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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妃传之孝贤皇后-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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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忙乱不堪的非但不是只有你阿玛,你也一样。这么处心积虑的争宠,为的不就是能在皇上面前得脸,保住你母家老小的性命么?碧鲁答应,本宫说的可有错?”

第二百七十八章:那山迷雾这山明

“皇后娘娘……”碧鲁乔儿满面愕然,先前所有的天真无邪早已经消散尽,苍白泛青的脸庞倒显得很是陌生:“您是如何知晓?”

“后宫不得干政,本宫时刻不敢忘记祖宗留下的规矩。”兰昕松开了手,碧鲁氏两侧的脸颊留下了两枚浅红的指痕:“本宫与你说的,不过是后宫姐妹叙旧情的体己话罢了。”缩回了手,兰昕才觉得身上的力道舒缓了许多,也为着心里的舒畅,心中不觉得过分烦闷了。“回宫吧,锦澜。”

碧鲁氏只觉得五雷轰顶,炸得她头骨爆裂,浑身焦糊,不知如何才好。眼见着皇后信步而去,心里更是急的犹如千万只虫吃鼠咬:“娘娘请留步,乔儿也是实属无奈啊。入宫救阿玛,是臣妾唯一能的胜算。眼前弹劾阿玛的奏折怕是要压不住了。

进香之事已经让皇上勃然大怒,如果皇上得知了阿玛的行径,怕臣妾碧鲁氏一族全无活命。娘娘您就当可怜可怜臣妾吧,给臣妾一条活路。臣妾的确是想方设法的亲近皇上,可臣妾绝没有半分欺君之心,对皇上的情意,皆是出自真心……”

“住口。”兰昕泫然拧眉,已是动了大怒:“本宫一早就已经知道了此事,前番几次不做声,便是想留着你的脸面好好伺候在皇上身侧。谁知你非但不安守本分,竟然还屡次生事,真当本宫什么都看不清楚么?

倘若你真对皇上有情有义,弹劾你父亲的折子递不递上去都不要紧,什么叫大义灭亲想必你心里有数。如若做不到,就别在本宫耳畔说这样言不由衷的话。凭白污损了清听。”兰昕忽然有些不忍,仔细想想,皇上也真真儿就是极为可怜的人。

身旁这么多倾国倾城的绝色佳人,竟没有一个是真心实意的。即便真有情,可这情也太轻了,经不起母家荣耀,权势诱惑的洗礼。

“吩咐御医好好给她瞧着,一应的东西也让内务府如旧送来。皇上面前也不必多说什么,本宫估摸着三五日的功夫,弹劾的折子就要进乾清宫了。是大义灭亲,还是弃生就死,由着她自己做一回主。”兰昕的声音很轻,却格外的有力。

碧鲁乔儿听得一清二楚,除了瑟瑟的颤抖,竟然不知道该如何才好。她努力的蜷缩着身子,想留住身上仅有的一丝温暖,却偏偏怎么也抵挡不住那蚀骨的凉意侵袭。

“曹院判,怎么还没走?”兰昕步出寝室不久,就见曹秦川远远的立在庑廊以外。宫灯昏黄的光辉,拉长了他的身影,随风摇曳。却耀不好他黯淡的脸色,似乎苦恼不堪。这却让兰昕有些看不明白了。“碧鲁答应是自取其祸,以为多折腾两回,便能让皇上更怜悯几分。你又何须真的为她费心。”

曹秦川动了动唇,却没发出一点声音。毕竟皇后离得有些远,很多话不便就这么说。

兰昕不解的凝视着他,示意锦澜不必跟的太近,兀自一人缓缓的从廊子里走下来。“院判莫非还有什么隐情未曾与本宫说明?”

“回皇后娘娘的话……”曹秦川欲言又止,四下里瞧见随行的人都不算近,才低低道:“请借一步说话。”

“究竟何事?”兰昕隐隐有些不安,总觉得不是什么好预感。尤其是从曹秦川不定的目光里,她几乎可以确定,此事必然与那个不安分的碧鲁答应有关。“莫非是……她真的有这么好的福气?”

沉重的点了点头,曹秦川十分肯定道:“臣是不会看错了,碧鲁小主的确有了喜脉。因知晓此事干系重大,臣不敢贸然禀明皇上。只是纸终究包不住火,还请娘娘当机立断。若是娘娘不想……臣以性命担保,法不传六耳,绝不会再有第三个人知晓。”

凭曹院判的医术,兰昕当然相信他有法子将此事做的天衣无缝,任是谁都不会知晓,碧鲁答应有过皇嗣。甚至连碧鲁答应自己,可以在昏昏沉沉的病势中,悄然无息的失去这可以令她翻身的唯一良机。

如此一来,皇上的皇权不会受损,前朝的朝政也不会受分毫的影响。碧鲁氏即便在会伪装天真无邪,也断左右不了皇上的圣意,提起来是个既省时又省力的好法子。

曹秦川见皇后半晌没有出声,便以为是默许了,遂一拱手道:“臣明白当如何做,请皇后娘娘安心。”

“安心?”兰昕深吸了一口气,存在在胸口,好不容易才沉入丹田。“伯父以为这样,便算是安本宫的心么?需知的,谋算宫嫔已经是十恶不赦的大罪,更别说谋害的是皇上嫡亲的骨肉。身为中宫皇后,不能保全皇上的血脉岂非失德。

何况,本宫嫡出的端慧皇太子已经……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本宫怎么忍心将这样的痛楚强加在旁人身上,本宫做不到哇!”

“娘娘唤老臣一声伯父,那老臣便厚颜答应这一声。”曹秦川满面焦虑,忧愁不已:“娘娘恕老臣倚老卖老,碧鲁答应心思灵敏,又善于使计策,若是再得腹中皇子的庇护,恐怕会让皇上为难。且说,娘娘已经拆穿了碧鲁小主的真面目,小主必然怀恨在心……”

轻轻的闭上眼睛,兰昕仿佛听见了皇上的声音:有你替朕打理后宫,朕便能安心。这声音蜿蜒曲折,萦绕耳畔,满满是信任与嘱托,勾起了满心的酸涩。

这些日子的望而却步,这些日子的沉痛伤怀,这些日子的谋划算及、虚张声势,哪一样不是在伪装自己心底炙热的那股子爱意?兰昕骗的了旁人,却骗不了自己,她不可能不去爱弘历,那是挽着她的手,说好此生不渝的夫君啊。

“请曹院判明日一早便禀明皇上,咸福宫答应碧鲁氏,承蒙天恩,身怀龙裔。”兰昕闭上眼睛,泪水从她的眼里缓缓的滚出来,是憔悴是无奈,但更多的却是爱。她想若是皇上来选,必然要定了这孩子。那么她有什么理由不要呢?

“本宫乏了,锦澜,回宫吧。”兰昕的脚有些不听使唤,很吃力才走稳了脚下的路。

“遵旨。”曹秦川正色道:“臣恭送皇后娘娘。”

锦澜这回什么安慰的话都没有说,只是觉得心情格外的沉重罢了。就连她这个局外人都觉得有些窒闷,可想而知皇后自己该有多么难受了。

次日一早,曹秦川果然亲自禀明了皇上,碧鲁氏有孕之喜。弘历龙颜大悦,兴冲冲的先去了咸福宫,才转往乾清宫上朝。

这消息传到慈宁宫的时候,震动不小,太后只觉得自己又低估了皇后。“雅福,哀家有些头晕,不知是不是天气炎热之故,让暑气沁了心。你去传曹秦川来请脉。”

雅福正要答应,却是高翔领着曹院判进来。“曹大人不请自来,想必也知道太后身子不适了。”

曹秦川微微颔首,面若霜色:“老臣知晓太后这几日凤体违和,去了养心殿觐见了皇上,便赶来慈宁宫请脉。”

“你知道哀家凤体违和没什么了不起,要知道哀家的病因何在才是真正的内行。可惜曹院判看得透人,却看不透心,让哀家说你什么才好呢?”

“臣有罪,可臣已经尽力了。”曹秦川的脸色十分不好,匆匆忙忙的跪在了太后身前,急着辩解道:“将碧鲁答应有孕之事禀明皇上,是皇后娘娘亲口吩咐的。若非如此,臣何必做这样违背太后懿旨之事。臣想,许是皇后经历了年氏之事,不敢轻举妄动了。毕竟皇上不喜欢旁人做主……”

“皇上喜欢什么,哀家这个做额娘的会不知道么?”太后面色一沉,神色不豫:“可什么才是对皇上好的,曹院判会不知道么?你可别忘了,若非有哀家赐下的千年老参吊着一口气,你侄子曹旭延八成已经见阎王去了。

皇后的心思狠戾,你不是没看到。虽说你曹家与她富察家是世交,可她还不是没有顾惜情面么?枉费你空有一身医术,却没有膝下竟然唯有两女,无子嗣能承你之业,也就只能靠这个嫡亲的侄子了。你可明白哀家的意思?”凤目一凛,太后眼中的杀意尽显无疑。

“太后息怒,臣怎会不明白太后的心意。虽说皇上已经知晓碧鲁答应有孕,可不过才一个月多罢了,胎象算不得牢固。加上碧鲁答应又是三灾八难的身子,必然挨不到足月产子。老臣只要将这些功劳,归咎于皇上之身,那皇上必然怨毒了皇后……”

太后冷哼一声,端起手边的茶盏,一股脑将茶水泼在了曹秦川身前:”大人的话便如同这一盏茶水,泼出去的水,自当是覆水难收。倘若你做不到,就别怪哀家也不讲情面。没法子啊,哀家就这么一个儿子,盼望着他好哀家才有好日子过。

这皇后又是太过心慈手软的,罪臣之女,诞下的也不过是孽子,倒不如化成一滩血水,一了百了。“

曹秦川狠狠沉一口气于胸,正色道:“臣明白太后苦心,必当尽力。”

第二百七十九章 :香灯半卷 流苏帐

“哀家这样容不下皇后,雅福你不奇怪么?”太后忽然开口,惊得雅福手一抖,壶里的茶水便泼洒了出来。“你这是怎么了,什么时候起竟变得如此畏惧哀家?”

虚了虚眼,太后冷叹:“雅福啊,你可是陪着哀家走过来的人,怎么会不知道哀家的心?”

“奴婢自然明白。”雅福从小宫婢手里接过了绵巾,将洒在几上的茶水慢慢的擦拭干净。“太后如今虽然贵为皇太后,可从前到底只是先帝的熹贵妃。”看了一眼太后的脸色,雅福悻悻的闭了口。

“孝敬宪皇后早就去了,敦肃皇贵妃因着她母家哥哥的牵累,更无缘成为皇后。哀家……上有先帝的恩宠,中有六宫大权在手,下有子嗣可依,却偏偏不能成为皇后,这是谁的功劳啊?还不就是哀家这个好儿媳妇的母家,簪缨世族的富察氏,三朝元老马齐所赐!

叫哀家怎么能不恨,怎么能不心寒……”

雅福知道太后的性子,能容忍至今已经实属不易,只是忧心那碧鲁答应的龙胎,再不济也是皇上的骨肉。“太后,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些年,您又何必耿耿于怀。旁人的错处,自然有旁人承担,伤损了凤体奴婢却是不忍了。”顿了顿,雅福又道:“那马齐也算是懂事儿的,得知先帝将皇上立为储君,便引疾乞罢,总归没有再碍太后您的眼。”

“那是他自知力有不逮,唯恐遗祸后人,才不得不请辞。哀家一时心软,顾念她一把年纪,才不得已遵从了先帝的圣旨。早知道这富察家如此心黑,当初便不该拉拢讨好一般的让皇上择了富察兰昕为嫡福晋。”太后心恨难平,难免声色俱厉。

见此情形,雅福也不敢多言,只将茶水呈于太后面前,宽言道:“茶正温着,最好入口。太后何必为了旁人气坏了自己的身子。”

“罢了。”太后轻轻呷了一口茶,果然如雅福所言,温温吞吞的。“前人种树后人乘凉,这是自古以来的道理。本宫也明白,这富察家对皇上登基,多少伸了援手。哀家也曾想过,不堪僧面看佛面,毕竟这皇后也只是仰仗了祖宗福茵而已。可雅福你瞧见了,打从她一如同开始,哀家明示暗示,多番的教诲,就差把明晃晃的刀子架在她脖颈上了,却无济于事。

皇后眼里没有哀家啊,非但没有哀家,她还巴不得盼着哀家与皇上决裂。自从年氏暴毙,咱们这一位皇后就没有消停过。借助母家的权势,多番的打探前朝之事,甚至将手伸到哀家身上来了。”

“太后,皇后她未必敢……”雅福欲言又止,怕说的沉了太后多心,又怕说的不恰当反而招致怨怼,思来想去,也唯有婉转的表明心迹:“奴婢虽然不如太后看得透彻,可也知,皇后一心为皇上好,许多事儿并不敢僭越。

既然皇后对皇上是真心实意的好,就该知道皇上最在意的是与太后您的母子情分。既然如此,皇后就算真的查到了什么,也不敢贸然禀明皇上。且皇上是独断的性子,一经认准的事儿,旁人怎么说也无法改变皇上的圣意不是。

皇后就算再有把握,有怎么会明知道皇上的忌讳,还用力按下去?太后若不喜欢皇后,自管治一治皇后的性子,教皇后守规矩也就罢了。”

太后清凛的目光来回的审慎着眼前的雅福,似乎是看穿了她的心。

雅福只觉得冷汗涔涔,不晓得自己的话是轻是重是否激怒了太后,心颤的厉害。

所幸是高翔匆匆而来,且带来个一个让太后欢欣不已的好消息:“启禀太后,宫外刚有人送了消息进来,说皇后娘娘的伯马齐太傅大人……不幸病故。”

“病故,哼病故。”太后凛眉仰天,一脸的无奈:“世事无常,风光一世如何,临了了,一切都成空了。还不就是这个样子么!”

雅福问高翔道:“消息可送去皇后娘娘那儿了?”

“送去了,说是皇上身边儿的李玉亲自送了消息过去的。”高翔能看出太后眉眼间的不悦,忙道:“先前失了端慧皇太子,这会儿连伯父也病故了,皇后娘娘还真是福薄……”

“胡嚼。”太后冷哼一声,明显眼底带笑:“皇后福薄与否其实你一个奴才能妄言的。何况皇后真真儿有福着呢。”

“奴才该死。”高翔装模做样的一拍自己的脸:“奴才当着太后的面儿胡嚼,该打。”

太后见他猴机灵的样子掌不住扑哧一笑:“罢了,都下去吧,哀家想一个人待会儿,静一静心,权当是送这位故人一程了。”

雅福应是,恭恭敬敬的退了下来。

“长姐。”傅恒心痛不已,见兰昕一脸的憔悴更是让他难受。“伯父走的很安详,春和得皇上的允许一直在身侧尽孝,您就别伤心了。”

兰昕颔首,忍着泪水:“长姐入宫以来,便鲜少能步出紫禁城,外臣又不便时常入后宫见面。算一算,长姐真是不孝,已经好几年没见过伯父了。”

“皇上感念伯父数十年兢兢业业为国效力,恩准伯父之子富兴袭爵位,进一等伯。”傅恒不想长姐太伤心,便拣了皇上的关心来说。

“你也说了,伯父数十年为国尽忠,福茵庇护后世也实属情理之中的事。”兰昕仰头看这凤舞九天的和玺彩绘,泪水还是慢慢的流淌下来:“阿玛去的早,咱们的指望原本也就是伯父。我虽贵为皇后,却空有皇后的名分,现下连嫡子也无,根本不能凭一己之力撑起富察满门的荣耀。春和,你却不同。”

“长姐莫要伤心了。富察满门的荣耀是重,可在春和看来,始终不及长姐要紧。您又何必……”傅恒岂会不明白兰昕的话意,可入朝为官始终不是他心中所愿。

兰昕缓缓叹了口气,伸手握住了傅恒的手:“你现在是皇上的侍卫,虽然能日日陪伴在圣驾身侧,可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入朝为官或许不是你的心愿,可春和,咱们富察家的儿女,又有几个能凭自己的心愿活着?

中宫无子,长姐的后位以岌岌可危。若是你不接替了伯父,成为皇上倚重之臣,那咱们岂非要成了富察家的罪人。伤心归伤心,即便心碎了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咱们就得撑下去。长姐与你不同,这一世是走不出这紫禁城了。

可你还年轻,总不能一辈子偏安一隅,甘心如此平庸了此一生吧?就当是长姐求你了,为富察家计,为你自己计,春和,你必得争气啊。”

“春和明白,必不辜负长姐的苦心。”傅恒在心底叹了口气,他真的很想远走高飞,却不知该如何向长姐开口。

“你去吧,长姐想一个人待会儿。”兰昕估摸着皇上兴许能来,便不想让傅恒多留。毕竟这个时候,皇上对自己的怜悯也能挽回一些圣心,兰昕不想错失这样的良机。永琏的死,伯父的死,先后不过半年之内,这样的骤然惊变让兰昕明白了许多道理。

或许人不该太执着已经发生了的事情,毕竟那是永远都无力挽回的。

索澜见傅恒跪安,便一路尾随在身后。这一跟,就险些跟到了侍卫值班门禁。

傅恒寻了一处无人之地,闪身躲在了一棵梧桐树下。索澜并不知道他发现了自己,还傻兮兮的四下里张望。

“姑娘是找我么?”傅恒猛的从她身后出现,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头。

索澜唬得不轻,脸色都白了:“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傅恒冷叹:“是姑娘一路跟着我,怎的还问我想干什么?”

定了定心神,索澜垂下了头:“奴婢知道自己冒失了,可有些话若是不说给大人听,只怕大人并不知道皇后娘娘如今的处境,还当是天下太平呢。”

“哦?”傅恒被他说的来了兴致,少不得追问:“何事不太平了,你区区一个丫头,知道什么?”

索澜也不与他计较,轻声道:“自从端慧皇太子薨逝,皇上来长春宫的时候愈发少了。除了每月必宿在长春宫的日子,几乎不来,皇后娘娘的心里苦,却无人能分担。”

傅恒心里不是滋味,面上却平静:“皇上日理万机,难免顾此失彼,长姐乃是中宫皇后,岂会与寻常的宫嫔争宠。你这丫头冒冒失失的,跟着我就是为了说这些?”

“那什么在大人眼里才不算冒失?你可知年氏之死,牵累了皇后娘娘。皇上心里始终有根刺。这也就罢了,后宫里那位娘娘、小主又是省油的灯了,皇后娘娘日日生活在刀光剑影里,如履薄冰,大人是娘娘最亲近也最能信任的人了,若是您都不帮衬娘娘一把,还有谁能啊?”

索澜说的委屈,泪珠子不住的掉下来:“太后表面对皇后娘娘疼爱,实则却处处打压,恨不能叫娘娘成了傀儡人儿,稍微不顺心,后宫便不得安生。这样的苦楚,娘娘从不对人说起,尽是吞进了自己腹中。大人觉得奴婢冒失,那奴婢就冒失了,可奴婢求大人掂量掂量奴婢的话,帮衬娘娘一把吧!”

第二百八十章 : 木落山高一夜霜

高凌曦十分的不耐烦,这样热的天气打从皇后的长春宫请罢安了,应当会储秀宫浸浴更衣,再取了凉碗来吃,已消除暑热。偏是嘉嫔的四阿哥金贵,皇上皇后非要过什么百日庆贺。美其名曰是为后宫纳福,平添祥瑞之气,实则还不是皇后要她难看么。

知道她这一辈子即便爬的再高,也终归不可能有自己的孩子,故而百般羞辱么。心浮气躁,慧贵妃脸上虽是笑着,可这笑意比不笑还要让人的慌。

其其格有心似的,与景阳宫外“巧遇”了慧贵妃。一见面便是喜滋滋的笑着:“贵妃娘娘吉祥,天这么热,娘娘却还是冰肌玉骨的美人儿,半点儿也瞧不出狼狈。倒不像是臣妾,前心后心的小衣都黏黏的贴在了身上。”

慢慢的走下来,高凌曦的声音婉转如丝,慢慢的送进旁人耳中一般,很是优雅。“本宫原是想不明白,怎么走到哪里都能遇上海贵人。海贵人这番话一说,本宫心里反而透亮了。树大招风,花香引蝶,大抵便是说本宫与你吧。”

“必然的。”其其格抿唇娇笑,倨傲的神色之中添了一抹静肃:“但愿慧贵妃娘娘还记得允了臣妾的事儿。当办的,臣妾可是没少尽心呢。”

高凌曦黑曜石一般的眸子并没有看着对方的脸,只是语声依然好听极了:“海贵人不会以为这样便足够了吧?”

心里不禁暗自腹诽,这贵妃可是够刁毒的。脸上的颜色却偏是柔和的不行,其其格勾了勾唇,浅笑道:“这样自然不行,贵人的位分也顶多至此了。否则,何必要借大树遮阴呢。娘娘您说,是不是这么个理儿。”

抬一抬眼眉,高凌曦不再多言,就这碧澜的手先于海贵人往宫里走。

其其格随在身后,看慧贵妃纤腰柳摆的身姿,也禁不住要感叹了。虽然贵妃算不得年轻了,可即便如此,这后宫里也鲜少能有与之媲美的佳人。年轻的欠几分风韵,同龄的大抵没有这般清丽,即便皇后艳压群芳却不如慧贵妃娇媚。那娴妃更是不必说了,此时此刻,当真就是罗家的凤凰不如鸡。

“啧啧。”其其格忍不住赞叹:“臣妾随在娘娘身侧,便能嗅到一股子沁入心田的芬芳。连臣妾我这般庸俗之人,都快要醉倒在娘娘您的石榴裙下了,更别说是皇上了。光为着这一份与众不同,臣妾也是放心的跟着娘娘了。”

“但愿你没看错本宫,本宫也未看出你。”高凌曦稍微侧首,浅笑辄止。笑罢之后,脸上的娇媚更是难以言说的诱人:“走吧,皇上皇后还等着咱们去贺喜呢。”

其其格没再说什么,其实打心底她还是有几分嫉妒嘉嫔的。一入宫便是贵人,随后封了嫔又诞下龙裔,成了名符其实的“贵人”,到底比她要好得多。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其其格难免焦躁,太后虽然明里暗里的帮衬了自己不少,可到底还是肚子争气要紧。

无声的叹息,将心底的酸涩呼了些出来,其其格才让脸上的笑意看起来动人了些。

“慧贵妃娘娘与海贵人来了!”嘉嫔身边的荟澜一早迎在了门外,迎了两人进来,便又匆匆的退了下去。

金沛姿想慧贵妃行了礼,眼角眉梢尽是喜色:“这么热的天,请贵妃移驾景阳宫,臣妾真是于心不安啊。”

“嘉嫔不安什么?”其其格笑容可掬:“慧贵妃又不是来瞧你的,到底是四阿哥金贵,再热也值得来么!”

“你们这是说什么呢这样热闹?”弘历听着叽叽喳喳的女声清脆入耳,怀里又抱着结实好动的四阿哥,难得的欢愉。“也说给朕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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