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那个起点男主2-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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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来吧。”
　　沈大成低着头跪在神殿，不敢抬头看柳侠的面貌。
　　“抬起你的头来，沈大成。”
　　“是！”
　　在得到柳侠的首肯后，沈大成这才抬起了头，惊讶地发现高台上坐着的居然是两位。
　　柳侠他是见过的，黑发如瀑，清秀绝俗，不染尘埃。只是对方今日这是换了一身金色的长袍，更像是镀了一层光似的。
　　至于另一位，青袍加身，俊美非凡，气质祥和，却有一种凛然的意味暗藏其间，如同一柄尚未出鞘的长剑。
　　“吾之封号玄灵真人，掌管农业、丰收、姻缘、祈福；此为玄青真人，驱邪、避鬼、镇宅、医药。沈大成，念你信仰虔诚，吾等赐你神器一件，望你日后多行善事，终得善果。记得，见玄青真人如见我，将我们的神像一起供奉吧。”
　　“小民必定诚心供奉玄青真人，如有违背，天打雷劈！”
　　不仅是沈大成，淮之恒这边包括蔡锦书、马三姐等人在内，都接收到了这个梦，次日他们醒来后，便见到神像旁又多了一位。
　　而他们也不再笼统地称呼“土地神”了，喊柳侠为玄灵真人，淮之恒为玄青真人。
　　这么一遭，他们的香火不见少，反而多了起来。即使平分到它们两人身上，也比以前要多，这倒是奇了。
　　因为敖青的缘故，他们打消了广而吸收信仰的打算，就在附近的这块小地方发展信仰，势必让每个信徒都做到十分的虔诚。
　　转眼间，时光就过了三月有余，这天淮之恒和敖青齐齐冥冥之中，感受到来自天地间的响动，有什么与他们息息相关的事物即将诞生……


第36章　
　　这天正是丰收佳节；　稻田里一片金黄，微风吹过便掀起阵阵金色的波涛，每一颗饱满的稻米在阳光的反射下都呈现出金子的色泽。
　　而这一切，最要开心的当属于农民们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农田是他们的立命之本，只有种出粮食才能让他们吃顿饱饭。这年头战乱频繁，年景也不好，要上缴国家的税收繁重；　往往很多时候，平民百姓们交了税就没粮食留着自己吃了。
　　“是真人们显灵啦！”
　　“若非真人在；　我们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好的收成！老夫活了这么久；　还是第一次见到长势如此好的稻子！”
　　“秋收啦；　祭典快开始了，别磨蹭！待会儿焚香沐浴，换上新衣服；　庄主可重视这次祭典了，决不能出一丝岔子！”
　　三柏村……确切地说，现在应该改名叫三柏庄了，庄主蔡锦书亲自为淮之恒和柳侠打造了铜筑漆金的神像，坐落在庄子的祭坛上，上面盛满了杀号的五谷、六畜；　另外还有几坛美酒。
　　蔡锦书手持一大柱线香；　叩首跪拜：“玄灵真人、玄青真人护一方百姓，渡一方鬼魂；　除一方邪祟，今秋收佳节，吾等感恩戴德，愿两位神明神力广泽，普度众生……”
　　此时两方神像微动，竟绽放出点点华光。
　　“神像……发光了！两位真人显灵了！”
　　小青不禁喊了一声，群众的信仰更甚，信仰之线越发壮大，引燃的香火之气被一股力量牵引着，缠绕在两尊神像的周身。
　　不只是三柏庄，还有平宁镇、以及其他的村庄，凡是信仰淮之恒与柳侠的，祠堂中供奉的神像必然产生异动，信仰的光泽肉眼可见地聚集到一处。
　　淮之恒与柳侠对视一眼，冥冥之中，有一颗玉石嗡嗡作响，与两人的神魂产生共振。
　　还差一点……只差一点点！
　　“唰”地一声，两人消耗真神，陡然燃烧起一股神力，向各自的玉石中灌注而去。感知到两人的气息，玉石灵动更甚。
　　庄严肃穆的祭文重复着，牵引了信众们的心神。
　　随着两人的意识越发入神职之中，仿佛听到了无数信众的呼唤，这声音最初混杂，但随着两人于神职的共鸣，这股声音也汇聚成一股玄妙的力量。
　　“玄灵真人，玄青真人，汝等应以神之位得众生信仰！”
　　“轰——”
　　浓郁到化作实质的信仰之力冲入柳侠与淮之恒的体内，而镌刻着神职的玉石最终分别融入到他们各自的神魂之中，柳侠与淮之恒齐齐张开双眼，从眼中疾射出万千金光，那金光分别没入到每一尊神像之中。
　　沈大成也好、蔡锦书也好，均是激动不已。只见神像骤然升起万丈金光，那神像的衣着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柳侠神像清秀灵动，神态祥和，长袍飘扬，头上多了一顶朝天冠，手持一枚玉葫芦。淮之恒长发高高束起，英气勃发，青袍加身更显器宇轩昂，执一柄长剑负手而立。
　　而除此之外，神庙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几根青石柱拔地而起，原本的神庙自动湮灭后，一座宫殿般的庙宇屹立在青山之上，乌木牌匾悬挂在庙门之上，以遒劲有力的书法写着“灵青殿”。
　　神格入体，神位应运而生，他们的鬼体便被彻底冲刷干净，成就无暇的神体！
　　脱离半神半鬼之后，两尊新生的神祗皆感受到空前强大的力量，而一股悠远的记忆也随之而降。
　　淮之恒道：“是时候去挑选庙祝了，柳弟可有合适的人选？”
　　“沈大成于我信仰虔诚，我便把他接到此处来。王兄呢？”
　　淮之恒：“蔡锦书虽于我虔诚，却并不适合成为庙祝。我有另外的人选，虽她年纪偏小，但可由沈大成教导。”
　　柳侠点点头：“那便再好不过。今日的异动不光是凡人，还有一些邪祟也注意到了。虽然我们到底只是能力最低的一众神明，但也不知区区邪祟能够觊觎的，不若你我兄弟联手，将其灭杀？”
　　“自是再好不过。”淮之恒勾唇一笑。
　　他们二人以信仰成神，却也并非只能倚靠香火之力。两人感受到邪祟的方位，当即便施展缩地成寸术，向南方进发。
　　……
　　正在山岭之间行进的异族士兵队伍在格鲁巴的带领下停了下来，他心头一跳，只觉得有祸事要发生。
　　“桑提亚！你用法术查查看，这儿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劲。”
　　桑提亚从队伍的后方走上前来，手里握着一面琉璃镜，懒散地说：“你怕了？我们有祖神大人的庇护，和这群无能的士兵不一样。有什么好慌的？你看，镜子没反应。”
　　格鲁巴眉头重重地一皱，旗子一挥，道：“都别磨蹭，动作利索点！”
　　“等等！都别动！有点不对劲。”
　　桑提亚正要收起镜子，却发现镜子刚才照出一个骷髅，顿时心下一凛，那慵懒的神色也被紧张替代。
　　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有两尊神祗居高临下地望着他们，其中一尊神祗的眼中燃烧着仇恨，恨不得立刻将他们扒皮抽骨。
　　“王兄，请你先在一旁看着吧，我去去就回。”柳侠的瞳孔中倒映着地狱，他仿佛看到了尸山血海，无数冤魂叫嚣着报仇。
　　淮之恒：“柳弟，这群士兵少说也有三百人，你觉得行么？”
　　“祖灵还未成神，那就不是神！”柳侠冷笑一声，这群士兵身上祖灵的庇佑，与他而言根本无用。
　　“凡人们，你们承受不起神的怒火。”
　　他绝对不会忘记当日所发生的一切，乡亲们的哀嚎，父母的绝望，他被抓后的折磨……他都镌刻在脑海里，只等待有朝一日，自己拥有足够的力量后，加倍向他们释放。
　　“孤魂野鬼听令！”
　　柳侠施展神术，身前便聚集了无数残缺不全的鬼魂。
　　“吾给你们力量，给你们转世的机会，让这群人尝尝地狱的滋味儿！”
　　柳侠的神力仿佛灵药，这群孤魂野鬼们立刻成了厉鬼等级，朝着这群士兵嘶吼而去。
　　只见这群鬼物纷纷附身在没了庇护的士兵身上，感受到久违的活人身躯，低头露出一个阴惨惨的狞笑。
　　桑提亚再次用琉璃镜施术，这次的结果却正常无比，镜中倒映的依然是他的脸，而非一个骷髅头。
　　“莫非是错觉？”
　　“天突然黑了。”格鲁巴看着天空中突如其来的乌云，压抑沉重地像是要朝他们压下来一样，吩咐道：“再前进一段路，就驻扎吧，这并不是一个好路段。”
　　一列队伍继续前进着，半个时辰后，格鲁巴轻轻“咦”了一声，那边的树枝被他特意折了一段留做记号，他现在又见到了这棵树。
　　“桑提亚！我们中了幻术，你去把它破解了，并将暗中施术的人抓出来。”格鲁巴阴狠地想着，若是抓到那个人，他要将对方砍成肉泥，把头颅挂在旗帜上！
　　沃尔夫帝国的威严不容侵犯，任何人！
　　“呵呵，格鲁巴，你没有命令我的资格。”
　　桑提亚虽然这么说，但手上动作不慢，划破了指尖便将血液抹在琉璃镜上。毕竟对方能够迷惑住身怀祖神庇佑的他们，就能说明对方的幻术造诣很强。
　　琉璃镜发出似血一般浓稠的红光，半刻钟后，却听得“喀啦”的碎裂声，琉璃镜在桑提亚的眼前化为一堆碎片！
　　“啊啊啊——”
　　琉璃镜的破碎似乎是某种晚来的征兆，就听见士兵群中接连传来凄厉的惨叫，像是经受了某种极大的痛苦。桑提亚正欲斥责，在看到面前的景象时，瞳孔猛地一缩。
　　一个士兵用手生生将旁边那个士兵的眼珠子抠了出来，被抠出眼珠的士兵双腿打着哆嗦，身下的地面被失禁的尿液、粪便所浸染，在血腥之中散发着一股恶臭。
　　“死吧！死吧！死吧！哈哈哈哈哈——你们都得死，你们都得死！”
　　厉鬼咆哮一声，有更多的惨叫响了起来。
　　……
　　此情此景堪称厉鬼对人类单方面的屠杀，且持续了数日之久，很多时候一些士兵认为自己逃出生天了，但下一秒，他身边的同伴便斩断了他的四肢，将他拖入折磨之中。
　　血液浸染了柳侠所生成的结界中的每一寸土地，此时还活下去的，只剩下伤痕累累的桑提亚和格鲁巴。
　　对这两人，柳侠的怨恨是最深的……不是亲手报复，他无法释怀！
　　两人已经被厉鬼团团围住，这些厉鬼在玩够了后，舍弃了士兵的尸体，以本体现身。
　　“哈哈哈哈——想活下去吗？想活下去吗？我们也好想啊……”
　　“杀了这么多人，是不是特别畅快，哈哈哈哈哈——”
　　“我孩儿生前最喜欢娃娃了，我要将你们的内脏扯出来，塞上棉花，烧给她！她一定会非常开心的。”
　　这群厉鬼都是身怀对异族士兵的憎恶，它们即使遭受天谴，魂飞魄散，也在所不惜！
　　一个红衣女鬼邪笑着说：“你们杀了对方，我们就放过你们，怎么样？嘻嘻嘻~”
　　“就是就是，杀了对方，就放过你们中还活下去的那个，多划算的交易啊~”
　　“快呀，快呀~动手！杀了对方，就能够活下去！”
　　一群厉鬼附和着红衣女鬼的话，眼中分明是毒辣与邪恶。
　　“生前是废物，死了难不成还会翻天么？我倒要看看，你们这群肉猪，是要怎么报复我们！”
　　格鲁巴祭出旗帜，从上头传来阵阵吸力，这是经由祖神赐福的圣器，他有充足的自信能够抹除这些鬼物。
　　一群鬼纷纷逃窜，有的甚至已经挣扎了起来，格鲁巴的笑意变得万分狰狞。
　　“你们玩够了么？”


第37章　
　　这一声仿佛炸雷；　将那些或尖叫或逃窜的厉鬼们纷纷镇住。
　　柳侠此时穿着生前的装束，若不是此时场景诡异，他就像是来远足的书生一般，无视了堆积如山的尸体。
　　“都退下吧，不要妨碍我。”
　　柳侠又是一声吩咐，神威从他的身上透露出一丝，这群厉鬼便缩在了一边瑟瑟发抖，不敢动弹。
　　“不知这位兄台可否对我眼熟？”柳侠皮笑肉不笑地说。
　　格鲁巴和桑提亚杀了这么多人；　哪里会记得死在自己手下的其中一个。可现在这情况看来，对方控制这么多厉鬼；　都没有丝毫费力；　而他们已经只剩下站着的力气了。
　　“你是何……呕！”
　　桑提亚的话还未说完；　便被柳侠一拳击在了腹部，呕出一滩夹杂着内脏碎片的血。若不是他的双腿已经被束缚住，怕是要跌出十米开外。
　　“我几时让你说话了？我问的是这位兄台。”
　　见格鲁巴迟迟不回答；　柳侠倒是在意料之中了：“也是，杀了这么多人，当年我在你们手中也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平民百姓而已。不会有人踩了一只蝼蚁，还要问一番对方姓甚名谁。”
　　柳侠一步步向他们走去，每一步踏出，两人的身上都仿佛背负了万千斤重量；　不多时两人便齐齐跪倒在地；　膝盖骨也彻底粉碎，带着悚然的骨碎声。
　　“连我的一丝威压也承受不住么？真是两只废物。因而我也不需要问你们姓甚名谁；　因为我只不过是踩死了两只蝼蚁而已……微不足道。”
　　柳侠微微一笑，带着香火之力的一掌拍出，两人的肉身竟是如同泥塑一样，灰飞烟灭！在被他们的祖灵吸收之前，柳侠眼疾手快地将他们握在手心里。
　　两人刚死，灵魂还处于懵懂状态，他凉薄地勾起唇角：“若是对于他人，我是不愿使用搜魂之术的，但唯独对于你们，我却连一丝同情心都生不起来。”
　　说话时，他的指尖微动，两个球状的灵魂便发出即将破碎的“嘎吱”声，不断跳动挣扎着。
　　面对仇人，柳侠怎么可能温和得起来呢？他的每一次神力流转，都相当于撕裂他们的灵魂，经过十几次的撕裂、修补，他已吃透了他们的记忆，这样一来，这两人就是彻底没用了。
　　“说起来，你们的灵魂真是黑透了，倒是的确只有你们这样的穷凶极恶之辈才能产生的色泽，连淤泥都不如。人间没有地狱，但人间就是地狱。你们这群恶鬼，只有魂飞魄散才能让我安心。”
　　“砰”的一声，两人的灵魂彻底崩溃，柳侠用神力繁复揉搓，将两人的灵魂碎片的都揉成烟尘，在风中化作数不清的尘土。
　　他转身对这群厉鬼说：“至于你们，散去力量，自去投胎吧。”
　　厉鬼们对柳侠屈身一拜，在他的帮助下戾气尽除，不多时便化作一道金光，去入了轮回。
　　面对着满地的狼藉，他又操控着植物，将尸体化作养分。士兵们的灵魂比格鲁巴和桑提亚二人柔弱得多，放他们轮回是不可能的，让其被正在孕育灵智的植物吞噬，好歹植物以后成精后，还能供他们使唤呢？
　　在植物的吸收下，尸体连同血迹都消失不见，这篇区域仿佛未有人来过，待来年春天，想必这片区域树木的枝叶会格外茂盛吧。
　　柳侠将结界撤去，深沉阴霾的天空仿佛一块幕布，被撕裂后露出本应具有的明媚。
　　淮之恒从半空中落下，关切地问道：“柳弟，可是处理好了？”
　　看着淮之恒，柳侠才从大仇得报的快感中脱出身来，猛然意识到一个问题：王兄的乡亲们也是被士兵所杀，而自己竟然叫王兄在一旁看着？
　　深深的愧疚顿时淹没了柳侠，他忍不住就要抽自己一巴掌，被淮之恒拉了下来。
　　“柳弟，这是为何？”
　　“我刚才不该忽略了王兄你的心情，就让王兄在一边看着。”柳侠紧咬嘴唇，心情却是更难受了。
　　淮之恒笑道：“柳弟，无妨，我虽然怨恨这群异族士兵滥杀无辜，但我自愿将复仇的权利递交到你的手上。更何况以前我曾在浙东一带偶遇了一队士兵，将他们用幻术杀了，算是祭了乡亲们的灵魂。从他们二人灵魂中，柳弟可得到了什么信息？”
　　柳侠点点头，看向淮之恒的眼睛，见对方眼神清明，心中没有丝毫不悦，才松了口气。
　　“他们来自沃尔夫帝国，这是一个北面的国家，和此地的文化截然不同。而且他们那边的神……其实都是祖灵，嗜血成性，喜欢用活人生祭。由于作孽过多，沃尔夫帝国的气候堪称恶劣，除了帝国内，其他地方大都被戾气鬼气怨气等影响，农作物越发不适合耕种。”
　　淮之恒淡淡地说：“造孽过多，因果循环而已。”
　　“他们人口并不多，此次出兵举全国之力，国内除了女人小孩和老人，只有不到一百的青壮年男子。他们兵分百道，每一队的人都不多。”柳侠冷哼一声，“他们利用野兽的血液沐浴，有一种特殊的功法，能萃取兽血中的力量，因此个个都身怀异力。可兽血的血气让骨子里就残忍的他们越发残暴。王兄，我们去找到这群士兵，杀了他们！”
　　“哎……”淮之恒深深地叹了口气，凝出一面水镜，“柳弟，你先看看你现在的模样。”
　　柳侠骇然地发现镜中的自己黑气缠身，那股黑气仿佛跗骨之蛆，他有种感应，一旦黑气入体，后果不堪设想！不过好在香火之力抵御着黑气。
　　“这是孽力。”淮之恒认真地说，“神祗直接出手，或者派遣鬼魂、精怪出手，都会造成孽力回馈，只不过我们所杀之人，算是穷凶极恶之辈，孽力所降也会减少，否则我们的香火之力，抵御不住这滚滚而来的孽力。”
　　柳侠却在思忖片刻后，读懂了淮之恒的意思：“所以王兄的意思是，神明们通过凡人来……”
　　淮之恒笑而不语。
　　“……我明白了。既然如此，王兄，我们要不要会一会那个祖灵？”柳侠对祖灵显然是厌憎到了极致。
　　“自然。”淮之恒颔首道，“照对方这等杀人的气势，怕是过不了十年，对方便会成就一尊邪神。”
　　两尊神回到神庙调养两天后，便出发前往遥远的北地，而路上，柳侠也问出了积压在他心中许久的问题。
　　“王兄，为何……一路过来，我们并没有遇到任何神祗？就好像这个世上只有我们二人是神一般。”
　　淮之恒叹道：“我们并非没有遇到，只是于人间的神祗们都在极力避免沾染因果。原有的土地不知所踪，村庄内更多的都是依靠弱小的祖灵庇护……至于土地神们的去向，或许是为了减少影响，回归神界，也或许是在人间陷入沉睡。另外还有水神一系，除了小范围内的降雨，他们深居于水域中，不理世事。”
　　“我们汉国……为何没有守护神？”
　　“死了。”淮之恒言简意赅的两个字令柳侠骇然，“否则光凭这个国土面积不到我们三分之一的沃尔夫帝国，不可能入侵到我们的地域。护国之神，说白了，是直接与一个国家气运相连的。若是国运衰败，护国神还有活着的可能。如今护国之神已死，国运衰败，不足十年，汉国将亡。”
　　“汉国的护国神究竟是谁？为何会死？！”
　　淮之恒在半空中停下，此时他们居高临下，还能远远望到一片蔚蓝的东海。
　　“看到那里了么？汉国的护国之神乃龙，我曾与你说过，龙族如今血脉凋零，海域也被封印。当初我遇见的敖青，只是一条三百岁的小龙。龙族的三百，以人族来说，还只是不到六七岁的孩童。我也曾与你说过，如今降下的神位就算接不得，也不得不接。那便是因为，神界降下的神位，乃属神位。”
　　淮之恒的话都说得这么明白了，柳侠不是个笨的，只觉得遍体身寒：人间战乱，神界不出，龙族凋零，究竟是有怎样一双手在暗中操控这一切！
　　“柳弟，如今于你我而言，实力最是重要。若是不想成为棋子，你我只能积蓄力量。”
　　柳侠望向淮之恒的双眸，眼里写满了决断：“王兄，你我如今为双子之神，可谓是一体同心。柳侠发誓，绝不相负！”
　　“我王朗也在此发誓，绝不相负！”
　　两神相视一笑，只觉有一层隔膜彻底消失不见，他们愈发具有默契。
　　他们足下的速度当即更快，腾云驾雾，如同两道雷电掠过。数日后，两人略过一条大江，跨过高耸入云峰的山脉，总算抵达沃尔夫帝国的地界。
　　若是光从凡人的视界来看，这片区域不过是荒凉了点。但以神祗的视界来看，问题就颇为严重了。
　　这片天空雾蒙蒙一片，太阳被层层黑气遮挡，只有一两点零星的阳光能透出来。空气中笼罩着一层浓郁到散不开的迷雾。树木的枝叶凋敝，枯枝败叶间影影绰绰有黑色的影子缓慢地经过，处处透露着诡异。
　　从空中能够远眺到一座用砖石垒砌而成的城墙，城墙外笼罩了一层不详的红色结界，他们凝聚目力，能够看到城墙内人们的作息。
　　一个七八岁大小的孩童追逐着一只小狗，待追到之后，竟咬破了它的喉管，将血放到一个小盆子里，然后递给她的母亲。在这个母亲赞赏的目光中，这个男孩开心地将小狗撕成了碎片，笑中带着残忍……没有天真，只有从骨子里带出的残忍与邪恶。


第38章　
　　他们表现得都太过正常；　仿佛这个小孩儿只是咬开一枚果子，而不是撕开了一只小动物的皮肉。
　　然而这些“正常”，就是最大的“异常”。
　　柳侠和淮之恒眉头一跳，先不说为何一个七八岁大的孩童会这般残忍，他又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
　　无论是哪个种族，孩童的筋骨都尚未成长，怎么会有如此巨力？
　　结合这一幕幕的诡异景象，若说闻不到其中的阴谋；　那是不可能的。
　　淮之恒并未完全破除结界，而是将其划开一道口子：“走吧。”
　　两尊神祗悄无声息钻了进去；　随后便忍不住捂住了口鼻。
　　若说方才因为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