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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凌妃传-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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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太监答应着去了。
齐妃面带忧色地说道:“这宫里的御医论医术再没有比殷和更高明的了。要是殷和都没有法子,那就真的没有法子了。”
皇后皱了皱眉头,想说什么,却忽然又咳嗽起来。彩霞忙上前轻轻为皇后捶着后背。我起身道:“皇后还是好好休息吧,别为这些事情再劳神了。”
皇后头也不抬地挥挥手,“你们去吧。”
“是。熹妃,齐妃告退。”说着两人自体顺堂走出来。
齐妃看看我,微笑道:“年贵妃病重,咱们也得去瞧瞧不是?”
我轻笑,“两个人一起去,恐怕会吵着病人。不如姐姐先去,我回头再去也不迟。”
齐妃一笑,暗含讥讽之意。我不理会,转身而去。
转眼月余。皇后凤体痊愈,而年贵妃却益发地病重起来。胤禛足不踏入永寿宫半步,然而各种赏赐依旧是连绵不断地送往永寿宫。我知道胤禛因着年羹尧之故而深恶年妃,却又不愿落人口实,故而越发地要示人以恩宠。
已是夜深人静。
小路子挑着一盏灯,我扶着喜儿的手,一路逶迤,往永寿宫来。
殿内昏暗,守夜的宫女闭着眼睛守在门口,连我走到跟前都未发觉。小路子见状忙咳了一声,那宫女一惊,慌忙站起拉,“奴才给熹妃娘娘请安。”
“贵妃娘娘可安歇了么?”
“想来是已经歇下了。”
我瞪了她一眼,“什么叫‘想来已经歇下了’?”
那宫女更加惊惶,忙地跪倒在地,“奴才知罪。”
我也不看她,径自往里面走来。年妃的贴身宫女莲花见到我,也忙站起来,“熹妃娘娘吉祥。”
我点点头,走到年妃床前。年妃听得声响,睁开眼睛,见是我,苦笑了下。“原来是你。”
我缓缓在床边坐下,道:“贵妃娘娘这几日身子可好些了么?”
年妃轻笑,“你们不是都盼着我早点死么?可是等不及了?”
我面色如故,“凌云怎么敢如此大逆不道。凌云今日来,是因为念着多年来的姐妹情分,所以给年贵妃捎个消息罢了。年贵妃如果不想知道,凌云这就告辞。”说着便站起来。年妃闻得此话,一把抓住我的衣袖,颤声问道:“你有什么消息?”
我站住,微微一笑,“皇上下令免了年大将军的陕甘总督一职,调任杭州将军。”
年妃紧盯着我,“仅是如此么?”
我淡然一笑,“凌云又何必欺瞒贵妃娘娘您呢。”
年妃又慢慢躺下,喃喃道:“若仅是如此,也就别无所求了……”
我望着年妃,粲然一笑。“年贵妃请早些休息。熹妃告退。”说着往外走,忽然转过头来说道:“听说外头有个歌谣说‘帝出三江口,嘉湖作战场’,也不知道贵妃娘娘听说过没有?我跟外头没有什么来往没有听说过,这还是今儿听皇上说的呢。”说着一笑而去。就听得后面年妃哇的一声,接着是莲花的惊叫声,“贵妃娘娘,贵妃娘娘——”
“帝出三江口,嘉湖作战场。这说的是什么意思?”喜儿走在身后忽然问道。
我微笑,“那是外面传言说,年羹尧想要自己做皇帝的话儿。”
喜儿一惊,“年羹尧敢谋反叛乱么?
我轻笑,“这只有皇上跟年羹尧本人才知道了。”
喜儿闻言不语。三人慢慢一路往延禧宫回来。
短短数月间,弹劾年羹尧的折子雪片般飞来,年羹尧遂又从杭州将军降为闲散章京,十数日后又降为一等精奇尼哈番,一等阿思哈尼哈番,一等阿达哈哈番。九月二十二日,革去年羹尧所有职务,二十八日锁拿年羹尧,解京审讯。年羹尧一党树倒猢狲散。
十一月,天益发地冷了起来。我踩着地上的积雪,听着那一声声“咯吱咯吱”的响声,心中忽觉异常轻快起来。我嘴角含笑,缓步步入体顺堂。就见皇后端坐在软榻上,正同李氏轻声交谈。见我来了,停住话头,望过来。
“给皇后请安。”我恭恭敬敬地蹲下身子。
皇后微微一笑,“起来吧。赐座。”
我坐下,同李氏互道一声安好。皇后这才说道:“刚才我正好跟齐妃说起年贵妃的病,一晃都是大半年了,也不见好,真是让人担心。”
我轻叹一声,“年贵妃素来身子虚弱,去年又得了一场风寒,本该净心休养才是,只是她这大半年来,哪里安心过半日?”
李氏皱起眉头道,“年羹尧是年贵妃的兄长,如今得罪,她又怎么能安下心来?这是一损俱损,一荣俱荣的事情。”
皇后淡淡看了李氏一眼,“年羹尧是年羹尧,年贵妃是年贵妃。他们虽然是兄妹,可是皇上是圣明的君主,又怎么会为了年羹尧迁罪于年贵妃呢?”
李氏自知失言,忙道:“皇上自然不会那么做,只是年贵妃难免会多心罢了。”
皇后放下茶碗道:“年贵妃连遭变故,又是久病缠身,宫里的太监宫女,哪个不是势利眼?只怕他们趁机偷懒,不能尽心服侍。我前儿去看了她,瘦的不成样子。虽然宽慰了她几句,她也未必能听得到心里去。我有心常常去看看她,只是这样一来,她难免拘于礼节,反而于养病不利,还是你们有时间去探望探望她吧。若有什么不妥之处,立刻来回了我。”
我与李氏忙起身答道:“是。”
皇后又道:“好了,我这里没事儿了,你们去吧。”
我与李氏答应着施礼退了出来。我见李氏便要回宫,于是在身后唤住,“姐姐不去瞧瞧年贵妃呢?”
李氏转头一笑,“我若去了,她只当我是落井下石呢,平白讨个没趣。再者她虽然病着,可依然是隆宠不断,比我都强,哪里还用咱们去看着瞧着?”说着自顾自地去了。我看着李氏远去的背影,一抹笑意不觉浮上脸庞……
走进永寿宫,一股暖暖的药香迎面扑来。当值的太监忙跑上来,“奴才给熹主子请安。”
我点点头,“皇后命我来探望年贵妃。”
“是,熹主子里面请。”说着将我往里引。我走到床前,宫女卷起帐幕,轻声道:“年主子,熹主子来看您来了。”
我上前一步凑到跟前,不由得吃了一惊。年妃已然瘦的只剩一把骨头,脸颊都陷下去,更显得一双眼睛突兀可怖。年妃盯着我看了半晌,忽而一笑,声音飘浮不定,有若鬼魅。
“你又来了……这宫里如今除了你也没人来看望我了……我心里盼着你来,又恨着你来……”
我在床前坐下,脸上挂着淡然的微笑,“我知道你在等着年羹尧的消息……只可惜我每次来,带来的都不是好消息……”
年妃猛地咳嗽起来,宫女忙上前轻拍她的背,年妃咳了半晌,慢慢抬起头,“他已经被革去所有职务了,皇上还想怎么样?”
“年贵妃还不知道么?皇上一早下令锁拿年羹尧,解京审问。如今已经到了京城了。这两个月,年羹尧是带着枷锁一路上京的……”
年妃听罢忽地纵声大笑,宫女在一旁惊惶失色,“主子,主子……”
年妃笑得直不起身子,眼泪如雨水般滚落,“一日夫妻白日恩,我跟他是二十多年的夫妻,为他生了三个儿子,竟然也落得今日这样的下场……”说着伸出纤细的手指指着我,“你很得意么?你如今虽然是三千宠爱在一身,可是别忘了,‘伴君如伴虎’,说不定你也哪天就触怒了皇上,落得跟我一样的下场!”
我缓缓站起来,“触怒皇上的不是你,是你的哥哥年羹尧。我得万幸,没有亲人身居高位,所有的,不过一个弘历而已。不过,你的忠告我总是要牢记的。年贵妃请安心休养,熹妃告退。”
我转身便走,就听得后面年妃撕心裂肺地喊声“凌云——你会遭报应的!”
我露出一丝轻笑,仪态万方地走出永寿宫。
“皇上请用茶。”我端着一碗参茶呈到胤禛面前。胤禛放下手中的朱笔,接过茶饮了一口。“听说你去看了年贵妃?”
我平静地答道:“是,奴才奉皇后谕旨去探望年贵妃。”
“年贵妃的病情怎么样了?”胤禛将茶放在一边,又拿起奏折,语气平淡地似随口一问。
“年贵妃瘦的多了……”我谨慎地答道。
胤禛点点头,不语。半晌未见见胤禛有何吩咐,于是转身欲退下。胤禛忽然问道:“朕听说外面有谣言说,年妃因年羹尧而受宠,如今又因年羹尧而失宠,可有这话儿吗?”
我转过身,微微垂下头,“奴才与外面素来少有来往,这样的谣言奴才并没有听说过。倘若真的有这样的谣言,也定然是因为皇上一直对年贵妃隆宠优渥,是以有人嫉妒,所以才会传出如此谣言吧。”
胤禛冷笑一声,“就是因为有这样的小人擅自揣测,是以谣言横起。他们当朕是如此小人么?”
“皇上何必为了那些谣言而生气呢。”话音未落,小喜子快步走了进来,神色略有些慌张地说道:“皇上,适才年贵妃昏厥过去,现在已经传了太医去永寿宫,只怕年贵妃……”
胤禛骤然起身,沉声道:“去永寿宫。”
“是。”我与小喜子忙答应着,立即随着胤禛往永寿宫而来。及到永寿宫,胤禛并不进寝殿,只在外殿坐下,“太医呢?”
殷和自里面走出,跪在胤禛面前,“奴才殷和给皇上请安。”
“年贵妃的病怎么样了?”
“请恕奴才直言,年贵妃已经是油尽灯枯了……”
胤禛身子微微一晃,小喜子忙上前一步扶住胤禛,惊惶道:“皇上!”
殷和忙跪着向前几步,伸手欲为胤禛切脉,胤禛挥挥手,沉声道:“不必了。”说着起身,语气无比沉痛地说道:“朕与年贵妃二十年夫妻,年贵妃待朕素来情深意重,不想一病如斯!传朕旨意,进年氏为皇贵妃。册封典礼待年氏病愈再行吧。”
“是!”
胤禛看了我一眼,“你留在这里服侍皇贵妃吧,若有事,立刻回禀。”说罢转身离去。我站在永寿宫,垂下头,温婉一笑。
年妃一夜未醒。我已然在年妃身边坐了一个昼夜,然而却丝毫不觉的疲倦。这一天等的已经太久太久。
皇贵妃的朝服朝冠已经送来,但因为时间紧急,来不及现制。这朝服并朝冠是用皇后的朝冠,朝服改制的。好在样式相差不多,数十名工匠赶制了一日,终于弄得妥当。
石青色的朝褂整整齐齐地叠放在木盘中,朝褂之上是三串流光异彩的朝珠。
另一只黑色锦绒托盘中则放着朝冠。朝冠是以薰貂为之,冠顶分三层,每层贯东珠各一颗,皆承以金凤,饰东珠各三颗,珍珠各十七,上衔大东珠一颗。朱纬上周缀金累丝凤凰七只,每个凤身上饰东珠九颗。每个凤的凤尾饰珍珠二十一颗。冠后金累丝翟一只,翟背饰猫睛石一颗,翟尾饰珍珠十六。从翟鸟下垂珠结,由三行珍珠串连,平排垂挂,中间饰以青金石、东珠,末缀珊瑚。冠后从冠檐里边下垂倒葫芦形护领,护领下端垂明黄色丝绦两条,末缀宝石。
端地华美惊人!只是,她再没有机会穿戴了。所得的,不过是个虚名儿罢了。
“皇上……”一声细微的声音传入耳中。我忙转过头来,就见年妃慢慢睁开了眼睛。我上前一步,“皇贵妃,您醒了。”
“皇贵妃……”年妃的眼中露出一丝迷茫。
我微笑着避开身子,让年妃看到桌上放着的朝服朝冠。“昨天皇上已经晋封您为皇贵妃了。恭喜皇贵妃!”
年妃凄然一笑,“是嘛。我已经是皇贵妃了?”
“是的,皇贵妃。”
“皇上昨儿来看我了?”
“皇上昨天驾临永寿宫,不过因为怕饶着皇贵妃养病,所以没有进寝殿。”我的回答恭敬而平和。
“是吗?他终究是不愿意见我……”
“皇上对皇贵妃如此宠爱,又怎么会不愿意见您呢?”我的嘴角仍挂着笑意。
年贵妃盯着我看了半天,忽而一笑,“你恨了我这么多年,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凌云,终究是你赢了。”说着呼吸忽地急促起来,年妃猛地伸出双手向上仿佛想抓住些什么,终于什么也没有抓住,手臂软软地垂了下去。
我在床前跪下,“恭送年皇贵妃——”
除党
养心殿外大学纷飞,殿内确是暖如三月。胤禛连日积劳成疾,此刻也只得半躺在软榻上闭目养神。
“熹妃——”
“奴才在。”我忙答应着走上前去。胤禛仍是闭着眼睛,遥空指了指桌案道:“把那上面的奏折念给朕听听。”
我听了于心不忍,劝道:“皇上这会子累出病来,正该好好休养,怎么又要劳神呢?”
胤禛焦躁地摇摇头,“快去!”
我无奈地轻叹一声,只得走过去,捡起最上面的一本,看了一眼道:“是宗人府的折子。”说罢念道:“廉亲王允禩因护军九十六不遵伊之指使,令太监三人将九十六立毙杖下,太监阎进代伊隐瞒所行之事。允祀擅专生杀之权,甚属悖乱,应将允祀革去亲王,严行禁锢,所属佐领撤回幺中……”越念越是心惊,突然听到胤禛一阵猛咳,忙放下手中的折子走过去,轻轻拍其后背,胤禛咳了半晌,脸憋得通红,用手猛捶软榻,怒喝道:“真乃无耻小人!朕对他一忍再忍,居然仍不知改悔!简直是猪狗不如!传怡亲王允祥进宫!”
“是——”一旁太监忙答应着去传旨。
我轻抚胤禛的胸背,“皇上请息怒。”然而话也仅能说到这里,不敢再深劝,且,劝也无用。胤禛与允禩积怨极深,又岂能是我一言两语能劝解开的?
一时间只听得殿内胤禛粗重的喘息声。过了良久,才有太监来回:“启禀皇上,怡亲王已经在养心殿外等候皇上召见。可是要立时就传吗?”
胤禛沉声道:“传!”
不多时就见允祥穿着一身朝服走进来,“允祥叩见皇上,皇上吉祥,熹妃吉祥。”
“起来罢。”胤禛挥挥手,强忍着咳意,“赐座。”
允祥坐下,看了看胤禛,面露担忧之色,“皇上龙体不予,正该好好休养,有什么事情不妨等到龙体痊愈再行处理,何必急在一时呢?”
胤禛咳了几声,冷笑道:“允禩目无法纪,连朕这个皇帝都不放在眼里,倘若不加以处置,岂不是愈发放纵不知收敛?难道真的要等到他某全篡位才叫紧急么?”
允祥闻言只得应是。
“你代我拟旨,杖杀九十六之太监三人,著允禩指出一名抵偿,若不肯指出,著将此三名太监俱行正法!”语罢,想了想又道:“命每旗派马兵若干在允禩府周围防守。又于上三旗侍卫内每日派出四员,随允禩出入行走。”
“是。”允祥起身,来到案前,告声罪,提起笔就拟了一道谕旨,写罢捧到胤禛眼前,“皇上,您看,可使得么?”
胤禛草草看过一眼,点点头,“好。去吧。”
允祥看了我一眼,露出无奈的神色,嘴唇欲动,我轻轻摇摇头,他会意,于是领旨下去。
“皇上,不如先休息一会吧。折子一会再看也不迟。”
胤禛面露倦意,于是点点头躺下。我将被子轻轻盖好,退到外间。扬手招小喜子过来,“晚膳让我宫里的喜儿做了送过来,皇上龙体欠安,不宜吃油腻的东西,清淡些才好。”
小喜子点头道:“是,皇上最爱吃延禧宫小厨房的饭菜,熹主子这个主意皇上一定喜http://fsktxt。com欢。”
我微微一笑,“皇上这会子歇下了,没有要紧事情千万别吵着皇上。”
“是。熹主子也请到燕喜堂稍微歇息歇息吧。”
我点点头,转身刚欲走,忽然见弘时自外面走进来,小喜子忙上去拦住,“奴才给三阿哥请安。”
弘时暴躁地跺跺脚,“我要见皇阿玛,你去给我通传一声!”
小喜子忙陪笑道:“皇上这会子刚睡下,三阿哥要是有事情还是等皇上醒了再来好不好?”
弘时瞪大眼睛,“我这是多紧急的事情,你一个狗奴才竟然拦在这里,还不快去?”
小喜子虽是奴才,确是皇帝身边第一得力的太监,便是王公大臣见了他也多客客气气,今日却当中被弘时辱骂,脸上登时有些下不来。然而弘时是皇子,小喜子虽不敢顶撞,却也坚决不肯放弘时过去。
弘时大怒,提起脚踹在小喜子胸口上,小喜子哎唷一声登时倒在地上,弘时却不理会,径自往前走。我一惊,忙快步迎了上去,“三阿哥请止步——”然而终是迟了,只听得里面胤禛阴郁的声音响起,“是老三吗?”
弘时定了定心神朗声答道:“是儿子。”
“进来吧。”
我轻轻叹息一声,于是推开门,请弘时进去。胤禛已然在软榻上坐起,冷冷地望着弘时,“什么事情?”
弘时猛然跪倒在地,口中却仍是固执地问道:“儿子听说皇阿玛您命人将廉亲王府围了起来,还派了四名侍卫监视左右……”
胤禛眯起眼睛,“哦?你消息还挺快的。”
弘时重重地叩首道:“九十六被太监杖毙,八叔确有治下不严之罪,可八叔是您的亲兄弟,雍正朝的廉亲王,自康熙朝以来便立过无数功劳,看在这个分上,皇阿玛也不该如此处置八叔啊!”
胤禛慢慢站起来,身子微微地颤抖,“你是在教训朕么?”
弘时忙道:“儿子不敢。儿子只是觉得对八叔的处置未免过严些,请皇阿玛从轻发落。”
胤禛骤然仰天大笑,额头上暴起一条条的青筋,眼睛也变得血红,驱身到弘时跟前,“从轻发落?原来是你来给你八叔求情来了!你对你八叔还真是骨肉情深啊!”
弘时深深埋下头,“求皇阿玛从轻发落。”
胤禛暴怒,一把将茶几上的茶碗朝弘时丢过去,正中额头!登时血流如注。“你这样孝顺你八叔,就给你八叔当儿子去吧!朕没有你这样的儿子!滚,给我滚!”说着将身边能抓到的东西都朝弘时丢了过去。
我大惊忙上前抱住胤禛,“皇上请息怒,龙体要紧!”说着转而对弘时急声道:“你还不出去!”
弘时也被吓傻了,慌忙夺门而逃。只剩胤禛怒骂不已。
次日清晨,我仍在梳妆,小路子疾步走了进来道:“皇后请主子立刻过去,说是有要事相商。”
我微微一笑,“这样的着急,便是不来请,一会也总是要过去请安的。”
喜儿一边为我梳头一边说道:“这肯定是为了三阿哥的事情,八成是齐主子撺掇着皇后,请您去皇上那边给三阿哥求情的。”
我拿起一对镂嵌宝石的指甲套子套上,淡然一笑,“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皇上对允禩恨之入骨,早就恨不得能除之而后快。弘时却偏偏要去给他求情,还指责皇上对允禩过于苛刻,岂不是自找死路?”
喜儿微笑道:“可是您要是不去,只怕皇后会觉得主子您落井下石,见死不救。”
我点点头,“自然要想个主意搪塞过去。”
喜儿眼珠儿一转道:“索性实话实说,皇上这会子正在气头上,凭谁去求情也都是惘然,好不好也得过了这阵子,皇上气消了些再说。”
我点了下喜儿的额头,笑着道:“你倒也聪明。”
喜儿嘻嘻一笑,“其实主子都想到了,不过是借着奴才的嘴说出来罢了。”
我笑着站起身来,“行了,皇后那边肯定等得急了,咱们还是快点走吧。”
一进体顺堂,就看见李氏坐在皇后身侧,眼睛虽然有些红肿,然而发髻衣衫却未见丝毫紊乱,犹然是端庄沉静。
我上前对着皇后一福,“奴才给皇后请安。”
“起来吧,坐。”
“谢皇后。”我在皇后另一侧坐下,对李氏点点头。李氏淡淡回了一笑,不语。
皇后见我坐定,这才肃然问道:“弘时昨日触怒了皇上,我听说那时你也在跟前,究竟是怎样一个情形?”
我也不加隐瞒,将事情起由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皇后听罢皱着起眉头,“弘时天性纯善,不过做事却是不加深思熟虑,未免失于鲁莽。”
李氏忙道:“皇后教训的是。只是弘时固然有错,可皇上的处罚也未免……”说到这里顿了一顿,又接着说道:“弘时究竟是皇上的亲生儿子,让他改认廉亲王为父,莫要说弘时的脸面没法搁,便是皇上的脸面也过不去不是?”
皇后点点头,“皇上这个处罚确实有些荒唐了。”
李氏垂下头,面上虽是赞同,然而究竟不敢随声附和。
皇后转过头来面向我问道:“熹妃以为这件事情该怎么办才好呢?”
我轻叹一声,“皇上的性子皇后您也知道,要是能劝,昨儿我也就劝了。皇上现在正在气头上,便是劝了也是无济于事,弄不好反而惹得皇上更加生气,到时候就更麻烦了。依奴才的主意,还是把这件事情搁一搁,让三阿哥也反省反省,等皇上的气消了,再去跟皇上认个错,咱们也在旁边劝一劝,说不定就没事了呢。”
皇后露出笑脸,“你说得极是。”说着转而对李氏说道:“你也别着急了,回去也好好劝劝弘时,别由着他的性子胡闹。”
李氏无奈地应道:“是。”
“行了,你们也都去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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