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壶风月-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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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赌赢？”林青问道。
　　“苑鹞。”萧远一本正经。
　　“好，我赌那人赢。”林青把手指向那位白色骑装紫骝马的人道。
　　果然如同萧远所说，苑鹞是踏着最后一声鼓声冲进场内了，随着鼓声落地，那匹如风的灰色马影刹住脚步停在观台前。苑鹞翻身下马，手里拎着一串东西跳到地上。
　　林青认真一看，竟然是一串血淋淋的兔尾巴。
　　“萧远，苑鹞这人够心狠的，竟然把兔子尾巴全部割下来了。”林青骇然道。
　　“弱肉强食，本来就是这个样子。”萧远淡然。
　　此时吉骀汉达已跃上台去，命人清点诸位勇士带回来的战果，一一清点记录。那位士兵一边清点记录一边大声报数。
　　“苑勇士的如何记数？”吉骀汉达问。
　　“这有何难，因带着整只兔子太过费事，清点兔尾便可。难道还有长着两只尾巴的兔子？”苑鹞反问。
　　那点数记录的士兵早已取来苑鹞掷于地上的一串兔尾清点起来。
　　“苑公子，十六只。”那人大声报数。等这话音刚落，场内哗然。一柱香的功夫能猎到如此多的兔子，恐怕把眼能见到的兔子一部猎到了。
　　“金诺依古丽，十三只。”众人的喧哗之声还未落下，就又听到点数的士兵来到白衣紫骝马前清点数目报了出来。
　　“那人是女的？”萧远才猛然醒悟道。
　　“萧远，你原本是在女人堆里打滚的人，怎么连女扮男装也没认出来？”林青取笑道。
　　“着了你的道了，若和苑鹞不相上下的是个女子，苑鹞必定让贤。”萧远可惜地说。
　　“不错，就是因为我看出那人是个女子，在一大群人里出一个女子，且骑术箭法具优，即使是稍逊男人一筹也会取胜。古时男人这点气量还是有的。”林青促狭地笑了。
　　“你说吧，赌注是什么？”萧远问道。前世的韩沛与林青打赌不是一次两次了，每次都是先赌输赢再说赌注。韩沛对于林青这种不说赌注的赌法很不赞同，但林青却歪理正说。她说这样才充分说明一个词“愿赌服输”若让你提前知道赌注，便没了这份惊险与新奇。
　　“晚些时候再说赌注。”林青笑道，以手指向观台之上，示意萧远看场内的变故。

　　帐内相遇

　　第五十一章，
　　台上的小卒已清点完参赛所有人的战果，依数量而记苑鹞自然是当居第一的，但是苑鹞却是只带回了兔尾巴，而另外几位与苑鹞不相上下的勇士却将兔子整只带了回来。
　　“柯尔沁公主，依你看这该如何办？”吉骀慕赤回首问林青。因为这苑鹞是由林青带来了，若直接说此人犯规确实伤了林青的面子。若说此人获胜又有可能造成众人不服。马上多背几十斤东西自然与轻装狩猎有所不同。吉骀慕赤将这个烫手山芋扔给了林青。
　　“依我看，苑鹞自然与几位勇士难分伯仲，负重而行与轻装而行自然是不同的。但是今日众人中却有一位与众不同的。”林青将手指向那位金诺依古丽。
　　“为何？”吉骀慕赤探究地看着林青道。
　　“大王难道不知道，这位是金鹰王的掌上明珠？”林青笑问。
　　“哦，金鹰王，此事是真？”吉骀慕赤向身边陪着的金诺巴淖尔问道。
　　“大王，小女贪玩请大王赎罪。”金诺巴淖尔向吉骀慕赤一抱拳禀道：“此次她随我前来不想一个没看到竟然跑去狩猎。”
　　“这有何罪，过来让本王　【炫｜书｜网】看看。”吉骀慕赤此刻仿佛忘记了是在判胜负，温和的目光转向金诺依古丽。
　　“见过大王，见过父王，见过公主。”金诺依古丽先给众人一抱拳，向后退一步站到林青面前认真地看了一眼说：“公主好眼力！”
　　“因为我小时候也像你这样喜欢偷偷女扮男装。”林青低声笑道。
　　金诺依古丽是个美人，只是这种飒飒英姿的美与中原美人的娇弱温柔完全不一样。林青最爱的美人就是这种：剑眉星目，唇红齿白，笑颜如花，目光干净。金诺依古丽有着健康的咖啡色皮肤，长长的睫毛向上弯弯的翘着。
　　“公主姐姐，你看这次该是谁赢？”金诺依古丽还想着谁输谁赢的事情。
　　“苑鹞自愧不如。”不等林青开口评理，苑鹞已主动上前说道。与一个女人计较这点得失，苑鹞满脸通红。
　　“依古丽，不许胡闹。”金鹰王向自家女儿嗔道。
　　“父王，女儿哪里胡闹了，轮骑射功夫整个部族里能胜我可不多。”金诺依古丽天真烂漫，说话直爽，一下子就吸引了林青。
　　“本王　【炫｜书｜网】上次见你的时候，还只是这么矮的一个小黑丫头，怎么几年不见出落得如此漂亮了。”吉骀慕赤看着金诺依古丽向金诺巴淖尔说：“若我有儿子，必定下重聘迎娶你这个宝贝女儿。”
　　“大王抬爱，只是这丫头让我惯得有些没大没小，不懂礼数。”金鹰王一笑溺爱地说，看得出金鹰王对于这个女儿甚是疼爱。
　　“只是本王　【炫｜书｜网】只有一子却没能……”吉骀慕赤叹一声止住了下面的话。大家知道大王又想到了大王子少年夭折之事，顿时噤声。
　　“不过，还好老天又给我送来一个女儿。”吉骀慕赤看到众人的脸色，马上又用轻松的语气说。
　　“公主姐姐长得真是好看。”半天没有说话的金诺依古丽忽然又开口说道，这一句话把刚才那些稍显压抑的空气一扫而空。
　　“好啦，既然苑鹞也认为是金鹰王的爱女赢了这次比赛，还何话要说。”林青打着圆场。
　　“你这样的女儿是如何教出来的！？”大王吉骀慕赤感叹一句，向众将士道：“看我羌勒女儿尚切如此，男儿颜面何在？在场诸位拿出些男儿血气，谁能够在后日之赛中夺得头筹，本王　【炫｜书｜网】封大将军。”
　　“定不负大王厚望！”吉骀慕赤短短几句话，说得场内群情激昂。
　　“攻心蛊惑术学得真够快的。”林青暗叹。
　　等收拾停当，红日已西垂！众人都散去忙着准备各自的事情。林青经过这半天的说话走路，早已累得浑身真冒虚汗。早早进了毡房休息。
　　“公主正在休息，还请金诺郡主回去吧！”正躺着休息的林青忽然听到门口一阵喧哗，侧起身子一听，原来是金诺依古丽在毡房外说话。林青不习惯有人一直呆在身边伺侯，休息的时候就把所有人都遣到外面，于是这毡房内并无其他人。
　　“进来吧！”林青听到金诺依古丽的声音不由一笑，这个孩子总给林青一种莫名的亲近感。
　　“是。”门外应了一声，金诺依古丽已闪身进帐。
　　“此刻没有其他人，有事就直说吧。”林青看着站在自己面前忽然满脸通红的金诺依古丽道。
　　“公主姐姐如何知道我有事要说？”依古丽脸上满是疑惑。
　　“刚才在外边，你的眼睛尽往谁身上瞅了？”林青大笑道，十五六岁少女的心思全都写在脸上。刚才就已经看出来依古丽的眼睛左一眼右一眼，上一眼下一眼把苑鹞看了个七十二遍。
　　“苑鹞最喜欢做什么？”依古丽看到林青猜透了自己的心思，索性直接问。
　　“这个我帮你打听打听，还真没看出来苑鹞有喜欢什么的时候。”林青想了片刻，抱着对小姑娘负责的态度认真回答。
　　“公主姐姐与苑公子不是认识很久了么？”依古丽问道。
　　“也算不上很久。”林青笑道：“是不是喜欢人家了？”
　　“才没有。他那么高傲，都不把别人放到眼里。”依古丽怒道。
　　“那你问我这个问题做什么？”林青反问。
　　“只是想法子治一治他。”依古丽一脸嗔怪。
　　“好，我打听出来一定告诉你。”林青轻笑道。刚才金诺依古丽说话间，小女儿神态尽露，若不是对苑鹞动了心，是什么？看样子，苑鹞有苦头吃了。
　　“公主姐姐，你们中原女子平日都做些什么？”金诺依古丽说完苑鹞的事来了兴致，开始发问。
　　“别的中原女子做什么我还真不知道，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做什么。”林青想了半天也不知道现在的中原女子平日里什么。
　　“好呀，公主姐姐给我讲讲吧，听说中原繁华无比。我从来没离开过草原。”金诺依古丽盘坐在羊毛地毯上，歪着脑袋开始听故事。
　　“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每天都要去上学。”林青自然而然的说起了自己的少女时光，话已出口才觉不妥忙停住了。
　　“上学是什么？”金诺依古丽好奇地问。
　　“哦，就是去私塾学认字。”林青连忙为自己圆道。
　　“哦，原来是这样。不学骑马么？”依古丽又问。
　　“不学。你呢，我看马术甚好，几岁开始学的？”林青问。
　　“我们羌勒人从小就是在马背上长大的，反正从我记事开始我就已经会骑马了。我听汉达哥哥说公主姐姐骑马是刚学会的？”依古丽问。
　　“是呀！”林青以前也会骑马，但那仅限于在跑马场内在马童牵着马的时候慢悠悠的走上两圈，和这种真刀实枪的实战比起太过小儿科。
　　“大王请公主过去。”帐外有人禀报。
　　“既然大王找公主，我改日再找公主说话。”依古丽听此言告辞而去。林青收拾好东西，才要出帐却见萧远悠悠然走了进来。不由说道：“不知大王找我过去有什么事，你来的不是时候。”
　　“大王请公主过去。”萧远眯起眼睛学重复了那刚才句话。
　　“原来是你在外头怪叫，我听着今日的声音有些不对。”林青猛然明白刚才那人就是萧远。
　　“刚才那个丫头我打听了，是个缠人的主儿。我若不用这招还不知道你要被她霸占多久呢。”萧远有些没好气，深遂的眼睛满含笑意。
　　“你说话真够难听的，什么叫霸占？”林青嗔道。
　　“你伤愈以后我还没来得及和你说过这么长时间的话呢。”萧远一脸不乐意。
　　“同志，你现在都是皇子了，怎么还这么小家子气。”林青讽刺道。
　　“是不是皇子与和你聊天没什么直接联系哦。”萧远警告似的点了林青的眉头一下。
　　“去给搞点好酒，这段时间以来把我憋坏了。”林青贼头贼脑的低声说。
　　“你现在不能喝。”萧远断然拒绝。
　　“你换位思考一下嘛。”林青因为伤势太重，被辛洛大夫嘱咐不能喝酒，最近的日子里，滴酒不沾。今日想着出来了能够偷点腥吃，却不料萧远也不同意。眼珠一转说：“如果让你这么长时间不喝酒，你肯定也会和我现在的状态一样，没病也给馋出病了。就一壶，行不行？”
　　“是有人要喝酒么？”门外一个声音爽朗笑道。
　　“苑俟，快进来！”林青听出是苑俟的声音，连忙推找萧远向外迎去。
　　“真是巧，二殿下也在此处。”苑俟看到萧远道。
　　“刚到片刻。”萧远又恢复人前那副不苟言笑的样子。
　　“喝酒这事千万不要让辛洛大夫知道，不然肯定没完没了地说。”林青连忙嘱咐，辛洛与苑俟走得很近，若苑俟一不小心说露了嘴，自己没准又要多喝几天的药。
　　“看看这个，如何？”苑俟将一直背在身后的手拿到前面，手里竟然拎着一个古朴的陶壶。
　　“酒？”林青欣喜地问。
　　“这是我在此处寻来的好酒，一品如何？”陶壶被苑俟放到桌子上。
　　“苑俟公子真是善解人意。”萧远道。
　　“二殿下既然在，不如一起同饮。”苑俟大大方方邀请道。
　　“坏事一起做，省得到时候有人告密。”林青向萧远笑。
　　“这也是给二殿下的送行酒。”苑俟接着说。
　　“送行？”林青听得一头雾水。
　　“你的消息倒是灵通。”萧远冷下了脸。
　　“萧远，什么事？”林青心里一急，直呼了皇二子萧远的名字。

　　深夜小酌

　　第五十二章，
　　萧远被林青问得脸上一阵铁青。
　　“二殿下原来还没与林姑娘言明，那苑某先告退，两位说清楚之时可向西五里的泪湖。苑某携美酒以侯。”苑俟看了帐内二人的脸色，淡淡说罢转身离去。
　　“我真的搞不明白，你有什么事情还是不能对我说的。”林青问。萧远的表现让她很失望，原来以为是从同一世界来的应该无话不说，无事不谈。却不料今日从苑俟嘴里知道了她所不知道的事。
　　“我要返京，本计划今晚告诉你，不想他却来了。”萧远看着林青的眼睛说。
　　“他若不来，你是没计划说的。”林青一语中的，萧远的性格她最清楚，若是想告诉自己，必定会在第一时间来说。
　　“你猜对了，告诉你有用么？”萧远自嘲地笑一声，那声音竟然有一种莫名的凄凉。
　　“你不说怎么知道无用？你总是这样子，对任何人都有防备心。”林青叹道。
　　“对你没有，只是怕说了你担心。”萧远幽幽道。
　　“萧远，你如果不想说我不强求，不如去喝酒吧。”林青转身向帐外走去，西去五里地的泪湖，想必是水草茂盛，月光如银吧。
　　“好。”萧远并不解释，跟随其后而去。上马扬鞭，林青动作熟悉。仿佛前段时间那个病厌厌的女人不是她一般。萧远拉马追随在后，向西边那片连绵的小山丘而去。
　　马行约五里左右，月光下果然有一处湖。这是一处名副其实的泪湖，整个湖面像个泪滴的形状。银色的月光洒下一地的浅雾，一切看在眼里都失去了尖锐的棱角，只剩下一个清晰的轮廓。不远处有一匹马正在悠闲的吃草，而那马的主人兀自站在湖边，身长如玉，长发及腰。那人听到马蹄声回过头来淡雅一笑道：“来时真是快。酒已备好，请入席。”
　　“苑俟，你是怎么知道这儿有一处这么美的湖？”林青跳下马说。
　　“这处湖没有源头，没有和任何活水相接，水质清冽甘甜。”苑俟没有直接回答林青的话，而是开始介绍这个湖的来历。
　　“是么，说不定下面通着海眼呢。”林青跑到湖边捡了一处水草丰茂处坐下来。
　　“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羌勒有一种色如琥珀的酒么？”苑俟言归正传，说起他自己的老本行——洒。
　　“记得，你如果不是因为这酒也不可能遇到我。不过，话说回来了，自从你救我以的一直在忙，竟然忘记感谢你这个救命恩人的。”林青俏皮一笑道。
　　“酒在哪儿？”萧远走过来，也不看二人的脸色，向苑俟问道。
　　“坐下喝，如何？”苑俟走到林青近处，坐在地上示意萧远坐下。
　　“好。”萧远随便坐下，靠着一块石头，面向湖面，望着洁白的月光忽然发问：“林青，你觉得这月亮有什么不同么？”
　　“今夜的月亮格外圆。”林青认真看了一眼才说。
　　“不错，今天又是十五了。三个月前的今日我从京都出发，原本想一辈子也不可能回去了，没料到皇上这么快就又想起我了。”
　　“不回怕什么？他又不可能派兵来抓你。好歹是个皇子。”林青插话。
　　“一直说你四肢简单，头脑也简单，你一直不服气。”萧远叹道。
　　“算了算了，今天不是说喝酒么，怎么改成叙旧了？”林青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下去，萧远既然不说，她没必要从别人的嘴里知道事情的真相或者是来龙去脉。
　　“好。这酒在当地叫做黄金泪，是用泪湖的水加上山棘果酿成的。你先品一品。”苑俟倒了满满一杯递于林青。林青接到手里，仔细一闻果然香味浓郁。只是月下不观色，颜色有些模糊。
　　“成色不敢说，味道不错。”林青赞道。
　　“二殿下也来一杯如何？”苑俟另外倒了一杯酒递给萧远，萧远接在手里看也不看一饮而尽。
　　“酒已给林姑娘送到，苑某先走一步。”苑俟看着二人的眼色，淡然一笑起身上马。
　　“苑公子，不送。”萧远说。
　　“若说得清楚，明晨可一同启程。”苑俟说完扬鞭而去。
　　“苑俟真是个怪人，就这么走了？”林青不解地问。
　　“喝酒。”萧远对于苑俟的离去没有任何言辞，抱起苑俟放在湖边的酒坛向嘴里倒去。
　　“你喜欢这个男人？”林青耳边传来一个清晰的声音。
　　“你是谁？”林青骇然，向四周望去没有看到一个人影，可那个声音更加清晰的在林青耳边响起。“我是林青。”
　　“你……”林青浑身冒冷汗，她听得出来这个声音不是自己的，这世界上如果还有一个人叫林青的话，那就是被自己占了身体的林青，古代的林青。
　　萧远只顾喝酒，并没有发现林青的异样。放下酒坛道：“明日我就回去了，你自己在这儿多照顾自己，现在身体还没有恢复好，多吃多睡哦。”
　　林青侧耳细又找不到那个声音的痕迹，仿佛刚才那两句话只是自己的幻觉。
　　“发什么呆呀，我保证回去办完事情尽快回来。”萧远看了正在望着湖水发呆的林青一眼，忽然发现了不对。林青的目光呆滞，面无表情，连生气的表情也没有，自己的话仿佛是说给了一块石头。
　　“怎么了？”萧远重重拍了林青的肩头一下。
　　“没事。”林青猛地被萧远拍醒，明白自己刚才可能是出现幻觉了。
　　“你就暂时先在这儿住着，等我想到好的办法再把你接回去。”萧远看到林青嘴唇微动才接着说。
　　“萧远，我记得你原来交女朋友的事都会告诉我的，怎么现在什么都不说了，难道是成熟了？”林青笑着问。
　　“你现在身体不如原来好，怕你操不起这心。”萧远没心没肺地说。
　　“也是奇怪，按常理说这伤早该愈合了。这个时代的医疗技术太差了。”林青感叹道。
　　“是呀，原来的你健硕得像头小牛，感冒也不过两三天就又活蹦乱跳了，怎么到这儿变成千金小姐了，身子虚得像林妹妹。”萧远说。
　　忽然林青心里像是被人掏空一样，身子一点力气也没有，软绵绵靠在萧远身上。
　　“看样子这个时候找你喝酒扫兴。”萧远抱起林青的肩道。
　　“我计划病好以后，答应你的求婚。”林青这话说得突然，萧远听吓得几乎把怀里软绵绵的林青扔出去。
　　“太好了！”怔过以后的萧远反应过来的第一句话。
　　“真的。”有一个控制不住的力量让林青不由自主地开口说。
　　“好，你等我。我一定给你一个最好的婚礼。”萧远眼睛亮亮的，趁着月光满眼都是几乎要滴下来的温柔。
　　“嗯。”林青点头道。
　　“青，你终于答应了。我太开心了！”萧远眼睛深深的望过来，慢慢俯下来，轻柔的双唇压在林青唇上。
　　萧远没有想到林青竟然答应了，而且答应得如此心甘情愿，如此让自己出乎意料。他一直等着这一天，从有个心思起到现在也有三年的时间，只是每一次开口都会被无情地直接拒绝。林青一直以为他是在开玩笑，一直以为他有许多个女友，一直以为他们只是知己……
　　“我太开心了，今夜不醉不归。”萧远一直是个表面嬉合的人，忽然遇到这种事情不知如何表达自己心里的喜悦，不由抱起酒坛向嘴里灌下去。越喝眼睛越亮，越喝笑意越浓。

　　交换条件

　　第五十三章，
　　林青没有想到这句话是从自己嘴里说出来的，手脚无力的被萧远送进毡房时还没有从刚才的混乱中清醒过来。如果刚才听到的不是幻觉，那自己就是一个窃贼，偷了别人身体的灵魂。
　　“快请辛洛公子过来为公主诊治。”萧远的高兴还没有完全消化，就看到林青脸色苍白的滑落到地上，连忙一抱上马向营地而来。
　　“是。”守在门口的小卒不敢多问，转身去请辛洛公子。
　　“林青，你怎么了？”萧远看着脸色白得越来越吓人的林青心急如焚。
　　辛洛赶在吉骀慕赤之前来到林青的毡房，捏着林青的脉把了半天，才有些无奈地说：“一切都很好，怎么会身体如此虚弱？”
　　“我想休息了，请你们先离开。”林青已经知道自己是什么问题，这不医生所能医好的。
　　“你……”萧远问：“你到底怎么样？”
　　“过了今天我告诉你，我真没事的。辛公子请回，不必惊扰其他人了。休息一夜就会好。”林青强笑道。
　　“你夜里一个人……”
　　“我没事的，请离开！”萧远的话还没有讲完，被林青粗暴的打断，惊了萧远一怔。虽然林青不是温柔似水的女子，却也从没有发过这么大的火。
　　“我要休息了，你们先回，好么？”林青忽然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太不友善，缓和了一下又说。
　　“林姑娘，好好休息，若有事命人来叫我。其实你这脉相在我看来并无大碍，只是身虚了一些。好好休息一晚也许就好了。”辛洛并没有觉出林青的脉相有问题，但林青所表现出来的那种疲惫与虚弱也不是装出来的，因为装出来的不可能那样真实。
　　“好。”林青疲倦地闭上眼睛，听到毡房里再无他人了，才慢慢睁开眼睛淡然道：“你究竟想做什么？”
　　“嘻嘻，果然比我聪明。那你猜我想做什么？”林青心里那个声音嘻笑着说。
　　“想必是有事求我，依你现在的情况若真有能耐夺了这具身体去，又何必躲在暗处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