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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解公子衣-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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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近春长大了嘴巴看过来,半天才反应过来,软软糯糯地叫了一声:“母亲……”
我看着她迟钝的样子愈发生气,几步上前,提了她就走,商陆急了:“小茴!等等!”
只是他腿脚不便,撑了拐杖,一时却站不起来。
我心脏疼得抽搐了一下,眼睛瞥到一旁他们玩得四处都是的墨汁,心肠又冷硬了起来,抱着云近春打算回去好好教育。
不得不说商陆其实确实是个好夫子,这半日下来,云近春一个字都没认得,商陆身上的阴险狡诈她倒学了一点儿去,此时见形势不对,立刻哭喊起来。
她的身子被我抱在怀里,两只肥胳膊朝商陆伸出去,大哭:“爹!爹!”
那叫一个撕心裂肺,那叫一个肝肠寸断,我刚刚就在想着声音简直令闻者伤心听者落泪,云近春就蓄起了两泡眼泪,两行清泪在恰到好处的时机完美地顺着她肥嘟嘟的脸滑落下来,相应的,商陆坐在地上,也是满脸忧伤惆怅地看着她,两人遥遥相望,无语凝噎……
我霎时生出一种诡异的错觉,好像我扮演了一个戏本子中人人喊打的反面角色……
等一下!我甩了甩头,果断地出戏,冲着云近春吼:“不准哭!贪玩不学习,你还有脸哭!”
然后又转头对商陆吼:“我让你教她识字念书,不是让你带她玩的!”
云近春闻言哭得更大声,嗷嗷嗷地叫:“娘亲坏!不准你说爹坏话!爹!爹!呜呜呜!”
我崩溃,这简直就是一出家庭伦理大戏,也得亏没有外人在场,不然我这脸估计得丢到长歌当国去。
结果我刚庆幸完毕,就听到身后一个不可置信的声音:“陛下,你们这是……”
我艰难地咽下喉咙一口凌霄血,转过身看那人。
那人是太史令,手中一卷线书,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
我冲他温柔地笑:“太史令,所为何来?”
他讷讷地说:“哦……陛下,臣打算编纂云氏皇朝大史,不知陛下……”
“准。”我不等他说完,挥手道。我腋下还夹着一个云近春,抽噎着叫爹。
太史令走了,临走前还迅速地在我、商陆和云近春之间环视了一圈,我发誓,我这个白日宣淫荒淫无道的帝皇传记上将又会新添上开辟新纪元的浓墨重彩的一页。
打发走了外人,我恨恨地瞪一眼商陆,带着云近春回宫,一路上她啼哭不止,等到视线脱离了商陆范围时,却忽然止住了抽噎声。
我冷笑一声,这鬼孩子倒聪明,知道她那点把戏只有在商陆面前才有用。
到了宫中,我把她往床上一放,板起脸来教训她:“云近春,我和你说过多少遍!在陌生人面前,不能叫爹爹为爹爹!你耳朵长到肚脐眼上去了吗!”
她一听到爹爹就哭:“近春不明白,为什么不能喊爹爹为爹爹!”
稚童的话总是天真得让成人尴尬,云近春不懂这朝堂上的波澜诡谲,亦不懂这世间种种无奈苦衷,她的世界非黑即白,如此简单,如此直接。
我心里也酸楚,却没办法和她解释清楚,只能凶她:“因为你不肯好好念书,所以你爹爹才不让你叫!”
阿弥陀佛,商陆你暂且背一回黑锅吧。
云近春抽抽搭搭:“可是近春不爱念书……”
我无名火起:“你不爱念书也得念!你是我的女儿,云氏皇朝的公主,等你长大了,你要扛起这片江山,庇佑你的人民,保护你的国家,你这样不会那也不会,能当好帝皇吗!娘可没有你这么娇滴滴的没用女儿!”
云近春幽怨地看着我,脸上有一种既想生气又不敢的纠结表情,我真是不忍心啊!可想到外头虎视眈眈的大臣们,想到我和商陆还在天上飘的未来,只能将心肠狠了又狠,鞭笞她:“赶紧去念书!今天要认十个字!认不全不准睡觉!”
期间顺遂试图插|进来缓冲一下我们的关系,也被我赶了回去。
那一天晚上,中宫的灯火一直亮到深夜,云近春认了五个字便到了极限,抽抽搭搭地来求我,我也实在是不忍心,便让她先睡了。
我因为将奏折大半分给商陆的缘故,所以已经很久没有熬夜批阅了,今日一闹,就寝的时候就晚了些,早上也难免起得迟了点儿。
醒来的时候,我头一个想到的就是得给云近春重新找个先生;第二个想到的是过了一夜,昨天认的那些字今天她还认得全么;第三个……
“陛下!陛下!小公主不见了!”
正文 五十二
我呆滞地转过头,一时有点理解不了她说的话:“啊?”
“公主!公主啊,初时公主不见了!”顺遂的慌张显而易见,不止是担心,更有对于自身安危的恐惧,毕竟公主不见这事若追究起来,宫里又将会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我深呼吸一口气:“什么时候发现的?”
“一刻钟前。那时奴婢不敢惊动陛下……以为公主只是贪玩跑出去了,便悄悄派了人去寻,可……一无所获。”
我指使她:“派人把守所有白玉京的出口,禁止所有人出城。宫中侍卫在宫里继续搜寻,传我口令,令九门提督在白玉京内暗地搜查,不得惊动百姓。”
顺遂听命去了。我坐在床沿上发了一会儿呆,云近春被其他人偷走的可能性极小,毕竟我这宫里泰半都已是商陆的人,凭商陆的能耐,要在他的眼皮底下偷走一个两岁的娃娃,并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这样一来,云近春的下落……
哼哼,我冷笑两声,一起身,决定摆驾御史府。
这是我第二次来到商府旧址,前一次我还有那伤春悲秋的闲情,这一次却没了那兴致,直奔厅堂而去。
果然大老远地便听到父女俩桀桀桀嘻嘻嘻的笑声,听得我狂性大发。
我一脚踹开门,瞧见商陆躺在地上,双手抱着云近春在空中转来转去,逼叨逼叨地念:“燕子飞喽!”
那真是手舞足蹈发自肺腑的欢乐啊!
苍天啊!这还是那个严肃古板一丝不苟的商陆吗!
他简直像是一下子倒退了十几年——不对,哪怕是童年少年时的商陆,也断然不会做出这么傻逼的事!我悲哀地发现,他这一大把年纪,在云近春出生以后,显然是长到狗肚子里去了!
我抚额,大喝一声:“都给我住手!云近春,过来!”
那小妮子愣住了,反应了一二三四五拍以后,后知后觉地往商陆身后躲。她对我一向是依赖中带着些敬畏的,不像对商陆,是毫不保留的没大没小。
商陆也苦哈哈地护住她,仰着脸无比纯真地同我交涉:“小茴,近春不爱念书,你就别逼她了,她还小,等她大一些再考虑念书的事也不迟啊!”
我恨得牙痒痒,对商陆心里噼里啪啦的小算盘摸得一清二楚。什么长大一点,估摸着等长到商陆认为可以念书的年纪,她都能出嫁了!到那个时候,读书有个屁用,满朝文武里找一个老实靠谱的青年才俊把她嫁出去才是正道!
我一想到他们就来气,可看看商陆,他坐在地上,瘸了的右腿软绵绵地耷拉着,旁边一支拐杖;看看云近春,她瑟缩地看着我,一副被后娘虐待的小黄花菜样。一个是自家男人,一个是自己女儿,谁都骂不得打不得,只能自己生闷气,这不是自找虐吗。
我悲从中来,又想到这父女俩统一战线,倒显得我是个外人一样,可云近春分明是我拉扯大的,怎么这么没良心呢。
我一咬牙,一跺脚,让你白操心,活该!
我转头就走,却听到身后云近春慌了神,喊:“娘,你是不是不要近春了?”
我冷笑:“你不是有爹吗?乐不思蜀,还要我这个娘干什么!”
显然云近春的脑袋不大能理解乐不思蜀这么高深的词,但她还是坚定地顺着自己的思路说:“近春爱娘,也爱爹。”
好吧,我承认我最近几年这颗迅速苍老的心热和了那么一下,但我还是继续摆着架子,偷偷往后看了一眼,云近春正掰着手指头,继续理清我们三人的关系:“娘最爱近春,近春最爱糖葫芦。”
“那爹呢?”我有意逗她。
却听她毫不含糊地说:“爹最爱娘。”
如果说我刚才只是暖和了那么一下,现在就是腾腾起了一把大火,狂野热情得叫人吃不消。
爱呵!爱!商陆从来没有对我说过的话,居然通过云近春的嘴巴说出来了!
我立刻尽弃前嫌,笑容灿烂得像是一朵爆炸的蘑菇:“真的吗?”
云近春这时又不傻了,眼睛滴溜溜地在我和商陆之间打了个转儿,含着手指头不讲话。
我喜滋滋地蹦跶过去,捧住商陆的脸:“真的吗?是不是真的啊?”
他拨开我的手:“别闹。”
可在他转过脸去的一刹那,我分明看到了他耳朵根处泛起了一点薄薄的绯红,衬着他白皙的皮肤,真是引人遐思。
我捶地,哎呦呦,原来商陆也有这么一天!
这一场因为云近春而起的家庭纠纷又因为云近春而和平落幕。等云近春玩够了,我带着她回宫,我没有叫马车,也屏退了其他人,和商陆两人一左一右牵着云近春,像坊间最普通的夫妻,徐徐行走在这略微有些凉薄的春日里。
那时天高云淡,商陆一手拄拐杖,一手牵云近春,走得就有些慢,我配合着他的脚步,仿佛空气里也掺了酒香,熏得我乐淘淘。
不时有路人朝我们投来目光,大概是叹息商陆这样英俊的人却瘸了一条腿,看的人多了,商陆有些不自在起来。他松开云近春的一只手,道:“小茴,要不你带着近春先回宫吧。”
云近春立时反对,她恨不得一天十二个时辰全都粘着商陆:“我不要。爹爹为什么不和我们一起回去?”
我笑:“爹爹害羞了。云近春,爹爹长得怎么样?”
云近春立刻眯着眼将商陆上下打量了一遍,我忽然觉得她这个表情很熟悉,然后听她说:“爹爹是天底下最英俊最好看的人!爹爹的拐杖也是天底下最厉害的拐杖!”
商陆失笑,摸了摸云近春的头。
我看着商陆,一字一顿道:“娘也这么以为。无论你爹变成什么样,英气勃勃或鹤发鸡皮,他始终是我的丈夫,有时候,完美和残缺总是如影随形。”
商陆大为震动,也看着我。我和他双目相对脉脉无语,正是温馨时刻,突然听到云近春天真无邪地说:“嗯!爹爹无论变成什么样,都是活好龟大勇猛无双!”
那一刹那,我眼睁睁瞧着对面商陆感动的表情突变成了狰狞凶残,他恶狠狠看着我,压低声音道:“云小茴!把你那些书收好!别给云近春看见!”
我吐血:“云近春,你哪里学来的这些!”
她很无辜:“听宫女姐姐们说的,她们说爹爹是满朝文武里最好看的那个,虽然看上去文弱,但是肯定比九门提督那个大块头有料……”
这回换我怒瞪商陆了:“你都安排了些什么人!”
他尴尬地轻咳了一声:“回头我就换。”
“换另一批水灵灵的妹子私下里意淫你?”
商陆不言语了,半晌十分老实地解释:“你知道不是的。”
我当然知道不是的,只是尤其喜(富士康小说网…提供下载)欢看商陆被我调戏时为难的表情。
我知道一旦回了宫,我和商陆便又要恢复成君臣的身份,龙椅下的丹陛不过短短几阶,却是一道我们迈不过去的鸿沟。所以我分外珍惜能和商陆独处的时刻,只是路再长,也有到尽头的时候,我远远看到宫殿在天空中露出的一角,周围皆是京官所住,来来往往已有不少熟面孔路过。
商陆站定,朝我行礼:“臣不便逾矩,便在此恭送陛下回宫。”
云近春还想喊:“爹……”被我一把捂住嘴巴,她不明白大人间的事,频频回首看商陆。
我没有回头,但我知道商陆一直在看着我,春日的暮色下,我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却怎么也延接不到商陆的脚下。
春日阑珊后,便是满目白光的夏日,只是朝政形式却没有如这季节的变换一般热烈起来,而是直接跳到了瑟瑟秋季。
朝堂上的臣子们奇迹般的统一起来,不再你弹劾我昨天娶了满园春的头牌做小老婆,我揭发你昨天拉完屎没有洗手……种种,而是一齐忧心忡忡地上书:“陛下,北方农民起义军已打过了鹿水河,臣等以为,我朝该趁彼尚未完全成气之前,派出精锐部队围剿消灭。”
其实我一直不明白他们究竟是为何而反,正如我说过的,今年风调雨顺,既无苛政亦无酷吏,这得有多大的志气才放着田地和妻儿不要,非要在风霜中干这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活儿。
以前我也这样问过,底下的人大抵都作沉默不言状,似是也在沉思,直到顺遂告诉了我实话。她说这一批人,认为女人做皇上不吉利,那龙椅要是被女人的屁股坐了,晦气。又认为女人好欺负,所以便打着这个旗号,想自己过一回当皇上的瘾。
我差点儿被气死,当时便想下令派军围剿,后来被云近春失踪的事一闹,也没来得及颁旨。这一回他们既然提出来了,我便顺水推舟:“众爱卿所言甚合我意,自然如此,哪位爱卿愿意当这领兵的统帅?”
九门提督和其他几个二品的将军出来领了命,我很满意,正要下朝以谋具体事项,忽然听得一个声音说:“臣请命,臣愿去鹿水河前线,为诸将军尽绵薄之力。”
我望过去,那是商陆,他此刻用着江锁衣的声音,平淡地说他也要上战场。
“不可。”我断然驳回,他已经不是从前那个骁勇的骠骑大将军了,一个断了腿的人,我怎么放心他上战场?
他似料到我的反应,不疾不徐地将拐杖放在一边,艰难地朝我下跪:“臣再请。”
“不准!”我怒了。
“臣再再请。”
他似是和我扛上了,而且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样子,我看到他跪在地上,因为一只腿废了,无法保持平衡,只能辛苦地用右手支在地上,而且他那样子,摆明了如果我不同意,他便不起来,我气得吐血,却又拿这无赖没办法,只能拂袖:“此事容后再议,退朝!”
正文 五十三
“不行,我不会让你去的。”
中宫里,商陆在和我据理力争。
我背对着他,气得暗自垂泪。好不容易能重逢在一起,过这种偷偷摸摸的日子我都忍了,却怎么也忍受不了再次分离。
云近春看看我,又看看商陆,半晌扁嘴道:“我也不要爹走。”
她一句话顶我十句话,我顿时领悟我生云近春的意义何在了!
商陆无奈地苦笑,他吃力地俯下|身摸了摸云近春的脑袋:“爹爹不是去玩,爹爹是去保家卫国,保护你和娘亲,好不好?”
我怀疑我平日里给云近春讲的故事太过血腥了,她居然眼睛里放出光芒来:“好!爹爹,你要砍下他们的脑袋,串起来给近春当链子!”
商陆盯着我看,用眼神责问我:“你平常都给她讲的什么!”
我讪讪地扭过头去,避开他的眼神,然后回过神来,不对啊,现在我可是站在批判商陆抛妻弃女的立场上的,怎么能被他嚣张气焰打败!
于是我沉下脸来:“反正我不准你去,横竖都不让!”
商陆也怒了,他真正生气的时候,我还是很怵他的。
他面如沉水,一字一句有条有理铿锵有力:“小茴,你可了解九门提督王勇为?”
我想了半天,对于此人只能用四个字概括:“有勇无谋。”
“那么他麾下二品将士呢?”
“毫无主见,如墙头草随风而倒。”
“这样的一批人,你放心他们上战场,去面对来势汹汹的起义军?”
我沉默了,我无言了,我颓废了。
“所以,小茴,我得跟着他们去。你放心,我不上前线战场,我只在营中谋略。”
我还是不说话。
他见我如此萎靡,放柔了语调:“小茴,我一定保你一片江山。”
我过去积蓄已久的怒气终于爆发出来:“我不要什么江山!商陆,你怎么这么俗,我发现我自从当上皇上以后,你就彻彻底底成了一个俗人!成天黎民百姓河山家国的,我有时候真想把龙椅让给你算了!我多怀念我们的从前,我不是出云公主,你也不是御史大夫,我们就是两个凡人,在一起!”
这是我第一次冲商陆发火,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争吵时的口不择言像一把直刺心窝子的利剑,太伤人了。
商陆看着我,他一直不说话地看着我。
我慌了,想和他解释:“商陆,我刚才不是那意思,我……”
“小茴,你还不明白吗,我做那么多,不是为了江山百姓,只是为了你啊。”商陆缓缓地开口,叹道。
他的声音里带了疲倦,像是在说给我听,又像是在喃喃自语。
我眼眶发热,冲过去搂住他的腰:“商陆,我错了,我再也不这样说你了,呜呜呜。”
他揽着我听我的认错,好一会儿,才开口:“既然你知道错了,那这次就让我去吧。”
我愤恨抬头,一看到他那双眼睛,顿时软了骨头,十分没骨气地说:“那……你要保重自己,千万珍重,千万活着回来。”
“知道。”他沉声应道。
“爹爹要去砍别人脑袋了,近春要一串人脑袋项链!”只有云近春不知世事不识哀愁,全然没有要离别的伤感。
大军即将出征的前一夜,商陆特意来中宫陪我。
我在烛光下擦着他的缨枪,兵器冷冽,擦拭下越发锋芒毕露,我大概是被这光芒刺伤了眼,只觉得眼眶一直又热又胀,随时都能掉出一串泪珠来。
“小茴——”商陆试图和我搭话。
我啪的一下放下他的枪,又去(http://www。fsktxt。com)整 理他明日要穿的盔甲。
“别(http://www。fsktxt。com)整 理了。我一个瘸子,又不上战场,用不上那个。”商陆很诚恳地和我说。
“呸!我让你穿你就得穿!”那是我从国库的旮沓里翻出的一副金丝锁子甲,既轻又软,全云氏皇朝也只得这么一件。
商陆很委屈地点头:“那好吧。”
我背着他在他的衾衣里缝进一片平安符,等所有事都忙完了,我还是觉得有些茫然,在屋里团团转,总觉得还有什么准备没做好。
“好了小茴,别忙了。”商陆拉住我,想亲我的脸。
我侧过头,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哎,别。那如意我还没系到你盔甲上……”
我说着说着,渐渐没声音了,因为商陆开始解他自己的衣带,动作既缓慢又优雅,带着一种刻意诱惑的暧昧和风骚。我果断把如意抛到脑后去,扑倒商陆,又舔又咬。
这一夜我们百般折腾,彼此都带着一股狠劲,想把对方吞吃入肚。
这一夜过后,也许就是真正的生死别离。
第一声鸡鸣的时候,我狠狠打了一个冷战。旁边的商陆动了动,翻身起床。
我听到他刻意放轻动作,不想吵醒我,只有衣料摩擦的轻微的窸窸窣窣声。
我悄悄睁开眼睛,盯着他看。
他正在穿衾衣,如泉的长发流泻下来,几缕搭在赤|裸的胸膛上,几缕垂下来,刚好搔到了我的鼻尖,我动了动鼻子,打了一个惊天动地的喷嚏。商陆正在穿衣服的手一抖,显然被吓得不轻,然后转过头来看我:“你醒了?”
我盯着他点头。
然后我们彼此无言,各自继续干各自的事。
我继续在床上盯着他看,他在我穷凶极恶的目光下坦然穿衣,我看着他全部收拾停当,一头长发束成发髻,戴上青玉簪,顿时从刚才的妖娆变成了英气勃勃。
他全部收拾完毕,然后转过头来看我,这样的情景,其实该说一些话的,可他斟酌了半晌,只说了三个字:“我走了。”
他去小床上看了看云近春,便真的走了,头也不回。
我心里一直有一种沉重感,匆匆扒了几口饭,便穿衣去宫里的点兵台。
点兵台下,十万将士整装待发,飒飒一片银装铁甲。我在城楼俯瞰,见九门提督和将军跨马提枪,振臂一挥,十万将士一同发一声喊,齐刷刷将手中兵戈举向空中。半空中的兵器光芒交戈成了一片耀眼的灿烂银辉,风走到这里都要止步。
在这一片大地与天空的颤抖中,我看到了商陆。
他坐在木辇上,身上着铁甲,身旁矗缨枪,神情温柔地朝我看来。
只不过这遥遥一望,周遭景致便入不了我眼,天地间的光都凝聚在商陆那一处,我能将他眉梢的温柔和眼里隐忍的不舍都看的通透。
顺遂在一旁提醒入迷的我:“陛下,该祝词了。”
我这才回过神,按云氏皇朝的惯例,替出征的将士们祝词祷告,我听到我庄重肃穆的声音朗朗在清晨的日光下回荡。
云朵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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