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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总被人看上-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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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只一戳就往后倒一个跟头的小奶猫,偏偏神气的很。
所以碎衣该强硬的时候强硬,该揭过去的时候就默契的不再提起。
碎衣领林乱进了屋,让他坐在床上,先脱了林乱的靴子,让他赤脚踏在垫子上,林乱生的白,脚这种不见阳光的部位就更白,踏在深色的垫子上,脚趾因为接触到凉凉的垫子而不自觉的动动。
碎衣忍不住捏了捏,然后才起身,解开了他的衣襟,也没想脱下,只褪到肩膀,露出圆润的半个肩头,肩头上有两个小小的牙印,那是碎衣留下的。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盒子来,打开里面都是透明的药膏。
林乱脸上还带着泪痕,看起来乖乖的,等碎衣直起身来,他就抬头看着碎衣。
碎衣细细的给他推开药,凉凉的,很舒服。
林乱突然开口道。
“你不要吗?”
“要什么?”
“抹药。”
“我待会有事儿。”
碎衣给他拢好衣服,又摸了摸他的脸,他手上有一层薄薄硬硬的茧子,在林乱脸上留了一道红印子。
“听话,睡一觉。”
*
夜深了,苏府内,各处都灭了灯,只有一队侍卫提着灯笼在府里巡逻。
暗处,伏在高处屋顶的一个人在心里冷哼了一声,这样不是对苏府的守卫一目了然嘛,平白便宜了他,这苏府也不过如此。
他慢慢缠着手上绑着的绑带,把匕首叼在嘴里,心里暗暗记下了侍卫巡逻的规律。
悄无声息的攀着墙壁下来了,沿着府里的路飞快的走。
直到拐角的时候才猛的停下,从拐角对面出来一队侍卫,没有灯笼,只在借着微弱的月光在黑暗里行动。
等那队人走过,从走廊顶上才跳下来一个人。
【大意了。】
他心道。
苏府这那里是守备松懈,
这分明是高明到了家。
一队摆在明面上巡逻,再另选出一队夜视能力过关的,在夜色巡逻。
换一个反应慢些的人来,说不定就被抓了个正着。
那人影这次过后反而速度更快的逼近苏凌然的卧房。
他并不知道这种巡逻的侍卫有多少,但是束手束脚耽误时间反而更加容易暴露,不如快刀斩乱麻。
他突然慢了下来,手腕一摆,手里就多了一把匕首,在门前贴着耳朵听了许久,这才猛的破门而入。
同时甩出一把袖剑,然而床上的人往旁边翻了一下身,躲开了,苏凌然床头就有剑,他抽了出来,挡住了对方刺来的匕首。
两人在那里僵持不下,突然那个黑衣人动了下手腕,腕间的什么东西咔嚓了一声。
不久后,整个苏府都亮起了灯,有狼狗不停的叫,人声嘈杂,苏凌然卧房这时候已经乱成了一团,连门都被踢开。
“钟叔钟叔您别急,哎哎,钟叔!”
“快快快,叫军医来。”
“这是怎么回事儿?”
苏凌然从屋内出来,看样子并无大碍,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离苏府两三百米远的地方,一个黑影扶着墙慢慢喘息着,他捂着腹部,腹部明显在淅淅沥沥的滴着浓稠的血液,他甩开了脸上的面罩,那赫然就是碎衣。
碎衣眉眼间戾气比平时更甚,阴戾道。
“大意了。”
第59章 林家幼子
苏凌然只在身上披了件青色外衫; 因为是睡下了,所以头发并未束起,披散在身后; 内里穿着白色的亵衣亵裤,亵衣前襟沾染了点点血迹。
有经验的老手都能看出来; 那并不是苏凌然自己的血,这应该是旁人受伤溅到衣衫上的。
见到苏凌然安然无恙,众人纷纷定下心神; 渐渐安静了下来; 有条不紊的开始收拾残局。
几个家丁侍卫进了屋子开始将那些被弄坏的东西搬出来; 手脚麻利的丫鬟立刻去收拾隔壁院子里的主卧。
钟叔松了一口气,苏府都很久没有各方势力来招惹了,转眼他也老了,遇见这些事儿也没有年轻时候那样镇静; 他迎上前去。
“主子; 能看出什么来头吗?”
苏凌然闻言道。
“钟叔; 我没那么神。”
只不过交手一番,还看不出什么来。
远处有小丫鬟不知出了什么差池,叽叽喳喳的嚷开了。
钟叔的注意力立刻被引开了,向苏凌然告退; 高声喊着就过去了。
苏凌然站在廊下; 眉目间还是那样; 像一柄入了鞘的剑; 温温润润又暗藏锋芒。
一个黑甲卫上前来; 苏凌然递给他一把精巧的袖剑,上面还带着些许血迹,道。
“去查查。”
袖剑这种东西,各家制的手艺都不一样,刚刚那个袖剑,工艺更是精妙,花纹摸上去都不显,握上去极趁手。
这种袖剑,更好查到出处,要是那种市面上粗制滥造的,哪里做的好找,用的人可就多了。
黑甲卫年轻,平素都跟着苏凌然,忍不住问了一句。
“将军,那刺客逃了?”
他的意思是有没有伤到要紧处,若是伤到了,跑不出多远的,慢慢搜查就是了。
苏凌然颔首,也没有藏拙,他素来都敢承认自己的不足。
“应对的有几分吃力,看来人年岁不大,身手不错。”
看身形,年岁应该跟林乱相当。
那时候,他本来是有机会将袖剑反刺进对方的心脏里的,不知怎么就想起了林乱,手下动作就迟疑了,过招的时候最忌讳这个。
和林乱差不多的年岁,应该也是吃了大苦头才练出这么一身好本事。
他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声,若不是敌对,说不定又是一员勇猛战将。
“江山代有才人出啊。”
*
翌日清晨,林乱起床的时候没看见碎衣。
他本来没多想,后来一直到用早膳的时候还没看见碎衣,林乱突然灵机一动,碎衣他不会又走了吧?
林乱一这么想,就越觉得对,连早膳都觉得不好了,他坐不住,又觉得这么巴巴的问周烟丢了面子,最后把勺子放粥碗里,发出一声叮当的清脆响声。
周烟在旁边想事情,冷不丁被吓了一跳,拿筷子头敲了下他的手背。
“好好吃饭,别动不动给我耍脾气。”
林乱憋红了脸,憋出来皱巴巴的几个字。
“碎衣呢?我还要用他的药膏。”
其实他肩上本就没什么事儿,顶多多了两个牙印子。
周烟趁他不注意给他添了一勺粥。
“昨晚去处理了下外边宅子的事儿,现在在屋里睡着呢,你要是想——”要药膏,我就让人给你拿些旁的。
周烟话还未完,林乱就欢天喜地打断了她,捧起了那碗粥,还不忘嫌弃一下碎衣。
“不用不用,让他睡吧,我才不稀罕他的药。”
因为林乱起的迟,周烟也懒得为他开第二次火,旁人也都是有事情要做的,那能处处迁就林乱,索性就推迟了早膳。
所以他们用早膳都是比旁的人家要晚一些。
周烟刚要叫人收拾了桌子,月茹从外头进来,福了福身才说道。
“夫人,刚刚莫家大公子送来了好些东西,还说,小公子早就答应去他那里做客,不嫌弃的话,就今天赏脸去一下。”
林乱一口气喝完了那碗粥,觉得今日不知为何肚子有些撑,本来正伏在旁边的实木桌子旁倒了些茶水,正慢慢吹着。
一听月茹说的话跟他有关,也直了身子,想起了自己跟那莫凛的约定。
周烟瞪林乱,这两天送礼的不少,请人的不少,说早就定好的还是个头一个。
她觉得林乱没什么心眼,不敢叫他自己出去,回绝了所有邀请,也幸好苏家的人经常来,那是两个极机灵的小伙子,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伶牙俐齿又代表着苏家,替林乱挡了不少麻烦。
这小子倒好,自己把自己推出去。
周烟不记得莫家,问道。
“这莫家又是什么来头?”
月茹对这些世家都有些了解,她为人谨慎,刚到没两天就已经知道了个七七八八,是周烟手下极为有能力的手下。
“莫家前朝的时候是第一等的大世家,这些年败落了,但在宫里还有个贵妃,子弟在朝还有不少都是重臣,说句粗俗的,人家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周烟又愁,死拧着眉头,想不通。
倒是林乱一点一点抿着茶水,晃着腿给周烟说。
“那是我冬猎的时候认识的人,还给了我好多鞭子——”就要我去给他画画就好了。
他话未完,周烟先提起了他的耳朵。
“鞭子,我可没见什么鞭子,还有好多。”
林乱讨好的对她笑,周烟冷哼一声,放开了,左右他藏的不止鞭子。
周烟也不担心了,也是她魔怔了,那时候林乱被吓成那样,现在还耿耿于怀,林乱不说,但是周烟知道,他心里还想着这事儿,他心里乱着呢,哪个孩子不想要爹,林乱一时慌了罢了。
而那苏凌然说不来,就真的一个多月没来,若不是隔三差五送来的几大箱东西,周烟都要忘了。
忘了林乱原是那样一个将军的孩子,只要苏凌然还在一天,就没有人敢动林乱。
第60章 林家幼子
莫家的人已经在外头等着了; 林乱出门的时候本来不要人跟。
周烟和奶娘小时候带他,那时候他们家小业小,林乱也用不着有个人老跟着; 林乱就向来没有随侍。
外人或许会觉得碎衣就是林乱的随侍,事实上碎衣从来都不是能侍候人的; 他更像个耐着性子照顾年幼弟弟的兄长,虽然性格恶劣,但该做的一件不落。
小时候林乱离碎衣远远的; 就怕再被他按在地上; 碎衣不在意; 只要林乱改了他除了周烟不和旁人接触的坏习惯,碎衣懒得管他。
林乱小时候见着碎衣就绕着走的那段日子持续了很长时间,直到有一回林乱摔了周烟最心爱的玉佩,他慌乱极了; 那时候也不过刚刚正常了一点儿; 还没有慢慢记起来前世今生; 心性还是孩子心性,害怕的不得了。
偏偏照看他的老嬷嬷喜欢逗他,还吓唬他,说你娘亲回来了要生气了; 把你卖掉; 看你去哪。
林乱越想越害怕; 偷偷自己一个人跑走了; 他怕周烟回来; 他抽抽搭搭的捏着玉佩穗子,提着半块碎玉,找到了碎衣,用空着的那个手拽碎衣的袖子,一面抽噎着一面跟碎衣说话。
“我、我弄坏了这个。”
他把玉佩提到碎衣跟前,碎衣故意逗他。
“你太矮了,我看不见你。”
林乱就拽着碎衣的袖子使劲垫脚,睁着泪眼朦胧的眼睛看碎衣,眼泪还是不停的往外滚出来。
碎衣就心软了,这毕竟是他捡回来的小东西,只好自己心疼一些,他就蹲下来。
林乱那时候走路刚刚稳当,自己走了那么一大段路,早就累了,很自然的往碎衣怀里窝,坐在他腿上,给他看玉佩。
使劲用袖子抹一把眼泪,抽抽搭搭道。
“这个坏、坏了,娘亲要卖掉我了。”
碎衣把那玉佩拿了,温声细语的哄他。
“你给我,我拿着,谁也不知道是你弄坏的,别哭了。”
“有、有人知道。”
那照看他的老嬷嬷知道。
林乱使劲儿攥着玉穗子不撒手,碎衣只好抱着他去找周烟,直到周烟好笑又心疼的把他抱进怀里细细安慰才算了结。
自那以后,林乱有什么事儿过不去了就去找碎衣,碎衣虽说嘴上数落,但还是会好好帮他解决。
渐渐的,林乱就越来越放肆,越来越娇惯。
芝麻谷子大点的事儿也要找碎衣,鞋穿不上了,腰带掉了,被骂小废物点心也不在意。
依旧没心没肺,就单单在碎衣压他的时候乖一些。
是以林乱从来没有随侍,都是自己一人,到了上京,虽然林家给了些脸色,不论好坏,各个少爷该有的仆从还是有的。
奈何林乱不习惯,那仆从也不乐意侍候林乱,事事不尽心,索性就不要了。
现今出去的时候也没有带人,只是直接走了出来,掀开帘子就要上车。
那两个苏府的年轻人就在门口,他们机灵,是苏府的家生子,功夫也都是极好的,平日里为周烟守门,院里的人叫他们进去坐坐都笑着谢过了,只送出来的饮食不拒绝,但是酒也是不要的。
两人都是穿着仆从服饰,但没有寻常仆人那种弯腰哈背的谄媚样子,皆是腰背挺直,但又事事带笑,说话让人爱听,该强硬时一点也不含糊,也就不怎么得罪人,反而让人觉得心里舒服。
这时候那两人对视一眼,上前去,一个人往前一步,先拦住了马车。
“小主子,容我们随您一起吧。”
林乱从车里撩开帘子,他不熟悉这两人,只是在进出的时候见过,是见到不一定能认出来,但是感觉脸熟的那种程度,他从小就没有随侍的习惯,这时候就觉得奇怪。
“你们去做什么?”
那两个年轻人以为这就是拒绝,他们奉了苏凌然的命令,是一刻也不会离林乱太远的,更不要提让林乱自己去赴莫家的邀请,莫家可是完完全全的太子党派。
刚刚那个在前面的就讨好的对着林乱哀求。
“小主子,您可怜可怜我们吧,我们办事不力,回去要挨罚的,让我们跟着小主子,当个随侍,既成全了我们,也方便小主子有个什么事儿,您说是不是?”
林乱这时候才想明白过来,这两人待在院门口太久了,他都以为这两人的任务就是守着这院子,就不理解这两人放弃职责要跟着他的举动。
但他们之所以守着这院子就是因为林乱在里面,那林乱出去的时候跟着似乎也没有什么错处。
他也知道这两人是奉命行事,也不为难,点了点头道。
“那你们想跟就跟着吧,我是没有什么。”
两个年轻人就窜上了马车,跟马夫坐在一起,幸好莫家的马车大,坐上他们也不显的拥挤。
等到了的时候,不等林乱掀开帘子从里面跳出来,他们就拿了车上供人踩踏的小凳子,放在马车下。
林乱本来做好准备跳下来,看见凳子,临时又收了力,老老实实踩着凳子下了马车。
两人很自然地跟在林乱身后,管家引林乱进了院子,莫凛是在湖央的亭子那里摆的桌子,有一条长长的长廊横贯湖面,通往湖央的亭子。
两个青年不好过去,就一左一右,守在了廊口。
林乱没见过这种亭子,林府没有,姜子瀚不喜欢水,所以府里也没有,整个走廊都是由被打进湖底的木头支撑起来的,地板离水面有那么半掌距离,林乱穿的靴子,走上去叮叮咚咚。
他到的时候才发现亭子里只有莫凛和莫云两兄弟再外加一个侍候的小童。
亭子里没有椅子,只有几个坐垫和几个小几,再往前铺了一层白色皮子,放了几个垫子,是叫人靠在那里的。
莫凛和莫云都没有在那里,他们正一左一右对坐着,准确的说,是莫凛懒散着骨头跪坐着,莫云则腰间配剑,直挺挺的跪坐着。
莫凛早就见他来了,拉着他坐到自己身旁,林乱除了鞋,也没有推拒,就跪坐到了莫凛身旁。
小几上放着几碟瓜果点心,此外就只一壶茶。
林乱给自己倒了杯茶。
“你快点画,画完我就走了,我回家有事。”
他是真的把自己送来叫莫凛画一画,画完就准备走的。
莫凛原本以为林乱一下子成了高贵的苏家独子,原先就那样娇纵的性子,放到现在怎么也不会叫他画了,原打算只是请他来打好关系,探探底,看看这苏家公子到底什么货色。
若是个得意忘形的蠢货,莫凛自然有本事哄的他高高兴兴的,神不知鬼不觉的叫他钻进圈套。
第61章 林家幼子
莫凛真的有些好奇了; 他收了折扇,正正经经的坐直了,他听说苏凌然对这孩子不怎么在意; 至今还没有接回苏家,只让仆从送了几箱不值钱的小孩子玩意儿; 派了两个人过去。
难不成,这传言,不尽为传言?这可就有意思了。
莫凛也不是什么胆小怕事的人; 原先要是林乱拒绝; 只凭着苏凌然是他父亲; 莫凛也不会多说什么,不觉得丢人,只笑眯眯的应下。
但如今林乱既然要当个遵循约定的君子,莫凛也敢画; 反正他向来不着调; 冒犯苏凌然的事儿多了去了; 为了帮太子争取苏凌然,他利诱过,自然也威逼过,苏凌然也是坐的住; 向来不与他多纠缠; 只利落的解决了; 冷眼看着; 就好像他不知道暗使坏的人是他一样; 倒显得他小人了。
画画这种事儿,不是大雅便是大俗,那些大家画美人也画权贵,画靡靡之景也画青松翠竹,美人和权贵,林乱两边都沾的上,说起来也不是不能解释,只是,莫云向来有风流的名声,素来只画美艳的美人图。
这若是动了笔,可就难解释了,但莫凛也没有多担心,说到底,他不信苏凌然这次能被他激怒,说轻了,这事儿也不过是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
总之,莫凛是决心要动笔了 ,他唤了旁边的小童。
“去,把我放在书桌上的画具拿来。”
小童诧异了一番,莫凛的那套画具轻易不动用,只一次,那次,是上京花船上艳名最盛的雀鸣姑娘。
花楼吊人胃口,雀鸣姑娘只在花船上蒙着薄纱献了一舞,众人只看她妙曼的舞姿心已经醉了一半,雀鸣姑娘轻易不见人,莫凛多次相请才得以如愿以偿。
莫凛为雀鸣姑娘动了那套画具,到了之后为她画了美人图。
但是那小童却知道,主子是不高兴的,虽然面上看不出来,但他只动了一支笔,画毕,还吩咐人清洗了好多次。
莫凛拿着扇子郁闷了好多天,说那花楼用他的名头捧姑娘也罢了,只是实在是让他失望了,什么人都敢当了花魁,白白费了他的笔。
最后那副美人图也被轻易送了人。
平心而论,那雀鸣姑娘确实是一等一好看的美人。
莫凛这话说的实在偏颇,但他被吊的胃口实在太高,连从不动用的笔也请了出来。
但这一回,莫凛竟又请了那笔出来。
小童忍不住抬头偷瞄了一眼林乱,只匆匆一瞥,看见了天生微弯的红唇和瓷白的下巴。
就那么一瞥,风情立显,顿时夺了人的眼睛去,小童不敢多看,匆匆应声走了。
倒是莫凛坐了去来,打量着林乱,林乱从不知道害羞这两个字怎么写,大大方方的看回去。
周烟身边的丫鬟都多多少少沾染了蛮族的霸道,打小见了林乱就要逗逗玩玩,嘴巴也厉害。
林乱小的时候抵抗不得,就也跟着也学了嘴上功夫,现在也没改能完全改了嘴巴毒的坏毛病,嘴上伤人的厉害,被碎衣压在那里好多回也没能完全改了,有时候心里服了软,还是梗着脖子嘴硬。
有次林乱连乱说话惹了周烟难过,话刚出口他就知道错了,可还是仰着头不松口,碎衣也觉得他过分,压着他叫他服软道歉,林乱眼里早就含了满满的眼泪,可还是犟,再多说一句就一面抹着眼泪一面嘴硬。
最后被罚挨了一顿板子,碎衣亲自动的手,他有分寸,知道怎样叫人难过又伤不到筋骨。
林乱哭的厉害,临到了还是没低头,晚上偷偷爬起来往周烟屋里塞了他最心爱的小木马。
至今,林乱还是没能改了这别扭的性子,害羞的时候嘴巴坏,愧疚的时候嘴巴也坏,对人示弱道歉对林乱来说是天大的事儿,怎么他也不会低头。
这时候他就觉得不高兴了,撇了撇嘴,道。
“看什么看,再看就赏你鞭子吃。”
莫凛觉得有趣,活像只被娇惯坏了的猫,你碰一下就冲你亮一下爪子,偏偏一身皮毛又漂亮的惊人,让人忍不住就伸了手。
莫云出声为莫凛解释道。
“苏公子莫动怒,这画画动笔之前是要细细端详的,若是冒犯,在下在这里替长兄向苏公子赔罪。”
林乱掀翻了手边的茶杯,他这几日正烦心这个,听不得跟有关的东西,他冷冷道。
“我叫林乱。”
连眼角眉梢的艳丽也沾染了两分冰凉。
莫云随诧异,还是从流如善的改口道。
“是在下冒犯了,林公子勿怒。”
林乱也没逮住不放,只是面上还是多了几分不耐。
莫凛还是笑眯眯的,也不恼林乱刚刚出言放肆。
只是收了折扇。
“林小公子可不能出尔反尔啊,容我好好看看,待会画副好画。”
林乱面上的薄怒几乎掩饰不住,闻言突然往前倾身,不耐烦的道。
“好好仔细看。”
莫凛愣了一下,真的就捧了林乱的脸,细细的看了起来,林乱在他微凉的手指凑上来的时候微微惊诧的退了一下,后来也不管,随便他看了。
莫凛的手指轻轻的滑过林乱眼角,再到眉梢,细细描绘出他的轮廓。
林乱觉得累了,挣脱了莫凛的手,没好气的道。
“这回好了罢。”
正好小童捧着画具回来了,也让一旁的莫云松了一口气,他是真的怕莫凛会对这苏家小公子做些什么混账事儿。
莫凛素来就管不住他的下半身偏偏又行事张狂,天不怕地不怕,连苏凌然都得罪了不少次。
莫云实在是为他操碎了心,觉得这样的人,整天在别人底线上蹦跶,现在还没被人按死实在是万幸,他现在已经为莫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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