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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BOSS我却不会武功-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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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面的手从苏槐眼睛上拿下来,抓住苏槐的手腕,将他猛带到一旁:“小心。”
苏槐听见有什么贴着耳际擦过,随后是利器入肉的声音。
“你受伤了!”苏槐本能地睁开眼睛,千面的胸口多了一个血洞,他转身,穿过纷飞的蝶影,看见房顶上站着一对男女。女的穿着半透明的纱衣,身段妖娆,手里握着碧绿的长笛。男的一身软甲,手里握着一把弓,却没有箭筒。
千面咳出一口血来,冷眼瞧着两人:“追魂弓步玉书。没想到罗刹堂来了一个朱雀堂主不够,连左护法也亲自到了。你们跟踪十步一杀楼来的?打算坐收渔利?”
蝶梦掩唇轻笑,声音娇媚:“我们人少,自然要等那些碍事的都走开才好出手,你说对吗,神君?”
“人多人少都一样,我天机阁接下的任务,还没有失手一说。”千面站直身体,凌厉的气场带着独属于强者的压迫感。
“千面神君,我知道你,千机阁收钱办事,是个做生意的组织。既然是做生意的,何必要掺和进这趟浑水中呢?”步玉书再次挽弓:“会亏本的。”
步玉书话音一落,两道金色的箭影再次朝和苏槐飞来,千面带着苏槐躲闪,箭影一击未中,转弯再次朝他们袭来。同一时间蝶梦的笛音再次响起,蓝紫色的梦三生在空中翩然起舞。苏槐看着看着,周围的一切变得不真实起来,仿佛镜花水月,分不清真假,也辨不清方向。只是有只手,带着温热的触感,紧紧握住苏槐的手腕。
千面!苏槐猛然回神,人仍在小院中,不过飞来的夺命箭已经由两只变成四只。或许是受了伤的缘故,千面的动作有些狼狈,但是仍将苏槐护得严实。
“没用的,追魂弓夺命箭,不见血势不休。”步玉书又一次垃弓:“夺命箭我一次可以控制七只,加上这梦三生的牵制,你躲不掉的。现在放下他,我留你一命,也算是与千机楼结个善缘如何?”
“不劳左护法操心,千面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千面不为所动。
步玉书眯起眼睛:“既然这样,那休怪我不客气了。”
“轰!”巨响将夜晚的寂静炸的粉碎,同时破碎的还有那漫天纷纷的蝶,和挡在千面身前的苏槐。
“你……”千面认出刚才苏槐丢的是森罗堂的森罗万象。他随身带个暗器防身倒不奇怪,但是明知道森罗万象是伤人伤己的武器,丢出去的时候不好好躲着,往前扑什么?他这一挡,不光是森罗万象射出的碎铜片,还有刚才余下的四只夺命箭,统统都扎到了背上
“我们快走,趁现在!”苏槐没给他时间提问,拧着眉头爬起来。
千面一把将苏槐抱起,朝城外飞掠而去。城里还有十步一杀楼的势力,如果撞上就是腹背受敌,不如先躲到城外的山林中暂避。
☆、第 12 章
千面一路带着苏槐到了城外一座山间,拨开一处藤蔓,露出了里面漆黑的洞口。
苏槐微愕:“你怎么知道这里有个山洞?”
千面将苏槐放在洞口附近,点燃火折子向里走去:“这是千机阁在京城外的一处藏身点,狡兔三窟,事前多做些准备,关键时候是可以保命的。”
山洞不大,但里面准备的东西却不少,食物和水,伤药,柴火,被褥,还有几套备用的衣服,一应俱全,衣服下面竟还压着一小袋银子。
千面将柴火点燃,被褥铺好,融融火光映在石壁上,透出橘色的暖光。苏槐一手扶着岩壁,蹒跚着走进山洞,一边走一边呲牙咧嘴地喊痛。
苏槐好不容易走到火堆旁,慢腾腾地坐到被褥上,表情都因为伤口的疼而变得狰狞起来:“我真佩服你,身上受了伤,还能面不改色地跟人打架,我都快疼死了,我现在感觉后背上像是有个人,不停拿着刀在我背上戳,那刀上还抹了辣椒油!诶,你这有没有止痛的伤药?”
“止疼的没有,只有止血的,你趴下,我给你……”千面转身去扯苏槐的衣服。
“你干嘛!虽然今天情况特殊,我勉为其难地让你抱了两下,可不代表你就能对我动手动脚了!”苏槐迅速捂住衣襟,戒备地瞪着千面。又因为动作太大,扯疼了伤口,倒抽一口冷气。
千面倒也不恼,解释道:“你的伤口有森罗万象炸开后留下的铜片,必须清理上药,不然会死。”
“哦。”苏槐怯怯地问:“那清理伤口,疼不疼?”
“现在知道怕疼了?”千面好笑道:“刚才丢暗器的时候,不是很勇敢吗?”
“怕疼跟勇敢又不冲突。再说我那不是没办法嘛。”苏槐不情不愿地解开衣服,光洁的后背上,四处血淋淋的箭伤,和三块嵌入皮肤的铜片显得格外狰狞。
千面也解了外袍,先前包扎的伤口早就崩开,另外胸前和右臂又多了两道箭伤,他用酒浇在伤口上,然后倒了药粉,草草将伤口包扎,一边问苏槐“你觉得我打不过他们?”
“我说了要护你,就不会让你落在别人手上。控制追魂弓和碧玉笛都是极耗内力的,等到内力耗尽,他们两人必败无疑。”
千面说完有些恶意地看向苏槐,等着他露出诸如后悔生气一类的表情,那么怕疼的人,知道自己本来不用受伤的,现在是不是后悔丢那个森罗万象,后悔替自己挡箭了?
苏槐却似乎并不意外:“我知道你能赢,可是,你都受伤了呀。流那么多血,不疼吗?”
“你知道?”千面绑绷带的手一顿。
“蝶梦和步玉书那两个人每一个像是好人,他们肯废口舌劝你,肯定不是因为心慈手软,而是因为他们没有把握赢你。要是他们有足够的把握杀了我们,何必还苦口婆心劝你。”
苏槐趴到被子上,回头看千面:“但是你那会都已经受伤了,再那么耗下去,你是打算把步玉书剩下的箭也抗下来吗,我想着你虽然是来保护我的,但是我也不能心安理得地看着你带伤战斗,而我什么都不干,光站着拖后腿吧。”
“我……我习惯了。”千面此刻内心有种无法形容的感觉。多久了,刀山剑雨,都是自己一个人扛过来,竟然会有人关心自己的伤,在意自己会不会疼。这种感觉……就像是一个人在冰雪中走了很久,突然捧住了一杯热茶。想一口喝掉,把温暖吞入腹中,又想再捧一会,让温度在手心多停留一会。
“胡说,哪有人会习惯疼的,不过是没人在意,只能咬牙扛着罢了。”苏槐一副过来人的口气说。
“你这么了解?”千面趁说话的空档飞快地用小刀将苏槐背上几块铜片剜了出来、
“是啊,我以前就像你一样。什么事都扛着,疼了也不说……啊啊啊啊啊!疼疼疼死了,你要杀人吗!”苏槐疼得用拳头锤着被子,再回头时,眼角都被逼成了红色,一副要哭不哭的可怜像,偏语气还凶得很。
千面从怀中摸出一包桂花糖,拆开拿出一块,塞到苏槐嘴里:“那后来呢?”
“唔,你怎么,身上还带着糖?”苏槐咋么着嘴里清甜的味道,感觉自己又活过来了,他看着千面,思绪却飘回以前。
苏槐有个谁都不知道的习惯,他小时候,挨打了,就去糖罐子里拿一块糖,吃糖的时候,把注意力集中在糖的味道上,就会觉得,身上不那么疼了。后来嗜甜便成了习惯,难过,生气,害怕,所有不开心的时候,都会不停的吃糖,好像这样,就能用嘴里的甜味,把心里的苦味赶走了。
所以千面把糖塞进他嘴里的时候,他突然感觉心里很深很深的地方,那个依然脆弱柔弱的地方,被什么柔软的东西,触碰到了。
“可以补充体力,又方便保存携带。”千面笑道:“还可以哄怕疼的小孩。”
“滚滚滚,谁是小孩,大人就不能怕疼了吗?”苏槐不服气地仰起头:“知不知道什么叫会哭的孩子有糖吃。该示弱示弱,该撒娇撒娇,这样别人才知道你疼。像你这样一天到晚,带着面具,再疼再累也没人知道。”
“那你刚才,是在跟我撒娇?”千面伸手捏住苏槐的下巴,那距离近的,似是要吻上去一样。
苏槐一把拍开千面的手,红着脸把头转到一边,努力忽略严重超速的心跳声,罕见地爆了粗口:“老子都特么快疼死了,你居然还调戏我!”
“噗,哈哈哈哈哈哈。”千面发出抑制不住的笑声。声音里没有往日的清冷,倒像是整个人在红尘滚了一圈,沾满了烟火气,笑够了,千面还不忘揶揄苏槐:“原来你害羞的时候,会骂人啊。”
“骂人都是轻的,要不是我现在行动不便,我还打人呢。”苏槐瞪着眼睛,努力做出凶得很认真的表情,可惜压不住上扬的嘴角,最后也破了功,跟着千面笑起来:“笑笑笑,还当你是个什么正经人,原来稍微熟一点就暴露本性了。”
“什么本性?”千面觑着苏槐。
“流氓禽兽!”苏槐咬牙切齿地说。
“还想吃桂花糖吗?”千面将整包糖在苏槐眼前晃了晃
“……”苏槐怨念地想:不要脸,居然拿糖威胁我,我是能被一包糖收买的人吗?
我必须是。
“神君哥哥我错了。”苏槐伸手抓住糖包,满脸写着乖巧。
千面松了手,把一整包糖塞进苏槐怀里,又说:“你现在,好像没有开始那么排斥我接近了,是因为熟悉了吗?”
经千面这么一说,苏槐才意识到两个人的距离早已超过自己平时的安全范围,而且对方刚才还伸手过来捏自己下巴,但是自己却没有想起以前那些不好的回忆,也没有觉得恐惧和不安。
苏槐伸手碰了碰千面的手臂:“诶,好像是啊。或许是因为今天晚上接触太多,脱敏了吧。”
千面发现苏槐嘴里总是冒出些稀奇古怪的词:“脱敏?”
“就是因为次数一多,变得麻木了,没有之前那么敏感。”苏槐解释道。
千面为苏槐包好伤口:“明天起来再换次药,应该就差不多了。早点睡,这山洞待久了也有被找到的风险,十步一杀楼还好,魔教找人的手段防不胜防,我们接下来的几天,要随时防备可能出现的敌人。”
“魔教为什么要追杀我?”苏槐问。
“这涉及到天剑门门内的事务,我不便回答。”千面给苏槐盖上被子,自己靠在岩壁上假寐:“睡吧,我来守夜。”
苏槐缩在被子里,因为背上有伤,只能趴卧,没一会就睡得沉了。许是伤口在痛,眉毛还微微蹙着,手里抓着千面给的那包桂花糖。
远处是秋蝉和虫鸣的声音,近处篝火还噼里啪啦地燃着。千面摘下面具,露出面具下阳光俊朗的面孔,如果苏槐此刻睁眼,会认出,这就是他那个谜一样的,不知是侍剑还是师弟的家伙,越沉。
越沉的视线描摹着苏槐俊美的侧颜,明明是一个人的身体,但是因为换了个灵魂,就有了完全不一样的感觉。师兄就像他的剑一样,冰冷,坚定,一往无前。他的心里从不会有别的事,不会畏惧,不会喊疼,也不会撒娇。包括他在内,师弟师妹对苏怀永远是敬畏多于亲近的。
越沉不亲近苏怀,但仍把他当做自己的亲人,就像他五年前弃剑离开师门,却仍旧把那里当做唯一的家一样。他没想到苏怀会死,而且不是死在光明正大的战斗,是死在那样一个卑劣的诡计里面。
至于苏槐。越沉伸手轻轻拨开苏槐额前的碎发,轻笑一声:我当然知道你不是他,你们可真是一点都不像。只是,你到底是谁呢?但愿不是敌人吧,我还不想对你拔剑。别让我失望啊,苏槐。
☆、第 13 章
苏槐是被疼醒的,早上睡得迷迷糊糊,觉得趴得不舒服,想翻个身,结果扯到了伤口,瞬间疼得一个机灵。
千面正在收拾行李,听见苏槐的痛呼,转身问:“饿了没?这里只存了应急的干粮,先凑合吃点,一会到镇上,再找地方吃饭。”
“没事,干粮就好。”苏槐小心翼翼地挪着身体,生怕再扯着伤口,动作笨拙的像是一只不会翻身的小乌龟:“你能扶我一把吗,我翻不过来了。”
千面走到苏槐身边,将他扶坐起来,又解开他的绷带,看他背上的伤口:“已经开始愈合了,看来恢复得不错。我再给你上次药。”
“哎哎哎,都开始愈合就不用上药了吧?”苏槐阻拦道,他可还记得,那个伤药涂在身上,又痛又痒的,难受得很,还不能碰。
“涂了会好得快些。”千面语气像是在哄孩子:“长痛不如短痛,嗯?早几天愈合,你也可以不用担心做什么动作回扯着伤口了。”
那……苏槐露出犹豫的表情,抓过装桂花糖的纸包,拿了一颗塞进嘴里,摆出一副誓死如归的表情:“涂吧!”
千面笑他:“我行走江湖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见到像你这么娇气的。”
千面很快见识到苏槐更娇气的一面,这家伙跟着自己离开山洞,没走几步就开始喊痛,一直喊道两人走到镇上,声音都没停过:“千面,我伤口好痛啊。”“千面,下坡你走慢点,我又扯着伤口了。”“我为什么受伤了还要在这里跋山涉水,这都是什么人间疾苦啊。”
情真意切,眼泪汪汪,倒是没耽误走路,脚程还不慢。
千面被喊得无法,蹲下身示意道:“上来,我背你。”
苏槐又摇头:“不了,你也受了伤,还一宿没睡,让你背我良心不安。”
再走几步,良心不安的娇气包苏槐,又继续开始喊疼。
总算到了镇上,苏槐终于不喊疼了,眼睛亮晶晶地开始左顾右盼,王大妈的包子,孙大叔的炊饼,前街的豆腐脑,后街的酸梅汤。一家家的买,也不知他为什么这么能吃,也不见长胖。
千面拿苏槐昨天的话噎他:“在京城倒没见你这样贪吃,怎么,一熟悉起来,就暴露本性了?”
“哎,在京城我不是带着苏桐嘛,好歹喊我一声哥,得有点当哥哥的样子。”苏槐一边吃一边说,猛然愣了:“坏了,苏桐这一宿没见我回去,今天早上不得急死了。”
千面打量着他着急的表情:“捡来的弟弟,你倒也上心。”
苏槐反驳道:“捡来的又如何?血缘不重要,眼缘才重要,我认了他,他就是我弟弟,我的家人。”
“放心吧,京城那边还有宁王在,你的店还有你弟弟都不会有什么事。我早上已经在山洞留了记号,我的人看见,会把我们平安无事的消息带给他们。”
苏槐松了口气:“那我就放心啦。”
转脸又开始没心没肺地打量起吃的:“走,我看前面那家的糕点排了好多人,应该味道不错,去尝尝。”
买到糕点,苏槐举着一块递给千面:“还热着,皮是酥的,你尝尝。”
“不了,我早上吃饱了。”千面摆手拒绝。
“你不会是因为带着面具吧?”苏槐突然意识到千面带着面具连水都没法喝,之前在京城,他时常消失,自己倒也没注意到他是怎么吃饭喝水的。想来是找没人的地方,偷偷摘下面具才能进食。
“也有这个原因。”千面倒没否认。
“可是,为什么要带着面具呢?不会觉得不方便吗?”苏槐不解地问。
千面沉默下来,那沉默持续了很久,久到苏槐以为对方不打算回答的时候,才听到一句自嘲般的解释。“大概是,只有躲在面具后面的时候,我才敢按照自己的意愿去活着。”
苏槐:“听起来,你有一段,不太愉快的过去。”
“想听?”千面转身看他。
“我听人说不开心的事,不要憋在心里,讲出来会轻松很多。”苏槐明明满脸写着好奇,语气却十分矜持:“所以如果你想倾诉,我的耳朵借给你。”
千面被他逗笑了:“好,你把东西吃完,找个安静的地方,我慢慢说给你听。”
桥宁镇最适合聊天的地方,大概就是桥宁河的画舫上了,河水映着红的枫叶,黄的梧桐,金的银杏,流动着层层叠叠的色彩。穿过石桥,又绕过堤岸。
千面直接包下了一艘画舫。苏槐殷勤地为千面斟上茶,托着腮看着千面:“神君大人,请开始你的故事。”
千面觑他一眼,却没有笑,眼睛看向窗缓缓流动的河水,封存的记忆随着水流声,慢慢流淌出来。
“我从小是被师傅养大的,从没见过我爹娘。师傅说我是故人之子,说我的爹娘去了很远的地方。”
“师傅自己有个儿子,也就是我的大师兄。师兄心思单纯,一心练剑。我却不同,我对天底下的武学都好奇,什么都想学。”
“师傅总说我用心太杂,难成大器。我不服,偏要成器给他看看。我比师兄更早入了圣者境,那年师兄十八岁,我才十三。师门渐渐有了流言,说我比师兄更适合继承掌门。但师傅还年轻,我们都没将这传言放在心上。”
“可两年后,师傅却留下一封书信,带着师娘离开了山门。那时我正跟着师兄在外游历,明明路上还很好,回到山门,师兄对我的态度却变了。他说了很多诛心的话,赶我下山,还说我信念太杂,不配练剑,更不配练师傅教的剑法。我那时十五,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一怒之下,便弃剑下山了。”
“我离开了之后,师兄将门派弟子遣散了,只留下师妹和一名老仆帮忙打理门派杂事,之后便开始闭关修炼。而我,带上了面具,抛弃了名字和身份,一点点打拼起现在的千机阁。毕竟师门养大了我,虽然师兄的做法让我气愤不解,但我还是对师门有些情义,千机阁的架子搭起来后,我便差人悄悄给师妹送了信,告诉她,若师门有事,随时可来找我。”
“我搜集天下的武学,甚至是一些残卷孤本,却唯独不练剑,我一直在等,等他出关,我想亲手打败他,来证明他才是错的那个人”
“那你成功了吗?”苏槐偏过头问。
千面缓慢地摇了摇头,声音里带着凝重:“他死了。被人害死的。”
“啊?”苏槐有些意外,又有些尴尬,搜肠刮肚地想出几句安慰人的台词,又觉得不太恰当。
“后来,从师妹口中,我还知道了一些其他事情。”
“我的父亲和师傅,曾经是最好的朋友。在我出生不久的时候,我父亲便背叛了大周,投奔敌国,师傅一边把我当成自己的孩子抚养成人,一边还在不断给他的朋友写信,试图劝他回头。”
“五年内,我父亲终于给师傅回了信,可也就是这封信,利用了师傅对他最后的情义,将师傅师娘骗到了敌阵之中。”
“五年前,师兄收到关于师傅和师娘的消息,是他们的死讯。他赶我下山,是怕我知道这件事,也是怕有心人拿我做文章。他闭关则是为了给师傅师娘报仇。”
“仔细想想,我这五年虽然辛苦,但却是我过得最自在充实的五年,不用想我是谁,我应该做什么。只需要想,我喜欢什么,我要成为什么样的人。带着一张面具,便隔绝了前尘过往,丢下了负担责任,轻松自在地做自己喜欢的事。而师兄,却一个人扛着所有的悲痛,走了五年。
苏槐张了张嘴,却找不到合适的话来安慰,这故事比他预想的最坏的情况,还要沉重的多。最后只能干巴巴地吐出一句:“不是你的错。”
“不必安慰我。”千面收起情绪,倒显得比苏槐还平静些。伤口早已经在心里反复撕裂了千百次,连疼痛都觉得麻木了,只剩眼里的信念被打磨洗练的愈发坚定明确:“悲痛没有意义,师傅师娘的命,师兄的命,我都会让凶手血偿。他们想要守护的东西,我也会帮他们好好看着。”
苏槐突然从背后揽住千面的肩,给了他一个兄弟间的拥抱,可以感觉到这个高大的男人,因为吃惊而变得有些僵硬。苏槐只轻轻抱了一下,就松开手。
“你……”千面的声音里有惊讶和不解。
苏槐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或许是那个背影给人的感觉太孤寂了,好像再不抱住,背影的主人就要踏着浪,乘着风,一走了之似的。
或许是已经对这个人脱敏,苏槐觉得抱住这个人的时候,并没有像以前那样感到恐惧不适,反而觉得安稳,他说:“我不会安慰人,你不是问我,为什么害怕和人接触吗?我也有个故事,你要不要听?”
“你说。”千面回过身,看着苏槐。
“我是个孤儿,我家乡那里,有专门收养孤儿的地方,叫孤儿院,我小时候,就在哪里长大。五岁的时候,一个男人,领养了我。他平日里待我极好,陪我玩,买玩具和糖果。但他酗酒,他每次喝醉,就会变成一个恶魔,他会打我。不,不是打,是虐待,用能想到的最疼最残忍的方式,但是却尽量不留下痕迹,怕被谁发现似的。等到清醒过来,又忘记醉后种种,继续宠着我。”
“我忍了他半年,我以为他打我,只是喝醉了神志不清醒。直到有一次我听到他打电话,和别人说起此事,他眼里闪着兴奋又残忍的光,和打我的时候,是同样的。我那是才明白,喝醉只是用来欺骗我的借口,他根本就是清醒,他一直都知道,他一直享受着,虐待我的过程。”
“你逃走了?”千面问。
苏槐摇头,语气平静地说:“我杀了他。”
“他该死。”千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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