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魔王级炮灰-第1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然而京营三大营之一,同时也是全全配备火器的神机营统领沈威,却没能被说动。如果他觉察到异动,那么极有可能统率神机营杀进来,到时候免不了一场血战,所以还是按照他们事先商量好的,先假传圣旨将神机营统领沈威缉拿,再写下传位诏书。
  顾青闻言道:“我知道。”
  何婉清只能抓住景泰帝这根救命稻草:“皇上,司徒晋,你快做点什么!我不要被废!”
  李起麟斥道:“大胆何氏,竟敢直呼陛下名讳,当真是死不足惜!”
  他明明已经叛变,做法和平常却没什么两样,景泰帝几乎要被气笑了。当然了,景泰帝在被气笑前,得先被气到呕血,实际上他如今就目呲欲裂,心中只寄希望于神机营。
  另外景泰帝还做出一副护着何婉清的姿态,仿佛这偌大的御书房,只有他这个皇帝和何婉清这个皇后是可以相濡以沫的。
  他们是一对苦命鸳鸯。
  顾青看得都不忍心拆散他们了,一开始时他就想过不去棒打鸳鸯,后来他的分身长生子还给景泰帝安利过,若是景泰帝和何婉清情比金坚的话,那他们俩是能够一同去往更美好世界的。
  只是眼下他在发动宫变,还给自己在二皇子身上的人设添加了新的标签,更重要的是他还一时是无法做到将景泰帝和何婉清送回现代社会的,所以这一次他只能做个不孝子了。
  顾青伪造完禅让诏书,提笔就写了一份废后圣旨。
  黑沉沉的目光落于何婉清身上,同时拿起玉玺加盖其上。
  何婉清哪怕看不到顾青在写什么,可她还有个宠妃系统,何况顾青还用那种让她如坠蛇窟的目光看向她,何婉清惊恐地挣扎起来:“不不!系统!救我!我不想死!”
  景泰帝:“?!”
  何婉清的惊恐做不了假,可她的话听在众人耳中,除了顾青其余人都觉得匪夷所思。那“系统”又是谁?难道是隐藏在皇宫中的乱党同谋?
  这由不得他们不戒备起来。
  只是那“系统”并没有出现,这时候废后圣旨也生了效。
  何婉清被宠妃系统毫不留情地抹杀,软软地躺倒在地,而景泰帝也随之吐出了一大口黑血,跟着倒了下去。
  顾青站在御案后冷眼看着这一幕,那么一瞬间似乎他和现实世界隔离了,入眼看到的是数据世界。
  这是因为在抹杀了何婉清这个宿主后,宠妃系统便毫不留恋地离开这个平行世界。或许它会反思下怎么会有这样的大反转,又或许它毫不在意,没了一个宿主,那就再去寻找另一个。
  只是还没等它完全抽离这个平行世界,它的本源数据遭到了入侵。
  在它能有所反抗前,外来入侵者就已经吞噬了它。
  这个外来入侵者便是顾青的小可怜系统。
  它那么做前有征得顾青的同意,这会儿把宠妃系统吞噬后,可把它得意坏了。
  顾青:‘记得杀毒。’
  系统:‘嗯嗯。’
  现实世界中探知何婉清没了声息,景泰帝虽说吐了好大一口黑血,可还尚流微弱的气息,杨询便当机立断判何婉清这个乱党,在阴谋败露后催动了中在景泰帝身体中的蛊,而她自己在做完这一切后畏罪自尽了。
  剩下要如何做,还需要二殿下来下决断。
  当下杨询便看向御案后的顾青,见他目光黑沉沉如同无尽深渊,杨询按捺住心中寒意,开口唤道:“殿下?”
  顾青回过神来,眨了眨眼,再抬起来时,他眼中的黑沉如潮水般退去,只留下让他显得过于沉静的眸光,来压住背后涌动的暗潮,也不需要过问眼下局势,只定定看向杨询:
  “杨大人,我该感到高兴的,不是吗?”
  他也不用杨询回答,说完就低低笑了起来,笑声渐渐发颤,而那听起来也不像是开怀大笑。
  杨询垂下头去。
  其余人大气不都敢喘。
  一时间,只余下那让人不寒而栗的笑声,在御书房中徘徊。
  金銮殿内,如果一开始文武百官还没有意识到大事不好,那么随着正乾宫中侍卫列队声起,以及不仅仅是正乾宫的侍卫进入等候调遣,不消片刻金銮殿已被围成铜墙铁壁。
  稍后又有九门提督陆忍嘉从上书房出来,偕同正乾宫传旨太监王自忠肃步往外去——这已经足够挑动文武百官敏锐又敏感的神经了。
  何伯征第一个跳了起来:“出大事了!”
  这不废话吗?一种不得了的预感渐渐笼罩在每个朝臣身上,天可能要变了。
  那么到底谁是最后的胜利者?
  当首辅杨询,禁卫兵统领谢敏和总管大太监李起麟簇拥着顾青出来时,这结果就很明朗了。
  接着李起麟将御书房发生的事情陈述了一遍,就是把杨询先前断言的何婉清刺杀论,补充了景泰帝痛定思痛后,已禅位于二皇子这一结果。
  对这一说法,大部分朝臣是将信将疑的,毕竟景泰帝之前还在执迷不悟,何氏没必要那么自乱阵脚,还没一击必杀;可若说是二皇子发动了宫变,怎么就那么迅疾如风,悄然无声呢?
  何伯征这次还是第一个:“我不信,我要觐见陛下!”
  何伯征脚还没迈出几步,殿内禁卫就阻住了他的去路。
  何伯征顿时就明白了,瞪凸着眼睛瞪着站在御阶之上的顾青:“你,你们谋逆!”
  仿佛为了印证何伯征的言语,隐隐传来了几声枪声。此次文武百官入朝,神机营统领沈威并不在,那么他注意到京内异动,率神机营而来则完全可以先斩后奏。
  如此一来,势必会和禁卫兵和九门提督御下的兵马起冲突,再想神机营的火器配备,还有其火器威力,到时候谁胜谁输还不一定。
  何伯征眼前一亮。
  很可惜没多久,九门提督陆忍嘉上前回禀,沈威已被擒下。
  何伯征眼前发黑,完了!
  顾青站在御阶上扫了一周,施施然地往上走,那象征着大周朝权力最中心的龙椅就在那上面,而随着他的走动,底下原本就跪着的官员们开始往下匍匐,表示对这位新皇的臣服。
  自然是还有那如丧考妣的,以及心中不忿和不服等等的,只是大势已定下,他们还是不甘不愿地低下了他们高贵的头颅。
  在这种情况下,还梗着脖子站着的何伯征就很显眼了。
  顾青坐在御座上,他的面容平静,可眼睛却藏着令人不敢直视的深沉,那深沉上还带着微光,就好像火山中岩浆在汹汹涌动着,只等着时机一到就要喷薄而出。
  何伯征腿一软,跪倒在地。
  作者有话要说:顾青:又当皇帝了,这次要推陈出新。


第24章 无宠皇子(12)
  顾青坐在雕刻有威武龙腾的龙椅上; 俯视着众人。
  他有片刻都没有开口,再开口时却是叫出了一串名字。
  被他叫到的官员多是太子一系; 其他的有保皇党; 也有二皇子党,还有一部分不太好分清到底站了哪边的。
  有文官,也有武臣; 有一品大员,也有从四品官吏,而这林林总总的,总共占了能入金銮殿来的百官中五分之一。
  其中自然包括了何伯征。
  渐渐有官员猜到了新皇这是要做什么,成王败寇么; 可眼下排除异己也不该那么快,而且牵扯到的也不小; 更何况这样不算是很名正言顺的即位; 哪怕是坐上了龙椅也该谨小慎微,徐徐图之。
  可他们还是想错了。
  顾青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火绳枪,如今神机营的火器配备中,火绳枪所占的比例其实并不高; 占据更高比例的还是火铳,因为火统更容易统一规格; 火绳枪对制艺要求更高。
  不过眼下不是介绍它们的时候; 顾青拿来它是来做有趣事情的:
  “朕认为你们共同参与了何氏谋逆大案,按律株连九族都无妨,不过朕眼下不愿意再多见血; 朕给你们一个选择,你们只要从中推出十个人来,那么朕即刻赦免你们余下的。”
  满朝文武:“??!”
  这岂非儿戏?
  然而端坐在龙椅上拿手帕擦枪的新皇是认真的,他看起来满含期待,就像是在等着大戏开场。
  首辅杨询下意识皱了皱眉,他心中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安感觉,他想起了先前在御书房发生的事,想劝谏的话都哽在喉间,最终只有沉默不语,眼睁睁看着闹剧上演。
  可不是闹剧么。
  在身家性命面前,哪怕是平时全心天地君亲师,满口礼义廉耻,听到一个“屎”字都觉得有辱斯文的朝廷要员们,都会变得原形毕露。
  他们一开始还能维持正人君子的模样,想保持下他们本身的风骨,然而等到他们意识到他们求救无门,只有按照新皇说得做时,就有人按捺不住跳出来,开始攻讦何伯征这个何氏核心,可何伯征只有一个,他们还得推出九个人来,哗啦啦的,他们什么丑恶嘴脸都能露得出来。
  相互攻讦到谁谁谁为了打压新皇出了多少狠毒主意,谁谁谁草菅多少人命,谁谁谁贪墨了多少银两,甚至连谁谁谁扒灰都说了出来。
  看得余下朝臣瞠目结舌,又胆战心惊。
  还每每事后想起来时,都心有余悸。仿佛一着不慎站在那边的就成了自己,还有那从被打穿的脑袋中迸溅出来那白的,红的,还有骨碌碌滚了几尺远的眼珠子。
  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朝臣们总觉得他们身上都溅上了,甚至还溅到了脸上,还有嘴里,那铁锈味带着粗气钻进了他们的鼻孔,无论怎么洗都洗不掉,余味绕鼻。
  有那胆小的,整宿整宿都睡不着,一闭眼那日的一幕幕就如影随形。
  可这天该变的还是继续变。
  荣宠多年的何皇后成了乱党,畏罪自杀;
  景泰帝痛定思痛,禅位于二皇子司徒珩;
  新帝即位,大赦天下。
  新的纪元,已然来临。
  不多说顾青在即位当日给朝臣们留下了多大的心理阴影,就来说字面意义上呕心沥血的景泰帝好了。
  那日何婉清被宠妃系统抹杀,根据宠妃系统的规则,原先何婉清在景泰帝身上的诸多道具,比如说同心结就失去了效用。就像是景泰帝中了何婉清的蛊一般,何婉清那么一被抹杀,景泰帝当即就吐出了一大口黑血,还昏厥了过去,不过好歹还留下那么了一口气。
  顾青没趁机弑父。
  饶是如此,景泰帝也没好到哪儿去,目前都还在用天地灵药吊着命。再有没有了何婉清在他身上的debuff,景泰帝应该能看清楚这么多年来他都智了什么障。
  不不,严格来说景泰帝昏聩到今日,也不能全怪何婉清debuff他,怎么能将锅全都扔给祸国殃民的美人呢?何婉清只斗倒了后宫一个个妃嫔,可在前朝以莫须有罪名罢黜,乃至株连重臣九族的可是景泰帝自己。
  只是没有了何婉清给予的debuff,景泰帝还能找回几分羞耻心,能稍微看清他这么多年都做了什么,还把皇位给作没了。
  顾青由衷地期待景泰帝稍微清醒过来。
  再有对棒打鸳鸯的事,顾青表示由衷得惋惜,不过他已经想好了该怎么补偿景泰帝。
  嗯,在他看来就是补偿。
  景泰帝这昏迷不醒着,顾青可没有闲着,他现在才刚放开了手脚来着。好在景泰帝并不缺病床前孝子,除了前太子司徒璟外,三皇子司徒瑀,燕阳公主都在宫内,就连已出嫁的丹阳公主都上奏要入宫伺疾。
  唯独缺了凤阳公主。
  眼下顾青已经复了废后杨氏的皇后位,并追封他母妃萧婕妤为太后,还加封了凤阳公主为凤阳长公主,其余手足却是没有这个待遇的。
  不少朝臣都认为凤阳公主这独一份儿的待遇,是因为杨家在顾青登基路上做出了难以磨灭的贡献。
  对此,顾青看破没说破,他只等着凤阳公主归朝。
  凤阳公主是在顾青即位后的第五天,风尘仆仆地进了皇城。
  当时顾青正在御书房处理政务,因为他又破了先例,底下朝臣们正面面相觑着,这其中就有首辅杨询,吏部右侍郎杨澈,即凤阳公主的大舅父。
  太监唱名。
  顾青手一抚掌:“朕想着凤阳也该到了,请她进来。”
  外臣们想回避,可御书房不像大殿,他们还能避到哪儿去。那边凤阳长公主也是风风火火的,人还没进来声已经先传了进来:“二哥,父皇还活着么?”
  听不出她这话儿是期待景泰帝还没有驾崩,还是惋惜他竟然还苟延残喘着。
  吏部右侍郎杨澈极力回想起来,他最后一次见着凤阳公主,还是三年前宫里头的年宴,那会儿凤阳公主连寻常公主依仗都无,便是杨家姑娘都比她鲜活明亮,何况凤阳公主这三年又在兴龙寺吃斋念佛——
  门外走进来一身穿骑装的女子,她个子高挑,走起路来铿锵有力,眼神锐利明亮,就好像一把出鞘的绝世好剑,令人不敢逼视。
  然而她除了眉眼间还有几分杨皇后的模样,和杨澈记忆中的凤阳公主大相径庭。
  不止他,其余朝臣心中都很错愕。
  顾青:“凤阳。”
  凤阳顿时笑了起来,一口牙齿极白。她笑完又转向了御书房的官员们,他们纷纷给她见礼,凤阳笑容不减,一个不错地说出了他们的身份:“诸位大人不必和我客气,只我久不回宫,今次就不多和诸位大人认识认识了。”
  在场的都是人精,俨然明白凤阳公主不仅不是他们认为的小可怜,反而非是什么好相与的。
  顾青见他们的反应尽收眼底后,从御案后站了起来:“诸位卿家不妨就朕的提议拿个章程,朕带凤阳去见父皇。”
  凤阳一抱拳:“诸位大人,咱们回见。”
  诸位大人:‘呃。’这是什么做派?
  杨澈心道:‘这三年公主都经历了什么?’
  待回头凤阳去见了气若游丝的景泰帝,只看了一眼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顾青去寻了她。
  凤阳没走远,她就在殿外御阶上大马金刀地坐着,听到顾青这边的脚步声,就抬头看过来,接着拍了拍她身边的位置。
  顾青眉目不动,自有宫人搬来了一把圈椅。
  那圈椅椅背透雕卷草花纹,小足雕卷云纹,雅致非常。
  顾青往那一坐,愣是坐出了身在金銮殿的气势。
  凤阳:“…………”
  凤阳望向自己还微微颤动的手,那双手着实不是一双金枝玉叶会有的手,上面有老茧,还有经历风霜留下的细小疤痕:“我怕我忍不住掐死他,我又怕我下不去手。”
  沉默良久,凤阳才重新开口:“二哥,你知道他有一次微服私访后回来给我带过一串冰糖葫芦吗?最后那串冰糖葫芦我还是没吃成,还是母后叫御膳房仿着弄了一串。”
  顾青没言语。
  凤阳忍不住抬头:“二哥?”
  顾青支着额头:“嗯。我在想什么是冰糖葫芦。”
  凤阳大吃一惊:“你不知道?真的假的?”
  顾青无情道:“假的。”
  凤阳:“……”
  顾青陡然转了话题:“我让史官记录了宫变当日情形,你要看吗?”
  凤阳问:“如实吗?”
  顾青笑了笑:“当然了。”都说是宫变了,那当然要如实记录下来啊,不然那多没趣。
  可怜史官整个人都不好了,恨不能当场去世。
  凤阳一跃而起,满怀期待道:“那我要看。”她看起来很是朝气蓬勃,可顾青很清楚这都是表象,不过他相信凤阳说得想掐死景泰帝那句话并不作假,这个被全然打碎又被拼接起来的姑娘,这三年的经历只能让她将满腔愤怒藏在表皮下,拖拽着她往前行。
  想到这儿,顾青在心中微微叹口气:“凤阳,我很高兴你回来了。”
  凤阳:“嗯。”
  很快她就胡乱擦起了脸,原来她还是有眼泪的呀。
  而这次顾青有将帕子递给了她,不过最后没有收回来就是了。
  杨府
  还是那个书房,前内阁首辅兼杨皇后的父亲杨叙等来了近来第一个客人。
  是杨叙从前的门生时循,在翰林院做侍读学士。
  杨叙一听老管家说来拜访的是谁,恍惚一愣,旋即苦笑起来。在时循被引进来时,又恢复了寻常波澜无惊的模样。
  而时循这次来,意在上个月刚即位的新皇,“老师,您难道没觉得新皇他得志便猖狂吗?”说这话时时循再是小心翼翼不过,还很是心有余悸的模样。
  杨叙沉沉地瞥了他一眼。
  时循被看得如坐针毡。
  杨叙却没心思说他什么,而是在回想近来种种。此次皇位更迭可以说是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尽管有何氏是乱党为先,可私下中对景泰帝此番禅位非议不断,新皇即位后朝堂必定动荡不已,且新皇这皇位短时间内别想坐稳。
  那么杨家大可借此更上青天。
  可新皇即位后的所作所为彻底打乱了杨叙预想的一切,他还是二皇子时看着温文有礼,进退有度,可等到成为新皇,也不知道是当皇子时压抑得太狠,还是他本就擅于伪装,反正宫变当天他就露出了疯狂的一面。
  当场让金銮殿变成人间地狱。
  那着实煞住了一干人等。
  接下来新皇仍不按常理出牌,还带着股见神杀神,见佛杀佛,或是让神佛相斗,他拍手叫好的疯狂劲儿。
  在这种情况下,杨叙这边哪敢贸然做什么。那段时间倒还是有杨党核心成员来杨府,然而没多久他们就销声匿迹了,到了现在就只有个边缘成员时循来。
  这彻底印证了杨叙的想法,新皇他疯狂吗?确实是。
  可他绝不是逮谁咬谁的疯狗,他疯狂地有进有退。端看那日金銮殿上一出,便让非二皇子党分崩离析,而且那日嚷嚷出来的真心话可让三司忙了许久;
  更不用说后来那一系列不循旧制,令人或瞠目结舌,或胆战心惊的举措,背后却是迅疾如风地攫取走了他所能攫取的所有大权,彻底拿住了包括原先杨党核心成员在内的诸多大臣。
  等杨叙反应过来,已晚矣。
  尘埃落定了。
  杨叙这段时间来安睡得时候极少,他常常睁着眼睛躺在床上,一遍遍推敲着,越是推敲越是心惊:
  杨家的所作所为究竟是不是雪中送炭?还是其实是在与虎谋皮?
  无论是哪个,杨叙再没想过插手政事。
  “老师?”
  杨叙眼皮耷拉下来,他年纪不小了,本来看着还精神矍铄,可这连日来劳心伤神的,让他看起来苍老了许多,“良谨,寻机会外放罢。”良谨是时循的字。
  时循瞪大眼睛:“老师?”
  杨叙微微摇头,不愿意再说什么。
  时循就这样惊疑不定地走了,老管家过了一盏茶时间才回来。
  杨叙撩了下眼皮。
  老管家忐忑道:“是凤阳长公主。”
  杨叙沉默片刻后道:“说吧。”
  是这样的,景泰帝母家表兄,禁卫兵统领谢敏的嫡长子名谢茂,娶了牛国公的嫡亲孙女,本身又是御前侍卫,前途无量。
  可哪想这谢茂还是个痴情种子,对个通房言听计从,不但娶妻前庶长子都有了,还在娶妻后将妻子完全抛到一边,只和那通房过日子。
  结果那通房穿红戴绿的,俨然才是谢家夫人。
  今日在外采买首饰时,不巧冲撞了凤阳长公主。
  那通房不认得凤阳长公主,她跟前奴仆张嘴便是骂凤阳大公主不长眼睛,冲撞了她们谢大奶奶。
  可是她们不长眼,凤阳长公主却是认得她们的,也知道谢大奶奶究竟是哪个。凤阳长公主初初也没大怒,哪想谢茂闻讯而来,护着那通房心肝一样,还说长公主若罚便罚他好了。
  这下可不是捅了马蜂窝么?
  谁不知道景泰帝为了何婉清那么个真爱,生生作践死了杨皇后。眼下这么一触景生情,人已经去了御前。
  杨叙也想到昔年废后一事,手按在书桌上,仿佛才能撑下去。可他还有一半很冷静,想着那通房撞见凤阳长公主当真是个巧合吗?
  这个吗?
  不好说,不好说。
  御书房
  顾青没坐在御案后,也只穿了常服,惬意地偏坐在圈椅上,手旁放着两卷书,看上去很有几分沉静,完全看不出来他被认为是“疯了疯了”,或是“得志便猖狂”。
  就像是杨叙顿悟的那般,顾青这段时间的作风是略外放了几分,可他同时再清醒不过了。在旁人认为他疯癫时,他想做的事一件都没有落下,也没有一个小目标没有实现。
  这个国家的命脉,即将彻底被他握在手中。
  再说顾青不介意做个清醒的疯子,他认为这样比做个中规中矩的明君要来得有趣。
  何况他如今所做的,在他看来若是和他将来想做的相比,完全称不上疯狂,相反还能称得上是和风细雨。
  说到底顾青他从一开始入工部,再藉由工部先掌控大周官办工业,又进一步染指经济命脉,加强了工商结合的力度;
  还有在“无中生有”生出个神机营的同时,借此促使了手工业越发发达,矿冶业技术的进步与革新,匠人对新事物认知的大力度提高等等,也不仅仅是想获得兵权和提高大周朝的国防实力。
  那样的话,对他来说未免不够。
  哦,忘了说他还有个白莲教。
  这个白莲教本来是想叫自然科学教的,那它所传播的教义也绝非是什么劝人为善,或是什么“一饮一啄,皆是前定”。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