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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壶风月-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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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一个理由,其实在等这个理由的时候我才明白,原来我不知不觉中竟然有些喜欢你了。我等啊等啊,一直等到我自己重新换个身份回京都,见到你,你竟然只字未提。好吧,我就当你是‘此时无声胜有声’但事后总要有说法吧,等了很久很久以后,我才知道,我是妄想,你根本不屑于向我解释。”林青语气里的苦涩渐重,淡淡的鼻音若隐若现。
  “也是,我这样的身份,如此尴尬。用你们的说法是什么,弃妇?弃妾?贱妾?或者是流放归来不入眼的女人?我不知道别人怎么称呼我,怎么看我。我想知道你是怎么看了,你没说。有时候不说也是很高明的,我恨不起来,却也再爱不下去。我知道么?直到闻煊景再次找到我,再次威胁我,要什么锦盒的时候,我才明白。原来,我不过是个棋子,一个别人想利用就利用的棋子。我的价值不过是与那个所谓的锦盒息息相关。没有人关注我的生死,之所以不让我死,是因为你们都想知道锦盒的下落。有人来直接的,有人来间接的,有人用卑鄙的,有人用光明正大的。唯独没有人问我这个棋子的感受。有些时候,棋子也会有自己的感觉,也会有自己的判断。我为了自保,我只有选择最强的那个后台去投奔。但是,与你们相较,我还是不够坏。我优柔寡断,软弱甚至是懦弱。我知道做为棋子,一旦没有利用价值就是死路一条,可是却下棋的手我却没有力气反扑,我也没有勇气反扑。羌勒王也不是省油的灯,你也不是。闻煊景虽然卑鄙,却是光明正大的卑鄙,对他我倒是没有什么恨。人活在这个世上,如果能有一种东西让他穷极所有去追求也是幸福的,可以闻煊景这个人,我倒是有几分同情和欣赏的。他可以为了自己想要得到的东西,付出一切,甚至是出卖一切。你以为有林墨在你手里,我便不敢动了。其实我也是一个自私的人,我有时候也可以为了自己牺牲所有,包括自己的弟弟。再者,你现在或许还不知道,林墨早已不在你的手上。”林青的笑有些惨白,有些话她一直没有说出口并不代表她不知道。
  “韩光这个看着是坏人的人,心底却是极好,虽然出了下下策,让我嫁给苑俟,我倒是嫁得心甘情愿。”林青平复了一下心情道:“我本来不想再管你,但我是言而有信的人,我答应过别人要医好你的腿我便会尽力做到。我等你亲口与我讲你的理由,我要等你亲口和我讲,你是不是在骗我?是不是在利用我?你与闻煊景,其实是一类人,不过手段不同而已。”
  “锦盒若到我手,你猜我第一个会给谁?”林青笑道:“自然是给苑俟,只有他在这个时候帮我了,拉我一把,若不然我早已溺死,不是么?”
  “不……可以。”
  林青被这个声音打断,怔住,眼神迷离的望向那张床,难道这声音是从这床上传出来的?
  那么也就是说闻煊成醒了????

  爱情坦白

  第一百零五章,
  “你醒了!”林青扑到床前,眼巴巴地看着闻煊成一脸苍白的笑。
  “我醒了。”闻煊成声音浅浅,轻若无声。
  “你醒有多久了?”林青想到自己刚才控诉闻煊成的话,心头大窘。
  “刚醒。”闻煊成声音虚弱,底气不足,说起话来断断续续。
  “我去叫白约。”林青讪讪地准备起身。
  “为何叫她?”闻煊成疑惑。
  林青看着闻煊成一脸不解的表情,才猛然醒悟到一个比流放自己更可怕万倍的问题,那就是闻煊成不知道自己与白约已然成婚。林青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忽然听到闻煊成猛然开口说道:“你被流放以后,我一直未能前去营救是有原因的。”林青听到盼望以久的解释,马上静立当地侧耳细听,她虽然没有直接问过却一直渴望知道。
  “只是现在事已至此不说也罢,你误会也好,不误会也好,你不知道却是最好的。”林青听到这句话差点气得吐血,自己提了半天的小心想听到正确答案,没有想到所听到的竟然是一个“莫须有”的答案。
  “我想知道,很想知道。虽然事至此,却并非没有一点解决的方法。”林青倔脾气现来了,好奇心也出来了。
  “好。”闻煊成声音细若蚊吟。
  “这边有好参汤,白约提前准备好的放在小炉上煨着现在若喝不冷不热正好。”林青站起身来到外屋将那小炉上的参汤拿下来端到内室。
  闻煊成到了此刻也不客气,接过林青手里的碗乖乖把参汤喝了下去,长舒一口气,脸色因为喝得急稍稍泛出几分红色,看起来竟然精神不错。
  “你未出发时便托人打通了狱里的狱卒。”闻煊成在林青的帮助下靠着一堆被子在床上坐稳开始自己的陈述。
  “这个我想到了,因为确实没有怎么为难于我。”林青点了点头,这件事情自己曾怀疑过萧远,但事实证明不是萧远,因为他当时根本没有作案条件。
  “我预计是用钱打通关节将你救出来的。”闻煊成接着说,这是他的初衷,虽然闻煊景手眼通天,但路途遥远,若买通了押送狱卒,路上报一个犯人暴病身亡也不无可能。
  “但我没有料到,第一次打点完狱卒以后,我就接到了一道奇怪的命令,是皇命。”闻煊成说,既然她问他就如实回答,若她不问他今生也不会主动把这件事情说出来。
  “让我迅速酿造一批酒用于郡主成婚之用。”闻煊成轻咳了两声又道:“这其实不是理由,最重要的是我从那天起忽然发现酒场内外站满了官差,是来监工的。”
  “你在哪段时间里失去了自由?”林青反问。
  “确实如此,但是这样的话讲出来你肯信么?我不愿意讲,因为这是一个蹩脚的理由。”闻煊成终于将这番话讲了出来,累出满头的大汗。
  “有些时候,最直接最笨的法子反而最有效。”林青相信了闻煊成所讲事情的真实性,闻煊景是有这个能力在最紧要的时候替闻煊成安排一件差事,关于酒的差事。
  “事已至此,确实没有再解释的理由,反正我是原谅你了。”林青一笑接着扔出一个炸弹:“你已与白约成婚了。”
  “……”闻煊成欲言未言,脸上有一种形容不出来的表情,不是喜不是悲,不是怒或者悦,林青心虚了片刻忽然又理直气壮地说:“白约对你不错,这一个月以来若不是白约舍得花大把的银子为你续命,你早就一命呜呼了。”
  “何日?”闻煊成沉默了良久才问。
  “哦……”林青被闻煊成问得一怔,忽然意识到他问的是大婚的日期连忙答道:“到今日已一月有余。”
  “她现在在何处?”闻煊成的语气非常之平静。
  “忘记告诉你了,白约已经有了你的孩子。”林青听到闻煊成问到白约,不忘补充一句。
  “孩子……”闻煊成这回彻底懵了,白约与自己同处了几日,他已然了解白约的性格,但是嫁给自己,并且有孕……这简直太出乎闻煊成所有的想像力了。
  “她说是那日晚上与你在屋内饮酒,酒后便……”林青知道古代人都比较含蓄,说到到这个地步没必要再说了。
  “确实喝酒了,但却未……”闻煊成也说了半句就停住。
  “白姐姐其实是个不错的人,你有什么话直接问她吧,毕竟你们现在是夫妻。”林青连忙一推干净,准备出去叫白约进来。
  “锦盒万勿于其他人。”闻煊成郑重道:“:若你拿到锦盒,尽快毁掉方能保你一生无事。”
  “这是为何?”林青停下脚步问。
  “锦盒里内容一旦公布于市,必定会成全一些人,毁掉一些人。被成全的未必记得你的好,被毁掉的却一定能记得你的坏。”闻煊成一口气说完,脸色苍白靠着被子大口喘气。
  “谢谢!”林青又一次认真看了闻煊成一眼,悄然退出。这个时候是需要白约来的时候,她的性子必定能摆平在林青眼里很难摆平的事,比如说闻煊成对于自己婚姻的看法。
  “白姐姐,闻大哥醒了。”林青来到正厅说的第一句话还未落地,白约已然如一阵烟儿一般冲了出去,转眼间消失在甬道的拐角处。
  苑俟看着林青笑了。
  “我不相信自己能有叫醒一个人的能力。”林青看着白约消失的背影,忽然没来由地说了一句。
  “我也知道。”苑俟笑了。
  “究竟是什么东西让他醒来了?”林青歪着头认真地问。
  “是药。”苑俟毫不隐瞒。
  “是你做的?”林青问。
  “不是我。”
  “那是谁?”
  “苑鹞。”苑俟一直都在笑,面对林青的怀疑与质问,他竟然笑得出来。
  “与你有何区别,必定也是你在后面指使。”林青一语中的。
  “不错,但是这药却并非轻易得到的,接下来还会有人来替他疗腿上的病,若不出意外,在三个月后奇酒楼开张之时,闻大公子便可以全愈了。”苑俟还在笑。
  “你不必怀疑,其翳性子诡怪,若知道的人多了他会不会出手我便不敢肯定,不过横竖他还是救了他。”苑俟淡淡说着,林青忽然就释然了,因为她从苑俟的眼睛里看到的是一片澄清,她相信他没有说谎。
  “只是不知道白家姐姐能否说服闻大哥与她成亲?”林青担心起白约来。
  “这个你不必担心。”
  “为什么?”
  “因为白约确实有身孕在身。”苑俟道。
  “难道这不是白约的延迟之计?”林青不由疑惑的,刚才闻煊成说过那天晚上确实喝酒,却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在白约这里多不可能的事情都可能发生,若不出意外再有几天白约便会带着闻公子去拜见族亲了。”苑俟一笑。
  “看样子我们今天似乎应该走了。”被白约晾了半天,林青得出结论,白约会一直守在闻煊成身边,而忽略苑俟与林青还在客厅里喝着凉茶。
  “向你家夫人说一声,苑俟先行告辞。”苑俟笑向一旁侯茶的仆人道。
  “苑公子稍侯。”答话的正是自外面进来的阿福,他向苑俟深施一礼道:“我去禀报我家夫人。”说完便向后院而去,林青又等了片刻,等来了阿福的一脸歉意,他说:“我家夫人说今日没能好好招待二位贵客,改日一定登门谢罪。”林青相信这是阿福自己编出来的话,因为她相信阿福是被白约一声怒吼赶出来了。阿福进门前悄悄擦了一下额头上冷汗。
  “那便告辞了。”苑俟拉着林青出了闻府。
  其实林青猜得丝毫没错,白约听到阿福的脚步声头也不回,竟直骂道:“今日若有人敢私自闯进内宅,一率滚蛋。”白约眼里,此刻只有闻煊成,她不想在说服闻煊成的时候被人打断,何况现在闻煊成身子最虚是下手说服的最佳时刻,若等他身体强壮以后,思维自然也清晰无比,到那时再想说服他,恐怕不如现在容易。
  白约决定今天不把闻煊成拿下绝不罢休。
  “我能帮你拿回闻家家产。”白约几乎是开门见山的说话方式。
  “嗯。”闻煊成眯起眼睛应了一声。
  “我喜欢你,不是因为怀了你的孩子,我是因为喜欢而喜欢你。因为是第一个为了救我可能不要自己性命的人,所以我可以不顾一切与你成婚。”白约道,她是个心思单纯的人,她不会拐弯抹角,但是有时候最直接的办法最有杀伤力。闻煊成被这短短几句话震住了。白约一看闻煊成的表情有继续听下去的兴趣,连忙乘胜追击。
  “我不会强迫你,在你昏迷中与你成婚只是想给肚子里的孩子一个名分,我不想别人骂孩子是个野种。”白约小心地看着闻煊成的脸,所讲的话却半分也不小心,可以说是太过直接明了。
  “孩子是什么时候有的?”闻煊成从白约的脸上看出来,她确实怀着自己的孩子。
  “他们都猜错了,其实孩子是大婚以后才有的。我喜欢你,所以愿意为你生孩子。”白约把话说得简单:“我不想被家里推着嫁给一个自己无全不喜欢的人,一个完美的花花公子。你可以不娶我,你若不愿意与我成亲,可以写休书给我,但是我有一个条件,等孩子出世以后。”
  “我其实没什么好的,废人一个,你又何必搭上自己。”闻煊成叹了一口气,但凡一个男人若听到白约的这番话都会感动,世上竟然有这样单纯的女人。
  “我不管别人怎么看你,我眼里你是最好的。与你的身份无关,与你身后的家世无关,与你是不是废人无关。我对你不是怜悯,不是同情,不是搪塞,不是你想的那些理由。我对你,只有一种感情,是喜欢。”白约直直盯着闻煊成的眼睛说。
  “白约,有些事情并是你所想像的那样简单。”闻煊成深吸了一口气,送走林青迎来了白约,每个都是咄咄逼人的语气,只是白约似乎说话更让人舒服一些。
  “事情总是可以改变的,有些事情不是事情本人复杂,而是你们,你们都是愿意让它复杂,它便复杂了。你喜欢林青,这个我知道。但是,林青似乎并不是很喜欢你,这个我也能看得出来。她对你的关心,是朋友间的关心,仅此而已。”白约心思单纯,看问题也都是单纯而直接。
  “你想让它简单,它便会简单。不去试怎么知道能不能做得到。”白约发现自己说得稍微有些远了,连忙拉回话题:“你若想写休书,随便编个理由我都接受。但是一定要等孩子出世。”
  “我过去的许多事情你并不清楚,救你,其实也是无意之举,你大可不必如此重谢。”闻煊成不想让白约搭上一生来陪自己这个废人。
  “你虽是无意救我,我却是有心感受。我不知道你的动机是什么,但是我知道你在那个时候救了我,拼出自己救了我,我便感激,便喜欢,心里喜欢便要说出来。你接受也罢,不接受也罢,做一天你的妻,我也愿意。”白约真的从来没有想过可以让闻煊成把心从林青身上收回来,她的愿意容易实现,她的目的很简单。
  “白约,我配不上你的。”闻煊成沉默半天,终于又吐出了这样一句话。
  “天下任何事情都可以产用‘配不配’来衡量,唯独这件事情不可能,愿意了,欢喜了,便去了做了,与‘配’有何关第?”白约反问。
  闻煊成不知道为什么事情出乎自己的意料,而自己似乎也是非常配合白约的问话与解释。他想说的话并不是这些,他是想质问白约的,他想向她发火,让她知难而退。甚至在知道白约趁人之危之时,他是恨她的。
  只是这个恨在与白约的对话中竟然慢慢变成了“二人是不是般配?”的问题,闻煊成哑口无言了,他不知道该如何说话。与林青对质时,与林青吵架时,与林青闹别扭时,他从未有过这种感觉,他从没有说不出话的时候,而面对白约,面对简单的白约,面对把事情简单化的白约,他——闻煊成竟然无话可说了。
  “你可以再想一想,我不是逼你,但是我喜欢你,愿意为你生孩子,愿意做你的妻,哪怕只有一天。哪怕你对我没有感情,只要你不讨厌我,我便陪在你身边。”白约看到闻煊成半天不说话,心里有些慌,她害怕闻煊成走,害怕他拂袖而去,慌慌地说出这几句话。她说让他写休书,她说让他去喜欢林青,但是她的心里也是害怕的,可是从小白约就知道,害怕是不解决问题,一定要把事情说清楚,大家才都有重新开始的机会。她喜欢闻煊成,所以才会放下身份,想改一切办法,包括邪的歪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与闻煊成成婚。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良久不说话的闻煊成忽然轻声说出这句话。虽然声音很小,白约还是听到了。那一刻,她的泪忽如雨下!她知道,她赌对了,这样的一个男人,只要肯说出这样的话,那这一生自己便赌对了。
  “只是有的事情,总要去慢慢解决。”闻煊成缓缓说出这句话以后又补充了一句。
  “我知道,我等你慢慢接受我。”白约没有想过闻煊成马上喜欢上自己,爱护自己,但是她有的时间,她有漫长一生的时间去等他,等他处理完自己的事情回到这里,回到这个家。
  “只是委屈了你。”闻煊成下定决心了,去办自己要办的事,未办的事。
  “我不怕委屈,只怕你委屈。”白约难得温柔一次,而此刻的白约不知道她自己的语气如何的温柔似水,她的表情,她的姿态都完美地权释了“温柔”二字的真实含义。
  此刻,窗外太阳已然微微西斜,一院子明媚与光亮。树叶在阳光下被微风吹着,颤颤而动,那叶子上反射着那一丝丝的明亮,晃人眼目。天空正蓝,白云如丝,若无若无地飘在那方碧蓝上,干净而又恬然。这真是一个风和日丽的好天气!

  萧远出手

  第一百零六章,
  “我已查明,苑俟确实是他的人。”韩光优哉游哉地坐在萧远对面,晃着手里的茶杯说。
  “你将林青推了过去,不怕我报复于你?”萧远终于笑了,问萧远。
  “怕,怕得要死。但是现在你恐怕没时间报复于我。”韩光一口喝净了杯里的茶又问萧远:“只是不知道苑大公子如此行事,目的何在?他分明自己有救闻煊成的药,却让林青去做这个顺水人情。”
  “你娶过妻么?”萧远忽然关心起韩光的私人生活问题。
  “这与此事有何关系?”韩光被问得哑口无言,眼前这个二皇子似乎并不是什么平易近人之人。
  “你能问出这样的弱智问题,可以充分说明你并无娶过妻室。你不知道女人的嫉妒心可以让这个女人去做任何事情。”萧远看着在这个时代比自己年长几岁的韩光,一个二十四五岁的男人,尚未娶妻的男人。
  “白约虽然是个大度之人,却对于自己的大夫被林青唤醒这件事情,会不会心存嫉恨?若她对林青心存嫉恨,对我们岂不是有牵制作用?再者,现在我们在别人的地盘上行事,白家并不像表面上那样遵纪守法。”萧远知道有些事情必须说清楚才能让彼此更好的配合。
  “林青现在岂不是很危险?”韩光问,看那样子只要萧远一句话他便可以冲出去将林青抢了回来。
  “不,你难道没有发现苑俟公子对于林青似乎并不是单纯的利用?”萧远止制了某人的冲动,说出一句让韩光有些发狂的话。韩光并不笨,他能听得出这句话的意思,萧远的意思很明显,苑俟对林青有那么一点点动心。
  “少主难道不生气?”韩光收起眼神,低眉顺眼地问了一句。原本愤怒的他在看到萧远的眼神以后,忽然平静了。眼前这个只有二十岁的少主似乎并不是一个容易看透的人。萧远的眼神平淡如水,看不出一丝涟漪。
  “你公然与林青双出双入我都淡然处之。林青不是没分寸的人。”萧远理解韩光,在这个时代对女人行为的要求是苛刻的,出嫁从夫,夫死从子,标准的三从四德。韩光能够在知道林青已为□后还略有犹豫说明韩光对林青是真的动了心的,可惜他的对手是萧远,一个可以对自己心爱的女儿无限放纵的现代男人。
  天气已近深处,即使地处偏南,东边临海,越了的天气也有些坚硬疏朗的感觉。天色慢慢暗了下来,风便有些冷冷的味道。屋里的香炉里燃着安神香,晚风顺着门窗缝隙钻了进来,吹得那袅袅向上的轻烟四下散开。
  萧远正在皱眉思考,到了此时他不能再坐视不管了。苑俟有胆子带着苑鹞一人来到越了监视萧远,就说明此人的实力不可窥。萧远正在皱眉间,忽然想到一件事情,抬头问韩光道:“回去的人可曾回来?事情办得可顺利?”
  “现在还无消息,算着也该这两日归来了。”
  “好,我们先按兵不动,等京都的消息传来以后看对方反应吧。”萧远想到那件完美的计划,嘴角挂了一个冷冷的笑。与古人处事,总要揣着三个心眼,一个是自己的,两个是别人的。萧远的心似乎越来越坚硬了,有些话讲出来以后,萧远会在半夜惊醒,似乎那并不是自己本人在说话。但是,只萧远自己知道,那些话真的是自己说的。
  “少主若无事,我先走了。”韩光似乎与此时代的人有些不同,说话总是我来我去,而且态度甚不恭敬,但这些在旁人眼里看着越权的话却让萧远倍感亲切,仿佛真的有了一个可以并肩作战的朋友。
  “去吧去吧,你若再晚走一会,这壶好茶便要重新再沏上了。”萧远笑道。韩光不爱喝酒,却极爱茶,弄玉公主从皇宫里弄出来的贡茶都让韩光喝去了十之八九,每次弄玉再来看到茶叶消耗迅速,便把萧远作当了爱茶如命的人。只有萧远自己知道,自己对茶是非常不感冒的,但是这话又不好说出口,质子府若是客人来得多了,总归不太平。
  韩光临走之时,萧远将要办的事一一交待了。萧远相信韩光的能力,这些事情只要交给韩光便放心了十之八九。萧远的第一步计划是毒倒宫里的太子,这是最难一件,却也是最重要一件。现在的皇上生育能力似乎并不太强,只有萧远与太子二子,若太子重病或者被太医判为废人,萧远回了之日便指日可待。萧远的第二步计划便是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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