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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那些和人生赢家抢男主的日子-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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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宗严捧着碗安安适适地吃着饭,晏寒江又从屋里搬出一桶桂花酒,一打开便染得满屋都是桂花清香,盛夏的天气倒像进了秋,打人心底便清爽起来。酒液倒进杯里金灿灿软融融的活像一汪蜜水,饱含灵气,味道也是酸酸甜甜的,正好解了水煮鱼的辛辣。
  不只是盛饭、倒酒,他还拿了个画着美人面的团扇给他扇风,扇得邵宗严都有点坐不住了,撂下饭碗问他:“晏兄你这是做什么?我这身子可不是那种享得了富贵的,你这样伺候我我反倒别扭呢。”
  晏仙长把团扇抵在鼻子下面,摆了摆手,含笑倚在桌边:“我不是说过了吗,等我跳过龙门,也好好伺候你一把,让你过过当老太爷的瘾。我会的菜不多,你凑合吃点,吃完了我服侍你洗个澡,咱们回屋去看我这些日子从道友那里得来的珍品……”
  说到珍品的时候,他的笑容深了几分,大有深意的目光落到桌上,把扇子稍稍往上挪了几分。
  ……这哪儿还吃得下饭啊!
  邵宗严食不知味地把一碗饭和生鱼片都扒拉进肚子里,想起自己在车站外面买的烤冷面、土豆棒和烤面筋还没吃完,就从兜里掏出来让晏寒江尝尝。那些东西都是热腾腾现炸出来的,搁在救生包里温度不会变化,仍然冒着腾腾热气,烧烤的香气顿时飘得满屋子都是,把灵气都冲散了。
  晏寒江好像回到了化龙之前半夜下楼吃烤串的岁月,把装出来的贤良淑德扔到脑后,一口土豆一口面筋啃得不亦乐乎。吃罢饭他亲自收拾了碗筷,催着邵宗严到浴池洗浴,带着他到房间里看“惊喜”。
  邵道长挽着一把没来得及束的青丝,忐忑不安地跟在他身后进了房,进门就看到一张大得足够容人在上面打滚的罗汉床,床边像拉了一圈小门般挡着高高的雕花硬屏。他的个子高,目光从硬屏上投过去,就看到那张铺着精美软垫的床上堆满了仿佛凝着墨香的牙白卷轴。
  玄元大世界特产,拥有一对一专人指导教学般效果的修真全科互动练习册及验收考卷。
  晏寒江将手搭在他肩上,无比爱重地看着那套卷轴:“这种卷轴是沈老师和清景真人前世的应龙应清光大能当年留下来的技术,玄元大世界卡知识产权卡得特别严,在元泱大世界都买不到的。”
  他指引着邵宗严捡起一卷打开,将神识灌注进去,满口夸赞:“能化成一道牢笼困住学习的人,只要没能完全掌握里面的知识,神识就永远绑定玉简里的知识,走遍诸天万界都不会耽搁学习。你做客服的时候没时间看玉简,这个卷轴却是不同的,你把它收进法宝囊里就行,以后无论做什么都分一丝神识做题,什么也不会影响的!”
  ……不,这个严重影响我的情绪啊……
  出身于掌门连《黄庭》都背不下来,世世代代的愿景就是当宫斗剧里一个昏君奸妃背后妖道的门派,邵道长的向学之心是很不坚定的!想想以后几年……不,或许是几百年都要被困在一个不做完题就出不去的无形牢笼里,邵道长世界整个都暗淡了。
  一片灰暗之中,唯见几条金线在空中盘绕凝结,在他面前化作一道篇玄文,先是给他讲述了基因与遗传知识,然后要他计算一个得了遗传病的妖修与人修成亲后,家族子孙天生人体和妖体的比例、得遗传病的概率。这一大片文字虽是飘在那里,却又完全不影响他看东西,神凝其上便聚成题,若是要起身行走、提壶倒水的时候便缩起来。可若是什么也不干,却想着闲杂心思不想做题,那题就不只是飘在他眼前,还化成直指心灵的声音给他讲解知识点。
  他心里的杂念顿时被震碎了,乖乖地将灵力凝在指尖,伸手在空中写下一步步的解题步骤,推算出答案。
  晏寒江看他已沉浸在学习中,便出去搬了个西瓜,切成角放在炕桌上的玉盘里,又变幻出一壶热茶,自己坐在旁边斟茶吃西瓜,拿小团扇轻轻地给他扇风,还把西瓜最甜的那块尖先给他咬一口。
  他照顾起人来,也是能把人惯成老太爷的。
  不过难得来到大千世界,也不能一天到头关在屋里学习。邵宗严在宿舍待了没几天,晏寒江就带他去了趟帝都。
  龙帝的宫殿华贵威严,富贵豪奢,穷极人类想象也建造不出来,而在直通宫门的大街上,还有一座最值得参观的府邸——就是清景曾住过的应府。
  那座府邸从外面看只占了半条街,而走进去之后却是一片无边无际的汪洋碧海,乃是以大法力将这座府邸直通北海,进府之后就进到了北海应龙一族真正的宫殿。海水通透如翡翠,被凝成砖石,在上面起了一座完全符合应龙审美的豪华殿宇,里面珠梁玉璧,步步绮绣,美不胜收。
  这座府邸并不开放观光,内中风光都是沈老师亲自拍了圆光在外墙循回播放,还配了文物保护单位的牌子,给大家介绍了一下府主应清光在历史上的功绩——诸天万界最流行的题海学习法和考试制度,就是他当年创立的。当然,邵宗严身上这个能把人困在笼子里学习的卷轴也是他一块儿发明的。
  那么好的一个和文盲打成一片的主持人,上辈子怎么能是发明考试的人呢?
  邵宗严非常痛心,再也不想参观什么著名建筑了。晏寒江看他情绪是真的不高,便体贴地带他回了登龙郡,两人就在小城里吃吃玩玩,其间也撞见了不少其他刚从妖修转化过来的龙,有青龙、白龙、苍龙、黑龙……几乎都是通体纯色的龙。
  晏寒江这个黑背白肚的配色放到哪儿是都独一无二,性格昭彰,再加上又是上过沈老师和清景这两个从玄元大世界走出去的著名主持人的节目的,身份超然,隐隐成了这群龙的领袖。连带邵宗严也颇受这群龙重视,已经有好几条龙私下跟他要签名了。
  直到这时候邵道长才意识到,他们上的真是一个很了不起的节目,在周围这些普通妖修眼里,他们也算是娱乐圈里的名人了。
  邵道长还偷偷设计了个花押,预备以后再有人找他要签名时在名字下面打花押。谁料还没等到机会签这个,新的一桩救援任务又砸到了他头上。不过这次救援任务有些特殊——他们要救的竟是一位女客户。
  女客户一向是由千蜃阁的女修亲自出手,不曾外包给万仙盟,是以邵宗严听到这消息时还有点自恋地想道:难道是他和晏兄上过万仙盟的圆光,出了名,有女修特地指名要他过去救援了?
  千蜃阁那位女修温婉地解释道:“此事却我千蜃阁之过。前些日子万仙盟拍了《小千世界开拓者》节目,第一期你不也是在的?本游戏只顾了旅游版玩家容易出意外,需要人救援,却忘了关照修仙版玩家的肉身,才致令有明苍岫顾客那种情况出现。这些天来本派上下重新以大法力联通散落在诸天万界的游戏客户端,一一统计玩家在下界的生活状态,人手着实不够……”
  声音为难地顿了顿,邵宗严善体人意,便笑道:“做客服是我的本份,的确不该分什么男女,前辈只管将任务交代给我就是了。”
  空中的声音再度开口,似也微带笑意,柔声答道:“这本是我们的工作失误……这些反溯系统快做好了,还查出了几名在下界受人欺凌的客户,来日恐怕又要给你增添更多工作了。”
  这也是难免的,工作这东西,不就是越做越多,责任越担越重吗?邵宗严自暴自弃地想着:反正他现在身上套了个学习的笼头,跑到哪儿也跑不脱这些一对一互动教学,不会影响修行的。
  那位女修感动地说:“道友是做大事的人,无怪这么多位受你救援的客户都对你念念不忘了。这回的客户恰巧与你出身同一个小世界,且来求助并不是为她自己,主要是为了救她心爱的男子,若非如此也不会特地派给你了。你暂且忙过这一阵,以后我们会送几位有资质的女修到无妄小世界给你帮手,你升做个主管,具体事务交给她们奔走,就不用又救人又推销地占着身子了。”
  这么快就能升官了?他其实也没做什么呢……邵道长心跳跳得略快,羞涩又有点小兴奋地答道:“这都是我该做的。”
  两人又客套了几句,传送阵光已流逝过茫茫虚空,穿透宇宙膜落到了昭实小世界。阵光被游戏客户端牵引着落在一座装饰精美却似带点陈旧感的房间里,门前博山炉里点着沉水香,香气中又和着点苦涩的药味,都闷在严严实实的房间里,混成一股久病之人特有的味道。
  虽然朱漆已不鲜亮,陈设的器物也不算是珍品,可他的神识扫过全屋,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这里大部分东西都是内造的,连普普通通一个靠枕都是宁府进上的妆花锦做的。房里还有几名梳着双垂髻的少女侍立,头上都只戴着珠花,可那珠花的式样和脂米分香气也都不寻常,所以说这里是皇宫内苑?这次的客户是位后妃?
  ……她的心上人是皇上,还是有了别人?
  虽然这回到了最能施展他多年所学的地方,邵道长这心里还是不太塌实。帮后妃邀宠是他的本份,帮后妃私通外人可不是,他的业务不太熟练啊……
  他略有些为难地叹了口气,看向床上半倚半靠着的那名女子。这位顾客根骨灵秀、容色极美,只是神色略有些憔悴,藏在被褥里的身材却略有些丰壮……不,也不是。她的肩还是窄窄的,脸上也没什么肉,是她的肚子高高隆起,远看像是胖了。
  原来客户是怀孕了。
  正是怀孕要人陪的时候,男朋友却出了意外,也难怪她求助千蜃阁救人了。那她怀的是不是皇上的孩子,是要保胎还是要打胎?邵宗严脑中瞬间转过不少念头,拽了拽晏寒江的袖子,要他传音给那位客户,请她先把房里这些人都遣出去。
  趁着传送阵光未落,晏寒便将声音隔空送入客户耳中,生硬地说道:“我们是千蜃阁派来救你男朋友的,你把身边这些人都弄出去,我们好现身。”
  正在床上发呆的客户猛一下子脸上就有了神彩,回眸扫过侍女,威严冷淡地说:“你们都出去吧,我想独自歇歇。”
  那几名少女还想劝她一句,可传送阵光的保护功能是有时间的,晏寒江便果断出手迷惑了她们的神智,把她们都弄出房间,一挥手锁闭房门,布下了隔绝内外的灵域。
  阵光消散,两人的身形暴露房中,邵宗严面含微笑,快步走到客户身边拱了拱手:“我是元泱苍华大型网游的客服邵宗严,尊贵的顾客,我是为你而来的。”
  顾客冷淡的眼里忽然放出一阵光彩,不顾自己身子不便,一掀被子就朝他滚过来,伸出枯瘦的手去抓他。邵宗严连忙过去接住那只手往上一推,轻轻柔柔地就给客户压回了原地,连被褥都没出褶儿。顾客眨了眨眼,仍是死死握着他的手问道:“你……你是邵宗严?你是前些年因为勾引有夫之妇被半个江湖追杀,后来却又带着男道侣回来打压下了那些从前害过你的人,之后飘然隐去的那个邵宗严?”
  邵道长微微一笑,点了点头,正欲劝她收敛情绪,以免伤到腹中胎儿,顾客的手却又抓得更紧了些。那只枯瘦的手背上青筋暴露,对着他的眼里却闪动着惊喜与杀意交织的复杂神情,一字一顿地问道:“你就是倾覆前朝,被本朝始皇钦定为邪教的玄炼宗的弟子……他的师弟,邵宗严?”
  邪教余孽邵道长猛地抽出腕子,站起身看着下方客户交织着期盼与恨意的目光,心中忽然一动,压低声音问道:“顾客您对千蜃阁前辈所说的那位心上人莫非……就是我师兄祁会轩?”
  

第110章 第九次救援
  真正需要解救的,这位客户的男朋友,其实是他的大师兄?不……大师兄不可能出事!
  当日在万仙阁,四师兄卜未明不是说大师兄在京里过得很好,比起祖师当年只差了个国师的名份吗?何况大师兄当初亲手解散了玄炼宗,烧毁了几百年传承的花名册,除了他们几个师兄弟本人,这世上还有谁知道他们是出身那个被朝廷缉捕的宗门的?
  何况他们宗门里第一条门规就是绝不许对后宫妃嫔动情,否则就是取死之道,大师兄一心振兴宗门祖业的人,哪怕真的心动,也会让位于大业的。
  他定了定神,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来,正要再问细情,那位客户却撑着身子坐起来,苦涩地笑了笑:“他……他那样的人怎么会为我动心?当年我初见他时就知道,他和我这样的俗人是不同路的。我进这宫也不是为自己,而是为了家族,又怎么敢行差踏错。只是不这么说,千蜃阁是不会派人下来救他的……也幸好这么说了,他们才会把你派来。”
  “我师兄出了什么事?”邵宗严的脸色比头一次接触碱基互补配对规律就要连做二十套dna转录rna计算题时还难看,竟连好好对待客户都没顾上,手握在床边上失了轻重,把一块檀木板连着上面的被褥抓下来,在掌心揉成了米分末。
  客户瞄到这画面,呼吸猛地错了一拍,似乎是被呛到了,重重咳了起来。
  晏寒江从后面握住了他的手,掌心里传过一片冰凉,轻轻软软地,把他快要跳出腔子的心重新压了回去。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对客户的态度不像样,悄悄把手里的碎末洒到脚踏的雕花孔里,嘴角提起个僵硬的笑容,从法宝囊里掏出一枚补元丹递给客户,温声道:“方才是我失态了。我的确就是那个邵宗严,我师兄出事可是与我有关?客户您一定知道他现在在哪儿,可否在我这地图上标记一下,我这便去救人。”
  客户也没跟他客气,接过丹药服下,脸色顿时就转几分,咳声也停下了,虚按着隆起的肚子说道:“你这个做师弟的倒是强,怎地你师兄却好像不懂什么道法呢?若他有你一半的力气,哪怕不是真神仙,也不会给箫韶那昏君绑进宫里的!”
  ……因为他们门派是吃开口饭的,学的都是怎么算命问卜、炼药长生而不是实打实地练武。他的武功也很粗疏,全仗着天生力气大、反应快,再加上又走了运能会点仙术,若只论武功招式,还不及江湖上二三流门派的弟子呢。
  大师兄志在重现门派昔日荣光,所以不太重武功而多在炼丹炼药、各种后宫争宠手段下工夫,看病的手段也是极高的。若没点真本事,又怎么能从一个毫无根底的山野草民混成太医院院判?
  邵宗严轻叹一声,默默不语。客户也只是抱怨一句,并不真的要人回答,闭上眼歇了口气,便托着肚子挣扎起来,说道:“他人就在宫里,应该还没受什么苦,我给你找一份地图,你这就去救他吧。”
  “小心!”看着客户病骨支离,却挺着令人恐惧的大肚子往床边爬,邵道长都怕她有什么闪失,连忙伸手按住她,紧张地说:“我去拿地图就是,你别动,小心腹中的孩子。”
  客户苦笑了一下:“这孩子命不好,还没出生母亲就失了宠,我倒盼着她是个女儿,省得成了别人的眼中钉,将来新皇登基也不会太苛待她。”
  她指点邵宗严去箱子里拿地图,晏寒江却站在一旁远远看着她的肚子,看得她往上拉了拉被角,才淡淡收回视线,说道:“这是男孩,这孩子身具龙气,你又身具凤命、母仪天下,你们母子的将来还未可知呢,不用那么悲观。”
  “晏兄你还会算命?”
  “略懂。”晏寒江微微抬了下巴,一派高人风采地解释了一句:“你们算命的不都这么说吗?皇子身上有龙气,后妃都是凤命,她躺在这么大一座宫院的主殿里,必定是个高位后妃,生了儿子怎么没机会搏个将来?”
  客户本来还怀着几分期待,以为他能说出什么道理来,结果一听是这么朴实的骗子理论,脸色也黯淡下来了,自嘲地笑道:“是啊,宫里哪个皇子不是龙命,我肚子里出来的又有什么特殊?若是祁仙师没出事,还能为我谋划一二……罢了,你救他出去就是,我毕竟也算个修士,等我那学过道法的分魂归来,我……又有何惧?”
  邵宗严翻出地图,闻言便笑了笑:“客户你放心吧,我是为你而来的,就是救了我师兄之后也不会那么快离开,必定要保证你安全无虞才会走。”
  一张画着这宫城内部地图的详细图卷在床上展开,客户接过蘸满朱砂的笔,在地图西北画了个圈,并从门口开始蜿蜒画出了一条小路,连到中部一座最大的宫殿——也就是他们如今所在的凤仪宫。
  客户扔下朱笔,鲜红的脂甲在地图上划了一下,解释道:“咱们所在的这块地方便是长秋宫了,顺着这条线走过去就是祁仙长如今所在的临清宫。算着时辰箫韶此时还没散朝,你们就装成送点心的内侍进去,我再写一道手谕予你,若有人拦路你就拿出手谕,我看谁敢违我的旨!”
  她说出这几句话来,杀气腾腾威仪外显,再不像一个病体支离的孕妇,赫然像是执掌一家一国的上位者。邵宗严记下地图上的路线,微微一笑,道:“多谢娘娘相助,邵某定不辱命。”
  客户摇摇头:“别叫我娘娘,还是叫客户听着好,这么叫着才觉着我是个人,不是摆在这儿没人看的一副泥塑木雕呢。”说罢又对晏寒江点了点头:“这位仙人请开门吧,我叫人弄两套内侍的衣服,你们暂且穿上才好在宫里走动。”
  晏寒江摇摇头道:“给他找一件就行,我就呆在他身上,不会有人发现的。”
  这是真有仙法的?客户眼神微闪,对这两人倒是添了几分信心,于是叫他们躲到屏风后面,假托殿上有蜘蛛网碍眼,叫他们找一个个子高的内侍进来。
  不一会儿人便带了进来。
  晏寒江隔着屏风把内侍和宫人都弄晕,挥挥手扒下衣裳,邵宗严便捡起来到屏风后面穿好,扬声问晏寒江:“晏兄是要藏在我怀里还是盘在胳膊上?说来龙身不需要泡在水里,倒是比鱼身方便些呢。”
  他走出来之后,却看到桌上放着一个绘缠枝莲纹的青瓷鱼缸,缸里之前养着几条金红色的鲤鱼,如今鲤鱼给扔进了花瓶里,那鱼缸里却泡着一条黑背白肚、浑身鳞片隐带金光的瘦长草鱼,从水里支出半个身子,朝他摇了摇胸鳍。
  “刚才我想了想,觉着拿点心太麻烦,索性你就捧着鱼缸过去,说是皇后怕你师兄住着无聊,送他一条新品种的观赏鱼吧。”
  ……为什么还是草鱼?他本来是想让小细龙像钏子一样缠到他手臂上呢!邵道长端着青瓷水缸,神情莫名地有些忧郁。床上的客户倒是一脸神往地看着鱼缸,惊艳地说:“晏仙人这一身金鳞真像神龙化身,我原以为你是凡人出身,这才修行几年,未必就能有翻江倒海的本事呢,却不想你竟还带了这样的大仙同行。”
  邵道长听到有人夸晏寒江却是总比夸自己还高兴,勾着嘴角淡然答道:“其实晏兄是真龙之身,不过在下界不方便现龙身,是以白龙鱼服,现化成这副样子。”
  白龙鱼服大概是化成白鱼,黑白龙那就是黑白的……还是草鱼了。邵宗严又拿双眼皮胶在脸上略粘几下,掩饰住太过风流多情的眼睛,捧着鱼缸低头快步出了正殿,按着记中的路线向北而去。
  殿门在他们身后砰然合上,仿佛房里的人关了门似的,守在外面的宫人内侍也没感觉什么异常,身子站得笔直,继续规规矩矩地守着这座空旷宫殿。
  邵宗严那里救人如救火,直接沿着地图上画出的路线低飞过去。一路上巡察的侍卫偶尔看到他的残影,也就只看到一道淡淡的影子,转眼就消失无踪。纵有不放心的多看上几眼,也再看不到任何痕迹,是以竟都以为是自己眼花了,不再追究此事。
  短短五分钟内,他就走到了临清宫门口,捧着鱼缸朝里面闯去。宫门外的侍卫们抬手拦住他,喝问道:“你是哪一宫里来的,奉了谁的旨意?不知道有上谕吩咐,临清宫这位贵人不能和妃嫔来往吗?”
  邵宗严低了头道:“我正是奉上命送鱼来给贵人赏玩的。”
  他双手捧着鱼缸往前一递,里面的晏寒江摇头摆尾,身上鱼鳞映日生金,虽然外表看着还是挺像草鱼,可这一身颜色就矜贵,就连川南供上的锦鲤也没有这么小、鳞片这么华美的。众人顿时被他的美色吸引住,不论远近都凝神瞄着他,倒没人注意邵宗严这个生面孔的太监了。
  晏寒江在水里一边展示着优美的身姿,一面将神识笼罩一宫,传音给祁会轩:“我是你师弟的道侣,今日特为救你而来,祁道友请现身一会。”
  几个呼吸之内,里面的殿门便被打开,祁会轩身被囹圄走不出来,却命内侍跑出来给门口的人传话:“都拦着他干什么!这只鱼是贵人找皇上要来镇定风水的,你们碰坏了有那个命赔吗?”
  侍卫便低了头纷纷退开,让出一条路让邵宗严进去。只是走到殿门口便被拦下,里面的内侍再不许他进去,高高在上地吩咐道:“打赏他几个碎银子,出去之后老实闭着嘴,这宫里的事一句也不许提!”
  “让他进来!”殿里忽然响起一道悠远清冽的声音,仿佛从九天之上传来来的仙音,沁人心脾,又令人不敢不从。那名内侍为难地说:“圣上有命,贵人不要为难我等……”
  祁会封走到门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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