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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反派家破人亡前[快穿]-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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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文龙浑身都抖了起来,几乎吓得魂飞魄散。
  殷牧悠低头望向了他,不由眯起了眼:“你杀了他多少次?九次?”
  他大喊了起来:“不!只有八次!八次!”
  这两个字,在殷牧悠心里燃起了希望。他方才还想着不知怎么办才好,而陆文龙的话,俨然给他带来了一线生机。
  殷牧悠抱紧了怀里的东西,眼眶都湿润了起来。
  还好,有救!
  他急急忙忙的赶去,总算是将他的命保下来了。
  “带他去,他既然杀了八次,就在他的身上划上八次!”
  天色骤然暗淡了下来,一阵狂风吹拂而来,像是很快就要下雨了。竹林也被拍打得飒飒作响,那样子仿佛真的有妖邪作祟。
  陆文龙已经吓得昏厥了过去,殷牧悠皱紧了眉头:“仔细看好。”
  “诺。”
  殷牧悠忽然察觉到怀里的东西又动了一下,他连忙将下人退散,走到了竹林深处的竹屋之中。
  殷牧悠不敢再内宅,生怕被那些人看到。
  殷牧悠将他轻柔的放到了床上,静静的等待着尧寒最后一次复生。
  外面的雨下得越来越大了,阴气和怨气聚集在这周围,立马便涌到了床上去。
  刹那间,那里只剩下了一团黑气,朦胧的看不清。
  殷牧悠知道,他到底从一只报恩的九命猫妖,变成了如今沾满怨气的妖邪之物。等他最后一次复生,不知会成为什么样的怪物。
  殷牧悠只恨他怎么不在尧寒被抓住之前,就救下了他,而不是让他被杀了八次才救下他。
  可说到底,总归是幸运的。
  总好过他变成之后的模样,连身体也没有了,他再来救他。
  那个时候,已经什么都晚了。
  窗户骤然拍打了起来,外面的雨丝也随之飘落了进来,让屋子里瞬间染上了阴冷的寒意。
  雷点声轰鸣,照彻了屋子里的一切,殷牧悠的眸子也染上淡淡的流光。
  他得误导尧寒。
  更要让他知道,他报错恩了。
  自己的前世,才是他的恩人。
  若不是这样,根本无法消解他心中的怨恨。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写到这个故事挺爽挺开心的~这个梗就是从这个世界发散的。
  备注:
  1。架空设定,温庄位于大禹国境内,可以大禹国看做是修真万千世界里的小世界,有些实力不是很强的妖兽作祟,所以普通百姓也是知道道术存在的。
  2。里正,又称里君,一里之长的意思,一种非常非常基层的官职,主要掌管户口和纳税。
  3。郎主,旧时奴仆对主人的称呼。
  4。亭侯,爵名,文里设定的管了大概一千来户人。


第46章 
  窗门大开,外面的雷电声轰鸣; 狂风席卷至屋内。
  殷牧悠紧紧的注视着床边; 那一团黑色的雾气不仅没有消散,反而越积越多。
  屋内的温度瞬间降低; 寒气从脚底钻入,殷牧悠呼吸之间都能看见白气; 要知道……现在是盛夏,而并非寒冬!
  直到午夜时分; 黑气破开而出。
  一个巨大的黑色物体伸着利爪压住了他; 朝他发出愤怒的嘶吼声; 那双眼瞳已经被染至诡异的血红,充满着怨毒的看向殷牧悠。
  完了,已经没有意识了。
  他原以为自己救下尧寒; 至少是能交流的。
  爪子按压在他的肩膀上,殷牧悠单薄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住这样的重压。
  没一会儿; 利爪就按压入了血肉里; 他疼得脸色泛白,血珠都渗了出来。
  “我不是陆文龙。”
  “我没有食你血肉。”
  “是我救了你。”
  一句句的话若有若无的响起,尧寒早已经失却理智; 他不过是才踏入修行的小妖,想着在大荒之年保住恩人性命,却被恩人烹杀数次。
  疼,彻骨的疼痛。
  心头的怨毒发泄不出,尧寒眼前一片血红; 看不清眼前的人。
  这些人每一个好东西,救过他的陆文龙如此,其余人也是如此!
  他一口咬在了他的肩膀上,獠牙深入血肉。
  殷牧悠吃痛,脸已经煞白。
  该说不幸还是幸运?他才到这个世界没多久,现在还没有开始同化,就算自己的血对尧寒有反应,那也会刺激尧寒的兽性。
  这样异常的状态下,尧寒一定会把他啃食干净。
  “你如果要对我动手,不正如陆文龙一样了吗?我知道,你这些天都在叼吃食给他,想护着他的命。”
  殷牧悠企图最后一次同他理智交流,可谁知一提到陆文龙的名字,尧寒就跟疯了似的,咬得越发的用力。
  殷牧悠无奈,只得拿起符纸嘴里默念咒语。
  瞬间,体内的鲜血形成锁链,紧紧缠绕住了尧寒。
  尧寒嘶吼了一声,被锁链紧紧缚在地上。
  殷牧悠身上的衣衫已经破裂,露出里面过于白皙的肌肤,只是右侧的肩膀却上面全是爪印和咬痕,看着尤为可怖。
  他沾染了自己的血,从怀里掏出符纸朝天撒去。
  顿时,那些符纸在地上围成了圆,便将尧寒束缚得更紧。
  “抱歉。”
  他像一只挣脱束缚的猛兽,已经失却了所有的理智,唯有强行这么做,才能束缚住他。
  黑夜之中,殷牧悠失却所有力气坐在地上。
  尧寒奋力挣扎了起来,却无能为力,那些锁链在他挣扎激烈的时候,便会施放出雷电,让他痛不欲生。
  他只能愤恨的望着殷牧悠,一双眼瞳只剩下肃杀和嗜血。
  殷牧悠咳出一口血来,无力的倚靠在竹屋的柱子边。
  外面的狂风过于大了,将书案上的书也吹落到了地上。殷牧悠认得,那是温家祖上留下来的残页。
  泛黄的书页不断被吹得一页页的翻了起来,他的目光却骤然落到了一处——
  御灵术。
  殷牧悠眼神微闪,温家祖辈出过仙人,这也是千年前的事情了。这具身体修炼的时间根本不长,还是在没有指导下误打误撞的修炼,不见得有这个本事,能供养御灵术所需的灵气。
  大病初愈,又伤成这样,已经是大失了元气。
  要想尧寒不害人,不被怨气所吞噬得一干二净,仿佛就只有这个法子。
  他只得冒险尝试一次。
  殷牧悠的头低垂了下去,若是早一些来这个世界就好了,但现在无论多么痛惜都没意义,殷牧悠把目光放到了前面。
  尧寒已经不再挣扎,只是身子和头颅都压得很低,一双血红的眼瞳紧紧盯住了殷牧悠。
  看似顺从,实则却是随时都要攻击过来的姿态。
  殷牧悠尽量朝他施放善意:“我叫温琅,若要害你性命,在你复生之前就可以动手,等不到现在。”
  “我之所以知晓那些,是因为温家祖上出过仙人,我也跟着残页修炼了一段时间,便梦到了你。”
  “陆文龙所做之事的确太过,我绝不会轻饶了他。”
  尧寒此时极度缺乏安全感,绝不会信一个人类说的话。
  他眼中的凶厉之色虽然减轻,但那攻击的姿势却迟迟没有变。
  殷牧悠知道还需给尧寒时间,便不再强求。
  他本想包扎自己的伤口,可刚刚动弹一些,尧寒便朝他发出低吼,他的嗓音还未能完全复原,叫声异常嘶哑难听。
  殷牧悠只好不动,就这么在屋子里坐了一夜。
  屋子里寒风阵阵,窗户已然大开。长风席卷,雨珠滴落在外面的池塘和芭蕉叶上,让殷牧悠受伤的身体更加寒冷不止。
  天渐渐亮开,花霓推开门进入到屋子里的时候,吓得手里的托盘都应声而倒。
  尧寒听到有人来,耳朵立直,又要反抗起来。
  殷牧悠连忙喊:“花霓,别叫。”
  花霓哆嗦的走到殷牧悠身边:“郎、郎主,这就是你说的妖邪?”
  殷牧悠淡淡的说:“不是妖邪,是山中的精怪。”
  可这哪里像是精怪!?
  花霓不敢反驳,恍惚间才注意到他伤得有多么严重,她不由倒吸一口凉气:“郎主!”
  “动作小些,帮我去拿药箱过来。”
  花霓眼眶都缀满了泪水:“郎主昨日吩咐我们不许靠近,竟是想着一个人来收拾此等邪物,还伤成了这样。”
  “不碍事。”殷牧悠嘴唇蠕动,又重复了一遍,“不是邪物。”
  可他和花霓关注的方向完全不一样,花霓抽噎着狠狠道了句:“怎么可能不碍事!”
  抓痕极深,都快伤着骨头了。
  郎主素来身子不好,从小就娇生惯养,怎么受得了这些罪?
  花霓擦了擦眼泪,走到一旁去,总算是找到了药箱。
  她帮殷牧悠包扎的时候,手都在不停的抖动。
  等好不容易包扎完,她几乎出了一层冷汗:“郎主,这妖邪之物已经被束住,不若直接杀了?”
  杀字一出口,便让尧寒拼命的挣扎了起来。
  他越是挣扎,殷牧悠的脸色就越是苍白,这具身体的灵气本就不多,那鲜血做的锁链,又能束缚住尧寒多久呢?
  殷牧悠厉声道:“不可!”
  花霓被尧寒凶狠的模样吓得发颤,一听殷牧悠的话,不由微怔:“为何?”
  “他本性不坏,只是因为陆文龙做的孽,才会变成这样。若我在此时杀了他,和陆文龙又有什么分别?”
  花霓叹了口气:“还是郎主心善。”
  “他是山中精怪,并不曾害过人的。此刻只是受惊过度,才会这样。”殷牧悠语气稍顿,“去备下鲜肉和清水,一日三餐的送到我这里来,其他的别多问。”
  花霓只好微微俯身:“诺。”
  等她走了出去,屋子里又仅剩下殷牧悠和尧寒。
  他极力掩饰着自己的虚弱:“她已经走了,你可放心了?”
  尧寒的眼里浮现几分疑惑,刚才殷牧悠所说的话他都听到了,不明白殷牧悠想做什么。
  他重新趴在了地上,神情仍旧戒备。
  不一会儿,鲜肉和清水已经送达至房内,殷牧悠小心的端着走去,尧寒仿佛受惊一般的朝后退了一大步。
  殷牧悠放到了他面前,自己又朝后,直到退出了寝卧,到达了书案的位置:“如今大荒之年,找不到什么好的吃食,这是鸡肉。”
  他们之中隔了一道屏风,在书案的位子只能略略窥探一角罢了。
  木盆放置在他面前,可尧寒却迟迟没有动口。
  殷牧悠知道他不会那么快的放下芥蒂,他有的是时间陪他。
  他不吃,殷牧悠也不会强求,只是每日都会有新鲜的肉食送上。
  直到第三天的时候,尧寒才尝试吃下了第一口。
  殷牧悠的眼中浮现了笑意,尝到了肉的滋味后,尧寒便开始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殷牧悠没有再看他,对待他的态度一日比一日自然。
  这三天来,殷牧悠一直都在研究御灵术。
  祖上传下来的书就这一本,就算里面大多数东西都记载不全了,殷牧悠也只能翻来覆去的看。
  他在学的同时,心中又暗暗思索了起来。
  殷牧悠知道驯服一头妖兽意味着什么,况且还是尧寒这样遭遇过悲惨之事的妖兽。
  因此,他决不能做出比他弱的样子。
  温柔,细致,统统都没有用。
  尧寒现在不敢反扑,只是分不清他的实力究竟如何。
  殷牧悠在观察着尧寒,而他也同样在观察自己,一旦找到机会,便会全力挣脱术法,然后一口将他吞食。
  他已经足足三天没有出门,终于把御灵术学会。
  强撑的身体,在那一瞬间倒了下去。
  意识陷入了黑暗,汗水浸透了里衣,墨发结绺缠绕,长长的从床上迤逦至下。
  当殷牧悠再次苏醒过来的时候,花霓正在照顾着他。
  殷牧悠连忙从床上起身,四处巡视:“尧寒呢?”
  “什么?”
  “就是那只精怪!”
  “奴一进来的时候他就消失了,只看到郎主倒在了屋子里。”花霓担忧至极,“郎主身子弱,还这般硬撑,若是郎主倒了,咱们该如何是好?”
  殷牧悠也知他一人的性命关乎温庄的人,若是他不在了,大禹的皇帝便会派新的亭侯来,那些人只会被奴役得更惨。
  殷牧悠心头生出歉意,可先下最打紧的还是寻找尧寒!
  他满怀怨念,就这么出去,一定会出大事的!
  殷牧悠顾不得太多,披上外衣便径直的走了出去。
  花霓吓了一大跳,还觉得殷牧悠对那妖邪未免太好了些,她连忙吩咐外面的褚跟着殷牧悠,还没多久,两人便消失在她的视线范围里。
  他昏迷的时间应当不长,如今渐至傍晚了。
  乌云遮住了一切的阳光,天空也阴沉沉的,像是又要下雨。
  连日来的雨天,附近开始起雾。周围也染上了薄薄的雾气,视线暧昧不明,看得极不真切。
  殷牧悠四下寻找了起来,因为那日的雨,冲淡了外面的气味,尧寒并没有找到陆文龙,而是不见了踪影。
  殷牧悠心头怦怦直跳,生怕尧寒做了什么恶事。
  他若真的大开杀戒,温庄的那些人会因为恐惧而想烧死他也说不一定。
  到底是来过一次的世界,似乎冥冥之中自有引导。
  殷牧悠就算被删除了记忆,也并未走太多的冤枉路,竟很快就发现了尧寒。
  前方的小树林之中,尧寒的嘴里叼着零碎的肉块,就这么啃食了起来。
  雨终于落下,大雨霶霈,冲刷在腐叶之上。
  雾气还未彻底散开,萦绕在这片树林之中,烟丝一般的白气将一切笼罩得越发朦胧。
  空气里的血腥味和腐气瞬间弥漫开来,殷牧悠身体摇晃了几下,隐隐作呕了起来。
  地上还有尸骨,被啃食得血肉模糊,肠子和肉沫散落一地。
  他握紧的手又松开,继而又忍不住捏紧。
  殷牧悠听到自己的声音极冷,伴随着雨水的声音响起。
  “褚。”
  “奴在。”
  “去四周查看,若是有人发现这场面……一并杀掉。”
  褚是奴隶,因为殷牧悠的缘故而有了住处和温饱,自然不会背叛他。
  他为人木讷,唯一的有点便是忠诚:“诺。”
  褚很快就离开了这个地方,朝四周查探起来。
  殷牧悠朝前面走去:“你为什么不趁我昏迷之际杀我?你其实还有意识的对吗?”
  妖兽啃食的动作并未因殷牧悠的一句话而停止,殷牧悠却明显的看到,他身上的怨气比之前的更重。
  温琅是这个世界的主角,自带气运,怎么可能没有灵缘?
  在殷牧悠还没来之前,温琅就拿着那本留下的书误打误撞的修炼,所以旁人看不到的怨气,殷牧悠借着这双眼睛却看得清清楚楚。
  妖兽一直在啃食着那具尸体,殷牧悠全身泛寒,只能睁着一双眼看着他。
  不知过去多久,妖兽啃食的动作才停了。
  骤雨忽歇,一丝淡金色的阳光透入到了树林之中。薄雾也逐渐散开,眼前的一切真实了起来。
  “我一直觉得,自己可以救你。”
  “可你为什么要杀无辜的人?”
  尧寒的眼神依旧带着厉色,以为殷牧悠又要同之前那样束缚着他。
  殷牧悠不再有所犹豫,必须得用御灵术管制住他了。
  殷牧悠拿出了准备好的匕首,直直的插入到了自己的心口。
  他痛得嘴唇泛白,撕心裂肺便是这等感受。心头血终于取了一些,殷牧悠沾染了准备好的符纸,朝四周一撒。
  那些血便借助符纸直直的打入到了尧寒的身体里,四肢各处的血汇聚在心头,形成一颗血珠。
  签署契约,对妖兽来说无疑是煎熬的。
  这其中并没有痛苦,可自在惯了的妖兽是不可能喜欢被束缚,更何况还是对尧寒这种。
  “嗷!”
  尧寒费尽了所有的力气,竟一跃而起,将殷牧悠扑倒在地。
  剧烈的撞动,让殷牧悠的脸色都一扭曲。
  真疼。
  可现在时间紧迫,根本来不及让他多想。
  殷牧悠竭力抑制着,以求保持大脑清醒。
  符咒已生,尧寒的心脏处也打下了烙印,而与此同时,尧寒却一口咬到了他的肩膀,竟又伤在了同一个地方。
  九命猫妖,还真是小气记仇。
  殷牧悠脸色泛白,他的齿痕已经深入至骨头,疼痛瞬间传遍了全身。
  只是御灵术已成,他总算有了法子能制住尧寒。
  一句咒文,便让尧寒乖乖倒地。
  尧寒尚且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泛着血红和怨毒的眸子闪过一丝懵逼。
  殷牧悠捂住了肩膀,忍着疼解释:“这是御灵术,从今往后,你不可对我下手,亦不可对无辜之人动手。”
  褚已经在此时回来了,看到这场景的时候,吓了一大跳。
  “郎主?”
  “褚,可有处理干净?”
  “有两个巡逻的部曲,恰好看到了,已经被我处理了。”
  殷牧悠狠狠的咳嗽了起来:“好。”
  他想回去,却半点也走不动路。
  褚朝他跪下:“若郎主不在意,小人抱着郎主回去。”
  被奴隶触碰到身体,对主人来说是耻辱的象征。轻则打断双腿,重则直接杀死。褚以前见过自己的同乡就是这么死的,因此才小心翼翼的问殷牧悠。
  如今殷牧悠元气大伤,连一根手指都动弹不了,便轻轻点了下头。
  褚抱起殷牧悠的时候,尧寒就在一旁冷眼看着。
  御灵术已成,他血红的眼眸终于恢复了从前的金色,之前眼前都是一片红色,朦朦胧胧的什么也看不清,如今倒是彻底清明了。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殷牧悠的脸,他是第一次见到人类之中,还有这般好看的人。
  苍白病弱,眉宇之间却又带着艳色,唇角染上了血珠,宛如涂抹了胭脂那般。他美得如此震撼人心,却又像是一缕青烟,被风一吹就要消逝。
  的确……
  这个人并不是陆文龙,可他还是会害他,强迫他!
  因为御灵术的束缚,尧寒不得离开殷牧悠太远,否则就会遭受嗜心之痛,他只能跟着殷牧悠回到了宅子里。
  清夜无尘,月色如银。
  因为刚下了一场雨,洗去了上面的尘埃,草木原本的颜色也露了出来。竹叶上滴着水珠,走回来的时候,清凉的滴在身上。
  花霓已经站在门口等候多时,看到褚抱着殷牧悠,瞬间就变了脸色:“大胆!”
  殷牧悠睁开眼:“是我让他抱着的。”
  花霓这才把目光放到了殷牧悠身上,不由惊呼了一声:“郎主,这才多久,你竟又受了伤!”
  殷牧悠痛苦的闷哼了一声:“别声张。”
  花霓又看到了一旁的尧寒,瑟缩的朝后退了几步:“郎主,他怎么……”
  “他已经被我驯服,不会有事。”
  “驯服?”
  不同于花霓的松了口气,尧寒却露出獠牙威胁起来。那凶狠的样子,似乎破不满意这两个字。
  殷牧悠已经没有力气,被褚抱进去之后,尧寒也跟了上去。
  花霓给他叫了大夫,又重新包扎了伤口,他休息了好久才缓过神来。
  望着在角落趴着的尧寒,殷牧悠头疼的试着沟通:“我对你下了御灵术,你应当知道这是什么。”
  尧寒低吼了一声,似乎在朝他表达不满。
  殷牧悠平静的注视着他:“为什么没趁我昏迷的时候杀了我?”
  两人仍然保持着对持的姿态,他知道自己问不出什么。
  殷牧悠脑子转动了起来,细想了许久,只能大致猜到一些。
  是因为那顿饭。
  三天内,尧寒只吃了一次。
  陆文龙前世只给了他一饭之恩,尧寒就能惦记着报答,而他亦给了那一饭,所以尧寒才没有杀了昏迷的他。
  殷牧悠喉头哽咽,尧寒的生性分明不坏,却遭此大变,才成了如今的模样。
  越是这么想,殷牧悠便越对陆文龙生出怒火来。
  他分明!看到了是尧寒给他叼来了吃食!
  可他却还是捉住了他,将他烹杀煮食,一次又一次,足足八次!
  “放心,陆文龙我会交给你处置的。”
  一听到这个名字,尧寒身上的气势更冷,他身上都聚集了那些怨气和阴气,露出了尖牙,一副恨不得冲上去将他碎尸万段的模样。
  殷牧悠隐约察觉到了尧寒的想法,立马以心头血管束起对方来:“这段时间,你好生恢复元气,不可出这个屋子。”
  这种时候,若再出去,流言就要起了。
  殷牧悠沉沉的昏睡,等到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尧寒因为束缚而没能出这个屋子。
  花霓脸色难看的走了进来:“郎主,外面有人……”
  “到底是谁,何以如此大惊小怪?”
  花霓将实情道出,原来两个部曲的尸体被人寻到,他们又察觉到另一人的消失,特地求了花霓,想进来禀告殷牧悠。
  殷牧悠身为亭侯,须得护住这一方安宁,便整理了装束走到外屋。
  临走前,他深深的看了一眼尧寒,那双金色的兽瞳里却满是不信任和戒备。
  他大约是觉得,自己会为了平息民愤而将他交出去。
  不过现在的尧寒的确不得轻易放出,说是妖兽,更像是凶兽。
  他心里的结在于——自己报恩,要护住他的性命,却反被被烹杀煮食。
  所以殷牧悠才想误导尧寒,让他觉得是自己找错了救命恩人,真正的恩人是他的前世。
  不过怎样误导,倒成了个麻烦。
  自己主动说是不成了,尧寒心思沉,疑心病极重,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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