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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总被人看上-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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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沉稳的少年明显是这几人里的领头者,他心思更细,想的也更多,刚见林乱的时候他就决定不轻举妄动了,不管他是自己跑进来的还是被允许进来的,他们都不能多管闲事。
林乱今日穿了一身样式简单的青裳,这是他来苏府后苏凌然给他添置的,苏凌然偏爱青色黑色灰色这种内敛的颜色,而林乱对自己穿什么无所谓,跟苏凌然说什么都可以。
苏凌然思量许久,想了半天也没找出林乱的偏好,林乱平日里什么颜色都穿,最终还是每种颜色都来一些,但苏府最好的料子都是皇上赏下来的贡品,而圣上赏的也大多都是苏凌然偏爱的青色黑色一类颜色。
黑色太深沉,不太适合少年人,于是林乱的衣服就青色偏多。
少年就是认出了林乱身上衣服的料子,布料上头还隐隐能看见暗纹,暗纹分明是莽纹,他记性好,苏凌然回京按例摆过一次宴,那时候来的宾客太多,人手不够,所有带来的人都上了,连他们这些还不够格的小兵也都去帮忙。
他当时就充当护卫,守着路,就见过有个男人身上的衣服也是这种能隐隐看见暗纹的料子。
他远远的,分明听见旁边的人喊他王爷。
那时候带着他的将领是钟莫,钟莫向来没什么架子,嘴皮子利索,痞子作风,爱嬉皮笑脸,话多的很,没事就爱唠唠叨叨,但是知道的也多。
钟莫见了,当时就咋舌,跟他感叹。
“那人看见了没,身上的衣服仔细看看,先不说多少钱,反正我们有钱也买不着,就看那衣裳,流光一样,看着什么都没有,在太阳底下就能看见暗纹喽。”
钟莫眯着眼,看着远处那人,他眼力好,隔这么远也看的清楚。
“那人今天穿的这件都是莽纹,还是五爪的,那可不是谁都能穿的,那些亲王想都不要想,就算皇上松嘴也得宗室那群老头子同意才成,前些年有个皇帝宠爱的同胞弟弟想穿,连皇帝都被宗室那群人给狠批了,旁的不说了,哥就跟你说一句,看见穿这种衣服的绕着走,咱得罪不起,看见穿这种衣服上头还有莽纹的,隔着十里地就绕着走。”
四下看看没有人,又特意凑过来跟他咬耳朵。
“那人可不是善茬,当年差点就当了皇帝的,现在也不安分,私下里找了咱将军多少回,都没用,白搭,咱将军理都不理……”
接下来少年就没怎么细听了,钟莫除了爱吹自己,就爱吹将军,虽然大部分都是真的,听他说过七八遍之后也听腻了。
但他牢牢记住了钟莫说的。
跟林乱一照面,天生的敏锐就让他发现了这件事,心下顿时就有了思量,但还是不动声色,他刚刚数了,林乱身上的莽是四爪的。
要么这人是有重大的功劳,要么是生来尊贵,这人也就十七岁,看他这么小的年纪,不像是有什么大功劳的,那八成就是那家地位高贵的小公子,这样的人没必要偷偷溜进来,那八成就是被长辈带进来的了。
苏府也不是谁都能进来的,苏凌然爱清静,几乎不会带人回来,除了怎么避也避不开的人,这样的人,都是京权贵的权贵。
是他们这样的人招惹不起的。
他不想给将军惹麻烦,这样想着,他拦住了红头发,对小个子道。
“时候快到了,我们该回去了,要是晚了该受罚了。”
这自然是托词,今日是七夕,街上热闹的很,将军特地让他们休息一天,不必操练,虽然一群大老爷们,没几个有媳妇儿的,但难得回来一趟,凑凑热闹也是好的。
这时候还是白天,听说晚上有烟火,他们原想晚上再出去,白天就在练武场那里活动活动筋骨,练练骑射。
小个子奇怪的回头,刚要开口就被红头发一把捂住了嘴,红头发力气很大,他挣扎了几下,也知道了他们不想让他开口,反正他们脑子好用,他听着就没错,这么想着,就老老实实的放弃了抵抗。
林乱还是捂着肚子笑,没注意他们的小动作,他有时候笑点很奇怪,旁人没什么反应,偏他一笑起来就停不下来。
听他们快要走了,这才抱着柱子勉强停了下来,对他们道。
“你们去哪?”
红头发跟小个子都没有开口,只那个看起来就沉稳的少年开口道。
“我们去练武场。”
“去做什么?”
这次小个子没等他开口就忍不住了接话道。
“去练习骑射。”
那两人没反应过来,小个子还眼巴巴的加了一句。
“你要去吗?”
他除了这几人很少接触同龄人,偏偏身边的人都没有肯陪他玩儿的,嫌他太孩子气。
他们有时候会聚起来小声的说着什么,然后哄笑,每个人脸上都心照不宣,他看着好奇,等他凑过去的时候他们就不客气的把他推开,说什么毛都没长齐的小毛孩子还是不要听的好。
红头发就笑的最大声,连平日里最公正的老大都看着他笑着摇摇头。
他想跟林乱玩儿。
林乱想了想,抱着柱子站了起来,迟疑道。
“这里有马?”
“对,都是战马,一大半都可凶了,但是我找着一匹听话的小母马,可以让给你。”
林乱有点心动。
“远吗?”
“不远,就沿着这条路走小半里路。”
红头发揪着小个子的领子把他揪回来,啧了一声,对林乱道。
“不行,我们那里不让随便进人。”
小个子也不生气,自己理了理领子,乐呵呵的补充道。
“不怕,我们将军人好,今天还休息,让人进的,我们副将的小女儿都去了,长的倒是好看,就是太娇气了。”
他脸上显出一种有些畏惧的表情,缩了缩脖子,对林乱解释道。
“今天她也是去骑马的,但是那些战马脾气都不好,她选的那匹马撂蹄子,自己跑了,她那时候在旁边刚要上马,被马吓着了,我们营里有个人给她牵马来着,她拿鞭子抽了他好几鞭子,抽到眼睛上了,军医说差点就毁了一只眼睛。”
林乱听他讲,觉得自己眼睛也疼了一下,捂着眼睛,不高兴的皱了皱眉。
“真凶。”
那沉稳少年本来正要拦下小个子,想要截住他们的话头,随便编个理由带他们离开。
但是小个子说起那个女人,他就沉默了,他们营里的人都是还没成年的孩子,因为太小,所以不用上战场,虽然是黑甲卫预备役,但又不是真的黑甲卫,平日里什么都做。
给上头副将的小女儿牵马不算什么,挨几鞭子平日里也不算什么,反正他们命贱,比不得那些少爷小姐那么金贵。
但他知道那个给他牵马的人差点没了一只眼睛的时候,心里就有了算计,整个营的人他都认识,这种关系有时候比亲兄弟都亲密。
在边塞,活下来不容易,少了一只眼睛就更不容易,若是这只眼睛没了,他就不能留在营里,没到年份也不能出军队,这辈子说不定就毁了。
那女人身份不低,足够她在这里嚣张跋扈,但林乱看起来更嚣张,身份的话,他身上那件暗纹纹着莽纹的衣服比什么都能说明一切。
一山还不容二虎,更何况,这么小的地界。
到时候,只要有一点“小意外”,起一点矛盾比什么都简单。
以彼之矛攻彼之盾,就看谁更狠了。
第77章 林家幼子
林乱站在栏杆上; 一条腿支撑着身体,另一条腿就自然弯曲,在空晃啊晃; 他皱着眉头,似乎在思考。
小个子就抬着头眼巴巴的看着他; 脸上就差写着,你快同意吧,这几个大字。
小个子基本上算是在军营里长大的; 平日里没接触过外头的孩子; 很想跟林乱一起玩。
他很小的时候就被父母送进了军营; 其实就算军营里缺人,半大孩子经常被睁只眼闭只眼当个壮丁收进去,但军营不收太小的孩子。
太小了容易夭折,如果不懂事儿; 还可能吵吵闹闹的; 军营里都是过了今天没明天; 脑袋别裤腰带上过日子的汉子,每天绷紧着神经,一个个都忙的很,哪个能帮人看孩子?
像他那时候的年纪其实是进不去的; 但那时候都在逃难; 父母一路带着他脚程就慢了旁人好多; 又实在没有东西可以给他吃; 但他那时候其实吃的不多。
爹娘实在没办法; 他们又没有马车,只能步行,这么个年纪的孩子,抱着背着也不行,但又实在跟不上,有个女人找上他们,告诉他们,这么大的孩子难养活,让他们去跟旁的人家换了,省一口粮,还能有点吃的。
爹娘脸色就变了,领着他扭头就走。
他那时候也在,不明白那人说的什么意思,后来他跟着军队走的多了,就知道了,他们换了孩子,是要吃的。
那女人就是牵线搭桥的。
他本来对父母丢下他的那点子怨恨也没了,只剩下满满的庆幸。
那天爹娘带着他,走了很远,去了招兵的地方,排了好久的队才排上,招兵的人看见他就皱起了眉头,说他太小,让他们领着孩子回家。
但爹娘求了好久,说他年纪够了,招兵的当场就笑了,不耐烦的让他们走,说他还不瞎,就算够了年纪他这样的也不行,他们是来招兵,不是替人养孩子的。
娘当场就哭了,让他跪下,说这孩子听话,不给人添麻烦的,又说你们不要,那真的就没地方给这孩子一条活路了。
他当时也没哭,不知道为什么,他平日里不是能忍住的,但就是没哭,听话的跪下,还带着几分茫然。
那招兵的就锁紧眉头,他们话里的意思很明显了,这是他们不要的话,这孩子八成活不下去。
旁边还有个老兵,本来全程叼着烟斗没有说话,这时候叹了口气,说,年龄够了就留下吧,然后他就跟一群孩子站在了一块,但是还是比人家矮一大截。
没人再问他年纪是不是真的够了。
他们到一个地方,待不了多久就又走了,最后战事少了,又日日在军营里,能出去的时候没多少,边塞的孩子也没几个在外头玩儿的,都小兽一样,警惕的很,旁人一搭话就飞快的跑了。
只有林乱,跟他瞎扯了这么半天,所以他是很期待能跟林乱玩儿的。
林乱本来就心动了,小个子刚提议他心里就答应了一大半,后来他说有战马,他就在盘算要骑个什么样的马了。
就是觉得刚刚还跟人家没好气的发脾气,小个子也没在意,亲亲热热的招呼他去玩儿,他现在就跟着人去他们那里骑马,有点下不来台,装模作样了好一会儿,才点了头,道。
“那我就去看看吧。”
说着跳下了栏杆,轻快的跑到了小个子旁边,眉眼间也是满满的快活了,自从那天过后他很少有这样高兴的时候。
林乱看起来就很兴致勃勃的拉着人走。
红头发跟另一个人对视了一眼,也跟上了。
林乱不知道路,但是这里就一条路,一直顺着走就是了,肯定没错。
一边走还一边跟小个子说话。
“你叫什么?我叫林乱。”
“我叫叶谈,后头那个脾气不大好的没汉人名字,叫什么克什么勒,老长了,我们都记不住,他喝酒可厉害了,刚来的时候跟我们一个将领拼酒,喝了十坛还跟没事儿人一样,叫他十坛就行,另外一个是我们老大,君须惜,叫他老大就可以。”
林乱回头看了一眼,君须惜冲他笑了笑,十坛倒是冷着一张脸,有点不耐烦。
就像看着一群幼崽在自己身上玩闹的雄狮,虽然耐下性子,但是心里还是不耐烦的,好像下一秒就能扭头翻脸,但他从刚刚出现就这幅表情,林乱也不怎么在意。
叶谈见林乱回头,凑近了林乱,小声跟他咬耳朵。
“十坛刚来的时候谁也不搭理,后来能说上几句话了,也咬死不肯说自己叫什么,后来我们就叫他十坛,还是有一次他自己肯松口,跟我们说了一回他叫什么,可惜说的太快了,我们谁也没记住。”
十坛在后头神色不变,叶谈以为自己说的小声,其实他跟君须惜在后头听的清清楚楚,但他就跟没听见一样,倒也没说什么。
林乱一边听一边点头,有点心不在焉,他现在更想去那里的马场跑两圈。
“那里的马好吗?跑的快不快?”
“战马嘛,自然好多好马,都是蛮族那里传过来的,但是最好的不许我们碰,怕我们伤着马,只给有品阶将领,我们钟将军就有一匹,长的可漂亮了,是匹黑马,脑袋上还有簇白毛,钟将军可喜欢了,平日里一口一个好姑娘。”
他又压低了声音。
“其实那是匹公马。”
林乱笑了一声,又有些苦恼。
“我们真的不能骑吗?就是要骑快马才有意思嘛。”
叶谈想了想,道。
“虽然轻易不叫人骑,但其实我跟你说的那个副将的小女儿,她骑的就是最好的那些马,但还不是叫马撂了蹄子,那些马都太凶了,骑不好就被掀下来,那女人还是运气好,要是骑上去才被掀下来,多半就残了。”
他说这个就是想打消林乱的念头。
“旁的也很好,那些马都听话,我就最喜欢那匹小母马了,长的漂亮还听话,这才是真正的好姑娘,才不是钟将军的那匹大公马能比的,等到了我给你找。”
林乱不情不愿的点了点头。
“行吧。”
小半里路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反正叶谈喋喋不休的说了一路,不知不觉就到了门口。
门口两个拿着长枪的守卫,见了他们扫了一眼就放行了,还嘱咐道。
“快进去吧,过了今天,那些都尉将领都回来了,管的严格,那时候可就不好进了。”
叶谈乐呵呵的应了一声,还跟人说道。
“这是我认识的朋友,家在上京的。”
一个守卫调笑道。
“叶子行啊,上京都有认识的。”
倒是叶谈说完觉得不放心,又扭头问林乱。
“你是住在上京吧?”
“嗯。”
林乱简单应了一声,他看什么都新奇,伸着脖子往里探头。
那守卫脾气好,林乱心不在焉也不在意,对叶谈道。
“行了,领着你朋友进去玩玩吧。”
四下看了看,又小声嘱咐。
“小心别碰见那位就行,今天更厉害了,跟吃了枪药似得,拿根鞭子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多厉害一样,要不是看她爹,谁管她。”
那女人是常来的,很为自己爹爹的职位骄傲,最爱旁人夸她将门虎女,爱舞枪弄棒,最常带着一根鞭子。
也爱往军营里头跑,这里也不像边塞的时候那么森严,闲杂人等连门都不让进,上京就宽松了许多。
她就常来,来了也不叫人安生,自己从不正眼看人,趾高气扬的叫人跟她切磋,她自己手下功夫不怎么样,但是谁也不敢回重手,最遭殃的就是那些年纪小些的,每回都叫他们去伺候着。
个个都带着大大小小的伤回来。
但都不怎么严重,毕竟她爹是老人了,跟着苏凌然卖命这么多年,看她爹的脸面上,那些战将虽然看不惯也都睁只眼闭只眼。
其实她爹爹不是什么贵族子弟,现在的家业也都是自己一点一点拼出来的,为人看起来也厚道。
兄长姐姐也都安分,就她,一肚子心眼,在自己爹爹面前乖巧,自己爹和其他战将一走就翻脸,守卫见过两回,跟两个人似的。
听说还千方百计到处弄那些少爷小姐办宴会的帖子,在外头也是到处赔笑脸的,偏到了这里就颐指气使的,还真把自己当龙子凤孙了。
守卫没见过皇子公主,但是见过一次丞相女儿,她哥哥在苏凌然手下做事,来了也不见人家耍脾气,也好言好语的跟他们这些人说话。
第78章 林家幼子
林乱早就等不及; 听见能进去了,拉着叶谈要进去,叶谈稳稳不动; 对林乱笑笑,还是听完侍卫碎碎念的抱怨; 才顺从的跟着林乱拉他的力道过去。
君须惜和十坛在后头,特意跟林乱他们拉开了距离。
压低了声音问道。
“那个人现在还在骑马吗?”
侍卫啐了一口,抱怨道。
“可不是嘛; 八成还在场子里; 她一去; 原先在那里的人都走了,就不知道那个那么倒霉,还要陪着玩儿,你们去的话避着点; 别去马场。”
君须惜点了点头; 弯了弯嘴角; 笑得人畜无害,一看就是个温润少年。
“好,您放心。”
说完就快步去追叶谈和林乱他们。
红头发默默跟着他,原先就算他不知道君须惜要做什么; 听这几句对话也猜了个七七八八; 他没开口直接问; 只是没头没脑的说了句。
“替罪羊?”
君须惜见他眉头紧皱; 弯了弯嘴角; 他知道红头发在纠结什么,又解释道。
“那可不是羊,是只长爪子的幼虎,只是趁他还没成为吃人的猛虎,大着胆子拿他来震慑一下讨人嫌的野狗罢了,我可不敢让他在我们这里出什么事儿。”
十坛这才轻松了起来,他脾气暴躁了点,但是陷害人这种事做起来还是心里不舒服。
他知道老大心思绕,是个聪明人,还不是一般的聪明,给他们上过课的先生说过,君须惜有裂土封王的本事,但是聪明人都容易走歪路,这种人,没几个有好下场,都是多年的同伴,他不想看着君须惜走歪路。
但他也对君须惜借旁人的手教训看不惯的人也没什么意见,都是战火里摸爬滚打活下来的,就算是最小的、看起来最单纯的叶谈,也不像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良善。
但耍手段是一回事儿,心思阴狠又是另一回事儿了。
前面叶谈拉着林乱去马场,他一路上都在跟林乱说话,没注意后头君须惜跟红头发的动向。
直到到了门口,他听见了里面传来的女人隐隐约约的训斥声,这才想起来今日马场里那个女人还没走。
顿时就停下了脚步,苦着脸拉了林乱。
“今天不能进了,里头那个人还没走呢。”
林乱不管,只有旁人让着他的时候,从来没有他退步的时候,长这么大,平日里也就在周烟面前收敛一二,现在还要多加一个苏凌然。
他径直拉着叶谈往里进,挺胸昂头,像只雄赳赳气昂昂的小公鸡,神采奕奕的。
“没走就没走,关我们什么事儿。”
叶谈不愿意往里迈步,他一个边塞长大的孩子,见过最大的官就是苏凌然,但也就远远的看过那么几回,除了知道军营里头苏凌然最大,他对官职还是没什么概念。
对他来说这么一个副将家的小姐,就是他得罪不起的大人了,还是上京长大的,他平日里爬城墙,做斥候,都没怕过,但这女人,他见了就诚惶诚恐的。
他拉着林乱不愿意往里头走。
“可是我们得腾地方啊。”
林乱用全身拉着他往里进,叶谈也真的被拉进去了几步。
林乱撇了撇嘴,道。
“我就没听说过马场还要一个人占一个的,她要是嫌小,就自己家里修一个,爱怎么跑怎么跑,要是不乐意我们去马场,就让她走。”
君须惜跟红头发也跟了过来,闻言笑了,君须惜附和道。
“林小公子说的极是,天下就没有自己占下一个马场的道理,再说,既然林小公子都来了,也不能就这么回去了。”
叶谈还是犹犹豫豫的,怯懦道。
“可、可是——”
君须惜打断他。
“没事儿的,别怕。”
叶谈这才半推半就的跟着林乱进去,要是旁人跟他这么说,他肯定打死也不进去,但是他信得过君须惜,君须惜是救过他的命的,这营里的人都服气他,叶谈尤甚,他对君须惜几乎到了盲从的地步。
马厩就在离门口不远的地方,那里堵了五个人,最间的是一个红衣服的女子,大概十七岁的年纪,个子高挑,长得倒是还算清秀,就是面上那股子高高在上的骄横把这清秀折损了七八分。
叶谈下意识就不想过去,但他们要牵马就势必要从那里经过,林乱一点都不虚,拉着叶谈直接过去,走近了才发现,除了管马厩的士兵跟几个陪着的孩子外,她身边还跟着小厮和丫鬟。
林乱就没见过谁出来骑马,丫鬟跟小厮都要带齐整的,最常见的也不过是带个随侍。
这时候那丫鬟正训斥道。
“这怎么就不能骑了?我们小姐骑术精湛,怎么,这里的马还有我们小姐不能骑的?”
那士兵赔着笑脸。
“这马还没训过,野性的很,我这不也是怕它伤人。”
他越说声音越低,这位不久之前刚被一匹马撂了蹄子,他这是戳这位的心窝子上了,但这也不过是个托词,这马可不是平日里那些货色,这是价值千金的贡马,出不得半点差池。
还是二皇子差人送过来的,说是物归原主,本来还有马夫一起送过来,但苏府要进人没那么容易,被苏府婉拒了。
但这就没马夫照看了,苏府管家信得过他们,才特意送了过来。
这马也不愧是贡马,长得就特别漂亮,皮毛好看,平日里都有专人去让它跑马场,身形流畅。
也是正好的年纪,正好是跑的最快的时候,也是脾气最坏的时候,虽然是匹小母马,但是性子暴烈,比那些公马还要差的多。
除了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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