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壶风月-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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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介绍了，都是以酒为生的人哪里有那么见外了。”白约大笑打断了林青的介绍，来到闻煊成身旁坐下问道：“闻公子在看的可是越了去年新编酒谱？”
　　“嗯。”闻煊成不想说话，只是轻哼一声以示回答。
　　苑俟看了林青一眼也转到车厢另外一侧摆弄起矮机上的围棋。
　　林青左看右看，似乎找不到自己的位置，若坐在闻煊成身边恐怕白约生出疑问，若坐在苑俟身边总觉得仿佛是在演戏给闻煊成看，又怕刺激了某人。
　　“还不过来，非要被撞一下才知道疼？”苑俟盯着那盘残局看了半晌一看身边竟然还是空着，这才抬头望了林青一眼说道。
　　“嗯。”林青偷眼看了闻煊成一下，只见他脸上似乎没有什么表情，才小心翼翼地移了过去在苑俟身边坐下。
　　“苑鹞，走吧。”苑俟向外轻轻说了一句，马车吱呀一声开始向前缓缓移动。听着青石板上得得的马蹄声，林青越发觉得车厢内太过安静。
　　看了一眼对面，只见白约正在全神贯注地看着闻煊成手上的酒谱。
　　再低头看了一眼身边的苑俟，只见这个男人正聚精会神地看着那盘黑白分明的残局。
　　林青顿时觉得无聊起不，萎顿地缩在苑俟身边的小软靠枕上闭起眼睛。
　　“林青妹子，我听说你与苑俟公子是一见钟情？”这个白约大约也是觉得呆得实在无聊，开始没话找话。
　　“白约姐，那夜我已与你说过了。”半晌没有抬头的苑俟抬头淡淡应了一句。
　　“闻公子，你想不想知道？”白约看着苑俟稍带寒意的眸子低下头稍一迟疑问闻煊成道。
　　“不想。”闻煊成短促答道。
　　“哦。”白约讪讪地应了一声呆坐于当地。
　　“苑俟，你可带什么玩意出来了，这几个月的路途若这样闷死岂不闷出病来。”看着两个准备入定一路的男人，林青提议。
　　“有。”苑俟简单回答。
　　“快拿出来瞧瞧。”林青试图缓和一下气氛。
　　“围城了棋。”苑俟指了一下手下那盘残局道。
　　“我是说有没有世俗一些的？”林青看了一眼黑白二色的棋子沮丧地说。
　　“没有。”苑俟眼皮不抬，林青偷眼望了一眼那边那个沉默男，竟然也是没反应。
　　“这样如何？”白约看着二个默不作声地男人提议道：“我们讲笑话，输的人喝酒。”
　　“好啊。”林青生怕再被苑俟一口否决，马上应道。
　　苑俟看了二人一眼，不置可否，而坐在对面的闻煊成更是没有反应。
　　“他们二人？”林青小声地指着两个男人问。
　　“不用管他们，若他们嫌我们太吵，我们二人单独雇一辆马车上路。我偏不信全天下还只有姓苑的家里有马车的。”白约横了苑俟一眼道。
　　“好。”林青笑了，此刻的白约正是她喜欢的。
　　“你是主，我是客。所以你自然要让我一招。”白约开口道。
　　“好。”林青应道。
　　“酒带足了么？”白约关切地看了一眼车厢里的几个箱子问。
　　“放心。”林青指了指身边的道：“这些足够你输的，若不够到了前面的集镇上再买。”
　　“这些我不要，你若输一招便奉上你家酒窑里窑藏三十年以上的一坛。”白约看了一眼苑俟道。
　　“这个我说了不太算，他的酒我怎么敢随便做主？”林青心道：你也太黑了讲个笑话都要窑藏三十年以上的，苑俟爱酒如命怎么会应下这个赌。
　　“你是苑家主母，怎么连这点酒都作不得主？”白约问。
　　“随你赌去，只要不动我窑藏五十年以上的便可。”苑俟终于反淡淡地应了一句。
　　“好。”白约眉开眼笑，看样子苑俟并没有向林青讲过自己的特长，今日自己要走运了。
　　“我们便拿他们二人来赌，谁先说得二人同时开口笑便算谁赢？”林青眼珠一转道。
　　“好，只是苑俟与闻公子都是与你一势的，如何公正？”白约扔给林青一个问题。
　　“你没看二人都是面瘫么，真笑假笑你还分不出来。再者，这二人才不屑于为配合我抑或是讨好我装出笑容来。”林青指给白约观察二人的脸色。
　　“也是。”白约回忆了一下，苑俟自幼就很少笑，若是假笑也装不出来。而这个闻公子更是一张冰山脸，刚才见面时的笑冷得如同严冬的雪，看样子应该都不是会假笑之人。
　　“有一和尚寺要新造五百罗汉，无赖某甲衣食无着，便去对和尚说能够一手包办，而且工钱便宜。和尚大喜，每天供给他好酒好菜。
　　某甲要了一间空房子，命和尚挑来几担水和泥巴，然后关起门来，吩咐不要去打扰他。
　　一个月过去了，和尚们还不见动静。有一天，他们推开房门进去一看，只见某甲把泥巴搓成了几百颗小泥丸。和尚问：你不是说能造五百罗汉么，为什么在这里搓泥丸？
　　某甲大模大样地说：造五百罗汉，需眼珠一千颗，我这不是正在造么？”白约一正经地讲完了，林青还未等话音落下已哈哈大笑，张眼四顾两个男人如若未闻。
　　“再来再来。”林青此刻只想看到二人哈哈大笑的样子，不在乎自己会输掉几坛子酒的事情。而凭着自己讲玩笑的本事要逗笑二人恐怕不容易。看着白约讲笑话时的表情，林青知道今日遇到高手了。
　　“算了，有些人根本就不会笑。”白约忽然没了兴致不再说话。
　　“白约姐，喝酒吧。”看着白约的表情，林青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刚才还兴致勃勃地人，怎么转眼间就成了这副没精打采样子。
　　“小姐。”忽然有人在车外禀报。
　　“你怎么才赶上来？”白约叫停了马车怒气冲冲地探出头去。
　　“小姐，您要的东西已备好了。”林青看到车外一个青衣小帽的男子捧着一包东西递于白约。
　　“白杨，你去帮我雇辆马车，这辆车子上太过拥挤了。”白约接过东西又道。
　　“是。”那个叫白杨的人应了一声拍马而去。
　　“白约姐，人多总热闹一些。”林青连忙挽留，这毕竟是苑家的世交，不知自己何处做错了竟然把白约得罪成这个样子。
　　“我看着这两棺材脸就来气。我要出去透透气！”白约没来由的怒气让林青不知所措，只好看着苑俟，希望他能开口说话。
　　“你去与白约姐同乘一车。”苑俟不动声色地说话了。
　　“对，你们同乘一车也方便些。”一直不说话的闻煊成也开了口。
　　看样子这两个男人是想把两个女人赶出去了。

　　怒从何来

　　第八十九章，
　　白约的发怒显然是针对苑俟的，临下车前白约走到苑俟的眼前瞪了一眼道：“苑俟，你如此做法未免有些过分了。”
　　林青看情况似乎不对，连忙跟了下去。
　　等来到白府家人雇好的马车里，白约余怒还未消，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不肯开口讲话。
　　“白约姐。”林青不知白约生气的原因，一时不知如何开口才好。
　　“即使不喜欢我，也不用这样做吧。”白约幽幽地说了一句，语气里有说不出来的落寞。
　　“白约姐。”林青叫了一声，只是想让白约知道自己在听着，有时候只需要做一个诉听者，其它的话是多余的。
　　“其实我知道你与闻家兄弟的纠缠。”白约平息了一下怒气道。
　　“这事，路人皆知。”林青对于白约知道此事并不感到惊奇，因为白约虽然真爽却也不笨。
　　“你看到闻公子身上的那串小玉棕了么？”白约问林青。
　　“好像是有那么一串。”林青回忆了一下，闻煊成身上一向简单干净从不配带任何的饰品，今日第一眼看到闻煊成便觉得有些不太对，如今被白约一提醒才猛然明白，闻煊成腰间果然是多了一串小玉棕。
　　“那件东西叫九宗连环，是白家的信物。十年前苑俟第一次去越了，路遇强盗被人打成重伤，我恐怕回程再遇此事，便将九宗连环赠送于他，只为保他在越了平安。白家在江湖上还有几分薄面在，谁料他竟然将此连环转赠于他人。”白约平静地叙述着，仿佛那怒气早已消了。林青知道，这种平静只是假相。
　　“他这么做，确实不对。”林青叹了一句：“只是有些时候，男人对于女人的想法又能真正明白几分？”
　　“但是我想替他解释一句。”林青绞尽脑汁帮苑俟想着理由。
　　“哦，有何解释？”白约板起一张冷冰冰的脸问道。
　　“闻公子腿脚不方便，这是你知道的。”林青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有说服力一些，从闻煊成开始开刀。
　　“他的腿……”白约竟然不知道此事，满脸的惊讶不是装出来的。
　　“对，其实此事怪我。”林青心头一喜，白约竟然不知道此事，那么这条解释也该顺理成章了。
　　“我与闻大公子确实有婚约在先，但中间变故甚多最终没有能够成亲。后来我遇到了苑俟，事情便知道了。”林青简短而说。
　　“但是，此事与闻公子的腿有何关系？”白约还不清楚。
　　“他的腿是因我而伤，所以我便欠他一份大情。苑俟今日之举全是因我而起，白约姐若要怪便怪我吧。”林青并非一个巧舌如簧的人，如此解释若让普通听起来未免太过牵强，可今日听这番解释之人是白约。
　　“难得他对你如此上心，却也不该擅做主张，我的东西我是有权收回的。”白约虽然对于林青的解释将信将疑，但是若要让她就此息怒仿佛理由不够充足。
　　“也对，苑俟不管是因何事做出这样的举动也是不该。”林青听到白约语气有一些松动，连忙与白约统一战线。
　　“那件东西让他先用着吧。”白约语气里的火药味道渐淡。
　　“不如这样，等到了前面镇上休息之时，你直接向闻煊成要回来，臊苑俟没脸。”林青开始给出坏主意。
　　“算了算了，此事我看在闻公子的面上先往后放一放，若我直接要回来闻公子颜面何在？”白约仔细想了一想似乎不妥。
　　“也是件难事。”林青见白约怒气渐渐消去长舒了一口气。心里对于苑俟的做法暗暗咬牙，即使你对白约并无感情也不必做出这样的决定。无论多么大大咧咧的女孩子，在感情上都是细腻的。
　　“你不清楚，九宗连五在白家只有三件，是用同一块玉雕刻而成。我与两位兄长各执一件，当年娘亲将此物交与我们之时曾说过‘不可轻易将此物赠人，所赠必定是白家之人。’”白约缓了一口气说。
　　“哦，我明白了。其实那就是定情物，对吧？”林青轻声问。
　　“对，如果让闻公子戴着这件东西走到越了，被人瞧到我该如何解释？”白约越发为难，若向苑俟要回此物，苑俟颜面何存？闻煊成颜面何存？若不要，如何向白家的人交待？
　　“白约姐，你是否被家人催促完婚呀？”林青忽然发现了问题的实质，如果按照白约所讲，她比苑俟还要年长一岁的话，现在应该已到了二十三岁高龄，在古代，女子若超过十八岁还未嫁便是老姑娘了，稍有些头脸的家族绝不允许自家的女儿拖到如此高龄还不知花落谁家，林青忽然就明白了，为何白约对于自己和苑俟的婚礼如此看重，亲自跑来道贺。
　　“天下哪里还有到我这样的年数待字闺中的。”白约被林青说中要害，轻叹一声应下了。
　　“家里是否已经替你选好夫婿，若此次回去必定完婚？”林青看着白约的脸色，忽然明白事情的真正原因。
　　“你……很聪明。”白约无奈地一笑道：“苑俟若能明白便好了。”
　　“你对那人感觉如何？”林青问。
　　“我与苑俟之约原本就是私下约定，除去他以外并无第二人知道。我爹看到我不肯出嫁，竟然私自帮我定一下无法推辞的婆家。”白约说话直接深得林青之心，林青不用思索便已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
　　“谁家？”林青追问，能让白约发愁的人必定不是一般的人。
　　“越了世族赵家。”白约朱唇轻启，一字一字地蹦出这几个字。
　　“既然是世族，想必人也应该是不错的。”林青暗自猜测。
　　“赵瑞年近三十，从未婚配。”白约幽幽道。
　　“这样的男子也是难得。”林青暗暗称奇，在古代年近三十从未婚配也是件难事，与白约年近二十三仍未婚配倒是登对。
　　“难得？”白约冷笑两声道：“只因他名声在外，越了稍有些家世的人都不肯将自家女儿嫁于这样的人，而小门小户出身的又无法般配。”
　　林青无话可说了，遇到这样的未婚夫换作谁也不会继续淡定下来。
　　“所以你来赴你与苑俟最后的约定？我们成亲你事先并不知道？”林青缓声问。
　　“对，原来我抱着一线希望而来，现在距离三年之期不过数月之遥。我到了苑府以后看到四处张灯结彩才知道他竟然成亲了。”白约不去看林青，眼睛一直盯着窗外道。
　　“对不起，我没料到我竟然给你们……”林青慌慌地解释着，看样子自己做了那个可恶的第三者。
　　“你不必自责，打听清楚你们之间的事情以后我便明白。即使不出来一个你，也会出来另外的人。他是不会同我成亲的。”白约止制了林青的话自顾自地说下去：“他从一开始，便与我是不可能的。”
　　林青没有说话，她知道白约所讲皆是实情，从苑俟看到白约的那种笑，那种淡然的表情都证明二人之间不可能的。
　　“我也想得清楚，这种事情并非一厢情愿便会有结果。此次回去成亲也罢，不成也罢，与我与他都毫无相关了。”白约的话说得有些心灰意冷。
　　“白约姐，你不必如此做，若对那人没感觉万万不要轻易许了终身。”林青劝道。
　　“你要我如何办？父命难违，其实父亲对于我已容忍颇多。我在家多呆一日便是白家的耻辱。”白约道。
　　“白约姐。”林青叫了一声，她不知道该如何劝白约。但是看眼下的情况，白约此次回去必定要嫁给那个混蛋无耻的赵瑞。
　　“不过你也不必替我担心，赵瑞想我娶我还没那般简单。他在外宿花眠柳，我怎肯就此嫁给他。”白约看到林青担心的样子反倒过来说起让林青宽心的话。
　　“那如何推辞呢？除非你有心上人。”林青说到此处眼前一亮，原来苑俟并非是没有考虑就将那九宗连环转赠于闻煊成的。若论家世，闻煊成自然配得起白约；若论年龄，闻煊成还要比白约长上几岁，倒也登对；只是闻煊成腿上有病，白府万万不肯同意女儿嫁于一个残疾人，若闻煊成的的腿病医好了呢？
　　“即使没有心上人，我也要尽最后一搏，大不了最后两败俱伤。”白约声音爽朗，那种爽快气息又回来了。
　　“放心，回去的时间长着呢，若这路上走得慢些还要一个月。”林青狡黠一笑道。
　　“躲得了除一，躲不得十五，我才不屑于为此事在路上耽搁，我们快马加鞭赶回去。”白约一副破釜沉舟的样子。
　　“好。”林青应道。
　　有些事情看缘份了，若过于设计得来的也不是甜的。
　　越了位于郑了东南方向，靠山临海，四季如春。若是单人单骑最多二十余日便可来到越了都城桑俞。林青一行人两辆马车再加随从数人行动起来自然慢了一些。
　　“小姐，刚才苑俟公子打发人过来问前面有一个集镇，是否要休息片刻？”白府的家人拉停了马车禀报道。
　　“不必，你去回话。我现在只想即刻赶回桑俞。”白约道。
　　“是。”那家人应了一声去向苑俟回话。

　　客栈一夜

　　第九十章，
　　一日不停奔波在路上，林青浑身上下被颠簸得几乎没有一处不在酸疼。白府所雇的马车与苑府所用马车皆是千里名驹而驾，速度比起林青第一次来京都所剩的老弱病马快上许多倍，而那马车的颠簸感也要强上许多倍。傍晚时分，白约终于叫住马车吩咐道：“前面集镇上休息片刻。”林青听到此话如同大赦，顿时来了精神。
　　刚走出车门，便看到苑鹞疾步过来向林青稍一施礼道：“少夫人，公子有请。”林青正有话要与苑俟讲，借了这个机会岂有不走的道，连忙向白约说了一声向苑俟等人而去。白约看着林青的背影，眼睛眯成一条缝，嘴角带着冷冷的笑。
　　“你捅的马蜂窝却让我去善后。”林青开口直奔主题。
　　“看样子善后做得不错，竟然没有被马蜂蛰个鼻青脸肿。”苑俟也不隐藏淡淡地回道。
　　“你早有预谋？”林青把苑俟拉到一旁准备好好追究此事一番。
　　“对。”苑俟倒是个老实孩子，供认不讳。
　　“你难道不知道白约的脾气一点就着？”林青问。
　　“知道。”
　　“知道你还这样做，但凡是个女孩子对于这种信物被转赠之事也会怒火冲天的。”林青对苑俟无语了，面对这样清风云淡的一个男人发火都是没有力气的。
　　“白约的性子也只能这种办法，你难道没感觉到她火气消了以后正在考虑把闻公子拉回去做夫婿么？”苑俟反问。
　　“你……我没有看出来。”林青被苑俟的大胆言辞吓着了。
　　“那你便再看两日，若我估计不错，两日后她便会向你提及此事。”苑俟成竹在胸。
　　“即使白姑娘同意了，闻家大哥呢？”林青反问。
　　“你若想让他同意，他便会同意。你若对他还旧情，那事情便难办了？”苑俟说话直接丝毫未改。
　　“你胡扯！”林青怒道，听到苑俟竟然把“旧情”两个字说了出来，顿时满脸通红，这次是因为对苑俟口无遮拦的怒气而红。
　　“既然我是胡扯，你可否愿意让闻大哥娶白家姐姐？”苑俟步步紧逼。
　　“若二人是两厢情愿，我自然愿意。”林青不想强人所难。
　　“你若不加干涉，他们便是二厢情愿。”苑俟道。
　　“你……”林青还想说什么却被苑俟打断。
　　“此事晚间再好好商议，此刻我已是饿得紧了，先去吃饭。”苑俟打断林青的话向不远处苑鹞所立的酒楼而去。
　　进得厅堂，林青顿时被眼前的景象惊得大跌眼镜。
　　白约已经与闻煊成围坐一桌，看样子两人都是春风拂面，竟然是相谈甚欢的样子。
　　“你们二人快些入席，我早快饿死了。”白约看到二人从店外进来，热情打着招呼，语气之亲呢让林青吃惊。
　　“闻公子，看样子你坐在那辆马车上竟然很碍事，惹得人家小两口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白约看着二人越走越近，语气里的亲呢竟然愈重。
　　“哦。”原本带着一脸浅笑的闻煊成闻此言有些讪讪地收起脸上的笑，淡淡地应了一声。
　　“不如这样，闻公子与我同乘一车。”白约建议。
　　“闻三，奉茶。”闻煊成没有回答白约的提议，而是转身向站在一旁的闻三说了一句话，眼神却若有若无的扫向林青与苑俟的方向。
　　“大家都饿了吧，先吃饭。”林青急欲打破这种尴尬连忙转移大家的注意力，而此刻店小二早已乖巧地将饭菜上齐。
　　苑俟嘴角的笑忽然变得很深，饶有深意地看了林青一眼端坐于桌前。
　　两男两女围于一桌各怀鬼胎，这顿饭便在筷子的叮当声中缓缓过去。
　　“我先去歇息了。”闻煊成最先放下筷子。
　　闻三闻言连忙上前推着自家公子的轮椅向后院客房而去，苑鹞在林青与苑俟对话之时早已订好房间，上房三间。
　　“我也吃好了，你们夫妻二人慢慢用吧。”白约紧随闻煊成其后走向后院，白府伺侯于一旁的家人连忙赶了上去，却被白约一个恶狠狠的眼神瞪了回来。
　　这二人身上仿佛有一种无形的气场，压迫得林青几乎不敢抬头，只能专心地用手里的筷子对付着眼前那盘菜，此刻听到二人集体离席，顿时轻松，将筷子递向距离自己更远一些的那盘清蒸蟹粉包上。
　　“慢些吃。”林青眼瞧着那盘清蒸蟹粉包主动跑到自己眼皮子底下才抬头迎上苑俟那淡淡的笑。
　　“都是你，若不是你乱赠人东西也不会搞得白大小姐动不动甩脸子给我们看，说话还夹枪带棍的。”林青咬了一口清蒸蟹粉包抱怨道。
　　“哦，你以为她是真生气。等三日后她感激我来不及。”苑俟语气淡淡。
　　“倒是你似乎还是旧情难忘，记得我曾说过你若嫁于我苑俟，无论愿意不愿意都要规矩做好苑家主母。”苑俟沉声道。
　　“我答应过你。”林青回答得毫不客气。
　　“记着便好。”苑俟语气忽然变轻。
　　“苑俟我忽然发现，你并不简单。”林青被苑俟说得哑口无言，顿时有了想报复的心思。
　　“我何时说过自己简单了？”苑俟对于林青的质问毫无反应，答得那叫一个理所当然。
　　“你凑近我来看。”林青忽然狡黠一笑放下筷子道。
　　“好。”苑俟向前凑近几分，与林青四目相对，彼此都能从对方眼里看到那个小小的自己。
　　“你看我眼里都有谁？”林青温柔地问道。
　　“都有谁？”苑俟在心里暗自嘀咕，除了自己那么清晰的一个身影，并无他人，于是淡淡地答道：“只有我。”
　　“呵呵，只有你对吧？”林青嘻嘻笑道，狠狠地一闭眼睛恶声道：“看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