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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五他靠剧透为生[穿书]-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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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
  “那,在你们涂煞宫,双修是很寻常的事儿?”
  “是。”
  涂煞宫里,双修就如吃饭睡觉一样寻常,可萧执作为宫主,却全然接受不了这种修行之法。
  闻言,时乐饶有兴味的眯了眯眼:“这么说,大小姐你经验丰富?”
  “……”
  “也是,看你春宫就画得惟妙惟肖的,我猜……”
  “你猜什么?”
  “你,阅人无数。”
  “那你写的那些,也是因为实阅人无数?”
  时乐苦笑:“我怎及得上萧宫主。”
  “你当真要与我继续聊双修的事儿?”
  时乐打了个寒噤:“算了,睡觉。”
  萧执扯了扯唇角:“爹将你赐给我做侍见之时,便交代,若想行双修之法,可从你开始。”
  “别说了,这话听得我耳朵都起茧子了。”
  萧执认真的看着他,抬手轻轻揉捏他的耳垂,指腹细细的茧让时乐身子一颤,刚想骂对方两个男人动手动脚有病,抬眼与那双狭长的眸子相对,晨光熹微,黑若深潭的眼眸惊起淡淡涟漪,他在这丝柔软的涟漪里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时乐心跳骤快。
  一下,两下,三下,力道十足的撞击着他的胸腔,他突然口干舌燥,下意识的咽了口唾沫。
  一定是这萧执太好看了,或者是他们涂煞宫有什么摄人心魄的妖法,时乐定了定神,暗暗念起了清心诀。
  “时乐。”
  “……嗯?”
  “你脸红了。”
  “……热的。”
  萧执又凑近了些,彼此鼻尖几乎碰着鼻尖,草木冷香弥漫,他的声音低哑好听,钻入时乐耳中,就似被人用羽毛轻挠骨缝,抓心挠肝的痒。
  “以后此处只有我们两人了,有你热的。”
  萧执笑了笑,时乐神志渐渐迷糊,不知不觉沉入了虚无的混沌中。
  时乐再醒来时,已是隔日晌午,叶知行秋觉早已御剑离开,此刻估摸着都到了晚霖城。
  他心下明白,又被萧执用了催眠的药,下意识的检查一番身体,没缺胳膊少腿,但亵裤里湿冷一片,他想起梦里的情形,心里暗道一声糟糕。
  其实作为一个成年男子,偶尔做做春梦也不是什么事儿,只不过时乐虽是小黄文硬核玩家,但本人清心寡欲,极少梦到这些乱七八糟的,而且这个春梦,来得有点不寻常。
  梦里他被人蒙住双眼,湿滑粘腻的藤蔓缠住手脚,被迫以一种羞耻的跪姿敞开腿……因为看不见,感受力便分外明晰,对方的手又滚烫得骇人,一点点顺着轮廓描绘着他的身体,指腹上有细细的茧,磨人又撩人……
  时乐便是被这般摸着,释放的,他咬得嘴唇渗血,喃喃的念出一个名字——
  “萧执。”
  细思恐极,即使醒来后皮肤上还残留着梦里的滚烫与粘腻感,时乐哆嗦了一下,打算去洗个澡去去火,被秽物弄脏的亵裤也正好洗洗。
  他起身下床的动作极轻,就似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好在萧执不在屋里,不然时乐定会尴尬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时乐穿过回廊,正欲去院子里打水,推开门,南域六月的日光毒辣,明晃晃一片,照得时乐有些发晕,片刻的恍惚后,他看到萧执正顶着烈日在井边涤衣物。
  隔着白花花的日光四目相对,周遭蝉鸣躁躁。
  “你……大热的天洗什么衣服?”时乐尴尬发问,更觉腿间湿濡难捱。
  萧执没立刻作答,继续洗他的衣服,这个场面有些魔幻,萧大小居然自己主动干活儿?见了鬼了。
  沉默许久,他终于淡然发问:“那你呢,来做什么?”
  很好,灵魂一击。
  “洗漱。”时乐含糊的给了个理由,越发不自在。
  萧执埋头一笑,声音却是冷清的:“昨夜,你梦里叫我名字。”
  这句话于时乐而言,简直是五雷轰顶,他唇角抽了抽:“……或许是你听错了。”
  萧执不置可否,继续灵魂拷问:“梦到了什么?”
  “忘了。”
  萧执抬眼,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或许是因为日光太过热烈,照得人神志恍惚,时乐错觉对方戏谑的眼神里平添了一丝温柔。
  “忘便忘了。”萧执将涤干净的衣物拧了拧,水声哗啦哗啦,顺手将拧干的衣物扔在一旁的木桶里。
  他起身离开,经过时乐身边时视线下移,好整以暇留下一句话:“你的裤子洗干净后,帮我一起晾。”
  时乐额角冒汗,如五雷轰顶,这一刻他算是肯定了,萧执发现了他的……秘密,丢脸至极。
  “好……”
  “对了,早饭我准备好了,你待会儿来吃吧。”
  萧执转身进了屋,时乐留在日光暴烈的院子里,直觉得当下的一切似梦,又非梦。因为他掐了一把自己的胳膊,很疼。


第45章 变故
  说来也奇怪,现在整个南桑国只剩下他们两人了,萧执反而比先前要收敛许多,不再说那些容易让人误会的混账话,且破天荒的主动承担一些家务,洗衣,收拾,扫地,甚至包括做饭,原本骄纵蛮横的脾气竟磨淡了。
  或许经历这么多,萧大小姐真的长大了。
  时乐在南桑国与世隔绝,日日泡灵泉消暑,身侧还有个绝色美人相伴,虽然美人性别为男有点可惜。
  而且这美人虽暂时安分了,可时乐没忘记对方是个毒蝎子。
  南域夏季闷热,两人从早到晚都在灵泉泡着,萧执的修为恢复到七成就止步不前,他试过各种办法都无用,只有双修一法没试了。
  萧执不提,时乐自然不提,修为方面没进展,但他们却在灵隐瀑下发现了一处玄机。百尺深潭之下,有一狭长黑暗的隧道,穿过水草与锦鲤群,便是南桑国曾经的祭坛。
  祭坛周遭设有阵法,水流似墙面般凝固在四周,祭坛虽没被水淹没,但年深月久处在潮湿的环境,廊檐楣柱上都爬满了青苔,祭坛中央供奉着一尊血红剔透的棺材,萧执说他看过记载,这是南桑的血岩棺,传言是用洛桑族人的血与玉岩所浸染铸造,将尸体放于棺内,能让人起死回生。
  时乐轻笑:“虽为修仙界争抢的宝物,但效果如何就不得而知了,皆是传言。”
  萧执不答,看了几眼便转身离开:“没兴趣。”
  “哟,这么狂妄?”
  “我不至于沦落到这种地步。”萧执笃定道。
  时乐依旧是笑:“那走,我也用不上。”
  于是这传说中的血岩棺,就被两人原封不动的留在了水底的祭坛中。
  许久,萧执深不可测的看了他一眼:“何出此言?”
  “什么?”
  “血岩棺。”
  时乐笑:“这血岩棺虽能起死回生,但需另一人以命相偿,且彼此还需灵调契合,我若死了便死了,可不想身边的人如此折腾。”
  “……”萧执抿了抿唇,将眼中的不悦掩饰得极好。
  “再说,想必也无人会为我做到这地步,要生要死的,麻烦。”时乐洒脱道,上岸拧了拧头发上的水。
  “旁人我不清楚,我是不会救你的。”萧执脸色青白,语气似有些赌气。
  时乐没用心听,只当对方在讥讽他,莞尔:“你当然不会,你若说会,我真当你脑子坏掉了。”
  闻言萧执再没说话,那一晚,他连晚饭都不做了,时乐懵逼,不知自己何时又触了这家伙的逆鳞,只得自己下厨做饭,简单的烤了些野鱼,萧执不声不响的吃,嫌弃他手艺难吃的同时,也吃得干干净净。
  同秋觉讨来的假死药被时乐原封不动的藏在身上,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到了大暑,时乐正想着天气炎热,到山林里寻些野菜焯水作拌菜,午时未到,突然乌云蔽日,转瞬电闪雷鸣。
  夏日南域雨急,雷声遮盖了一切声响,时乐在暴雨来临前往回赶,走到一半雨就噼里啪啦的落了下来,雨声雷声遮蔽世间一切声响。
  突然间,时乐停下脚步,眉头皱了皱,下一刻,他身体后仰翻腾而去,破空之声割裂雨帘,原本他所站之处的树干上钉了数枚淬了毒的骨钉。
  这是涂煞宫的把戏,时乐心知不妙,拾起地上的枯枝作为武器,也不见他如何动作,数十枚骨钉深深的扎进枯枝里,他轻巧反手一挥,骨钉反射而出,几声急促的惨叫传来,瞬息消匿在摧枯拉朽的雨声中。
  与萧执数月的修行让时乐足以应对涂煞宫杂鱼的雕虫小技,可下一刻千万骨针如雨水般密集朝他刺来,时乐捏碎枯枝挥入雨中,与漫天雨水凝成坚不可摧的伞状物,飞快旋转将骨针反射而去,与此同时他疾步往回赶,也不知萧执那边现在是什么状况。
  可无论他如何加快脚步,自始至终都走不出这片树林,一个似笑非笑的声音从雨中传来:“时使,许久不见,近来可好?”
  时使,是时乐在嵬国的称呼,当年在涂煞宫里,除了萧执能直呼时乐其名,所有人都要尊称他一声时使。
  时乐心中清明,这一回可不是什么杂鱼,而是涂煞宫的大佬。
  “在雨中打伞信步山林,挺好的。”
  时乐将灵力汇成灵刃,朝声音所在劈去,只听那人轻轻一笑:“我原以为时使服了萧执的散灵汤,修为再无从谈起,如今看来倒是恢复得不错。”
  “……”时乐又一记灵流劈去,对方游刃有余接下。
  “一别经年,时使遇到故人怎如此暴躁?”
  如此说着,一位身形修长的墨衫男子撑着伞从天而降,立于时乐不远处,隔着雨雾,时乐看清他的面容,五官算得上清秀俊雅,只一双眼睛标志性的弯的成一条缝,不笑也似在笑,传说中的眯眯眼。
  “故人?不好意思,我并不记得你是谁。”
  “……”那人面色沉了沉,转瞬又恢复言笑晏晏的讨厌模样,眼睛眯成一条缝:“没事儿,我会让时使记起来的。”
  他话音未落,时乐将漫天雨水收作水刃天马行空投掷而去,眯眯眼眉心跳了跳,撑着的伞面飞速旋转,生生抗住了时乐的水刃,对峙了片刻突然发力,伞面一斜刺向时乐,于此同时双指捏住水刃将时乐的攻势化解。
  那诡异的伞顷刻散做千百只带了利刃的滚轮,直击时乐心口而来,他避闪不急生生挨了几下,后背和胸口被拉了几刀血口子,他也顾不上疼,咬牙运足灵力格挡,最终将漫天滚轮以灵力击碎止住颓势,而那眯眯眼只在一旁看着,显然是没尽全力。
  “不错不错,时使能恢复成这样,令人佩服。”
  他不但没尽全力,还饶有兴味的点评,时乐心思转得飞快,现在的情况很显然他敌不过对方,打不过就跑,跑不掉就等人来救,无人救就只能等死。
  他已经把自己的境况安排得明明白白的。
  雨水落在他身上,将血水冲入泥地里,时乐突然笑了笑,有点惨淡的对眯眯眼道:“你寻来此,想必不是找我的?”
  眯眯眼把眼睛都笑没了:“找萧执,顺路看看你。”
  “别,要去找他你就找,何必为难我?”
  “听说你们主仆俩躲在此过着不羡鸳鸯不羡仙的好日子,我就想来感受感受。”
  话音方落,一股强大的灵流挟着雨势朝时乐胸口直逼而来,时乐硬抗下来,双脚陷进被雨水浸没的泥地,喉中腥甜翻涌。
  “那你可感受到了?”
  时乐手中的压力陡然一轻,雨势骤然停歇,流瀑般的雨水在空中凝成一个漩涡,萧执一挥手,巨大的漩涡化作水龙朝眯眯眼呼啸而去。
  于此同时,萧执将落汤鸡般的时乐揽入怀里,手指假作不经意擦去他面上眉眼旁的雨水,声音低沉微哑:“别憋着,把血吐了。”
  时乐偏不示弱,一口吞下了肚:“我没事儿,说起来,这又是你们涂煞宫的什么人?”
  “流毓。”
  流毓,时乐想了想,这个名字在书中几乎没提过,是炮灰都算不上的存在,可如今的战力显然是个小boss了。
  那边的眯眯眼流毓并不轻松,身形跃向半空,缠斗了一番后,终于找到水龙破绽,手中的墨色雨伞飞速旋转,从水龙张开的大口中生生将其切成两半,均匀工整,果然眯眯眼都是变态。
  “哎呀,萧宫主,两年未见,一出手就是这般大礼相迎,我怎么承受得住呢。”
  “少给我阴阳怪气的,恶心。”
  流毓面不改色,依旧是那副笑微微的模样:“萧宫主讲话还是这么狠,真是令我伤心,怎么说,我也是看着你长大的呢。”
  萧执不欲与他多说废话:“给我滚。”
  “急什么,我还没好好和二位叙旧呢。”
  “你留下来可以,变成不会废话的尸体,或许更合我意。”
  萧执手中的破虹划破雨幕,涤荡出潋滟晴光刺向流毓,只见一道红电劈下,挫其锋芒将破虹的剑意一劈为二,萧执咬牙,将兵分两路的剑光再化为游龙朝流毓噬咬而去。
  流毓手上不轻松,嘴巴却也闲不下来:“萧宫主,你若是喜欢安静的,我把你那位男宠也杀了,做成安安静静的尸体,岂不是更好。”
  “你敢动他!”萧执咬牙低吼,身上杀意渐增。
  流毓没料到萧执反应这么大,饶有兴味一笑:“想不到,萧宫主也有动真心的一天,明知是陷进仍要来。”
  “……”
  “那,我可要对他不客气了。”
  上边两个人在雨幕中打得天昏地暗,下边的时乐也不轻松,不知流毓用了什么妖法,这林里的一草一木都似鬼魅般活了过来,时乐随手一抓将雨水化作刀刃,在灵隐瀑下修行数月,他体内灵脉已渐渐活络了过来,纵然不似设定般所向披靡,却也是有一定能耐的,切起草精树怪来游刃有余。
  萧执顾天上的,他顾地下的,两人分工明确配合默契,就连流毓都有些微诧异。
  原本他以为萧执再如何恢复,都不及原本修为的五成,如今看来是他低估了,再不敢做出那副玩世不恭的姿态,迅速收敛轻敌的心神,手中骨伞伸出骨刃,寒光凛凛朝萧执削来。
  萧执自然不把流毓这些小把戏放在眼里,当年若非遭到对方暗算,就以流毓的资质绝对不是他对手,如今他虽只恢复了七成修为,可对付这混账勉强够用。
  只见他手上破虹不停歇,口中默念咒决,原本已经渐收的雷声再次滚滚响起,轰隆隆凝成玄雷阵,山呼海啸的朝流毓吞噬而去!
  流毓心中暗道不妙,他没料到萧执竟恢复了能耐,退无可退,正在有些后悔之时,气势磅礴的玄雷阵在他眼前骤然失了声势,流毓抓住机会破雷朝萧执一击而去。
  他在赌,赌命。
  只听一声利器没入皮肉的声响,萧执哼都没哼一声,骨伞深深扎入他的胸膛,生死一瞬,他毫不犹豫的将骨伞拔出反掷而去,伤处鲜血喷出,他整个人朝地上跌去。
  方才,萧执突然灵力凝滞气息紊乱,有人给他下了散血蛊。
  散血蛊邪门得很,施蛊者需要将蛊养在自己的血液里,食用养蛊者血液之人,会出现灵力涣散血脉阻滞的现象。
  萧执心中一凉,他只喝过一人的血……时乐。


第46章 人去
  “萧宫主,你可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千防万防,竟然防不住枕边人。”
  流毓的声音从上方传来,萧执的身体急速下坠,在摧枯拉朽的雨势之中如坠汪洋大海。
  “我记得从前,你可不会喝别人的血呢,不嫌脏么?”
  萧执口鼻开始渗出发黑的毒血,他咬了咬牙,将紊乱的灵流灌注在破虹上,几乎是抱着鱼死网破的心态朝半空中挥出漂亮的一剑,流毓避闪不及生生扛下,自己也呕出一大口鲜血来。
  好在他未雨绸缪,设了万噬之境,可以袖手旁观看生了怀疑的两人在鬼境中上演相爱相杀的戏码。
  他扯了扯唇角,抬起袖子擦掉血污冷声道:“萧宫主既然如此能耐,就和喂你散血蛊的男宠在万噬之境好好待着,我倒是很期待你们如何不羡鸳鸯不羡仙了。”
  萧执重重的摔在一片泥水里,一向洁癖的他再顾不得脏,黑血从他的口鼻不断往外冒,这散血蛊诡异的很,平时潜伏在身体里没有任何症状,可一旦催动灵力就会加速毒发,不到盏茶功夫就会毒入骨髓。
  胸口处的血窟窿还在不停的往外冒着血,萧执非但不止血,反而拿破虹往伤处剜,让血流得更彻底些。
  只有放血换血,才能彻底解了散血蛊,可如今他能做到的只有放血。
  这血脏了,流在他身体里恶心!
  这一边,时乐终于将一众鬼兵鬼将摆平,可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就看到天地变色,磅礴大雨也骤然无踪,转瞬间他就被笼罩在一片血色的迷雾中,伸手不见五指,周遭死寂一片。
  是万噬之境。
  他心里暗道一声糟糕,那个所向披靡的萧大小姐,不会就这样败给了连炮灰都算不上的流毓?
  正当他心存怀疑之时,突然嗅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俯低身子细细查看,发现原本积水的地面已经被血染红。
  万噬之境里红雾弥漫,目不能视物,时乐沿着血水流淌的方向前行,不到片刻,就看到倒在血泊里的萧执。
  那张总是不可一世的漂亮脸蛋沾满血污泥水,狭长的眸子冷冷看向他,薄唇轻启:“时乐,你过来。”
  不用他开口,时乐已经走了过去,将浑身血水的萧执从泥地里扯了起来,皱着眉道:“你怎么回事?也不知道止止血么,如今我们被那眯眯眼封入万噬之境,可不能掉以轻……”
  他一个心字还没说利索,就被奄奄一息的萧执五指掐住了脖子间的动脉,对方渐渐涣散的瞳孔杀意尽显。
  “止血?你……还嫌……我毒不够……深么?”
  “什么?”时乐不知这人都伤成这样了,还能发什么疯,掐在他脖子上的手指因为没用力,也没什么痛感。
  狭长的眸子掠过一丝困惑,虚弱道:“散血蛊。”
  时乐不明所以的皱了皱眉,看萧执的模样,心念电转间明白过来:“你中蛊了?”
  萧执定定的看着他,片刻冷声道:“你装。”
  时乐无语,也没心思和他闲耗:“我他妈又不是你,成日里做这些下蛊的勾当。”
  如此说着,他撕下衣服裹紧萧执的伤处,死死的按住替他止血:“血得换,但不是现在,你别乱用灵力蛊就不会扩散,如今我们先想法子出去。”
  “……”
  “别这么看着我,我知你想用我的血换你的血,可这样一消耗,我俩都得死。”
  在危急关头,时乐反而表现得出人意料的冷静,他搜肠刮肚的想书里有没有写过如何走出万噬之境的描写,隐隐约约有了点模糊的印象。
  不知为何,萧执听了他这不算解释的解释,心情就释然了,模模糊糊中闪过一个自暴自弃的念头,即使下蛊之人是时乐,他也未必能下得去手,用对方的血换自己的命。
  ……是彻彻底底的魔怔了。
  “你……去找阵眼。”蛊毒加上失血过多,萧执说出一句完整的话都很难,后半句不用管我,他嘴唇动了动没发出声音。
  时乐没心思猜这奄奄一息的大小姐又在嘟哝什么,此时红雾渐散,原本地上的枯枝藤蔓活了过来,变成一只只青得发黑的鲲血蛇,碗口粗,发出嘶嘶嘶的声响,鳞片下藏了很多毒腺,只消一碰几乎就让人染上致命的毒液。
  时乐被满地的蛇恶心得头皮发麻,他深吸一口气,躬下身将地上的萧执背在背上。
  “你做什么,我不用你……”
  “别废话,少嫌弃点,我身上也有伤呢,没气力跟你吵。”
  这家伙看着清瘦,实际上可沉了,时乐背上有伤,将人背起来确实很吃力,可也没办法,总不能把人扔在这儿。
  闻言,萧执果然不多嘴了,伏在时乐背上双手环住对方的脖子,将头埋在时乐的肩窝里,时乐被他蹭得痒痒,嫌弃道:“你是不是把血蹭在我衣服上了?”
  萧执嘴唇贴在他脖子上,虚弱一笑:“给你洗。”
  “呵,我可记下了。”时乐咬了咬牙,夺过萧执手中的破虹道:“这剑借我一用。”
  “别客气。”
  出乎时乐的意料,这把削铁如泥的男主之剑他用得格外顺手,汇满灵力的剑刃荡出潋滟晴光,将晦暗阴森的万噬之境照得亮堂堂的,炸雷般劈向不断涌现的魑魅魍魉蛇虫鼠蚁,一时间山谷里虫浆迸溅血肉满地,黏糊糊的十分恶心。
  萧执在背后默念咒决召唤鬼偶,助时乐一臂之力,时乐却道:“你别乱用灵力了,待会死了还麻烦呢,这些小兵小将我能搞定。”
  “你怕我死了没人给你浣灭蛊的解药?”
  “自然,谁不想多活几年。”
  “如果我说,毒早就解了呢?”
  沉默一瞬,时乐笑:“鬼信你。”
  时乐心道,你是这本书里的大反派,心狠手辣目中无人,说出这种话谁敢想象呢。
  “爱信不信。”
  萧执趁机又用嘴唇在时乐耳垂上蹭了蹭,这个人背人的姿势很不舒服,硌得他胸口的伤处阵阵发疼,可萧执被这疼折磨得很受用。
  从来没有人这么背着他,在兵荒马乱的关头挡在他前面带他冲出重围,从死走向生。
  在他的人生里,身边的人不是畏他惧他就是想方设法置他于死地,从没人对他笑逗他乐,没人与他互怼怼完转头又和好如初,更没人像时乐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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