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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那些和人生赢家抢男主的日子-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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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里的矿泉水瓶子递给他:“拿这个,剖开就能煮了,里面盛了水应该不会很快烧化的!”
  他还在火锅店里吃过纸火锅呢,纸都没烧起来,说不定塑料瓶子也烧不起来!
  邵道长摇摇头道:“这鱼是我的心头肉,怎么可能吃了。刚才切贝肉就是为了切小点方便他一口一块吃的,你们也抓紧吃东西,吃完了咱们就走。”
  众人拿着自己吃的冷菜和鲜灵灵刚出水的大鲍鱼、牡蛎对比,油然生出种人不如鱼的叹息。不过在这位大师来之前,他们可是连矿泉水和面包都吃不上的,是以谁也不会真的抱怨什么,都怀着离开这座鬼宅的急迫加快了吞咽速度。
  只有明天还想着刚刚消失的同事,欲言又止地看着他。
  可一想起刚才他那个悲悯的神情,想起黑暗中自己被人扑倒时张少峰所在的位置,心里便有一股凉浸浸的感觉涌出来,梗在喉咙口,叫他说不出话来。邵宗严却注意到了他恳求般的神色,一面喝水一面盘算着什么,待看众人吃得差不多了,目光朝门外扫了一下,问道:“除了你们这七个人外,还有别人也陷在这座房子里吗?”
  “有、有的!”提到失踪的同伴,一片血光顿时遮住了这群人的眼,连房里明亮的光芒和台上台下那么多似乎在陪伴他们的人也安抚不了那种恐惧又绝望的心情了。
  众人捏着筷子,把游戏崩盘、于思明暴毙之后的事仔细讲给他听:“思明死后,我们吓得都不敢在客厅里待着了,就赶快往外跑,想离开这座别墅。当时王导朝着落地窗直奔出去,大概是想撞开窗户逃跑,可他上半身撞开窗户出去了,肚子却生生卡在玻璃上,流了好多血,然后回头诡异地朝我们笑了一下。”
  一名演员甚至维妙维肖地学了那个笑容,诡异得让身在灵光庇护下的众人也都难受地打了个颤。
  “然后我们就觉着背后有人,拼命地跑,也不敢去撞玻璃,就想找个房间进去,关上门在里面呆着。”
  他们摄制组来时是浩浩荡荡五六台车人,请来的四位艺人不说,光助理和经济人就带来了五六个,再加上化妆师、收音师、灯光、导演、司机……可是从于思远死后,他们就陷入了无尽追逃当中。
  走廊里的灯莫名其妙掉下来砸死了一位经纪人,林屿荒不择路地推开一扇房门后就被无形的力量拖进去,再出现就成了鬼魂。收音师跑着跑着就不知怎么就消失了,再出现时竟被一团长发吊在走廊顶上,瞪大眼睛怨毒地看着每个从下面跑过的人。
  明天和少峰则在逃亡中被逼到了一条与别人都完全不同的路上,其他人根本没注意到他们消失,一间间地用生命试探着,终于找到了这座能呆人的房间,就都挤进来,顶上门抱成一团等着天亮。
  在这间黑暗逼仄的房间里,恐慌和绝望悄悄发酵,所有人都死死盯着手机,期盼时间能早点过去。可越是盯着,时间过得就越慢,门外呼啸的响声,家具嘎吱嘎吱摇动的声音一点点侵蚀着他们的心,不停放大之前惨痛画面留在他们心底的阴影。
  人在极度恐惧中,身体代谢也会加快,容易口渴、出汗、神经失调,可他们在这屋子里根本找不到水,连厕所也没法去,每一分每一秒都是令人发狂的煎熬——直到房门被从外面“砰”的踹开,那一刻他们的恐惧达到峰点,甚至恨不能闯出去让鬼吃了一了百了!
  可是下一刻,烛光映照的完美容颜却淡化了那种恐惧。之后他点酒精灯、救周天娜、超度林屿的鬼魂……最后打开这个明亮又有人气儿的圆光,彻底将他们从恐惧中救赎了出来。
  他们的声音和台上两位嘉宾的声音交错,底下不时响起观众的掌声和嘘声,还有主持人简单却一针见血的点评,仿佛这里真的坐满了人,他们都是在聚光灯下做节目,而不是在一座阴气森森的鬼宅里。
  周天娜抬眼看向邵宗严,情真意挚地说:“大师,这地方邪得很,虽然你有真本事……”
  话没说完,她还算含情脉脉的目光忽然转为惊恐,整张脸都憋青了,伸手笔直地指向台下观众席的位置——那些俊美又富气质的观众头上忽然冒出来一张张青灰色的、狰狞诡异的脸孔。有的刚刚出现就消失,有的却能坚持一段时间,甚至还有几个发型老旧的鬼张口啃噬着那片看似极广大的观众席,在辉煌的背景上啃出了一个个黑暗幽深的孔洞。
  晏寒江从袋子里露出头来,侧过身子用一只眼睛看着那片黑洞,然后在邵宗严手腕上轻啄了一口:“抓紧走吧,这些鬼在阴浊灵气这么浓郁的地方呆得久了,都有几分道行,等他们习惯了圆光里的清灵之气,圆光就护不住这些人了。”
  邵宗严点了点头,拿起圆光镜扔到客户怀里,拍了拍手,唤回了众人的神智:“你们都跟在我身后,千万不要离开圆光笼罩的范围。时间不多了,咱们先离开这座宅子,出去之后我再想办法救别人——”
  他的目光一一扫过众人,也没做出多么慷慨的模样,却令这群人都安静下来,交托出了自己的全部信任。他点点头道:“接下来无论看见什么也不要慌乱,不要跟别人走,跟着我。”
  好好好!跟着你!
  在美人和恶鬼之间难道还用选吗?众人拼命点头,把全副心神都放在他身上,努力忘记后面正在啃噬圆光的鬼魂。
  邵宗严深深看了明天一眼,确认了他不会为了同事再回来,这才跨过桌子走到朝向外侧的那面墙,将斩运刀交到左手,右手在空中一划,从法宝囊里召出了那只炼药的炉子。
  斩运刀虽好,强拆时还是得用大的。
  半人高的巨大铜炉蓦然落地,震得这座老宅房顶簌簌掉下灰尘来,炉脚也深陷进了木地板里。他伸手去炉肚下捞了一把,却觉出有一团干枯杂乱的发丝从下面缠上了他的腕子,想要把他拖入地下。他看也不看,凭着一把蛮力把炉子硬生生托了起来,在空中拈了拈,转手拿住了炉脚。
  袋子里的草鱼也支出半条身子来,朝他腕上吐了一口低温的透明火焰。那火并不烧他的皮肤,可缠在上面的头发竟像成了化纤作成的,顿时爆出一团火球,顺着发丝朝下烧了下去。
  老旧的地板顿时震颤起来,从深深的地下传出一声声凄利惨叫,几乎压倒了台上女嘉宾哭诉丈夫在她孕期出鬼的哭声。邵宗严上脚踏住那块曾冒出头发的地板,右手抡圆了炉子朝墙上狠狠一砸,窗台便“轰”地一声破开,留下一道半圆形的豁口。
  整座老宅都颤动起来,仿若地震,众人抱着团站在主持人和两位嘉宾身边,明天将伞高高撑起来,只盼着万一天花板落下来时能撑一下。
  邵宗严郎心似铁,将真气注入炉身,提着炉脚一下又一下地砸向墙面,磕掉已碎成狼牙形的玻璃茬,硬是在那面墙上打出一道宽阔的门来。
  墙外星光黯淡,夜色浓稠,透过圆光与黑暗的交界,他似乎看到一片绿幽幽的诡瞳在黑暗中闪动,死死盯着这片光明清灵之地。而在那些形体变化不定,眼神幽暗贪婪的阴魂之中,客户一直想找的那个“少峰”也站在庭中一株枯树下,嘴角噙着近乎温柔的诡异笑容看着这座明亮的房间。
  隔着光明与黑暗的分野,邵宗严看到他像之前那两具尸体一样张开嘴,一字字地用口型说道:“你带不走他们的。”
  整座老宅猛然剧烈地摇晃起来,整个宅子好像被人从上头拍了一下,房间上方整块天花板都朝着他们头顶砸了下来!
  

第124章 第十次救援
  訇然一声巨响,厚重的天花板当头砸下,烟尘四起,大地震动的声音到许久之后才停下来。米分尘落尽的时候,只剩下明天一个人撑着伞蹲在废墟中。
  实则也不是他撑着伞,而是那把伞被头顶的水泥砖块砸掉之后,伞面还斜斜罩在他头上,替他挡住了之后落下来的大块天花板,然后就被水泥块压在了他头上。
  他重新握紧了伞,慢慢站起来,木木地看着周围几乎被砸平的地面。邵宗严塞给他的圆光镜也在被第一块落石砸中的时候失手落地,不知是摔坏了还是被埋在砖石下面了,刚才还一片光明的房间重新陷入黑暗中,阴暗、冰冷、恐怖——幽咽的鬼哭声一步步接近他,远处院中幽光闪动,在黑暗中变化出一张张充满怨毒的脸庞。
  他朝着天花板倒下前邵宗严所在的方位走了一步,脚下的石砾一滑,人就失去平衡跪倒在石山上。
  在大楼里被人追杀的时候,他想的是怎么才能活下去。可现在所有人都被埋在水泥板下面,就剩他下个人靠着邵宗严送的鳞伞活了下来,他却恨不得自己也和那些人一样被埋在下头。
  “我说过,你离不开这座宅子的。阿宁,你一定会回来,回到我的身边,这是命中注定的。”那个在黑暗中曾在他耳边说过一次话的声音再度响了起来,明天抬起头,却看到少峰的脸出现在鱼鳞伞外面,带着让他不能理解的欢喜,伸出手来试图摸他的脸。
  可是才伸到鳞伞护住的范围内,那只手就像被什么烫了一下,发出焦臭的烟气,立刻又收了回去。
  那张脸上却仍是带着笑,因为肌肉僵硬的缘故,笑容有些假,说话也很用力:“放下那把伞吧,阿宁,你就是拿着它也离不开这座院子……你必将回到我身边,这是你的命运。”
  “不是我把他们引来的,是你啊。阿宁,是你把这些人引到我们的房子里来的,是你潜意识中影响了这些人,是你……你虽然不记得了,却还本能地要回到这里,回到我身边来。”他笑吟吟朝明天压低了身子,隔空描摹着他的脸,问道:“你和我是一样的,阿宁,这些人都因为我们俩而死,你看,他们的灵魂都在看着我们呢。”
  他的手在空中一划,明天眼前那些不停扭动的人影就展露出了生前的模样。导演、制片、摄像……只是没有了生前的活气,眼中充满了虚无的仇恨。
  明天的牙齿咯咯地响,握着鳞伞的手也变得虚软无力,拼命地摇着头:“不可能,这个策划是副台长做的,我根本不想做这种见鬼的节目……咱们都是同事,要说咱俩还不如你和老钱熟,天娜还是你的偶像,我不懂你怎么忽然就要为我害死他们了?”
  他紧抓着伞柄,半跪在地上抬头看着少峰,脑子居然还很冷静,回忆起了两人从相识到如今的点点滴滴……
  可是再怎么回忆他们俩也是普通同事啊!一个执行导演、一个摄像,的确合作过好几个节目,可要说什么承诺啊、感情啊……那必须没有啊!他们俩除了同事们一起组织出门聚餐、打球,基本就没有工作之外的交流了好吗!
  就在他以看神经病的眼光重新审视着这位同事时,少峰也在用一种十分深情的目光看着他:“你不记得了吗?八十年前,你就是死在这座宅子里……喏,就是我现在所站的这片地方的。”
  八、八十年前……我这辈子还没活过二十八呢,您老一开口就给我支前朝去了?明天腿一软,真的跪下去了,膝盖被地上的砖石硌得生疼,脑中却蓦然闪过了做前目之前查到的,这座鬼宅的历史:“你是说……我就是八十年前死在这座宅子里的作家丁吾?他……对了,他原名叫余宁!可他不是已经跳楼自杀了吗?难道你跟他有深仇大恨,让他死了还觉得不上算,转世之后都不放过?那你还不如当场鞭尸什么的,这都八十年过去了,我也不是当初那个人了,你报复起来还有快感吗?”
  他当初为了做节目研读过这座楼里所有死者的资料,可从那位作家留下来的文章和历史资料里看来,他是一个性情相当低调,也不怎么和人结仇的人。而且他父母早年去世,给他留下一笔不菲的财产,跟别人没有经济纠纷,写的文章里也不存在暗讽同时代作者的问题,似乎也没什么值得出人命的感情问题……
  不过他的死倒是有值得阴谋论的地方。
  他临终那几年似乎是得了抑郁症,腿脚也出了点什么问题,一直关在这座宅子里不肯见人,也不再写东西,只有一名早年相识的朋友一直照看着他。可他死的时候,却是趁人不备,自己打开窗户从三楼跳下去的,头朝下,摔在底下的柏油路上,当场把脑浆都摔出来了。
  能摔得这么准,其实挺不容易的。有专家分析,他当时腿脚不好,自己摔不了那么准,很有可能是被仇人扔下去的。之前他并没在意过这个说法,可照依眼前这鬼的仇恨值看来,这个说法相当有道理啊!这俩人之间得有杀父之仇,夺妻之恨,才能追到都转世了还不放过!
  不过话说回来,一般变鬼的不应该是这种自杀的、戾气重的人吗?怎么死了的好好转世了,杀人的反倒在人家家里成了厉鬼?他紧张地盯着对面的厉鬼,等着他大爆怨念解开著名作家身死之谜。
  “你怎么会这么想呢,阿宁。如果说我真的有恨你的地方,就是恨你当初那么狠心,连说也不说一声就离开我了吧。我当时是恨不能把你的尸骨烧了,吃了,让你永生永世都不能转生,只能留在我身边。可是后来慢慢地我也想通了,是我当时逼得你太紧了,你才非要离开我是不是?我愿意跟你认错,以后我不会再把你关在房里,不会不许你写东西,也不会再折断你的腿……”
  他的声音越发低沉,带着浓浓的欢喜和眷恋看着明天,看着他惨白的脸,被垃圾食品撑得有点鼓的小肚子,和常常熬夜而淤在眼下的黑眼圈,神色温柔,仿佛看着个绝世美人似的。
  明天只觉着骨子里发冷,避开他——更是避开那些为他而死的同事们的目光,低着头问道:“你不是想通了吗,为什么现在又要弄死我了?这些人呢?我同事们,还有过去那么多的住户和员工,他们招你惹你了,你凭什么杀他们啊!”
  还有那位在他最恐惧、最无助的时候从天而降,差点将他解救出去的客服。要不是对方把伞给他了,现在被埋在水泥底下的就该是他而不是那位客服!
  那人和他素不相识,只为了一份根本不能玩的游戏,就把自己的命给他搭上了……
  “他们怎么配住在你的房子里!”伞外那人瞬间露出狰狞的面目,在看到他惊恐的脸色时又压下怒火,温柔地说:“这些人住进我们的房子,打扰了我对你的思念,就是死有余辜。我也不想害你,只是想让你回来,咱们重新在一起而已。你要是不信的话,我给你看看我们的尸骨?我让他们在我死后把咱们葬在一起了,两具尸骨都是打散重拼的,还请阴阳先生做了法,有这具尸骨召唤,无论你走到哪,都要回来跟我团聚。”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沉,在这夜色中显得格外阴森,又似乎别有一种魅力,让人觉得他说的都是真的,不自觉地便抛弃了自己思考的能力,转换成与他相一致的思维。
  明天跪坐在水泥板上,看着张少峰的尸体面容渐渐变化,化作一个留着旧时代特有的半长分头,而容清俊儒雅的年轻人。那人专注而温柔地看着他,朝他伸出手,指尖在接触到被伞覆盖的空间时便像插进电门的塑料棒一样焦黑融化,滴下一串串黑血。而他本人却像毫无感觉般继续把手朝着伞下推进,似乎只要能摸一摸他,便不在乎这具身体会变成什么样。
  如此深情。
  明天恍惚间仿佛看到在另一个时空,一间宽敞的大厅里,他自己坐在窗边读书,房门被推开,对面那个人摘了礼帽走进来,对着他微微一笑。
  那笑容和眼前的笑容重叠起来,像一泓清泉沁入人心里,让他也忍不住要回以同样的微笑。可他的嘴角刚刚挑起,却忽然想到那人表演深情时用的是被他害死的人的尸体,脚下站的更是累累尸骨,而这个伤到了他手指的伞也是被他杀害的人留下的。
  这样的人、不,这样的鬼配谈深情?
  明天目光微闪,手指按在伞柄的开关上,咔地一下轻响,伞面便收小了一圈,鱼鳞化作的绸面微微皱起,能护持住的空间也小了许多。他一手抓着支持伞骨上下滑动的下巢往下拉,试探着将部分肌肤暴露在空中,口中慢慢说着:“你就是书上写的那个,丁吾的朋友?我刚刚好像看见你在房间门口对我笑……你能不能说一下楼上那房子是什么样的?是不是我想象中的那个……”
  他一面随意说着话,一面慢慢收着伞。“少峰”冰冷的手终于摸到他的身体,微笑着说:“你是说三楼那间卧室?我本来想引你去看看的,那间是我特地为你布置的,阳台边是一架摇椅,你就喜欢坐在椅子上看书。我来这里看你时,你总会对我轻轻一笑,指着桌子上的凉茶让我喝……”
  伞越收越小,那人也渐渐沉浸在记忆中,哀伤地说着:“后来你跟我说要去国外读书,要亲眼看看那个先进的国家,看看那位你崇拜的外国作家。可那怎么行?我怎么能让你离开我那么远……你说走就要走,我在你身上付出那么多,你一点都不在乎吗?”
  他的手按在明天肩上,一只手捏着他的脸往上抬,眼中闪动着隐隐的阴戾,似乎下一刻就要折断他的骨头。然而明天却生生忍下了这种恐惧,将伞面整个裹住,抬头看着他的眼睛,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原本隐隐陷入狂暴状态的厉鬼忽然放松,嘴角微挑,抚摸着被自己指尖掐得发青的皮肤温柔地说道:“我叫……”
  “噗”的一声轻响,打断了他的话。他张了张嘴,低头看去,便见那把刚刚收好的伞像枪一样戳进了他的魂魂正附着的,少峰的心口。伞面被血气所激,显出鱼鳞状的花纹,明天双手握着伞柄,用尽全身的力气把伞尖又往里刺了几分,一脸僵冷地说道:“不用说了,我不想知道你这种人的名字。”
  厉鬼的胸口不停涌血,身上仿佛覆着一层烟似的,不停翻转流动,脸上却露出古怪的笑容:“阿宁,你确实比以前狠心了,胆子也大了,可是你以为这样就能逃得开我吗?只不过是一具身体,根本不重要。无论是活着还是死后,只要你的骨头还在这里……”
  他的笑容忽然僵住,整个人就好像被掐住了脖子似的,目光一寸寸拧向房间,死死盯着那片几乎砸成平地的水泥砖块,像要看穿泥土下面的东西。
  那堆砖土忽然被平平地托起,像是有人拿一大块布兜着他们,然后朝窗框外一抖,抖得整个庭院里都堆满了水泥板。而那块兜着它们的布在空抖了抖,又化作一身黑白间色的八卦道袍,重新落下,被穿着脏兮兮直裰的邵道长披在了身上。
  在他身后,还站着六名男女,身上也沾着黑糊糊的脏土,脸色都难看得紧,手里还搭着包袱皮,抬着两具团成一团,看不出人形的玉白色尸骨。
  厉鬼抛下少峰的尸体,重新现出自己的本来形象朝他们飞来,只是身体当中该是心脏的位置被穿了一个大洞,透过洞竟能看到外面的夜色。邵道长朝他露出一个笑容,掏出打火机来逼到包袱皮上,嘲讽地问道:“你猜我们在尸骨上洒了固体酒精没有,要是现在点上火,几分钟能烧成骨灰?”
  厉鬼的魂魄像烟一样在空中沸腾,胸口的空当却被鳞伞上的妖气侵蚀得越来越大,脸上一片狰狞痛苦之色。
  明天激动地朝他们叫道:“你们没事?你们真没事?邵大师您是真大师,真科学,我回头上电视台给您打广告,我掏腰包给您做宣传,真的,也给你们那个不能玩的游戏免费宣传!”
  他刚刚杀鬼都没手抖,现在看见人没事,身子却不由自主地抖成了一团,抱着伞跪在院子里,挨个儿看着那些人的脸,来来回回数了好几遍,确认没人死去才放心。
  那些死里逃生的工作人员也同样激动,互相抱着,痛哭着说:“幸亏刚才邵大师拿出炉子时,那炉子把地板砸破了,引上来一个女鬼。然后邵大师不是拿火烧那鬼了吗?把地板下层整个儿烧塌了,上面天花板砸下来时他脱了衣裳挡住了那些落石,结果地板塌了,我们就都掉到地下室了,没砸实!地下室有这两具骨头架子,邵大师说就是这鬼的尸骨,我们就都包上来了。”
  邵宗严一身狼狈,那个装海鲜的塑料袋倒是保护得好好的,连点灰尘都没落上。他摸了摸袋里的鱼,冲着院外的明天轻轻一笑:“你做得很好了,接下来交给我吧。”
  

第125章 第十次救援
  “把伞撑开,剩下的就交给我吧。”
  邵宗严朝客户笑了笑,把摔开的圆光再度按进圆光镜里,那座舞台重新出现,将电视台的众人笼罩入一片光明中。台上的男女嘉宾互相指责,主持人在旁边冷静地挑着双方话语里的小细节追问,台下的观众渐入佳境,已经开始潮水般喊着:“踹死他!”
  “赌五万灵石,万老师这场又要踹死渣男了!”
  “踹死踹死!我卖了一座别苑买现场票,就是为了亲眼看万老师脚踏渣男的!”
  台下观众激昂的呼声也调动起了这群受尽惊吓的工作人员的情绪,他们躲在邵宗严身后,也跟着叫了起来:“邵大师,打死那只鬼!”
  “大师加油!大师威武!”
  “邵大师,我们都在你身后支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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