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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五他靠剧透为生[穿书]-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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抛约旱难桃
他自己则将时乐往里推了推,坐在一旁入定修行。
时乐转醒时已是傍晚,一切沉在暗淡的天光中瞧不真切,恍惚间他揉了揉眼睛,不知今夕何夕。
刚巧秋觉过来敲门:“叶公子,前辈如何了?让我瞧瞧吧。”
时乐这才发现少年也在屋中,坐在榻上闭目修行没有去搭理的意思,他忙自己起身去开门,秋觉看到他的一瞬有些出乎意料:“前辈,你怎么样了?”
“我没事,好全了。“时乐没说谎,他睡了个饱觉,身上的寒气也消失无踪,神清气爽得很。
秋觉看他面上恢复了血色,也松了口气,笑道:“菜都做好了,前辈和叶公子一道儿吃罢。”
时乐回过头叫了声大小姐,对方从容不迫的睁开眼,习以为常又不耐烦的答了声来了。
秋家姐弟做了五六道小菜,时乐将桂花酒温了盛在酒壶中,将归燕楼的烧鹅摆在盘子里,又吩咐少年去将葡萄洗了,这家伙洁癖,洗果洗菜最让人放心。
简单的吃了中秋宴,秋慈笑说几个月不见叶小公子长高不少,时乐喝了几杯酒,越发得意,说是自己照顾得好。
“那也没见你将我家觉儿养高点?”秋慈佯做不满调侃时乐。
时乐心中苦笑,谁让你这弟弟是个受呢,嘴上却笑:“这小子吃最好的用最好的,处处讲究挑的很,连女装都要买最好的布料缝制,再不长个子我就冤枉死了。”
少年:“……”
秋觉难得跟着调侃:“姐姐你有所不知,前辈可宠叶公子了。”
秋慈笑:“叶小公子生得这么好,谁不宠他呢。”
“而且他俩口味喜好出奇的一致,完全不碰芹菜香菜大葱这些,都挺挑食。”秋觉心情好,调侃都止不住。
时乐为难的摸了摸鼻子:“我是这样的?”
少年淡淡应道:“你是。”
“呵,彼此彼此。”
秋慈在一旁看着,露出莫名的笑:“真的,关系真好。”
饭后时乐在门外支了张桌,众人围桌而坐,就着溶溶月色吃茶尝月饼。安静不到片刻,一众村民便端了酒壶来要请锦鲤仙喝酒。
盛情难却,时乐无法,只得硬着头皮一杯杯灌下,桂花酒入口温和后劲却大,十多杯下肚时乐眼前已经有了重影,举到他面前的杯盏却源源不断,秋觉看情况不妙,也过来挡了几杯,时乐见了又赶他走,说他小孩子喝什么酒。
少年则在一旁冷眼看着,秋觉嘀咕让他去帮帮前辈,他却无动于衷。
又是一轮杯盏轰炸后,时乐终于从人堆里挤了出来,脸不红心不跳,只不过整个人都有些呆滞,脚步也有些飘。
“前辈,你没事儿吧?”秋觉忙上来扶,可喝多了的人格外沉,差点将他压垮。
少年唇角微不可察的勾了勾,不动声色的来到时乐跟前:“我来吧。”
闻言,时乐抬起水雾濛濛的眼睛,笑微微的看向少年:“叶知行,你别碰我。”
“……”秋觉憋着笑,不知该如何是好,少年眉心拧了拧,直接架住东倒西歪的时乐的胳膊。
“都说了……别碰我。”时乐嘴上嚷嚷,身体却往对方身上乱倒,少年不耐烦了,将人打横抱起。
秋觉目瞪口呆,要知道少年平时洁癖是出了名的,他肯靠近一个醉鬼已经是稀罕事,何况将对方抱起。
秋慈赶了过来,一时也有些愣愣的:“觉儿,老屋里先前的床拆了,现下只剩两张,如今祁公子喝多了,要不你和叶小公子一道儿睡。”
“不。”少年斩钉截铁。
“……那……”秋家姐弟俩面上都有些尴尬。
“我照顾前辈。”少年言简意赅,兀自将神志不清的时乐抱进了屋。
秋家姐弟无言相视一眼,真是见了鬼了。
月色清明,落在时乐瓷白的脸上,因醉酒他眼角眉梢都染上一层薄红,清肃俊美的脸添了几分烟火气,半睁的眼里满是水光,倒影漫天星辰。
少年呼吸微滞,一颗心在腔子里砰砰直跳,骨子里有什么蠢蠢欲动,可他不懂,他只看清了怀中这醉鬼的眼睛竟有些像桃花的形状,心中恨恨叨念一句,活该躲不过桃花劫。
“叶知行。”因眼里满是水光,时乐的眼神颇有点款款深情的意思。
“怎么了?”少年红了脸,幸好醉鬼发现不了。
时乐傻兮兮的咧嘴一笑:“你知道吗,在这本书里……”
“……书里?”
“设定上……”
“设定?”少年不解其意,只当是醉鬼胡言乱语。
“叶知行,跟你说……设定上,我是……喜欢你的。”
少年脑子嗡嗡直响,心中一根弦似乎断了,他全身发抖,许久才喃喃道:“喜欢谁?”
“喜欢你呀。”醉鬼时乐笑,笑得没心没肺,得意忘形。
空气静止了,少年深吸一口气,低沉着声音道:“你喜欢的,是叶知行,还是我?”
作者有话要说: 秋觉:前辈想好了再答,这是道送命题……
秋慈:祁公子想好了再答,这是道送命题……
吃瓜群众:想好了再答,这是道送命题……
叶知行打了个喷嚏。
第12章 男主
沉默一瞬,萧执口干舌燥,再度发问:“你喜欢是叶知行,还是我?”
“叶知行……”时乐含糊的喃喃了一句,尽管醉到这地步,他已经分不清问话的人是谁,但依旧记得这个扯淡的设定,迷迷糊糊的就说了出来。
少年背脊一僵,眼中寒星陨落,声音里藏着杀意:“再说一次。”
“喜欢……叶知行。”时乐喃喃了一句设定上,可惜对方没听见也听不懂。
砰地一声,秋家老宅的门被一脚踹开了,少年将人一把摔在了榻上,时乐吃疼闷哼了声,奈何醉到骨子里酒没醒半分,他睁着一双迷蒙的眼,眼中似有委屈似在询问,少年俯下身,一把扼住他的脖子,五指渐渐收紧。
“要不早点杀了你干净,免得重蹈覆辙。”
因缺氧时乐憋得一张脸通红,他像溺水的人般胡乱挣扎,却被对方整个人压在榻上动弹不得。
“上次没将你毒死算你好运,这次就不好说了。”
少年手上的力道渐渐失控,在时乐白皙的脖子上印出暗红的指痕,时乐挣扎不能,泪水顺着眼角滑向两颊,嘴唇发紫颤抖——
“大小姐……你……”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熟悉的称呼,少年身体僵了僵,理智渐渐回归,看了眼被他掐得只剩半口气的时乐,倏忽松了手,时乐被放开,忙大口大口喘息咳嗽,两手捂着印了指痕的脖子,泪水仍不住往外冒。
时乐刚想开口质问,又是一阵猛咳,竟吐出半口血来,他抹了抹唇角,半醉半醒的看向少年:“你若真想杀我,别在秋觉家里杀,以后人家还怎么住?”
“……”少年的手上残留着深陷对方皮肤的触感,微微发抖,只得将手指握成拳头,骨节泛白,指甲掐进肉里去。
他慌了,对自己无法下手感到害怕,从前他最瞧不上的就是心软和仁慈,可如今面对这个人,这个先前他连恨都不屑,只当做蚂蚁踩在脚下消遣之人,竟然……不忍心杀掉。
他为自己的动摇与改变感到手足无措。
“你到底是……”时乐一句话还没说利索,后颈一阵钝痛,双目一黑晕了过去,整个人撞在少年怀里,少年抬起手却迟疑了,终究没落在时乐背上,只潦草的将人推倒在榻,胡乱盖上薄被。
因为不放心,秋觉跟了过来,看到门开着就理所当然的进了屋,屋中没点灯,借着月色瞧见榻上交叠的两人,叶公子整个人压在祁前辈身上,挨得极近极近,粗重的喘息声弥散。
他怔了怔,下一秒拔腿就跑,这个极具冲击性的画面很难让他不往荒唐的地方想,各种可能性在他脑中闪过,逼得他面上燥热,到屋外吹了好一会儿风才稍稍缓解。
冷静下来后,秋觉又觉得不大对劲,毕竟祁前辈喝醉着,说不定不愿意被霸王强上……他在心里挣扎了一番又折了回去,不巧碰到正往外走的少年。
秋觉的脸更红了:“叶……叶公子。”
少年微微眯起眼:“你瞧见了?”
没想到对方这般直白,秋觉瞪大了眼睛,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少年不屑的看了他一眼,冷声道:“他没事。”
秋觉愣愣的点头,脸又不可控制的红了,片刻迟疑道:“祁前辈他……是自愿的么?”
少年莫名其妙的拧了拧眉,心念电转间明白对方误会了什么,将错就错胡说八道:“他缠的我,你说呢。”
“啊……?!”秋觉简直怀疑人生:“可是前辈醉成那样了,不一定是真心……”
少年面上一派阴冷:“这人,轻佻。”
“……”秋觉整个人都震惊得懵掉了。
“想必他,来者不拒。”少年嘴角抽了抽,云淡风轻里多了几分咬牙切齿。
秋觉刚开始没反应,待回过味儿来脸登时青了:“叶公子,你怎可这样说前辈。”
少年不予作答,转身快步离开,也不晓去向何处,留下一脸不悦又懵逼的秋觉,他迟疑片刻,进了屋,看祁前辈正躺在榻上安然熟睡,松了口气。
待他走上前为对方掖了被子,瞧见时乐白皙的脖子上有数枚暗红印记,怔愣一瞬,瞠目结舌,很自然而然的理解为了……吻痕。
他知前辈和叶公子关系好,可叶公子趁人之危未免太过分了!
夜半,秋觉已在外屋歇下,又听到推门之声,料想是叶公子回来了,警觉的从榻上起身拦在对方面前,少年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滚远点。”
“叶公子,你不能……”
“我想做什么,你能管得着?”
“前辈于你有恩,你不可霸王硬上弓!”
言罢,秋觉自己都惊讶了,可他不能怂,仍红着一张脸挡在对方面前,少年极轻的叹了口气,扬手,就把这不自量力的家伙敲晕了。
翌日,时乐醒来头昏脑涨,觉得哪哪都不舒服,一翻身,就看到趴在自己身边睡着的少年。
他怔了怔,昨夜似做了个荒唐的梦,大小姐掐着他的脖子要置他于死地,痛感很真实,真实到他现在扭动脖子都有些疼。
时乐揉了揉脖子,打算轻手轻脚的下榻,看少年手指动了动,方知他醒了,拍了拍他脑袋:“怎趴着睡?”
少年抬起眼,眼中很合时宜的带着些朦胧的倦意:“你占了床。”
时乐笑:“抱歉,昨晚喝多了,你可以和觉儿暂时挤挤,现在天冷了你这样容易着凉。”
少年不置可否,淡淡看了眼时乐,见他毫无察觉才暗暗松了口气,兀自起身去洗漱沐浴,洁癖如他,在满是酒气的屋里待了一夜已是极限。
时乐潦草的披衣穿鞋,一身的酒味儿,打算将自己料理干净再回笠州。他一推门,就看到秋觉正睡在外屋的地上……
“觉儿?喂……你怎么睡地上?”
时乐推了推,对方就醒了,懵懵懂懂的揉着眼,时乐忙将他扶了起来。
“难不成你也喝多了?”时乐笑,拍了拍沾在他身上的尘土。
这下秋觉彻底醒了,睁大了眼:“祁前辈,昨晚你没事儿吧?”
时乐奇怪的看着他:“我能有什么事儿?”
“叶公子他昨晚对你……”秋觉欲言又止,视线移到时乐脖子处,发现昨夜看到的痕迹消失无踪了。
“对我怎么了?”
秋觉顿时语塞,时乐依旧是温和的笑:“你睡懵了吧?”
闻言,秋觉困惑的眨了眨,看时乐好端端的,真以为自己是睡懵了。
中秋过后,笠州就以摧枯拉朽之势冷了下来,时乐为家里的两个男孩子添置了许多冬衣,笠州宅子里也备了许多炭。
转眼到了十月,笠州城一派萧索,不仅因为渐冷的天气,更是因为鬼患的事儿闹得人心惶惶,传言城内的井里莫名出现一簇簇女人的头发,井水也在入夜后变红变腥臭,十分渗人。
傍晚后,城内的街道几乎没人行走,北风卷着雪絮呼呼的刮刺骨的冷,秋家宅子里炭火烧得极旺暖融融的。
“大小姐,既然你师从浮余山,也想法子除一除城内的鬼患吧?”时乐将温好的黄酒从炉上撤下,倒入琉璃杯中,细细的品。
少年在一旁吃着乌梅酥,淡声道:“凭什么?”
时乐笑:“暗里是你除鬼患,明里我杜撰一款锦鲤圣水,往井里放生圣水驱邪避凶,我们配合着,还愁没银子吗?”
“坑蒙拐骗的算盘打得真好。”
“过奖过奖。”
秋觉正想加入调侃几句,突然听到有人敲门,三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最后还是秋觉披起棉袄起身去开门。
天色渐晚,街上没什么人,近来诡事频发,秋觉警惕,隔着门问对方是何人有何事,门外那人语气谦和有礼——
“在下浮余山叶知行,久闻笠州锦鲤仙大名,今日奉师命前来拜访。”
作者有话要说: 大天使留言:A。喜欢叶知行(死在大佬手里) B。喜欢你(死在大佬床上)C。睡遁(死在读者手里)
时乐:所以我选A,毕竟比起死在大小姐床上和读者手里,死在大小姐手里要体面点。
于是时乐卒,他生前是个体面人……
第13章 叶知行
叶知行……?!
怎么又来了一个叶知行?!
秋觉整个人都懵掉了,许久说不出一句话来,门外那人却礼貌的没催促,耐心静候。
屋内的时乐见秋觉去了有一会儿了,仍没有动静,放下酒杯嚷了句:“觉儿,是谁来访?”
现在时乐心情好,会叫秋觉作觉儿,他完全把对方当自己亲弟弟看待了。
秋觉这才回过味儿了,迟疑片刻打开了门,只见一位身着水色衣袍的男子对他温和有礼一笑,身材笔挺眉眼似画,漆黑明澈的眸子映着漫天雪絮。
秋觉愣住了,他不是没见过好看的人,屋中那两位就是一等一的好看,叶公子孤冷绝艳,祁前辈清冽俊朗,可眼前这位道长自有一番风流倜傥,是他从未见过的周正坦荡。
这一刻,他是真心希望此人就是祁前辈所预言的叶知行。
秋觉的脸倏忽红了,声音都有些发颤:“道长稍等,我去请祁前辈。”
“有劳。”
这厢,时乐看到秋觉没回应心中有些担忧,却不形于色,少年漫不经心的凑了过来,取过他放下的酒盏作势要喝。
“这我喝过的,待会儿给你换一杯。”
少年眸色闪了闪,沉默一瞬方才道了声好。
穿过回廊,秋觉明晰的听到自己渐快的心跳,进了屋,他走到时乐身侧小声道:“前辈,这事儿有些蹊跷,你跟我来。”
时乐拧了拧眉,淡淡的看了眼少年,少年也看向他,似预感到了什么面色倏忽沉了下去,片刻又移开视线,专心致志的吃那半块乌梅酥。
“我同觉儿出去看看,回来再与你饮酒。”
少年没再看他,微垂着眸:“快去快回。”
屋外风雪渐狂,秋觉的脚步也越发快,隔着漫天大雪,时乐也瞧见了规规矩矩站在门外之人,视线相触那一刻,时乐心中有了数。
“在下浮余山叶知行,久闻锦鲤仙祁前辈大名,今日不请自来,还请见谅。”
时乐深吸一口气,心绪并没有过于翻涌,他面上也是客客气气:“道长里边请。”
秋觉暗里扯了扯时乐袖口,动了动唇:“前辈,怎么回事?”
时乐淡淡的摇头,叹气,道了声无妨。
他能有什么办法?屋里那位大小姐,他一直没有完全的信,现在真正的叶知行找了来,他一时也没了主意,可既来之则安之,他总不能当着真男主的面揭发大小姐。
时乐和秋觉一样,打从第一眼,就明白此人是叶知行没错了。
“觉儿,你先与叶道长喝杯茶,我过会儿就来。”
将叶知行引至正厅,时乐礼貌的陪了个不是就转身离开去找大小姐,秋觉心知肚明,面上也不怎么淡定,红着脸为叶知行沏了茶,有一搭没一搭的说客套话。
行至花厅,时乐下意识放慢脚步,一路上他想了许多,见了大小姐该以何种表情说什么话,却终究没个万全之策,他索性横了心推门而入,却见屋内空荡荡的,小半块乌梅酥整整齐齐的摆在桌案上,西面的窗户大敞,细碎的雪花落入屋中。
时乐面色阴沉折回正厅,秋觉陪叶知行已喝了两杯茶,他看到时乐进屋的一刹那松了口气,不知为何,在这位道长面前他总是神思恍惚紧张得很。
“抱歉,方才家中有些事,怠慢了。”时乐亲自为叶知行沏茶,对方双手相接,十分谦逊礼貌,和那位大小姐很不一样。
“是我突然来访冒昧了。”
待时乐坐安稳,叶知行就将此行目的细细说来,原来锦鲤仙的名声已在修仙界流传数月,浮余山祝玄君对这个横空出世的锦鲤仙很感兴趣,刚巧这次笠州不太平,便派了首徒叶知行来除鬼患,同时也拜访拜访锦鲤仙。
说是拜访,其实不过是试探,时乐心知肚明,嘴上滴水不漏:“实不相瞒,锦鲤仙的名头,不过是迫于生计的说辞,雕虫小技上不了台面。”
在大小姐面前时乐油嘴滑舌不着调,可碰到真正的男主,却正襟危坐不敢妄言。
叶知行微笑着摇头:“晚霖城白家的事儿,我们都晓得了。”
时乐眼皮跳了跳,气定神闲道:“不过是碰巧运气好罢了。”
叶知行不置可否,依旧笑得锋芒内敛:“祁前辈若方便,待笠州鬼患除干净,可否同在下到浮余山做客数日,与师尊讨论道法?”
客套话听着舒坦,什么做客讨论道法,不过是对他的身份与本事有所怀疑,想要试探清楚罢了,时乐心下明白,他的存在,或许已经成为各大世家眼中的一根刺,躲是躲不过了。
时乐没立刻接话,抿了一口茶,悠然道:“若我不方便呢?”
“祁前辈……”秋觉有些急了,毕竟浮余山在凡人看来是仙门之地,许多人穷极一生都未能有幸踏足一步。
叶知行的脸色丝毫未变:“在下或许会在笠州多停留一段时日。”
言下之意,可以等到你方便为止。
秋觉丝毫未觉出两人言语间汹涌的暗流,咬了咬嘴唇道:“叶道长,若不嫌弃,可以暂住于此。”
“……”时乐一听这话,就知道玩儿蛋了,秋觉胳膊肘往外拐,九成九是顺了人设,看上真货叶知行了。
看叶知行不答,秋觉继续小心翼翼道:“我们这儿虽比不上浮余山,但是……但是总比客栈干净。”
叶知行终于莞尔:“可如此,会不会太打扰了?”
秋觉猛地摇头,时乐却云淡风轻答了句:“会。”
“……”
“……”
和这男主打太极实在打累了,时乐卸下一口气,也不怕得罪男主直接道:“我虽没有留外人住下的习惯,但既然觉儿喜欢你,你就安心在此住下吧。”
就和当年看书时第一印象一样,他不怎么待见这个言语点到为止,客气到令人无所适从的男主。
“祁前辈……”秋觉一张脸红了白白了红,十分精彩。叶知行忍耐功夫了得,仍旧面不改色。
“叶道长,与你去一趟浮余山无妨,只要能让你们安心的话。”
叶知行眼中终于闪过一丝波澜,语气依旧柔和又克制:“抱歉,让祁前辈为难了,师尊并无怀疑前辈之意,只是……想请前辈帮个忙。”
时乐笑了:“我一介凡人,恐怕帮不上什么忙。”
顿了顿又道:“待除了笠州鬼患,就动身吧?”
他想开了,穿书一朝除了靠坑蒙拐骗挣快钱,去仙门之地走一遭也不亏,至于对方是何目的,他想多了也无用,在修仙大能面前他不过是蝼蚁般的存在。
叶知行道:“一切依祁前辈方便。”
三人又客套了几句,时乐便引叶知行到客房歇下,一路上秋觉东张西望,时乐猜透他的心思,沉声道:“大小姐不见了。”
“啊……他能去哪?”秋觉下意识的惊呼出声。
时乐愁眉不展:“这大冷的天……待会我去寻他吧。”
其实他心中也清楚,若对方真有心躲他,他再怎么寻也是徒劳。
叶知行微微皱眉:“有什么需要在下帮忙的?”
“家里的孩子离家出走了……”时乐苦笑,叹了一口气继续道:“道长还是先歇息罢,我处理就好了。”
虽只是十月天,雪却越来越大,落了夜,漫天满地的白,落雪将天地映得如同白昼。
时乐在雪里找了两个时辰,将笠州城的大街小巷都翻遍了,还是找不到大小姐的影儿,近来鬼患作怪,他见过大小姐的身手,倒不至于担心他被鬼魅欺负,只不过这大冷的天,他担心对方着凉罢了。
在雪地里连打了几个喷嚏,时乐吸着鼻子往回走,刚到街口又顿住脚步折了回去,他思及归燕楼兴许还没关门,想去买些新鲜的梅花糕。
虽然是大小姐骗人在先,时乐也猜不透他是出于何种目的,且大小姐性格恶劣极难伺候,但平心而论,这大半年的时间里大小姐也帮了他许多忙,他和对方配合起来也十分默契无需太多言语,人心都是肉长的,时乐不知不觉为这刁蛮的少年在心里留了个重要的位置。
心不在焉的走在被大雪覆盖的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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