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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系法师和土著小哥儿-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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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风吹来,山林间树木沙沙作响,地面野草也摇头摆脑彼此摩擦,声音规律犹如琴音,坑洞边的细枝藤蔓也随风拂动,错眼看去,还以为是从洞里慢悠悠的爬出来一般。
或许是觉察到了季灯的想法,两只鸡扑腾两下就放弃了挣扎,蔫蔫儿的任季灯提溜。
季灯探了探另一个坑,又拎出来一只。
呵!三喜临门!
季灯喜得露出一口大白牙。他这么些年还是第一次得这么多的鸡!
虽然第三只比前两只瘦些柴些,季灯却一点不在乎。
他挖的坑浅,鸡下去上不来,大虫野狼却不一定,万一有个凶猛的寻着味儿过来一口吞了,他可真是没地儿哭去。非得今天吃进肚才安心。
季灯算盘打的啪啪响。
两只肥的可以宰了煮汤吃肉,柴的这只就提回季家当作晚回的借口。季灯虽然心疼,但有两只肥鸡做补偿,也能忍忍。
季灯提着三对鸡翅膀,雄赳赳气昂昂的叫着季小妹,
“走,咱们找那人吃肉去!”
“诶!”
季小妹跟在季灯身后,欢喜的弯了眼睛。
回到茅屋,绿眼汉子还在原地坐着,见到去而复返的季灯兄妹,似乎也没有多惊讶。
季灯却是乐颠颠的提着三只鸡跟汉子炫耀道,
“瞧,我今个儿逮到了三只鸡!这就宰了吃肉,咱们今个儿有口福了!”
绿眼汉子瞧着季灯面上鲜有的少年光彩,也跟着露出一个笑。
没有刀,季灯就拿出自己的鹤嘴小锄,三下两下了结了两只肥鸡的性命,剩下一只用细柳枝绑了翅膀放在一边。
季灯又进屋找了半天,出来却悻悻的挠了挠额头,
“没锅咋整…”
他光兴冲冲的想着吃肉,却忘了这茅屋是先头猎户临时落脚的地方,有个破碗已经不错,哪里来的锅。
季小妹提议道,
“咱可以烤着吃啊,烤着吃也香!”
季灯看了眼绿眼汉子,本来想熬汤,奈何没锅。不过都是肉,烤着吃煮着吃应该都一样吧?
于是,季灯利索的用锄嘴给两只鸡开了肠破了肚,去毛放血,很快光秃秃的两只无毛鸡就出现在三人眼前。
绿眼汉子也不闲着,和季小妹搭手一起搭了个柴堆,拿打火石打了火,很快白烟就袅袅而起。
汉子又挑了两根尖头的柴火递给季灯,季灯接过叉住两只鸡,稳稳的架在汉子架好的柴堆上,便慢悠悠的转了起来。
“没想到我还有能抓住这么多鸡的一天。”
季灯蹲在地上,喜滋滋的转着木棍。
季小妹捧着脸蛋坐在季灯身边,捧场的拍手,
“哥哥真厉害!”
绿眼汉子也跟着鼓掌,弯着眼睛对季灯比划了个手势。季灯虽然不太识得,却也晓得大概是和竖拇指差不多的意思。当下不好意思的挠着后脑勺嘿嘿一笑,
“其实,我也没干啥,要真有本事,就该天天都抓的住才算。”
季小妹皱了皱鼻子,
“才不是呢,哥哥最厉害了!”
得到妹妹的夸奖,季灯顿时笑眯了眼。
绿眼汉子坐在季灯另一边,接过季灯手里一根木棍,跟着一起慢悠悠转。见少年女童欢声笑语,墨绿色的瞳孔里也跟着泛起涟涟温情。
虽然鸡肉没抹盐没抹胡椒粉,可季灯兄妹还是吃的头也不抬。或许是饿了几天的缘故,一个身体虚弱的成年人,一个半大少年和一个女娃,竟将两只大肥鸡吃的一干二净。
季灯后撑着地心满意足的揉了揉肚子,长长舒了口气,
“天啊,好久没吃这么饱了。”
季小妹弯着眼睛直点头。
“行了,咱俩再不回去奶奶就该打死咱俩了。”
季灯也没再耽搁,给季小妹就着泉水洗了嘴上手上的油迹,又找了几个酸果子兄妹俩轮番咬了几口袪祛嘴里的味儿,这才又背起背篓,提起门口被绑了翅膀的鸡,跟绿眼汉子挥手,
“行了,我俩这下是真的走了,明天再来找你。”
绿眼汉子护着肚腹伤口站起来,挥手目送兄妹两个远去。
等进了季家,时辰已近正午,炊烟袅袅自屋顶攀爬而起。
一进院子,烟哥儿正抱着满怀柴火往火房走,瞧见终于回来的灯哥儿兄妹,朝方老太的屋子微微侧了侧头。
季灯心下便了然,点点头回了个笑。
刚要放下背篓,大房的门就吱呀一声打开来。
季灯抬头瞅了瞅天,太阳也不是从西边儿起来的,怎的饭还没做好,徐氏倒破天荒的出门来了。
脑筋转了转,季灯便反应过来,面上却只作懵懂。
徐氏黑着脸出门来。今个儿被方氏摆了一道,虽然也是绣了一上午的帕子,可方老太发了话,一张帕子要卖四文,这下她还有什么挣头!
徐氏在屋里一边绣帕子,一边咬牙切齿的咒骂着方氏,绣起来也没了以往的娴熟,半天才绣了半份。好不容易熬到中午,徐氏第一次早早收了绣筐,想着歇个晌透口气。
一出屋,正好瞧见迟归的灯哥儿,徐氏便关切道,
“灯哥儿回来啦,今个儿怎么回来的这么晚,别不是又摔山底下了吧?快来让大伯娘瞧瞧,哎呦我这可怜的孩子呀。”
说着,徐氏便上前几步作势要将灯哥儿搂入怀中。
季灯身子僵了僵,到底还是按捺住站在原地。
正房里的方老太今个儿早晨忙个不停,又要跟方氏借钱,又要叫徐氏好好绣帕子。回了屋,方老太又猫着身子从床底下的洞里扒拉出来个罐子,锁紧了门一枚一枚的数着铜板。
数完藏好,方老太又加上两房媳妇儿能拿出来的银钱,算了算,还是差了些,正愁着,就听徐氏在门口说灯哥儿回来了。
方老太顿时想起家里还有个偷懒的灯哥儿,当下气势汹汹的就出了屋,伸手就要去揪灯哥儿耳朵,
“你个小兔崽子死哪儿去了――”
“奶奶奶奶我抓到只鸡!”
季灯抢先一步转过身把背篓对着方老太高声喊到。
“啥――?!”
方老太伸出去的手顿时僵在了空中,凶着脸问,
“你抓了只鸡?!”
季灯把季小妹护在怀里,一副害怕的模样,怯怯道,
“在、在、在背筐里…”
话还没说完,方老太已经一把从季灯身上扯下背筐,里头赫然是只棕褐色的鸡!
方老太顿时喜得见牙不见眼,连带着对季灯再度晚归的不满也顿时消散的一干二净,
“好好好,这只可要留着,到时候去县里专门儿卖给大户人家,人家就好这口野味,铁定能多拿几枚铜板!”
这儿凑几两,那儿多挣几文,加起来总归能够了季海考县试的钱。
方老太避开院里乱跑的鸡群,躬身将手上的野鸡放进鸡笼子里关着,转身瞧季灯的脸色也和蔼了几分,
“灯哥儿是在哪儿逮着鸡的,回头叫上你三叔再去逮几只回来,卖了钱咱家就不像现在这般紧巴巴的了。”
季灯结结巴巴道,
“山、山里头逮的。”
方老太又急急问,
“山里头哪儿?瞅着鸡窝没有?是你就逮到一只还是就这么只鸡?”
季灯似乎被方老太一串问题问得懵了,愣在原地半晌才顶着方老太压抑着火气的眼神小声回道,
“在我采野菜那块儿瞧见的,这鸡自个儿跑出来撞树上撞晕了才被我捡回来的…”
话没说完,就被徐氏笑眯眯打断,
“呦,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听见这鸡会主动往人跟前送的呢。该不会是灯哥儿瞒着你奶奶什么吧?”
三房季江素来待灯哥儿兄妹亲厚,说不得灯哥儿就是记着季江所以昧下一窝鸡给三房私吞,她怎么能叫方氏那村妇占了便宜去?!
方老太的眉眼立马就竖了起来。
季灯只呆愣愣的摇头,
“没,没,就这一只鸡,自己跑出来撞树上的。”
“哎呀,灯哥儿平时就在山外边儿采采,了不起往里走一点,要是真有一窝鸡,哪儿还等的着咱们去抓?!”
却是闻声而来的方氏突然插了一嘴。
方老太听着“往山里头走”面上就有些讪讪,上次灯哥儿兄妹从山上摔下来之后,方老太只道是他们自己不注意,仍是让灯哥儿往山深处走走。虽然方老太是长辈,灯哥儿不能说啥,可这传出去到底有那碎嘴的,说她心毒苛待没了爹爸的小孙孙。
方氏暼了一眼端着姿态的徐氏,又道,
“我看哪,真如灯哥儿所说,是那鸡自己跑出来的,凑巧咱灯哥儿在那儿给捡回来的。咋到了大嫂嘴里,就成了灯哥儿抓了鸡不给娘。
“你这两片嘴皮子一碰,就要污了两个孩子的名声,说出去外人不只要对两个孩子指指点点,还要当我们季家不会教孩子,才教出个狼心狗肺的。”
方氏明显话中有话,徐氏自诩聪慧敏淑,自然听得懂,气的手指哆嗦是一说,面上仍强撑着笑。
10。第十章
两个媳妇儿掐起来了,方老太也不管,琢磨了琢磨方氏说的话,觉着有几分道理。心下失望少了一笔钱,当下又愁了起来,也不耐烦跟季灯说话,
“行了行了,去火房拿个团子赶紧给我下地去,你三叔早就在那儿忙上了。”
季灯于是拿了团子带上季小妹,无声的离开硝烟渐起的季家。
方老太对两个媳妇儿不轻不重的各斥了两句打发走,又窝回屋子盘算着银子的事儿。
等到晚上季海回来,方老太便乐呵呵的把野鸡的事儿讲给了季海。
不料季海听了却是一皱眉,叫来了季灯仔细问,
“灯哥儿,这鸡是从哪儿跑出来的。”
季灯刚要张口,却突然意识到什么,只喏喏道,
“从林子里头。”
季海显然不满意这个答案,
“是从山深处的林子里跑出来的,还是从浅林子里头跑出来的。”
季灯暗叫糟糕,早知道他就不扯这个理由了,脑筋飞快的思索着主意,面上仍怯怯喏喏,
“没、没看见…”
“怎能没看见。”
季海一拍手掌,一脸怒其不争的看着季灯。
一边儿的方老太这半天却是咂摸出点味道来,
“老大你是说……”
季海肃着脸颔首,
“野鸡好端端的怎么会自个儿撞在树上给人捡,指不定是被山里头的大虫之流给吓得慌不择路,这才让灯哥儿捡了个漏。”
方老太听不懂『慌不择路』,但『大虫』还是晓得的,当下便慌了神,
“那、那、那这可咋整哪?”
附近七八个村子近千号人,为啥一个猎户都没,还不都是因为前几年山里出了吃人的野兽,死了几个人嘛!如今没了猎户,也不晓得这畜生饿极了会不会下山来找食!
饭桌上打量了一圈,几个小的都懵懵懂懂不知大虫有什么好怕,儿子媳妇儿们却俱都已经大惊失色。
徐氏娇弱的蹙着眉,将季烁搂在怀中,一副不胜惊恐的模样。
方氏也顾不得唾骂徐氏惺惺作态,连忙追问道,
“大伯子,山里真的又出了大虫?!那那那…那咱们该咋整啊。”
季海皱着眉头,
“这也只是我的猜测,是不是如此还不确定,只是最近家里还是小心着些,山上头…也就别让灯哥儿和小妹去了。”
最后一句,季海是看着方老太说的。
听季海这么一说,家里人就放下些心来,他们平日里又不上山,想来不会有什么事。
没有季老秀才在,季海就是方老太的主心骨,自然季海说啥是啥,
“灯哥儿从明个儿起直接跟上你三叔下地去。山上……等过几日太平了再说。”
季家人都在,季灯低下头“诶”了一声,隐藏起来的脸上却尽是懊悔。
早知道就不找这个借口,这下好了,他可得有几天上不去山。好在才去了山上给汉子送了两个团子,就上山果子,应该能撑几天吧。
方老太拍了案的决定,季灯一个呆愚蠢笨的哥儿也无力反抗,只能暗暗忧心那绿眼的汉子挨饿。
饭后,方老太抓着季海一脸愁色,
“本来还想着多抓几只野鸡卖了好给你凑钱,谁晓得就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手里的银钱不凑手,我想着改明儿把牙婆寻来,正好小妹在家里也干不了活儿,给她寻个主家吃香喝辣,咱也能得半贯一贯的。”
季海却不赞同,
“这怎能行,传出去还要叫人笑话我们季家捉襟见肘,丧失人伦!府试费的钱不算多,差的银子我随后去寻阿燎凑些,让徐氏多绣些帕子也就是了。”
方老太却也是不乐意。
小儿子大孙子,老太太的命根子。孙辈的除了季焕天生聪颖得方老太喜爱,大房的季燎,季家的长孙,方老太也是捧在心尖尖上的。
季燎现在在县城里一家铺子做账房先生,娶了掌柜家的哥儿,也有自个儿的家要顾,隔三差五给季家塞钱已经引得岳家不满,季海这做爹的咋还能主动跟儿子伸手要钱,季燎在他夫郎面前还要不要直的起来腰杆了?!
“反正我不应,你也别找阿燎伸手,嘱你媳妇儿多绣几条帕子就是了。”
季海连连答应。
野鸡吃的就是一股野味儿,方老太担心在家拘多了不好,隔日就亲自提着野鸡去县里卖了十五文回来。
把罐子里的铜板和新得的十五文混在一处,方老太又细细数了一遍。
家里银子也不能尽数压在老大头上,阿烁阿焕再等两年也该成亲考试,哪样不要钱?还有平时的纸笔吃喝…真是卖了方老太也卖不了这么些钱。
方老太拈出几枚铜板想了半天,到底还是把罐子放了回去。
先等等,等老大过了府试再说。
这一两个月,季海每日都埋头苦读,回了家来也常常烛明到半夜。
方氏撇着嘴不情不愿的操持家务,徐氏却脸上带笑的跟着季海一起通宵,连日赶工,眼下都熬出了厚厚的黑青,瞧着憔悴不已,反倒更让季海怜爱。
等到季海考试前几日,徐氏已经做了四十多条帕子出来,季海带到县里铺子,回来便交了一百二十文给方老太。
加上三房给的四十文,方老太自个儿出的腰包,零零碎碎还差上二三十来文。
方老太咬了咬牙,又从罐子里数了三十枚铜板出来。不想,隔日,季海再回来时,身上就又多了三十文,
“阿燎晓得我要参加县试,和他夫郎过来给我的。”
方老太不管信不信季海这番说辞,总归是松了口气,把铜板又放了回去。只是夜里躺在床上,一会儿想着季燎夫郎因不因为钱的事儿跟季燎起别扭,一会儿又想着季海这次能不能考上,一晚上辗转难眠,第二天起来,眼下就多了厚重的黑青之色,倒像是和徐氏一起熬了许久做帕子。
不管怎么说,日子还是向前过。很快,四月如约而至,府试的日子就在季家人提着的心里翩跹而来。
季海早几日就背着行李走了,留下方老太和徐氏在家里兀自担心。方氏跟着季江下地去却是忍不住念叨着大伯子别中,又想着季焕再过两年也能下场试试,总归是心情复杂。但一踏进季家的院门,方氏就换上了关切的神情,任谁也挑不出错来。
好在地里的活儿主要是季江和季灯做,方氏走个神也没啥。家里的活儿又是熳姐儿烟哥儿做惯了的,日子倒也不出差错。
山里有大虫的事儿到底是个猜测,方老太拘了季灯几天也就不管了,季灯便如往常打着采野菜的借口上山去。可手里攒下来的团子供三个人吃实在是困难,绿眼汉子虽然屡屡拒绝只拿山果子度日,季灯到底还是隔几日留给他一个团子。
如此又过了七八天,终于到了去县里的前一日。一大早,季灯就精神抖擞的从床上爬起来,顶着蒙蒙天色上山去。
……
养了一月的伤,伊格纳兹总算恢复了些魔力,腰腹间的伤口恢复速度自然也是与日俱增,只是到底魔力不充裕,不过是好了半数,却也已经不怎么影响日常。
季灯兄妹一进山,伊格纳兹便起身钻进了山林。等季灯兄妹到了茅屋,正巧遇上满载而归的伊格纳兹。
伊格纳兹在山里转悠了一会儿,便采了满怀蕙草,还有十好几个婴儿拳头大小的红果子。
见了季灯兄妹俩,伊格纳兹露出个温柔的笑,手上不得闲,便下巴抬了抬指指屋内示意兄妹俩进去。
“你…”
季灯看着绿眼汉子怀里的大捧蕙草,突然有些词穷。
季小妹见了红果子,却是欢喜的很,跟在绿眼汉子身后就颠颠的进了屋。
伊格纳兹把充当背篓的黑袍子放在木板上,挑出蕙草来,然后把黑袍子放进眼巴巴看着的季小妹手里,指了指屋外,
“水、洗干净。”
这些日子,绿眼汉子跟着季灯兄妹学了几个词,虽然尚没能掌握大安国的语言,语调听起来也好笑的很,但配上手势,和季灯兄妹相互交流也算能行了。
季小妹清脆的应了一声,抱着一兜果子就乐颠颠的跑出了屋,直奔屋后的一汪泉流而去。
笑看着季小妹离开,伊格纳兹又抱出一堆木柴,表功一样的对季灯露出个腼腆又得意的笑,
“草、柴、烘干。”
看着绿眼汉子诚挚的笑容,季灯却是复杂不已。
自从绿眼汉子醒来,季灯就从每日一来改成了三四日一次,毕竟他每天也是有活儿干,不可能净守在这人身边。前几天方老太把他拘在家里,他来的就更少了。
季灯自认为对绿眼汉子算是仁至义尽了,何况哥儿和汉子之间有大防,每每来茅屋,也鲜少和这人说话,问问伤怎么样、药用完了没便再无话可说。
不曾想,这绿眼汉子竟是将他所做的都看在眼中,伤才好些,就帮他采蕙草去了,还采了这么多。
季灯心里正复杂着,抱着一兜果子的季小妹就跑了进来,邀功似的举到两人面前。
季灯见了装果子的兜,心里就更复杂了。季灯虽然是个乡下哥儿,却也看得出绿眼汉子这黑斗篷只怕是什么绸啊缎啊的,这汉子却用来装山上的野果子和野草,一点儿不怕这名贵料子沾了土划了道。
伊格纳兹却是没想到这些,只笑眯眯的拿起一颗红彤彤的果子,捧在心口向季小妹弯了弯腰,
“谢谢小妹。”
四个字说的万分流畅。
季小妹不知道这动作的含义,只觉得新奇,乐的咯咯笑。
季灯也拿了一个,果皮上还带着沁凉的泉珠,看着便诱人可口,当下便咬了一口
甜蜜的汁水在口腔里爆开,随即弥漫而去。季灯愣了愣,这果子也就是最平常的野果子,村里人叫“陀罗果”的,素来是春日里成熟,季灯先前也不是没摘来垫肚子过,只是都还青涩,没想到今年倒是熟的早。
11。第十一章
季灯几口啃完一个,又拿了一个咬,还是又水又甜。
“你这是在哪儿摘的?”
季灯指着果子问绿眼汉子。改明儿去县城的时候,他就悄悄摘上些拿去卖,这果子又大又红,肯定有人买,到时就又是一笔铜板进账。
绿眼汉子却看不懂季灯的意思,以为他不够吃,又拿了一个塞进季灯手里。
季灯比划了半天,绿眼汉子还是一脸茫然,便颓废的吐了口气。
算了算了,他也只是一时兴起,就算摘了,怎么瞒过季家人还是个问题。
回头一看鸡同鸭讲正乐着的一大一小,季灯摇头笑笑。
他不怎么和绿眼汉子说话,不知事的季小妹却是好奇的围着人家左问问右问问,汉子也不烦她,一大一小各说各的语言倒也能聊的欢快。季小妹才五岁,没什么防不防的,季灯也就由着她去。
因此这些日子下来,汉子倒是和季小妹学了不少话。
季灯吃了两个果子就没再拿,抱着柴火在屋外空地搭起来个架子,隔着火细细的开始烘新鲜水沛的蕙草。
这边跟季小妹吃果子的伊格纳兹见季灯不再追问,抿着的唇角不经意间松懈下来。见季灯又守着烟熏火燎的一处小心翻着一板草,伊格纳兹拍拍季小妹的发顶,递给她一窝草编的小兔哄着她自个儿玩,自己蹲到了哥儿身边,伸着手帮忙翻着逐渐升温的蕙草。
虽然隔着火,蕙草还是逐渐染上了火的灼热温度,伊格纳兹飞快的将一块儿蕙草翻面,便学着季灯将发烫的指尖在耳垂揉搓。揉搓几下,又伸手去翻一块儿,等到这些蕙草都彻底烘干了水分,便能卖到香铺里换铜板了。
铜板是伊格纳兹从季小妹口中听来的,作用大抵和诺亚大陆的魔石一般。而少年似乎,极缺铜板。
一想到这里,伊格纳兹指尖动作就恨不得再快两分,若不是有黑发少年在旁,快出残影也是行的。
作为法师,尤其是皮薄血脆的木系法师,哪一个没有为了抢先制敌不眠练习过速画魔法阵,又哪一个没有抱着晦涩冗杂的古语魔法书苦心背过。
可以说,凡是季灯兄妹说出过的语言,伊格纳兹都悄悄记在心底,这么些日子下来,和季灯兄妹交谈是不成问题。只是为了避免引起少年的怀疑,伊格纳兹聪明的选择了隐藏。
“你…”
见绿眼汉子时不时被烫的缩回手,季灯嚅嚅嘴唇,见汉子疑惑的看过来,到底还是摇摇头没说什么,只在心底啐自己。
什么『仁至义尽』,他不过就是买了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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