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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系法师和土著小哥儿-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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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亚特斯不是整个诺亚大陆共同信仰的神么?!再说了,做卧底的又不止他一个。
斐诺咬牙切齿了半晌,看的对面的季灯一头雾水的同时,又忍不住胆战心惊几分。
应该不是因为他生气的罢?他可没说啥的。
墨绿色的眼眸中风起云涌,斐诺闭了闭眼,终是稳定维持住了堂堂中阶七级法师的威严,强行按捺住种种思绪,努力扯出一个温和的笑,
“那…不能再见面了么嫁人之后?”
对面的人面色好看了许多,季灯小巧的喉结上下滚动几下,身上刚刚笼罩着的压力也再不复,解释道,
“也不是…只是跟别的汉子来往,会引人说闲话的,到时候我和小妹还怎么做人。”
斐诺皱着眉头,三种性别的事儿立马抛之脑后。略一思索,马上就将之前季灯不肯找大夫的前因后果想得一清二楚。不曾想大安居然这般严苛,在诺亚,一夜风流以后拍拍屁股走的可是不胜枚举,你情我愿也没甚好说,更别提还不是男欢女爱的来往了。
可要斐诺离开,他还怎么通过季灯了解这大安。就算换一个人,先不说会不会像季灯一样守口如瓶,多一个人晓得他和大安人迥异总是不安全。
既如此……
墨绿色的眼底一道狡诈的光芒一闪而过,斐诺终于能真心实意的露出一个温和有礼的笑来,
“我晓得了。”
季灯只以为斐诺是晓得不该再来往的事了,心下舒一口气的同时,又忍不住看着桌上已经空了的两个大碗惋惜。
以后就不能再吃鸡汤面吃的舒心了。
毕竟要自己掏钱了。
不过惋惜的情绪也没多浓郁就是了。季灯才借着卖去头油粉得了不少铜钱,再加上卖了袍子的银子,足够季灯买些稍贵的香粉配制其它的香粉了,届时挣到手的银钱只多不少。虽然不能天天让季灯和季小妹有肉吃,隔三差五吃一顿想必是不成问题的。
就算那黄屠户是个凶的,季灯也不怕饿着自己兄妹两个,钱在手里,底气就足足的。只要离开季家,日子总归比现在会好过许多。
斐诺看着季灯面上松了一口气的表情,唇角掀起的笑微微带了些狡黠。
还是个天真的孩子啊。
“对了,”
斐诺不经意般问道,
“你娘莫不是也是个哥儿罢?”
季灯不有他想,点头道,
“当然,不过不叫娘,叫阿爸。”
阿爸。
斐诺默默念了两遍,突然灿然而笑。
“我送你们回去罢?”
从小摊出来,斐诺提议道。
“不用了不用了。”
季灯连忙摆手,叫人瞧了传到季家去可还能好?
斐诺可有可无的颔首,握在身后的手却突然提了一个竹筒出来,细细的绳子吊着青碧的竹筒垂在季灯面前,
“拿回去吃罢,别拒绝。”
墨绿的眼瞳定定的看着季灯,里面尽是执着。
“…诶。”
季灯迟疑了一下,还是收下了,否则在街上拉拉扯扯倒不美。
季灯将竹筒小心的放在背篓最底下,拿布挡住,心底是忍不住的雀跃,长到这般大,除去过年时收到爹和阿爸的红包之外,再没有别人给季灯准备过礼物。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斐诺这般慷慨,总不会叫季灯失望的。
心情好了,季灯也就毫不吝啬的扬起个欢喜的笑来,牵着季小妹同斐诺告别,
“那我就先走了。”
“绿眼大哥再见!”
季小妹用力的跟斐诺挥手。
“好。”
斐诺含笑颔首,温柔的目光目送着季灯兄妹离去。
或许是得了意外之喜,季灯离去的背影也带了几分欢欣,跟着季小妹两个,翩跹犹如草丛间觅食的小兽。
怪不得那些女法师总爱养几个小兽做宠。
斐诺站在原地,伸手将兜帽复又带起,仗着兜帽的遮挡肆无忌惮的看着远去的季灯兄妹,墨绿色的眼眸带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笑意。
直到再也看不见什么,斐诺这才转身钻入人群,很快消失在人海里。
“这位阿么,您看好了么?”
支着木板摆着一条条猪肉的小摊边,摊主忍不住催一催在自家摊子前站了许久的年轻夫郎。
“啊?”
年轻夫郎蓦然从人群中回过神来,问了价钱掏了荷包,提着肉便急匆匆的离去了。
年轻夫郎脚步匆匆,进了一条巷弄,推了一家的门便进去了。
门后是一方小院,还有一进三方屋子,虽然小了些,只住夫夫两个也是尽够了的。
正值午时,男主人回了家歇晌,却不见夫郎家来,正要出门去寻,就正巧撞上回来的夫郎。
“阿燎。”
年轻夫郎唤道,急匆匆说道,
“你之前是否同我讲你家堂弟许给了家屠户?”
季家孙代以火字排辈,除去最小的季焕天赋出众最受季老秀才和方老太喜爱,就是长孙季燎最让二老看重。
季燎在念书上也算有几分天赋,却在年方十五的时候感念家中长辈辛苦供子孙读书而主动放弃学业,在县城里寻了份活计挣得些银钱送回季家去。
季燎从跑腿的小伙计干起,因着通文识字,又孝顺稳重,很快就被铺子里的掌柜提拔成了账房先生,还将自己的小儿子许配给他。从此便从乡下人一举成为县里人。
大房夫妇一边得意于季燎每月能挣三百文,又愧疚于让季燎不得已娶了个哥儿,平素里虽然对季烁多有疼爱,但凡事都是紧着季燎先来的。
但季燎倒不觉得有多么『不得已』,放弃学业是他思虑再三的结果,娶了李掌柜家的小哥儿也并非如季家人想的一般是为了在县城里立足,跟李氏成亲到现在一年有余,夫夫俩恩爱和睦,举案齐眉,日子过得很是满足。
不过长于季家,季燎也很清楚季家人的想法,倒也不特意解释,只少带李氏回小河村,多给季家些银钱,也能维持着一家人的和谐。
李氏聪慧,猜及丈夫用意,从不在银钱上计较,倒是更让季燎倍感愧疚与心疼,夫夫俩日子自然过得恩恩爱爱,从未红过脸。
听了李氏这番询问的季燎一脸茫然,不知道李氏怎么突然提起来这档子事儿,却还是颔首道,
“是啊,约莫再过半个来月就到婚期了,你届时去送嫁的时候可别忘了带上压箱银子,灯哥儿命苦,我做哥哥的也就只能做这点子事儿了。”
这是早就说好的,李氏自然没有异议,只是这却不是他想说的,
“我适才在外头,好似瞧见灯哥儿和小妹。”
季燎并不起疑,
“算一算也是该来采买的日子了,家里有人跟着出来么?”
李氏仔细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可这事儿放在季家人身上想来也不奇怪。
23。第二十三章
季燎叹一口气,虽然对家里这么做多少有些微词,可到底是长辈们,他也不好多加置喙。
但这些都不是要紧的,李氏蹙着眉头道,
“我适才看见,灯哥儿兄妹和一个似乎来自异域的汉子在一处说说笑笑,那汉子还送了东西给灯哥儿。”
什么?!
季燎眉头一皱,
“当真?”
李氏嗔他,
“我骗你做甚。”
季燎眉头皱的更紧,背了手在院中踱了几步。
他们季家祖祖辈辈都是小河村的人,就连季燎自己也只在几年前大安大胜北狄之时才听说过异域,见面是笃定没有的,灯哥儿一个小哥儿,怎么可能和异域之人有联系?!
季燎追问道,
“当真是异域之人?”
李氏笃定,
“是,瞳色发色都发绿,肯定是异域人。”
“这就怪了。”
季燎喃喃自语着踱步,百思不得其解。走了几步,突然顿住,
“那人给了灯哥儿东西?什么东西?灯哥儿收了么?”
李氏迟疑了一番,还是道,
“什么东西不晓得,倒是收了,而且似乎…很是欢喜。”
季燎一听,双手就是一拍,恨铁不成钢,
“灯哥儿糊涂!马上要出嫁的人了,怎么还能跟别的汉子在大街上说说笑笑,叫未来夫家晓得了可如何是好?何况还是个异域人!”
李氏听着前面还赞同的点头,听到最后一句就竖了眉毛,
“异域人怎么了?咱大安现在和北狄西戎皆友好往来,运气好些几十年都不会再起战争,来咱们大安学习朝拜的异域人越来越多,朝廷都不说什么,你倒是先着急。”
季燎被夫郎一番话说的面色讪讪,连忙转移话题,
“那你说,灯哥儿这事儿该怎么办?”
李氏也愁,这事儿他们作为堂哥不好插手,可……
李氏叹了口气,
“总归是不能叫闲话传出去的,可让家里晓得了,灯哥儿只怕又……”
夫夫两个相视一眼,俱是一叹。半晌,季燎拍案下了决定,
“过两天休息时我先回趟村里看看情况,回来再做打算。”
………
季灯因着婚期被拘在了家中,方老太却也没有就让季灯闲在房里的日子,熳姐儿和烟哥儿被派出去割草,季灯便揽下了家里劈柴扫地的活计。
方老太坐在堂屋里,端着碗热水慢悠悠的喝,一双吊梢眼苛刻的看着院中忙活的季灯。
午饭照旧是方氏做的,徐氏也一如既往躲在屋子里打着绣帕子给季海挣路费的名义不出来。
方氏顶着满头大汗在火房忙进忙出,看着悠悠闲闲的方老太和紧闭房门的大房忍不住咬了咬牙,可想想县里念书求学的季焕,还是忍下了火气。
季小妹还小,干不了这些活儿,又怕在院子里碍了方老太的眼,季灯便让季小妹待在屋子里拿着斐诺先前编给她的草兔子玩。
虽然这些天枯黄萎蔫了不少,可季小妹还是爱不释手。
“娘,饭好了。”
方氏从火房探出身来唤道。
方老太便慢悠悠的起了身。
季灯闻言,连忙跑回屋子带了季小妹出来,这才从橱柜里数了碗筷帮着方氏把饭端出来。
坐在上位的方老太瞧着冷哼一声,
“和你那早死的奴婢阿爸一样,都是个自私的玩意儿,上不得台面。”
季灯握着筷子的手紧了紧,低垂的眉眼中滑过一丝怒意,却到底咬住了嘴唇默不作声。
在离开季家的关口,还是尽量不要惹出是非。不然这么多年的隐忍败在一夕可怎么行。
徐氏推了门出来,听见方老太的话,笑着道,
“可齐氏做人体贴,不是正好把爹和您伺候的舒舒服服的么?”
方老太冷哼,
“别气死我已经是万幸了,大的走了小的又来气我,一个个都是没了心肝的白眼狼,咋不早点跟上你爹和阿爸一起去了,省的在这儿吃上我的住上我的还把我气上!”
季小妹虽然人小,却也能依稀懂些二人的意思,小小的脑袋垂到胸口,不一会儿就有豆大的泪珠滚落下来。
季灯圈住季小妹的肩膀,一同站在一边沉默着,用尽全力抑制着眼眶的红热,藏在背后的拳头却是忍不住悄悄攥的死紧。
方氏端着锅稀饭出来时,就见到方老太和徐氏高坐一旁,灯哥儿兄妹两个站在一边低着头,顿时对刚刚发生了些什么了然,心下不由得暗叹一口气,
“娘,快吃罢,我去叫老三父子三个回来。”
方老太伸着筷子应了一声。
一家人吃饭,季灯兄妹永远是坐在最角落的位置。大家动着筷子,季灯和季小妹却只是分着一个团子在嚼。季江有心拿个馒头给二人,到底还是在方氏的眼神下放弃了。
要是季焕在还好些,季焕不在,就是给了灯哥儿馒头,兄妹两个也是守不住的。
季家的午饭是压抑的沉默,只闻碗筷碰撞的声音。一阵风刮来,院中高树哗哗作响,缠绕在树干之上的一条细细藤蔓随风而渐渐滑下枝干,悄无声息的钻出了院子,搭在了土路边的草丛之上。
小河村的里正今年四十有余,平素里调解调解东家长西家短当个见证,再帮着操办些手续,做了十年下来,在村子里也称得上一句德高望重。
里正家子孙旺盛,男丁尤多,地里的产出除去一大家子口粮,也还能剩下来不少,因此虽然称不上一句富庶,过日子却是绰绰有余的了。
白天里,家里的男丁都下地去了,妇人哥儿们便在家里里里外外收拾。里正端着杯子坐在堂屋,照看着跑跳打闹的孙辈们,乐呵不已。
正坐着,就听得院门叩响了几声,一道男声响起,
“我来拜访里正。”
里正只当是哪家又因着点鸡毛蒜皮的事儿请他过去,当下懒洋洋的回道,
“我在屋里,进来罢。”
闻声,堂屋口便进来个长相怪异的汉子。
里正顿时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只见这汉子鼻高眼深,全然不似大安人眉眼柔和,眼珠更是跟果子似的绿汪汪一片,阳光下仔细一看,连发色似乎也隐隐泛着青色。
里正骇了一跳,这莫不是哪里冒出来的狐妖?
检查了儿媳妇活计出来的里正婆娘正好出来撞见这汉子,“嗨呀”一声便惊叫出声,
“这这这……”
汉子操着一口流利的大安话道,
“我的名字是斐诺,我来是想托您办点事的。”
里正骇过一跳之后,先是让大孙子带着小孙孙们下去,这才坐在椅子上慢慢回神,毕竟这青天白日的,就是有妖孽又哪里敢下山来呢。定了定心神,闻言道,
“好,好,你要办什么事?”
斐诺将手上提着的东西递给里正婆娘,温和有礼,
“这是我的拜访礼,请收下。”
里正婆娘愣愣的看着斐诺将东西塞到自己手里,转瞬却就被入手的重量收回了心神,里正婆娘低头一看,顿时乍了舌。
好家伙!一绳五斤左右的上好五花,一兜子当季水果,还有一提手掌大的油纸包,只是闻闻,就能闻到一股香甜,只怕是哪家新鲜出炉的糕点酥饼。
真是好大的手笔!
里正婆娘乍舌不已,就算他们家比村中人阔绰些,也是一次拿不出这许多的礼来的。
拿了人这么多好东西,里正婆娘顿时就将心中那点子惊惧抛诸脑后,笑眯眯的攥紧了提着绳子的手,嘴上却还客气道,
“来就来,拿这多东西干啥,先坐着,我去给你们倒茶,坐下来慢慢和你叔聊啊。”
说着就乐呵呵的提着东西又往火房钻去,临走前还不着痕迹的给自家男人使了个眼色。
接收到眼色的里正自然心领神会,可他不是只看得见银钱的妇人,看着这相貌怪异的汉子心中还是有几分怵。好在还记得自己里正的身份,端住了道,
“坐罢,有什么事来寻我?看样子,你似乎不是我们小河村的村民。”
斐诺并未入座,拱了拱手,端的是一副谦卑有礼,
“我的名字叫斐诺,我来小河村,是来寻亲的。”
寻亲?
里正皱着眉头仔细回想,也没觉得村子里有哪家人长的这般奇模怪样的。
斐诺又道,
“我自小孤苦飘零,一日遇险,为齐婶子所救,齐婶子却病重而去……齐婶子年少寡妇,夫家那边再没有亲人,齐婶子这边却还有个弟弟。齐婶子去世前最放心不下,托我来寻。我问过人,听说辗转嫁来了这里,想托您给我寻一寻。”
里正抹了把脸,
“可晓得姓甚名谁?”
斐诺脸色黯淡下来,苦笑道,
“姓齐,至于名字…我是不晓得,不过齐婶子提起过在一家做过奴婢,后来出事儿便断了联系,直到今天。我回来多方打听,听说来了这边,这才来找您寻一寻。”
里正顿时苦了脸,这人来寻亲,却连姓甚名谁都不晓得,他可怎么找。要是普通人,还能看看眉眼像不像,这汉子长的奇模怪样的可咋整。
但婆娘已经收了人家那么多东西,这事儿里正是不揽也得揽。
冥思苦想了半天,里正也没觉得村里谁家像是和这姓斐的汉子又亲戚关系的。
姓齐…是个哥儿还做过奴婢……
怎么这么耳熟呢…
里正拧着眉头用力想,一家一家人户排除过去。待想到季家时突然便福至心灵,里正一拍大腿,
“有了!”
24。第二十四章
里正拧着眉头用力想,一家一家人户排除过去。待想到季家时突然便福至心灵,里正一拍大腿,
“有了!”
季家二房的夫郎不正是季河从人牙子手里买来的么?就是因为这个季家觉着丢了脸面才这些年对二房两个孩子不闻不问,外人不晓得,他这个里正却是清楚的很。
而季河夫郎……他约莫记着是姓齐,如此一来,便对的上了。
可也不能轻易下结论,万一寻错了可咋整。
里正于是又问道,
“可有什么相认的物件?”
斐诺于是从怀里摸出一方小巧的竹牌,
“齐婶子姐弟离散前各有一个。”
里正笃定道,
“成,我带你去看看,说不准就是他家了!”
斐诺含笑,眼中却是淡淡愁绪,
“但愿,在此之前我已经跑过许多村子。”
里正见了也是叹息一声,
“走罢,去看看罢。”
两人于是一前一后出了门。斐诺落后两步,在里正看不到的地方,渐渐掀起一个意味不明的笑。
里正也好,落户也好,斐诺本是不晓得的,但拿人手软这个道理无论是在诺亚还是大安都不会有错,再顺便给招呼的伙计几枚铜板,斐诺想要的消息自然就到手。
就算里正找的不是季灯他家,斐诺今天也一定会把人引到季灯家去!
啊,也不晓得昨日一别,天真的小男孩想他没有,看见他大安话旦夕之间便说的这般流利,会不会显出惊愕的表情。
一想到这儿,斐诺心底就升起几分期待,眼中墨绿色大盛。
里正一路在前头走着,心里头也是琢磨不已。
小河村及所在的县城府城并不富裕,消息也不很灵通,其中小河村作为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乡村就尤甚。但绞尽脑汁仔细想了一路,里正隐约记起了年轻时在县城里闯荡的时候,曾经听闻过北狄西戎等异族之人同大安人长相有很大不同,眼珠发色都犹如妖怪。初初见斐诺时只觉惊骇,但现在想起来曾经的所见所闻,里正的心也就渐渐放到了肚子里。
应当是这般没错了。
想到斐诺刚刚所说,里正又不禁摇头,只怕是早些年战乱,这后生流落过来,被姐姐所救。偏偏姐姐薄命,丈夫早逝,自己也红颜薄命。弟弟呢,也是颠沛流离卖身做奴为生。姐弟两个都是薄命人,早早的就去了,只剩下孩子们。这姓斐的后生一路寻过来也不晓得吃了多少苦,灯哥儿兄妹日子看着也是不好过。
都是可怜人啊可怜人。
里正摇头叹息几声。
两人各怀心思,很快就到了季家。
一进季家院门,就见灯哥儿正抱着一摞比人还高的柴火从后院走出来,一路进了柴房。瘦弱的胳膊仿佛随时都会被柴火压断,看的人心酸不已。
里正顿时不自在的看了一眼斐诺。要是这真是表兄弟两个,又是亲娘临终前的托付,教斐诺看见这场面,不得生气才怪。
斐诺墨绿色的眼眸中果然阴沉之意顿现,面上却是一副激动,连声音也带了哽咽,
“是了,一定是了,他长的和我娘像极,一定是了。”
话不待说罢就要上前去。
里正连忙把人拉住,不断安抚道,
“你且先等等,先等等,让我问问季家人。”
院门口这番动静,很快就惊到了火房里涮洗的熳姐儿,熳姐儿出来瞧见是里正和一个奇模怪样的汉子,连忙跑去堂屋唤了方老太出来,然后静静的躲回火房,却是一边洗着手里的碗,一边竖着耳朵仔细听外头的动静。
方老太出了屋来,瞧见里正和他身边站着的奇模怪样的汉子,心下忍不住一打鼓,就对里正有了些怨怼。
好端端的怎么带这么个人来他家,吓她一跳。
当然,心里抱怨归抱怨,面上还是笑着道,
“里正今个儿咋来了。”
里正捋了捋胡子,指着身边强自按捺着激动之情的斐诺道,
“这人来咱们小河村寻亲,说舅舅姓齐,又在大户人家做过奴婢。我就想着是不是你家老二夫郎,带过来认认。”
方老太狐疑的看了绿眼鼻高的汉子一眼,齐氏什么时候有个外甥她怎么不晓得,何况还是这么个奇形怪状的,吓人的紧。
当下便扯了个硬梆梆的笑道,
“应当不是,我家齐氏可没听说还有什么亲戚。”
斐诺顿时急急辩道,
“可是刚刚进去的那个小哥儿,和齐婶子长的有七八分相似,定然是齐婶子的外甥,定然是他,不会错的。”
方老太本来就不是个什么好脾性的人,脸一拉就显出几分不高兴来。
在季家,还从来没有人敢截她的话头插她的话。
闻声出来的徐氏见状,连忙拉住了方老太,不准痕迹的往里正的方向偏了偏头提醒方老太,面上笑着打了圆场,
“是或不是也不是咱们说了算的,不如叫灯哥儿出来,咱们亲自问问。”
于是便扬声唤道,
“灯哥儿,出来一下。”
季灯放好柴火便听见徐氏唤他的声音,只以为是又有什么活计要干,吐了吐浊气便推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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