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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壶风月-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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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成了酒鬼,这么浓的酒味,连个下酒的小菜也不备。”萧远一推门便闻到了刺鼻的酒味,不由微微皱了一下眉,关切问道。
  “前几天,我把院子里的下人遣走了,一个人懒得动手做饭,便就着这雪喝酒,也是美事一件。”林青看到萧远深夜来访,倒不意外,连站也不站,少了上次见面的见外与刻意疏远。
  “这么大的院子,你一人住着不太安全。”萧远语气平淡,像是与挚友拉长家常,半分架子也没有。
  “这院子最完全不过,即使没有下人敢进来捣乱的人也不多,有人暗地里把这所院子盯得连个苍蝇也跑不进来,我放心得很。”林青坦言道:“还不如把下人遣走了,我省心,更省钱。”
  “苑府现在还有多少存粮?”萧远开门见山道。
  “我说你这样的浪子,怎么会在新婚之夜跑来看我,果然是为了粮。”林青嗔怒道。
  “前天我让赵鹏将军带来的信可曾看到,羌勒现在雪灾,出于人道主义我们也该救助,何况羌勒于我有救命之恩,于是,更是不用说了。你现在是羌勒公主,了家兴亡你更有责。”萧远脱去那层伪装,语气亲切自然得让林青感动。
  “我把下人都遣走便是此意,苑府现在并无主人,若杂人多了反倒不太好管。此次我去羌勒送粮,这所院子便委托你了,帮助照看一下,待到苑俟归来之时,我还要归还他一个家。”林青笑言。
  “你准备得如何了?”萧远直接问。
  “差不多了,你随我到后院看一看。”林青说罢起身向后院而去。
  苑府后院边着一片不太高的小山坡,有树林几许,河流几道,而这树与河间便是大片空阔的空地,种着些些杂树花草。夏季便是一派清新自然的气息,只是这雪夜来看未免有些太过凄凉。
  一行人踩着咯吱咯吱的雪来到后院,才发现原本空阔的地方整整排着一队队的马车,车上用油布盖着,看似是座座小山。萧远走上前,用手摸了一把笑道:“这些应该能够缓一阵子了。”
  “赵庭将军在院子周围布下护卫,等到皇上来看过以后,我们便出发。由京都赶到羌勒单人单骑也要走了十几日,这队粮队恐怕要走了二十几天,所以昨天已派出快马,将皇上手谕送了过去。”林青用手抚过那一包一包饱满的粮食说道。
  “真是难为你了,这么短的时间内让你凑足这么多的粮食。”萧远知道囤粮的艰辛。
  “苑府粮库内原本就有一些陈年的旧粮,再去各处庄园上收了今年的租便凑起了一大半,其余部分便是用皇上的手谕向各大粮商借的。”林青轻巧作答。
  “你此次送粮以后,先留在羌勒等我的消息。我已命人前去找苑俟的下落,若找得到便送他过去与你团聚,至于苑氏老宅,有我一日便护得一日,若有一天我不在,便无能为力。”萧远语气有些惆怅。
  “你肯帮我去他,我已感激不尽。只要他与林墨活着即可,至于其他人的生死,我不关心。无论如何,我只要这二人毫发无伤。”林青正色道。
  “你我之间的交情可以暂且放下不提,与你做交易我一向不会失信,这点你应该信我。”萧远说着,看向远处侯着的程汝又道:“我的处境你也清楚,骑虎难下。原来只是想自保,但是生在这样的家庭里,不成功便成不了仁,只有败,而败以后,便只有一条路可以走,那便是死!身不由己的滋味我现在才刚刚开始体会,以后还有许多事恐怕会出乎你我意料,你好自为止吧。我听说羌勒向西一千八百里有一所浮玉山,是一所世外桃源。民风淳朴,若马的脚力足够快,可以看看。”
  “如果有一天,你身可以由自己时,可以去找我。有些情仇呀爱恨呀,时间总是能治好的。”林青几天前收到萧远派人送来的密信,心里便轻松了不少。总归,他肯出手帮忙找人,总是容易得很。
  “好啊,先帮我备上一间客房,我要睡你家原来那种高低床。”萧远忽然笑了。这句话的意思只有二人知道,当时韩沛借住在林青家里,是在储藏室里挪出一片空地,不过六七平米的样子,缩手缩脚地放了一张高低床,下面睡觉,上面摆着韩沛舍不得扔的宝贝东西——酒杯酒具。
  “我记得你那堆东西里有一件叫“疏”的杯子,样子很普通,年代也不算久远,却最得你深爱,我一直都很好奇,你却总不说那件与众不同之处。你还记得那次我收拾屋子里把那个“疏”打破,你一顿脾气几乎将我家里的东西摔个粉碎。”林青问。
  “当然记得,那样大的事。”萧远浅笑。
  “便是你却死活不肯说出那件东西的来历。”林青道。
  “是呀,我只知道那是对我来讲很重要的东西,至于金贵在哪儿我也忘了。”萧远道。
  “可见,不管是什么多么刻骨铭心的事情,时间一多总会模糊。”林青道。
  “是呀。”萧远应了一声。
  护卫与随从在远远的地方站着,二人站在这队粮车前慢声细语地拉着家长,仿佛是许久没有见过面的朋友,那种淡淡的暖暖的感觉让林青忽然觉得现在仿佛不是那么严寒逼骨的雪夜了。
  ……
  二人沉默望着那粮车沉默了良久,林青打破沉默道:“不管如何今日是你大婚,我这个做朋友的总要表示一下。”
  “你备的这些粮便是最大的贺礼了,何必客气!”萧远知道林青说出这些话的意思,心里有一些烦躁。
  “这粮是与你交换找人的条件,与你大婚无关。你的贺礼我早已备好了。”林青说罢从袖子里掏出一件东西,圆润晶莹的一串佛珠。
  “这样的大礼,收之有愧。”萧远看得有些吃惊。
  “这不是原来那串,只不过是我照着样子去珠宝店里寻来的,权当留个念想吧。酒窑里有一些好酒,你若时常无事可以经常过来喝酒,足够喝到你儿孙满堂的。”林青看到萧远的眼神,一笑作答。
  “皇上……”程汝向前凑了一步,小心地喊了一声。眼看时间已快到子时,皇上若还不回宫,太后若追问起来,如何了得,自己的脑袋还要不要了?
  “你不必为难他们了,快回去。毕竟是洞房花烛夜。”林青轻轻推了萧远一把,将那串佛珠放到他怀里向后退了一步道:“恭送皇上回宫!”
  萧远看着林青故意装出来的笑意,故意装出来的搞笑动作,嘴角不由一扯几乎笑了出来,但心里却痛得难受,仿佛有人把自己的心生生摘出来一般。
  夜色依旧浓厚,仿佛时间并不曾移动半分。
  但是子时的更漏已然响了!

  边城之危

  第120章,
  张庭将军接过赵鹏将军手里的令牌,翻身上马,身后跟着绵延数里长的粮队,兵士皆弓驽在身,防备甚严。张庭知道,此次押送的粮草比军粮更为重要,容不得半点闪失,而此次跟在粮队里的人也是身份尊贵。那匹青花骢驮着一个女扮男装之人,紧跟在张庭身侧,身姿明显比普通士兵瘦上一圈,即使全副盔甲也能看出那人仿佛是个女子。
  太阳照在雪地上,那雪面上也泛起了一层淡淡的金光,刺骨的风吹过,雪屑子登时满天飞舞,浮在空气里像是满天金以的星星,分外刺目。
  此时正是冬日清晨时分,风格外的冷,张庭将手里的空酒杯递给身侧的士兵向赵鹏再次抱拳道:“赵将军有请,张庭这便去了。”
  “张将军请!”赵鹏向后让出一步,望着张庭带着一队马队向西北而去。车队委迤数里,过了好半天功夫才看到那队人影慢慢变成了一条黑线走进漫漫的雪野里。
  林青原本就是娇弱的性子,怕坐马车误了大事,便第一次在雪地里练习起了骑马。张庭看了一眼跟在马队里的林青低声道:“皇上交待过,让末将好好照顾林姑娘。”
  “有劳张将军,只是不知这样的行进速度多久才能到羌勒所管地界?”
  “若路上不出闪失,待出了京城地界快马加鞭十五日差不多了。”张庭禀道。
  “张将军不必顾忌于我,像这样的行军我经历过一次。”林青怕因自己耽误行程,连忙解释。
  “林姑娘有心了,我知道以后的路程该如何安排。”张庭正色说罢催马向前跑了一阵儿,来到队伍的最前边才放慢马速向前走去。忽然林青发现一件怪事,就是张庭在向前走的时候总是时不时向后回望,望得次数多了,引得林青不由也向后回了头。
  只看这一眼,林青便没有回头再看第二眼。在京远远的城楼上,站着一行人,中间那人身姿挺拨,看着熟悉极了,加上这郑了无人敢用的浓重墨色衣衫,不必去猜便知道,那站在城楼上如同石塑一样的人便是萧远。
  出了京城地界,车队行程明显快了起来,士兵们前后呼应来回巡逻,检查着粮队的安全与守卫。林青迎着刺骨的寒风将眼里的泪生生逼了进去,只觉得眼眶发胀发酸,几乎不能视物,只知道盲目跟着粮队的速度向前奔跑。风夹着初化后被马蹄激起的雪末子打在脸上,如利针刺一般的疼,而林青仿佛不知一般,只是顺着粮队向前行走。
  林青无法清楚知道自己的感受,对萧远真的没有感觉么?为什么在分别的时候会心疼,会迷茫不知所措,会忘记自己的身份是苑俟的妻子,是苑俟的妻……
  想到这儿,林青的嘴角不由抽出一丝笑,娇媚的笑。自从经历此事以后,林青发现只有笑才是最好的,伤心的哭泣,无用的眼泪……真是无用。不知从哪天开始,林青学会的笑,无论在什么条件下都会笑得如同春风拂花。
  风,无尽的风似乎把林青的身体都穿透了!
  粮队转眼间已赶了十日的路,因一路上有大兵押送倒还算是太平,偶尔一些小山贼也被打散开来,有惊无险的来到了边城地界,再向前行走五日便可以到了边城,出了边城便是羌勒地界。派出的信者已将书信交与羌勒,双方约定在入羌勒十里的地方接粮,羌勒王亲自前来。
  林青一路话并不多,与士兵们一同吃饭休息,在雪地里的行军简易帐篷里过了小半个月的日子,情绪已平静了许多,只是回首再望向上阳城的时候,难免还有些不知所措的难过。
  若不出意外,此次一别,也就算是永别了吧!再次相见的机会,估计是不会有的。林青知道萧远一定会把苑俟与林墨找到送过来,但是他自己该何去何从呢?他会不会放下他这个身份该负的责任?如果放下,恐怕只有死路一条,这一点林青清楚,萧远更清楚。
  “林姑娘,喝点水吧。”张庭每到吃饭的时候便会驱马跑回来,给林青递上一水壶清水几个士饼。
  “谢谢张将军。”林青平淡作答。张庭这个人不错,从来不多说话,心却足够细,每次到饭时都会送上精心准备的干粮,比如说比普通士兵多一壶热水,多一小壶米粥。林青看了看张庭,淡淡的点了点头表示感动。
  “天气好像要变,所以今天晚上不休息赶夜路,若再遇到一场大雪,不知要耽误到什么时候了。”张庭抬头看不看天对林青道。
  “一切全凭张将军安排吧。”林青不懂气象,只是觉得今日的风似乎格外的冷。
  “林姑娘的身子还吃得消么?”张庭问。
  “没事,跟得上,张将军不必担心。”林青轻笑答道。
  “如此便好。”张庭说罢走开了。粮队继续上路,天色果然变得越来越阴沉起来。仿佛头顶那方天随时都会掉下来一样。
  林青这几天因为连续的寒冷,有些发烧。被风吹得生疼的脸仿佛火灼一样的难受。骑在马上几乎摇晃下来。林青抬头看一眼前边的路,觉得那路似乎变成海绵一样,马每走一步都仿佛要陷进去。天色也越来越暗了起来……
  “有人昏倒了。”负责保护林青的小士兵眼看着林青一头从马背跌了下来,连忙上前扶住,另外一个飞快跑到粮队前报告。
  “放我马上。”张庭拨马回到队中看到,林青神志已然昏迷,用手轻触了一下她的额头,烫得惊人。
  “放到我的马上,继续赶路。”张庭环顾四周,似乎没有什么地方比自己的马背更安全的了。这粮队里押运的皆是男人,若被他们知道队伍里夹杂着一个女人,后果不敢想像。张庭没有多想,直接将林青横于肩上放在自己的马背上向奔去。
  前方再有五十里地,便有一处驿站,若她病得厉害就放到驿站里养病,等到净粮队安全送到羌勒以后再派人前来接她。运粮队伍中出现了一个小小的骚乱后,迅速平静。五十里的路并不远,等到月亮爬起来的时候已然赶到,只是张庭眼中所见却没有半分驿站的样子。来时经过的驿站变成了一片火海。
  “护好马车。”张庭看情况不对,向身旁副将低声道,命令迅速传到队尾,大家知道眼前的情况不太好。
  熊熊大火中几十匹马在驿站前的空地来回奔跑,把手里的青油泼向房子,未燃起的地方迅速着火,一时间火光冲天,宛如白昼。
  “兄弟们,来人的可是粮车,大家干活!”对方未等粮队站稳,便张狂大笑起来,不知对面谁喊了一句,顿时那伙人如同闻到肉味的狼一样向粮队迅速冲了过来。从火光背后冒出来的人数让张庭暗暗吃了一惊,竟然有数百人之众。
  “放火烧!”第一批冲过来的几十人齐齐把手里的清油向粮车上泼去,张庭待到那队人冲到眼前,才怒声喊道:“杀!”一时间弓驽乱飞,将那几十人射成了筛子,但前边的粮车却沾上了清油,此刻若有一点火星飞过来,必定引起一场大火。
  “留一个活口,其余杀!”张庭阴着脸道,他是从战场上的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人,对这些穷凶极恶之徒自然没有什么怜悯之意,何况今日这情形,若不杀个干净,如何将粮队运过去。
  双方人马冲在一起,看对方井然有序的进攻方法,张庭便知道对方不是一般的小毛贼,可能极有来头。
  虽然运粮的士兵几乎多于对方一倍,但是对方轻车轻马,无所顾忌,而运粮士兵却还要护着粮队不被清油泼到,自然下手不如对方利索。打了半个时辰,竟然被那队乱贼渐渐占了上风。
  张庭骑马站在粮队一侧,手持弓箭,向对方马阵里时时发着冷箭,也伤人不少。
  “那个是当官的,先杀了当官了。”有一个满脸胡须的汉子冲将过来,手里大刀举得高高的,向张庭劈了过来。张庭两手正持弓向正前方马阵瞄准,那曾想半途从斜刺里杀出一匹流马,现在回手持刀已然来不及了,眼看那大刀就要砍到张庭身上,张庭手中的箭脱手而去,拿起弓挡了眼前这一刀,一张牛筋顿时被壁成了两截,却侥幸地捡了一条命来。
  张庭怒气大盛,伸手抓住那把大刀的刀尖,不顾手上鲜血直流,一把将那人从马上带了起来,右手顺着刀脊向前一滑,直接捏着那人手腕,反手一拧甩于马下,顺手将刀柄握在手里,劈脸就是一刀,那气势汹汹的大汉顿时被刺了个正着,一股热血扑面而来,喷了林青一头一脸。
  林青原本正在迷迷糊糊当中,只听到耳边喊杀声不断,费力的想睁开眼皮看一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却无论如何也睁开不眼睛,仿佛眼皮有千斤之重,正在费力挣扎之时,这一腔热得几乎灼人的血直喷到脸上,血腥味一刺激,反而清醒了过来,睁眼便看到眼前一对瞪得硕大的眼睛,脖子上有碗大的一个洞正汩汩地冒着血,几乎又被吓昏过去。
  “马贼?”林青抬眼正好看到张庭观察自己的眼睛,连忙问道。
  “有备而来,劫粮的。”张庭简短作答,挥刀又向一人砍去。对方打法完全是不全命的,而守着粮队的士兵前有顾忌,后无退路,被这不要命的杀法一刺激,竟然有些想扔下粮车逃命去,场面顿时有些不妙。
  “你不必管我,先去护住粮车,数万人的生死就在此了。”林青一看形势不对,自己还要累有保护挣扎着要从马上下去。
  “不要乱动,我自会尽力保护粮车。”张庭官职并不高,所带这一千多人皆是普通士兵,将才无有一个。又是从京城带来的兵,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顿时慌了阵脚。
  “弃车私自逃命者,杀无赦!”张庭运气于丹田,声音朗朗传出数里。可手下的当兵的哪个信这个,该跑的还在四下散开,张庭一拍马冲上前追上了个逃兵,手起刀落将那人的头砍了下来厉声道:“再有逃者,犹如此人。”被张庭这么一吓,阵脚虽是稳住了,但形势似乎还是不好,对方的人竟然有越来越多之嫌。
  “此处距离羌勒地界还有多远?”林青问。
  “百八十里。”张庭沉声道,眼睛却四处看着战况,对方似乎有意将粮车聚于这一处山谷中,仿佛志在必得。

  雪夜搬兵

  第121章,
  虽然士兵们极力维护,但一方想护,一方想毁,护的一方难免就受到牵扯,似乎粮队的处境越来越难,前方的数十辆粮车已燃了起来,火光冲到,凛凛的风吹着稻谷被烧熟的香味,香气飘得远得很。
  “扑火!”张庭闻到诱人的香味,脸色大变。附近山里聚集着大批荒民,若这谷物的香气传出来,这将近百车的粮食休想保得住一粒,饥饿的人面对粮食时的疯狂,张庭见识过。
  士兵即要抵挡对方的进攻,又要护住粮车,还要负责救火,顿时弱势顿现。张庭一马当先冲在最前,挡住了又一轮的进攻。但是一人之勇在这乱军之中显得尤为无力,乱贼还是如同潮水一样涌向粮队,眼看粮车不保。
  没有多大功夫,粮车上的火虽然被扑得差不多,但香味却是掩不住的,四周似乎又传来了马蹄声,张庭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拼死护住粮车。”林青看到形势,脸色顿变,头似乎更重了。
  “前队变后队,向后突围。”张庭只好选择下下策,向来路退去,粮队的尾巴还甩在平坦广阔的荒原上,尺度太大还未被乱贼围住,但绵延数里长的粮队却被拦腰截成了几段。
  “张将军,恐怕来不及了。你借我一匹快马,两名士兵,我前去搬救兵,你若能支持到天亮,便还有救!”林青强撑着重得如斗的头向张庭道。
  “林姑娘,你……”张庭不敢轻易让林青涉险,虽然此女身份不详,却看得出皇上对此人很看重,轻描淡写的侧问中,无意也流露出许多关切。
  “事到如今,别无他法!”林青打断张庭的话道。
  情势紧急,张庭只好同意,速速备了三匹快马并两名身手不错的小卒护着林青从西南侧突围。
  林青向后最后望了一眼,看到了火势渐弱的粮队,一拍马将自己身子俯得低低的向前冲去。两名小卒是张庭自边城带回来的,对于此地的地形还算熟悉,巧妙地绕过了驿站,从后山抄近路向羌勒而去。
  阴沉的天空中,慢慢扬起了雪花,开始是细碎的雪末子,却慢慢变大,直到变成扯天扯地的鹅毛片。雪夹着风扑到人眼前,能看到的只是一片白茫茫,道路不辩。
  “可还认得路?”林青大声问道。
  “只辩得方向,路已认不出来。”小卒逆着风用尽全力喊话,这句话才如同断了气一般,断断续续传到林青的耳朵里。
  “万万不可走错方向。”林青小心叮嘱道,身子却一会儿烫得如火,一会儿冷得似冰,不停地打着摆子。
  “林姑娘尽管放心,方向错不了。再有半个时辰就到羌勒地界了。”小兵大声喊话,那声音瞬间便被风吃了进去,雪野上只有三匹快马飞奔着,扯天扯地的鹅毛大雪将三人盖得如同雪人,路是一点痕迹也看不出来了。
  林青只觉得道路不辩,方向不辩,向前后左右看去都是一样的——白茫茫的没有边际的天地,一时间仿佛马根本没有动,这半天只是在原地踏步,仿佛未曾走出一步。平日里能看到的远山,高树全部隐藏在雪下,天地间只剩下白。
  林青不知道自己将要跑向何方,一时间有些迷茫,心里却只有一个念头——到羌勒搬救兵!若不护住这数百车的粮食,羌勒与郑了必定有一场大战,而大战死人最多的不是达官贵人,而是手无寸铁的百姓。林青虽然知道依自己的能力,注定做不了救世主,但努力一拼还是要尽力的。于是,强撑着咬牙抓紧马缰跟着两名小卒向前奔去。
  漫天风雪似乎没有了尽头!
  ……
  “林姑娘,快到了。”小卒看着雪野里慢慢出现的一个城池的轮廓,惊喜叫道,林青抬头向前一看,果然在迷茫如重雾的雪里,有一座城楼的轮廓,心口一甜,一口血喷了出来。
  “林姑娘,到了到了,是羌勒边城。”小卒惊呼一声,却发现身后没有了动静,拨转马头往回看时,只看到雪里趴着一团东西,那匹马围着团团乱转。心里一慌,连忙跳将下来,跑近一看果然是林青跌到在雪里,早已昏死过去。
  “快去叫门,将这件东西递于守城之人看一眼,便可……放我们进去。”林青身知还在城外,口里憋着一口气慢慢回转过来,从衣服里摸出临行前羌勒王赠于自己的令牌塞到小卒手里,兀自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好……”小卒忙不迭地接过令牌前去拍门,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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