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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落凡尘的妖-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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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离,控制一下。”窗户外,有轻轻地敲打声,“小海告诉我了,这点小魔你若是都抗不过去,还怎么驾驭魑魅魍魉?”
“走开。”苏离一掌推开窗户,只见慕尚欢往后跳了两下,远远地站在一颗树下,痞笑:“还有,照顾下我家的慕太妃,她本心不坏,谢啦!”说完,慕尚欢一跃而起,在月光下消失无踪。
“烦人的两口子!”苏离自言自语,愤愤地手臂一挥,又将窗户关上,回头留恋地看了看洛隐,“你好好休息,今天我就不陪你了。”
他从正门离开,跃上屋顶,化作小兽形态,蜷缩着睡了一夜。月光如被,亦凉如水。
这样的日子,何时是个尽头?
翌日对弈放在了晚间,元奉天把场地选在了他的观星阁。因观星阁的特殊性,它的位置其实离皇城正中的朝华殿很近,但巧妙的避开了龙脉吐纳之地,既没有得益于龙气,也不会受到天地脉气息的干扰而让星脉自成一体。
不得不说,元奉天的能力让洛隐刮目相看。在落泉的图书馆,有一间只有穆行空才能进去的隔间,隋明芳说那是一些可探知时空的秘术,想来,历史上还有很多与时空秘术有关的知识被穆行空封锁起来。
如果巫祭是天赐能力的一族,那么元奉天或许是另一个派别。
观星阁外为五行檐角,内四方周正,墙面为神话传说由彩漆绘制。一楼四方神兽镇压,中设五行八卦阵;二楼半为阁楼,半为空地。阁楼内部散落着大摞星辰运行分析图,空地上有一台巨型银色仪器,仪器由许多二维球面组成了三维球体,每一个球面上都有大小不同的小型球体间隔而成,而球体的中部并非完全和平面相连,是为中空悬浮状,会随着天空星辰变化而移动。
元奉天说,它的名字很简单,叫做观星仪。运行的原理一言难尽,所有的能量都来自于仪器底部的一块神石。
洛隐猜测那神石可能是陨石或者磁石,但无论是哪种,他都对元奉天能发明出这台仪器感到惊讶,古人奉他为神人确实不为过。
皇上和慕太妃在阁楼空地上落座,还有几名心腹大臣伴随左右。景安和墨仙坐在皇上下手,铁峥嵘执剑护在皇上和太妃中间。
苏离化了小穷奇的形态四处乱窜,没有跟着洛隐。
元奉天观星阁的弟子共有十七人,今天协助者仅三人。在他的要求下,由洛隐先开始。
洛隐下意识去找了小穷奇的身影,晃了几眼,突然眼前一红,他连忙伸手接住。
“要我做什么?嗯?”穷奇舔了舔自己的爪子,扒拉住洛隐的衣服,一跃跳上他肩头,“之前我说要把星脉还你,你不要,现在来求我?”
“爱帮不帮。”洛隐冷着脸往观星仪走去。此时接近戌时,万里无云,星空明朗。观星仪上的每一颗星辰都在缓慢运行。
穷奇无奈地摇摇头,打算讨价还价:“我帮了你,你得把我想知道的事告诉我。”
“再说吧。”
洛隐站在观星仪面前,刚要伸出手,被穷奇的爪子一下按住了肩膀:“死兔子,做戏也做得像一些……把手指咬破,弄点血。”
洛隐微微勾起嘴角,这只嘴硬的妖兽。
他咬破手指,按着穷奇的指示,在手心化了一道在血祭时才会运用的符咒,再一把握住代表了皇城九五之尊的北极星,顺着星脉的运行轨迹用力一拉,刹那间整个观星台银光四溢,光斑点点散落,彷如被星辰笼罩。
穷奇仔细看清星辰的走向,闭上眼开始纵观全局。星光照遍皇城的每个角落,然后将每一秒的变动回送到穷奇的脑海里。大部分地方都是有序和安静的,只有三处显示了异常。
一处自然是观星阁,星光尤其耀眼,但景安的身上却出现星脉败损的现象,这到底是他的还是顾安的?和他同样有衰退之象的便是慕太妃。
第二处,是慧都园辽金尉的身上。他虽身处五行之中,却跳脱星辰之外,看不见命数,四周星光幽蓝乃至深黑。
最后一处就是慕太妃的寝宫了,也是唯一可以解读的星象。毕宿又称毕月乌,曾被用以边境军队的代表,其命格旺盛的人向来财运极好。但放在有人凤之象的慕太妃身上却显戾气极重,且光芒渐淡,穷奇不得不怀疑她是不是做了些有损阴德之事,近日来出现阴气反扑的状况。
联想到辽金尉,命格飘忽,同时又是西域人,关系到倾麟玉。几番推测要想让穷奇不多想都难。
穷奇轻声将这些告诉了洛隐后,又说:“把手缩回来。”
洛隐当即收回手,观星仪光芒锐减。小皇上连珏迫不及待的屈身向前问话:“高人可有定论?”
洛隐回过身,瞥了眼冷静自持的慕太妃,向他们行跪礼,说道:“草民观星所得,近日入住慧都园的西域商人,命数奇谲,阴盛阳微,且影响到了太妃娘娘的星盘。”
“哪颗星?”元奉天发问。
“代表军力与财力的毕月乌。”洛隐垂下头,不敢再多言。
皇城中,谁握有军权,都是极其隐蔽之事,让他一外人探知,恐怕最终非死既惩了。
连珏自己有想法,从高位走下来,蹲到洛隐面前,轻声说:“你告诉朕,如何解决慕太妃的问题。”
洛隐思忖半晌,不太能把握他的意图,只得折中道:“尽快让西域商人离境,再观后续。若毕宿不见恢复,那恐怕是太妃娘娘的劫数。若真为劫数,就只能靠她一人抵御。”
“好……”连珏顺带着搭了一把他的手肘,示意起身。他退到一旁,听见他提高了音量:“洛公子能力上佳,不过,还要请元阁老一展身手。若你可探知更为详细的人事物,今日就定你为胜。”
“皇上。”忽然慕太妃有话要说。她今日面容只做了简单的修饰,遮盖住部分憔悴的神色,言谈间似乎气力不足:“皇上,姑母知道君无戏言,但洛公子方才的能力您也见识了,即使最终输了对决,也不可否认他为难遇的奇才。若真依着皇上所言,自刎谢罪,那岂不是又让大行朝损失了一名能人?”
洛隐有点不明白慕太妃的意图了,这又是想继续拉拢他吗?
“可这……君无戏言哪……”
连珏其实并不为难,都是装的。他颇为希望洛隐能胜出。当下慕太妃手中权利过大,又无法联合那不偏不倚的观星阁,若能多出一人为他所用,不失为上策。
慕太妃自然心知肚明:“君无戏言不假,可与错杀良将为后人不齿相比,算得了什么?”
“太妃所言甚是!”铁峥嵘应声附和。
第54章 行朝·冷情
连珏像是犹豫地缓缓点头,应下,忽见一红色影子从洛隐肩上窜出直奔观星台!铁峥嵘眼明手快,执剑相追。红色影子冲上宽阔的观星台后摇身一晃,炼狱般的黑色双翼愕然展开,巨大的黑色阴影将星空几乎遮住,孔武有力的四肢锐爪在观星台上挠出了四道深浅不一的抓痕。
他惊人的一声嘶吼把铁峥嵘生生逼退。
苏离在做什么?!洛隐跳起来冲到他的脑袋下面,拽住他胸口的皮毛:“阿离别捣乱!”
穷奇不说话,恶狠狠地冲连珏再吼了一声,可怕的尖牙利齿就在洛隐头顶,完全能感受它浑身的邪恶。再一吼,洛隐吓得松了手,被他的声音震得耳晕目眩。
洛隐难受得晃晃脑袋,“闹够了没有!”再次拽住它,它极其不满地挣扎开,一跃而起,从他头顶划过一道红光落在皇上和太妃的软蹋之前。
连珏第一次看见凶兽,吓得飞速跑回自己的椅子,也不坐下,让侍卫都挡在前面,抽出一人的长剑自卫。铁峥嵘不再是初次见到穷奇时如临大敌的样子,他挥出自己的铁剑,守在连珏前方,横眉竖目怒呵:“凶兽穷奇!以食善养恶,拥有此种异兽的人,怎可能是我朝巫祭!分明是用妖法迷惑众人!皇上,请允许臣率军将其剿灭!”
没想到,铁峥嵘竟然看出它是穷奇,看来这几日他着实费了不少功夫。
元奉天一步往前跨去,挡在铁峥嵘与穷奇之间,面向连珏:“启禀皇上,是否可让臣完成今晚的卜算。穷奇既然乃是洛公子的坐骑,那可否让洛公子暂为驯服,待我们对决结束后,他们若仍不服气,再讨理也不迟。现在,为时过早。”
“元阁老!”铁峥嵘怒极,“你这是拿皇上的性命当儿戏吗?若伤了皇上,你这条老命死上百次也偿还不起!”
元奉天无奈之极,连连摇头:“非也非也,今日此处,无血光之灾,只是有星辰要陨落罢了,没有任何的生命危险。”
洛隐一惊,他说“星辰陨落”,看来他也注意到了。
元奉天不愿再和铁峥嵘纠缠,转而再次征求皇上的口谕:“还请皇上恩准。相信臣,也相信洛公子并非奸戾之人。方才洛公子的星象中有一处未现,臣欲一探究竟。”
他竟然……看来穷奇的巫祭能力因非自身拥有而受限,洛隐飞奔几步跑上前揪住了穷奇的尾巴!穷奇惊得一跳,回头对他吼了一声,洛隐伸手啪地拍上他的嘴巴:“闭嘴!有什么事结束了再说!”
它盯着他,冷冷一笑,气息从鼻孔里呼出,带起一阵风。洛隐苦笑,又轻声说:“这事结束了,我们好好聊聊,你想要什么,我能给的,都尽量满足,可以了吗?”
它皱着眉头想了想,然后缓缓往后退开,一直退到观星台一侧的空地。
只听连珏大大地松了一口气,说道“阁老所言甚是,洛公子如能管好异兽,对决自是可以如常进行。”
铁峥嵘还欲反驳,被连珏抬手制止。慕太妃站起来,暗中扯了扯铁峥嵘的袖子,他这才放下剑,退到一旁,恶狠狠地瞪了眼嚣张却并不伤人的穷奇。
“谢皇上恩典。”元奉天伏地谢恩,洛隐跟着做了相同的动作。
穷奇低头凑近洛隐,像是闻了闻,其实在说:“别忘了,我要什么你就给什么。”洛隐浅浅一笑,拽住了穷奇的尾巴。那尾巴细长光滑,皮质坚硬,完全没有萌态时的柔软。洛隐完全抓不住,两下就滑出手。但他还是不太舒服,挣扎了一下,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把尾巴收起来,得意洋洋地俯低身体,收拢双翼,铜铃般巨大的眼睛发出骇人的红色光芒。
这场对决终于可以继续下去。元奉□□四方各拜一下,拿出清水将手洗净,再从他徒弟手中接过一个金线银丝包裹的木盒。打开木盒后,里面是两颗一大一小的黑色球体。
元奉天恭敬地捧住球体,以极为虔诚的姿态送迎至观星仪处,将手伸入观星仪的中央。忽然,他把双手收了回来,球体就那样悬浮在了观星仪的中心。
观者皆哗然,洛隐却是恍然大悟。原来这才是整个观星阁的用途,这才是他真正的意图。元奉天以皇城为星盘,在朝华殿的龙脉之上建立观星阁,将五行四方的命算之术融入其中,再用观星仪来模拟星辰运转,一旦在观星仪中放入日月双星,使五行变为七曜之势,就可探知以皇城为主的整条龙脉的运势。
他手中的观星仪能量更加巨大,运行流畅,散发出的星辰之力连穷奇也微感不适,洛隐看到它悄悄地在自己身周建了一个结界,打了个哈欠,张大嘴抖了抖舌头,懒懒地趴下脑袋。
旁人看见的观星仪,有星光,却看不到运行的情况。元奉天虽双目紧闭,可星脉的流动已印入他的心底,眉心和心脉处隐隐可见光亮,如星辰闪烁。片刻后他再次睁眼,收回了日月双星,从容地走回到连珏面前。不过,他好像看了一眼景安,那种似嘲似讽地冷淡目光,极为恰到好处地引起了景安的挑眉。
“皇上,臣观星可见,其一为验证了洛公子的话,西域一行人中有妖魔之气,星轨跳脱,在五行中游荡,却又无法靠近日月双星。”
“到底是谁?!”连珏急问,“此妖魔有何目的?是想覆灭我大行朝吗?!”
洛隐知道是辽金尉,但看在明启的灵魂份上,他决定保持缄默。
“非也……”元奉天双手齐平,向前一拜,“虽老臣暂无法确且辨别为何人,但可感到此妖魔的执念颇深,或许是在寻找某物。古来有云,凡成妖魔者,其心中必有解不开的执念,俗称孽障。”
洛隐对妖魔所有的知识几乎都是来自苏离,和落泉的一些孤本。元奉天说的孽障,他曾在某本书里看见过。
书中记载,所谓的六界,指人妖魔鬼仙神,而佛为跳脱五行六界之外,没有界域划分。但苏离说,他其实从来都没有见到过佛,传说中的如来更是连个轮廓都没见过。
还有一个地方,黄泉——它属于佛的管辖,六界皆可入此轮回。有句话不是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吗?入地狱的妖魔恶灵,与成佛不过一线之隔。
而所谓的孽障只存在魔中。妖和灵都是修炼的产物,只有在修炼过程中某种执念过不去放不下才会成魔。可这不代表他闯过了孽障就可以成佛,或许会因此丧失灵性坠入轮回,或者是继续做他的妖灵。
元奉天说到“孽障”这里没有再继续。连珏慌忙追问:“那那……那他到底有没有危险?”
“危险倒无,但最好尽快让其离开,不要再蚕食龙脉的天地灵气。”
“好好好。”连珏双手交握,望向每年负责整理进贡物品的司珍府瞿大人,“瞿爱卿,这事就交给你办理,务必做得体面有礼。”
“诺。”
连珏满意地点点头,再把视线回到元奉天身上:“那……元阁老,起来吧,坐着说话。你刚刚说了其一,其二是什么呢?”
“谢皇上。其二是……”元奉天起身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哎等下。”连珏又忽然想起什么,转向慕太妃,“皇姑母,要不你也帮下瞿大人,瞿大人平日里话少内敛,朕还是有点担心……”
元奉天突然站起来不顾一切地打断连珏:“皇上不可!不可让太妃娘娘插手此事!”
慕太妃本倒是有意拒绝,这一听,火冒三丈,却拧着眉忍了忍:“元阁老何出此言?”
连珏也同问。
元奉天为难地跺了跺脚,洛隐靠向他低声道:“元阁老,有些事,隐瞒比开诚布公更加伤人……”
他惊诧地抬头:“你知道,为何方才……”
“不,”洛隐摇摇头,“我不知道,我是猜到的,我也是为了此事而来的。”
他更加惊讶了,忽而两人的窃窃私语让龙颜不悦,斥责声如锥入地:“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两位高人!”
元奉天浑身一凛,拉着洛隐跪倒:“臣不敢!”
“不敢不敢!竟是废言!还不把星象的结果都告知朕!”
景安不知为何轻轻笑了笑,身子往墨仙的方向靠过去。墨仙无语地挪开了一半的位置,景安也仿佛没有察觉,顺着他空出的位置,把手肘支到几案上,饶有兴致的看着他们。
“诺……”元奉天深吸了一口气,语调变得冷静,“启禀皇上,臣方才发现,景和公主……她,她其实是失踪多年的景安皇公子!”他一咬牙终说出口。
“你说什么?!”连珏惊得不小心撞翻了面前的几案,一旁的侍从忙上去打理,却被连珏撵开,“滚!”
慕太妃冷静不少,闻言马上从软蹋上起来,穿过连珏走到景安身边,居高临下望着,凤眼如炬。
景安百无聊赖地伸了个懒腰,仰起头,缓缓道:“母妃,你以为是我说出去的?”
此话一出,在场的君臣只要不傻,都猜得出,事件的主谋正是高高在上的慕太妃,多年来手段雷厉的人中之凤。
“皇姑母?”连珏一时惊得不知说什么,他毕竟还是个孩子,再威严,遇到家事还是会束手无策。这样的弥天大谎、欺君大罪该如何处置?他不敢开口。
接下来,他们听见的话,可能真的很冷酷。谁都不曾设想过,慕太妃会选择这样的路。她走到连珏下方,昂起头,冷冷道:“皇侄,当年巫祭杜绝预言我将诞下扰乱世间风云的龙凤胎。可生下景安后,至今不知哪位歹人将我儿景安杀死在襁褓之中,后因追查无果,先皇不得已对外宣称景安皇公子失踪。如今,随便一人就想冒充,其心何歹?难道他觉得空有景安之名和虚妄的预言就可谋朝篡位?皇上,你信吗?”
景安的笑意更深了,他仿佛等待这场好戏等了很久了,全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都在迫不及待上场和慕太妃大闹一场,可当下还需要以静制动。洛隐想起来他昨晚出现在慕太妃寝宫旁,好像……好像拿着倾麟玉,发生了什么?
连珏现在是最为难的,如果说慕太妃是对的,那就要杀了景安和元阁老。反之,死的就是慕太妃。如此两难,他直接跌坐回金色软蹋上,揉着眉心,半晌,向旁边的侍从摆摆手,问到:“谁还能找到杜绝?”
侍从一脸惊悚,直接跪下说不出话。
“滚滚滚!”连珏不耐烦地踢开他。
洛隐微微抬起头,道:“皇上,穷奇可以带回杜绝。”
连珏眼睛一亮:“快!要多久?”
卧在一旁地穷奇,哼然起身,抖了抖浑身的皮毛,不屑地回答:“马上。”话音刚落,它站立处已经空无一物,夜风冷冷地吹过,任谁看了都心惊肉跳。而且,这是他在他人面前第一次开口,音如铜钟,闻者眩晕。
直到洛隐见大家都缓过神了,才淡淡地向连珏说:“皇上,臣和景安一同从琼州而来。杜绝现为琼州山水楼的茶师,以穷奇的脚程,不出一刻就可回来。”
连珏疲惫地点点头,倚着几案不知下一步该怎样走。等待的时间里,他不开口,所有人都做观望态,神色紧张不安,连慕太妃也略显焦虑起来。唯有景安和墨仙二人,一是骨子里的桀骜,一是生来的仙冷气质,明明和他们息息相关,却仿佛事不关己。
第55章 行朝·反转
连珏的老师,翰林院高大人默默地从一侧移步至中间,斗胆问:“皇上,此事无论如何定夺,皆有失偏颇,臣有一个建议,不知可行否?”
“说来听听。”连珏没有感到兴奋,只是烦躁而敷衍地挥挥手。
“臣以为……天下虽大,可容颜一致者非双生子莫属,只要有人一可证明景和公主的脸并非易容,二再证明他的男儿身,答案呼之欲出。”
慕太妃不客气地顶回去:“高大人真是可笑,天下之大,有人长得一样很奇怪吗?”
高大人从容不迫:“长得一样不奇怪,但当年慕太妃提出要让景和公主前往琼州禁足、思过那就很奇怪了。当时已有人提出,为何要去琼州,却被您一语顶回。难道是太妃娘娘想让公主为您办什么事?而且和四年前的贪污案息、息、相、关?”
看来高大人对慕太妃的成见由来已久啊,四年前的事,有些人铭记在心。洛隐见机也插了几句话:“高大人没有真凭实据勿要冤枉了太妃娘娘。”
高大人莞尔一笑,向他友好地拱手,看来是听出了话中的讽刺之意。
慕太妃冷冷道:“世人云,人心如剑,可斩妖除魔亦可无恶不作;言语似药,可起死回生亦可万劫不复。可见,高大人已想好要说什么话做什么人了,有无证据,对无关人等而言并不重要。”
“娘娘莫要太自负了!这些年来,音妃的冤魂应该日日都伴你入梦吧!”
“胡言乱语!高大人你莫不是疯了!”
“老臣老矣!是非曲直还是分得清的!今日便是老天开眼定要让当年的事真相大白!”高大人激动得手指苍天,嘴唇微颤。
连珏暴怒:“都闭嘴!!”他哗地掀翻了几案,被这两人吵得无比烦躁,气极了,整个人不停地来回走路,徘徊不觉。
高大人知趣地跪下不再和慕太妃呛声,但他的目的已然达到。慕太妃恨到发抖,却拿他没辙。
不出一会,比预想得要快,穷奇的巨大双翼遮天蔽日般在观星阁上空画了一个圈落到空地上,脚爪上扣着衣衫尽乱、蓬头垢面的杜绝。
杜绝吓得不轻,穷奇一松开爪子,就连滚带爬地朝着墨仙的方向奔过去,正好经过了洛隐,突然就四肢扑地。
洛隐警告他:“皇上在此不得放肆!”
他颤抖着连连点头,连连说道:“皇上万岁!皇上万岁!”
“好了别装了。”洛隐又暗中踹了他一脚,他果然不再装疯卖傻。
连珏轻咳一声,问道:“杜绝,朕召你来,是有一事询问。”
“草民定当知无不言!”杜绝高声承诺,他以为是自己再次得隆恩了?洛隐暗暗冷笑。
“说得出,就得做得到。”看得出连珏非常满意杜绝被蒙在鼓里的状态。
慕太妃仰起脖子,无意中触到洛隐谨慎的目光,快速掠过后又看向景安,随后默默地垂下头不做声。
“杜绝,”连珏问,“朕问你,当年你离宫前留在慕太妃身上的预言到底是真实的?还是故意为之?”
“当然是真实的!”杜绝极为诚恳地一拜,落入连珏的第一个陷阱。不仅洛隐淡淡地笑了,全场几乎没有人不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好!朕就信你所言非虚!那你给朕仔细说说,当年皇公子的事是怎样的前因后果?”连珏危险地眯起双眼。
杜绝眉头一皱,顿感不妙,可一心好高骛远的他没有深想,而是直接否认:“这,这草民怎么会知晓?!”他继续踏进连珏的预言陷阱。
“刚刚还说知无不言,现在又不知?你当朕是一岁婴童记不得话吗?”连珏强势反问,“皇公子出生即死,你却是一个月后失去的能力,这一个月难道先皇都不曾找你卜算?你作为先皇的心腹大臣他会不让你去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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