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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那些和人生赢家抢男主的日子-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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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公平有效率的安排,哪位妃子也都还是不乐意。轮到自己时嫌少,轮到别人又嫌多。平常由着皇上挑时,几年不承一次宠也只好怪自己没用,现在走进了社会主义按需分配的时代,这群人又恨起了皇上——没事封那么多妃嫔干什么?要是除了皇后就是她们自己,那还有什么可抢的!
徐贵妃那贱人刚才故意扶着腰,该不会这么几天就有孕了吧?她宫里供的道士怎么就这么管用?也不知道自己家里送来的大师有没有这石头里榨油的本事……
不管满不满意,皇后连自己该得的初一十五都让了出去,大度到这地步,别人更是没有说话的余地了。徐贵妃也是痛快人,当天下午就把皇帝送进了林泉宫,按着皇后排的次序,先给王淑妃照顾。
王淑妃盼星星盼月亮地盼来了皇上,却又不敢即刻便用,回宫便先请了凌霄道长来,叫她当着自己的面给皇上看看,一是看身子骨儿如何,二则更是要他好好看看皇帝身上缠没缠着什么东西。
凌霄道长朝床上看了一眼,便轻叹一声,从袖子里拿出一枚宝珠来,托在掌心朝淑妃亮了一亮,腼腆地问道:“这枚宝珠是我万仙阁的镇阁之宝,能照出鬼怪原型。娘娘若是想亲眼看见缠着陛下的人,我就在这里照一下,若是不想看这些可厌的东西,就请到外间稍坐,待我收了她再请娘娘进来。”
“还、还真有东西?怎么会,皇上不是真龙天子,百灵不侵吗?”淑妃颤巍巍地往后退了几步,倒进贴身宫女怀里。宫人们也是吓得手软脚软,连忙扶着她说:“娘娘还是先在外面歇歇吧,此事交给真人,等他收了女鬼咱们再进来看皇上。”
凌霄道长腼腆地笑了笑,神色悲悯地说:“圣上似乎曾做过冲犯了仙神之事,如今福薄命轻,略像样子一点的鬼都能冲克他。他也是宫里唯一的男子,有鬼怪所需的阳气,所以在各殿之间转动时易惹着那些东西。好在这宫里经我打扫过,没有那些东西,这两天内都是安全的,请娘娘放心。”
冲犯仙神?若说有那么件事,还正好会让他在皇太后过世后行为失常的事……还真有那么件事!
那位和神仙一样,从不见老的祁太医!
这人都死了,还有补救之法吗?当初皇上要拿下祁太医时她也没替他说句话,反而私下说过“不过是个太医,死了便死了”这样的话,会不会也被神仙厌弃啊?王淑妃担心地咬着自己的指甲,猛地一下子瘫在了椅子上,抓着胸口深深喘了几口气,而后猛地拧了一下腰,冲着门外喊道:“快来人!找皇后娘娘要那份什么表,告诉皇后,我身子不适,甘愿把这两天让给于嫔……让她们先来,凌霄道长,你先给本宫做一桩法事,帮本宫求得一位仙人的原宥!”
王淑妃豁出脸面要回来的皇帝,在这林泉宫里呆了不到半个时辰,就被她转手送给了位在她之下的于嫔。
于嫔却是再想不到有这样的好事,可这宫里从来是没有什么姐妹爱,更不会天上掉馅饼的。她接下皇帝之后第一个想法就是:难道皇上病重将死,王淑妃要陷害她?还是说缠着皇上的那厉鬼还没去掉,王氏在宫里偷着养的道士法力不足,赶不走她?
于嫔也毫不含糊,当即吩咐宫女:“去把两位真人请来,让他们查看查看皇上身上有什么。”
不一会儿乐真人便像风一样卷进殿来,看到床上躺着的皇帝那一瞬间,温柔如水的女冠眼中顿时浮起一层血色,气势强到于嫔都感觉出不对,连忙扶着宫人问道:“真人看出什么了,皇上身上难道还缠着那个不要脸的女鬼?”
乐真人指尖微微颤动,凝起一道剑气,紧跟着进来的卜真人脸色也不好看,一进门就连忙拉住师妹,对于嫔说:“娘娘快出去!我师妹有阴阳眼,能看见那些不干净的东西,能将她逼得这么紧张,恐怕缠着皇上的东西极厉害!”
于嫔吓得立刻跟着人出了殿门,远远地躲到了偏殿里。里面很快传来一阵阵厉鬼的惨叫声,还夹杂着皇上带着惊惧的低叫,烟雾火光闪动了许久。等了小半天,两位大师终于出来沐浴更衣,她才亲自去打听:“那只缠着陛下的女鬼如何了?还有,圣体如今算是好了吗?”
乐真人叹道:“虽则我二人已收了女鬼,可是她道行精深,鬼气能侵入人骨髓,皇上醒来之后怕是会疼痛难忍。所以我们又弄了些安神药帮着陛下入睡,只叫他安生歇两天就能好。”
于嫔战战兢兢地问:“那陛下还能……那个吗?他若醒不过来,难道我这几天就白受了王淑妃的人情,还要守着个瘫……咳咳,什么也干不了了?”
卜道长瞟了师妹一眼,女冠乐道长就从怀里掏出一张现画的图,连着一枚散发着甜香的药丸递到淑妃面前:“人虽醒不过来,但娘娘可试试这个法子,反正也是为了皇嗣……要请娘娘自己多操劳些了。”
于嫔打开画看了一眼,顿时连耳朵根儿都红了,连忙合上画卷,定了定神,作出一副忧国忧民的架势叹道:“罢了,为了我景国皇室血脉传承,本宫若不牺牲一二,又怎么对得起皇上平日宠爱,怎么对得起景国历代先皇呢!”
于嫔忧国忧民、义无反顾地去了,脱了皇上的衣裳才发现他身上有几处焦黑吓人的长道子,也不知是什么弄的,黑灰底下的皮肤都是肿的。她细细比量了下大小,有几处正好呈个手印模样,若不是鼓起来的话,正像是一个纤纤少女的手印。
这就是那女鬼在圣上身上留下的印记!
哟,这还能碰吗?虽说是经两位天师净化,可摸着还是有点儿膈应……于嫔活活守了三天,太医来请平安脉时,终于感觉到皇上的身子稍有好转,不像之前那种天天只差一线就要精尽人亡的感觉了,遂盛赞于嫔会照顾人,一群人也怀着满满热情,将皇上好转的事告诉了皇后和前朝宰辅。
满朝大臣都松了口气,额手相庆,后宫不少轮在于嫔之后的妃子也都欢欢喜喜,等着皇上清醒过来好临幸自己。可还有些位份虽不低,却早失了圣宠的,就不怎么盼着皇上好了——皇上不醒过来就都能凭她们摆布,醒了之后若说一句“不要”,她们敢不敢强推了皇帝?甚至皇上当场就要去别人宫里,她们敢不敢不让?
又有不少人扎起了于嫔的小人儿。
看看皇上身子将好,轮值的日子也马上就过去了,于嫔一咬牙一闭眼,只当看不见他身上的鬼印,舍身临幸了皇上一宿。第二天抬到陆嫔宫里的,就又是一个气息微微,满身伤痕的皇帝。
陆嫔大怒,扔下皇帝就找于嫔打架,却被于嫔义正辞严地堵了回来:“皇上是阳气不旺被女鬼缠了,身上那是拔除祟气时留下的印子,你不懂这个。听说你宫里也请了个有道行的和尚?叫他过来,我让两位真人给你讲其中的道理!”
陆嫔怒冲冲地去打架,没多久又蔫头巴脑地回来了,望着宫门哭了一顿皇上,连门都没敢进就宫里搭架子驱邪祟。自己请来的和尚只会念经、放焰口、做科仪,不会玄炼宗仙人们那种令死人也能“站”起来的手艺,陆嫔就只能眼睁睁看着时间飞逝,皇上还没好就转手去了别的宫。
她还得再花钱做七七四十九天水陆道场。
她倒是个善心人,交接了皇帝便把这问题告诉了别的宫人,还举了例子:“要不徐贵妃那样的人能把皇上让出来?要不王淑妃还什么都没干呢就把自己的日子给了于嫔?要不人在于嫔宫里时见好了,一转到我宫里又成了个病秧子?你们长点心,回去问问自家大师降得了降不了女鬼吧!”
后宫闹得这么鬼气森森,皇上差点成了没人要的空巢老人,就这么一站一站地在偏殿里冷宫冷灶地熬着,身子反倒好了。
直到这一日轮到了方贵人宫里,她身边是有个擅测姻缘包生子的清微道长的,底气足,找真人降了魔、拿了药,就鼓起勇气进宫服会皇上了。
结果把衣裳这么一脱,发现皇上身上竟没有鬼手留下的印子,只是皮肤上略有几条好像是头发抽出来的道子,便觉着这回的女鬼道行不深,早被清微真人拿下了。
她命人倒了水给皇帝喂药,才灌下去,皇上竟然睁开了眼,喜得她连忙扯下玉佩叫人带出去打赏清微道长,自己娇滴滴地扯下衣裳凑到皇上身边,笑道:“陛下终于醒来了,不枉嫔妾为陛下刺血抄经,日夜祈福……”
她还挤出泪来呢,萧韶便冷了脸问道:“这是哪儿,朕怎么会在这儿?去把周临叫来,朕要摆驾临清宫!他竟敢这样害朕,他竟敢妄想从朕身边逃走,朕这回可不会再对他心软了……”
他刚醒过来,人还不算太清醒,心里的恨意再加上药力挥发出来的热意,已是烧得眼珠都红了,只想赶紧回去见祁会丰,把他绑起来狠狠教♂训。
这话听在方贵人和宫人们耳朵里却不是那么回事了,捧着茶盏的宫人一个手抖,差点摔了那杯子,方贵人也战战兢兢地问道:“陛下说临清宫?可临清宫……临清宫里根本没有人哪……”
临清宫没人?萧韶猛地坐起来,抓着方贵人的手腕狠狠握紧了:“怎么会没人!他就在临清宫,他分明就在临清宫,朕亲自命人封了临清宫,把他关在里头,他怎么可能逃得了!”
完了!皇上果然是中邪了!
方贵人想抽手却抽不出来,拼命给身边的宫人打眼色。那宫女也吓得脑子一片混沌,好在虽然没看出贵人的眼色,倒是自己想起了宫里还有位大师,连忙逃出去找他。
方贵人自己慢慢跟皇上周旋,小心翼翼地问:“临清宫里确实没人了,皇上若要找谁,不娘告诉嫔妾一声,我吩咐人去找?”
萧韶身上的药力渐渐发散出来,眼睛看东西也有些模糊,看着眼前披头散发、身子雪白的妃子,不知怎么竟看成了祁会丰,伸手抓着她的脖子叫道:“祁会丰……你以为朕真的拿你没办法吗?”
见鬼了!方贵人的腿真的软了,咣呛一声跪到地上。皇上虽然紧抓着她的脖子,可是到底久躺之下力气不够,一下子让她滑脱了出去,自己也被带歪在床上,厉喝道:“吩咐御林军进来,命人去!搜捕祁会丰,发下海捕文书,全天下搜捕那个妖道!朕就不信那么多御林军对付不了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男人!”
果然是祁太医!祁太医回来报仇了!方贵人整个人瘫在地上,已经顾不上皇帝怎么样了,连忙叫人扶她:“快,快带我去见清微道长,不不,我要见皇后,快扶我去凤仪宫!”
萧韶眼睛通红,扯着方贵人怒道:“不许见皇后!你想要皇子吗?那贱妇的儿子有什么可好的,有龙护着就了不起吗?难道朕这真龙天子身上的龙气抵不上一个假龙?朕给你一个皇子,你过来,不许逃,朕这就给你皇子!”
他说的什么方贵人都不敢听,也不敢要这个皇子里,扯开他的手拼了命往外逃,絮絮叨叨地吩咐:“皇上这精神不太好,你们不许把这件事透露出去,给本宫招灾惹祸!”
后面的萧韶还在咆哮,这群人越逃越快,深信了皇帝是中了邪,出去后正撞上一个衣着清素、神情淡然的道士,众人眼前一亮,终于有种重见天日的感觉,腿一软就给他跪了下去,连声求道:“皇上中邪了,仙长快进去看看,他口口声声说祁太医还活着,祁太医可是已经死了多日了,你去跟他说说,求他别再缠着皇帝了!”
清微道长笑道:“娘娘莫慌,贫道这就去安抚皇上,细情等贫道回来再说。”
他进宫未久,皇上的叫声便不再响起,方贵妃让人在外面听着动静,自己心里却是一片混乱,连这座宫殿也呆不下去。
她匆匆换了衣服就奔到皇后宫里,正赶上几位大臣进来商议边军之事,在偏殿里坐了良久才冷静下来,吩咐太监通报皇后:“臣妾方氏求见皇后,求娘娘下旨,封被皇上枉杀的祁太医为真人,为他立祠设祭,抚平祁太医身上的怨气!”
第118章 第九次救援
皇上醒了!
这样大的消息谁也不敢瞒,当场就被送进了正殿。
彼时皇后正指着地图给众人讲解如何利用西陲溶石洼地、谷地地貌布置兵马,以及当地碳酸盐岩的特性。她背小界规划方针背得连容貌都顾不上爱护了,地理知识也是补得飞快,讲起喀斯特地貌的特征如数家珍,从溶石洼地到钙华堤坝都说得栩栩如生,连真正在那里屯兵打仗多年的将军都比不上她对当地地理状况的剖析深刻。
太监进来禀报消息,打断了她的讲解时,众将心中甚至有股把人叉出去的冲动。可是国不可一日无君,皇上醒来的消息偏又比什么都重要。无论他们多想请皇后多指点一些在当地行兵布阵的要领,也只能为些让路,起身随着皇后一起去见方贵人。
方贵人被皇上狠狠吓了一场,看见皇后竟像见了亲人一样,也不顾旁边还有大臣在,便一头扎进她怀里哭道:“娘娘要为嫔妾做主啊!皇上,皇上他真的是冲撞大仙,人已经不行了!”
傅丞相一下子没绷住,怒道:“你胡说什么!不是说皇上已经醒过来了,怎么会不行?还有什么大仙……你身为妃嫔竟这样诅咒皇帝,成何体统!”
皇后从来没请他找过大师,别人家也是尽量做得隐秘,是以傅丞相竟还不知道皇帝“冲撞仙人,命轻福薄”,随时都会被宫中怨鬼冲克的事。而那几位家里出了高位妃嫔,还替娘娘们送过当世仙佛进宫的大人们都知道根底,听着方贵人这话便是心中一冷。
皇上不行了?连大师们都没救过来?不是说女鬼冲撞的吗,怎么又连上当初因为救治皇太后不力而被赐死的祁太医了?
傅殊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慰道:“圣上醒来是好事,你服侍圣上有功,先在凤仪宫里暂歇,等本宫见着皇上再为你请赏。”
她把方贵人推给宫人,自己搭上了邵宗严的手背,转过身含笑招呼众臣:“方贵人在凤仪宫暂歇,请各位大人陪我去宣室宫觐见皇上。如今皇上清醒过来,我肩上这担子终于可以卸下来了。”
文臣们看着她这不居功、不恋权的态度,都觉着甚为满意,纷纷称赞她的后德;几位武将却还想听她对喀斯特地貌上怎么驻军的分析,心里明知不该,还是涌上了一丝不希望皇上这么快好起来的念头。
皇后乘着凤辇,又特赐几位大臣在宫中坐轿之权,浩浩荡荡带着这群人穿过后宫。
林泉宫的水陆道场还没做完,宣华宫殿里火光冲天,映得半边天空都是红的,宝龄宫新请的高僧高声唱着往生咒……这一路众臣终于见识到了后宫的真正生态,赵太尉几个没有子孙在宫里,不知妃嫔们疾苦的老臣是头一次知道宫里变成了这样,低声骂着“荒唐”,积攒了一肚子话预备下轿之后劝谏皇后。
皇后处理朝政井井有条,为何妃嫔们蓄养僧道,将这后宫弄得乌烟瘴气一事反倒不管不问?
身边的小太监可听不得这话,连忙都凑过去劝他们噤声:“大人千万别乱说话,娘娘们请来的都是京里京外的大师,是有真神仙在里头的,咱们做凡人的岂能不敬?那天皇上冲撞龙神之后就昏迷不醒了,身子也虚,不知多少鬼物想趁机吸取皇上真阳,要不是这么多位大师合力保着,哪儿这么快就能醒过来啊!”
荒唐!荒唐!皇上是他们看着长大的,分明是位仁圣之君,不过是杀了个会保养显年轻的太医罢了,怎么就闹出冲撞龙君,又说是得罪神仙的鬼话了?
那庇护天子和本朝的才是真龙,敢伤了皇上的,纵是龙也是该打杀的妖龙!虽说祁太医当日死得是冤了点,可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哪有臣子死了还敢朝皇上索命的!
这些大臣们都是饱读诗书,忠君爱国之辈,一向认定皇权大于天,皇上有圣德护身不会被邪祟所侵——直到进了宣室宫,看见皇上独自一人在寝殿里被翻红浪,宫里进了人都不停歇,仿佛身边真睡着方贵人一样。
皇上难道真是中邪了?
这光景看得众臣都倒吸了口冷气,傅丞相位份最高,当即厉声喝斥旁边伺候的内侍:“这是怎么回事?皇上如何变成这样了?方贵人就是这样侍奉皇上的?”
小太监能被留下来伺候皇上,自然也是个心思灵慧的,立刻把皇上方才怎么发了疯似的要废后,要废嫡皇子,让方贵人给他生个儿子的话都说出来,讨好地对皇后说:“我们娘娘自不敢有这等妄想,又不敢轻易瞒下皇上的话,只有请皇后娘娘来做主了。”
傅丞相是傅皇后的亲叔祖,听着这话顿时闭上嘴一语不发。赵太尉便主动代他处置,愤怒地喝道:“怎么不去请太医,就让皇上这样子……”
小太监战战兢兢地说:“皇上不许请,皇上说只要祁太医,还要御林军去抓祁太医,奴婢们也不敢驳了圣上旨意。”当着这么多大臣,他也不敢说出方贵人在宫里养了个年轻道士帮皇上临幸她,只怕说出来让人扣上个秽乱宫闱的罪名,只能拼命磕头:“贵人去了凤仪宫,奴婢们六神无主,只等着皇后娘娘来做主了!”
皇后来时便带了太医,此时立刻叫人看诊灌药,把皇上重新弄清醒过来。因着玄炼宗的药都是食品级的,安全无副作用,把脉时也只能把出皇上肾阳上亢,却是把不出他被下了药的事,掌院摸着那脉相反倒觉着阳气旺健许多,给皇上用了些清心降火的药,欣慰地说:“还是各位娘娘伺候得好,皇上这身子比起刚病倒时强健多了。”
小太监一高兴说秃噜了嘴:“正是我们娘娘的父亲从平乐请来的仙人管用,要不皇上在别的宫里那么久都没醒来,才让我们清微真人看了一眼就好了呢!”
皇后身边的新任红人邵公公手一抖,差点给皇后的手甩开。
赵太尉看了一路的仙佛表演,正对这些扰乱宫廷的假道士没好印象,又听了这句,一下子勾起心思,当场行了大礼劝谰道:“什么清微紫微的,都是妖道!娘娘,老臣逾矩,要请娘娘整顿后宫,管束天下僧道,不得让他们惑乱人心了!”
跟来的将军们则更多担心军务,被拉来看皇上已经不耐烦了,进门看到的又是这么一派昏军气象,连待都待不住,更不想听什么僧道之类没用的东西,连忙劝道:“既然皇上身子还不好,咱们也别挤在这里耽搁太医救治了。僧道的事日后再说,方才娘娘所说的那个溶坑……”
恰在此时,萧韶醒了。
一醒来就听到自己的大臣在跟自己恨不能废掉的皇后说话,似乎还在说军国大事,萧韶这个做皇帝的心里又是什么感觉?他猛地撑着身子坐起来,冰雪般的目光缓缓扫过全殿,看到三公九卿如众星捧月一般围着皇后,顿时沉了脸道:“出了什么事,你等岂不知后宫不得干政,怎么会与皇后说军国大事?”
傅丞相连忙解释道:“是皇上卧病太久,朝政无人处理,老臣等不得不……”
“什么是朝政无人处理?朕才昏迷多久你们傅家就按不住了?来人!给朕拿下傅氏和傅正,把傅家全数下狱!”萧韶看着皇后比从前更楚楚动人,甚至带几分清灵仙气的模样,不仅没有半分怜惜,反而因为联想到了祁会封而越发恼恨。
傅丞相惊呆了,他身后的大臣们也不知如何是好。无缘无故就要废后,无缘无故就要查抄当朝宰辅全家,这、这、这……这要是中了邪可能还有救,若不是中邪,那这皇上就更不能要了!简直就是北齐高氏一样的亡国暴君哪!
就连干倒皇后一系最能得到好处的徐太傅也不敢接话,甚至必须是第一个反对的。他将袍子一撩,重重跪在地上,力劝皇帝:“皇上三思,本朝以来不曾有过废后,就算皇后有什么不合圣意之处,也该看在她为皇上诞育子嗣之功,看在她在皇上病倒后安抚六宫之德,看在她替皇上把定朝政、平稳天下之能上优容一二。”
萧韶一直昏迷着,还不清楚自己这一躺躺了两个月多,连徐贵妃那肚子都能宣太医看诊了。可这些日子以来,前朝后宫都已适应了他干躺着不管事的节奏,他还想像昏迷之前那样随心所欲,已经是不能了。
原本是他把皇后关在宫里,只待生产时伪作难产弄死她,可如今倒换成了他这个皇帝被关在宫里,皇后反倒掌了政,说一声要废后都有那么多人劝阻。萧韶看着跪满一地的大臣和宫人,目光一转,忽地又看见皇后在下面直直看着他,似笑非笑,全无敬畏,反而是一派怜悯似的神色。
他脑中如有火焰燃烧,唯一一根理智的弦也崩断了,起身抓向皇后,厉声喝骂道:“贱人!是你放走他的是不是?朕明明已经得到他了,都是你在背后弄鬼,让他又跑了!来人,给朕查抄凤仪宫,先封凤仪宫,再封了整座长乐宫,查抄所有殿宇,直至找到祁会封为止!皇后私下收留外男,秽乱宫廷,罪不可赦,立刻叫人拖出去!”
不能抄!皇上这是发疯了,为了一个死去多时的太医,又要废后又要抄宫,这是败丧天下的乱相!
各宫嫔妃请了那么多僧道在宫里,这一抄谁知要牵连多少人?各家之所以冒着风险请人进宫,还不都是为了你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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