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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论食用狗粮的正确姿势-第1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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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着,倒是本将的过错了。
韩战抬了抬眼皮,淡声道:“既如此,我不过来打扰他静养便是。”
“这可不行!”
刘军医闻言反而急了:“这神定则身轻,伤势也好的快些。再者说,常校尉这受的罪非常人所能忍受,若是将军不来看他,他还未必能坚持住呢。将军,常校尉的脾性您是知道的,有贼心没贼胆的,反正都相安无事这么些年了……您就担待担待,过了这最难熬的几天便可。”
他那是没贼胆么?
再借他一点狗蛋,这泼才得捅上天去!
“你倒是真心为他打算。”韩战冷嗤了声,“也罢,左右本将欠他一条命,理当有所回报。”
他说了明日再来看望,军医忙不迭恭送他出了医帐。
其后几天,韩战果然按时来探病,只是每次都坐的远远的,话也不肯多说。等到苟梁的病情稳定不再反复,他的态度就更公事公办了,只肯遣人过来问候病情,没再露过面。
苟梁满心唏嘘,实在想他想得心痒,偷偷给自己用了恢复道具,加快了伤口的愈合,成功在半个月后下了床。
见他出外走动,将士们都高兴坏了,奔走相告,不一会儿帐前就围了许多人前来嘘寒问暖。
别看原主成日里吊儿郎当胡作非为的模样,可他屡立战功靠的不是那张骗死人不偿命的嘴,为人又讲义气,社交手段一流,人缘很是不错。这日复一日地被韩战拒绝,没事悲春伤秋地喝上几口闷酒都还有人关怀宽慰,这次在鬼门关上走了一遭,自然不得了。
还是刘军医怕他精力消耗太过把人轰走,这门帘都能被掀烂了。
又静养了三天,苟梁不请自来地进了帅帐。
这场仗打了两个月,西莽军的粮草终于撑不住要支援了,如果能把他们的粮草截断,这场仗大不了几天西莽就得灰头土脸地卷铺盖滚蛋。帅帐内正在商议这件事,讨论声激烈,见苟梁掀帘子进来,俱都一静,接着一个赛一个的大嗓门争相嚷了起来。
“老常你的伤都好了?”
“哎哟老常,你可算出来了!可大好了吧?”
“这一刀可真惊险,不过我就知道你小子命大,哈哈!”
在一阵关切的问候声中,韩战的副将牧杭咳了一声,问:“常校尉,刘军医不是说你的伤还得养上一个月吗?怎不在医帐里好生休养?”
“我可不就是来治病的嘛,我这都快病入膏肓了你们看不见?”
苟梁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来,看着没作声的韩战,双手撑着下巴笑盈盈地说:“一日不见如三秋兮,算起来,将军,我们可有十三年都没见过面了,我这相思病已经病入骨髓,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帐中议事,无关紧要的废话不必多提。”
韩战淡声打断他,扫了一眼憋笑的大老粗们,视线落回苟梁身上:“既然来了,常校尉不妨说说对此事的高见。”
说起正事,苟梁收起不着调的表情坐直了身体。
手指敲了敲案几,略一沉吟,苟梁起身走到布防地图前,边说道:“今年夏旱灾害严重,不仅是西莽,就连我们大漠城方圆百里之内也是颗粒无收。”
“西莽可没有我这样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天才,提前为我军屯了粮食。若没有这些库存,算一算军需消耗,我们也应当请求粮草支援了。他们之所以选择现在出兵,就是因为冬天粮食不足。如此想来,西莽国内能供给给赞布的粮草有限,而且你们看这里。”
苟梁在地图上的某一处点了点,继续说道:“这条路是西莽军运输粮草的一贯路线,但今年大旱,沿途的几处水源都干涸了。他们再要运粮势必要换路,难说他们会怎么走。这样一来,不仅是我们难对付他们,就是他们自己在沙漠里走不熟的路要付出的代价不小,说不定一个不小心,就人粮两失。但如果……”
苟梁负手而立,笑道:“他们的探子千辛万苦打听到我们戍阳军运送粮草的时间和路径,你们说他们会不会不择手段来抢呢?”
韩战:“依常校尉之意,是要请君入瓮?”
“将军以为如何,是不是英雄所见略同?”
苟梁朝他眨了眨眼睛,韩战怔了下,随即脸上也有了笑容。
人生难得一知己,就是因为苟梁总是了解他的所思所想,所以韩战这些年才会一直忍耐着他的骚扰,没把这祸害祸水东引引荐给夏侯军的想法付诸实际。
帐内众人就这个提议商量起来,苟梁坐着旁听。他不再发言只管盯着韩战瞧,直到刘军医派人来催他回去喝药,这才三步一回头地走了。
数日后,赞布从重伤不治的密探口中得知戍阳军运送粮草的路线,大为惊喜。
不过他也没有被喜悦冲昏头脑,吩咐下去:“再派人打探虚实,切记不要打草惊蛇。”
说着,他又问副将:“让你查的事查的怎么样了,那个姓常的可有何特别之处?”
副将答道:“少将,和以前资料上的没什么不同,那常宣宁勇猛仗义,但没什么身世背景,只是个从五品的军官,在戍阳军里并不起眼。”
“不起眼?你见过死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能让全军沸腾,不要命地拼杀的吗?”
赞布冷哼,对这个答复十分不满意。
他当日可是看得清清楚楚,他所安排的那个人是大力士且箭术超群,在那么近的距离,那一箭势必能把韩战射个对穿。
就连韩战身后的副将斩了箭矢后也没拦住断箭疾射向被他以人海战术团团围住的韩战,那个离韩战足足有十丈之远的常宣宁竟然能踩着人头和骏马飞身过来,在千钧一发之际替韩战挡了这一箭。
那么短的时间里能做到这一点,足见对方武功不凡。
更让他惊讶的是,在他受伤之后,戍阳军上下战意飙升——说句不夸张的话,那些疯狗简直是拿命和他们仇杀。
而赞布听得分明,戍阳将士喊的可不是主将被暗算,而是常校尉被害了。戍阳全军杀红了眼,为的不是别人,就是这个人。
若说这个常校尉没有不凡之处,可能吗?
“再去查!”
“是。”副将应了一声,犹豫了下,踌躇道:“少将,密报上倒是还有一个消息,可信度不高,属下不知当讲不当讲。”
“哦,是什么?”
赞布对任何消息都不放过。
副将:“探子在戍阳军打听到,那个常宣宁似乎是统帅韩战的相好,两人私底下关系很亲密。”
韩战好男色?
赞布被这个初次听闻的消息惊了一下,沉吟片刻,随后说道:“就算此事属实,那个常宣宁也绝不仅仅是个靠屁股上位的人,戍阳军对他的尊重和爱戴不是假的。你细细查,任何消息都不要放过。”
副将应声,赞布笑道:“不过,戍阳军主将好男风这件事倒是可以好好利用一番,总不能只有我们看这好戏吧?你去把这个消息……”
他对副将如此这般吩咐一番,眼里闪过一丝阴毒。
作者有话要说: 小甜枣之所以是小甜枣。
1。 因为他们相遇太“早”,主神大人没有覆在罗森身上,让苟梁觉得火候不够啦。
2。因为他真的是个小甜甜,嘿嘿~
第218章 榴莲味的战神攻(3)
深秋时分; 边塞的气温骤变,白日里尚算凉爽; 夜里已是冷得厉害。
戍阳军运送粮草的队伍走的稳健; 眼看就要抵达接应关口; 领军让底下人在地势开阔的地方提早驻扎,鼓舞大家今日好好歇息一晚; 明天加紧赶路,务必在明日午后交粮。
夜里; 巡防兵不能往火堆旁凑,不少人冷得跺脚,难免便有几句抱怨。
“今年夏日大旱,热的脚都烫脱几层皮,可这天却比往年冷得还快; 忒奇怪!”
“行了; 别数落老天爷的是非。再说了; 天早点冷了也不是坏事; 西莽那地只会比咱们这里更冷。我就盼着这雪早点下下来; 让他们快点滚蛋。”
“说的也是。”
巡逻兵正说着话; 就在这时埋伏在干草堆里的西莽军一跃而起,突如其来地朝他们杀了过来。
“警戒!”
“敌袭!!”
铜罗声和警哨震天响起,距离事发地点最近的巡逻队边撕开嗓子后; 边没命地向营帐的方向撒腿狂奔。
“不好,是西莽那群狗杂碎来抢粮了!儿郎们,抄家伙; 一粒米都不能让他们拿去!”
“儿郎们,杀啊!”
戍阳兵士气凛天,但西莽为了确保这一次行动万无一失也做了万全的准备。他们在这里足足埋伏了一天一夜,忍到凌晨时分守卫最松懈的时候才动手,而在第一批人动手之后,马蹄声顷刻间迫近。
斥候兵伏地听声,火光中的脸满是冷汗:“坏了,至少有五百匹马,后面还跟着一大队人马,少说有五千数。”
论战力,他们完全不敌。
戍阳兵众咬牙顽抗,带着粮草且战且退,直到西莽的后方部队冲杀过来,已经没有再战之力的戍阳兵慌不择路地砍断粮车的缰绳,扯过拉粮车的马匹,提刀上马,竟是弃粮逃命。
领队边跑边吼着:“烧了粮也不能便宜了西莽!快,放箭!”
“将军不好,他们来真的!”
西莽军眼看几车粮草付之一炬心疼坏了,一群人已经扑上去灭火抢粮,再见戍阳兵再次拉弓放火箭,顿时惊骂出声。
粮食才是关键,那些戍阳兵的首级等下次再取也不迟。
思及此,西莽领将当机立断地吼道:“别追了,先抢粮!”
士兵们闻令朝粮车一拥而上,这时,第二批火箭接踵而至,火光一头扎进粮草中却没有像之前一样点燃粮草,在他们毫无防备的时候,轰然炸开!
“是□□!快走!撤!!”
接连几处粮车炸开,距离近的西莽军非死即伤,马匹也受惊地扬蹄嘶叫。悬崖勒马的西莽军哪怕是马上好手,也有好些被惊吓或是伤到的烈马甩下马去,惨叫声连连。
而在第一声炸响震动天际时,埋伏在外圈的数千名戍阳军杀了进来,将西莽军的去路完全堵住。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西莽退无可退。他们自知不敌,只能引信燃亮夜空求援。
中计了。
赞布脸色大变,为今之计只有将计就计。
苟梁吐出草根,在马上坐直了身体:“时候到了。”
不多时,西莽军营中有两队人马如韩战事前预测的那样从西莽军营中训练有素地离开,一队前往支援偷袭抢粮的队伍,一队直逼戍阳城的方向而去,企图围魏救赵。
如此一来,西莽军中的兵力锐减一半不止。
“赞布那个瘪犊子,倒是还坐得住。正好,让老子抄了他的老巢,拿了他的脑袋当球踢!”苟梁驱马上前,语气满是幸灾乐祸。眺望了眼山脚下火光燃亮的西莽军营,他看向韩战,眼里满是熊熊战意,“将军,请准属下出战。”
这段时间一直待在军营里养伤,苟梁真是憋坏了。
韩战头也不回地说:“老实待着。”
语气完全不容商量,苟梁也只好按下不提。
等到那两队军马完全离开他们俯瞰的视线范围,韩战举起手中的火把挥下,众将士得令,兵分八路以最快的速度杀向敌方军营。
苟梁高坐在马上,看到我军声势浩大地杀入西莽军营,而夜空中再次燃亮火信,被赞布派出的第二队朝戍阳城夜袭去的军队果然回旋杀向戍阳兵的后方。
只可惜,赞布就算猜到粮草一事就是戍阳军设下的陷阱也为时已晚,在他计划中能和自己里应外合的出行部队早就落在戍阳兵的埋伏中。里外两场战事爆发,熊熊火光将凉薄的月光逼回黑暗的角落,喊杀声震破天际。
看到这里,苟梁收回了视线。
他催着马和韩战挨得更近些,问他:“韩战,再有两个月是戍阳侯爷五十大寿吧?你回京城吗?”
韩战盯着山脚下激烈的战况,并未作答。苟梁眼睛一转,撑着马背一下子跨坐在韩战的战骑上,双手用力抓住缰绳谨防韩将军把他踹下去,维持着环抱的姿势和他咬耳朵:“你说话啊,是不是?”
韩战拧眉,为他在阵前胡作非为分散主将注意力而心有不满。
苟梁把头搭在他肩膀上,吊儿郎当地说:“怕什么,这仗要是能打输,养他们还有什么用。放松点,咱们说说话?”
韩战的回答是扣住了他的手腕脉门,用力——听苟梁吃疼地叫了一声,无赖地捏着缰绳的手也卸了力气,韩战二话不说就揪起苟梁的腰带一把将他丢回了身旁的马背上。
要不是苟梁大病初愈受不得外伤,他现在就一脚把他踹下山脚去了。
苟梁索性侧躺在马背上看他,手里不知从哪里找来的草根,往嘴里一叼,撑着额头悠闲地和他说:“韩战,你带我一起回去么?戍阳侯爷不是说,想见识一下让韩将军你春心大动又屡立奇功的鄙人吗?丑相公总要拜见丈母娘的,我已经做好准备,随时为你赴汤蹈火哟。”
韩战听到这里才转头看向他,眉间略显深痕:“这些,你从哪里听来的?”
此前,有心人在京中搅浑水搬弄他和苟梁的是非,言说戍阳军主将韩战在军中蓄养男宠,屡次为他以权谋私,坏军中纲纪。这种诬陷看似无伤大雅,但也正中了某些人的下怀,一时间添油加醋被传的沸沸扬扬,皇帝和侯府的密信接连送到了他的案头上。
为免乱军心,韩战瞒下了这件事,苟梁断不可能知道才对。
更何况,对苟梁好奇之类的言论出自于戍阳侯夫人写来的家信中,如何会被他知晓?
“嘿嘿,我昨天不是偶得一篇佳作,想要写给你看来着,在你屋里不小心看到的。”
苟梁赔着笑脸说。
韩战幽幽地瞥了他一眼,“未经本将的允许,私闯主帅营帐,窥视主帅公文私信,你可知这是重罪?轻者重打军棍五十,重者视作奸细,就地格杀勿论。”
苟梁完全不为所惧,叼着草根说:“你应该庆幸我不是奸细,我这也是给你提个醒,你的营帐不是滴水不漏的。对了,这么看来,将军还没看到我那篇大作吧?现在月黑风高,正是吟诗的好时候,还请将军听我诵来——”
“闭嘴。”
苟梁顾自深情款款地高声朗诵:“奉日月以为盟,昭天地以为鉴。从此山高不阻吾志,涧深不断吾行。流年不毁吾意——”
“赞布突围了。”
韩战严肃地打断了他。
苟梁翻身坐起,远远看向突围的那队人马,笑了:“龟孙子,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将军,请随我来,请你看一场好戏。”
韩战早就知道苟梁在预测的赞布逃亡路线上部下了阵法,据说是他自创的,威力尚不可知,只说要给赞布一个毕生难忘的教训。
韩战对此是赞同的。
戍阳兵力量终究有限,要抵抗赞布的绝地反扑必要付出代价。
而西莽人好战,脾性酷烈,要战可不管寒冬霜雪,真逼得他狗急跳墙那就是死战到底。天阳国又受灾年影响,这一二年时间里无法支持过长时间的战耗,这种两败俱伤的事韩战不会做,所以在他最初的计划里就没有打算赶尽杀绝。
但给赞布找不痛快的事,他自然不嫌多。
苟梁和韩战一行追向西莽逃军,远远地,众人就听见一阵苦笑尖叫混杂的声音,不由吓了一跳。
再细听,竟然是西莽军发出的声音。
逃窜的十万大军已经化整为零朝不同的方向先行离开,此时已经逃出戍阳军的追击范围,大抵就要进入西莽境内。
谁料,殿后的赞布和他的亲兵共计三千人却在前方滞留。
明明是在逃命中,但他们却完全不见紧张,反而变得神神叨叨的。借着火光,在马上的众人只看见西莽军中包括领帅赞布,都虔诚地跪在地上,对着木头人念念有词。
他们之中一部分人满脸喜色,像是得到了神明的赞扬;一些人哭泣不止,正对着木头人忏悔着,祈求宽恕;剩下的那部分人,惊恐地尖叫,仿佛眼前的木头人是索命的鬼魅,却一步也不敢逃跑,对着木头人磕头抢地,嚷着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苟梁勒住缰绳,“别靠的太近,如果你们不想步他们的后尘的话。”
韩战眼中闪过一抹深思,苟梁之前张罗着做木头人他是知道的,还说这些“人”用得好能抵过千军万马。
眼前所见,苟梁之前还真没夸口。
不止如此,苟梁能够在战前就准确地预判事态的发展,锁定赞布一行逃离的路线提前布下大阵,不论是心智还是见识都远非常人所比。
【叮,目标好感度更新,当前好感度:+70!】
韩战对苟梁的欣赏又进一步,语气也温和了许多,问他道:“这是怎么回事。”
“一个阵法,我将它取名叫做守株待兔。别看这么玄乎,其实只是个小把戏,接着光影造成的视觉幻象。”
这是他还是天师孟七宁的时候,利用奇门遁甲和五行之术做出来的阵法,不伤人但是坑死人不偿命。
“哟,没想到赞布这种奸险小人居然还能看到好事。不过,看他笑得那么奸诈,该不会是看到他嫂子了吧?我可听说了,这家伙肖想他嫂子不是一天两天了,瞧瞧这一脸淫荡肯定没干好事。”苟梁品头论足,“还有那几个吓得头破血流的,啧啧,平日里真是好事没干过一件坏事一件没落下,这不就被自己心里的鬼吓破胆了。所以说啊,这亏心事不能做……呃,我说远了。”
被韩战瞥了一眼,苟梁抹鼻子一笑道:“再过一刻钟就要破晓,到时候这个阵法的效力就消失了。”
不过,这点时间也足够做很多事情了。
他翻身下马,踏着法门走向正在梦中醉卧美人膝的赞布,一颗药丸塞进他嘴里。
苟梁蹲下来拍了拍赞布的脸,低声说:“看在你替我灭了魏宣明的份上,给你留个全尸,不用太感激我。”
他轻轻一笑,随即起身离开。
身后远远地传来马蹄声——发现后师部队和主帅未如期汇合的西莽军杀回来了。
血夜一仗,戍阳军大获全胜,西莽退兵,今年还想作怪也无后续之力了。
十天后,朝廷犒赏全军的旨意,连同特旨准许戍阳侯世子韩战回京为戍阳侯爷贺寿的旨意一起下达。
苟梁随意地翻阅了眼明黄卷轴,圣旨上赞许戍阳侯满门忠烈,又怜惜韩世子常年在外征战的辛劳,但怎么听都潜藏着别的意味。
他嗤道:“陛下怜戍阳侯常年膝下不承欢,特许世子回京贺寿,还调派了你二叔过来替你守城门。呵,真是司马昭之心,生怕人不知道呢。”
知晓一点内情的人都知道,戍阳侯与他的二弟不和,后者年轻时候为了争夺侯位屡次陷害兄长,甚至有一次差点就让戍阳侯爷战死沙场。这仇怨过了多少年也不会散,现在皇帝派他来接替戍阳城的军务,足可见用意之深。
想必,韩战这一次回京,不过多久就会正式继承戍阳侯的位置,代替自己“年事已高”的父亲驻守京城,再也无法回到边塞,免得功高震主了。
韩战自己也明白这一点,不过他更忧虑的是他二叔在军师上天资有限,难以胜任,势必后患无穷。
看着目露嘲讽的苟梁,韩战难得没有斥责他的不敬,而是问道:“你给赞布下的毒,潜伏期有多长?”
“短则七个月,长则九个月,一旦发作,必死无疑。”
说起这件事苟梁咧嘴一笑,面露得色:“今年的光景差,明年西莽的情况也不太好,等到明年秋收之前,西莽必定进军南下。这一代西莽王还是非常器重赞布的,就是不知道,主帅出师未捷身先死这个惊喜他们喜不喜欢了。”
苟梁已经能预见西莽王血吐三升的郁闷了,虽然西莽境内不止赞布一个领将,战事也不能避免,但能给对手添堵当然要不遗余力。
韩战颔首,沉吟道:“除了西莽之外,北漠也不能小视。我叔父此人心胸有限,眼里除了权势看不到其他,难当大任,戍阳城内的事放到他手里我实在不放心。此番我回京若不能如期折返,军中大事就要你们多操心了,必要时候让他闭嘴就是。至于对上如何说,常校尉定能给所有人一个满意的交代,对么?”
苟梁的表情一顿,颇感头疼地捶了捶额头道:“将军这么信任我我很高兴,但这次,恕我不能为将军分忧了。”
韩战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淡淡地说:“别耍心机,我不会带你回京的。”
他手底下不缺打仗的好手,但能玩得转人心动得起阴谋的人,还真只有苟梁一个。
在领完圣旨后韩战特意把苟梁留下来,就是有心把戍阳边城的安危重责托付到他手上,绝不想听到他否定的答复。
“虽然我是日也盼着夜也盼着你能许给我名分,带我回家拜会长辈。不过这次,我也是真的不得不回京了。”苟梁苦笑一声,表情完全没有平素的漫不经心,他微微皱着眉,沉声道:“三个时辰前我收到家信,我祖父病重,我得回去看看。”
韩战看他神色不似撒谎,正要询问苟梁祖父的病情如何,忽地又凝眸看向他,冷声道:“常校尉,你应是江阴人士,且除了侵吞田产虐待侄亲的叔伯之外,家中再无亲属。可是本将军记错了,嗯?”
苟梁⊙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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