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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妃传之孝贤皇后-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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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章:永和风月凛如新

面前的男子,剑眉星目,俊朗非凡,锁着愁容的眉心,隐隐迸射出让人不敢靠近的威严。紫檀色的龙袍稍嫌沉闷,却衬得他面泛青白。兰昕凝视着他好一会儿,终是点了点头。“臣妾并非不明白皇上的心意,可欲速则不达,臣妾总觉得是有一双无形的手,推着皇上往这重重迷雾里走……”

弘历冷静的想了想,亦觉得兰昕说的正是自己所虑:“皇后可还记得奶娘的话么?她对朕说的玉牒,是先帝爷亲手所书。”

“自然记得。”兰昕遗憾的,正是这玉牒不知身在何处,哪怕有一星半点的蛛丝马迹,事情也就好办了。

“症结所在,正是此处。”弘历忧心不解,缓慢道:“奶娘是夜半就入了长春宫,倘若这玉牒真就如此重要,而她又信任皇后你,为何不及早说出去处。”这会儿觉得事情明朗了许多,看一眼兰昕,他眼中的疑惑渐渐有了些温度:“所以朕才懊恼……自幼那一块玉牒,不晓得何故不见。”

兰昕当即明白了弘历的意思,沉吟片刻,目光最终落在了伏在地上的内侍监身上。“皇上,旁的话暂且搁下,让臣妾好好审问审问这慈宁宫的内侍监,何以逗留隐匿在长春宫内,直到天明也不曾离去。”

薛贵宁一脚飞踢在那小太监的肩上,踢得他一个趔斜,颇有人仰马翻的味道。“小常子,皇后娘娘亲自问话,你还不速速从实招来!”

小常子抵着畏惧,连忙忽悠的爬起来伏在地上:“皇上饶命啊,皇后娘娘饶命啊,奴才是奉命逗留在长春宫里,暗访从慈宁宫逃出来的罪婢,是否藏匿于皇后娘娘的寝宫,再无旁的了。”

“就这么简单?”兰昕心里已经有了答案,自然不信小常子的话。“若是真的如你所言,当得知如英藏匿本宫寝室之内,你为何不逃出宫去回禀复命。反而还要匿藏到天亮,直至如英遭毒毙。”

连连叩首如捣蒜一般,小常子半条命的搭了进来:“高翔高公公说,未免让人起疑,一定要让奴才寻个机缘,偷偷溜出长春宫去。可经过昨夜的事儿,长春宫各处宫门把手森严,奴才实在没有法子。派来接应奴才的人还未到,薛公公手底下的小太监就逮住了奴才……”

弘历这么听着,总觉得小常子并非是下毒之人。倘若真是他下毒,这么严重的事儿为何迟迟不逃,偏是要等到被人发觉,扭住,连性命都难保。未免太傻了些,除非是障眼法,有人刻意将他留下,在奶娘枉死之后,种种猜忌责任都得尽数推卸到小小的一名内侍监身上。

那么原本希望遮掩过去的,且有重大嫌疑的,究竟是谁呢?

“兰昕,你随朕来。”弘历将疑惑搁在心里这么一转,便是再也听不下去了。

“是皇上。”兰昕朝薛贵宁与朵澜点一点头,薛贵宁便将小常子押了下去,而朵澜则乖巧的跟在了自己身侧同行。

弘历步伐急促,一步不歇的步入了兰昕方才收容奶娘的内寝。转首看着兰昕,不紧不慢道:“你且看看,这床榻上有没有遗漏下奶娘的什么物件,或是原本不属于这间厢房的东西。”

顺着弘历的话音儿,兰昕本是要找的,可才一伸手,她忽然想起:“皇上,奶娘原本的衣裳与饰物,均残破不堪,臣妾让人替她更换了衣裳。只怕这屋子里并不曾再有旁的什么物件儿,是奶娘原本带进来的东西。除非……”眸中精光一闪,兰昕连忙唤了朵澜来:“你快去看看,奶娘那些物件儿里,是不是藏着什么?”

虽然兰昕这么吩咐了朵澜,可还是不放心的掀开了帷帐,在床榻上细细的摸索着什么。

“倘若奶娘真的有苦衷,必然不能随身携带要紧的东西来长春宫。”弘历有些失落:“以她的心智,也必然不允的。”

兰昕明白弘历口中的她是指太后,虽然她同样不喜欢太后的手段,却明白皇上与太后的关系,并不该是剑拔弩张。“皇上,事情到此时,臣妾总觉得未必就是太后所为。”看着弘历眼中的光彩瞬间冷暗下去,兰昕不紧不慢释疑道:“并非臣妾私心偏帮或是旁的缘由,只怕错怪了太后不要紧,放过真正从中挑唆之人,就真是要追悔莫及了。”

点一点头,弘历忽然想起奶娘自幼教自己习字的情形,有个“庭”字,他怎么写都不好,于是奶娘就沾着水,用手指在案几上一遍一遍的写给自己看。

电光火石之间,弘历猛然掀开了床榻上铺着的锦被,甚至连枕木都翻了过来。“有字,竟然有字,朕记得,奶娘是念过书,会写字的。兰昕,你快看,这些血字,必然是奶娘写的……”

兰昕与弘历同样的欢喜,有了这些线索,事情便好办得多了。

弘历将锦被翻转了方向,让字正正的对着自己:“冤屈并非本意,性命相要挟,无奈而为之。”

兰昕好像是听明白了什么,实际上又根本什么都不明白。“皇上,奶娘口里的冤屈,到底是指什么?性命相要挟,难道说……”

“再明显不过了。”弘历的心此刻抑制不住的揪痛起来:“是朕害了奶娘,若不是朕四处打探她的下落,星夜追踪可能知晓真相的这些人,他们就不会先后送命,是朕害了他们。”

“不怪皇上。”兰昕一向是宽厚的性子,此时脱口而出的话,却难免凉薄:“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有些事,不是皇上不去追查,就可以不发生的。臣妾倒是觉得纵横交错的那些曲折一去,反而让事情明朗起来。”

明白她的意思,弘历点了点头:“朕下旨免去晚朝,陪奶娘叙话,必然惊动朝野与后宫。这是朕登基以来,首一次罢朝。如此一来,奶娘的死便能迅速的四处传开,倘若那玉牒真的尚在人间,而手握玉牒之人,真就是受奶娘嘱托保管之人,必然会站出来……”

并未宣之于口的后半句话,是弘历心中所愿,再不要连累了此人才好。

“小常子没说实话,再要审,就着薛贵宁在这长春宫正殿前,摆上一个长凳,将人捆在长凳上,赏鞭子,打到说为止。”弘历心中已经满满当当都是怨怼,此时此刻,他已经不再相信自己与太后存有血脉亲情。于是慈宁宫,便成了他心头的一根刺。

兰昕很想问问他,这鞭子是不是存心要打给太后看得。可话到嘴边,她还是咽了回去。

与皇上并身正坐于内寝之中,依旧能听见小常子撕心裂肺的哀鸣之声,以及那鞭子划开皮肉的嗖嗖声。

好半天,薛贵宁才走进来。彼时,哀鸣之声不见,鞭声亦不闻。

兰昕扬了扬头,示意他说。薛贵宁这才垂首道:“小常子只说,是听了雅福姑姑的吩咐,来搜宫。又暗中得了高翔的指示,留在长春宫探查是否皇后娘娘匿藏了奶娘。至于下毒之事,他抵死都不肯承认。”

“再打,打都肯说为止。”弘历的话说的格外从容,却偏是以帝王之气压倒一切,容不得人分辨反驳,更无从违抗。

只不过,这事儿倒也难办了,薛贵宁苦着脸,低靡道:“皇上,小常子已经断气了,再打也怕是说不出什么话来……”

纵然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兰昕还是惊心不已。方才还活生生的一个人,转眼间,就成了一具皮开肉绽的尸首,来来去去,不过是皇上一句话的事儿,这未免也太……

“性命相要挟。”弘历想起方才床褥上,奶娘以血书写的这几个字,心头微微的颤动起来:“好一个性命相要挟。”

“皇上是说,其实奶娘在入长春宫之前,便已经服了毒?”兰昕想到这一层,更觉得畏惧到不行。“如此说来,她一直都是遭人胁迫才会如此。”

弘历心头一震,冷笑一声:“胁迫,好一个胁迫。”几乎是想也不想,弘历便唤了李玉进来:“去,和薛贵宁一起,亲自抬着小常子的尸首,送回慈宁宫去。毕竟是慈宁宫的奴才,就这么平白无故的死了,朕总得给太后一个交代。”

李玉唬得脸色青紫,连忙跪下叩首道:“皇上三思啊,这可使不得,若是冲撞了太后凤体当如何是好。这些天太后原本就抱恙在身,皇上,您万万不可啊。”

薛贵宁也随着李玉跪下,却并没与开口阻止什么。毕竟皇上的心意,从来不是奴才可以阻拦得住。当然他也明白李玉的难处,若是一个字都不劝,将来也难免遭数落。当奴才就是难,旮旯犄角都得想得到才行。

“朕不想再重复一遍,即刻就去。”弘历的语调生硬了不少,目光里的杀意,犹如山石倾泻,无处闪避。“正因为太后抱恙在身,朕才必得将此事交代的清清楚楚。否则不知道的,还当是朕容不下慈宁宫区区一个奴才。皇后觉着朕说的有无道理?”

第一百五十七章:幻身无奈生憔悴

想起方才与太后的对峙,兰昕不免有些泄气。即便皇上这样做,是还太后以颜色,可能如何,还不是没有证据么。“臣妾明白皇上的心思,可毕竟太后贵为崇庆皇太后……”

崇庆皇太后,是先帝的熹贵妃,是太清名正言顺的太后,这些难道还不足以说明一切么。弘历含笑,愁绪渐渐隐退:“皇后说的对,皇太后就是皇太后。”无论自己心里是否承认她是嫡母,她都是皇太后。这样无与伦比的显赫身份,便是紫禁城残斗了数十载的光辉谋策。

“皇上、皇后娘娘,高翔高公公求见。”锦澜立在门外,声音清雅道。

弘历忽然变了脸色,沉重之中,糅杂了些许的冷漠。

兰昕见他脸色不好看,便道:“让他进来。”

锦澜这才推开门,平和道:“高公公请。”

高翔尴尬的朝她一笑,躬着身子走了进去。“皇上吉祥、皇后娘娘吉祥。”一个千儿打下去,高翔只觉得脸上沁出的泪水都要滴下来了。

“高公公若是来接应小常子的,未免晚了些吧。”朵澜冷嗤一声,不待皇后开口,便幽怨道:“连奴婢都知道,领着多少人来,就必得领着多少人回去。怎么高公公就这么领着底下的小公公们办事儿,人都撩在这宫里不管了?”

“朵澜。”兰昕虽然是唤她住口,可语调平顺,并未有斥责之意。“高公公做事怕是有他的道理。”

闻言,高翔连忙道:“皇后娘娘说的正是,太后是怕那罪婢偷偷藏匿在长春宫中,威胁到皇后娘娘您的安危,就让奴才留了个心眼儿,暗中盯着。倒是奴才浑忘,将此事偷偷禀告娘娘了,才滋生这么些误会。”

说这话的同时,高翔膝盖一软,便跪了下去。复又扬起面时,一脸的喜色:“奴才前来,一则是告罪,二则是道喜。”

“道喜?”这就让兰昕看不明白了。

弘历冷眼旁观,并不理会高翔的说辞,其实他真的有股子冲动,想奔去慈宁宫,面对面的问太后个明白。到底是或不是,简单的一句话就能说的清清楚楚。即便太后真的不是嫡亲额娘,这些年的养育之恩,弘历也不敢忘却。

但到底亲额娘是满人还是汉人,是先帝的嫔妃还是拈花惹草的红颜,甚至她是怎么死的,为何知晓这些往事的人,一个接着一个诧异的离世……

为何太后就是不肯明说,舍不下她的荣华富贵,还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势?难道她苦心抚育自己这么多年,就是为了这些筹谋么?那么浅薄到会让自己心痛的母子情分,真就是**裸的利用么?

“臣妾恭喜皇上。”兰昕听了高翔的话,面露喜色,颔首倾身朝贺。?弘历正是被这一句话拉回了现实,可先前高翔说了什么,兰昕又为何道喜,他一个字都不曾留心。“你领着小常子的尸首去,要丢掷乱葬岗子还是好生安葬,由着你去。”

高翔惊得说不出话来,他分明是禀告皇上与皇后,慧贵妃高凌曦有孕,正于慈宁宫由太后陪着说话呢。怎么皇上完全心不在焉似的,满嘴里不是尸首,就是乱葬岗子。

这话极为触霉头,连兰昕都觉得很不堪入耳。“皇上,臣妾斗胆请求皇上恩准,让薛贵宁去处置小常子的……尸首吧。”

不待皇上开口,兰昕有连忙挑起了凤眉,满面含春的说道:“臣妾恭喜皇上,慧贵妃有孕。后宫又能再添个小阿哥了。”

“慧贵妃有孕?”弘历这才回过味儿来,阴沉的脸上忽然露出欣慰的明眸,春意盎然一般的喜悦:“凌曦有孕!这太好了,走兰昕,随朕去看看她。”

高翔连忙随着皇上站起了身子,清了清嗓子,脆声道:“太后身子不适,慧贵妃原本是好心前来侍疾。谁知自己个儿却晕了过去,太后传召御医来瞧,这才得知是慧贵妃有了身孕。这会儿,正在慈宁宫安歇呢,请皇上、皇后娘娘移驾慈宁宫吧。”

“慧贵妃有了身孕,往后便不必侍疾。”弘历不喜欢自己喜欢的人与太后搅在一起。

兰昕见皇上总算展露笑颜,不禁心里温暖,连忙道:“是臣妾记下了,保管不再让慧贵妃妹妹操劳。”跟着皇上的步子一并往外走,兰昕不忘对薛贵宁使了个眼色,让他趁机将小常子处置了。

若是尸首真的送去了慈宁宫,指不定禁宫内外,朝廷上下要怎么非议皇上呢。哪儿有做儿子的,赏了额娘宫里的奴才死,还将尸首送回去“以儆效尤”的。兰昕看自己多半是拗不过皇上去的,也不得不如此了。

兰昕的忧虑,暂且还未曾放在慧贵妃身上。只是一门心思的去想关于皇上、太后的事。后宫不宁,未必就是妃嫔之间,可能还牵扯到全天下最为显贵的一对母子。

“娴妃娘娘吉祥。”朵澜瞅着乐澜扶了娴妃进来,提醒似的唤了一声。这才引得皇上与皇后的目光投去。

盼语见此情景不免诧异,福身道:“臣妾闲来无事,本想给皇后娘娘请安,不想皇上也在。”但见二人预备上辇,不免心中疑惑:“敢问皇上、娘娘,这是要去哪里?”

弘历见是盼语来,薄薄的唇边露出笑意:“娴妃来的正好,随朕一并去慈宁宫看看凌曦。”

去慈宁宫看慧贵妃?盼语有些不解,然而皇上满脸的喜色她并非看不见,只轻巧的点了一下头,便随着皇上皇后上了同一辆辇车。“慧贵妃娘娘怎么了?”

兰昕代皇上开口,温和从容且喜色愈浓:“方才高翔来禀告,说慧贵妃于慈宁宫侍疾时晕厥,请御医来瞧过才知,慧贵妃有了身孕。皇上闻听喜讯,便赶着去瞧她,正逢你来了,一并去接她回宫安歇也好。”

接慧贵妃回宫安歇这话,弘历听着很受用,亦是如此打算的。

盼语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慧贵妃成孕了,慧贵妃成孕了……慧贵妃……真的成孕了。这才是名副其实的及恩宠于一身吧。不但有了荣耀的身份,有了皇上全部的恩宠,还有了往后母凭子贵的指望。

慧贵妃不过二十五六岁,一入宫门就是皇上册封的贵妃,往后讥讽皇贵妃也未尝不可。皇贵妃离皇后,终究是不远了。

盼语脸上的笑意浓的犹如蜜糖一般,甜腻的让人恨不能添上一口。可心里的寒凉,却是披裹上十层绵锦被也捂不热的。凭什么她什么都有了,而自己却什么都没有。分明是从使女跃上来的人,怎么真就是扶摇直上九万里了?

看着皇后温和欣慰的笑容,盼语的心里更加不是滋味,这会儿皇后还是肯教导自己的。倘若慧贵妃一索得男,这样的局面也必然更替。或许,不用等她诞下皇嗣,皇后就已经不再看重自己了。

荣宠本就是因时制宜,谁能预料到明天的事情呢。

盼语就是恨自己没有用,明明比慧贵妃年纪许多,明明比她更早成为皇上宠爱的女子,为何到头来,竟然什么都不如她了。“慧贵妃成孕,真是一桩喜事,臣妾闻言既开怀,又羡慕。”

凝白的脸颊透出微微的桃红脂粉色来,却要比那轻薄涂了一层的蜜粉,自然好看得多。弘历看着盼语乖巧温顺的模样,也暂且忘记她平日里的凌厉、执拗,不免笑道:“不必羡慕,你也早晚能给朕添几个小阿哥,又或是和你一样水灵灵的小公主。”

兰昕扑哧一笑,掩着唇道:“皇上,臣妾可听得一清二楚了,往后娴妃妹妹的宫里,你可不恩能少去。臣妾是嫡母,必然帮衬着六宫的妹妹们抚育好阿哥、公主,繁衍后嗣,实乃大清之幸。”

还是有些私心的,兰昕希望皇上能往后看。太后是不是生母,一时间难以查证,可大清的江山不会因为这些而变更,皇上就是皇上,百姓才不会管他的血管里有没有汉族的血统。反而他们更在意的,是日子平顺与否,国家富庶与否,安居乐业才是正经。

道理显而易见,兰昕知道皇上亦然明白。只是她不希望皇上把什么都搁在心里,怏怏不痛快。“臣妾以为,慧贵妃身子素来虚弱,这头一胎得精心的调养。不若由内务府多挑些手脚麻利,会办事儿的奴婢来伺候着。如今慧贵妃身边儿,就剩下个碧澜,唯恐人手不足。”

盼语闻言,觉得这是个极好的机会,不禁道:“臣妾听闻从前与慧贵妃身边伺候的宝澜,现下还在辛者库做粗活呢。这个宝澜也是从府里就跟着慧贵妃的近婢,不若再调回储秀宫伺候吧。到底比新晋的侍婢,更懂慧贵妃的脾性。臣妾也怕慧贵妃孕中不适应,不惜生人近前。”

岂会不明白娴妃的心思,兰昕无声的低叹,找她这么说,皇上多半会恩准了。可她又是何必,若慧贵妃真那么在意宝澜,怎么会不早些调她回宫伺候呢?这个节骨眼上添堵,娴妃终究是过不去自己的心了。

兰昕沁满寒意的眸光,以笑意做掩饰,落在娴妃坦然的面庞,从容而有肃和的问:“娴妃当真觉得这样做合适么?”

第一百五十八章: 花自飘零水自流……

并不算拥挤的辇车之中,皇上正襟危坐,而皇后与娴妃则是面对着面。同样的感受着并不算舒适的颠簸,脸上同样布满笑意,掩饰着南辕北辙的心思。

弘历当然是高兴的,自从雍正十三年入宫以来,他整颗心都扑在江山社稷与身世之谜上,后宫成了可有可无的摆设。加之秀贵人的龙胎不慎滑落,宫里已经许久没有这样的喜事了。慧贵妃能在这个时候有孕,绝对是令他欣慰的喜事。

然而皇后眉目之中的隐忧,盼语脸上有些过分的甜腻,弘历不是看不出来。他明白她们的心思,亦知道她们都渴望自己的关怀,只是碍于身份,她们都不能太过彰显自己小女儿一般的情思,连羡慕也是这样无声无息,这样隐忍的。

从皇后的眸中,盼语看出了些许的寒意,但是她并没有觉得自己这样说有什么不妥。反而是平静的迎上了那道寒光,不卑不亢亦不失分寸道:“臣妾是想着,还是跟在自己身边良久的人,伺候的最舒适。自从那溪澜……”

盼语低低叹了一声,复又缓缓道:“剩下乐澜一个人伴着我,怎么说都觉得缺了些什么似的。臣妾是将心比心,怕慧贵妃孕中多忧思。”

说的头头是道,可宝澜是能惹事的性子兰昕怎么会看不出来。“娴妃这么说也无可厚非,只是一切,还是看慧贵妃自己的心思吧。皇上您说呢?”

弘历颔首,声音多了些温和:“倘若她喜欢宝澜来伺候,也未尝不可。若不喜欢,皇后只管吩咐内务府的奴才再选好的,紧着储秀宫也就是了。”

“是。”兰昕温顺的应声,却忽然觉得,她与娴妃的心是越走越远了,曾几何时,那个温顺乖巧,侍宠不骄的娴妃,终究是摆脱不了慧贵妃无形的钳制,而变得不一样了。除了唏嘘,兰昕不知道怎么才能让她明白,事情或许不是她想得那个样子。

当车辇稳稳当当的停在了慈宁宫正宫苑那一瞬间,兰昕敏锐的目光,正瞧见弘历的脸色一瞬间绷了起来。

“皇上,太后抱恙,身子原本孱弱。臣妾以为是不是不便久扰,不若让锦澜先往储秀宫打点一番。请罢安即可接慧贵妃妹妹回宫安养。”兰昕的心依然悬着不能放下,太后是什么心意,有何用意她猜不到。而这边,皇上的怒气,怕不是这么容易消退的。

盼语听不出用意,还当是皇后怕搅扰太后静养,附和道:“皇后娘娘说的正是,慧贵妃娘娘回自己的储秀宫安歇,可能更舒心惬意。”

弘历对兰昕点一点头,一提龙袍下摆,迈过高高的门槛儿,走了进去。薛贵宁扶着兰昕的手走进去,盼语身边是乐澜陪同着进去。

雅福早已经迎在了门外,身侧还有慧贵妃的侍婢碧澜。身旁还立着八个清秀俊美的小宫婢,均是一脸的喜气。见皇上来,众人均福身讨赏,口里连连道贺:“恭喜皇上再添阿哥,福泽绵延千秋万代。”

轻轻的嗤鼻声,唯有自己能听见。乐澜用笑意遮盖嫌恶之色,一点也没给娴妃惹麻烦。她就不明白了,这边儿慧贵妃才被查出有孕,怎么奴婢们马上就说是位小阿哥。这也太差强人意了,不知道的,还当慧贵妃已经诞下麟儿了。

这帮子人,即便是在慈宁宫伺候的,也半点不稳重,活脱脱的惹人讨厌。攥着娴妃的手,比平时更为用力,湿湿的捏住了一把冷汗。

盼语分不清楚,这冷汗是自己的还是乐澜的。她谨慎的随在帝后身后,并不敢四处看,或者拉下脸来。强颜欢笑到了这样的境地,也练就的炉火纯青了几许。

“太后。”弘历最先开口,伴随着简短的两个字,他依足了了礼数,向太后行礼。随后是皇后与娴妃,一脸喜气的朝太后福了身。

高凌曦则缓慢的站了起来,由四名宫婢簇拥着扶起来,朝帝后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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