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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落凡尘的妖-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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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明前茶楼包间喝茶的兰淮秀老远就瞧见了洛隐,自从军营回来,这人就被苏离软禁,此时怎么一人独行?顿时玩心大起,手里颠了颠新买的纸扇,待洛隐走近,呼地一声对准他头顶就执了过去。

这种偷袭,对洛隐来说小菜一碟,不经意地转身,右手一握便将扇子持在手中,潇洒开扇,仰头笑望。

“兰兄,别来无恙。”

洛隐尽是儒雅之态,与苏离相处时不时就黑脸的样子截然不同,摇着纸扇也称得上谦谦君子,笑容友善,如和煦春风。

兰淮秀大笑,请他上座。

“洛先生,我可都听说了,你会卜算?”兰淮秀倒是直接,开门见山,一双桃花眼七分笑意三分清明,“不知能否给在下也算一卦。”

桌面上一壶散着清香的雪里青,洛隐不客气地自斟自酌:“我以为三皇子应该更喜喝酒才对。”

兰淮秀握着茶杯的手一滞,他身旁随从的拇指暗暗抵住了刀鞘边缘。

“你……怎么知道的?苏离说的?不会,他对这些事没兴趣。你怎么知道的?”兰淮秀啪地当下茶杯,半个身子撑在桌面。

洛隐神秘一笑,心想,这有何难,晚出生个两千年谁不知道,兰淮秀在几百年后将更加出名,也更加厉害。

他当然不会回答兰淮秀的问题,而是说:“你因母妃兰氏难产而死,韩君特将兰姓赐予你。其实你的全名是韩兰淮秀。而在军营中,你不愿依仗国君的权势,这才隐去姓氏,恐怕将士们都不知道你是三王子?”

这下,兰淮秀不猜测了,啧啧摇头,笃定地说:“肯定是苏离告诉你的。这点小事,皇城里谁人不知?白将军也知道。”

“你说是就是咯。”洛隐持杯轻抿,嘴角含笑。“我挺羡慕你的。”他看向远处风城依靠的闲灵山,心里流淌出一些连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情怀。

“羡慕什么?”兰淮秀疑惑地笑问。

“羡慕……你没有王权束缚。”

“难道你就被束缚了?哦,你被苏离给束缚了,哈哈。说起来,我很好奇你们到底是何关系?父王听说苏离府上进了一位门客后,坐立不安啊。”

“他跟苏大人关系不简单吧?”

“嗯,你猜?”他眨眨眼,不说了。

洛隐一下就心知肚明。这还需要猜,多少皇宫秘史写得还不够清楚吗?只是他不懂了,就苏离的能耐,为何还要趋于人下?

兰淮秀恐也是皇城与军营里憋闷得慌,好不容易寻到一个话篓子便天南地北地说起来。他也不容易,从小兵做起,经历过生生死死。洛隐虽说经历了几年特种兵的训练,也真枪实弹过,可上阵杀敌的信心可能还没有兰淮秀一半多。

他最羡慕的应该是兰淮秀内心有一种浪荡红尘的超然吧,但偏偏是这样的人,最后却被真正的红尘给捆绑了一辈子。

“咦,苏大人?”兰淮秀话头乍停,意外地盯着包间外风姿卓绝的绯色身影。

洛隐只觉得背脊爬上一层寒霜,笑着转了身,勉强直视那双波涛汹涌的蓝色眸子,堪堪开口:“好巧,苏大人也来喝茶?这里的雪里青真不错,不知道渊上鸿如何?兰兄,给苏大人上一壶?”

“好好好,来者皆是客,与苏大人说上话的机会可真的不多啊。”

洛隐按耐住紧张到狂跳的心。自己偷偷跑出来就得承担被抓住的风险,现下还能这样坦荡荡邀请,不就是仗着兰淮秀这尊大佛,料定按着苏离的修养也不会当面发火是不是?

苏离风度翩翩地笑着回应,一坐到洛隐身边,就一手掐住了他的大腿根,洛隐连忙抓住他手指暗暗较劲。

一顿茶,喝得“酣畅淋漓”。





第6章 尧代·长陵
洛隐这一趟“离府出走”让苏离足足气了半个月有余,也不再给他禁足,随他到处走,只要回来就好。

而随着长陵公主出嫁时日的临近,苏离不知怎的日渐不安。洛隐偶尔听府上下人讨论,说苏大人几次向韩君提议为公主护嫁都被驳回。

一个月后,皇城来人将洛隐请入公主府,熟悉公主的日常起居,准备以护卫的身份随公主远嫁。

这是洛隐第一次见到她,她抹着淡淡的妆容,端庄如画,眸若星辰,眉如远黛。一身精致的桃色长衫,更是衬得她身材高挑细瘦,大气又不失柔美,高贵又带着亲和,举手投足优雅淡然,行进间一如风云流转。

他知道,这是宫廷公主的标配模样,似乎从出生就被灌输了这些思想,永远都不会有出人意料的举止。甚至是命运,也早早地被推上了轨道。

但这被历史以浓墨重彩的笔触描述了后半生的公主,在这规矩的表面下,不知是一颗怎样惊世的心。

白日里,洛隐在公主府与长陵的下人一同熟悉事物,偶尔陪着作画、闲聊。可不管干什么,长陵三句话里至少有两句提起明启将军,甚至还将那些派人收集来的信息分与洛隐看。

在长陵心中,这位国师府来的门客与平常的下人有太多不同。不谦卑,不低顺,有一种平等的温和,给她清冷寡淡的府邸添了些暖意,从而这说得话就多了。

洛隐受宠,小心拿捏分错,可看到长陵收集的明启信息时还是不由得惊讶。

那都是些战场业绩,说他高冷不近人情,杀伐决断,心似恶魔。也说明启曾在风止七十四年间,意图谋反,却因当时临近的卫国王子荣愿突然来袭而放弃,最终明国国君因他立战功而免了他的死罪,但同时却也拿走了他的兵权,自己留了一半,剩余的分给了四个儿子。'明启和明国的背景之一'

明明不是好事,从长陵口中说来却成了崇拜,自有一种“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的心态。

夜间洛隐还是回苏离府中休息。

两人同床共枕的日子也有一月有余,互不越线。可从他离府出走至今,苏离都不曾主动和他开口,这冷战的精神实在可嘉,洛隐都自认为坚持不了。

他左思右想,挑了个苏离心情略好的夜晚,佯装练字练得过晚,见他进屋后匆忙收了笔墨纸砚,问道:“最近很忙?”

苏离的背影一颤,原本想褪了衣衫的手停下动作转过身:“当然忙,忙着让韩君答应我送嫁。”

他倒毫不掩饰,可语气间尽是失落。洛隐看向那双比贝加尔湖更加清澈明晰的双眼,那里没有狡黠,没有不羁,没有妖媚,只剩下深不见底的浓愁。

浓得让他整颗心都揪成了一团,却还是,调侃了他一下:“韩君怎会同意,他恨不得把你栓在裤腰带上。”

“你知道?”苏离猛一抬头质问。

“是啊,那天与三王子喝茶时说起。再者说,”洛隐走过去安慰似的拍拍他肩膀,笑言,“你跟着做什么?公主的护嫁队伍高手如云,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

“阿隐……”

“嗯?”

苏离忽然低下头擦着他的嘴角而过,将下巴搁在了他的肩窝上,轻声邪魅地说道:“想跟我和好?何必拐弯抹角。”

那擦过的唇如被着了火星般滚烫,像是不经意间,又清晰得让洛隐红了脸。

洛隐下意识后退一步抽出随身的刀扇,眨眼就架在了苏离的脖子上,看到那方才还忧伤不止的脸,现在明媚得阳光普照,洛隐就气不打一处来,咬着牙保持微笑:“很好,挺好的,我真是多管闲事啊。”

“我喜欢你多管闲事。”苏离面对锋利的刀扇,不过是用手指推开。

“你脸皮可以再厚一点的。”

“好的。”

苏离浅浅地、浅浅地冲他一笑,洛隐收回手里中看不中用的武器,忍住想要暴走的心,也回了他一笑,翻身上床闷头大睡,气得把正事都忘了。

忘了问他,长陵为何对明启暗生情绪?

苏离享受了一瞬洛隐身上的温度,觉得不过瘾,又继续褪下外衣爬到床上去骚扰。洛隐一个鞭腿踢到他侧肩。苏离唰地翻身一转,抓住他脚踝,把人结结实实地压成了一字马,身下紧贴,姿态暧昧无比。

“又闹脾气?”苏离问。

洛隐曲起另一腿对着苏离小腹袭去,右手故意去捞他后脖颈令其分神。苏离果然上当,松了扣住他脚踝的手,下一秒他便被洛隐用膝盖顶起,两人位置一换,被洛隐骑在身下。

四目相对,洛隐手掌压在了苏离的脑后,两人的距离比方才近了一半。

这样好像……更……

洛隐尴尬地咳了下,抽出手掌,轻叹浅笑,拍拍他脸颊:“你别逾矩,我也不会怎样。睡好吧。”

苏离心情从高空坠落,以为洛隐是想要和好又不好意思表达,可现在看来,并非如此了。他抬起手盖上自己眼睑,遮住海色的蓝眸,抑住内心的波澜。



这日长陵拽着洛隐说了良久,说尽了明国的风情,可听上去更像是对明启的思念。待说到夜幕降临,长陵才抱歉地后知后觉,亲自吩咐了马车将他送回府。

马车从皇城内廷出来,拐过几条街,停在国师府门前。

他下车时迟疑了片刻,看着门口拐角处一辆低调却明显做工上乘的马车时,心中多了份警惕。

不会韩君又来了吧?

“洛先生,那我们先回去了。”马夫笑着拱手一礼,洛隐颔首示谢。

“驾!”

马车渐渐跑远,笼进暮色暗影中,远处霓虹下的喧嚣仿佛是遥远的戏台。洛隐自嘲地摇头苦笑,一人立在门外沉思了片刻,看得两旁的门卫略感无措,面面相觑后终有一人大着胆子问了句:“洛先生这是在看国师府的风水吗?”

啊?洛隐失笑,他这狐假虎威的卜算大师居然人尽皆知啊。连忙摆摆手,信口胡诌:“没有,国师府风水极好,我只是觉得这年关将近又临公主远嫁,门梁之上该悬些个灯笼,添点喜气。看你们苏大人总是风姿妖娆,整个府邸的装饰却截然不同,有意思。”

他边说边笑,大步走了进去。穿过前厅突然一个左转闪入拐角梁柱背后,盘着扶手和房梁,提气腾越跳到了房檐之上。远远的,他看见苏离良久未曾居住的离桑园竟然亮着烛火。

堂园之间有矮墙间隔,洛隐猫着腰小心前进,避开院子里的侍从下人,窜上了离桑园内的一棵桑树上。

桑树正凋零,一点动静就摇晃不止。洛隐立马觉察到不妙,趁着苏离的目光从屋内扫向屋外的同时,他又是一跃,躲进了生在高墙之中的榕树上。

哗啦一片鸟儿被惊飞,榕树抖抖枝桠,落了一地黄绿色秋叶。

苏离目光往惊动处凝了几秒,又笑着回过头看向他对面的男人:“苏某不妨直言,长陵对贵国将军倾慕已久,还望不要辜负她一片心意。”

洛隐稍稍调整身体位置,恰好看见苏离对面的人执杯一笑,那朝着窗口的半张脸上,唇线细长,笑意浅薄,明亮如刀光的双眼透露出难以言明的薄情寡义。'明仓瑟的外貌描写'

这是一张与明启极为相似的脸,明国的某位皇族吗?为何悄悄来了韩国,竟然率先到访的人——是苏离。这其中的缘由洛隐想不明白,忽而觉得自己略莽撞了,暗暗趴低上身让自己的存在感降得更低。

“苏离,你我之间就不用再如此客套了。我今日来此的目的就是希望你能与我们合作,让长陵明白,她在韩国不过是韩君手里的一张牌,到了明国将军府,不过是一个人质。可若能与我联手,我可保她一生无忧,今后的地位将不同凡响。”那人幽然一笑,转过了半边身子。

洛隐徒然一惊。

方才遮住的另半边容貌挂着一张木制的雕花面具,此刻,微微勾起嘴角,已过了四十不惑之年的成熟男子的魅力比秋日凉风更沁透心脾。如没猜错,这人应该就是在战场上毁了半边容貌的明国国君——明仓瑟。'明仓瑟的外貌描写'

他方才的意思,是想让长陵叛国?不可能。洛隐心中摇头,继续听了下去。

苏离闻言,冷下脸来:“明君,当年战场上苏某救你一命,你答应放韩国一次。东萁之战你已履约,那我两便互不相欠。苏某绝无可能为了你一个虚无的承诺,就将长陵推入火坑。”

“是吗?那你多年前以无妄之罪将兰凤齐送去边境又是为何?难道是为了他好?你所作所为,与我今日的目的又有何差别?”'兰凤齐和苏离的关系'

苏离抿着嘴不说话。

众所周知,韩国最厉害的将军并非白骨,而是曾经一手将白骨带出山的兰凤齐。可多年前,在兰淮秀出生不久后,苏离以一封密信便让韩君下令将他送去边境镇守。其中缘由无人知晓,可好事者也都能猜出七八分。

奇怪的是,兰凤齐亦没有任何反抗。多年来,明国对此耿耿于怀,一直担心这是韩国的一张可以扭转乾坤的底牌。

“苏离,我不得不再说一句,与明启为敌者,皆为我友。我将在风城待足七日,你可考虑七日。若想清楚了,可来……”

“等等。”苏离止住明仓瑟的话头,压着眸中的暗涌,沉声问,“你若能让韩君同意我为长陵送嫁。苏某就为你办了此事。但,事成与否,苏某不做保证,要知道,让长陵背叛明启的可能性与背叛国家一样渺茫。”

明仓瑟欣然大笑,以茶代酒敬了苏离一杯:“一言为定。”

这人,看上去毫无国君的样子。这是洛隐在历史中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见到他。他浑身上下透着高处不胜寒的孤独,似乎生来就为皇城所控制,半张容颜低调却唯美,青绿色长袍透着藏蓝色的白和青葱般的绿。

明明他的目光如微风和煦,言行之间如谪仙临世,却倨傲又悲伤。洛隐想,他到底是被逼得有多无可奈何才会胆敢与苏离做下这笔交易。

他很快离开,离桑园门口引路的是苏离府上最精明的丫头雪雁。洛隐还未等到苏离远去,便听得那人在树下唤了声:“上面那只可是要趴到月上柳梢头?”

洛隐无奈站起来,露出挂满了树叶的衣服,扶着树干:“你是不是早就发现了?”

“你以为呢?”苏离张开双臂仰头看他,嬉笑道,“要不要跳下来我接着?”

洛隐哼地一声,纵身一跃就下了树,擦着苏离的肩膀目不斜视地走过。苏离一把握住他手臂,眼中微有疑虑:“你不想问我什么?”

“问什么?你不都决定了还需要我问什么?把别人的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对吗?你明明身为韩国人却与明君私下交易,我该如何论断?就算明君是被明启所逼,那也是他们的家事,为何要你插手?说来说去,你不过就是想离开韩国吧。”

洛隐用力甩掉他的手,冷笑一声:“你是怕再待下去,韩君就要对你意图不轨了是吗?正好借着送嫁的借口远走高飞,顺便帮着明君一把,指不定在明国也能继续享受荣华富贵!”

苏离不曾见洛隐说气话,当下更急:“你都胡说八道什么!我要送嫁根本不是为了自己!”

“那是为了谁?可别说是为了我,我从来不相信什么一往情深的戏码。世间谁人不寡情?像是你这种活了几万年的妖,身边讨好你的人比我活过的岁数都多了吧!还是管好你的长陵,让她乖乖听你的话,至于我,自身自灭足以!”

洛隐也说不上什么心情,就是觉得心中一口闷气,想借着这些话都吐出来,可却越说越难受。

苏离再次抓住他的手臂不让他离开,急迫地解释:“你根本不知道韩君为什么一定要将长陵送嫁!离开韩国她更加安全!”

“我不知道,你知道。”洛隐心不在焉地笑了笑,用着十足的力道将苏离的手指一根根掰开。

蓦然,苏离再次将手收拢,扣住洛隐的后脑,面对面吻了上去。这一次可不是擦唇而过,而是实打实地吻住了唇。

苏离的低气压和冷气场骤然暴涨,洛隐未料到激怒了他。他死命挣扎竟然撼动不了分毫,反而被苏离将双手反钳制到背后,碾压在唇上的温热令他浑身不自在。

常年强压下生存训练,让洛隐开始试图用下半身逃脱,刚刚抬腿要踢,苏离居然一个转身,把两人都带进了一旁的小溪中。

溪水一溅,两人瞬间都湿了身,偏偏苏离这次是气急了、发了狠,咬着他不放。洛隐急得反咬了回去,终于在尝到了一口血腥味后,苏离半清醒地放过了他的嘴巴。

这个吻真是糟透了。洛隐抽不出手,也没法去擦掉满嘴的口水味和血腥味。

苏离依然站着,居高临下地盯着他,深蓝色的瞳孔微微紧缩,眸子变得更加暗沉。他伸手摘掉头顶的玉冠,一头墨黑色长发如瀑垂落,眼眸中毫不掩饰的情潮汹涌如海。

“够了没?”洛隐低声问他,不敢再强来。

“不够。”

“那你想怎么样?说!”

“嗯……晚上让我抱着睡。”苏离忽然就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容。

洛隐瞬间抽出刀扇当头劈落:“老子信了你的邪!”





第7章 尧代·送嫁
洛隐又走进了那个梦里,最开始就看见妖带着五只最具灵气的妖兽再次踏入仙界,远远的,可以瞧见他的神采奕奕和飞扬跋扈。

那好像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后的事了,久得他也记不得时间,只觉得那妖的姿态与风采比往前更胜。

后来有一日,那妖竟然又来了他的地盘。这次靠得更近,嚣张的笑,迎着洛隐身周常年不绝的寒风,衣衫猎猎,眉眼之间凝着几欲报仇雪恨的急迫。

那张脸,竟然真的是苏离的模样。

“洛隐!我们再打过!”苏离嚣张地叫着,双手负后,右肩上站着一只灵气十足的风妖。风妖随着苏离的声音兴奋地又蹦又跳。

洛隐安静地看了看,将刀扇抽出,扇骨顶端哐地一声砸在地面,吓得风妖吱地一下呆若木鸡。他这算是吓唬吓唬,没敢大刀阔斧地将苏离给抡下仙界,只因前几日太白星君特意拎着存了上百年的桃花酿来给苏离说好话。

怎么说的来着?

太白星君摸着胡子老神在在:“那只妖兽啊,虽说可能有那么点小心思,但总体不坏!自从他父亲老穷奇去世之后,也算是安分守己,可那妖界称王称霸的日子过久了也寂寞,想要这个人说说话聊聊天。这不,还特地送了几位仙神上好的灵妖,你呢闲着也是闲着,就陪陪他吧,啊。”

洛隐皱着眉想着太白星君的话,越琢磨越不对劲,凭什么要他陪聊?

他瞪了苏离一眼,漠然收回目光。没什么好说的,想站这里就站着吧!

苏离自以为洛隐没有再打他,反而瞪他的一眼是友好的表现,不由得放大了胆子往前踏了两步,将风妖送了过去:“洛隐,这是在下千挑万选的小宠,可变换多种形态,您天天守着这儿累了困了,就让他变出一张比云絮更柔软的床怎么样?这算我给三百年的鲁莽赔罪了,可这一架还是非打不可的。”

风妖缩着身子,畏惧地收着前爪,不出一声。洛隐低头看了他一眼,拎着他后脖往仙界下一扔,气从鼻子里哼出来:“没用的东西。”

“不要!”苏离幻化成穷奇,展开黑色双翼冲着风妖的身影迅猛一扑,堪堪将他抓住,回过头恶狠狠地嘶吼了一声!

洛隐睁开眼睛,四周寂静一片,眼前有微亮的黎明之光,恰好能看清床顶横梁两侧精致的兽雕,那样子有一点像是穷奇,只是闭着嘴巴温顺得多。

怀里有什么暖暖的东西扭动了一下,一条大尾巴唰地从他脸上扫过,胸口前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洛隐想起来昨天苏离睡前给了他一样东西,讨价还价良久,才同意苏离变成穷奇的幼态与他同床。

结果一晚上就缩成团状窝在洛隐胸口。

这个狡猾的家伙!

洛隐把他拎开扔到床脚,一起身就看见窗边文案上那把刀扇。刀扇上挂着红色玛瑙雕制的玦形扇坠,坠子中央刻着“隐”字,隐字下方挂了红色流苏。

苏离说,这里头沁了他的兽血,可驱魔辟邪。

日光穿透黎明的雾霭砸向桌面,银红色光泽倒映在刀扇扇面之上,脑海里梦中的苏离跃然而出。那时候,他还没有这一身妖娆的绯色,倒是更喜欢寡淡的月色短装,可眉目间妖气甚重,笑容邪肆。

肩膀一沉,洛隐转头便瞧见小穷奇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红色爪子捂住嘴巴,眼角渗泪。

洛隐不由得一笑,摸摸他脑袋,难得和平共处了一回。



长陵出嫁那日,是风止七十七年的十二月底。正值寒冬腊月,整日里都是漫天飞雪。明国的迎亲队伍早已候在风城之外。几百人的红色喜服浩浩荡荡延绵数百里,一如月老从宫殿抛入凡间的红线,冥冥中自是有它的归宿。

明启一身红色戎装,骑在青云战马'明启的战马'的背上,傲视前方。他的视线中,正有命中注定的另一条红线,从风城宫殿而出,穿过繁华的兴安街,与他相汇。

长陵偷偷地掀起车帘一角,看到不远处身姿英伟却也冷漠傲然的男人时,因那身晃了她心神的红色戎装,而悄悄地晕红了脸。一切,注定了将是明国改朝换代的序幕,也是韩国灭亡前的星星之火。

洛隐伸手拉下车帘,将长陵请回车内,小声道:“公主,切勿坏了规矩。”

她俏皮一笑:“有你在,不怕啊。”

“不怕什么?”闻言,他笑了起来,“出了事,要掉脑袋的可是我与清欢,公主自然不怕。”

清欢是公主的陪嫁丫头,一直坐在软轿的角落中,低垂着头。听见洛隐说了她的名字,这才惶恐地抬头看了长陵一眼。

长陵神色一哀,嘟着嘴囔囔:“你怎么同那兰淮秀一个样……”

“他怎样我可不知,我只求管好了自己的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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