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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我又干掉了男主-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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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是命中注定的劫数,贺廷一出世便怪病缠身,奄奄一息。
  那个时候贺廷母亲直接抹了脖子,贺州词心神巨震,使尽了手段要留住他们唯一的孩子,可是数十年过去,贺廷的病症愈加严重,根本就无药可医。
  在贺廷昏迷了整整七年后,贺州词便找到了这个古怪至极的石先生。他想,既然这个身体药石无医,那就换一个建康的身体好了。
  就算要他自己的身体也无妨,只要贺廷活着便行。贺州词说不上多么疼爱这个孩子,父子关系早就僵硬的如同一块寒冰,可是他却总是记得,有人用染了血的手,拉住他的衣角,干裂的唇不停的喃喃:“是我们错了,是我们错了,我害了你,害了自己,害了廷儿……”
  那个人的面容脆弱的如同一张纸,慢慢的在他怀里失去生息,多年之后,这句话早就成了心魔。
  他至少要告诉那个人,廷儿会很好……
  石老怪又说了什么,但是贺州词并不是太在乎过程,只要最后有结果便行。
  天际昏暗,雪越下越大。贺州词突然睁开了眼,眼中晦暗不明。他抬手摸了摸额头,身为分神尊者,甚至修为比夜姬还要深厚的邺城城主在那一刻恍惚了一下,整个人都有些站不稳。
  “城主?”白发苍苍的老者惊疑出声。在他还没有说第三个字时,强大的压迫猛地袭来,他被冲击力撞飞,撞翻一石柱后,口吐鲜血,爬都爬不起来。
  周围的灵力震荡,杀气缓缓蔓延,铺了厚厚一层雪花的地面裂出无数细缝。
  贺州词怆然唤了一声:“廷儿。”
  手从额头放下,眉心印出一道褶皱,贺州词缓缓睁开了眸子,向来含着几分倦色的眉眼陡然凶厉。
  意识到什么后,他拂袖大步踏下台阶。
  白发苍苍的老头还有些懵,却能大致猜的出,怕是少城主出了什么事。
  石柱毁成了数截,先前锁在石柱上的人生死不知,碎石堆里伸出一条手臂,将石块拨开后,露出貌似孩童的石老怪。
  石老怪躲的快,有些奇异本事,比起吐血倒地的老者,他反而毫发无损。此时他低低的笑了起来,颇为怪异道:“悲兮悲兮,嘿嘿,这下真要疯癫了,可叹可叹。”
  ——
  容丹桐从通道中踏出后,身边空无一人,脚下倒是软绵绵的,仿佛踩在了云端。
  待容丹桐看清眼前的景色后,不由露出了一丝讶异。
  接天碧色,芙蕖灼灼。
  而他脚下所踏的,居然是荷花花瓣,身边是一片碧色荷叶,荷叶高过荷花,将他所及的视线遮挡了一半。容丹桐懂了,这里就是一个普通的莲花池,不普通的就是,他整个人还没有一片花瓣那么大。
  容丹桐飞身踏上荷叶,这荷叶也生的非常结实,容丹桐在荷叶上用力踩了几脚,这荷叶却纹丝不动。
  踏上荷叶后,视线陡然开阔起来,容丹桐目露欣赏的扫过美景,最后将目光落在荷叶边的石碑上。石碑的底部稳稳在淤泥中扎根,表面很是光华,容丹桐瞧着这石碑,仿佛看着一座小山,一时间根本看不到上面的字体。只能绕了几圈,才看清上面的字体。
  问心境。
  果然不错,容丹桐心中也不知道该松一口气还是该捏着一把汗。
  问心境考验的是心,而元婴之劫便有一劫为心魔劫,他若是是渡过问心境,日后的心魔劫自然不在话下,渡不过的话,提前体验一把也是一种经验。
  也许是容丹桐盯着久了,一阵轻柔的风拂过湖面,荡起层层涟漪,连同脚下的荷叶也在微风中轻轻摇动。
  石碑上的字体也在柔风中消散,容丹桐听到有人在耳边问他:“何为心?何为真?何为我?”
  容丹桐不由自主的随着三个问题思考下去,其实这三个问题他都能胡扯出一大堆,但是真的要个答案的话,他其实一个都答不出。
  可是这三个问题在耳边拂过时,容丹桐的记忆却在一瞬间翻滚起来,一帧帧画面在眼前拂过。
  这接天莲叶无穷碧的景色便在柔风下吹散,了无痕迹。
  容丹桐下一刻置身于沙发上,面前是用了几年的电视机,正在播放最新的偶像剧,他的手里拿着一个盘子,里面装着削了皮的苹果。
  有人拉住了他的手臂,凑过来的少女手上抓着一把瓜子,一边磕着瓜子,一边跟他说:“哥,我最近看到一本超符合我口味的小说,就是还没完结,大大更新的太慢了,刷屏留言跪求加更都没用。”
  容丹桐心中一动,将手中的盘子放下后,抬手捏起了少女的脸,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清秀而充满朝气的面容。
  此刻,少女露出一个灵动的笑容,眉眼弯弯:“公子,你要干什么,奴家是不会从了你的。”
  “别闹了。”容丹桐顿了顿,一个名字脱口而出,“高小小。”
  高小小用手遮住了脸:“你可是我哥,我们是不可能的。”
  容丹桐叹了口气,这语气绝对是原装货,错不了。
  这是他记忆中的那个家,如今记起来依旧让他无奈而温暖。他仔仔细细的盯着表妹的面容,轻声问:“什么小说?”
  “公子,你的眼神真是如狼似虎……”高小小还要再装,听到容丹桐的话后,差点儿蹦起来,一下子恢复了正常,拉着容丹桐的手臂道:“魔道仙华。”
  她分享着自己喜欢的东西:“哥,你去看吗?超好看的,我好喜欢里面的人物,女主角就是我女神,我女神!”
  高小小是个一兴奋就话唠的人,特别是说起自己喜欢的小说时,那是根本停不住,絮絮叨叨说个半天。往常容丹桐都是敷衍敷衍就过去了,现在他却听得很用心,时不时摸摸表妹的头发。
  高小小一说就是一个多小时,说到舅妈叫他们去吃饭才意犹未尽的停住。
  家里一家四口,平日里也不会精心弄什么大餐,就是随意炒两三个菜凑合凑合就过了,最多多加一个汤。
  但是容丹桐上桌后,发现舅妈今天做的很是丰盛。
  高小小惊喜道:“老爸老妈,今天有什么喜事吗?”
  高小小的性子多半随了舅舅,舅舅挺着一个啤酒肚,乐呵呵道:“今天我和你妈一起做的,要多吃一点。”
  “你做的东西能吃吗?”
  “怎么不能吃了?”舅舅脸上带着笑意。
  “到时候别吃坏了肚子,全家上医院。”高小小皱着鼻子。
  “这不是有你妈在吗?这么嫌弃你别吃了,你哥正好在家,这次给他好好补补。”
  父女两个吵吵闹闹,舅妈却是个稳重的性子,微笑的瞅了父女两人几眼后,便使劲给容丹桐夹菜。
  “多吃些,瞧你瘦的。”
  容丹桐低着头,不敢说话,怕一出口让他们听出不对劲来,舅妈一向来是个细致的。
  半响,容丹桐轻声道:“如果有可能……”他抬头,对上了舅妈平和的眸子,吸了口气后道:“如果有可能,我会回来的。”
  只要有可能,他便一定会回来。
  可是,这个家他并没有留下遗憾。容丹桐勾起的唇角有些自豪,也许舅舅舅妈会为他的死伤心,可是他救下了表妹,那个爱胡闹又活泼的妹妹,她会留在父母身边,用时间抚平伤痕。
  面前的一切化开,仿佛落入湖中的墨水,一丝丝晕开。
  容丹桐从凳子上起身,抱住了靠自己最近的舅妈。
  “你这孩子怎么了。”舅妈的声音断断续续,容丹桐闭上了眸子,直到再也感受不到任何东西。
  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面前却是熟悉的房间,容丹桐愣了愣,这是他在星月殿的房间。
  可是房中有人,容丹桐几步上前,看在床榻上躺着一个少年,这少年面容比他稚气,是他初初来到这个世界的模样。
  容丹桐不知怎么,突然觉得有些慌乱。


第78章 
  容丹桐并没有掩盖自己的气息,而修真者向来五识敏锐,床榻上的少年转了个身,眉头拧起,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半睡半醒间,他用非常软和的声音撒娇:“哥,让我再睡一会,我不要去修炼……”
  随后,少年把锦被一拉,整个人团成了一团。
  还是个孩子啊……容丹桐心中闪过这个念头。不管他看的小说中,这个少年是什么模样,亲眼所见才能知道真实。
  容丹桐没有动,然而在他的记忆中容渡月绝对会冲上去,把人从床榻上拉出,黑着脸训斥。
  显然这个少年也察觉到了不对劲,整个人弹了起来,眼中的迷蒙之色散去,染满了高傲和尖锐:“你是谁?”
  容丹桐心下微愣,突然间想,容渡月真的没有怀疑过自己吗?他觉得自己靠着记忆,演原身演得很成功,至少容渡月从来没有露出什么质疑之色。然而,如果眼前的少年便是原身真正的模样,容丹桐觉得,自己大概早就露馅了。
  在这微愣间,那个少年便启动了房中的防御阵法,手指搭上腰间,很熟练的想要拿出白骨鞭来,手指一摸却摸了个空。
  这房中的阵法,容丹桐再熟悉不过,自然也知道他的威能,攻防一体,绝对够容丹桐吃个大亏,猝不及防下,殒命的可能都有。
  因为这里布置了容渡月的剑意。漫天的剑意在瞬间凝结而出,雷霆的暴戾和剑锋的森寒融为一体。
  白骨鞭落入手中,容丹桐咬牙挺身而上,空间太小他躲不开,那就努力一拼。
  然而,当他聚起灵力飞身而上时,本来逼迫而来的剑意却绕开了他,房间发出无数声震动,一道道剑痕划开青砖地面,然而容丹桐脚下的方寸之地却没有丝毫受损。
  这是怎么回事?因为是幻境吗?
  不待容丹桐细想,他便听到了少年惊怒交加的声音:“为什么我的法宝在你那里?”
  “我……”容丹桐答不上来。
  少年一脸被侵犯的震怒,抽出架上的宝剑,一剑削来,目标正是容丹桐的心脏。
  容丹桐眉梢一挑,真正的原身刚刚筑基,实力实在不济,这样的攻击在容丹桐看来,其实和弱小的孩童面对身手矫健的大人差不多。
  他轻易的避开了飞剑,这少年根本不会用剑,只是将灵力包裹了剑锋,连剑气都发不出。
  闪身躲开剑刃的同时,容丹桐抓住了他的手,开口时,他发现自己比想象中的镇定多了,声音平淡的没有丝毫变化:“你打不过我,我不想伤害你,我们好好谈谈好吗?”
  “呵。”少年冷冷而笑,挑起的眉梢带着天生的,流传自夜姬的媚意:“没什么好说,你去死吧。”
  符咒的灵力猛地炸开,这是数十张雷霆符咒的威力。
  容丹桐抬手,手上雷霆闪烁,将符咒的威力全部吸收。少年却瞬间脱离了他的控制,往后退去。此时他的身后正是房门,门轻轻推开,第一个进来的是叶酒,随后是绿竹漪漪以及朱言。
  少年兴奋的喊道:“哥!”
  容丹桐抿了抿唇,将挡在面前的手放下,瞧见了踏入房中的人。很熟悉,这个人刚刚还因为他修为精进而露出清淡的愉悦。
  怕是因为剑意的触发,而担忧弟弟的安危,急急忙忙赶来的吧。
  “哥!”少年的声音又急又利,带着欣喜和几分不满:“杀了这个人,他夺走了我的东西,还敢对我动手。”
  原身对这个哥哥颇多腹诽,容丹桐的记忆中,不少孩子叛逆期暗暗骂哥哥王八蛋的时候。可是一遇到危险,他第一时间还是最为信赖哥哥,亲切的想要抓住哥哥的一片衣角。
  容丹桐察觉到容渡月身上涌起的杀意,下意识退后几步,常年在容渡月残酷训练下的结果就是,他第一时间便在思考,容渡月出招的话,自己该怎么应对?
  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一切让容丹桐有些懵,容渡月的杀意并非对他,而是那个略带骄纵,却对容渡月无比信赖的少年。
  在那个少年就要拉住容渡月的衣角时,容渡月微微后退了一步避让开来,脸色微寒的出掌落在了少年肩头。
  少年一脸茫然,却猛地撞上了墙壁,整个人吐了几口血后,便手软脚软的爬不起来。
  容丹桐一惊,一把上前,扶住少年后,将疗伤的丹药喂给他吃。
  “你……”鲜血淌过唇角,少年一脸受伤的愤恨和不知所措,撇开头错开了丹药,断断续续对容丹桐喊道,“不用你假好心,你给我让开。”
  缓过几分劲,少年喊道:“哥,我下次不偷懒了,你别打我啊!先解决别人再说!”
  手指颤巍巍的抬起,指的正好是容丹桐,被指的鼻子的容丹桐都有些无奈了,看他这么活蹦乱跳的样子,容渡月放水放的实在厉害。
  “闭嘴!”容渡月启唇。
  少年立刻噤声,只能讪讪的瞪着容丹桐。而叶酒四人却面面相觑,显然对于眼前的情况难以理解。
  容渡月跨步过来,目光审视的落在两人身上。
  “哥,你扶我一下。”那个少年咧开嘴唤道。
  容丹桐深吸了口气,这里是幻境,他告诉自己,既然是幻境,那么他不需要惧怕。然而,下一刻,一只微凉的手指却触到了他的额头。
  容渡月眸子印着他,神色说不上多柔和,却拂开了他额际的一丝发丝:“放心,我不会认不出你的。”
  容丹桐睁大眼睛。
  容渡月松了手,语气转凉:“将这个人带入地牢。”
  那个少年一脸呆滞,在叶酒上前后,猛地扑了上来:“哥,你什么时候学会开玩笑了,这个玩笑不好听,你再这样我就不理你了啊!”
  他才踏出几步就被叶酒拦住。
  “滚!”少年到底受了伤,一时激动,血液溢出唇角,“你敢拦我我就杀了你!”
  叶酒神色冷漠,见此并不言语,而是直接一掌削在了少年的颈项。
  “你……”话未出口便晕了过去,叶酒一把扛起少年往外走去。
  这是怎么回事?容丹桐看着眼前的一切宛如看一场闹剧,再他眼中恭谨美丽的叶酒有一天也会露出这样淡漠的神态,而容渡月会这样对他的弟弟?
  “等等……”容丹桐声音不由干涩,“我并不是容丹桐,他才是真的,我是……”
  容渡月蹙眉:“叶酒,你们下去!”
  眼见叶酒将门关上,容丹桐怒道:“给我住手!”他觉得很是荒缪,一股说不出的滋味浮上了心头,咽不下去的时候便化为了怒火。
  白骨鞭猛地出手,化为闪电,冲开了殿门,便要卷向还未完全离开的叶酒。却在靠近叶酒时,白骨长鞭停顿,被一缕剑气挡了挡,这么一个呼吸不到,叶酒便将人拖走了。
  容丹桐握住鞭柄的手指发白,提着长鞭便要追上去。
  还未走出几步他便被拉住了手腕,容渡月蹙眉,然后伸手将他拉入了怀中,干巴巴的安抚:“别怕,有我在。”
  容丹桐手脚冰凉,推开了容渡月第一次审视着望着眼前的人。
  半响,他开口:“你不是容渡月?”
  然而,这个问题他说服不了自己,眼前的人也许是幻境衍生出来的角色,但是一举一动实在和容渡月太像了,若是容渡月……他会不会有这种举动?
  容渡月沉下了脸色。
  容丹桐正在再说,却又一次被容渡月拉住了手腕,这一次一股灵力冲进身体中,容丹桐只觉得眼前逐渐昏暗,然后软倒在一个怀抱中。
  ——
  容丹桐不知道自己躺了多久,当他扶着额头醒过来时,容渡月便守在身边,长时间的习惯让他下意识唤道:“哥。”
  容渡月眸子紧紧盯着他,半响才应道:“无事了?”
  容丹桐眉眼间浮上了一丝疲惫,点了点头后道:“这几日的训练太辛苦了,我做了一个噩梦。”
  “没用!”容渡月冷声。
  容丹桐勾唇笑道:“所以说,哥我能不能休息几日?”
  容渡月没有回答,容丹桐立刻爬着杆子上:“谢谢哥。”
  这样的声音,让容渡月不由缓了神色,让他自己好好休息后,便起身离开。
  容丹桐又道:“我想见见母亲。”
  “你一向来不愿意见她,现在怎么要见?”
  “我想让母亲认可我,哥,我去见她要不要先通报?”
  容渡月眼中闪过一丝柔和:“不用,等休息一会儿,我便同你一起去见母亲。”言罢,他退出了房间,容丹桐觉得他约莫是去找夜姬谈话去了,大半还是因为自己提的这个要求。
  容丹桐憋了一会儿,便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脚,推开门吩咐道:“叶酒,带我去地牢。”
  “少主……”叶酒少有的有些为难。
  “你陪我一起去,我不会让你太为难的。”
  叶酒习惯了容丹桐的各种无理要求,既然她陪在身边的话,应该也不会出事,叶酒便答应了此事。
  魔修的刑法向来残酷,不止折磨身体,还折磨灵魂,让人永世痛苦的东西一只手也数不清。
  但是自从容渡月入住第五星月殿后,星月殿的地牢便再也没有动用过,容渡月向来直接一剑砍了,这一次是地牢第一次来人。
  容丹桐踏入地牢后,便吩咐叶酒守候在外,自己一个人进去,一进去便闻到了一丝血腥味。
  容渡月难道会用刑?
  昏暗而逼仄的通道通向幽暗的牢笼,容丹桐唇色发白,推开了最深处的牢笼。
  这里布满了禁制,但是就如同他房中的阵法不会伤到他一样,这里的禁制同样伤不了容丹桐。
  滴哒的脚步声在寂静中格外明显,随着吱吖一声,他看到了牢狱中的少年。
  少年的手脚以及双肩被长钉钉在了墙壁上,长钉上银色花纹给人带来剧烈的疼痛,血液自伤口处流淌,流了一地,随着一夜过去,血液呈现暗红色。
  容丹桐脚步一顿。
  如果,容渡月知道自己是假的,他的下场会是如何?
  而他……害了容渡月最珍重的亲人……


第79章 
  少年低垂着头颅,长发散开浅浅遮住了面容,容丹桐伸出拂开了凌乱的长发,手指触上了少年的脸颊,入手的肌肤冰凉入骨,容丹桐不由垂下头,眸子紧紧落在他身上。
  两人生的一模一样,连同眼尾自然勾起的弧度也带着同样的昳丽,这样的动作宛如在看镜中的自己。
  然而被挂在墙上的少年脸色苍白灰白,唇色青紫,看的好像全身的血液都要流尽一般。
  “疼……”开裂的唇呢喃一字。
  容丹桐觉得手有些抖,一个声音告诉他,他刚刚夺走了这个少年的一切,让他陷入了被亲人抛弃的痛苦以及囚禁在牢狱钉穿四肢的折磨。
  手上的颤抖似乎惊动了少年,他疲倦的睁开了眸子,一双眸子布满了暗红之色。
  “是你啊……”微不可查的三字吐出,少年猛地暴起,一口咬住了容丹桐的手掌。他的四肢被钉住,法力被封印,全身上下只有头能动。
  容丹桐未动,直到掌心传来剧痛。血液嘀嗒落下,少年恨得发疯,可是连撕咬的都没什么大力气,声音含糊而沙哑。
  “我记起来了,我记起来了。”
  “你抢了我的身体,你抢了我的哥哥,你抢了我的一切!”
  “我要杀你了,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容丹桐怔怔望着他,一句话反驳都没有。
  如果他是个恶人,他就该心肠冷硬,说几句狠毒的话,或者直接就走让他自生自灭,更或者杀人灭口。
  如果他是个善人,他就该早早告诉容渡月事实,而不是千方百计的不让自己露馅。
  少年一身凶厉,似乎想要将容丹桐挫骨扬灰,咬着牙想要挣脱困住自己的钉子,可是这样的做法便是血流的更多,更加强烈的痛楚传遍全身。他本就是个吃不得苦的性子,硬撑着一口气想要挣脱却被钻心的疼痛弄得了喊都喊不出,只有一张脸皱成了一团,眼角也挤出了泪水。
  容丹桐手心被咬出了几个洞,血液污了整只手。
  “你哥哥很关心你……”容丹桐说了第一句话。
  “那个王八蛋都认不出我了……”哥哥两个字似乎是触动了少年,本来情绪激动的少年在说完这几句话后,突然大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含糊的喊:“他认你都不认识我……”
  这张脸哭起来,实在不好看,但是容丹桐自己也曾经这么手足无措的哭过,为了笙莲,为了那个无法完成的承诺。
  “你别哭。”容丹桐突然冷静下来,想要擦去少年脸上的泪,直到手心传来的刺痛才发现自己一手的血污。他试着轻柔的勾起唇角,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然后伸出另一只手抹去少年脸上的泪水。
  少年脸上沾着泪,看上去很无助的样子,此时却不哭了,咬着唇问容丹桐:“你可以把我的身体还给我吗?”
  真是……幼稚的问题。
  可是容丹桐偏偏在心底得出了答案,他垂着头,任由发丝披散在肩头,很认真的对他说:“我会,但是不是现在。”
  不只是对他说,也是对自己说:“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夺舍你的身体,如果你的魂魄还在这个世界上的话……”
  “有生之年,我会把欠你的一切都还给你。”
  “你的身体,你的亲人,独独属于你的一切。”
  他从来无意夺走别人的一切,成为“容丹桐”本非他所愿,可是他享受了这个身份带给他的一切,很美好,可是他会补偿给这个人。
  少年喃喃重复:“有生之年?”
  “对!”容丹桐紧紧盯着他,“尽我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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