孪生殿下:君若彼岸双华-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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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代。


　　　　“我……继续……可以吗？”


　　　　“别说了……”她好像真的变成了欲求不满的浪荡女子，主动伸手搂抱住他细致的脖颈。


　　　　他不再犹豫，低头吻她。


　　　　解开彼此衣带，褪尽彼此衣物。


　　　　他的唇吻到之处便在她的身上留下属于他的印记，他的手抚过之地便在她的体内点燃爱的火焰。当他冲破最后一道屏障，痛，是她最初的感觉，继而是俩人从未有过的欢愉。


　　　　******


　　　　有了夫妻之实，彼此结合为一体，俩人之间再无丝毫隔膜。


　　　　清晨醒来，彼此相视一笑，都感觉自己似乎发生了些改变，而更多的，是发现了对方的变化。


　　　　在苏简言的眼中，烺纯变成了普通的男人，有情有爱有欲望，这并不是粗鄙丑陋的事情，是人世间最朴实的感情。或许在别人眼里，他还是飘逸出尘，神俊的外貌令人高不可仰，可是现在、往后展现在她眼前的男人是最普通的，是她相伴到老的丈夫。




重生换愿望（1）

在烺纯的眼里，一年前大咧咧的傻女孩，如今已蜕变成抚媚的小女人。她或许对其他的事物还是会没心没肺的对待，但碰上他的事，就会变得心思细腻，温柔似水。气温低时为他添一件衣裳，他看书久了便会泡上一杯热茶。


　　　　无论多么刻骨的爱情，最后都会升华为亲情，变成一桩桩生活琐碎，我在被你宠爱的时候，你也被我呵护在心间，如此，才能相依相伴到老。


　　　　梳洗穿戴完毕，烺纯打开房门。


　　　　早晨的阳光照在他雪白的衣衫上，似乎有圣洁的光晕萦绕在他周身，耀眼得令人不敢直视。


　　　　楼前的几株桃树已是花谢期，粉色的花瓣洒满一地，风经过时，将它们轻轻卷动，片片卷落在烺纯的足下，好像连即将逝去的花瓣也被他身上的神韵吸引了一般。


　　　　迎面拂过的春风，擦过他的身，有春天温暖的味道，有花的芳香，还有他身上淡淡的药香。


　　　　苏简言深吸一口气，觉得这个早晨实在太过美好，太过唯美，如此的不真实，竟有种近在眼前却远在彼岸的错觉。


　　　　不禁受到感染，喃喃自语：“我这么平凡，怎么配得上那么神圣的你。”


　　　　烺纯回头看她，正要开口说话，如画的突然出现，将他打断。


　　　　如画用那一贯冷清的声调，道：“烺纯殿下，三殿下在湖边等候多时。”


　　　　“真的是忆涵！”


　　　　苏简言望向楼宇前不远处的湖泊，那个温润的男子坐在木质的轮椅里，一个人安静地眺望着早晨平静的湖面。她心底涌现出的莫名感触忽然一笑而散，提起裙裾直往那人奔去。


　　　　起初的几十步路，苏简言脚步如飞，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为见到熟人而高兴。之后的几十步路，她逐渐放慢速度，想起一年前分离时，信誓旦旦地答应会带忘川岛的赤蜜草回来见忆涵，结果是，她连忘川岛的一棵草都没见着，赤蜜草更是无缘得见，没能遵守约定令她的喜悦变成了歉疚。


　　　　最后，走到忆涵面前的苏简言是一副耸拉着脸的痛苦状。




重生换愿望（2）

忆涵微仰头，温润的眼底有几许惆怅，“见到我，很不高兴吗？”


　　　　苏简言摇头否定，心里的愧疚使她无从说起，没有遵守约定令她很不舒服。


　　　　忆涵莞尔一笑，“那么，是昨夜未睡好？是我府照顾不周了。”


　　　　想起昨夜与烺纯的缠绵，苏简言顿时脸颊飘红，垂下头，搅着手指，支支吾吾了半天，“不是的……是我……没有遵守……对你的承诺。”


　　　　“你还记得啊。”忆涵的背往后靠了靠，然后侧头，看着慢慢地走到他面前的烺纯。


　　　　他对烺纯的认识是在别人的描述里，那些描述已是非（富士康小说网…提供下载…fsktxt）常详尽，归纳起来便是，面貌、形体皆是九王而无二致，但性情平和，略显孤清；体弱久病，但待人谦和；衣着洁白，气韵如诗。


　　　　然而，此刻面对面地注视，脑中突然浮现一个人影。这个人不是与烺纯一模一样的烺轩，这个人根本不能称作是“人”，他竟会想起那个久未见面的远古神祇。同样是没有过多的表情流露，但眉宇间都有种悲悯的情感，不是刻意的外露，那是与生俱来的情怀。还有那双清澈的双眸，一眼望到底，但里面却什么都读不出，毫无污垢，毫无阴影。


　　　　“三殿下。”烺纯略施一礼。他没有对皇帝行礼，却对王爷施礼。这一礼是替紫晴当年的那碗毒茶赔罪，也是敬服三殿下在民间的圣明。


　　　　忆涵在少年时期就已遍走全国，锄奸扶贫，更是感化不少贼寇草莽，使其弃恶从善，他的种种事迹在民间广为传唱，直到四年前生命垂危，之后避世独居。


　　　　“烺纯太见外了，你虽与烺轩是孪生，这世上你和他最像，但我觉得，你和我才最贴近心灵。”忆涵轻轻地微笑，温和地道：“你从不愿入帝都，就如我想离开帝都，是一样的。”


　　　　“如此，烺纯便直明来意了。”烺纯走到苏简言的身边，单手将她半搂在怀，“我们到帝都，从始至终都只是为了见你。”


　　　　“是因为天穹之神吧。”忆涵微笑不减，转向苏简言，依旧是温柔的笑，温柔的语调：“你为自己找到一位比世间任何珍宝都弥足珍贵的人，你对我的承诺，他早已为你完成。你对别人的承诺，他也会为你完成。”他又转看向烺纯，真诚道：“我说的是吗？”




重生换愿望（3）

苏简言曾承诺带回赤蜜草给忆涵解毒，途中因寇翼的刻意阻拦而不得兑现。到慕容山庄的最初几日，烺纯曾有意无意地问过苏简言何故上忘川岛，又为何忧心忡忡。苏简言本无心隐瞒，坦言之后便将此事遗忘。但烺纯当时已记于心中，得到寇翼近乎讨好奉送的赤蜜草，他将其中一半托人以苏简言之名送予帝都的三殿下。


　　　　烺纯做完此事没跟任何人提起，但忆涵何等聪明，拿到手时，当即识破。


　　　　现在，烺纯避过苏简言与忆涵之间的赤蜜草约定，直接把话题转到苏简言与烺轩的约定重生问题上。这个约定苏简言并未提过，他也没有问过，全是从烺轩的记忆里窥知。


　　　　烺纯把重生约定简明扼要、避重就轻地叙述出来。


　　　　他避开了苏简言的重生。


　　　　从地府的阎罗王到化身厉鬼的宫烺轩，一段骇人听闻又难以置信的经历，在这段经历里，苏简言作为普通的路人，无意中被地府的掌管者选中，与天朝帝国的九王结下重生之约。


　　　　他故意这么说，也是出于私心。


　　　　他并不愿意让苏简言的特殊身份卷入无端的争斗中，她应是自由的飞鸟，浩瀚的蓝天才是她最美的归处，停留在一个地方会带给她困扰与苦闷。


　　　　在听烺纯的叙述时，忆涵的目光始终带了份深思，目不转睛地盯着闷声不响的苏简言。


　　　　在天朝帝国极西方的离州沙漠，那里的人们尤其相信神的存在，他们对神的尊敬远胜于对皇帝的遵从，但天朝帝国的其他地方已很少有人相信神明。忆涵也是经过了由生到死，再由死转生的经历，这才接受死人亦可重生的言论。


　　　　“你们想让烺轩重生？”忆涵温淡的眼睛转看向烺纯，头微微仰起，浅蓝的面具在晨光里泛着清冷的光泽，优雅的唇浮现浅淡的笑，“你一定已有两全之策了吧？”


　　　　忆涵的过人智慧令朝廷众臣又爱又恨，他在民间素有“天下第一聪明人”的美誉。


　　　　所以，他与烺纯的对谈，所有的疑问句从嘴里吐出都是肯定式，仿佛已洞悉一切。




重生换愿望（4）

苏简言现在终于有些理解宫瑾然为什么对忆涵有种莫名的讨厌，也能想象宫烺轩叫她离忆涵远点时的心态。忆涵眼里那温柔的微笑，唇边温润的浅笑，以及温和的语气都像是一种假象，像是在刻意地掩饰内心。以前她不会观察入微，那是因为她没有遇上烺纯，她不懂得用细腻的心去研究别人，现在，她已从烺纯的身上学会用心去体会对方。


　　　　然而，忆涵的微笑是如此的无懈可击，如此的令人沉迷，似乎多看两眼就会心甘情愿地俯首称臣。


　　　　于是，她把目光投向烺纯。


　　　　烺纯没有笑，多数时候的他都不怎么去表达情感，但那柔和精致的五官自有一种悲天悯人的情怀，也许这就是他即使有些清冷，也会让人感觉温和安心的地方吧。


　　　　感觉到苏简言的目光，烺纯回视她，“言儿可还记得，地狱掌管者留给你的一句线索？”


　　　　“这是神的旨意，神将指引你前进之路。”苏简言回忆着喃喃说道。她的眼里没有疑问与不解，即使她不清楚他有何打算和目的。她不问，那是对他的绝对信赖。


　　　　烺纯微一点头，看向忆涵，“烺纯先天体衰，机缘巧合下得神相助，已有转好。烺纯希望再借神的神力助烺轩重生。三殿下是以神力延续生命至今，倘若神助烺轩重生，势必造成神的衰竭，牵连到三殿下，你的生命。”


　　　　他停顿下来，观察了一下忆涵的神情，见他依旧眼里含笑，淡定从容。反而是苏简言略显诧异，抱住他的手臂。


　　　　不忍苏简言产生担忧，他接下去说道：“按照约定，烺轩重生，言儿便可得一愿望……”


　　　　“啊！我懂了。”苏简言了悟，兴奋地拍手，“我全都懂了。”


　　　　忆涵嘴角高扬，“那，言儿再解释一遍给我听吧。”


　　　　苏简言看了看烺纯，见烺纯默许，她开心地说：“神指引我见到了忆涵，可是神又觉得我太笨，于是让我认识烺纯，由烺纯帮我完成和烺轩的约定，这就是神的指引。重生之法是，由忆涵认识的那位伟大的神来重生烺轩，我因此得到阎王爷的一个愿望，再许愿让忆涵重生。我说的对不对？”




重生换愿望（5）

她眨巴着亮闪闪的眼睛看着烺纯，期待着他的褒奖。烺纯的眉间似有淡淡的愁虑，仔细去看，双眉竟有些微蹙。虽然注视着她的眼睛，但他的目光好像穿过了她，看到了别处她没有看见的地方。


　　　　“言儿真聪明。”忆涵赞许道，拇指轻缓地抚摩另一只手的小指，眼底的微笑忽现诡异，“听罢言儿的解释，我也顿时全都懂了。”


　　　　烺纯盯着忆涵那个诡异的眼神，平和地说道：“如此，三殿下不必继续借助神力，亦可存活下去。”


　　　　“那就是皆大欢喜啦！”苏简言走近忆涵，蹲下，托着腮帮子仰视他，“会不会你就痊愈了呢？”


　　　　忆涵略略俯身，“就看言儿的努力了。”


　　　　苏简言猛地站起，斗志激昂，“我会的。”回身，抱起烺纯的胳膊，“我和烺纯都会努力的，保护你和烺轩，不让你们流落黄泉，一定让你们完完整整地回到这个世界。”


　　　　“原来如此。”忆涵喃喃自语，眼角瞥过苏简言手腕上露出的那只镶嵌黄金的镯子，随后看着苏简言温温一笑，“一年前认得你，却从未想过你会与烺纯在一起。”


　　　　他也并非事事都能预料，就如人世间的男女之情，每每预想皆是错的。


　　　　四年前，他料到狠心的烺轩必会逼迫父皇赐婚，却料不到弱小的紫晴会为了爱情，盲目地将毒茶递给他，更没想到紫晴的死会造成清容的疯傻。四年后，所有的人都按照他的设定慢慢往前走，可是为何，中间又有了男女情爱？


　　　　仿佛又回到了四年前的局面——四年前，紫晴与清容相爱；四年后，言儿与烺纯相爱；四年前，烺轩不肯善罢甘休；四年后，瑾然不肯善罢甘休。


　　　　他摸不透爱上一个人之后会有怎样的心理改变，这是他的鄙陋，不知今生能否补上这一课。


　　　　“我也没想到呢。”


　　　　苏简言幸福地搂着烺纯的胳膊，甜得似能滴出蜜的俏脸蛋靠着烺纯的肩膀，似乎还是不能表达她的快乐，她又狠狠地搂住他的腰，仿佛要将自己揉进他的体内。




重生换愿望（6）

烺纯没有什么表情，任由苏简言随意搂抱。他们之间已有了夫妻之实，肌肤相亲过后反而能令他不再如从前那般羞赧。


　　　　忆涵凝视眼前一对璧人。


　　　　苏简言对烺纯的喜爱程度，瞎子都能看得出来。但烺纯对苏简言却仿佛并无情感，可若真的无爱，他又怎会不远千里踏入本不愿涉足的帝都，只为替她完成与别人的约定？


　　　　“这一路走来，很辛苦吧。”忆涵感慨地出声，眼睛缓缓地转望向远方碧水清幽的湖面，神态略显惆怅，“我会协助你们，只是……”他忽然顿住，良久不看任何人，“之后发生任何事，我均不参与，你们自己打点。烺纯，你该知道，让烺轩重生的后果是什么。”


　　　　“言儿的事，便是烺纯的事。”烺纯的手圈住苏简言的腰，“我和言儿会信守约定，助烺轩重生，也助三殿下重生。”


　　　　忆涵转过头来，探究地看着烺纯，“即使会给你带来……”


　　　　“待三殿下复活，我们马上离开帝都，从此再不踏入半步。”烺纯有意将其打断，语速比往常快了些，像是在掩饰什么。


　　　　忆涵看他的眼神又带了份深意，“既然如此，我也不便再多话了。”眼睛暗了暗，声音转忧，“只是，天穹之神现不在我府，且给我一日时间，我必将她带回。”


　　　　是的，他并不惧怕宫瑾然的威胁，天上地下，他连远古的神祇都敢利用，何况是些凡夫俗子？


　　　　可是他思考许久，竟找不到完美的理由要求天穹之神继续留在身边，甚至害怕自己会造成神的寂灭。然而烺纯的提议终使他又找到了将她困住的理由。他是知道的，无论是烺轩还是烺纯，天穹之神都很在意。


　　　　俩人后面的谈话内容，苏简言基本没在听。


　　　　她好奇地眺望后院唯一的建筑群，他们居住的楼宇顶上，轻盈翘起的楼角上竟坐着一个姿态柔雅的少女。其实有人坐在屋檐上并不值得好奇的。真正令她好奇的是，这个突然出现的少女竟有一头宛如垂柳般又密又长又柔的乌黑长发，又如棉被般覆在少女若隐若现的白皙双腿上。




重生换愿望（7）

停在草地上欢跳的雨燕群，敏锐地感受到少女身上流露出的接近自然的纯净气息，猛然间腾飞而起。群燕拍打翅膀的震撼引得谈话中的烺纯和忆涵同时侧目。


　　　　不光是听风斋蓄养的雨燕，还有幽蓝城随处可见的麻雀，数以百计的鸟雀汇集在少女的四周，竟都不惧怕人类的少女，亲昵地停驻在少女的头顶、双肩，以及瀑布般绵长的发上。少女毫不理会这些围拢过来向她示好的鸟雀，专注于手上拿着的竹笛，似乎是要将其吹奏，她把竹笛反复贴在嘴唇上，但始终不得门路，发不出丝毫声音。


　　　　“她……好帅啊！”苏简言双手轻颤着握住烺纯的胳膊，两眼放光，异常兴奋。转头去问忆涵，“她是谁呀？忆涵认识她吗？她是在指挥鸟吗？”


　　　　烺纯在慕容山庄之时曾见过天穹之神，一眼就已认出楼檐上的少女。苏简言那个时候处在昏睡的状态，没见着天穹之神，之后也无人与她提起。


　　　　忆涵惊颤而又懵懵地点了点头。


　　　　是神！


　　　　即使化成人类少女的姿态。


　　　　神，还是神。


　　　　宫瑾然的凡力如何能将远古的神软禁？


　　　　所以，她回来了。


　　　　“神……”忆涵张了张嘴，吐出的第一个字竟是颤抖的，他马上住口，他很少失态的，无论人前还是人后。


　　　　“神？”苏简言咀嚼这个字，对照之前的谈话内容，恍然了悟。她激动地伸手遥指群鸟围绕的少女，一手拉着烺纯的袖子，睁大眼睛，嘴巴张了又合，兴奋得说不出话来。


　　　　烺纯笑着轻轻摇头，记得烺轩的记忆里，曾有一段与言儿的谈话，主要谈到言儿对神的无限遐想，非（富士康小说网…提供下载…fsktxt）常期盼瞻仰神容。


　　　　听到忆涵的声音，天穹之神从檐上跳落。以为她会先着落到地面，然后赤足走过来，岂知，众人只是眨了下眼睛，就看见天穹之神气定神闲地站在了他们的面前，简直就跟烺轩一样的神出鬼没。


　　　　天穹之神把竹笛递给忆涵，“教我。”不是不认得竹笛为何物，而是她不懂使用人类的身体。


　　　　忆涵调整气息，听见她开口便是少女清越的嗓音，不禁温柔地笑了笑，接过竹笛，却说：“找你有事。”


　　　　******




地狱归来（1）

******


　　　　两名魁梧的绿衣男子肩抬粉纱装点的步辇向幽蓝城快速移去，春雨绵绵，滋润着官道两旁的茵茵绿草，但这氤氲的雨气粘在人的身上实在不好受。


　　　　“怎么停下了？”端坐于步辇中的女子柔声问道。


　　　　“回姑娘，有辆马车阻在城门口，叶副尉正在盘问，所以影响了后面的人进城。”前面那个绿衣男子回道。


　　　　“不必排队，我们进城。”女子柔声下令。


　　　　她是幽蓝城烟雨楼的花魁殷素素，青楼怜妓的身份自然无高贵可言，但熟识的众多达官贵人已将她的身价抬高，那守城门的叶副尉会卖她几分薄面的。


　　　　绿衣男子听从她的命令，将步辇抬进城门口，不一会儿，便与那辆横阻的马车并排在了一起。好奇地转头看一眼，透过朦胧的纱幔，她看见风将深蓝的窗帘子卷起一线，里面黑幽幽的，依稀分辨出有个人端坐在马车里。


　　　　叶副尉走过来向她寒暄，她也得卖几分面子给人家。玉手掀起轻盈的纱幔，露出娉婷妩媚的美好容姿，有一搭没一搭地应付叶副尉的示好，眼睛又忍不住瞥了眼隔壁的马车。


　　　　这次她看清了，是个面如冠玉的清俊男子，他似乎睡着了，眉宇间散发着安逸与宁静的超凡气质，精致的五官有着无与伦比的美丽。


　　　　等等！这张脸不是一年前暴毙的九王爷吗？


　　　　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殷素素惊颤了一下，旋即她又释怀了。这名男子应该就是近日来常听朝中大臣提到过的八皇子吧？因为是九王爷孪生，所以长相相同也是必然。九王爷本就生得好看，只是脾气凶残又孤僻，因此没多少人喜（富士康小说网…提供下载）欢。但看这位八皇子神情安详静逸，个性应该接近随和。


　　　　“红色彼岸花又叫曼珠沙华，像血一般的艳丽，残酷又毒辣；白色彼岸花又叫曼陀罗华，像冬雪一样洁白，纯净而淡雅。”殷素素忘情地喃喃，“彼岸花岂非就是形容他们吗？”


　　　　“素素姑娘在说什么？”叶副尉疑惑地问。


　　　　殷素素缓过神来，柔柔一笑，“素素心中突然想起一人，也不知那位姑娘现在何处。”




地狱归来（2）

她说的那位姑娘是她在一年前偶然认识的苏简言，她对苏简言的印象并不深，但是苏简言对彼岸花的那番见解她记下了。一直觉得九王爷便是那红色的曼珠沙华，妖艳残忍，想不到今日她竟能见到与之相对的，如白色曼陀罗华一样纯洁的八皇子。


　　　　这是何种奇缘？


　　　　正在暗自感叹间，忽见马车里坐着的人猛然睁开双眼，暴戾阴鸷之气瞬间凝聚于眉心。殷素素陡惊，再次细看时，八皇子仍旧闭目安详。


　　　　是自己的错觉吗？


　　　　与叶副尉又是一阵寒暄，这才惴惴地进城，然而心头的不详感觉如藤蔓般死死地纠缠着她。


　　　　******


　　　　与此同时。


　　　　听风斋后院，忆涵的卧房，门窗紧闭，所有仆众包括未央、如画全部退出，并远离三十丈外。


　　　　自从天穹之神一口应下让烺轩重生的请求，已经过去一日。这一日的时间里，忆涵断断续续地昏睡，无暇旁顾。烺纯跟白羽商讨如何安全离开帝都的事，白羽虽然不理解烺纯为何刚到帝都什么都没做就准备离开，而且是刻不容缓。但朋友做事他不会多问，他相信烺纯自有他的理由，这还是从苏简言那里学来的——不要问，只需信任。


　　　　这会儿，白羽在外面安排烺纯和苏简言出城的事，不在听风斋。


　　　　烺纯拿厚枕垫在忆涵的背后，扶他从床上坐起，“你已一日未进食，腹中总得垫些食物。”


　　　　忆涵瞥了眼几案上的米饭和几样小菜，道：“你与烺轩很不相同。”


　　　　今日是天穹之神重生烺轩的日子，他不想让别人知道天穹之神的存在，因此遣退了所有人。他行动不便，基本无法自理，这段时间是烺纯在照顾他。


　　　　“此句，三殿下已对烺纯讲过很多遍了。”烺纯替他掖好被角。


　　　　忆涵听罢，笑道：“不过，固执的个性跟烺轩倒是如出一辙，打定主意要做的事，怎样都不回头，要你唤我一声‘三哥’，不知我今生有无这个荣幸。”


　　　　“烺纯，该喝药啦！”苏简言一声吆喝，推门而入，从屏风外走进内室，一路走来嘴巴唧唧喳喳地说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