我就有这种药丸,吃了之后,立即就好!”

她这可是胡说八道,没经诊看就乱诌,不过听了庆王的叙述,再用白露输送给她的精深的医学知识综合推断了一下,得出的结论也不外乎那几种病:植物或食物过敏中毒、无名肿毒、毒虫叮咬,还有一样就是体内有某种隐疾,常年累月激生出毒素,毒素越积越多,到了特定的时期,被特定的诱因引诱生成奇病……

庆王怀疑地看着明珠,明珠笑了一笑,从袖笼中取出那个上古时代的小玉瓶,上面几颗镌美古雅的金文在午后的阳光下闪着耀眼的金光。

“这是‘五毒净’,难得的好药。明珠从大婚那日病到昨日,也是吃了这药才好的!得了这药,全靠机缘巧合,至今无人知我有此药。庆王哥哥真心疼惜明珠,明珠不会害你,把药拿给皇上吃,定能解除他的痛苦——只说是求佛求来的,明珠自会守口如瓶,绝不对谁说起!”

庆王目光闪闪,激动不已:“我果真能拿了这药给皇上吃?”

明珠点头:“庆王哥哥可以不信别人,千万要相信明珠!”

庆王就将玉瓶小心收入袖笼,又伸手理了一下明珠鬓旁散发,微笑说道:

“第一次见面,便知明珠是个真情女子,我对你深信不疑!”

他招手唤来一位僧侣:“这位是慧能师父,他会带你去见方丈,我带了天子仪仗,不能误了时辰回宫,这就下山去——记住我的话:不要忧伤烦恼,要好好儿的,多想着庆王哥哥!”

庆王匆匆离去,明珠呆呆地站在原地,脑子里尽是庆王多情俊朗的笑容,耳畔是他温柔体贴的话语,明珠用力摇了摇头:董明珠啊,你这点残存的爱恋若不尽快消失掉,会害了他,也多少影响到我了。

明珠不能不承认:她确实贪恋庆王的温情,虽然她知道她不会爱上他,但她不排斥他,不拒绝他的宠护,他对她是绝对无害的,这一点,她深信不疑!

“我们该走了!”身后有个声音说。

明珠想起了慧能和尚,便垂眸转身,睫毛扬起之际却发现眼前的人竟是安王,不由得暗自一惊,脸也沉了一沉:

“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来,见你一人在这儿站着不动,便来看看!”安王语气平和。

“哦,我没事,走吧!”明珠仰起头,从他面前走过。

安王先是静静地跟在她身后,明珠一直朝前走,头也不回,安王微叹口气,快走几步赶上去,和她并排走上通往大雄宝殿的石阶。

正文 第四十八章 没白捐

白云寺属于中小型寺庙,因其地处偏僻,路途比较远,向来不是京城来的香客首选的进香礼佛之地,香火不是很旺盛。相比之下离城七十里的南山南屏寺,路程不远不近,且寺庙佛堂修建于山脚下,方便老少香客上香礼拜,加之占地宽阔,园林平整,静室禅房楼阁众多,因而不论是皇家宗室或贵胄豪门,若要进香拜佛,一般都愿意选在择南屏寺,南屏寺的香火由此一直极为鼎盛。

而这次庆王却舍近求远,不进南屏寺,直望远在百多里外的白云山白云寺而去,不知是出于什么样的心理,安王自然是由着密探指引一路跟来,哪管他什么原因。

明珠跪在佛像前,闭目合掌,听着白云寺方丈领了寺中几位年长高僧手捻佛珠,围着自己边缓步转圈边高声诵唱佛经,转着唱着竟是怎么也停不下来,且唱经声愈来愈高,团团围跪在一旁的僧众逐渐加入进来,到最后满殿的诵唱声差点将殿上瓦都要掀飞,明珠觉得快受不了时,法事才算完成。

她终于想到庆王之所以选了白云寺为皇上拜佛祈福,是有一定道理的:白云寺香火不旺,香客零落稀少,应是久未开坛做法事,僧人们必定是卯足了劲,全心全意、攒足了精气神来为天子诵经作法,祈降安泰洪福。单只为明珠做这场法事便耗时将近两个多小时,更别说早上为天子做的那一场了。

明珠举袖轻抹一下额头上似有若无的微汗,暗笑:白云寺这批敬业僧人精神可嘉,弄不好即将有大大的封赏临头了呢——她有把握,那玉瓶里的四五颗五毒净,完全可以治得好皇上,至少能控制住病情,只在今晚,他就会痛苦尽消,神清气爽!

有人扶她起来,侧头看,是安王。她倒忘记了,安王开始时陪她一同跪在佛前,难道说他一直跪到最后?这可是为她作的祈福法事耶,这位王爷肯陪她跪两个时辰之久,算一桩稀奇事!

白胡子方丈走过来,含笑合十:“阿弥托佛!王爷与王妃伉俪情深,齐心向佛,法坛烛花香火形态吉瑞,法事功成圆满,王妃身上邪魔已去除,自此后福体安康,喜乐不尽!”

安王合掌致谢:“多亏方丈与众高僧施法,但求得王妃安泰,安王府供奉佛前长明灯,庆王殿下已代皇上为佛像塑金身,本王捐黄金白银各千两,用作宝寺修葺扩建之用!”

“阿弥托佛!”

方丈高诵佛号,不露声色地保持着原有的笑容,只是在施礼道谢之时深深俯下身子。

下山登辇,已是日斜西山,彩霞满天。

安王仍陪了明珠坐在车里,两人并排坐着,仍然不言不语,沉寂无声。

许是车轮撞到石头,车厢一阵猛烈颠簸,明珠险些儿跌出去,安王伸手拉了她一把,明珠坐稳之后看他一眼,觉得还是说句话比较好。

“王爷,今日为我祈福,倒教王府破财了!”

黄金白银各千两耶,好大一笔钱财,放在小老百姓身上,够一家子安身立命半辈子的。

安王唇角微翘,露出一丝笑容:“钱财身外物,何足挂齿?只要王妃安好,便值得!”

这话说的比寺庙里的和尚唱的好听,明珠笑了笑,说道:

“王爷相信几声佛号,几道圣经便能将我身上邪魔降除,并赐我一生福安喜乐?果真如此,今早何不将林侧妃一并带来,也除除邪魔,我如今是好了,她可病着呢!”

安王垂下眼帘:“林侧妃体弱,上山不易!”

“有抬舆啊,我不也是抬着上下山的?王爷厚此薄彼,只怕晚上回去林侧妃会不高兴呢!她也太胆小柔弱了些,我不过说已歇下了,明日再来,她便以为我生气,跪在门外冒了一宿夜露,必是病得不轻!”

明珠摆弄着衣袖上的镂绣丝蕾花,极安闲地东扯西拉,你不是想利用我套话吗?套出来了,偏不说,先急死你!

安王却一点儿也不显出急躁,还顺着她的目光,看她用水灵灵嫩葱一样的手指挑扯着袖上的丝蕾。

“侧妃位阶低下,怎能与王妃同时祈福?她一向娇柔小心,往后还望王妃多担待她些。至于她的病,应该没什么要紧的,方才我已让法僧另堂为她求得一枚平安符!”

哼!招了不是?什么位阶低下,不能与王妃同时祈福,我辛辛苦苦在那跪着,你就让人在后边摆香案,借光为心爱的侧妃求平安符,这会儿还不小心说出来了,想气死正牌王妃啊?

明珠一把扯下抚弄了半天的蕾丝花朵,也不管那花朵中央缀着一颗黄豆般大小的粉色珍珠,对准被风拂开的车窗便掷了出去,回头看着微微怔住的安王,她唇边漾起一朵浅笑:

“好得很!王爷那千两黄金倒也没白捐:既为正妃祈了福,又为侧妃求得平安符,还能探知皇上的病情——只在今夜,皇上便全好了,明日清晨安王可要早起去上朝,若是见不到圣颜,你唯我是问!”

安王一张玉白温润的脸庞渐渐升腾起两朵红云,煞是好看,但此时明珠不想看他了,她觉得该是将眼前这男人放下的时候,虽然有些心痛,她确实喜欢此人,但是有什么办法?他的心已给了别人,若不是迫于皇祖母之命娶了自己,他和林侧妃该是幸福美满的一对!

她能怪谁?谁都不能怪,唯有怪自己命不好,出现得太迟了!

“王妃……”安王想说什么,嗓音有些艰涩。

“王爷,我累了!想睡一下,你若想下去骑马,请便!”明珠已闭上了眼睛。

静默了一下,安王轻声说道:“睡吧,我也有点累,不想骑马!”

那你就一边坐着吧。

明珠确实累了,侧身靠着软绵绵的座椅,背对安王,一会儿就睡着了。

安王一直注视着她,很准确地猜测到她几时睡着,伸手便拔了她头上的凤钗金步摇,和一枝翡翠扁玉缠枝繁花玉搔头,这些东西梗在那里,可怎么睡得好?

顺势坐近一些,防她滑倒,看不到她的面容,却早已熟悉她那娇憨的睡态。

安王仰靠在椅背上,闭着眼微叹口气:怎样一桩姻缘!他谋娶了王兄的心上人,原以为不过一个平常的美貌女子,做一出戏,自己应付得来,谁知她却是如此特别,明明从未见过,初见却有熟识的感觉,且每一次见面,她都能轻易进入他内心深处,拔动那一根隐藏的琴弦。以至于他竟然在慢慢改变自己的想法,逐渐将这个本不以为然的女子当成自己真正的王妃看待……

真正的王妃!他苦笑一下:她可不就是他安王府八抬大轿抬进门的安王妃?

正文 第四十九章 吃药

庆王一入城门,命人将庆王妃李莫愁送回王府,自己立即进宫,直入皇上寝宫重华殿,刘皇后早迎在前殿,母子俩交换了一下眼神,怕惊醒后殿龙床上的皇帝,悄悄地说了两句话,庆王听了明珠的话,只说上白云寺求佛,得了奇药,拿给父皇上一试,刘皇后忙接在手上,看了又看,拔了软木塞儿闻了又闻,但觉得芳香扑鼻,药味清淡,不禁也有些欢喜起来。里边皇上受了病痛折磨,哪里睡得沉稳,早听见庆王回来,又听到母子俩在帷幕外的大屏风前说着得了什么奇药,商量着等皇上醒来试用一粒,一着急便捶起床来,唤着:“来人!”

统领内院六宫内侍总管张秋林立即小跑上前,他从八岁净身入宫,十岁就开始跟着皇上,至今已有四十多年光阴,皇上与他之间明为主仆,实际上比六宫后妃甚至亲生兄弟子女都还要亲,皇上若是一天不见张秋林,必定会心神不安,烦躁暴怒,只要有张秋林在旁边服侍着,皇上才能心平气和、有条不紊地处理朝政,张秋林对皇上的脾性摸得太透彻了,有时不用看皇上脸色,只盯着皇上后脑勺看一会,他就能知道皇上今天想吃什么,不想吃什么。

庆王进重华殿来,张秋林也听见了动静,但他没有出迎,他知道皇后要跟儿子说两句话,虽然他也很好奇庆王带回什么福符、什么药品,但也强管住自己,没跟着皇后跑出去,只老老实实站在离龙床不远的一个角落里,闭目养神,一边注意听皇后母子俩的悄悄话。

皇上一声喊,他听出来了:皇上要见庆王,他熬不住病痛,不管庆王带回了什么药,他都要试一试。

“皇上!奴婢在这里!”

张秋林张公公亮起公鸭嗓,夸张地喊着:“皇上醒啦!皇上可是要喝水?”

“朕什么都不要,朕听见庆王的声音了,叫他来见朕!”

“皇上召见庆王殿下!”张公公也不走出去,仰头细声细气地吼了一噪子。

那架描金框富贵海棠绮丽云裳美人舞图大屏风前的母子俩同时一顿,便急忙相搀扶着走了进来。

“孩儿叩见父皇!父皇洪福齐天,此行白云山寺礼佛,高僧设坛作法事,瑞兆连连,邪魔消散。更因机缘巧合,得了好药,孩儿急着拿来给父皇服用,策马奔驰,百多里路只用了两个多时辰!”

庆王跪在龙床前,垂着头,双手擎起那只小玉瓶。

“好!好!俊儿辛苦了,待朕试一试这药……”

皇上受着难言的病痛折磨得快不成形了,几天来再难喝的药都吃,哪怕有一点点好起来的希望他都想抓住,可事不遂人愿,药是吃了几大桶进肚,生生把肠胃都弄坏了,茶饭不思,病痛却是分毫不减轻。

他颤巍巍地伸手从张公公手上接过一粒绿色药丸,张口就要吃,却被张公公拦住了:“皇上,且等上一小会儿,奴婢也吃了一颗,看看有没有什么异样,您再吃不迟!”

皇上骂道:“事已至此,还看什么看,朕不怕死!”

将药纳入口中,但觉一阵芬芳沁入心脾,一道清凉细腻的味道滑过咽喉、胸口,落入肚里,张公公奉上茶水,他喝了一口,更觉舒爽,不禁长舒了口气,点点头道:

“这是朕吃过的最好吃的药丸——如此芳香,如此清爽,毫无苦涩味道,这是什么药?”

张公公递过小玉瓶,皇上接在手上,又惊又喜:“如此隽美高雅、功力非凡的瘦篆!朕自小习文练字,还是第一次见到!‘五毒净’,好!看来朕死不了了,哈哈哈!灵药仙丹啊,朕此时觉得身上已是不痛不痒了!”

围绕在龙床前的刘皇后、庆王、张公公也高兴得合不拢嘴,皇上难得地露出这种欢乐表情,不用他说,谁都能看得出他是真的好起来了。

最欣喜莫名的要数庆王,他坚定不移地信任明珠,而明珠,确确实实帮了他一个大忙。

回程的路上,府史程敏等人在庆王耳边不停地劝导,说明珠已然做了安王妃,就不要再与她有什么纠葛,免得日后生事。庆王明白他们想表达些什么意思,无非是怕自己被明珠迷惑,不自觉地会将一些机密事泄露给她,而她既嫁安王,便会帮着安王,扶助太子。

庆王不想明珠牵扯进他们兄弟间的争斗中来,他心目中的明珠是那么纯净善良,温婉可爱,他愿意保护她,宠爱她,不管她做了谁的妻子,在他心目中,她永远是最重要,最宝贵的。

他在白云寺告诉明珠皇上的真实病情,并不怕她会转告安王,实际上他事先已得刘皇后明示:不必再刻意隐瞒,不管皇上的怪病能不能尽快好起来,至少短期内他不会有生命危险,太医们以性命作了这番保证。皇上就算不能上朝,但他活着,就不怕,他们可以大规模寻访天下名医,医治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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