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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反派家破人亡前[快穿]-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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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可是妓院,不是什么收容所,你看清楚。”
  “我无路可去了,听她们说,只要进这里,你们就能护下我和孩儿。”
  春娘冷冷的看着她,用扇子遮挡自己的脸,只露出一张犹如寒星的眸子:“那孩子,叫什么?”
  “褚。”
  “没有姓吗?”
  女子微微一怔,将身体蜷缩起来:“无。”
  春娘尤为嫌弃:“只有奴隶之子才无姓氏,扔了,反正也没用。”
  “不!”女子哭了起来,可表情却异常坚定。
  春娘悠悠叹了口气,仔细端详着她的皮肉,的确是个美人坯子。
  “好,便留了你,只是这孩子……你自己看好。”
  自那两年,婴孩体弱多病,女子花费了极多的珍贵药材,耗尽了心血去照料他。这些钱,便是她夜夜笙歌,出卖皮肉赚来的。
  这家妓院原先也并非妓院,从几十年起收容可怜女子,可到春娘这一代却变了。
  她贪图名利与享乐,红颜美色下的却是腐烂至极的东西。
  文城来了齐家的人,都说是追着逃妾而来的,他们顺着寻到了春娘的妓馆,得知女子在此之后,便出了银两。
  春娘手指涂着丹蔻,一撩耳发轻笑:“出手这么阔绰,你们是想让我把她交于你们?”
  “不,是要她孩儿的命。”
  春娘数着银两:“这好办,不过你们总得说个所以然,好说服我。”
  “这孩子夺走了大公子的福元。他们的命格,是相克的。”
  春娘一怔:“堂堂齐家,竟还信这些?”
  “齐家的推演之术闻名大禹,已批算过命格,他们之中只能活一人。再说了,她无名无分,只是家主一夜情缘后偶得了孩儿。”
  春娘了然,收下了银两,原本只是打算除掉那孩子即可的。
  可她的良人呐,正夜宿在女子的屋里,同她说着和自己一样的话。
  春娘心生了怨恨,竟命人烹煮了孩子,剁成了肉丸,给她亲自送了去。
  ——食子。
  望着这幅画面,殷牧悠浑身泛寒,恍然中他便是以那外人的视角,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女子疯癫。
  他的心脏仿佛被人给捏了几下,痛感逐渐延展开来。
  在那孩子死了以后,齐家的人便离开了文城。护院未能看得住她,女子爬上了高阁,穿上一身红色的嫁裙,便这样从高处坠地。
  她这一辈子都没能穿过嫁裙,无媒苟合,得了孩子,却无法好好疼惜。甚至……被齐家以推演之术为名,到处追杀。可齐家的推演之术从来没错过,她的孩子是真的和大公子命格相冲,齐家夫人也是想保住自己的孩子,才会如此。
  恨,强烈的恨意。
  就连死的时候,这股恨意也未能消失。
  穿红衣,化厉鬼。
  身下晕开了鲜血,沾染在她白皙的面庞。
  到最后,竟是死不瞑目。
  殷牧悠惊醒了过来,汗水打湿了额头,细密的冷汗更加渗透在后背,容缇朝着他大喊:“主人!醒醒!”
  “我……”
  容缇着急的说:“你看到了什么?”
  “文城妓馆,尽数屠尽,一个不留。”
  容缇见他瞳孔微微放大,脸色又极度苍白,却不明白他所诉究竟是什么意思:“这些都是幻觉,别当真!”
  殷牧悠紧抿着薄唇:“我明白了。”
  那边,尧寒已经找到了活人,不由朝他们看过来:“吼!”
  殷牧悠连忙走了过去,见一妙龄女子,她的身上已经沾满了血污,手臂大大小小伤口无数,此时的她仍在睡梦之中,呼吸都微弱了。
  殷牧悠喊醒了她:“姑娘!姑娘!”
  少女脸色苍白,从睡梦中惊醒了过来,忍不住大喊:“啊啊啊——”
  “别怕,我不是那邪祟。”
  少女的精神尤为不对劲,一步步朝后爬,奋力用脚朝前蹬着:“别吃我,别吃我。”
  殷牧悠抿紧了唇,看来是疯了。
  “你见到……一个眼角有小痣的男子了吗?他不怎么爱笑,还受了伤。”
  少女微微睁大了眼,这才恍惚的朝前面指了指。
  她听得懂,若非齐岚来此,被吃下去的便是她了。
  殷牧悠连忙站起身来,心已经渐渐凉了下去。
  明明齐岚和褚同样大,可褚的年岁莫名比齐岚小了两岁。
  以及……
  齐家的推演之术大禹闻名,褚既然是走丢的,为何却算不到褚去了何处?
  自己的亲弟弟,就算是折损一些阳寿,也要寻到才是。
  以往的怀疑,所有的谜团,大约就在这间石室之中——
  他们缓缓走到了最里面,一推开石门,扑面而来的怨气和浓郁的血腥味,地上沾染了薄薄的一层鲜血,还有些碎肉和内脏。
  齐岚双手双脚都被锁链所绑,苍白虚弱的看向了他:“你怎么来了?这里危险,快走!”
  殷牧悠走到了石室里,一团被黑气所包裹的东西,就站在棺材旁。
  她死后自然无依无靠,尸身随手一卷,便拖入了乱葬岗。这里的古墓甚至不是她自己的,而是依托在此处罢了。
  没想到她和这里的阴气结合,竟生出了天灾,成了凶煞之物。
  女子静静的站在一旁,并没有朝他攻来。
  他们静静相望,殷牧悠却忽然又陷入了幻境。
  “我不怕死,却怕我死后我儿没人照料。”
  “齐家要杀他,只要他命格如此,齐家就不会善罢甘休。还是说,你要为他改命?”方才说书人样貌的男人站在面前,同她对话。
  “如何……改?”
  “夺舍。”男人拿出了一卷残页,烧于了女子。
  在那之后,她竟为了凑足夺舍之灵气,日日作祟,害了不少人的性命。
  无辜的,有罪的,那些人的血,都在她手上染过。
  这一次,殷牧悠是主动清醒过来的,他受了对方的影响,心里生出了暴戾之气,朝着一旁的齐岚质问:“齐岚,事到如今,你还不肯说实话么?”
  齐岚脸色苍白,虚弱的垂下了头:“什么实话?”
  “你找她做什么?”
  “……”
  齐岚默不作答,殷牧悠却猜出了一点:“赎罪?”
  齐岚的眼底浮现震惊:“你也看到了那些幻境?”
  殷牧悠却不回答他,而是说:“看来你不顾齐夫人的劝解,长大后自己使了推演之术,算出了她在此地,你也能通过她找到你弟弟?”
  他把所有的一切全都猜中,齐岚虚弱的闭上了眼,想起在王都时的画面。
  他被母亲责备,齐家人代代早死,为何他还要耗费阳寿寻褚的所在?
  齐岚便道,那是他的弟弟,理应寻回来的。
  母亲便发了疯,大骂着贱/人二字。
  齐岚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很快又听说温庄出了山匪,便主动朝王上请命,说是要来剿匪,暗里却为了打探弟弟的下落。
  “……我方才,也看到了那些。她死后理智全失,成了鬼多日,竟不知从何处听来,只要灵气足够,就可助人夺舍重生的话。”
  “她活着那两年,日日以皮肉生意为褚延续渗满,死后两年四处杀人积攒鬼力养育小鬼。终于……她找到了一具可供夺舍的身体。”
  “可是,这术法终究不完善,中途出了岔子,褚虽然得以重生为人,却记不得任何事情。他身上带着罪孽,便只能为奴隶,到处奔走,受尽折磨。”
  那具身体已经和齐家无关,可魂魄却还是他的弟弟。
  分明两人是同样的年岁,而此时却因为邪术,让褚生生比他小上了两岁。
  齐岚痛苦万分,回想起幼时齐夫人告诉他的话——
  岚儿,你那弟弟,自小因兵荒马乱,被人给掳走了。
  他之前竟从未想过,以齐家的本事,褚为何会被人掳走?
  显然,那些都是骗人的。
  真相掩盖在重重的枯叶之下,越是到里面,越能闻到那腐烂恶臭的味道。
  “一报,还一报。”齐岚不由自嘲。
  殷牧悠微怔:“这边是褚比你小两岁的原因?”
  齐岚艰难的点了下头。
  “褚是两年前来的温庄,一个月前被卖入温宅。为何他来了之后,这里就发生了天灾?”明明成了邪祟的人是那女子。
  齐岚嘴里泛着苦涩:“我说了,夺舍之术不完整,褚如今还在靠着她反哺灵气。”
  殷牧悠倒退了一步:“……我见他身体分明强健!”
  “那是因为她以千人反哺!”
  殷牧悠大惊。
  齐岚缓缓的说:“起初,我并未认出褚就是我的弟弟。是到了这里,看到了那些记忆,这才……”
  说到这里,齐岚便再也说不下去了。
  以为的弟弟,竟并非是同父同母的弟弟。
  以为的母亲,却这般面目恐惧。
  他曾一度崩溃,所以才成了这样没有丝毫战意的模样。
  殷牧悠眉头紧皱,正当此时,站在棺材前的女子忽然有了动静。
  女子不伤他,反而迅速凑前,嘴里发出笑声:“我儿……喜欢……”
  殷牧悠只看到一团黑气,里面什么也没有。
  她让他想起了上一次的尧寒。
  殷牧悠的心骤然疼了起来,像被谁给揉捏,疼痛随之蔓延开来。
  尧寒也如此凄楚过。
  尧寒也如此痛苦过。
  他孤身一人,无人给他公道。
  “她也坚持不了多久,便要消散了。”齐岚说道。
  齐岚的话,让殷牧悠从那些记忆里拔了出来:“怎会?”
  “这里千人的尸血,谁不是她亲手所杀?她这些年积攒的灵气,全都给了褚,再过不久,便要遭到千人恶魂的反噬。”
  殷牧悠的脸色难看了起来:“那褚怎么办?”
  “没了她,褚的寿命也不长了。”
  殷牧悠呼吸紊乱,难怪……系统给他的资料里,褚成为大禹国战神后,并未活得长久。
  齐家把他接了回去,一想到此处,殷牧悠心里就极为难受。
  这些人,并非褚的亲人,而是他的仇人!
  他的心一时被撕裂成两半,一半同情齐岚的处境,一半觉得褚可怜。
  果真如齐岚所预料的那般,四周开始不断晃动了起来,这座墓室快要支撑不住了。
  女子并不打算放过齐岚,甚至说除了殷牧悠,她谁也不打算放过。
  黑气先是朝着尧寒涌去,可尧寒亦成凶兽,她却被吞噬了大半。女子吃痛,哀鸣了一声,眼神充满着怨毒看着他。
  “住手!”
  听到齐岚的声音,女子却放弃对付其他人了,而是想先把齐岚杀了再说。
  殷牧悠连忙拿出符纸,将这团黑气束缚。
  她自然挣脱了起来,哀鸣痛苦。她的声音响彻在整个墓道里,尖锐得化作刀子,快要刺入心脏之中。
  殷牧悠拔出匕首,飞快的砍断了齐岚手脚的锁链,朝容缇大喊了一声:“把他带出去!”
  “主人呢?”
  “我无事,你快走!”
  容缇受了命令,自然不敢违背,很快便带着齐岚离开了此处。
  四周震荡不止,这里只剩下了殷牧悠和尧寒,女子不想害他,也打不过同为凶兽的尧寒,只能露出愤怒的眼神,朝他们望来。
  若是他实力足够,或许能让他们得到超脱。
  可温琅才踏上修行,灵气本就不多,那么复杂的事情,自然也是不会的。
  “褚的事我答应你,绝不会让他轻易死了。”
  女子一听此言,原本凶恶的模样瞬间安静了下来。
  “你一直守着褚,该知道我说一不二。”
  那团黑气的冰冷刺骨没有了,女子呆呆愣愣的看着他。
  殷牧悠有些不忍:“你应该知道自己快要消散了,无法再护着褚了?今后,我替你护着他。”
  这约莫是她最后的挣扎,想就此除去了齐岚。
  她沉默了下去,朝着他,仿佛说了什么。
  可这么暗的空间,殷牧悠根本看不清楚,尧寒见墓穴快崩塌,便飞奔着走到殷牧悠身边,想早些带着他离去。
  女子的话,无法传达给殷牧悠,却印入了尧寒心里。
  “多谢。”
  当他们出来的时候,墓穴已经彻底崩塌了。
  容缇的歌声可招魂,亦会些镇魂曲。
  鲛人清澈的歌声传遍四周,也要里面的人甘愿被镇。
  殷牧悠无奈,只能同齐岚一起布下结界,耗费了身上所有的力气,才不让里面的怨气泄出。她杀了那么多人,终究是做错了,就算在消散前,也要受到反噬之苦。
  正如齐岚所说的那样,一报还一报。
  齐岚面色尤为苍白,仿佛大病一场。
  他深深的看着墓室里面:“这是齐家做的孽。”
  齐岚咳出一口血来,却坚持着没有晕倒过去。
  他看向殷牧悠,快速的说了句:“你于我有大恩……”
  天忽然亮了起来,除了这一代仍旧阴云密布,到了温宅的时候,阳光已经彻底露了出来。
  殷牧悠将墓穴里的女子送了回去,这才回到了温宅。
  见他们一行人,顾遥连忙走了过来,红了眼眶:“你们都已经失踪三天了!再不回来,我就要……”
  三天?
  看来……他的确陷入了幻境很久,齐岚也是。
  “扶着你们将军下去。”殷牧悠嗓音沙哑。
  顾遥连忙把齐岚扶起,齐岚低垂着眼眸,一度虚弱至极。
  “等等。”
  顾遥惊讶的看着他,齐岚却艰难的抬起头,朝着尧寒说:“我听闻了你的遭遇,便帮你用齐家推演之术寻了你前世的恩人,不是陆文龙。”
  尧寒的兽瞳瞬间立直,死死盯紧了他,朝着他嘶吼了一声。
  “不是陆文龙,而是温琅。”
  最后两个字一说出口的时候,尧寒瞬间回过头去望向了殷牧悠。
  他脸色极白,身影显得十分单薄,却朝着他露出淡淡笑容。
  阳光终于透了出来,洒下一片碎金,他的一切都鲜活了起来。
  原来……他的怀疑竟然是真的!
  尧寒心里仍有些不确定,他不敢再全心全意的信任谁了。
  齐岚似乎注意到了这一点,嘴角沾染了血渍,坚定的说:“我用心魔起誓,已经帮你推算过了。”
  殷牧悠诧异的朝他望了一眼。
  齐岚说的是,已经帮他推算过了,而不是推算结果是他。
  看到殷牧悠的眼神时,齐岚却朝他轻轻摇头。
  “你说过推演前世需要折损半数寿命……”
  “嗯。”
  殷牧悠紧抿着唇,他一点儿都没怀疑,齐岚是真的这样做了。
  殷牧悠喉头滚动,刚想要说什么,便被尧寒跃身扑倒在地。
  尧寒的身形恢复成了猫妖的大小,在他怀里喵喵的叫了好几声。
  那叫声里,藏着酸楚和痛苦。
  原来他不是被恩人所烹杀煮食。
  而是,报错了恩,找错了人。
  眼前的这人才是救他之人,他以后绝对不会弄错,就算是拼死也会守在他的身边。
  遥想起自己前段时间,对殷牧悠的态度,尧寒后悔至极。他不该拿陆文龙加诸在他身上的,加诸在殷牧悠身上。
  真好,又遇到他了。
  尧寒在他怀里蹭了好几下。
  这一刻,尧寒心里是庆幸的。
  至少,在那深渊里的人,不是陆文龙。


第57章 
  黑夜里的雨; 仿佛褪去了最后一丝生机; 渐渐的干涸了起来。
  殷牧悠倚靠在栏杆上,手指朝檐外伸出,竟有种看着它死的感觉。
  明明天灾过后; 对于谁来说都是最好的。
  不同的似乎只有褚罢了,他前些日子在雨里练剑; 又不眠不休的为自己打探消息; 如今总算是病倒了。
  这一病,犹如滔天的江河。
  褚睡在寒屋之中; 额头滚烫; 被病痛折磨得十分难受。
  眼见着殷牧悠来,他费力的露出一个笑容。他的眼里也迸发了些许生机; 光是他来罢了,却让他开心至此。
  “躺着。”
  褚咳嗽了起来:“我原以为自己这辈子都没生过病; 身体结实着呢,没想到这一病; 就这般厉害。”
  殷牧悠垂下了眼眸,鸦羽似的眼睫微微轻颤:“褚,你也是凡胎肉体,以后断不可这样拼命。”
  “嗯。”
  褚昏昏欲睡; 意识也越来越模糊:“郎主待我真好; 我活了这么多年,从未有一人真心待过我。”
  “除了我,该还有一人。”殷牧悠挣扎的露出一个笑容; “你娘啊,她爱你至深。”
  褚的鼻尖酸涩得要命,一颗泪水泅染在枕头上。
  “我做了个梦。”
  熏炉之中烟雾缭绕,殷牧悠整个人的声音都仿佛隔了一层雾气传来:“什么梦?”
  褚仍闭着眼:“梦到我牙牙学语,她坐在院子里抱着我,拿着扇子为我扇风。”
  褚的声音淡淡传来,殷牧悠仿佛还能联想到那副画面。
  “郎主,我一直都很笨,你说我娘会不会嫌我,所以才把我丢了?”
  他用了别人的身子,从未开窍,自然愚笨。
  褚以后成了大禹国的战神,如此木讷寡言之人,怎么会成得了最后的冷面战神?
  便是这个原因。
  “热……咳咳。”
  殷牧悠拿起一旁的扇子,轻轻为他扇着风。
  褚诧异的睁开了眼,涨红着脸:“使不得。”
  “我虽然不能抱着你,扇扇风还是做得到。”
  褚喉头哽咽,他从小到大,再多的磨难都没有掉过一滴眼泪,可如今却控制不住自己。
  “郎主,我出身卑微……”
  “病了,就好生休息,你帮我那么多,受得起。”
  褚不敢动了,乖乖的躺在床上。他一双眼瞳侵染了水气,以往那木讷的印象也骤然消失,湿漉漉的像只无害的小动物似的,无措的看着他。
  殷牧悠扇了一会儿,他便彻底的睡着了。
  他心里不见松了口气,反倒越发沉重。
  殷牧悠站起身,缓缓走出了这间屋子,外面已经艳阳高照,天气彻底恢复了应有的秩序,四时轮转,光阴更迭,理应这般。
  刺眼的阳光照在殷牧悠眼前,他忍不住眯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守在外面的黑猫,轻轻笑道:“尧寒。”
  尧寒优雅的迈着步子,朝他一步步靠近,再也不复当初凶狠的模样,反而亲热无比的撒着娇:“喵~”
  殷牧悠弯腰将他抱起,单薄的身体支撑着他的重量:“这几日怎么老守着我?”
  尧寒尾巴轻摇了两下,怕又找不到了。
  以往尧寒从未发现,抱着自己的这个人身体有多么单薄。
  他能从他的衣服下,感受到那咯手的骨架,除去惑人的皮肉,只剩下病弱的躯干罢了。
  尧寒生出了几分担心,他已成凶兽,他还养着他,会不会……也厄运不止?
  “喵~”
  殷牧悠喉咙不爽利,轻咳了一声,瞬间便让尧寒立直了毛,兽瞳也竖直了起来。
  “别担心,可能是照顾褚的时候,不小心也染上风寒了。”
  尧寒却怎么也放不下心,都是他的错,他不该对他使脾气,用对待敌人的态度对他。
  他每咳一声,尧寒的心就颤抖不止。
  太脆弱,太弱小,反倒……让他生出了不安。
  殷牧悠只不过偶感风寒,修养几日便是,他没想到尧寒竟如此在意。
  想起之前他爱理不理的样子,一时之间,殷牧悠的嘴里像是吃了蜜,尝到了最真实的甜味,可外面包裹的糖化开了,里面反倒苦了起来。
  他不要他这样患得患失。
  —
  殷牧悠觉得,他大约是真的魔怔了。
  从到了这个世界起,他便寻着法子保护尧寒,甚至不允许他再受到任何伤害,这种心情每日愈增。
  上个世界,他分明还有一半是站在外人的角度,事情来了,他便应付着。
  这个世界,他已经成了局内人。
  他的确是病倒了,却日日不断的去褚那里。
  褚每日都会做一个新的梦境,大多都是温馨甜蜜。
  可梦里的他有人爱着,一醒来四周无人,对比之下难免心绪翻涌。
  殷牧悠每日去当一个听客,从不多言他的梦境,然而今天褚的故事却变了:“郎主。”
  褚的牙关打颤:“我梦到我死了,脚下有千万只恶鬼要拉我下地狱,她们说……我要了她们的命,吃了她们的血和肉。”
  他虚弱纤细的生命,可不是由这些得来的吗?
  殷牧悠沉默了下来,不停的安慰他。
  褚却安静不下来,呼吸急促,胸口也上下起伏:“她们说我踩着尸山血海活,可我不记得。”
  殷牧悠还想要说什么,齐岚便从外面走了进来,对褚施了个术法。
  瞬间,他便昏睡了过去。
  “齐岚,你做什么?”
  休养了这几日,齐岚的脸色仍旧不见好,只是不复当初的死气沉沉了。
  “再让他说下去,怕是要疯症缠身。”
  殷牧悠想起这几日,他的心情也沉重起来:“那该怎么办?”
  “须得净化那个地方的怨气才行。”
  “你我都没有这个实力。”殷牧悠早就明白,若是可行,他也早就去试了,何必等到现在?
  齐岚看着他,眼底浮现一丝疲惫:“温琅,我时日无多了。”
  殷牧悠一怔:“……什么?”
  “齐家人短命,我在家推演过一次褚的下落,来到这里之后又帮尧寒推演了一次,寿数折减下来……理应如此。”
  殷牧悠眉宇之间浮现不忍:“我说了,让你出言骗尧寒即可。”
  齐岚笑了,这是殷牧悠第一次看他这样释怀的笑:“就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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