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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我又干掉了男主-第1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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条锁链,让明英提回去了。”
  “……是。”
  君顾还未靠近自己的住处,留着长长指甲的男子便从中踏出,眼角余光瞥到他时,淡淡说道:“差点儿把你的小可爱玩死了,真对不起啊。”
  指甲缝里是血和皮肉,君顾从他身边踏过时,未置一语,也未多瞧一眼。
  “还真是嚣张。”明英的脸蒙着一层阴影,眼睛中沉着病态的光,啃咬着自己指甲。
  娇小的女孩歪了头,话语纯真:“明英,前几个敢闯进他房中的,尸首都没了。”
  “嗤。”
  君顾的房间一团乱麻,最重要的时,他的房间躺着一团‘血肉’,那团血肉差不多全身赤裸,睁着一双黑溜溜的眼睛,居然没死。
  而脚踝处,黑沉的锁链磨去一块皮,深入地面。
  君顾想起自己还剩些丹药,随手递到他唇瓣时,燕十一眼中是对生的渴望,比星辰还有璀璨,比黑夜还要惑人,那是君顾自己没有的东西。
  痛苦不堪也强硬咽下了丹药,君顾指尖沾了血沫和口水,洗净手指后,盘膝打坐,顺手将从自己身上褪下的衣物将燕十一包住。
  靠着几颗丹药,燕十一见到了第二天的星辰,连身子都没这么沉了。
  他看着披着星辰光芒打坐的少年,咧嘴一笑:“我还以为你很坏来着,原来这里的人都这么……穷凶极恶啊。”
  这声音,哆哆嗦嗦的,君顾睁眼:“你是暗城第一个凡人。”
  燕十一终于有了惊悚感,自己一只小绵羊被无数狰狞的怪物包裹,这感觉,实在好不到哪里去。
  君顾垂眸,拿出了冷硬的肉包,扔到了燕十一边上。
  于是,燕十一觉得,这群人啊都是怪物,扭曲的怪物,眼前之人也是如此,却稍微顺眼一些。
  只有脸能动弹,燕十一便张大了嘴,一口口咬着包子,瞅到君顾的目光时,他含糊不清的回答:“我也不想出去,毕竟这地方我没来过,也很诡异,但是我实在太饿了。喝自己的血不太管用,我咬了口手腕,实在太痛太恶心了,便想着出去挖点儿草根,没想到遇到个变态……”
  断断续续的,仿佛要断气:“那个变态用指甲勾破了我的衣服,我还以为他要对我干什么来着……”
  “唉……比起打断我的腿,打我个半死,我情愿他对我干点什么……”
  燕十一以为君顾听着听着便睡着了,君顾淡漠的声音却再度响起:“吃的下的。”
  “啊?”
  “自己的血,自己的皮肉。通通都吃的下的。”君顾回答,“你觉得恶心是因为你还没有真的要死。”
  “……听着很恐怖啊。”
  于是燕十一给自己唯一说的上话的人打上了标签,标签两个字:疯子。
  标签没有两个时辰,就被燕十一自己撕了。因为君顾给他带了小米粥和清汤面,实在是大好人。
  吃饱喝足后,燕十一还惊喜的发现,自己身上的伤口结痂了,就是不怎么能动弹,不然还得裂开。
  “君顾,你的那个黑色药丸真管用啊。”
  “……”
  “我听到别人叫你君顾,很好听的名字。”
  君顾今日实在太累了,连打坐调息都顾不上,将被褥拉上,蒙住了面容,只能看到被褥下起伏的弧度。
  说实话,这被褥被燕十一折腾过,沾了血水和零碎的皮肉,实在脏,但是君顾不介意。
  眼睛没阖上多久,燕十一便开始难受的磨蹭,睁着眼睛盯了君顾许久,君顾一闭上眼睛就好了,只剩下一张脸,平日里那种可怕的感觉通通没了。
  但是,燕十一没心思欣赏,他现在面临一个人生难题。
  忍啊忍,忍啊忍,忍啊忍……
  他的感官都集中到了一处,便再也不忍了,在那头喊:“君顾,君顾,你起来一下,我有重要的事跟你商量。”
  “……”
  “真的,没骗你。”
  “……”
  床榻之人蒙着头,一下没动,呼吸声极为轻,但是燕十一的声音如魔音贯耳,吵个不停。
  “我真不是故意吵你的,你就看我一眼吧,我有很重要的事啊。”
  “君顾!!!”
  最后,声音有气无力:“君顾,阿顾,小顾,君君,顾顾,小心肝儿,小妖精……”
  “砰——”
  一个软枕头扔在了燕十一脸上。
  君顾起身,睁开眸子那刻,如同猛兽,欲择人而嗜。
  然而燕十一不怕他,因为君顾不会杀他,所以胆子肥了:“我的小心肝儿,我的小妖精,我、我要起夜。”
  君顾默了默。
  燕十一从他瞧不见光亮的眸子中,不知道怎么,感受出了迷茫懵懂之色。
  “起夜啊!”燕十一重复,“就是撒尿,这个你该懂吧。你再不理我,我就要尿裤子了。”
  燕十一捂着脸,一言难尽:“我尿裤子对谁都不好,你说是吧?”
  今日的星辰格外耀目,屋内的烛火也格外明亮。
  君顾缓缓开口:“……你要我做什么?”
  燕十一抬了抬腿,想让他看看自己脚踝处的锁链,但是大概是这几天折腾的有点儿狠,或者说他体格比起修真者来说有点儿虚,抬了半天,锁链都没挪个位置,只能放弃。
  一脸颓然的望着君顾:“我动不了,大概需要一个夜壶。”
  暗城没有凡人,所以没有食物也没有凡人要用的东西,夜壶这种东西,更加不会有。
  君顾转了一圈,把桌面上的茶壶扔给了他。
  “……这个,我好像用它喝过水。”
  “你还用他喝过酒。”
  喝酒啊……往事不堪回首。
  半响,燕十一虚虚说道:“那个,我动不了。”
  “……”君顾扶了他一把,手劲有点儿大,或者说,君顾不知道什么样的力道适中,捏住燕十一的腰部时,燕十一眼中有着泪光。
  燕十一的声音更加心虚了:“能帮我脱一下裤子不?”
  君顾看了他一眼,于是燕十一身上,除了君顾那件外袍之外,唯一可以蔽体衣物在君顾手上变成了破布。
  “……”
  双方沉默了许久。
  燕十一用快哭的声音说:“你能帮我扶一下……吗?”
  “……”
  “哎!等等,等等!手下留情,手下留情,你手劲别这么大,轻点轻点。”
  “……我要废了!!!”
  最后,燕十一生无可恋的闷闷说道:“我觉得,我还需要一套衣服,以及……洗个澡。”
  尽管君顾什么都没有说,然而燕十一还是在心里自动替他补全了话语:就你事多。
  既有丹药供着,每日吃食还有了着落,燕十一没过多久便活蹦乱跳起来。
  燕十一大概也是个很奇怪的人,他自称丧门星,面对这些高高在上、丝毫不把人命当一回事的魔修,吃过一次苦头的他,居然也不怎么怕,每日想的是怎么过好这日子。
  跟君顾念念叨叨好多次叫花鸡,燕十一一度以为自己被忽视,吃食依旧是小米粥和清汤面。但是过了几日后,他还真吃上了热乎乎的叫花鸡。
  打开荷叶的那刻,香味勾的人直咽口水,燕十一都要拉着君顾喊上十来句小心肝了。
  君顾没给他机会,转身便踏出门槛,阖上了门。
  许是叫花鸡太香,勾来许多鬼魅魍魉,有个娇小的小姑娘便停在了放门口,声音天真活泼:“好香啊。”
  燕十一顾着叫花鸡,没空理小姑娘。
  但是小姑娘却很有兴趣,门窗上映出姑娘纤细的身影:“看来君顾对你很好。”
  燕十一垂眸,嘴巴里全是嫩滑的鸡肉,慢吞吞的咀嚼。
  娇俏的声音再次传入耳中:“你是君顾第二个这么上心的人,第一个是真真,一个非常讨人喜欢的小姑娘,师尊让君顾照顾她,君顾便处处护着她。”
  “……”
  她仿佛一个天真不知世事的孩子,说出的话却满含恶意:“可惜,真真那孩子不怎么聪明,她看不出师尊想要什么,也不知道君顾是个什么东西。”
  君顾是个什么东西?燕十一脑海里闪过这个念头。
  小姑娘蹦蹦跳跳的离开,话语却清清楚楚传来:“所以啊,师尊命令君顾杀了真真时,君顾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扭断了那小姑娘的脖子。”
  “明英……也好几日没有出现了……”
  燕十一扭下了一个鸡腿,连皮带肉咬下一口后,眼神明亮,唇瓣笑容没心没肺。
  君顾回来时,燕十一吃了半边叫花鸡,留了半边给君顾,笑眯眯的说:“喏,很好吃的,我给你留着,没有全部吃了。”
  君顾瞧着面前的鸡腿,微微睁大眼睛。
  “不会吧。”燕十一露出夸张的表情,“你不会从来没有吃过吧?”
  “我不需要……”
  燕十一没有听君顾的,起身转悠两圈后,看到了木柜顶端的那半坛酒,他背对着君顾,声音却盈满了愉悦。
  “一边喝酒一边吃叫花鸡最痛快了。”言罢,撸起了袖子,非常灵活的爬了上去,抱着泥红酒坛,稳稳当当的下来了。
  看起来,前几天那个病怏怏的燕十一已经成了过去式。
  抱着酒坛时,脚下锁链哗啦啦的响动,燕十一低头瞧了几眼便嘀咕:“可惜我不能出房间,不然还能赏月。”
  “君顾,你有办法解开锁链吗?”
  君顾摇头。
  燕十一便眨了眨眼问他:“是不能还是解不开?”
  那一刻,燕十一再度看到了君顾眼中的冷酷,冰凉彻骨,缓缓开口:“这是师尊的命令。”
  于是燕十一知道了,不是解不开,也不是不能解,而是‘师尊的命令’。
  “……那就不赏月了,我们赏烛火。”燕十一回身扬唇,还真端了一盏油灯过来,笑嘻嘻的说,“可别小看这烛火,你要是看走眼,说不定能把它看成很多东西,比如说萤火虫、星辰、或者说……鬼。”
  烛火正对着燕十一,将他一半脸照的明亮,一半脸又黑乎乎的,像个困于一室的游魂。
  但是燕十一却捏了自己一把脸:“对了,你房间也不放把铜镜,也不知道我这段时间有没有白点,看着更像个公子哥。”
  “白了点。”
  君顾回答,然后弯下身子,对准油灯呼出了一口气,那认真的模样竟然有些可爱。
  油火熄灭,室内昏暗黝黑。
  燕十一惊恐:“不会真有鬼鬼鬼吧!”
  “不会!”
  黑暗之中,君顾拂袖,门窗一扇扇洞开,清凉的风拂散室内燥热,明月星辰的光便洒落半面地板。
  君顾的眼珠子特别黑,此时盈满了月色,让燕十一一时间有些愣神。
  “酒,叫花鸡,月色。”君顾手指头点了点,随后自己上了床榻,隐入黑暗之中。
  “喂。”燕十一有些愣神,“你不来啊!”
  君顾盘膝打坐,宛如石雕,用极轻的声音嗯了一声。
  “不喝酒?不吃东西?不赏月?”
  “……”
  燕十一由衷说道:“你这人,活着真没意思。”
  他等着君顾反驳他,反驳的话都想好了,比如说‘你这人这么弱,谁都能要你的命,难道有意思?’。
  但是那头却没声音。
  燕十一拧不过他,愤愤不平的念叨:“好好好,我一个一个人吃。”
  他往月色里一屁股坐下,面前放着半坛杏花酒,半只叫花鸡,以及半面月色,拧下一只鸡腿就咬了口,时不时还喝上一杯酒,越吃越香,心情也就亮堂了。
  一个隐于黑暗,一个守着半面月色,僵持了许久。
  然后,趴着窗棂口的人忍不住朝里头瞧一眼,低低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君顾终于出声。
  “突然想笑。”
  如此随性的回答,实在没有任何可追究性,于是君顾再度闭嘴。
  “阿顾。”那头的人又在喊,没有一刻消停。
  很多时候,其实君顾都有些疑惑,一个身处如此险地的凡人,为什么这么能闹腾。
  燕十一却朝着他笑:“其实我以前是个富贵人家的公子哥。”
  君顾可有可无的应了一声,丝毫没有思考,一个吃不了苦的小少爷怎么会在断手断脚后连哭都没哭。
  燕十一又道:“我只当了一天公子哥,吃了一天的山珍海味,睡了一天的高床软枕,他们就全死了,于是我又成了小混混,地痞流氓。所以你说……我是不是丧门星啊?”


第265章 
  燕十一问:我是不是丧门星?
  问这句话时,他的眼睛很亮,比平时还亮,像沾了水露的花,随时便会哭出来。
  “……我不知道。”君顾摇了摇头。
  燕十一便在那边笑,捏着鸡骨头,好似随时要地面上滚一圈。他说:“君顾,你好歹也安慰我一下啊。”
  安慰……那是什么?
  君顾没有接口。
  但是燕十一在这段时日,独身一人身处于如此险恶之地,身边唯有君顾不会要他的命,便将君顾当成了好友,而他想跟好友倾诉。
  “我刚刚有记忆时,似乎是住在一座大宅子里,一堆人指着我娘,我姐姐,我说着什么,脸色或冷漠或铁青或幸灾乐祸,所以我们就被赶出来了。”
  燕十一垂头,露出思索之色,似乎在搜刮自己的记忆,半响颓然道:“我不记得我娘了,但是我姐姐告诉我,我娘是个柔弱的女人,无法面对现实,被赶出宅院起,便郁结于心,一直卧病在床,没多久便撒手人寰。”
  “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燕十一语气哀伤又不解,却并没有指责的意思。回头时,发觉君顾的目光一直在自己身上,便笑问,“阿顾,你娘亲是什么样子的人?”
  “我不记得了。”
  轻飘飘的声音传入耳际,燕十一不由轻咦一声。
  君顾以为不信,便又道:“我不知道我娘亲是什么样子的人。”
  “……”燕十一扔了手中的鸡骨头,抱着腿感叹,“原来我们都是小可怜啊。”
  “来来来,接着跟你说。”燕十一歪头,弯了弯眉眼,“后来我就跟我姐姐两个流落街头,靠乞讨为生,有时候会有人看我们两个年纪小,有些可怜,便赏两个冷馒头,有时候放恶狗咬我们,还有年纪大的乞丐欺压我们……反正过的不像个人,具体我都忘了,就记得那个时候真冷。”
  非常非常冷,冷的呼出去的气体都要结成冰渣子,肚子非常空,非常饿,他的姐姐便用瘦骨嶙峋的手,握住了他的,两人沿着街角一直走啊走。途经的每户人家都紧紧锁住门窗,怕寒风吹进屋子里。
  他说:“姐姐,我好饿。”
  女孩没有回头,手也没有松开:“一会儿便不饿了。”
  他说:“姐姐,我会不会死。”
  “我不会让你死。”
  回答的相当坚定。事实证明,燕十一真的没死。
  因为他的姐姐燕禅在冰霜封山的季节,独自一人爬了郊外的雪山,拜入了一个道门小宗门。
  他窝在破庙里瑟瑟发抖时,仙风道骨的老人牵着他姐姐回来,说了第一句话:“这孩子资质不行。”
  他茫然不知,燕禅哭着跪在老人面前,老人只是摇头。
  仙风道骨的老人是个大好人,给他安排了无子的人家收养,又送他去上私塾。然后,带着他的姐姐离开。
  他嚎啕大哭,老人便说:“这是为了你姐姐好。”
  燕十一就不敢哭了,怕他哭了就对姐姐不好了。
  老道也许真是个好人,但是眼神却不太行,收养他的那家人看中的是老道手中给予的银子。最初几天,燕十一闷不吭声,浑浑噩噩,但是那家人还是对他很好,后来似乎是明白老道不会回来了,便撕开了不必要的伪装。
  他的养父……嗜赌如命。
  败光了银子或者心情不好时,便喝酒。他们家前头没有孩子,那是因为……他卖了,就为了换取几两银子重新进入赌场。
  妇人被一巴掌抡到在地,沉寂的仿佛死了,燕十一刚刚从私塾回来,便想扶她,被一脚踢到了墙角。
  这日子实在没法子过,觉得凄惨的燕十一打算跑,没跑掉便被卖了。
  他流转过很多地方,地主乡绅家的小厮,书香门第的书童,还有下九流之地的小倌……
  那些地方他都待不了,逃啊逃的,还真让他逃出来了。后来,他便开始在街头巷尾混,混的认识他的都厌恶他,不认识他的避开他,只有一群没什么用处的小弟。
  大概成了街头一霸。
  这么混来混去,燕十一也长成了如今的模样。
  说起这段往事时,燕十一挑挑拣拣,只说自己想说的,各种艰辛却从来不提。
  大概是,大家都艰辛,你有什么好诉苦的?难道你长的特别丑?
  而燕十一自认自己生的俊俏。
  前段时间燕十一觉得自己人生有了转折,因为他要做富家公子了。
  “我刚刚从赌坊里出来,一群人便围住了我,即使是丫鬟身上的衣料也不是我穿的起的,头上还戴了好看的珠花,我在珠宝店里见过,价钱令人咋舌。”
  而这只是丫鬟的穿着罢了。
  年老的富商从车架上下来,老泪纵横。燕十一的目光却落在了富商用来压衣料的翡翠上,于是痛痛快快的原谅了富商当初对他的抛弃。
  燕十一当了一天公子哥,吃最好的,穿最好的,睡最舒服的,随行还有七八个漂亮小丫鬟共他使唤。
  但是床太软了,他当夜有些失眠。天快亮时,才迷迷糊糊睡着。似乎才阖上眼睛,便有人将他从软绵的锦被中揪了出来,那人手非常冷,冷的像幼年时期的那场大雪。
  “我当时疑心在做梦,这个梦太奇怪了,但是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梦和现实是相反的。然后,我就被那人拖了出去。”说到这里,燕十一话语变得极轻,“我一出来就看到了满地的尸体,包括我那几个漂亮小丫鬟,全没了。”
  那个时候,他觉得,这场‘雪’原来是真的。
  “然后,我就被带到了这里。”燕十一摊了摊手,“紧接着就看到了你。”
  “你很难过?”君顾询问,目露不解。
  “没啊。”燕十一赶紧摇头,“他们曾经抛弃过我,我连他们脸都记不清了。这次被接回来,我也不可能一天认出所有人的模样,就是……感觉他们挺冤的。”
  他一字一句:“跟我有关系的人,没一个有好下场。你说,我是不是丧门星?”
  “……”
  “哎,看来你不懂。”燕十一轻笑,稍稍勾起的唇角不屑而嘲讽。
  那头又沉默了好一会儿,好半会儿才轻声回答:“……我是不懂,不过……你并不想他们死,对不对?”
  燕十一垂眸,月色将浓黑微卷的睫毛映的发亮,眸子却宛如一湾深潭。
  丝质的手帕将手上和唇上的油腻拭去,大概是觉得嘴巴里有股子味道,他便仰首喝了一杯杏花酒,醇香在嘴中回荡。
  他站直身子后伸了伸手脚,随手扯去了束发的绸缎,长发垂落肩头,拖着玄黑锁链慢悠悠的向着床榻走去。
  随着移动,锁链发出撞击的清音。
  他的位置离床榻并不远,几步的距离便到了。
  眉眼含笑,他问:“你刚刚是在安慰我吗?”
  修长带着薄茧的手指摸上床榻,他知道自己混于市井手指不够柔软,所以他没有用手去碰君顾。抬腿爬上床榻时,他知道自己身体还未有成年男人的结实,腿长腰细身姿矫健对任何人都有足够的吸引力。
  而君顾便在面前,保持盘膝打坐的姿势,静静看着他。
  烛火被熄,月色又无法覆盖此处,本便昏暗,随着燕十一靠近,空间便格外狭窄,有种窒息般的错觉。
  “谢谢你。”燕十一微微启唇,“阿顾……”
  这是君顾第一次看清楚燕十一的脸,大概是死在手中的人太多,他便不想去记这些东西,连自己生成什么样子,都快忘了。
  可是……燕十一的长相和他的笑容倒是不同。
  他笑起来时,极为灿烂和明亮,实际上却生的一双桃花眼,眉眼多情而风流,天生的微笑唇,怎么看都像是在笑。
  然后,燕十一撑起身子,缓缓靠近君顾的脸……
  一只手盖住了燕十一的脸,将他接下来的所以行动全部制止。
  燕十一的声音从君顾的手掌下闷闷传来:“喂!我的身体就这么没有吸引力。”
  “嗯?”君顾歪了歪头。
  燕十一便有些委屈了:“好歹给我点面子啊!”
  于是君顾松开了手。
  手指缓缓下移时,燕十一再度重见光明。此处依旧昏暗,大概是早便适应了黑暗,他倒是能勉强看清楚近在咫尺的人。
  君顾的位置没有半分偏移,手脚位置一如最初,连脸上都没有半分惊讶、迟疑、迷茫或者迷恋,清冷而空荡。
  于是燕十一对上了君顾的眸子。君顾平日里便没什么表情,就一双眼睛骇人,漆黑无光,死寂的像没有任何人情味的木偶。
  可是燕十一脸上却浮现了惊叹之色。
  那些肮脏的、淫邪的、猥琐的、恶心的、暴虐的东西,那双眼睛同样没有,实在干净。
  真是可怕。燕十一刚刚转过这个念头,君顾便向着一边挪了挪,示意自己让出了位置。
  燕十一哭笑不得,张了张嘴,一句话都说不出,只能翻了个身子,老老实实往边上一躺,郁闷的几乎要用棉被捂住脸了。
  身侧之人极为安静,连同呼吸都似乎没有,不似燕十一,睡觉从来不老实。
  半响,燕十一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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