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男主都是我徒弟-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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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已经完全成为一座死城了，可没有人，也没有魔物。贾琴意将少女安葬之后城里城外逛游了好几圈，连个活着的生物都没见到几个，不由得颇感遗憾。
　　　　不过没有魔物，却见到了去而复返的教廷。
　　　　几队圣骑士护卫，乔西亚一副凛然不可侵犯的模样，华美圣洁的教皇袍在背后拖出一个恰到好处的长度，他从教廷的马车上下来，正巧对上贾琴意。
　　　　“又见面了。”贾琴意勾唇笑道。
　　　　乔西亚微微点了点头，他看向这座已经被破坏殆尽的城市，答道：“却是没想到这里竟也成了这般模样。”他长长的睫毛掩住了眸中情绪，记忆中那个有些青涩却很是坚定的少年已经长成了一个大人，贾琴意感叹了时光的流失，随后说道，“教廷没有收到消息吗？”
　　　　乔西亚摇摇头：“裂缝的出现一般都是有规律的，但这次不一样。”他越过贾琴意，慢慢向前走，“我们收到消息是这里的主教发出的。教堂的防护法阵一向坚固，那里也是这个城市坚守最久的地方。”
　　　　路面被建筑的残痕和人类的尸体毁得七七八八，贾琴意跟着他一路走到教堂前面。这座巨大的建筑头顶像是被什么人生生削掉了一块，缺了一半的感觉叫人很是不适，贾琴意抱胸靠在墙边，问道：“你来这里找什么？”
　　　　魔物侵袭之下，防护阵被打破的教堂和其余地方也没什么不同，这里不会有生灵存活。只有有些奇怪，那些魔物都去了哪里，没听过这周围有魔物出现的痕迹，而在城中也没有一丝一毫魔物的影子。
　　　　莫不是它们都顺着裂缝又回去了？
　　　　贾琴意在心底否决了这个想法，即使格尔亚利统治了整个魔界，但他不可能指挥所有魔族，毕竟有些魔物是没有神智的，没有神智就意味着连命令都听不懂。
　　　　乔西亚从教堂里面出来了，他的脸色不大好，将手里的一枚白色小珠子交给了一旁的圣骑士，抬眼看见贾琴意就站在自己面前，不由得就说道：“留在教会的留影珠都被毁了，只找到这一枚，不过因为藏的地方太偏僻，大约也是没有存下什么东西。”
　　　　“这些隐秘的事情，你告诉我做什么？”贾琴意道，“教会里留着那么多留影珠，不应当是你们教会的秘密吗？”
　　　　教堂有时候会是整个城市最高的建筑，如此大量的留影珠，是能够将整个城市都收入眼中，哪个国家哪个人希望自己的所有生活都是被监视的呢。
　　　　乔西亚愣了愣，他确实不应当对贾琴意说这些，但对方给他的感觉太像那个人，那一瞬间仿佛自己还是教廷圣子，对方就站在自己面前等待着汇报。片刻的失态很快就被掩饰了过去，乔西亚道：“你既然愿意与魔物战斗，我自然要给你些情报。”
　　　　“哦？有哪些情报？”
　　　　“随我来吧。”乔西亚说着，便带着贾琴意上了马车，离开了这个城市。教廷的马车看上去华美不实，实则布满了魔法阵，不但速度快，还异常坚固，而作为教皇的马车，用的材料自然是更上一层，比起贾琴意先前赶路的速度要快多了，一天时间他们就到了下个城市。
　　　　一路来到教堂，贾琴意跟着人往深深地地下走去。他当了教皇数年，对于这些东西倒也熟悉。那留影珠样子就像是最普通的装饰，平日里也是当做装饰一样镶嵌在教堂的内外的。这还是他当年的提议，当然这种事情不能被外人知晓，所以留影珠在没有正确的方式解读的情况下，也不过是个普通珠子。
　　　　唯一能解读留影珠的地方，就是在教堂的地下，地下室还要往下数层，会安放一个法阵，只有精纯的光明神力才能启动。
　　　　留影珠被放了上去，法阵亮过之后，周围的景物都变了，可以听得到远方的尖叫和非人的吼声，以及建筑物垮塌的声音，但正如乔西亚所言，位置太偏僻了，基本都是一片漆黑。等到混乱的声音已经到了头顶，这留影珠所处的地下室也被破出了一个大洞，穿着华美服饰的魔物们走了进来。
　　　　观看这段画面的人几乎齐声倒吸了口气，人形魔族，这已经是高阶魔族了，如今就是一个高阶魔族就能领着一队魔物对城市发起进攻，可现在，涌入这地下室的所有魔物，竟然都是人形魔族。
　　　　“派了这么多魔族进攻一个边陲小城？”乔西亚也不由得说了出来，这确实匪夷所思。但他很快将目光转移到了贾琴意身上，这人不知与那人有什么关联，而格尔亚利又直将那人放在心里，莫不是察觉到了他的存在，才派出了高阶魔族？可在前日之前，整整有十八年的时间，为什么非要在现在才攻击？
　　　　眼看着地下的法阵被魔族销毁，藏在隐蔽处的留影珠一个一个被找出来毁掉，因为失去了法阵的能量供给，留影珠的画面逐渐暗淡，房间里也没有了人声。
　　　　“我觉得，不仅仅是这几个人形魔族。”贾琴意忽然开口，引来了众人的目光，他对此没有丝毫不适，依然说着自己的见解，“城里的人，大部分都死的有些过于整齐了。”
　　　　是的，整齐。
　　　　魔物是脑袋里只有杀戮血腥的东西，它们会将人生生扯烂，支离破碎。当教皇的那些年，凡是有过魔物入侵的报告，大约都是这般惨状。而方才那城市，许多人的身体竟然还是完整的，这足以说明。
　　　　“恐怕这是由高阶魔族组成的军队。”
　　　　不是单兵作战，而是军队。
　　　　莹白的光芒倒映在琥珀色的眼底，贾琴意想着，这一场无妄之灾莫非当真是因为格尔亚利察觉到他的存在而引起的？但一个在深渊魔界一个在大陆，隔着一个时空，怎么可能发现他的存在？
　　　　留影珠被收走了，教会的人员也忙着工作去了，深深的地下只剩下乔西亚和贾琴意两个人，他叹了口气，问道：“你有什么要求？”
　　　　乔西亚眨眨眼，他说道：“教廷会把你塑造成一个合格的救世主，你直接去深渊魔界，杀了魔王。”
　　　　“你从哪里来的信心，我不过是一个小城市里的小贵族，或许是比一般人强，可也没强到这个地步吧。”虽然是自己早有的计划，贾琴意却忍不住笑了，当然是嘲讽的笑，他可不记得乔西亚的眼光差到了这个地步。
　　　　“因为他不会对你下手。”乔西亚看着他的脸，在那双琥珀色的眸子上停留了很久，才继续说道，“你和他长得并不像，但……”后半句被吞了下去，“总之，你就准备准备吧。”
　　　　除开贾琴意，乔西亚就是世界上与格尔亚利相处最久的人，刚当上圣子的那一阵他还将对方当做是自己的敌人，对于他的了解也是最深。若说这世上能有什么牵动格尔亚利的，那就只有一个贾琴意，这男人的天才和强大无人能及，但好在有这么个弱点在。
　　　　先是造势，这个贾琴意与那人在方方面面有多么的相似，就连自己都看得出来，没道理格尔亚利看不出来，既然能看出来，他就能保证贾琴意能到了对方身边。接下来，就是要培养他的武力，至少能够杀死格尔亚利。
　　　　贾琴意对他的举动一直都是淡淡的，等到他的名字被传遍了整个大陆，就连吟游诗人口中的也出现了他的史诗，贾琴意仍然窝在大教堂的藏书室中，扒拉着这几年的历史。
　　　　直到乔西亚带来一整套装备，甚至将那枚空间戒指都替换成更大的，贾琴意就知道，自己该走了。
　　　　深渊魔界这个地方他听过许多次，也有些了解。虽然都是魔界，但实际上深渊魔界与魔界之间还隔着一层类似于大陆这种时空膜，只是要弱上不少。贾琴意要走，就只能先通过在那道裂缝前往魔界，然后从魔界前往深渊魔界。
　　　　乔西亚絮絮叨叨的说着，贾琴意穿好装备，带上戒指，眨眨眼睛笑了笑，然后用新到手的‘光明神的馈赠’在虚空中一划，一道幽深的裂缝顿时出现。
　　　　“别操心了，等着我把人带走吧！”
　　　　然后就消失在裂缝之后。
　　　　想着乔西亚那张震惊脸，贾琴意觉得自己心情颇好，只是这份好心情没持续多久，等看到周围一大片持着利器直指他的魔族，翘起的唇角就被压了下去。
　　　　拿着长剑耍了个剑花，贾琴意挑起了眉头：“看来乔西亚的造势还不够啊。魔界这边就要我自己努力了。”
　　　　眼前这一队魔族军队，就是送上门的大餐。
　　　　
　　　　第121章
　　　　
　　　　很快整个魔界都知道这里来了一个强者，四处杀人，询问进入深渊魔界的路线。
　　　　在魔界中人的眼里，大陆的人就是弱鸡，现在弱鸡中的一个跑到老窝里撒野，这帮脾气本来就不好的魔物们直接炸了，顿时前仆后继的往这个叫做贾琴意的男人身边凑过去。
　　　　然后一个接一个化为对方的剑下冤魂。
　　　　随着死在贾琴意剑下的魔族越来越多，越来愈强大，人们开始意识到，这个人即使出自弱鸡群里，也绝对是个变异的战斗鸡。既然这个凶器想要往深渊魔界那种地方走，还想要进攻他们的魔王，那就去呗。
　　　　不牵扯到自己身上就可以了。
　　　　魔物一直都是这么凉薄。
　　　　幽深的地狱之中，一座漆黑的城堡静静伫立，男人惨白的手指撑着下巴，他坐在高高的王座上，眼睛无神的看着下方：“再说一遍。”
　　　　“王，我们的军队在魔界被偷袭了！”在底下跪着的魔界大将军额上满是冷汗，他不知道自己会面对怎样的惩罚，这位分明是人类转化来的魔族，却要比这全天下所有天生魔族的心都要冷硬。
　　　　格尔亚利漆黑的眼睛锁定在魔族身上，声音低沉，慢悠悠的问道：“哦？大陆那边是怎么发现的，我以为他们看不到临时撕裂的时空裂缝。”
　　　　“不是大陆。”魔族吞咽了两下，“我们的军队是在魔界被偷袭的，全军覆没。”
　　　　格尔亚利换了个坐姿，挑眉问道：“我以为，高阶魔族不会这么脆弱。有多少人袭击了你们？”
　　　　“只有，一个……”这话就连魔族自己都难以启齿，但那个男人的实力简直太可怕了，只是轻轻一挥剑，他们根本没有抵抗之力。
　　　　他是远远看着就逃了回来的，但那个人的恐怖威压仍然深深压在心底，魔族偷偷看了眼王座之上的男人，心想恐怕只有王能打败他。
　　　　“一个人……”修长的手指在扶手上轻轻敲击着，一声接着一声规律的微弱声音在大殿中回荡，格尔亚利嗤笑着，却看不出喜怒，“还真是越来越没用了。”
　　　　魔族心下一沉，他匆忙道：“王，属下已经派人去查了那人资料，他是教廷那边派来的勇者，意在取您性命啊！”
　　　　“教廷……”漆黑的瞳孔中闪过一道单薄的嘲讽，“资料在哪里？”
　　　　魔族匆忙掏出一枚黑色圆玉，格尔亚利一招手，那圆玉就落在了他的手中。神识探入其中，仅仅是第一行字，便叫他刹那间失态。
　　　　贾琴意……是谁在盗用你的名字……师父……
　　　　圆玉在他的指尖悄无声息化为尘埃，高座上的王者站起了身，他一步一步从台上走了下来，走过那惶恐的魔族身旁，黑色的披风在身后蜿蜒出一道长长的痕迹。
　　　　“我要去看看他。”
　　　　能叫这个名字的，只有他……那些玷污这个名字的，必将受到惩罚……
　　　　贾琴意的生活过的很是有限，托云庭的福，他的神力在上个世界已经完全恢复，没有了需要信仰力压制的东西，就能放开了活动。每日里杀杀魔族，想在什么地方搞出事就在什么地方折腾，反正他的目的就是要将幕后大魔王引出来。
　　　　呆了不过一个月的时间，整个魔界都认得他了，随意挑了一家酒馆走了进去，本是热闹的酒馆顿时安静了下来，里面形态各异的魔族目光仿佛黏在了他的身上一样，手里的动作被按了暂停键，一动不敢动。
　　　　等到贾琴意走到柜台前，要了杯酒水，看那样子不像是要大开杀戒，这些魔族们才有了动作。不过这位魔神现在没有杀戮的欲望，谁能说得好之后呢，于是就见酒馆中满满当当的人一个个偷摸的走人，不多时就只剩下贾琴意和调酒师。
　　　　魔族嗜血嗜杀，在魔界拥有杀名的人不少，但没有一个人能像贾琴意这样，令人闻之生畏，而造成这一切的，不过是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当然，也没人能像贾琴意这样，在杀了一整个由高阶魔族组成的军队之后，照常进入城市生活。
　　　　他甚至对整个魔界的法律都没有一丝的畏惧。
　　　　一杯接着一杯的饮酒，头脑却仍然清醒，没有一丝醉意，贾琴意对这点倒是很满意，他放下酒杯，却不见了调酒师，顿时无趣的弹了弹杯口。然而下一刻，眉目间悠闲的气息就消失不见，他抓起随身长剑，戒备的看着门口。
　　　　铺天盖地的暗沉气息涌入酒馆，紧接着一个一身黑衣，眉目阴郁的英俊男子推门而入，漆黑幽深的瞳孔几乎在眨眼间就锁定在这酒馆中唯一一个活人，也就是贾琴意的身上。
　　　　“要来喝一杯吗？”见到他来了，贾琴意反倒是放松了的样子，他从柜台上随意抓了一瓶酒，放在眼前摇了摇。
　　　　“就是你灭了我的军队？”黑衣人沉声问道。
　　　　贾琴意见他也不回答自己，顿时无趣的将酒瓶放了回去，手腕一转，便将长剑收回空间里：“哦，原来那个是军队啊。”他的眉眼间尽是轻慢，酒精到底有些影响了大脑，行为上也放肆了不少。
　　　　格尔亚利嗅出了空气中的酒精味，他皱了皱眉头，道：“我不与醉鬼谈话。”言罢，便见掌中出现一柄漆黑长剑，只剑刃上一道银光，显得颇为沉重，他随意挥出长剑，就见一道恐怖的气流朝着那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类冲去。
　　　　夺取了属于深渊魔王的力量，格尔亚利的实力已经达到这个世界的顶峰，就算是神明降临也不是对手，但贾琴意却不同。他身具神力，这神力是聚集了数个世界的信仰力，他是这些世界共同塑造出来的神明，也是唯一的神明，这份神力被完全释放出来，已经远远出超出了当年向他伸出援手的光明神。
　　　　因此当整个酒馆从地平线上消失，尘埃散尽，格尔亚利本以为那人类已经死亡了，背后却响起青年幽幽的声音：“我好心邀你喝酒，你怎么连个酒瓶子都不给我剩下一个呢。”
　　　　尖锐的警报在脑中响起，格尔亚利迅速向背后出剑，黑色的气息触手般试图缠绕上敌人的身躯，它的速度已经很快，可只留下低沉的笑声，黑与白的气息在空中交融，紧接着便是巨大的爆裂声。
　　　　格尔亚利急退，但从那爆炸的光明之中，一道蓝色寒光直冲向他的面门，冰冷的气息是贴着脸颊掠过去的，等到站稳脚跟，他却发现面前徒然伫立着一个高耸的冰霜王座。
　　　　晶莹的冰堆砌在一起，精美的雕刻恰到好处的分布在其上，这座宏伟的冰雕却并未持续很久，贾琴意立在椅背之上，表情有些茫然的看了看这冰雕，随后脚尖一点，那冰雕碎裂开来，而青年的身影也如同利箭般直冲着格尔亚利而来。
　　　　冰霜之剑与黑气不断格挡分开，贾琴意越打越兴奋，先前喝的酒仿佛在此刻才有了些作用，那双琥珀色的眸子闪耀着兴奋和一往无前的光芒。
　　　　“师父？”
　　　　格尔亚利不由得低声叫道。
　　　　相比起贾琴意的越打越勇，格尔亚利手中的剑却越来越软弱。眼前的这个人像极了他的师父，一举一动，一皱眉一浅笑，尤其是这双眼睛，如此耀眼，如此炫目。
　　　　有那么一瞬间，他想要丢弃掉手中的剑，将这人拥入怀中，细细查看，究竟是不是他。而他也确实这么做了。
　　　　黑气骤然消散，凌冽的冰霜之气将男人及腰的长发吹散，似迷似幻中，贾琴意松开了手，坚韧的长剑从前端开始溃散成一团雾气，他整个人撞入了那黑色的怀抱之中。
　　　　黑气缠绕上身，将贾琴意的手脚紧紧束缚起来，男人一手揽着劲瘦的腰肢，一面低下头，冰冷的面孔上露出微微的忐忑，被力量染黑的眸子里显露出一丝原本的湛蓝。他再一次重复道：“师父？”
　　　　贾琴意只是微醺，却没有完全醉了，他眨眨眼，莫名感觉这个姿势有些暧昧，不适的扭了扭身体，在察觉到对方身上的某个变化之时，识趣的停了下来。
　　　　“亚利。”他给了自家黑化徒弟一个大大的笑容。
　　　　格尔亚利呼吸一窒，深深地看着青年的面孔，这不是他熟悉的面容，里面却是他熟悉的灵魂。他承认自己的自私，想要占有这个人的全部，所有不想让他成为属于所有人的神明，这也令他永远的失去了他。
　　　　而现在他又回来了，这份温度，是真实的吗？
　　　　贾琴意迷茫的看着格尔亚利，这家伙盯着他看的动作已经好久没变过了，真的没问题吗……
　　　　正想抽出手试探一下，就见眼前一黑，身体一轻，自己竟然被对方直接卷走了，耳旁风声响起了一瞬，他们这才落在地上。
　　　　不过这里怎么也这么黑啊？
　　　　贾琴意还在考虑自己现在身处何处，就见那唯一的光线的大门被男人一把关上，房间中的宝石亮起了微弱的光芒，让他能看清整个房间。
　　　　地上铺着大片柔软的地毯，房间中央摆放着一张大床，看上去柔软程度就很好。
　　　　但是这场景不大对劲！
　　　　看着缓缓走进的自家徒弟，贾琴意一身冷汗都给吓出来了，那点耍酒疯的醉意早就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等等！等等！能不能申请倒带重来！！我是认真的！
　　　　
　　　　第122章
　　　　
　　　　昏暗封闭的小黑屋，柔软的大床，再加上一个许久不见的爱人，贾琴意感觉这个场景简直太危险了，脑子里那个打算玩一把勇者斗魔王的念头也被甩到了一边，匆匆道：“亚利，是我！”
　　　　格尔亚利慢慢的走进，他脱下披风，外衣，等走到贾琴意的面前，他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衬衣。贾琴意被他逼得一步步后退，忽的撞上了什么硬物，膝盖一弯，猛地倒在了柔软的大床上。
　　　　这就更不妙了……
　　　　可不管贾琴意怎么想，格尔亚利一手抓着他的衣领，已经俯下身，压在他的身上。他的另一只手正压在贾琴意的头边，身体在他的上空覆盖出一大片阴影。
　　　　“你不说你是谁，我怎么知道你是谁？”他凑近身下人的耳朵，轻声的说道，仿佛情人间的耳语。
　　　　贾琴意眨了眨眼睛，他总感觉的自己离开的时候格尔亚利和现在的形象差的有些远，或许是其余几个世界他们两人的亲密关系导致了现在的状态，自觉找到了答案，他便将这些疑惑都扔在了脑后。
　　　　“我是你师父！”
　　　　“师父？”格尔亚利低沉的笑了起来，他们挨的如此之近，胸膛抵着胸膛，那微微的颤动也随着传到了贾琴意身上，引得他心头发痒，“你看看你，比我还要小那么多，怎么成了我的师父？”
　　　　贾琴意眯起眼睛，他直视着格尔亚利漆黑的瞳孔，那里面有着更古不化的黑暗和怨愤，这是深渊魔族自出生一来就要背负的东西，而格尔亚利更甚。他叹了口气，恢复了以往平静的样子，答道：“如果我不是你的师父，你也不会对我做这些事情了，不是吗？”
　　　　格尔亚利像是被热水烫到了一样，瞬间跳了起来，远远的站在一旁，在昏暗的光线之中，他的神色晦涩难辨。
　　　　“逃什么啊……”贾琴意坐起身，他的眉眼一如既往的带着些锋利和不羁，却在看向格尔亚利之时显露出些许温柔，“我又没怪你。”
　　　　“不怨我？”格尔亚利开口，“你永远都是这么宽容。”
　　　　“我杀了那些圣骑士的时候，你知道却不揭穿。我阻止旁人接近你的时候，你清楚还顺从了我。甚至在最后，我想杀了你的时候，你依然宽恕了我。”
　　　　贾琴意坐在床上，而他就站在不远处，朦胧的光线令他们能看到对方的身影，却又蒙着一层薄纱，叫人看不清。格尔亚利的声音，他的神色也似蒙着这层薄纱，影影绰绰，听不出什么情绪，看不出什么神色，却唯有那份癫狂和执着，仿佛从地狱之火，熊熊燃烧，燃尽生命，燃尽世间一切，却始终不肯平息。
　　　　“你为何要如此宽恕我。”他的声音忽的高昂，又诡异的归于平静，“你是我的仇人，就让我一直仇恨你不就好了？”
　　　　“让我一直仇恨你，不就皆大欢喜了吗？”
　　　　格尔亚利慢慢走近，身周缠绕着郁结不开的仇怨，而这些却又在接触到贾琴意的时候，尽皆消散。他单膝跪了下来，仰头去看贾琴意，然后笑道：“师父，你恨我吗？我杀了你的时候，你恨我吗？就差那么一瞬，你就成神了，所以你恨我吗？还是说。”眉眼间蒙上了一抹浅淡的悲伤，“转世之后，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贾琴意叹了口气，双手捧住他的脑袋，道：“什么狠不狠的，师父从来就不应当恨徒弟，你是我教出来的人，若是你有什么过错，那边是我的教导有误，莫不成还要赖在你身上。”
　　　　“你当年也不过是一个孩子。”
　　　　一说到这里，就难免想到了其余世界的这个人，或许有不同的性格，不同的人生，那一份对他的执着却自始至终没有丝毫变化。他本就是旅行者，那些或喜或悲的过往总有一天会被遗忘在时间长河之中，唯有这个人，这份轮回多久仍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