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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笔--枝上东君信-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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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站了多久,就在东年觉得双脚似乎都已经冰冷得不像自己的时,点点终于重新回到了她身边。按说飞虫都怕雨,但东年很早就发现,点点似有避雨的能力,雨点在落到它身周一分处时,就会似被一层膜挡住般滑开。
  东年的心慢慢恢复了跳动,她急忙带了雨点,向山下的县中跑去。伞面早被狂风撕开,没了用处,她顺手将它扔在了竹林中。
  
  不知跑了多久,东年总算冲回了县上。大雨天儿,县上的人都躲在房中,并没什么人在街上,东年一口气跑回了家里。
  东南方早在落雨前就回去了,东氏夫妇原本问了下东年的去向,被东华找借口挡了,所以他们也一直在后院呆着,并不知道东年离家未回。
  只有东华,心里担心姐姐,索性就呆在东年的房间里,一会儿开门看看姐姐回来没有,一会儿又在房里来回踱步想着姐姐现在到底身在何处。虽说她并不担心姐姐会有什么危险,但眼看着天就黑了,如果东年再不回来,一夜不归的话连她也兜不住了。还好她早早就将小云支回了家,小云也已经定了亲,过段时间就要出嫁了,一听华姑娘说放了自己的假回去准备嫁妆,羞涩的同时心中也甚是高兴。
  
  东华的心里七上八下,正心神不定地在房中踱着,忽听外面似隐约有什么声音,忙冲到门口开了门。
  门一开,一团湿搭搭头发凌乱的东西就狼狈地冲了进来。
  东华心下一惊,还好控制住了自己没有叫出声来。
  她认出那“东西”正是自己的姐姐。
  只是她怎么弄得这副模样?
  
  东华顾不得询问,眼见冲进来的姐姐全身都在哆嗦,牙关咯咯作响,忙转身找了块大毛巾帮东年擦着头上脸上的雨水。
  东年将毛巾抓过来,擦完脸又胡乱在手上身上抹了几下,东华就翻了几件干衣服出来,催促她道:“快换了,怎么弄成这副样子?”
  东年也来不及说话,接了干衣服就去了屏风后面,将湿透的内外衣全都脱了下来,擦了擦身上的水,就将干衣服套到了身上。
  
  她换完衣服转出屏风,东华一眼看出,不由“呀”地叫了一声,冲过来道:“你这手上是怎么回事?”
  之前东华只顾着帮她擦头上的水,没注意别的,这时她换完衣服出来,东华细看之下才发现她手上有伤口,已经破皮流血。东华用手一抓她的手,只觉得像抓了块冰块一样,自己都忍不住生生打了个冷颤,忙将她推到床上,用大被盖了。
  东年苦笑道:“没什么,回来的时候碰到下大雨,路上走得急了,不小心摔了几跤。”
  
  东华气哼哼道:“他不是江湖侠少吗?怎么不亲自送你回来?”
  东年只觉得自己全身又冷又僵,现在裹在被子里,感觉总算好了些,虽然仍旧时不时打个冷颤。听了东华的话,她低声道:“他走了。”
  东华一怔,没反应过来东年的话是什么意思,不由问道:“什么?谁走了?”
  “他走了。我去时他已经不在了,我帮他煎了药,又等了他一会儿,他也没回来。屋中的干粮清水都被带走……他走了。”
  东华一下从床上跳了起来,叫道:“走了?你这些天辛辛苦苦照顾他,又帮他煎药又给他带东西,时间没少花,心思没少用,他就这么走了?连招呼都没有?……他,他……。”“他”了半天,却不知道下面该再说些什么。
  东华当然知道,花信卿离开其实很正常,毕竟,他是个江湖人,本就不该和自己姐姐这样的普通人有什么交集。
  
  但是一想到姐姐这段时间的心思情意,她就忍不住想把花信卿抓回来,暴打他一顿,敲破他的头。
  东年看着东华的样子,摇头低声道:“不怪他。他这样离开也好,以后各不相欠了。”
  东华颓然坐到床边,道:“我知道。我只是不甘心,姐你这段时间对他那么用心,他居然……。”
  “算了。”东年道,“再用心又能怎么样?难道还会真有什么结果么?其实他这样做并没错,现在我们两不相欠,以后相逢也最好是路人。”
  
  东华当然知道姐姐的话很对,只是看看她的脸色,心里仍旧不由叹息一声。
  东年将身上的棉被裹得更紧一些,仍旧打着寒颤。
  东华看在眼中,担心地道:“姐,你浇这场雨没事吧?我去跟爹娘说帮你请个医生吧,好不好?不要生病呢。”
  东年忙止住了她:“只是浇到了雨,裹着棉被暖一暖就好了。你这样去惊动爹娘,又让他们担心,而且他们要是问起来我大雨天儿怎么会淋雨,该怎么说?”
  “可……。”东华还想说什么。
  “小妹,听姐的话。我已经换了干衣,又裹着被子,哪还会有什么事呢?天儿不早了,外面雨好像也小了些,你也回房去休息吧。姐没事。”
  




发高烧爹娘惊动

  东华虽然不放心姐姐,但被东年劝不过,最终仍旧蹙着眉回房去睡了。
  东年躺在床上,只觉得全身都冷得像冰块一般,虽然裹着厚厚的棉被,仍旧觉不到丝毫暖意。她把自己深深埋到被子里,对自己一遍一遍地说着:“睡着了就好了,马上就暖过来了。”
  或许这种办法真的有效,翻来覆去不知道说了多少遍之后,她真的睡着了。
  
  东华听着窗外大作的风雨之声,不停想着姐姐苍白的脸色和冻僵的手,心里一直悬着。这样挂心了大半夜,她才迷迷糊糊睡去。
  清早第一缕阳光照到窗棂后,东华忽地坐了起来,虽然眼下两个明晃晃的黑眼圈,她却再也睡不着了。
  姐姐这一晚上应该好了吧?
  
  穿上衣服,推开门,她这才发现,外面的雨早停了,太阳露出了脸。
  只是地上仍旧泥泞难行。
  东华正要迈步出去,小翠端着洗脸的盆子进来,抬头看到东华,忙道:“华姑娘,这头没梳脸没洗呢,先不要出房,被老爷夫人看到会骂。”
  东华这几年虽然仍有些小姐脾气,但毕竟收敛了很多,小翠也不再像之前那般怕她,平时也敢说几句话了。
  
  东华听了小翠的话,觉得有理,只得把急着看姐姐的那份情绪往下压了压,又回了房。
  小翠将脸盆放在凳上,服侍东华洗过手和脸,帮她梳了头,又给她另加了件外衣:“外面下了一夜的雨,虽然晴了,天儿毕竟还是比往日冷些,华姑娘还是多加件衣服的好。”
  东华乖乖加了衣,终是担心东年,漱了口就往院外走,边走边说:“我去姐那里看一下,马上回来,你不用跟着。”
  
  进了东年的院子,里面很静。东华疑惑没看到小云的影子,后来才后知后觉地想起小云在头一天已经被自己放了假,回家准备嫁妆去了。
  她在一本书上看过一句话叫“女大不中留”,看来还真是如此。以前小云服侍姐姐那般尽心尽力,现在一旦要出嫁,也便有些漫不经心了。
  这般想着,东华轻轻推开了房门,悄声问道:“姐?姐?姐你起来了没有?”边说边探头进去。
  没有回音。
  
  东华将门推得大一些,整个身子都探了进去。
  虽然已经是清早,但室内光线并不强,东华眯了眯眼,隔了一会儿才适应,看到姐姐的床上拱着高高的一个被堆。
  显然东年还在沉睡。
  
  东华轻吁了口气。不管怎么说,姐姐看上去应该没事。
  她轻手轻脚进了房间,反手关了门,走到东年床前,看姐姐的情况。
  东年将整个被子都紧紧裹在身上,看起来就像是吐丝结茧的蚕宝宝。
  只是这“蚕宝宝”头发凌乱散在枕头上,脸颊通红,呼吸甚是急促,嘴唇有些苍白干裂,看起来不大对劲。
  东华试探地将手放在东年额头上,低低惊叫一声。
  东年的额头滚烫。
  发烧了?!
  
  东华忙摇了摇东年,问道:“姐,姐你感觉怎么样?姐?”
  东年被东华摇醒,迷迷糊糊睁眼,只觉得头痛欲裂,晕沉得不行,全身都发着冷。她朦朦胧胧看了半天才认出是东华,张口道:“好渴。”声音低哑难听,不复平日的清悠温婉。
  东华忙起身倒了一杯水,一点点喂东年喝了,担心道:“姐,你怎么会烧成这样?难受不?”
  东年喝了水,又倒在床上,喃喃道:“好冷。”
  东华六神无主地在室内晃了晃,咬牙道:“你病成这样,瞒不得的。我现在去跟爹娘说,帮你请郎中来看。”说着就冲了出去。
  东年忙抬手制止她,却猛然咳了起来,半晌说不出话。
  
  东氏夫妇这时也已经起了床,东北方正在院子里打拳,忽地看到东华气喘吁吁跑进来,问道:“华儿,这么急匆匆跑进来什么事?女孩子家家,不要老是跑来跑去的,给人看了不成样子,要稳重才行。”
  东华喘了几口气,道:“爹,娘,姐姐昨天淋到雨,现在烧得厉害,你们去看看吧。”
  东北方听了东华的话,一怔,抬腿就冲去了东年院里。
  速度比东华快得多了。
  
  姚氏在后面忙叫下人去请郎中过来,自己也急忙忙在东华陪同下向东年的院子走去,边走边道:“你姐姐什么时候淋的雨?怎地现在还发现?小云呢?自己主子发烧也不来说一声?她是怎么伺候人的?”
  东华道:“昨儿姐姐说食材不够,上街去买,我看小云要嫁人了,怕她急着整理嫁妆,就放她假回去了。哪知道后来下起大雨,姐姐又没带伞,跑回来后已经湿透了。当时只以为淋了雨擦干就好,我刚刚去找姐姐时,才发现她居然发了烧。”
  
  姚氏恨恨道:“当真是女大不中留。这还没嫁人呢心思就不在主子身上了。你也是,明知道你姐姐不比你,身子骨一向弱些,怎地昨天看到她淋了雨也不来说声?”
  姚氏素来温柔,现在这般说话,都是担心东年之故。东华也知道这一点,再加上她确实心里有愧,也没有替自己辩驳。
  姚氏道:“你姐姐几年前出疹子时就凶险得很,在房里关了多日才出全。那时郎中就说,她身体有些虚弱。所以后来年儿想和你爹学拳脚,我才没反对。这几年也确实壮实些,并没生什么大病。可怎么现在就这么不爱惜自己了?好好的跑出去淋什么雨?以后都不要做那些东西了,想吃什么厨子不都会么?不然留这些厨子是干嘛用的?哪有奴才不干活,活都让主子干的道理?……”她一路碎碎念着,把能想到能知道的人全都数落了进去,东华悄悄吐了吐舌头,心想:“还好没让爹娘知道姐姐淋雨的真正原因,不然怕他们会托大伯把万县翻过来,搜出花信卿把他碎尸万段。”
  
  两人进了东年的屋子,这时东北方早已经到了,也探过东年的额头,正一脸焦急相地喊着小云。
  姚氏接口道:“不用喊了。昨儿小云放华儿放了假,回家了。”她虽然在路上一直念叨着小云这不好那不好,但终究只是说来泄泄火,还不至于真在东北方面前搬弄什么口舌是非。
  东北方怒道:“主子有事,她就躲清闲了?”
  姚氏道:“小云一个要嫁人的丫头,你还能管着她不嫁不成?未免太不近人情。郎中我已经叫人去请了,想来马上就会到。”说着走到床边,伸手试了试东年的额头温度,便坐在一边长吁短叹起来。
  东华听着姚氏的回话,再想想她这一路上的抱怨之言,不由心下有些好笑。但转眼看到东年,她又开始忧心忡忡起来。
  
  东年这时早醒了,见到爹娘和小妹都来了,她有心起来,只是全身无力,只得斜斜躺在边床,低低唤了声:“爹,娘。”
  郎中到得很快,正是当初给东年看疹的那一个。姚氏事先将帐子放了下来,东年伸出一只手臂,郎中切了脉,难免又说了番“之乎者也”一类书上的言语,之后才用浅显易懂的话解说了一番,无外是说东年“邪风入体”一类,最后执笔开了张药方。
  
  东华伸手拿了药方,转头吩咐听了消息赶过来的小翠去抓药,小翠依言去了。
  东华坐在一边,心中暗悔昨天放了小云的假,不然姐姐这番烧,哪至于现在才被发现。看来,莽撞行事真的要不得。
  姐姐对自己那般好,自己却累她烧到现在才被发觉。
  想着早晨刚刚过来时,她的那句“好渴”,怕是她渴了一夜,却无人伺候,又无力起身,只得熬到她过来时才喝到水吧?
  东华自责地想着,又倒了杯水,端到床边道:“姐,想喝水不?”
  
  东年勉力支起上身,喝了半杯,便睡了下去。
  女孩儿家闺房毕竟不能久呆,郎中开过药方,又和东北方夫妇交待了一番,无外乎是一些小心不能再受凉一类的话,收了诊金便离开了。
  下人将药买了回来,东年当初房中那个专门用来煎药的小炉子早在她出疹之后就拆除了,姚氏吩咐人将药带到厨房去煎。
  夫妇俩又坐着守了东年一会儿,东北方看看时辰差不多,便起身去了武馆。
  姚氏又絮絮嘱咐了东年半晌之后,落了几滴泪,也去了。
  
  东华眼见爹娘都离开了,忙蹿到床边,低声道:“姐,我可没跟爹娘说那个江湖人的事啊。我说你是昨天买东西淋的雨,你刚刚没露馅吧?”
  东年无力摇摇头,道:“如果露馅了,你觉得爹娘还能这么平静么?”
  东华傻笑一声,道:“这倒是。我白担了半天的心。刚刚是我急了,跑到爹那里说完你发烧才想起来爹娘会问原因,只得胡诌了一个,还担心没跟你对过,怕你说走嘴呢。”
  东年叹口气,道:“他人都走了,以后也不用担心会说走嘴了。”
  
  东华怒道:“这事全怪他,要走了怎地也不和姐姐说一声?我就不信他对姐姐的心思一点都看不出来。现在他倒是走了,却害了姐姐病这么重。”
  东年叹息道:“怕他就是因为看出我的想法才走的。人家对我本就无心,我想再多也没用。小妹以后也别提他了罢,他这种举动,明摆着就是想说我们已经两清。他既然表了态,我想再多也只是自寻烦恼,不是么?”
  东华呆坐了一会儿,才道:“我也知道是这么个理儿。就是……就是觉得有些不公平……姐你这么喜欢他……。”
  
  “傻妹妹。”东年道,“我喜欢他,他就一定要有什么表示不成?这不过是我一厢情愿。姐都想得开,你还有什么想不开么?病这一场也好,等病过去了,我对他的那份心,怕是就淡得差不多了罢?”
  她现在仍发着高烧,嗓子喑哑难听,说了会儿话后就有些力不从心起来。
  东华忙又倒了杯水,喂她喝了,也不敢再引她说话,只自己坐在床边,呆呆想着心事。
  东年停了一会儿,问道:“小妹,在想什么?”
  东华轻轻道:“我在想,小云马上就要嫁人了,想来,姐也快了。虽然亲事还没订,可是,姐已经及笄,上门求亲的又这么多,嫁人也是早晚的事……。”
  
  东年没说话,静静听东华下面的话。
  “我想,姐长得这么好看,性格又好,书读得也多,心思也灵透,还会做那么多好吃的东西,到底什么样的人才配得上姐姐呢?”
  东年喘了一会儿,道:“小妮子想这么多做什么?嫁谁不嫁谁,不还是爹娘一句话么?总之爹娘疼我们姐妹俩,不会随便将我们配给哪个人就是,有爹娘替我们挑选,小妹还有什么不放心么?”
  东华摇摇头,道:“姐,我不是不放心,我也不是在为自己担心。我只是觉得,我们这县里,没有人配得上姐姐。”
  
  东年一怔,道:“小妹又哪里来的这种古怪心思?你姐姐哪有你想的那么好说的那么好?而且……而且这县里的好人家也不少,哪里就配不上了?”
  东华道:“县里好人家确实多,可是,姐姐读了这么多书,总得嫁个懂姐姐的人才好。”
  东年不语。
  东华又道:“虽然姐姐表面上温婉柔顺,跟娘很像。但是我们姐妹一母同胞,我总感觉得到,姐姐的那颗心,和我和爹更相像。姐姐柔顺,是因为爹娘不干涉我们,很多事情我们都可以自己做主,所以,用不着姐姐表现出刚强执拗的那一面。可是,如果将来姐姐嫁了一个严守礼法动辄规矩的郎君,我觉得,姐姐纵然表面上可以成为一个贤妻良母,但那颗心却终归是无人能懂。姐姐的心不是那种甘心被束缚的。”
  
  东年笑笑,低声道:“你这小妮子鬼灵精,又哪里弄来这么多的古怪话?”
  东华道:“我只说真话。姐,一个真正温婉柔顺的女子,会同我说这么多嫁人前的事情么?怕是早会羞红脸跑掉的吧?”
  东年咳了几声才道:“你姐就算想跑也要有力气啊。”
  “姐如果真的不是我说的这种人,怎么会喜欢上那个江湖人?又怎么会任由自己照顾他这么久?还为他淋了雨?姐,你的温婉是照顾着我们东家的脸面,而你的那颗心,其实一直向往着自由,这一点,你和我一样,不是么?”
  




再生病东年重卧床

  东年半晌不语。
  其实,她根本用不着再多说什么。
  东华本就是她,东华心里如何想,她心里便如何想。
  只不过,她知道东华是自己,而东华却不知道。
  这是两人间的唯一不同。
  
  门轻轻响了一下,小翠端着药走了进来。
  东年喝了药,将空碗交给小翠,小翠接了。
  东华忽问道:“小翠,我爹娘有没有吃过早饭?”几个人都是刚刚起来就被惊动,之前根本来不及吃。
  小翠道:“奴婢去前院问下便知。华姑娘想是饿了,小翠这就去厨房端些吃的过来。”
  东华点点头,不放心地道:“我姐现在身子虚,你叫厨房熬些清淡的粥,不要太油腻。”
  小翠应声退了下去。
  
  东年闭了闭眼睛,东华见了,忙道:“姐是不是有些累了?再睡一会儿吧?很早就被我吵醒了。”说着用手背轻轻触了触东年的额头,又道,“烧得仍是很厉害,看来这药要多喝几服才行,等下我亲自去煎好了,也不知道这帮煎药的有没有熬够时辰就撤了火。”
  东年无力摇摇头,轻声道:“这药刚刚喝下去,哪有见效那么快的?小妹也忒心急了些。”
  东华不满道:“我能不着急吗?你是我姐哎,现在病成这样子。我若不心急,还怎么当你妹妹?”
  东年一笑,低低道:“当初我出疹子时,你隔着窗子说得倒比现在好听得多。”
  
  东华一怔,脸一红,道:“我,我那时年纪小,不懂事么……姐你居然记到现在。”
  “当然了。病在身上,还要被自己妹妹骂着病鬼,还说爹娘不疼不宠不爱的,能不记着么?”说着东年自己也忍不住笑了笑。
  东华扭捏道:“我那时太小了嘛……。”自己也知道这理由站不住脚,只低低哼一声就不说话了。
  东年见她局促,道:“那时妹妹脾气不好,现在却好得多了。这样,姐姐倒也放心了。”
  “姐姐放心我,那自己呢?”
  “我?”
  “是啊。我知道姐姐一向关心身边人,关心爹娘,关心我这个妹妹,甚至连家里的下人都一一关心。可是我就没见到姐姐有多关心自己,多少一涉及到姐姐的事,姐姐自己先就想得分明,生怕行差踏错一般。”
  
  东年虚弱一笑,道:“傻妹妹。你哪里懂得……姐姐就是怕行差踏错了,让爹娘伤心,累爹娘被整个万县的人耻笑了去……。”
  东华有点吃惊,道:“怎么可能?姐姐这般好,谁会来耻笑我们?何况还有大伯在,难道那些人想找不自在不成?”
  东年摇摇头,没有说话。
  东南方再有权势又如何?
  这世上最难管住的,本就是世人的幽幽众口。
  前世的情景,她尚还历历在目。
  东家出了县令又如何?最后还不是被她累得声名扫地?
  
  只是,这些既然都已经是过去的事,她就没必要再重新提起。
  她只想尽力不让爹娘再重历前世那些尴尬,尤其是,不让自己和妹妹再如前世那般在外人面前受辱。
  前世是她不懂事,自己先走错一步,便怪不得别人用异样眼光看她。
  但这一世,她会连同前一世的那份一起活下来。
  
  两姐妹又说了会儿话,东年渐渐感到倦了,微微闭上了眼睛。
  东华不放心姐姐,虽然看她睡了,自己仍没有离开。
  门轻轻响了下,小翠将早点端了起来。
  说是早点,现在的时间却已经快近午了。
  东华也没什么心思吃,胡乱塞了两口,留了那碗白粥和两样小菜下来,别的便叫小翠再端下去了。
  
  东年睡着了,东华没了说话对象,守了一会儿后,见自家姐姐没有要醒的迹象,想了想便站起身,轻手轻脚出了门。
  小翠正在门外守着,见到东华出来,忙走了过来,听她吩咐。
  东华压低声音道:“小云现在回家未归,你就先守在这里吧,听我姐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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