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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王级炮灰-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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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了,灵台观是正经道观,有收容京城内贫儿的病坊。安置,治病,施药全都是分文不取的,到现在已渐成体系。
长生在灵台观没多久,就有切实见识到灵台观的上上下下,他这穿越来的日子除了没有像种马小说中那样有美人投怀送抱外,倒还是充实而惬意的。
这大概就是好人有好报吧。
至于被救了父亲的何婉清那边,她伤怀了阵,暗自却想着要不要赐下两个太监过去,用来监视长生,又想要不要向她的系统用积分兑换个忠心不二符。
何婉清自认没有恩将仇报,否则她一早就斩草除根,以绝后患了,但她也不会眼睁睁看着那个小道士,有朝一日成为个不定时炸弹,虽然可能性很小,不过还是防患于未然得好。
只是忠心不二符所需要的积分并不少,何婉清从前兑换过数个,都拿来掌控身边得用的大宫女和大太监了,眼下兑那么个好像不太值得。
若是赐小太监过去又太显眼,最终何婉清便让得用大太监张成敬,在赏赐给灵台观的百房净人动了点手脚,安插进一房来就近监视长生。
何婉清没明说是监视,只说是多留意下那个小道士,若有什么异动便来报。
张大太监是知道何婉清在灵台寺遇到那么个开心果的,连景泰帝都畅怀不已,因此当何婉清那么吩咐时,张大太监面上不见迟疑地应了,心里却还是起了嘀咕。稍一问那小道士唇红齿白,模样隽秀,机灵来趣,张大太监便愣了下:
主子这是想有个小情儿?
此时看好了,好等来日万岁一去便为所欲为?
不说张大太监这想法多大逆不道,单他那么一想认为自己猜中了七八分,便在安排人时叫他们客气着,多注意那长生道士寻常可有和女香客相近。
净人领了命。
隔几日入了灵台观,便在长生跟前混了一回脸熟。
净人什么都没说,他只需要暗中观察。
小道长生:“…………”
怎地?他这还卷入一段宫廷艳史?
顾青作为二皇子司徒珩,自从被工部侍郎安排去查阅积年水木工程卷宗,已有了一段时间。他在工部的行程渐渐就固定了下来,安静地翻阅卷宗,边做著述边隔天边有不懂的便去询问工部中人,不拘是侍郎或尚书。
工部如今虽是没让他办正经差事,可上面尚书和侍郎们在其他方面却是持默许态度的,因而工部中除了小部分完事不沾的官吏,其他倒都愿意慷慨解惑。
而顾青这样的作息,也让工部习惯了。
也就是若是一整天都没见到顾青,他们也不会去多过问,还认为他定是还在翻阅卷宗。
太子一系那边得到的情报亦是如此,认定了二皇子怎么都翻不出什么小花小浪来。
这日顾青从工部回宫,恰好遇见了煊煊赫赫的太子一行。
太子司徒璟时年十五,就长相来说集合了景泰帝和何婉清的多数优点,自是容貌上佳,丰神俊朗。再加上这般被众人众星捧月的,怎么看怎么都衬得顾青这边特别得朴素。
顾青施礼:“太子殿下。”
司徒璟虚虚一抬手:“二皇兄何必这般拘礼,父皇平素常教导孤友爱兄长的。”
顾青直起身来,生生压抑着惊喜道:“父皇常提起我?”
司徒璟顿时一噎。
顾青见状垂下了眼:“臣知道了。那臣和太子殿下无话可说,臣便告退了。”
司徒璟:“……嗯。”
这次怎么就不按常理出牌了啊?
顾青便这样黯然退走了。
魏守诚和两个小太监起了身,一溜烟地跟了上去。
若是往常,魏守诚定是要诚惶诚恐的,不过如今他莫名的不慌。
顾青更不慌,再往前经过了一段九曲回廊,他便听到了一个尖刻的女声:“……你算什么东西!便是本公主将你打死,又能如何?再怎么着都不会让本公主一命赔一命!”
魏守诚:“殿下,是二公主。”
顾青眉目不动。
先前提到过景泰帝共有五子三女,如今活着的有三子三女。三子分别是司徒珩、司徒瑀(yu)、司徒璟,三女则分别是大公主丹阳公主、二公主凤阳公主、三公主燕阳公主。
这其中丹阳公主是景泰帝的头一个孩子,母妃早逝,还有两分圣宠,在一年前便已出嫁;
凤阳公主是废后杨氏所出,时年十六,本该是最尊贵的皇女;
燕阳公主是景泰帝一次和何婉清冷战后,临幸的宫女所生,可想而知当景泰帝和何婉清和好后,会如何看待这个皇女。
燕阳公主在皇城中存在感很是微弱,凤阳公主却得了个暴戾苛下的名声。
如今听着那边的动静,确实不小。
顾青没说话。
魏守诚大着胆子说了句:“照着凤阳公主这般暴躁,往后怕是不好嫁人呢。”
顾青这次轻飘飘看了他一眼,魏守诚当下便往后一跪:“奴才妄言了。”
顾青:“嗯。”
魏守诚麻溜起来后,便恭恭敬敬地侍立在顾青身后。
顾青是觉得魏守诚的问题却是在于他没有透过表象看到实质,丹阳公主还是因为景泰帝仅存的两分父女情,才能顺利从皇城出嫁。
可废后所出的凤阳公主?她在后宫没有半分依持,还得景泰帝厌弃,别说什么出嫁,生存下来才是最紧要的。
在这种情况下,名声又能算得了什么。
顾青半垂了眼帘,遮挡住眼中流泻出的些许情绪。
继续往前走,隔着影壁和正在打骂宫人的凤阳公主交汇了下眼神。
凤阳公主时年十六,看起来却要小两岁,她身上的宫装不太合身,套在她身上更能凸显出她的嶙峋。
再看她虽是在暴躁地打骂宫人,眼睛中却没有对等的激烈情绪,更多的还是雾霭沉沉。
以及藏在其后的微光。
还有她的背直挺挺的。
顾青为此多看了她一眼,只略一颔首便没停顿地往前走了。他身后跟着的魏守诚和两个小太监却是有给凤阳公主匆匆行礼,直叫凤阳公主愣在了当场。
其后道路两旁梧桐树曳的风,便没有再带来凤阳公主的打骂声,反而是带来了众人给太子行礼的声音。
顾青随意地摩挲了下袖口上的银丝边纹,不用听也知道太子要做什么,他定是来规劝凤阳公主这个二皇姐善待宫人的。
顾青步子并不停歇,再看他神情也看不出什么来。
第17章 无宠皇子(5)
顾青边走边略一想,昔年在废后杨氏身边的宫人被连诛的连诛,被贬入浣衣局的贬入浣衣局,倒是安插在他处的几个眼线逃过一劫,顾青还都知道这几个眼线如今在哪儿。
这般发散着思维回到皇子所,没一时内官监总管太监柴守玉差小太监来,送上了两盒面脂并两盒手脂。
顾青拿起一盒面脂来,略一闻,便露了个浅笑。
小太监心里便有了底,笑嘻嘻道:“我们柴公公说让殿下先用着,赶明做出来更和殿下心意的,便立刻着小亭子给殿下您送来,您这边有什么吩咐也只管叫小亭子给他带回去。”
顾青漫不经心道:“雨还没下,我便没什么可吩咐你的。”
叫小亭子的小太监看起来不大,却很机灵,听到顾青这有点不明所以的话,也没出半点疑惑,麻利打了个千就告了退。
等他回了内官监,把话和内官监总管太监柴守玉那么一说。
柴守玉略一思索,也猜出了几分,只是还不太清楚这和雨到底有什么关系,便把这话儿记在了心间。
小亭子笑嘻嘻地还想凑趣两句,外头却来了个大太监阮禄,也是他们内官监的,脸色不咋好看。
一说事儿,原来是太子见凤阳公主和燕阳公主那边有奴才欺上瞒下,气得不行。又把内官监的阮禄叫过去斥骂了两句,叫他给换上那老实不耍奸猾的。
内官监总管太监柴守玉一听就摆手:“这事儿也不是一回两回的了,你不用和我说,自管去办。”
阮禄没立刻应下,给他使了个眼色,比了个二。
柴守玉顿时恍然,就说那就先等等。
一搭眼就瞧见小亭子也跟着在那顿悟呢,气笑了:“去去去。”
小亭子不咋怕他,跟着偎上去,用只用他们仨能听到的声音说:“干爹啊,你说这天咋说变就变了呢,如今二可比四在咱们这儿管用了。”
柴守玉“嘿”了一声:“你懂什么,这叫‘咬人的狗不叫’。”
“啊呸!”说完柴守玉就呸了去,还轻轻打了下自己嘴巴。
俨然昔日在他们内官监根本没什么的二殿下,如今却截然不同了,也不仅仅只是送财皇子,只是柴守玉他们还没有深刻意识到,身体却还是很诚实的。
一时又说起太子给凤阳公主和燕阳公主换宫人的事,柴守玉撇了撇小指:“要数作践人,咱们这太子还真是不得了了。”
你说那凤阳公主和燕阳公主为啥遭宫人作践,那还不是因为太子和何皇后一家独大。
再说这换一茬茬换宫人的,那被换的宫人必是要受罚的,换去凤阳公主和燕阳公主那儿的宫人心里头肯定也是不愿意的啊,这心里必然得恨。
可太子得皇上宠爱,那不能恨。这恨的也只有凤阳公主和燕阳公主了,那能好好伺候她们才怪?这自然也就有下一回太子那么大发慈悲。
这根本就是恶性循环。
偏偏太子那么一做,竟还能叫他得了好名声,凤阳公主和燕阳公主可不得打破血混着牙齿往肚子里吞。
哦对,从前二皇子和三皇子那边也是这般。
柴守玉想着咂了咂嘴。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二皇子那边果有了信儿,上面各色宫人被安排得明明白白的。
柴守玉琢磨了好一会儿,也没能琢磨出几个门道来,想了想就让阮禄去照着安排,自个继续琢磨“雨”去了。
打哑谜的顾青这边正仔细洗手呢,他在这古代是没有人造表皮可用,可他多得是“手艺”,比如说易容术。
他自己弄来了各色工具,能将那人皮面具做到极致,薄如蝉翼都不在话下。只是这到底没有自带微生物清洁功能的人造表皮方便,还需要细心呵护。
这会儿顾青倒是想知道何婉清从宠妃系统中兑换的九花玉露膏,在固容养颜上效果究竟如何不可思议了。或许等他在昭华宫的“线”更稳当几分,他就先弄来亲自观摩下。
说来顾青在景泰帝的正乾宫都有“线”,更不论何婉清的昭华宫,便是东宫也是。于是他很快就得知就太子为凤阳公主和燕阳公主出头一事的结果,太子自是得了景泰帝的赏赐,燕阳公主倒没什么,打骂宫人的凤阳公主却被景泰帝罚抄《清静心经》百遍。
这《清静心经》全文约六百字,百遍便约有六万字。
对此,顾青看起来并没什么表情。
就像最近天气般,接连都是晴天,连个阴雨天都没有。
不想入了下个月,过了没几天京城就忽得乌云密布,转眼倾盆大雨就哗啦啦地落了下来。连带着电闪雷鸣,飓风密雨,从屋内往外望,凑着闪电带来的一瞬间光,再听着外头喀啦啦啦的响动,直叫人觉得胆战心惊,心如鼓敲。
不说内官监总管太监柴守玉想到了什么,登时脸色变来变去,便是在正乾宫开朝会的诸位大臣,还有御案后坐着的景泰帝脸色都不太好。
训练有素的宫人早已经将通明大烛点了起来,李起麟隔着烛光能清晰瞧见景泰帝皱着的眉。
这也难怪,上个月河南巡抚吕扬就送了奏折来,说河南道接连下起了连绵大雨,比往年都要密集,唯恐耽误农时,还引发涝灾。
月初又上折子说担心河堤,然后那边雨就没有停歇过,便是今儿京城也跟着下了一场骤雨,河南道那边就不知道如何了。
涝灾倒还罢了,就怕黄河跟着决堤。
朝廷这边都等着河南巡抚加急奏折呢,想知道具体堤况如何。
很快加急奏折便被送进了京城,景泰帝看后沉下了脸。加急奏折写得清清楚楚,水位已上涨到岌岌可危的地步,奏请皇上尽快下旨。
这样的天灾,景泰帝自登基来也是见识过数次的,往近了说,便是去年江南便有旱灾,因饥成疫,人多流亡。
没想到今年又遇到北方洪灾。
景泰帝自认自即位以来勤勤恳恳,亲贤臣远小人,爱民如子,虽不敢说可比肩太祖那般明君,可也非是昏君暴君,怎上天这般接连降下天灾,祸他国民!
这么想的,不止景泰帝这么一个。
只是暗生的流言没直接将矛头对准景泰帝,而是剑指独霸后宫的何婉清。认为何婉清从前是祸国妖妃,如今成了皇后则是祸国妖后,上天降下天灾便是在警示世人。
景泰帝勃然大怒。
何婉清对此嗤之以鼻,什么祸国妖妃,还不就是有人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再说洪灾?她记得在现代时都是用水泥沙袋来堵决口来着。
水泥配方何婉清却是不知道的,宠妃系统也没有这样的奖励。
理所当然的,何婉清就想到了安安分分呆在灵台观的长生。
可想到归想到,何婉清却没想好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给景泰帝。
说到底何婉清自认还没有那么冷血,明知道可能有法子抗洪,却什么都不说;再者她转念想到流言背后某些人的丑恶嘴脸,她可不是别人打她左脸一巴掌,她还要把右脸伸过去的包子。
只是她可不觉得长生能应付得来,万一他到时候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想到这儿,何婉清还是觉得长生是个不定时炸弹,还是早点拆除得好。
不过何婉清还不够快,那边暴怒下的景泰帝已想到了长生,派了禁卫去灵台观拿人。
等何婉清得知此事,她站起来走了两步,想到了什么便淡定了下来。
归根到底,景泰帝对她的好感度在那儿放着,无论长生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她都能全身而退。
长生就不一定了。
又看在长生救了她父亲的份上,秉承着不欠人情的原则,何婉清稍后有叫来昭华宫得用的大太监张成敬,让他悄悄传话给小道长生,说是让他谨言慎行,清楚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不然一个不慎,就等着死无葬身之地吧。
张成敬:“喏。”
张成敬躬身退走,到了殿外竟出了一额头的冷汗:难不成陛下发觉了皇后娘娘和那小道的奸情?
不不,该当没那么糟糕,不然陛下早该大发雷霆了。
于是张成敬为了未来计,在禁卫将长生押到正乾宫前,好生威胁了他一通。不仅如此,张成敬还跟着入了正乾宫,言皇后娘娘忧心江山社稷,特派他来旁听。
景泰帝自是允了。
正乾宫为皇城第一宫,威严肃穆。
更不消说如今殿内宫人肃立,禁卫列队,景泰帝御座上威仪满满,更衬得殿下身穿道士服的长生弱小,无助又可怜。
好吧,长生他并没有瑟瑟发抖,相反他还透着一股天然的好奇。在这大殿内还好奇地左顾右盼,等瞧见景泰帝时元气满满道:“万岁!您叫小道来做什么呀?”
他这不说是直视圣颜了,简直就是藐视天子。
李起麟当即大喝:“大胆!”
景泰帝摆摆手,不怒自威:“朕来问你,你姓谁名谁,何方人士?”
长生:“呃。”
张成敬暗自提起了一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顾青:洁癖人设不崩:)
第18章 无宠皇子(6)
景泰帝也没用长生答什么:“普觉真人告诉朕的禁卫,言他在太行山下云游时,见你从天而降。穿着打扮皆和时人不同,问你来历,你所言城名非是我大周所有,对此你作何解释?”
长生:“这。”
景泰帝冷道:“你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朕的禁卫司有得是手段叫你开口!”
长生看起来还是没心没肺的,竟还大咧咧道:“等等,这个不是我不想说,是我不好说啊。”
景泰帝见状沉声道:“来人!”
长生看起来倒也不是怕,跺了跺脚喊起来:“皇后娘娘!我要见皇后娘娘!”
景泰帝:“!!”
张成敬:‘!!!’
景泰帝怒到极致后反而有几分冷静,只因他想到当日何婉清说这长生和她同一祖籍,可就他所知的这长生无根无前影的,怎么能和何婉清扯上关系的?
思及此景泰帝怒火重新上涨,盯着假装无辜的长生道:“朕看你是死不足惜,竟敢攀扯皇后。而你又何德何能竟和她同籍?莫不是你是这次流言背后那心怀不轨者,特意安排来构陷皇后的?”
“什么?皇后娘娘被构陷了?是因为我吗?”长生看起来不明所以中带着痛心疾首,皱了皱眉又松开来:“那好吧,不能因为我连累皇后娘娘,我说便是了,但我不能和万岁你多说哦。”
还“哦”!
景泰帝挑了挑眉。
张成敬内心呐喊状:‘快他娘住嘴啊!!!’
比起来李起麟就泰然自若得多,哪怕心情也是随着这事态发展起起伏伏的。
“其实我确实非是此间中人,而是从一个我不能多说的地界来。至于我怎么下来的?这么说吧,我的一个先生他没有遵守既定秩序,眼看就要被一辆货,我是说有着钢铁打造的外壳,外带八个车轮,跑起来比骏马都要快好几番的大车撞到魂飞魄散,我看不过去就推了他一把。再睁眼我就从天上掉了下来,遇见了我如今的师父普觉真人。”长生边说边还比划着,只是他那关于货车的解释,显然超出了殿内一干人等的认知。
便是景泰帝都满头问号。
没人打断那长生就继续往下说:“那天在灵台观见到皇后娘娘,我一见着她就觉得面善,就像是见到亲人一样,我想皇后娘娘大概也有这样的念头,所以皇后娘娘才说我们同籍的。”
他说完还狠狠点头道:“皇后娘娘真不是什么妖孽,当然啦,我也不是。”
一个念头渐渐在景泰帝心中成形,他盯着台下直白无畏的长生,手敲了敲御案,状似漫不经心道:“你那日说的水泥?”这才是景泰帝让禁卫拿长生的根本原因。
长生皱起了脸:“我是看见万岁,脑海中一片空白,就那么脱口而出了。”
恰此时普觉真人求见。
普觉真人本是得道高人,若是他认为长生来历有问题,定然不会收他为徒的。景泰帝想着姿态便没那般冷彻,宣了普觉真人入殿。
待普觉真人入殿来,景泰帝却是直接砸下一句:“事已至此,真人可有何话要说?”
普觉真人不慌不忙,掐诀施礼道:“贫道只有一言:此子于大周国祚有益。”
要是普觉真人当时这么转告禁卫,景泰帝会信才有鬼,然而现在是景泰帝自己就有这样类似的想法。不仅是因为长生的所说所为,还因为牵扯其中的何婉清。
听听长生所说的皇后娘娘才不是妖孽,反而这长生若是阴差阳错下凡来的仙人,那么他的皇后必是仙女转生,才会见到长生后两人都有所感。
要证明也简单,只要将那水泥制作出来便是了。
看它能否铺路,能否铸墙,能否抗洪。
这个么?
必然能的呀。
长生这个小道士还真知道水泥配方,要是让他说他会说是从种马小说中看的,可惜没有谁问他这个问题。
或者说在景泰帝那边,他已经知道了长生是怎么知道这样于国于民有大用处的事物了。
再者当水泥铺就的水泥路出现在眼前后,那比多少言语都管用。
被景泰帝加急叫来的工部一干人等,虽说之前并没有接触过水泥这样的新鲜事物,可在配置后侦看水泥到水泥路的过程中,对水泥的特性也有了模糊又大致的了解,不说旁的,就防渗防漏来说,那绝对是可以的!
景泰帝听完后想了很多:
一想又可抗洪,免祸于黎民百姓;
二来这绝对可以将说他心爱的女人是祸国妖后的流言,打落得半分不剩不说,还能让朝中对何婉清做皇后隐有不满的朝臣们,也跟着心服口服,还间接让他们两人所生的太子不至于被流言影响到地位的稳固;
再者这尽管是天灾,可天既是降仙女在他身边,又是降下于国祚有益的长生,这也从昭显了他是个明君。因为只有明君,才有天降祥瑞,才会天赐贤才。
思及此,景泰帝不由畅怀大笑起来:“天佑我大周!”
宫人们哪怕还稀里糊涂的,却很应景地跪了下来,跟着高呼天佑大周,天佑陛下。
工部官员也跟着跪了一地。
景泰帝:“哈哈哈哈!”
长生挠了挠脸颊,很有几分不好意思。
张成敬:‘???’万万没想到!
张成敬简直是正乾宫中心情起伏最波折的那个,有一时都要昏厥过去了,幸亏后来峰回路转了。
等转头心路历程复杂的他回了昭华宫外,方才长舒一口气,一并带回来的还有景泰帝要他传达的圣意,大意是何婉清非但不是什么祸国妖后,反而是仙女转世。
还不是平时夸人说的像仙女下凡般,而是货真价实的仙女投胎入凡尘。
何婉清:“???”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仅何婉清这么发问,当景泰帝将这种言论对外宣扬出去后,满朝文武百官中哪怕是何皇后一系,保皇党一派的,心里也这么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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