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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仙-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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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白的眼睫抬起来,眼中的红色薄弱地仿佛一片玻璃,只需两根手指头就可以捏得粉碎。璃络叹一口气,“如果不用复仇,哪怕是一日我也撑不下去。为师对你不起。”
说罢不再多言,抽手离开。
夜灵一阵苦笑。
他都知道的,却在奢求什么?
就算是捏着一把镜花水月,也聊胜于无。他只脱去外衣,穿着一袭雪白单衣便浸入热水之中,一直到水凉,困得不行,在浴桶中睡去。
和花奴议事完毕已是月上柳梢头,璃络起身时觉得有些天旋地转,扶着椅子勉强才站好。
额间的花钿隐隐作痛,她按压着揉一揉。
“血睛,不要太急进。”
那红色稍微浅淡下来一点,能感觉到她稍微安定一些,桌上的茶杯被刚才的灵力震碎,茶水流了一桌。
唤人进来收拾了,她在廊上走来走去,兜兜转转竟还是站在夜灵门口。
推门走进去,坐到床边开始解衣裳,凤音阁里也唯有这一处能够安睡。
迷迷糊糊地解得只剩单衣,手在床上一摸,竟然是被子都没有打开就睡了?这才发现床上人影都没有半只。
在房里转一转,终于在浴桶里找到夜灵,璃络的眉头纠结着打成结。
摇头叹气,将他抱起来,唤门外守夜的婢子来把洗澡水收拾了。
于是撩袖子只得亲力亲为地把他身上的湿衣服剥了去,从柜子里找出久不用的毛毯,光溜溜的身子从单衣里□裹在毯子里擦干水,才将他塞进被子里。
一连串动作下来,璃络出了一背汗,缩在被子里的人却半点醒来的意思都没有。
她隐隐觉得不对劲。
探了探他的头,果然是已经烧起来,于是让婢子去把阁中的大夫请来。
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夜灵烧得厉害,一张脸红得跟虾子似的。她起先在床边坐着替他擦打湿的发,擦得差不多干了,理开来铺在枕上。
大夫开的药吩咐婢子去煎。
自己就在旁边守着。
夜灵睡得不安稳,像个虫子似的动来动去,一会儿又皱起眉来,因为发烧,嘴唇干得起壳。
璃络只好蘸一些水沾湿他嘴唇,又是觉得灯亮着他大抵睡不好,便扬手灭灯,捏着他的手坐在床边。
等到天明时夜灵醒来,只觉全身脱力,好似刚从水中捞起来,一背的汗。刚想下床,被床边的人绊住,却是璃络靠在床边睡着。
他伸手摸着她发顶,正看见二人一黑一红的发绞缠在一起。
顿时痴了。
那肩膀动了动,紧接着璃络也醒来,伸手摸摸夜灵的额,“烧已经退下去了,昨晚怎么在浴桶里就睡过去了,要不是我正好路过,今晨恐怕已经病得不行。你身子受不得寒,自己也不是不知道,日后为师不在身边,哪一日病死了也不知道。”
“那就请师父多费心,一直守着徒儿便是。”夜灵一说话才发现喉咙干涩得紧,正好璃络递过来一碗汤汁,他接过来便喝,入口苦涩得很,原来是药,已经吞下去大半,吐也吐不出。
璃络眉梢一抬,看来这一夜发汗病已好得差不多,说话也多两分生气。
第一口上了当,夜灵不肯喝第二口。
璃络无奈,“乖乖喝药,想吃什么为师亲手给你做,可好?”
夜灵脸颊泛红。
“此话当真?”
“嗯。”
于是端碗毫不犹豫地喝了,“师父闭眼。”
“唔?”
鼻尖嗅到药味,再要推开已是来不及。
只见夜灵一脸餍足,白嫩嫩的脸上透着的红,宛如碧绿荷田中开出的那一朵粉。
璃络无奈地扶他躺下,掖好被角,“今日便好好歇着,不要任性了。”
夜灵闭上眼,卷翘的睫毛下眼珠子滚了又滚。
璃络看他半晌,起身出去的刹那,听见被窝里那人闷闷哼一声。
屋外阳光正好,璃络将碗盘交予婢子,独自一人在廊上走。
略一回头,仿佛看见那人跟在身后,黑发紫袍,褐瞳里盛着一丝儿亮,静静随她的步伐而动。
“清流。”
她扶着柱子,于廊下坐着,看廊下澄净的水池,照出只影。
那时心口仿佛被剜空的痛。
此时已经渐渐不懂得痛。
水中照出的脸,白如梅清如水,她眨一眨眼,本是要将幻影都眨去,仍能望见执手与自己相望的那一只影。
唇边浮出一个摇曳着的笑。
他大抵是这世间唯一一个,无论自己做什么都不会反对,都会默默支撑的人。
璃络伸手在空气中摸了摸,如愿地在水中看见自己抚上清流的脸。
很快了,很快她便能与他相伴,永不分离。只求他能为她而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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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千华殿
深冬过去得尤其慢,璃络变得嗜睡,最严重的一次在饭桌上吃着东西,筷子还含在嘴里就睡着了。
夜灵抱她起身,还咬着筷子不肯放。
只能任由她咬着,抱回房里让她躺着,自己卷着被子滚到床里去,才依依不舍地抛弃掉筷子。
她睡着的时候,他喜 欢'炫。书。网'在床边看着,以前她睡觉会流泪,他会默默替她擦去,这样醒来的时候她不会知道。最近一个月她睡觉已经不大会哭,偶尔还带着笑,夜灵觉得很开心。
只要这样等着,终有一日,她会从清流的噩梦里走出来。
而自己一直在岸上看着等着。
她一旦走出那个梦,第一眼看见的就会是他。
醒来同往次一样看到夜灵在床边坐着。
璃络抱歉地按着额,花钿隐隐作痛,“我又睡着了?”
“嗯,正吃着饭,以后不让他们做鱼了,免得卡到。”夜灵递给她一杯茶水。
灌下清茶璃络精神稍微好了一些,灵力仍然不稳定地在屋子里浮动,夜灵略略皱起的眉,她没有放过。
“和我共处一室很难受吧?我让人把雨榭阑干收拾出来,过几日就搬过去。听竹轩留给你住。”
“不,这点灵力我承受得住。”
璃络无奈地摸摸夜灵的头,“白天里尚好,我能抑制住灵力,晚上就说不清了,而且我沉睡的时间越来越长,要是睡梦中灵力四溢,就顾不上你。”
“真的没有关系。”夜灵着急地说,“我让哥哥交了我一些防身之法,大不了拉开结界就可以。”
璃络苦笑,“现在能拦得住我的结界,恐怕只有天界那两人。你不要任性……”
“我就是任性又如何,不管怎样,我要一直陪着师父,便是师父要杀我,我也不会躲闪一下,”夜灵丝毫不肯让步,“死在你手里,便是死我也心甘。”
“雨榭阑干也不远,只要我醒着,你随时可以过来,几步路而已。”她尽量将话语放得轻软,歪在床上收敛灵力。就算是醒着,强大的灵力也不好控制,血睛还真的是冲动着想一口将自己吃下。
凤凰神元,哪里有那么容易就屈服。
于是体内二力相冲,她只有借助睡眠才能勉强平衡。
神智稍微清醒,璃络下床,仍然有些站立不稳。
夜灵扶住她,忍不住手便滑向背后,将她抱进怀里。
璃络这才发现,徒弟比自己都要高出半个头呢,她竟然还把他当小孩子。
“清流的仇,不能不报吗?在魔界和我一同生活的日子不好吗?我可以伺候师父起居,一起吃饭,一起执手看花,一起听窗外落雪庭花,一起描丹青落黑白子,就算千载万年过这样的日子也不会腻烦。师父为什么一定要报仇,折腾自己?”
若是运起灵力,要挣开夜灵是很容易的事。
可她不想伤他。
璃络闭了闭目,浑身僵硬,略略咬唇。
“我早说过,你是一个替代……”
好不容易逼出的话,那个人却半点不在意直接打断,“替代又如何?我不在意是替代,可是在你心里真的有一丝一毫把我真的当成那个人吗?”夜灵神情有些恍惚,放开她,踉跄着后退两步,坐在桌边。
“我都甘愿做一个替代了,你却不能完全把我当做是他。如果你完全把我当做那个人,也就不会还时时刻刻挂念报仇。我连做一个替代都不能够。还是太贪心的缘故。”夜灵颤抖着手给自己倒一杯茶,灌下以后心绪勉强平静一些。
抬头见她连看也不看自己,只是紧闭着双目。
“你不敢看我吗?师父,方才的话,当我没说过好不好?”他挣扎着站起来,心里莫名地慌,是他错了,操之过急。将她带入怀中轻轻抱着,如珠似宝一般不敢轻动。
“徒儿错了,师父的事自有主张,就当我什么都没有说过。师父,师父,师父……”
一声一声师徒名分喊得璃络心中所有警惕就这样瓦解,忍不住要伸手拍抚少年单薄的背脊。 她已经是错了,不对他好便是错得更加离谱。
只等他朝尘埃落定,他必定能懂自己苦心。
璃络稍稍定下心来,抚上夜灵一背散发,“我暂且搬去隔壁住,不去雨榭阑干,你也不要再任性。”
夜灵急忙点头,眼中氤氲的雾气让双眼看去一片清亮,浮起的笑意因为两颊的酒窝格外天真稚嫩。
她摸一摸眼前的脸,低声喃语。
“其实一点都不像呢。”
说罢离去,夜灵寂寂地坐在她方才躺过的床上,枕上红发尚在,他勾起几丝收在掌中。
脸上的笑一丝半点都不再有。
一片的冷。
最近朝华殿进进出出的仙婢走路都特地放轻脚步,说话也特地压低声音。
青渊大帝的脸色着实不好看,就连法力低微的仙婢也能察觉出他身上的仙气不稳定。
唯一能够放声喧哗之地,无非朝华殿附近的千华殿,与“朝华殿”同了一个“华”字,是北天冥宫宫主暂居天界时西王母吩咐收拾出来的宫殿。
千华殿里笙歌曼舞,雪衣华服的人歪在榻上,弯着一双细眼,腿上坐着的仙子大着胆子挑一枚南海朱果,递到他唇边。
落雪不客气地咬下,意犹未尽地舔舔嘴唇。
“多谢仙子。”说着手指头勾上她细瘦的下巴,又捏了捏肩,摇摇头,“仙子太瘦了些,可见没有好好爱惜身体,待会儿我给你开一方子,三副下去保你长得珠圆玉润引人怜爱。”
仙子笑得花枝乱颤,“天界从来一片空寂,便是有了皮相也没有谁会欣赏,此番能邀宫主前来,便连天界也不想呆了,只望来日能去北天冥宫做一回客,若宫主还看得过去,便是要音儿长留也无妨。”
“音儿?”落雪慢条斯理地念着,眼神一转,叫做音儿的仙子又挑一枚龙眼去壳放在他唇边,只等他轻启嘴唇便一溜儿地推入。
“宫主有所不知,音儿姐姐的曼妙歌声,赞一句‘此曲只应天上有’也不算夸大,便让姐姐给宫主唱一曲,只怕宫主就再不想回北天了。”绿裳的仙子笑着将果盘推开些,自己抱来的琴放在桌上,也不管抚琴那些纷繁的礼数,一桌果皮酒樽中,乌黑的琴身滑过一道绿光。
“音姐姐请。”
“有劳绿绮妹妹。”音儿起身一礼。
顿时琴声滑落天际。
将将走出朝华殿的青渊远远望一望南边,那一片祥云变化的图样。
又是哪个仙子在讨好落雪。
将将才好了没几日,就让整个天界日日笼罩着靡靡之音,历届北天冥宫宫主都是风流洒脱的妙人,果然连清心寡欲的仙子们也不能抵挡吗?
青渊扫一扫衣摆,腾云往千华殿去。
那一日从地上抱起千落雪,当真从未见他那么狼狈过。
脸上一大半都是青紫着的,眉头紧蹙是在忍受关节脱开的痛楚,他抱起他时因为移动让他更清晰地感受到痛。
落雪冲他一笑,湛蓝的眼也蒙了一丝灰,“我以为真的可以死掉呢。”
后来替他治伤时发现,璃络打伤他用的是不到一成的功力,而落雪丝毫没有抵挡,仅凭灵体受了。
他昏睡三月以后醒来,迷迷蒙蒙地看着站在窗边的青渊,苦笑一场,“真的死不下去啊。”
青渊面无表情地走过去,“神器之事尚未解决,你便是要化灰,我也会拉你一命回来。”
一粒金丹喂到他嘴边,清水冲灌之下入了腹,他也没有力气吐出来。
“你睡着的时候,唤‘红岑’的名字二百三十五次。”
落雪“噗”一声吐出的水,浸湿青渊的袍子,青渊皱眉看一眼,从他手上拿过茶杯。
继续面无表情,“唤‘络儿’的名字三万六千四百五十八次。”
千落雪愣了一下,接着无奈地摇摇头,“谁叫本宫主是一枚多情的种子,不过,青渊你确定没有说反?名字什么的……”
“没有。”青渊懒得跟他说,拂袖出门,“大战将即,你最好好好养着,用你的时候还多着。”
落雪闭上眼,唇边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看来本君终于移情别恋成功了吗?谁知道他念“络儿”的名字是不是因为差点死在她手上呢?
打碎骨节的痛,他竟然半分都没有记恨。
不过——
若是再来一次——
落雪忍不住打一个寒颤,缩进被子里蜷起身体睡了。
青渊踩着云头落在千华殿前时,一干歌舞正情浓的仙子们纷纷离座,惶恐地行礼。方才似乎太过纵情声色,不知会不会被这位帝君惩罚,一时神色难掩慌乱。
独独落雪在座上歪着,自己勾一串葡萄吃得正酣。
“青渊你来了,你这天界可比我的冥宫要热闹多了,这么多可人的仙子,你怎么至今也不纳一位天妃。”
这么一说,有大胆的仙子如丝的目光稍微在帝君脸上打了一转,羞得红云满面将头埋得更加低。
“你们先退下。”
此话一出,仙子们如蒙大赦,翩然而去。
落雪咬下最后一颗葡萄,斜眼看青渊,“你这帝君做得忒没趣味,把仙子们吓得一个个都怕你,可是不好。”
“既然已是可以玩笑取乐,想必你身体已经好得差不多,晚些时候我会把司阳青鼎送来,接下来的三个月,便有劳宫主了,炼化的方法不用我再把手教授吧?”
落雪皱眉,“其实我身体还虚着,只是能够走动,灵气还不能顺畅地走遍全身,不然也不会这么不顾尊仪地歪着。”
“我现下要去冥界走一趟,大抵日暮时分将青鼎送到你殿中,另外已经派人去请北天冥宫四位随侍,以后你有什么吩咐,大可以和他们说。”
落雪的脸垮下来,那时候再要取乐可就不容易了,想到白心那张一万年不变的脸,估计又要这个不准那个不许。顿时满脑子烦躁。
“五界是不是会颠覆,好像与我干系不大吧。”
青渊淡淡看他一眼,“那五件神器之一,是怎么魔化的,只你北天冥宫最为清楚。还敢说是毫无干系?”
落雪顿时语塞,蔫蔫地缩在榻上做无辜状。
青渊踩上云头,飘然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恢复更新啦~~~~啦啦啦啦啦啦~~~~~
第六十章 笑过忘川
忘川之上,有女失魂落魄打着转。
最近几日来忘川轮渡的魂魄都会看见一名女子,素衣单薄,肩膀上裹着一袭华丽的雪白狐裘,在忘川上头来来回回。
那当是个修为甚高之人。
忘川之水混沌成看不穿的黑色,但并非纯粹的黑,夹杂着深沉的灰。仿佛罪孽一般散发着一种吸引的重力。
要不是修为高到一定程度,是不可能凌驾忘川之上而不坠落的,便是仙人也是如此。
这名女子日日徘徊于忘川上空,她并不靠近,有时走动,有时只是远远望着。空洞的眼似乎是在看船上的人,又似乎不是。
那一双眼,是过目难忘的血红。
一根木簪挽起红发,远远便能被看见,身上有一种失落的悲怆气息。让忘川中的冤魂都不敢接近。
青渊从冥界返回时,路过此处,正要驾云而去的脚步缓了缓。
她只是静静看脚下轮渡来回的船只,忘川上只有那一叶船,极不平稳地摇摇晃晃于暗色的江波上。
“阿璃。”
璃络回头,皱眉想了半天,方才从脑海中捕捉到那人的影子。暖手捂里的手紧了紧,并不想和他说话。
青渊见她掉转头装作不相识的样子,莫名地来了气,上前将她扯到自己云上。
“你也是来冥界见阎君的?现在深冬,虽说有狐裘暖身避寒,衣裳穿成这样也未免太过单薄。”青渊按捺着怒气,那身素衣便如是在为谁穿的丧,紧紧贴着一身玲珑。
“我看看便回,与阎君无干。”好像想到什么,璃络略微嘲讽地笑了笑,“我的主意还没有打到冥界来,帝君大可放心。”
“我根本不怕你打冥界的主意。”青渊头疼地说,她又想歪了吗,他不过是关心。手忽然被拂开,他仿佛被一道冰柱弹开似的,动弹不得。
此刻他还有什么资格去关心,不是她的师父,甚至不是她的朋友。她苦苦挣扎为的不就是杀了自己这个仇人吗?
要不是这五界,要不是拖着让她有一丝希望活下去,他原就打算散去神元。
现在他此番作为到底是为什么。
青渊暗恼地一甩袖,冷凝地望着天际,声音如同淬玉一般,“冥界向来听从天界,五界之中可以任你驱使的无非妖魔二界,妖界我也派人去联络了,现在妖界分散,恐也不能尽数为你所用。只要我在一日,颠覆五界就不过是妄想。”
并没有如他所想地激起璃络的愤怒。
她甚至懒得多看他一眼,没有一丝波澜的声音懒懒带起,“是吗?”
“若不信就尽管试试。这一场对战,我随时奉陪。你想要准备多久,就准备多久,届时通知我一声便是。”她并未在看自己,只有这样的时刻,他才好把她看清,目光缠住那张只有一小半对着自己的脸。
那么瘦,恍然间竟似能看见皮下白骨。
她缓缓扬头看他,只见了他一脸的面无表情,薄唇抿得很紧。
“我没有半分不信,帝君向来一言九鼎,我从未曾忘呢。师父当年说过,不会离开我身边,这么多年,不还是与我对耗着吗?若非有你,我定然会很寂寞吧。”她微微闭眼,在回忆往昔之事,额上花钿红得仿佛要化作血滴出来,顿时整个脑袋都像被按上金箍一般疼痛,她却只是稍稍以指按揉一下额际。
“想不得这些往事,今日精神不大好,便不陪帝君聊天了。来日你若来魔界作客,我会留你一月两月的,便如你留我住在朝华殿一般。好花好茶定不会亏待于你。”说着璃络另踩上一片云头而去,一眼半眼都没有回头看过青渊。
连日来烦躁的心稍稍平复些许,青渊也驾着云直入九霄。心里想着的却是,瘦些便瘦些,好歹人还在这世间。
晚间用膳,夜灵忍不住问出口,“师父今日出去可是见了什么人?”
她含在口中的筷子顿住,略略失神,半晌才答,“没有,怎么了?”
“脸色不大好,师父多吃一些,最近都瘦下去了,我不喜 欢'炫。书。网'你这样瘦,抱起来不舒服。”夜灵故意将话说得很暧昧,虽然璃络不让他晚上和她一块儿睡,但夜深人静她熟睡以后,他偷偷摸过去她又怎么会知道呢。
于是每次晨间醒来看到在身边把自己扒得紧紧的夜灵,璃络都忍不住无奈,无奈以后却只能将自己身上的被子挪到他身上,捂得严实以后出门。
那么大的动静,他怎么会不知道呢,他就是刻意装着不知道,等她一出门,就在床上滚成一个“大”字,心里偷着乐。
这一日璃络回屋的时间特别晚,且刚回屋不久又离开。
远远看见湖心亭上剪着一只影,孤孤单单倒映在水中,水波一晃就碎成千万片。
夜灵裹紧自己身上的衫,再将白天里才送到凤音阁来的大氅捏在手里,走过去披盖上她的身,亲手系上带子。
璃络未觉任何不妥地仰头任他去系。
半晌过去仍未系好,倒是少年的手指带着热度捏上她的下巴,食指缓缓滑过那弧线,沿着优雅的脖子而下,大氅没有系好,反而是落到地上。一袭碧青色在地上可怜地蜷缩,没有人搭理。
“师父……”他唤一声。
她似乎是钝了,反应十分缓慢,只觉那手的温度十分适宜,不想挪开。
两指按住她精致的锁骨,慢慢揉搓,仿佛在玩弄初绽的一朵花一般,手势留恋而忘返。
轻薄的素衣衬得眼前的人分外惨白,就如一瓣飘零的梅花,只想要捧在手心,而不任由它碾落成泥。
锁骨处一热。
璃络微微蹙眉。
夜灵弯着身,唇干舌燥只有在贴近她的肤时稍能缓解,索性将她按在长廊上阑干处。使牙齿拨弄开几粒珍珠的扣。
一颗颗咬落。
滚落在地上发出的声音,便如雨打芭蕉一样的清润。
她的眼神有几分迷离,眼睛茫然地睁大,便如在暗夜里静静绽放了一生热闹的红莲花。
少年火热的呼吸打在锁骨上,唇还在缓缓向下游移,手已是绕到她身后按住意欲躲闪的纤瘦腰肢,沿着微微突出的脊骨往上,一寸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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