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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我错了!-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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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涵交给宫女,我只想单独和你一起。”

“是不是在这皇宫里,你也变得淫奢起来了。”

心里虽甜,可口上亦不能饶过他。

“我怎么可能和高纬一样呢?只是,我们很久都没有……”

雕栏犹在,朱颜改

氤氲的白气中,带着淡淡的花香,闭着长睫的我,感受着他为我洒下的热水,暖暖的细流寄托着他对我的情与爱。

“还记得那次么?”

“什么?”

“就是你污蔑我偷看的那次。”

“你又提。”

“我只是觉得日子过的很快。”

“宇文,我也觉得好快好快,你说如果我们能留住时间该有多好?”

“兰儿,日子是留不住的,不过,无论有多快,我都和你在一起,老了也在一起,下一世,再下一世,下下世,生生世世都在一起。”

“呵……傻宇文……”

“好啊,辱骂当今皇上,看我怎么惩罚你。”

水珠四溅,我如着一尾未着鳞片的鱼,被他拉出了木桶,褪去的衣袍将着湿漉漉的身卷了个遍。本想着挣扎的手,亦裹在了里面,不能动弹。

“讨厌——”

“每次你都这么说,呵……”

一抹坏坏的笑后,垂幔轻落,暖帐锁春。

红霞浸没着金色的皇城,华灯而上的齐国宫殿安排了宇文宗室的晚宴,他携着我的手,入了宴席,路上我很紧张,很害怕,我怕在这里遇见一个齐国的人。

“怎么啦?是不是刚才没有睡够。”

“没什么,我只是想子涵。”

“呵……她似乎有些累,已经吃过睡了。”

“你怎么知道?”

“刚才你还睡着的时候,侍卫过来禀报的。说是子涵与翎玩了一会儿后,就吃了东西睡起了觉。”

“那就好。”其实子涵与独孤翎在一起,我一点儿都不担心,真正担心的只是一会儿的宴席而已。

“子涵好像和翎很好。”

“怎么?你吃醋了?”

“吃醋?呵……胡思乱想。”

他斜睨了一下我,带着一丝小小的戏谑。

齐国的宫殿很大,虽然我来过,但除了心中深藏的惶恐外,我并不认识路。过了大约一刻的时间,我们才到了御花园。

这里,我曾经用过晚宴,不过那一次,我落入了高纬的圈套。亭台楼榭,曲幽径长,本是流连之处,而我却毫无心思。

“兰儿,宪他们都在等我们了,看样子,我一有红颜,就特别容易晚到。”

他的话并不带责怪,只是为了让我不带表情的脸颊上捎上一丝笑意。

亭外的空地上,宇文宪等人见着我们携手而来,自是起身行礼,而他只道是家宴,便免去了大家的礼。

三个多月的征战在所有的人脸上都书满了那层艰辛与艰辛之后的成功。月下,大家举杯而饮,弥补着三个多月来没有好好吃上一顿的遗憾。星在闪,酒在饮,我忽而想起了一首词。记得那是南唐后主李煜用来形容自己悲惨境遇的——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虽我痛恨高纬,但是朝之变终是让人伤感。记得当年,长恭说过,高纬他一定会后悔,我想他许是真的会后悔。

“皇兄,你果然同往日一般神勇,当晚,你独自带兵闯入东门,那个危险……”忽而,宇文盛举杯站起,大声道。

“盛,你喝多了,快坐下。”

宇文宪赶紧起座止了宇文盛的酒话,狠狠地把他拉回了座位。

“我没醉,我清醒着呢,皇兄……”

“坐下了,没醉没醉——”

“宇文,当时……”听到宇文盛的话,看到宇文宪的阻止,我将着目光投向了身侧的他,而他却很快地把眼神从我的身上挪了走,靠在杯壁的唇边,轻言道:“兰儿,我回去和你解释……”

正道着,远处传来一个禀报声:“降臣高纬,高恒带到。”

兰陵王妃,就是她

高纬?不,他怎么会到?不,我不能让他见到我,绝对不能。

“宇文,我有些累,先走了。”

“兰儿……”

我,并未顾忌他的颜面,亦未因着他的唤而停止脚步,银色的长裙顺着红色的毡毯,快速地离着。然而,然而这一切,我在慌措中做的这一切却被着一声“问候”瞬间击碎。

“兰陵王妃,别来无恙?”

一抹斜长的黑影挡住了我低头望地的视线,那让我此生都难以忘却的声,如针般刺入双耳。

“你认错人了。”

“呵呵……我高纬一生这么多女人,又怎会认错呢?更何况我们曾经……”

“住口!”

我紧紧地屏息低颌,周围的觥筹交错刹那间落了静。

“降国上皇高纬……”

“降国国君高恒……”

“参见上邦皇帝,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身后,未传免礼之声,身旁,白色衣袍的高纬与其子高恒跪地未起。

裙下的足,正要再行,落静的身后传过他的问:“是不是真的?”

睫,锁不住泪的滴落,沾湿的唇,在风中颤抖,几年来我一直担心的事终是发生了。再瞒,再隐,再否认,都是一种错上加错,我不乞求他的原谅,望着夜空中的那抹银月,我感谢上天给了我与他的再遇,再爱……这一切,已经够了。

“是,我是高长恭的妻子,是齐国的兰陵王妃。”

转身间,我道着自己的答案,目光的相碰,在瞬息间被着一声巨响所击碎。

他,将着面前的桌连同菜碟,酒斛掀倒在地,红色的毡毯滚落着器皿,滴落着酒。

我,跪落在他的面前,等候着乌云后的电闪雷鸣。

“皇兄息怒,请给……”

“住口!!!——”

宇文宪的劝声被着他的吼淹没在愠怒中。声,离我是这般近,而心,是否还能离我毫无距离,我已不再奢望。

“全给朕退下去!!!——”

“皇兄,若兰她也许……”

“走!!!——”

细碎的步,在这死寂的夜空中,离了我的周围。偌大的晚宴之所,独留下他与我的身影。

“对不起。”

“对不起?……呵……今时今日难道一句对不起,就可以将着一切消散吗?”

他的声如我一般颤抖。

“我……我爱你……”

“呵……我真的很愚蠢,竟然认为那人是独孤翎……高长恭!高长恭你对得起我吗?!——”

“不!对不起你的人是我,是我……是我对不起你们两个!!——是我,害死了长恭……是我……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求他带我离开无名谷到邺城。若不是如此,他就不会因为救我而要娶我,更不会因为不让高纬糟蹋我,而逼宫……是我,是我害死了他。……是我让他万劫不复……到头来,他却未得到我的半分。……长恭他,他从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从来没有过!!——”

我是夫君,你是妻

一串疾步,一个紧紧相抱,我的身被淡淡的檀香裹入一个暖怀中,我以为开口的那刻我会失去,我以为再被他相拥会是一个奢侈,我以为一切的一切在这一刻已无法挽回。

“兰儿……”

“对不起,对不起……”

“不要说了。”

“长恭没有对不起你,真的,我没有人证……可是,可是我们真的没有过……没有过夫妻之实……我和他是清白的,是清白的……相信我,相信我……我求你……”

我无凭无据要他相信成亲的两人之间没有任何关系,这,这与登天来比,哪个更难……哪个更难?苍白的乞求在他的面前是这般的无力,我竭力的辩解为了自己,亦为了长恭,更为了挽回他的心,可是,我能吗,我能吗?!——

“我……我相信你。”

抱着我的臂,更紧地将我而环,耳畔边继续传递着他唇间的温热:“兰儿,我信你,我相信你,我不需要人证,亦不需要证明,我只要你亲口告诉我。你说的话,我都信……”

“宇文。”

垂落的手,贴上他的背,紧紧地拽着微带褶皱的衣袍,我,我竟然,竟然会被他原谅……

“知道么?那一晚,我攻入邺城东门后被齐国围困,当身旁的将士死了一批又一批,当城楼上的箭如雨而下,当血迅速如河而流,我想的是什么?我想的是你,是你——兰儿……在我濒临绝境的时候,我想的是你,我答应过你会好好的活着。所以,我一定要冲破,我一定要打下齐国,我一定要和你一起睥睨天下……”

“对不起……”

“兰儿,不要说了,是我吓到你了,是我的冲动吓到了你。这些年,你一直都不愿接受我的册封是这个原因么?”

在他的怀中,我低声地道着“是”。

“兰儿,你好傻好傻……”

“宇文,我怕不被你原谅,我怕失去,我怕你因此不要我,我怕……我好怕……”

“怎么会呢?傻兰儿……”

“当年,我跟着你去了宛馨小筑……可是,可是当时,我看到你揽着独孤明敬,我以为你们……所以,当长恭给我机会让我留在你的身旁,我却拒绝了。因为没有了孩子,因为我无法面对你,因为……因为这一切,我求他带我走……对不起……”

“不要说了……”

他止着我的话,只为我不再继续痛苦的回忆。

“宇文,让我说完,好不好?……他,他死后,便让人送我回你的身边……我以为,我以为心已尘封,我以为红尘间的所有已离我远去,可是,当你生我的气,当你扔下日记本的时候,我的心真的好痛,好痛……”

“兰儿,我们不说了,我们不要再想了,好不好?”

“宇文……”

“我们回屋里,地上凉,冷着就不好了。”

“嗯……”

在他的相扶下,我起着身,而麻木的膝却蓦地弯了一下。

“是不是痛?我抱你走。”

“可是……”

“可是什么?做夫君的抱自己妻子不是应该的事么?”

月,在经历了一场风波后,依旧云淡风轻,朗朗而照……

*****

「注释」公元五七七年一月,宇文邕率军突破邺城东门,遭遇齐军围杀,死2000余将士,而他自己几次差点就死在阵中。

齐国灭亡,周统北

次日,宇文邕下诏追加已故齐国大将斛律光及大臣崔季舒等赠谥,并加以改葬,其子孙各随荫叙录,并归还其所籍没的家口田宅。此外,他与我带着子涵,去了高长恭在邺城外十里的墓。

他的墓建得很美,只是透着白云蓝天的镂花围墙,无不淡传着一丝凄凉。

“长恭,谢谢你把兰儿还给我。”

墓前,他不再是北周的帝王,而碑上的人亦不是齐国的兰陵王。他与他,只是越过国界,越过敌我的朋友,仅此而已。

“我对不起他……”

“兰儿,别这样。我想长恭一定不希望看到你在我的身旁流泪。”

“宇文。”

“笑一下,就算不为我,也为一下他。”

以前,我只道他喜欢吃醋,却从未觉察原来爱亦可以改变他。如今的他,对我的爱已到了没有怀疑,没有间隙的地步,任何人,任何事,都已无法将我们分开,我眷恋于此,亦贪恋于此。

尴尬间,我勉强地笑起。

“长恭,这是我和宇文的孩子,她叫子涵。”接过了宇文邕怀中的子涵,我垂睫低望着她道:“子涵,和伯伯说谢谢,好不好?”

子涵很爱美,虽然她不知道在这墓冢中葬的是谁,可许是高长恭俊美的气息从未离开过属于他的这片土地,她竟露出了如花的笑靥,薄薄的小嘴若月而弯:“谢谢,嘿……”

待我们回到邺城的宫殿,宇文邕又下诏拆毁高纬的游宴行宫,瓦木诸物皆悉以赐民,山园田产各还原主,余下地则赏赐北周从官将士。

“兰儿,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放过高纬。”

“嗯。”

我相信他,相信他对我的承诺。高纬,高恒才刚刚被押入邺城,以礼相待,亦是一种战略上的需求。毕竟刚刚交替了政权,无论是安抚大臣,亦或是平定百姓心中的恐慌都是必须的。

二月的寒虽未退去,而周军在齐国的战场上却迎来了属于它的暖。宇文邕派出宇文宪与普六茹坚的大军将着逃亡在外,重新募兵的齐国广宁王高孝与任城王高湝生擒回了邺城,而且还俘斩了三万余人。

齐国所辖地方行台、州、镇,除东雍州行台付伏、营州刺史高宝宁外,其余全部归于北周。宇文邕的这次伐齐总计得州五十、郡一百六十二、县三百八十,共有户三百三十三万二千五百。

除此之外,后梁主萧岿闻知北周已平了齐国,便亲自到了邺城,表示臣服于大周朝。

红霞浸染的邺城城墙之上,他揽着我的肩,望着城内忙碌的百姓依旧如故地穿梭在邺城——现在的相州,一抹笑隐隐地映在了他邪魅的唇边。

“晚霞中,也同样能睥睨天下。”

“宇文,我知道你一定行的。”

“兰儿,下一个目标是突厥。”

***

「注释」:公元577年2月,北周武帝一统北方,从军事上而言,北周武帝的这次北方统一,为中国历史上著名的隋唐盛世打下了坚实基础。事实上,之后的隋唐盛世虽曾出过杨坚与李世民,但终未将北方的少数民族一统而下。另外,武帝的这次统一,同样也坚定了以鲜卑族为代表的陇西贵族在军事上的绝对领导地位。当然,以黄河为中心的中原地区经济核心亦基本定下。

征讨突厥,皇后忧

突厥——一个让人生畏的民族,然而,宇文邕就是这么一个人,越难的地方他就越要去尝试。这好比他身上留着的鲜卑族血一样,带着狼性。三月,当初春重新光顾齐国的都城之时,它的主人已换成了我的夫君。他提早结束了在邺城的逗留,与我,子涵一起先行回了长安。其实,他还有很多事没有处理完毕,但因着邺城曾经对我刻下的记忆,他便提早带我离开了那里。

离开邺城前,我曾经寻过季平与心蝶的踪迹,然而却一无所获。不知他们是否去了无名谷,与那边的姑娘们继续着世外桃源般的生活,亦还是他们都有了各自的去处。我祈求上天,让好人一生平安。

回到长安,他自是受到了百姓的热烈欢迎,本想低调的我,被他揽放到了身前,许是我这张脸,还算比较能让大众接受,百姓们的脸上并不一丝厌恶,反而每个人都很开心。

“看他们多喜欢你?”

他边朝着两侧的百姓递送着自己永也用不完的迷人“秋波”,边在我身后低声道。

“哪有?他们是喜欢你。”

“傻兰儿。”

“爱屋及乌,我就是那个‘乌’了。”

“什么乌?你是我的兰儿。”

“呵……”

幸福的人,总是带着笑,因为那是发自内心的一种情感流露。我便是如此,只要能和他一起,我都是幸福的。

九个月后,正与子涵在御花园玩耍的我,被着一双手蓦地蒙上了眼。

“猜我是谁?”

猜是谁?他的手心,他的檀香,他的声音,勿说是我被蒙了双眼,就是捂住鼻子,贴住耳朵,我都能辨出。

“父皇,抱……”

微微的轻叹,被着我的一声扑哧打断,遮着我双眸的手亦放了下来。子涵最爱见的就是她那绝俊的父皇,一见他来,自是积极主动地要他“抱”。故而,她父皇拙劣把戏还未被我揭穿的时候,已提前被她终止。

“子涵,你喊的可真是时候。”

一手抱起伸手待宠的子涵,他轻轻吻了吻小家伙的额。

“父皇。”

“今日怎么下朝这般早?”

“没什么事,便早些过来看你。”

“看子涵。”他的话自是漏了怀中那个咧嘴而笑的小家伙。

“对对,看子涵。”

对着女儿的纠正,他只能采取承认,否则等待他的就不是那个笑。

“呵……”

“兰儿,明日一起去太白山好么?”

太白山,那是一个我们已很久没有去的地方。

“我听你的。”

“子涵去。”

“子涵不能去……”

“要去。”

“不能去。”

两双浅褐的眼眸直直地望着对方,开始着女儿对父亲的权威挑战。圆嘟嘟的小脸上布着一层重重的不满。

“子涵,妈妈也不去,好不好?”

“子涵去。”

她依旧执着地喊着自己要去。而宇文邕的脸亦满是不悦。我知道,太白山对我与他意味着什么。太久太久,我们没有单独在一起过,难得而出的闲暇,他自是想与我寻找那份曾经的回忆。

“子涵,妈妈抱。”

“不。”

也许是被宠的太多,小家伙很倔强,有的时候,我觉着她的性格既像我,亦像他,又或是像我们两个。

“臣,独孤翎参见皇上。”

“干巴巴。”未等独孤翎起身,宇文邕怀中的小孩停止了瞪眼,转而喊起了独孤翎。我教了她很多次,叫独孤翎“干爸爸”,可她每次就喊“干巴巴”。

“免礼了。她怎么样了?”

“谢皇上,阿史那皇后只是心情结郁,身体并无大碍。”

“呵……”他淡淡一叹。

“翎,阿史那皇后她怎么啦?”

从他的叹中,我已知晓他不会告诉我答案,自然,我只能将问题问向了独孤翎。

“若兰,突厥佗钵可汗是阿史那皇后的亲叔,皇上准备征讨突厥,所以……”独孤翎微微斜眸,止了接下的话语。

原来,阿史那云在为宇文邕征伐突厥的事而难受,毕竟自己的丈夫要去讨伐自己的亲叔叔,与情理而言确是两难。只是,宇文邕又怎会轻易放弃这统一大业?

“翎,自佗钵可汗继可汗位以来,处处视我大周为儿国,甚至公然挑战朕,接受所有齐国逃将,加官进爵。如今,我大周国势渐长,亦是与其对抗之时,朕是绝对不会放弃!”

“父皇凶。”

子涵又插嘴评论了起来。

“臣自是知晓皇上的用心。阿史那皇后那里,您可不必忧心。”

“忧心?……翎,有件事,朕很忧心。”

“嗯?”

“替朕照顾几天子涵,朕要和兰儿离宫几日。”

“子涵。”独孤翎才低低一唤,粘人的小家伙便激动地在宇文邕的怀中闹腾了起来。

“干巴巴抱。”

“呵呵……”

****

亲们,今明两日的更新会减少,周三,也就是七夕的时候,宝宝上大结局。

同踏雪路,共回家

次日,子涵被独孤翎领了回去,虽这与北周的规矩不合,但是翎很喜欢子涵,而子涵也很喜欢翎,和他在一起,她经常忘了我与宇文邕的存在。

小电灯泡被领走后,虽然我有些不舍,甚至还有些埋怨宇文邕,但是靠在他的怀里,我便又融入了那份温暖。

“上马吧?”

“怎么只有你的马?”

“想和你近些。”轻啄了一下耳缘,他便抱我上了马,自己则贴在我的背后飞身而上。

去往太白山的路并不陌生,他与我一同去过,而我也独自骑过。只是那么久之后再去,总觉着有些兴奋。村落依旧,路依旧,山林覆雪,松挂凌,银装而裹的太白山与着别季颇为不同。

马蹄踩在无人走过的道上,留下深深印记,回首而去,就好比我与他走过的一段段路,曲曲折折,却又清晰印刻。

“宇文,快到家了。”

“是啊,一会儿就到了。”

“我们下马吧。”

“怎么了?”

“没事,我想和你一起走过去。”

“雪很深,你等我抱你下来。”

我点颌应着,候着他的安排。忽而,我感觉着自己似乎已经很依赖他,而且还沉醉于这种依赖。

脚落下的时候,只听见“嘎吱”一声,雪便顺着靴的边缘陷了下去。

“小心点。”

“拉紧我手。”

“慢慢走。”

他的声声嘱咐轻响在我的耳畔,而他的人,他的手却从未离开过我。有他在,我又怎会受到伤害?终于,我与他在一步一迈中到了家门前。蓦然回首,两排深深的足迹已跃然入目。

“宇文,你看——”

“兰儿,这好像我们曾经的经历,坎坎坷坷后,最终步到了终点。”

“宇文……”

“傻兰儿,我真后悔当初说喜欢你的泪。瞧瞧,现在锁也锁不住了。”话说着,丝巾已在我的眼角边轻轻地擦拭。

“我们进屋吧,里面还要打扫呢。”

“呵……”

淡淡一笑后,他与我推开了我们久违的屋门,一片红色跳入眼睑,好多喜字已步在每一个角落。硕大的对烛亦放在了台上。

“这……”

“几日前,我来过。当时地上的雪不如现在那般厚,不过也只能慢慢骑……”

原来,原来他早已计划着这一切。

“我有一个傻兰儿,她不要册封,不要大婚,所以,我只能给她一个小小的名分,无名的婚礼。”

“宇文,我……”

虽然宇文邕从邺城回来后又问过我册封的事,但已经习惯于在他身旁的我却似乎对着任何的名分已然无意。

“先脱鞋。里面湿了吧?”

湿,他不说,我倒不觉得,而他一问,我却感到了雪已钻入靴中,湿了脚趾。他俯下身,为我脱了靴,取过一块布为我擦拭着脚上已化成水的雪。

“对了,给你看样东西。”

“什么?”

走到墙角的暖炉边,他取过一个盒子,打了开来,里面放了几根蘸着些土黄的小木棍。

“这是我从邺城皇宫带回来的。据说是宫女们取火用的。”

取火,再望一眼,两个字便跳入我的大脑。

“火柴。”

“火柴?”

“这是火柴,呵……原来火柴是在你这个时候发明的。”我瞪大双眸看着一脸茫然的宇文邕,他并为完全理解我的话语。

“我去取火,这东西虽小,不过还是需要借助火石才能燃起。”说着,他将我侧放到了榻上,用锦被裹住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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