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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系法师和土著小哥儿-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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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仁至义尽』,他不过就是买了筒药,就以救命恩人身份自诩。汉子也不知道伤的有多重,就靠着一筒药挨到今天,连个大夫也没见过,却又是摘果子又是采蕙草,如今还顶着一身细皮嫩肉在这儿跟着烧火,不知帮他省了多少功夫时间。
顶天了,只能说两个人做了个不知情的交换,还不等价。
一想到自己曾经那般理直气壮,季灯脸皮就臊的慌,一点不敢去看身边的汉子,僵着身子蹲在原地,连『大防』也一时抛诸脑后。
季灯又羞又愧,半天也不敢抬头看汉子,只把视线紧紧黏在逐渐干燥的蕙草上。
“你、你去陪小妹吧,我一个人就行,你快歇着去吧…”
声音越来越小,最后一句,季灯几乎自己都听不清。
伊格纳兹看着季灯面上青青红红,唇角的笑一现而逝,只作听不懂少年说话,径自忙活着。
季灯连比带划劝了半天,绿眼汉子依旧一脸茫然,只得放弃。手上速度却是快了几分,想抢着做的多点让汉子做的少些。
“。”
绿眼汉子却是突然拦住了季灯的手,端了木板起来将蕙草分成几份用布裹了。
季灯悻悻,这半天光顾着走神,连火候都忘了,不由得喃喃道,
“谢谢啊――”
绿眼汉子看懂了季灯的眼神,笑着摇摇头。
“我们走了。”
季灯牵着季小妹背着背篓同伊格纳兹告别,指了指绿眼汉子腰间的竹筒道,
“你的药该用完了吧,我明个儿去县城里再给你买一筒。”
绿眼汉子琢磨了琢磨季灯的手势,恍然过来便连连摇头,
“还够用一阵子,省些铜板。”
季灯只当是推辞,一竹筒药才有多少,虽然之后的药都是汉子自己上的,季灯并没亲眼看见伤口恢复的怎样,但当初老大夫就说了只够一个月,那就肯定撑不到下一旬。于是只挥挥手跟汉子告别下山,自己却是打定了主意。
目送少年兄妹下山去的背影消失不见,伊格纳兹这才收回视线。解下腰间的竹筒打开,里面豁然满满当当。
真是遇上了个好主人哪。
想到这里,伊格纳兹墨绿色的瞳孔中升起一丝狡诈的笑意。
…
季灯去县里也就只能卖卖菜,像帕子野鸡这类,都是方老太或徐氏亲自出来的。背筐里的菜被方老太估过价,季灯只要把这些尽数卖掉,拿回来只多不少的铜板就是。
或许是因为季灯脸嫩,身边又有一个更小的女娃娃,前来照顾生意的人不说多,却也不能说少,一背篓不一会儿就卖完了。
季灯照例先去了香铺,掏出几个布包给伙计称。
“十二斤――”
伙计拖长了调子报数,账房徐先生在账簿上记了两下,便解了钥匙打开抽屉取出四十八文来给了季灯。
“今个儿是多少。”
伙计把刚收的蕙草倒进散装的筐子里,答道,
“今个儿正正十二斤一两不多一两不少嘿。”
徐先生挑了挑眉,提笔记下。
“伙计,给我称两斤蕙草。”
客人进来喊到。
“好嘞,”
伙计迎上去,
“客官是要磨好的粉回去合香还是干的自家点?”
“干的就不能合香了?”
伙计连忙笑道,
“没有没有,只是干的客官回去须得自己研磨,怕您费工夫。”
客人摆摆手,
“就干的粉的各给我称两斤。”
伙计指着地上几个及腰高的筐子,
“磨成粉的好说,只是这干的有晒干的烘干的,去花的不去花的,三月的四月的,上中下三等的,客官您要哪个?”
客人被伙计一连串的『的』绕晕,犯难了一会儿,干脆道,
“每样都给我称上些。”
“好嘞――”
大生意上门,伙计乐颠颠的逐个装起。
这头,季灯怀揣着二十个乌糯团子一路回小河村,怀里鼓鼓囊囊却不知道该怎么藏,而放进筐里,最怕的就是方老太要检查。
季灯懊悔的拍了拍脑袋。光想着前几天挨饿这次要多买些,却忘了这么多团子,待会儿回季家的时候要怎么瞒过方老太的眼睛。
“哥哥?”
啃着烧饼的季小妹见季灯一会儿拍一下脑袋,疑惑的歪头看他。
“没事儿。”
季灯抹了把脸,车到山前必有路,指不定待会儿就想出来法子了呢。又摸了摸腰间别着的竹筒。
今天大夫说,伤口若是没恶化,再抹完这一筒药就差不多了,剩下的就只要吃好喝好的养着便是。
如此,那绿眼的汉子也该是能离开了,回去他自己的家。从此也不知道能不能再见着。好歹相处了一个月,季灯的心里升起几分惘然。
不过瞧那汉子穿的一身富贵,跟季灯兄妹,本来就不是一路人。何况季灯一个小哥儿,跟个汉子处了这么久,说出去是要叫人戳着脊梁骨骂的。等这汉子走了,季灯就该恢复原来的日子。
攒钱,嫁人,给季小妹攒嫁妆,再趁着来县里的时候偷偷摸摸买点吃的,这样的日子,季灯就已经很满足了。
回到季家的时候,季灯正巧撞上了一路赶回来的季海和季老秀才。
不知是在考场里坐了好几天的过,还是因为一路归途疲乏,总之季海一进门,就直愣愣的往地上栽,差点没把方老太和徐氏的魂儿都吓飞,赶紧掺着扶着送回了屋。
季老秀才虽然好些,但一把老骨头,来回坐了几天车,此时也是撑不住,径自回屋歇了。
烟哥儿熳姐儿帮着烧了热水,方老太还亲自去火房打了两个鸡蛋蒸了端进大房。
总归是人人忙的脚不沾地,偷偷摸摸回来的季灯兄妹也因此逃过一劫。
大房。
季海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嘴唇起皮,憔悴的仿佛下一刻就要撅过去。
徐氏揉了帕子,一点一点给季海擦了脸和脖子,柔声道,
“你先睡会儿吧,待会儿一睁眼就有饭吃了。”
季海本就是一路强撑回来的,闻言便合了眼沉沉睡去。
待给季海擦洗完,一盆水已经泛了黑。
徐氏端着盆出屋,把水泼在院中,正巧遇上急急端着鸡蛋过来的方老太,徐氏上前一步,
“娘,相公累极休息了,待会儿等他醒了再吃吧。”
方老太停下脚,连连点头,
“好好好,那这蛋我先放在灶上热着,老大醒了就给他端过去,你也记得叫我一声啊。”
徐氏应下,回屋拿了绣筐坐在床边,一针一针绣了起来,不过一会儿,一枝鲜嫩娇艳的桃花便跃然其上,花瓣还带着露珠,看着便喜人。
这样的一方帕子,在县里的铺子能卖到四文一方,不知比种地强了多少去。只恨那方氏鼓动方老太,硬生生把帕子明面上的价钱提到了三文去,徐氏一下不知少挣多少文。
奈何有方老太在上头压着,徐氏也不好跟方氏撕破脸,这些日子便只能赶着进程多绣几方帕子,从数量上扣下些钱来。
红丝粉线在绣布上里外穿过,一方帕子渐渐成型,不知不觉就到了午时。
徐氏放下绣棚,季海大约真是累极了,此时还在睡,便出了门。
听到大房的门开,方老太也急急从屋里出来,
“老大媳妇儿,老大醒了?”
徐氏道,
“没呢,可能真是累极了。且让他睡吧,前些天不知受了多少苦呢。”
方老太连连点头,
“是啊,你爹也累着了,真是遭罪,只希望老大这次真能考个名头回来才好。”
徐氏握住方老太的手,
“一定能行的,娘。”
“能行,能行。”
方老太喃喃重复着,也不知是说给谁听。
12。第十二章
季海这一睡,就一口气睡到了第二日早晨。
季海一睁眼,就是徐氏连哭带笑,
“你可醒了,再不醒我和娘都要去请大夫了。”
“什么时辰了。”
睡得太久,季海脑子还昏昏沉沉。
“刚过早饭,饿了吧,我去给你取些吃的。”
说着,徐氏就要往外头。
“我自己出去吧,”
季海摆摆手,
“在考场里坐了四场,又坐了几天车,再不动动,骨架都要散了。”
睡了一天一夜,季海身子骨正软着,撑着床板站起来,身形都晃了晃。徐氏连忙上前去扶,季海这次没有拒绝。
一出屋子,季家之主,季老秀才已经拿着书坐在树荫下,熳姐儿抱着茶壶放在小桌上,以便季老秀才喝茶。
方老太抱着笸萝有一下没一下的洒糠喂鸡,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爹,娘。”
季海唤道。
方老太回头见是季海,顿时笑开了眼,
“老大可醒了,醒了好,这几天累极了吧,睡够没?没睡够再睡会儿。”
季海笑笑,
“哪儿能一直睡,脑子都要睡的锈了。”
方老太笑眯眯的应,
“是是是,起来动动,起来动动。”
又关切道,
“饿了吧?想吃啥,娘给你做去。”
季海撩了衣摆坐在季老秀才旁边,笑道,
“不拘什么,娘看着做便是。”
徐氏上前一步,
“我跟娘一起去罢。”
季海又在后面道,
“烧水的时候多烧一点儿,一路赶回来身上都是土,让我和爹都洗漱洗漱。”
“诶。”
方老太乐呵呵的应了,转头就叫熳姐儿,
“去,另起一个锅烧点儿热水,给你大伯和爷爷洗澡。”
熳姐儿低低应了一声就要走,却被后院绕过来的方氏叫住,
“等等。”
方氏上前几步,挽住方老太胳膊道,
“娘,熳姐儿和烟哥儿还要跟着我下地去,哪儿有功夫在这儿耽搁。之前老三去县里做工给大伯子凑钱,地里的活儿落了不少,再不赶起来可怎么办哪。”
方氏只当看不见徐氏咬着牙作笑的表情,又道,
“再说了,哪儿有侄子侄女伺候大伯洗澡的理儿,说出去还要让人笑掉大牙。娘您做饭手艺好,整顿一桌饭又快又好,大嫂不会操持火房,去了反倒还要拖着您,让大嫂烧些水伺候相公和公公,这不是正好嘛。”
方老太也只是见季海醒了一时激动,叫熳姐儿时不曾想到这么多,听方氏这么一说,面上便有些讪讪。
徐氏咬了咬牙,正要开口,后面的季老秀才已经发了话,
“老三媳妇儿说的对,老大媳妇儿跟上你去就是了,别耽搁了地里的活儿。”
一家之主都这么说了,徐氏再有意见也不能说。方老太显然是听季老秀才的,拉着徐氏便进了火房。
方氏言笑晏晏,招呼了自家两个孩子下地去,临走时跟季老秀才打了招呼。
季老秀才拿着书笑了笑,
“妇人家,整日里就晓得这些小肚鸡肠。”
季海喝了口茶,却被苦涩的味儿苦的眯了眯眼。季家余钱不多,买的茶自然不是什么好茶。
“随便罢,妇人家又不需要考取功名。”
季老秀才捋了捋胡子,点点头不予置评,问道,
“这次府试可有把握。”
季海放下茶,揣了袖子,
“五五之数罢。”
季老秀才显然对这个回答不甚满意,皱了眉又问,
“你答的甚么,默一遍教我听。”
季海便挑着记得的念了出来。
季老秀才捋了捋胡子,琢磨了半晌,叹道,
“还真是五五之分。虽然不偏不倚,颇有中庸之道,辞藻华丽明亮,但文字空洞,不知所言,搏一搏运气也就是了。”
季海听了,面上就颓下来。他自己虽声称五五之分,但何尝不是想着有七八成把握,奈何季老秀才一言定论,心中却是有些不服气。
季老秀才握着书,却洞悉季海心中所想,不由得暗自叹口气。
水字辈三子,老二钻营,老三呆愚,只有老大季海最有天分,却也读了这么多年无所得。
好在火字辈的孙辈都称得上出息,尤其是三房的季焕,小小年纪便言之有物,假以时日,说不得要成大器。
季老秀才平日里在县城里的一家学堂作夫子,季海三人便是在此处求学。因着季海考府试的缘故,季老秀才专门请了几日假陪着去了,如今府试告一段落,季老秀才隔日便回了县城。
季海在家修整了几日,便也同季烁季焕一同求学去了。季家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日出而作,日落而归。
但季灯很清楚,这样的平静只是暂时。
好不容易又挨了一阵儿,这日是季老爷子一月一休的日子。季灯跟着季江从地里回来时,季家的院子里正人声鼎沸。
季江摸了摸后脑勺,
“今个儿不过节又不过年,咱家咋这多人?”
季灯却是即刻反应过来,恐怕是季海真考中了。
果不其然,待季江三人进了院子,方老太正拉着邻居村人说话,脸上的笑就没下去过。徐氏和季海站在一处,同季老秀才和里正说着什么。季烁扬着下巴跟季焕进了书房。
季江才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就被强撑着笑的方氏一把拉走,只剩下季灯兄妹站在原地。
“哥哥……”
季小妹不习惯见到这么多人,怯怯的拉住季灯的衣角缩在他身后。
“走吧,咱们回屋。”
季灯护住妹妹往两人住的隔间走去。一关门,就仿佛把声音都隔绝在了外头,兄妹俩呆的屋子静谧而安全。
季灯猫着腰从柴堆下头摸出来两个团子和季小妹分的吃了,季家今天晚上是顾不得他们的。
季小妹坐在床板上,啃着团子问,
“哥哥,外头怎么了?”
“大伯考上童生了,在庆祝呢。”
“为什么呀?”
“因为…”
季灯顿了顿,眼底是不符合年纪的成熟,
“考上童生就能去考秀才了呀。”
季小妹虽然还是听不懂,但也没了兴趣不再问,兀自抱着自己的团子啃完便睡了。
季灯坐在床头,一下一下温柔的拍着季小妹的后背哄她入睡,自个儿却是毫无睡意。
考中了童生,接下来就要去考秀才了吧。也不知,是今年,还是再等三年。
答案很快便揭晓了。
季海意气风发的在饭桌上跟季家人宣布要去参加今年的乡试。徐氏、季烁还有方老太自然都乐呵不已,季老秀才虽然人在县城,但也对季海考秀才一事表以支持。
方氏心里酸的要死,面上却还得捧场说几句好听话。只是一进自家屋子,脸上就立马耷拉下来。
真是瞎猫撞上死耗子!
方氏忿忿不平,也就是她家阿焕还小,下不了场,等过上几年,定能压压大房风头。
季江见自家媳妇儿气不可遏,小心劝道,
“大哥要考上秀才,以后也能教阿焕念书,对咱家也有好处,你别气了。”
方氏冷笑一声,
“好个屁,真考下秀才来人不紧着先教人家自个儿的儿子,还能紧巴巴的跟着侄子?除了名头上好听,我手上还能落个啥?当初借钱的时候说的好听,这会儿连还的铜板都不见一个!也就你这呆子还信人家那好话!”
方氏越说越气,直抚了几下胸口。季江在一边儿小心伺候着,
“别气了别气了,伤身子。”
方氏冷笑,
“遇上你大哥大嫂,我怎么不伤身!考童生跟咱家借了四十文,这下考秀才又不知道要借多少!”
季江悻悻的站在一边儿,
“都是一家人,干嘛分的这么清。念书花的钱多,大哥不凑手也是正常,将来阿焕考功名的时候,咱说不得也得跟大哥借点儿呢。”
方氏翻了个白眼,她才不信大房一窝自私货能借给他们钱。再说了,这钱要是出在她家阿焕身上,方氏自然愿意。可问题是,出在大房身上她就是不甘心。
季江还要再说,被方氏一记眼神咽了回去。
方氏拉着季江仔细嘱咐道,
“娘或者大房跟你借钱,你可别给我傻不愣登的应了,得等我同意才行晓得不。要是你敢悄悄借钱给他们,我就带着阿焕回我家去,你自个儿再找个媳妇儿跟你生孩子过日子罢!”
季江哪儿敢,连忙满口应下。
徐氏送走了意气风发的季海父子俩,回头便进了方老太的屋子里。
“娘,这考秀才不比县试府试花费小,媳妇儿就算再没日没夜的绣上半年,也是凑不够的呀。”
徐氏蹙着眉头,一脸为难。
方老太也为难。公中的钱给季海垫一垫县试府试的钱已经所剩无几,就连方老太自己的私房也动了好些。可季家上上下下十来口人,吃吃喝喝总要花费。季海说要去考秀才,方老太自然愿意,可这钱却是再难拿出来,方老太这几日正愁着,徐氏就来了。
方老太握了徐氏的手,苦口婆心,
“老大媳妇儿,你也晓得,家里供着这么些个读书人,实在是吃不消。可老大要去考秀才是光宗耀祖的大事情,咱也不能不支持。阿烁这眼看着到了说亲的年纪,要不先往后推推,等着老大考了秀才回来,再挑个好的。”
徐氏显然是深以为然的。有一个作秀才的爹和一个作童生的爹,哪个能给季烁说下更好的亲事,徐氏自然是心底门儿清的。只是清楚是清楚,却不能轻易的『清楚』了,于是又蹙了眉撑着笑道,
“媳妇儿晓得,全听娘的。”
13。第十三章
大儿媳妇儿懂事,方老太也慰帖的拍拍徐氏的手,
“放心,将来阿烁成亲,我这个做奶奶的肯定不会委屈了他。”
“诶。”
徐氏泪中带笑的应了。顿了顿,又似不经意般说起,
“说到阿烁,灯哥儿和熳姐儿今年也到了说亲的年纪,熳姐儿还有弟妹照看着,可怜灯哥儿……娘怎么想的?”
方老太瞥了一眼徐氏,徐氏心里那点小九九,方老太怎能不晓得。只是,凑巧婆媳两个想到一处去了。
打发走徐氏,方老太转脸就去了方氏屋子里。
“不行!”
方氏一口反对。
徐氏那个贱人,打的倒是好算盘,想拿他家熳姐儿的彩礼钱去供季海,也不想想哪儿来的这么大脸!
方老□□抚的拍拍方氏的手,
“咋就这么浮躁,看看人家多精明,面上还尽落着好。你是我侄女儿,熳姐儿是我孙女,我能干出这事儿么。”
方氏稍稍冷静下来,一瞬间对方老太的怨怼也飞快的藏了起来,
“那娘的意思是…”
方老太笑,
“熳姐儿也到了说亲的年龄,你现在就看起来,挑个合适的,别亏待了熳姐儿,彩礼呢,给熳姐儿当嫁妆随上一部分,剩下的到时候就攒起来,等着阿焕大了用。”
听到这里,方氏才真正的放下心来,搂住方老太的胳膊笑道,
“就知道姑母对我好。”
方老太嗔她,
“我多会儿不对你好过。”
方氏只笑。
这事儿就算这么订下来了。
季灯虽然没亲耳听见亲眼瞧见方老太和两个婶子是怎么说的,但也猜的八九不离十。
季灯蹲在泉水边,洗着一捧果子,这果子照旧是绿眼的汉子一大早摘来的,红润可爱,倘若卖到县里去指不定一个三文也有人要,只是可惜拿下山去不好避开方老太的眼睛。
然一想到那汉子伤还没好全,就巴巴的一大早去林子里头摘果子等着他和小妹来了吃,季灯心底就是一丝丝的复杂,想着待会儿要说的话,更是连季家怎么想的也不琢磨了。
还能怎么琢磨,无非就是想把他嫁了换彩礼给季海用呗,总归看在一家文人的体面上,季灯也不可能被卖了。
虽然嫁人跟被卖也没差多少就是了。
一兜十来个果子,一会儿就洗完了。季灯捧起来拿到屋前的空地上,招呼不亦乐乎的季小妹和绿眼汉子,
“吃果子吧。”
季小妹正眼巴巴的守在绿眼汉子身边,数根手长的草茎随着汉子修长的手指灵巧的一翻一折再一穿,一只绿色的草扎小兔就出现在汉子手心。
仔细看,兔子的三瓣小嘴似开非开,嘴里还咬着一根小小的胡萝卜,吃的正欢。眼珠方向微微偏上,仿佛在小心的打量着周围有没有敌人,灵动之意立现。
“哇――”
季小妹惊叹的嘴巴都张的圆圆,
“好厉害!”
汉子微微一笑,将草扎小兔放在季小妹的手心。
“给我了么?谢谢大哥哥!”
季小妹欢喜不已,小心翼翼的将兔子捧在掌心,听见季灯叫,也一路爱若珍宝的护着草扎兔子过来。
“呦,编的可真好看。”
季灯也瞧见了这兔子,真是难为汉子在鸡蛋大小的兔子上还能再编根胡萝卜出来,更是活灵活现。没想到一个汉子,竟然做这些孩子玩的东西也能这么灵巧。
伊格纳兹见季灯跟季小妹围在一处对着兔子叽叽喳喳,于是又抽了几根草茎,细细的编了起来。很快,手指大的小人便出现在掌心,
“给你。”
绿眼汉子操着一口别扭的安国话,将草扎小人递给季灯。
“哥哥!”
季灯还没来得及看清,季小妹已经惊叫起来,
“是哥哥!”
一个草扎的季灯静静躺在季灯的手心,正蹲着身子挽了袖子。
这是他刚刚在洗果子的模样罢。
见季灯一副爱不释手的模样,绿眼汉子露出个笑来。
“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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