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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反派家破人亡前[快穿]-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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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他怀里的那个人,就像是个死人一样,脸色苍白到极点。
  他就像是少年紧绷的那根弦,一旦闭上眼,那根弦就会彻底断掉。而苏衍便会彻底失去他唯一的束缚,继而发狂。
  “快看他的眼睛!”
  “果然是妖孽!”
  他们戒备极了,用剑尖对准了前面。
  可那些人全都不敢上前,生怕受到了波及。
  苏衍低声喊了句:“滚!”
  这一声,足矣震慑住他们,有的人甚至真的放下了武器。
  为首的男人一看身后,竟一剑刺了进去:“临阵脱逃,当杀无赦!”
  他眼底含着阴冷,朝苏衍望去:“大周的陛下是个妖孽,荣王并未说错!你们难道想让大周葬送在一个妖孽的手中吗?”
  一听此言,那些人不得不重新把剑尖对准了苏衍。
  “上!”
  苏衍眉眼极冷,看他们犹如一个死物,这些人都有折磨殷牧悠。
  他恨极了,体内的血液在不断的沸腾,叫嚣着杀了这些人。
  杀!
  就是他们折磨得今歌成了这样!
  苏衍的胸口起伏,紧紧的咬着牙关,可疯狂长出的尖牙还是让他看上去充满了野性,像是一头失却了人性的野兽。
  所有人的手都在颤抖,直到殷牧悠轻轻的喊了一句:“我好冷。”
  苏衍所有的兽性全然收敛,又更加抱紧了殷牧悠。
  “还冷吗?”
  “好些了。”
  众人看得哑口无言,方才那样凶狠的人,在殷牧悠面前,仿佛一只被养顺了的家猫,只会朝着主人露出粉嫩嫩的肚皮。
  “下雨了,今歌说他冷,我不想和你们争斗。”苏衍眯起眼,藏着杀意,“不想死的,趁早滚。”
  苏衍的话刚落下,祝月瑾就已经赶到,从背后给了那几人痛击。
  男人睁大了眼,死不瞑目,便直直的倒了下去。
  祝月瑾喊了句:“陛下。”
  苏衍皱眉:“……你倒是来得快。”
  祝月瑾急急忙忙看向了他:“苏桓要陛下一个人前去,陛下便真的一个人前去,这摆明了是圈套!”
  “圈套又如何?我还是找到了今歌。”
  他的目光逐渐柔和了下去,仿佛怀里的人对他而言,就是整个世界那般。
  望着这一幕,祝月瑾不由哑然。
  是啊,对于苏衍来说,只要能救出殷牧悠,上刀山他都不会怕,区区一个圈套,又有何惧?
  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到了苏衍怀中的殷牧悠,他的发丝全都散开了,发尾的地方微微泛红,沾染了自己的鲜血。而他的脸色更是苍白极了,像是随时都要咽气。
  他静静的在苏衍怀里,就跟睡着了一般。
  祝月瑾走了过去:“今歌。”
  听到声响,殷牧悠才睁开了眼,里面全是灰败和空洞:“是……月瑾?”
  祝月瑾方才只是厌恶苏桓,在看到殷牧悠这个模样的时候,真是痛恨他倒了极点。
  正当此时,施桢予和君长欢也带着苏桓来到了此处。
  这里简直惨不忍睹,说是尸山血海都不为过。那些鲜血流到了泥土里,随着雨水的滴落,仿佛是一条血河。
  君长欢的剑尖一直对准了他,苏桓的身体一僵。
  他黝黑的眼瞳直勾勾的望向了君长欢,没想到方才要同他缠绵的人,如今竟要亲手杀了他。
  若是寻常,苏桓可能早就心怀戒备。
  然而自从进了屋子后,那种萦绕在鼻尖的香气,就勾出了他所有的欲/念。
  君长欢蹲下身去,凑近了苏桓,朝他露出一个笑容:“阿桓,这地上这么多血,可我还是觉得不够。”
  这个模样的君长欢,让他头皮发麻。
  “什么不够?”
  “单单只有那些人的,怎么够呢?自然得加入你的才行。”君长欢轻言细语的说,“你是如何杀了我父亲,又是如何折磨今歌的,这些仇每一件我都记在心里。”
  苏桓心底终于浮现了几分害怕,他所认识的君长欢绝不该是这种模样。
  把他彻底逼疯的人……是他。
  “杀你父亲,实乃形势所逼。若不是慕今歌捣乱,我如今已经成了大周之主!你君家一门尽享荣华富贵!”
  君长欢仿佛听到了一个笑话那般,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的笑声夹杂着雨声,在黑夜里显得格外凄凉。
  苏衍那双金色的兽瞳一直紧紧盯着苏桓,声音里藏着尖锐的冷意:“要杀他,也该是我来杀。”
  君长欢的手更加捏紧,戒备的看向苏衍:“不行,他是我抓住的。”
  说着,君长欢便狠狠的刺了下去,足要把苏桓的手臂给戳穿。
  他顿时便血肉模糊,鲜血顺着雨水落入污泥里,苏桓疼得脸色扭曲,愤怒的朝君长欢看去。
  这眼神,轻易的取悦了君长欢。
  “你知道平时你放在我身上的眼神有多恶心吗?还是怨恨的看着我更让我觉得开心。”
  “你疯了。”
  “始作俑者不是你吗?”
  君长欢咬紧了牙关,又朝着他刺了下去。
  “啊啊啊——”
  剑尖末过了血肉,深深刺到了骨头里。
  这幅惨样,除了施桢予外,再也没人同情他,反而冷眼的看着这一切。
  自作自受!
  苏桓已经气息奄奄,快要不久于人世。他失血过多,身上被那些雨水无情的拍打,已经冷到刺骨。
  苏桓的脑子里犹如走马灯一样,想起了很多,包括那日施桢予对他说的话——
  “你知道先帝为何没有对慕今歌下手吗?”
  “因为除了身体,他还在渴求他的爱。”
  他果然是太贪心了,一开始就要一样东西不就好了吗?
  苏桓大笑了起来,一直不停的吐出血,眼神朝着君长欢扫去。
  他看中的人,果真不简单!
  “我虽然死,也有慕今歌为我陪葬!”
  苏桓的喉咙里不断咳出鲜血,可他的话却激怒了所有人。
  若非苏衍怀里抱着殷牧悠,此刻就要上去掐住他的脖子。
  苏桓的声音沙哑,笑声里带着不加掩饰的恶意:“苏衍,你以为你赢了吗?这世上,再也不会有人比他更爱你,你将永远孤独痛苦,永生永世!”
  说完这些,他终于咽了气,眼睛却瞪得极大。
  死不瞑目。
  君长欢站在原地,任由雨水侵染了他的身体,他却毫无所感。
  他垂下了头,谁也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
  祝月瑾松了口气,原以为事情就告一段落了,正打算让苏衍带着殷牧悠回去,君长欢却捏起了长剑:“不准走。”
  所有人都震惊极了,朝君长欢看去。
  他杀了苏桓,在他们眼底,君长欢就是同伴。
  “把今歌给我。”君长欢沙哑着声音说道。
  祝月瑾皱紧了眉头:“住手,你知道这根本不可能的。”
  “不可能不是你们说了算。”君长欢眼底透着浓烈的黑暗,“你们敢伤我吗?伤了我,今歌不会伤心?”
  祝月瑾几乎哑然,君长欢和以前不一样了,看事情看得如此通透。
  单单一句,就捏住了他们的软肋。
  气氛骤然凝滞,几人都僵硬了身体。
  坏掉的不仅仅是苏桓,还有君长欢。
  雨声几乎要淹没一切,直到,苏衍怀中的殷牧悠缓缓开了口。
  “长欢,我不能和你一起。”
  君长欢眉头一拧:“为什么?若一直待在苏衍身边,你又会遇到这些事情。我带你离开,难道不好吗?”
  殷牧悠不知他在何处,寻着声音,却朝他露出一个笑容。
  “我不放心,不想眼睁睁看着他一个人。”
  君长欢嘴唇蠕动了两下,所有的话都咽了下去。
  “今歌,我也心悦你。”
  “我知道,不过……抱歉。”
  雨淋湿在他的身上,天终于渐渐亮了起来。只是雨仍在下,根本不见停。
  君长欢松开了长剑,那东西应声而倒。
  长剑顿时被地上裹着雨水的血给染透,君长欢的身影显得格外孤寂。
  “我恨父亲,为什么受了他人的挑拨。我也恨苏桓,为什么如此欺辱我欺骗我……而我真正恨的,却是我自己。”
  “我有时问自己,君长欢,你何以如此软弱无能?什么也护不住,什么也救不了。”
  “现在我能拿起刀了,也能利用别人了,也能不折手段了,多好啊。”
  他分明是个胜者,看着却比败者更惨。
  他朝着苏衍深深一拜,不是作为败者,而是卑微的请求:“陛下,臣只有最后一个心愿,请在今歌最后的时日,待他好一些。”
  “不用你说我也会做到。”
  苏衍抱着殷牧悠离开了此处,施桢予也连忙跟了上去。
  祝月瑾不放心,便留了下来。
  他静静的看着君长欢,什么话也没说。
  “你怎么不走?”
  “放不下你。”
  君长欢轻笑了一声,眼底缀着眼泪和痛苦:“我好嫉妒,他为何能轻而易举的得到今歌的喜爱?包括在荣王府……最艰难的时候,今歌都要为苏衍谋算。”
  “……我也有过跟你同样的想法,只是后来看着他们二人,逐渐接受了这件事罢了。”
  君长欢问:“他是先帝的儿子,今歌不会恨他吗?”
  “你看今歌做的这一切,像是恨他吗?”
  君长欢微怔,所有的不甘都逐渐消散。
  不像是恨,倒像是爱到了骨子里。
  —
  不知沉睡了多久,殷牧悠这才醒了过来。
  这段时间他喝了不少的汤汤水水,纵然有那些药保着,这具身体也撑不了几天了。
  殷牧悠倚靠在四周,围着一床薄薄的棉被,双眼无神的看向了外面。
  微风里传来清甜的梨花香气,天气是彻底的暖起来了。
  '主人没必要这么做。'
  '这具身体本来就撑不了多久,与其憋屈着,不如闹个痛快。'
  苏桓竟然死了,还是死在君长欢的手中。
  那日后,他就再也没看到过君长欢。
  殷牧悠叹了口气,正当此时苏衍悄然的走了进来。
  在看到这一幕后,他的心脏都被刺痛。
  他原本就身体不好,这件事情过后,已经是元气大伤。苏衍为他找遍了所有的名医,而那些人都告诉他,殷牧悠时日无多了。
  “今歌,该喝药了。”
  “给我。”
  “我喂你。”
  殷牧悠抿着薄唇:“我还不至于这么没用,连药也喝不了。”
  苏衍把药碗递了过去,殷牧悠接到了药碗,手却不自觉的抖了起来。
  下一秒,药碗便被打翻在地。
  殷牧悠久久没能回过神,一种挫败感从心中升起。
  “我可真是没用……”
  苏衍心头更疼,连忙握住他的手:“没用的是我,若非如此,也不会让你受这样的罪。”
  殷牧悠微怔,愣愣的看向了他。
  只是这双眼睛什么也看不到,里面没有一丝亮光。
  天气越发的好了,这个人的身体却一点点衰败了下来。
  四月初,梨花已经尽数飘落,那过了的花期,就像眼前的人一样。
  留不住。
  正当此时,祝月瑾穿着一身红衣,从外面走了过来。
  他双手抱肩,背靠在门口,静静的注视着他们二人。
  苏衍没有说话,他也没有说话,殷牧悠不由问:“谁来了?”
  “是祝月瑾。”
  “陛下……可否回避一下,我有事情想对月瑾说。”
  “好。”
  殷牧悠朝门口望去,那双早已看不见的双眼,仿佛看到了什么东西。
  苏衍矗立在一片春色之中,他背后全是姹紫嫣红,而他的身影却显得格外孤寂。
  殷牧悠喉头哽咽,竟在内心里生出几分不舍。
  他若是离开,苏衍该怎么办?
  这是殷牧悠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第一次生出的想法。
  “既然这么不舍,你当初就不该这么不爱惜自己。”
  殷牧悠收敛了眼神:“当初我是这么想的,谁能料到现在?”
  祝月瑾眼眶微红,捏在手里的瓷瓶怎么也拿不出去。
  “死了算了,就会拖累别人。”
  殷牧悠露出一个笑容,他总是这样不喜欢说真话。自己的眼睛看不见,也能猜出他现在一定是眼尾微红,眼巴巴的望着自己。
  “早死了也好。”
  祝月瑾一噎:“……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脸色泛白,从外面走了进来,手里捏着一个画着并蒂莲的瓷瓶。
  “你手里捏着什么东西?”
  祝月瑾下意识的往怀里收:“没什么。”
  “别以为我瞎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你走路的时候,我能听到些许响动声,是药丸?”
  祝月瑾睁大了眼,许久才认命的把瓷瓶摆在了他的手上。
  “这是我为你求来的,你的双眼看不见,原本吃了这个能让你看见……”
  “那……”
  祝月瑾很快打断了他的话:“可这药最是伤身!吃下去过后,只会让你衰败的身子更加快速的衰败下去。”
  殷牧悠朝他伸出了手,微微露出一个笑容:“给我。”
  “你没听到我对你说的话吗!”
  “自然听见了。”殷牧悠的表情带了些许落寞,“死之前,我总得看陛下一眼,才能放心赴了黄泉。”
  祝月瑾张大了嘴,喉头哽咽得发不出任何音节。
  他把瓷瓶放到了殷牧悠手心里,郑重的对他说:“不到大限之日,千万别吃。”
  “我省得。”
  气氛变得凝重起来,就连屋子里的熏香也染上了几分这样的意味。
  殷牧悠将瓷瓶放于怀中,又朝祝月瑾说道:“最后的名单,你想要么?”
  祝月瑾听到他这么说,呼吸都轻了。
  他活着,本就是想为妹妹祝月清报仇,他千求万求,只想要那最后的名单罢了。
  可殷牧悠都这个样子了,祝月瑾忽然不想要。
  他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眼底还含着泪:“这是我五年前和你的约定,你曾经发誓过,会助我报仇雪恨。若是你就这么死了,便是不守约定!我以后去了黄泉,也要追着你大骂的!”
  殷牧悠的心口颤了一下,却又露出了笑容:“那你尽管来骂我。”
  祝月瑾擦了擦眼泪:“你先休息。”
  他害怕自己再待在此处,会忍不住失声痛哭。
  祝月瑾原本打算走出去,余光却瞥到了方才不小心被殷牧悠打碎的碗。
  他眼瞳狠狠一缩,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祝月瑾很快就走出了这个屋子,苏衍正站在腐败凋零的梨花之下,脸色同样苍白如雪。
  他看得心脏都要停止,大步走到他的面前,紧紧咬着牙关:“陛下可是亲手削了自己的妖骨?”


第29章 
  面对祝月瑾的怒气; 苏衍好似并不在意。
  他的眼悠悠的望向远方; 被风吹下的梨花瓣都浮在水中,迟早有一日会沉入湖底。
  苏衍收回了自己的眼神:“谈完了?”
  “陛下还未回答草民这个问题!”
  苏衍站在那边; 却什么都没有说。
  给予祝月瑾的; 唯有沉默二字罢了。
  “那日……你也看到了孤的眼睛; 是不是?”
  祝月瑾眼底闪过悲痛:“难道陛下不知道; 草民的妹妹祝月清也是一样的吗?”
  苏衍露出诧异的表情; 祝月瑾才解释道:“五年前,草民的妹妹被发现是半妖,村子又生了瘟疫; 那些人便对她动了邪念,生生挖出了她的妖骨治病。”
  苏衍呼吸微颤:“那些得了瘟疫的人; 可有……”
  “陛下!”祝月瑾沉痛的呵斥道; “草民说了这些,陛下却只关心妖骨有没有救人的用途?你也信外面的传言; 觉得吃下妖骨能延年益寿?”
  苏衍嘴唇泛着白:“不能吗?”
  “自然不能!”
  苏衍的手骤然垂了下去; 像是失去了浑身的力气。
  祝月瑾不忍看下去,他无法想象苏衍亲手剥自己妖骨的时候有多么疼,仅仅凭着一个传言,他就要这样伤害自己?
  他的眼眶已经湿热:“陛下不应该这么对待自己; 今歌受了这么多的磨难,无非是想保全陛下。”
  苏衍朝他露出一个笑容:“孤不疼的。”
  “怎么可能不疼!”
  “只是一点点的削,当年母妃害怕孤的身份暴露,也是这样……一点点的。”
  祝月瑾睁大了眼; 那东西剥除的时候有多么疼,他曾亲眼见过。
  可没想到,苏衍的遭遇远比她妹妹的更加可怜。被亲生的母亲这样折磨,他甚至已经习惯了那些痛苦。
  可只要是痛,就没有习惯的时候。
  痛,还是会痛。
  “这件事情别告诉他。”
  祝月瑾紧咬着牙关,忍下心里的万般酸楚:“……谁想多管闲事啊,以为我愿意?”
  虽然这么说,可这段时间苏衍已经摸清了祝月瑾的脾性。
  他缓缓露出了一个笑容来,在快要消散完的梨花树下,显得格外落寞孤寂。
  不一会儿,清凌走到了这边,朝苏衍禀告:“陛下,慕家主和慕老爷子来了。”
  苏衍的眉眼都冷淡了下去:“他们来做什么?”
  清凌紧抿着唇:“他们说……想看太傅最后一眼。”
  “今歌还没死!”苏衍发了怒,低吼道,“让他们有多远滚多远。”
  清凌伫立在那个地方,也不动了。
  苏衍眉头紧拧:“听不懂孤的意思吗?”
  “臣只知在想,太傅……会不会也想和慕家和解?毕竟这次的事情,慕家出了不少力气。”死的时候,没有一个家人陪在身边,不是很可悲吗?
  苏衍听懂了他的意思,拒绝的话都到了嘴边,却再也吐不出口。
  他颓然的摆手:“宣。”
  这一个字,仿佛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原以为慕舒风和慕老爷子会直接过去见殷牧悠,谁知他们却径直的过来见了他。
  前些时日分明才是慕老爷子的六十五岁寿辰,他如今却像是个行之将朽的老人,彻底没了那股精气神。
  “拜见陛下。”
  “你们是来找孤的?”
  慕老爷子几乎站不直双腿:“老夫前来,实在是有一件事想告知陛下。”
  苏衍直勾勾的望向了他,眼神冷漠。
  他光是站在那里,气势凛然,让人不可小觑。
  经过这件事情之后,陛下……彻底的成长了起来。
  只是这代价,实在是太大。
  “荣王的事后,陛下已经掌控了大周,百官之中在无人敢说陛下半点不是。慕家……也算出了些力。”
  苏衍一挑眉:“慕老是来邀功的?”
  “不!”他斩钉截铁的说,“陛下能这么顺利的掌控全局,是因为那日元宵国宴后,老夫曾和今歌谈了许久。”
  苏衍面露诧异:“元宵国宴……”
  就是苏桓进献扶苍珠的时候,他受了本能的驱使,拿着扶苍珠,很快便回到了寝宫。
  没想到,那天慕老竟还和殷牧悠私下交谈许久。
  “陛下知道那件事对今歌有多大的伤害,他却不惜利用那件事,利用慕家上下的愧疚,也要让慕家尽心尽力的护住陛下。”
  苏衍睁大了眼,喉头上下轻滚,酸涩的滋味从心头深处涌动。
  除此之外,还夹杂着心疼,自责,愧疚……
  那些逐渐汇聚在心田,再也无法驱散。
  他当初……到底为何要去试探这么爱自己的一个人?
  苏衍仿佛被人打了几锤胸口,又仿佛万千刀刃刺向了他,苏衍的身体也摇晃了起来,竟吐出一口血来。
  慕老爷子大惊失色,连忙上去扶住苏衍:“陛下!”
  祝月瑾扶住了苏衍下滑的身体,面露警告的看向慕老爷子:“你们若是来陪今歌,要取得他的原谅,我无话可说。可你们为什么要专门拿这件事情出来说?是想勾起陛下心里的愧疚,尽心尽力治好今歌吗?”
  被人一眼看穿,慕老脸色都变得难看。
  “老夫只是……”
  “莫要多言了,看来慕家还是改不了自己的性子,什么时候都算计得清清楚楚,慕老请回!”祝月瑾狠狠一拂袖,扶着昏迷过去的苏衍离开了这个地方。
  慕舒风看了眼祝月瑾,又看了眼慕老爷子,黑色的眼瞳里闪过悲痛。
  他深深朝慕老爷子一拜:“祖父,孙儿告退了。”
  他走得极快,慕老爷子根本没来得及捉住他。
  慕老爷子哑然:“舒风,你想做什么?”
  慕舒风脚步一顿,却没有回过头来。
  他只丢下了一句话:“只要是真心,都不应该去算计。”
  说完这句,慕舒风便离开了此处,朝祝月瑾的方向追过去了。
  空气里还夹杂着梨花的腐败过后的味道,慕舒风的脚步轻快了许多,仿佛一只展翅的鸟儿。
  他虽愚钝,蠢得根本不像慕家人。可这段时间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慕舒风也逐渐明白了这个道理。
  他不会算计别人,所幸便不去算计,以真心换真心。
  他想告诉祖父,如今的慕家家主是他,祖父的做法错了。
  今后数十年,慕家将有他来带领。
  —
  苏衍恍惚之间,似乎做了一个梦。
  四周皆是蒙上乳白色的烟雾,看得不真切。
  殷牧悠站在院子里一阵儿,转身看向庭院那株玉兰花树。
  他伸出手去摘下一截,花朵里的露水抖落了几滴在墨发之中,他的手也侵染了那些暗香。
  苏衍想起,他第一次见到殷牧悠真容的时候,他也是这样站在一株玉兰花树下。
  细细的白雪,和晶莹的玉兰花,相互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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