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榆然自乐-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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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然然猛地睁开眼,陆榆头朝下没入水中,心下一紧,立马跳入河内,迅速地将他抱起。
“陆鹤青!”看着陆榆额间血淋淋的一片,陶然然声音不由自主地颤抖。
陆榆双眼紧闭,没有回复。
“嘭!”脚下不知被何物绊到,陶然然直直跪在水里,将陆榆高高举起,强忍着浑身的疼痛,艰难地返回岸边。
陶然然无力地躺在地上,喘着粗气。
陆初阁扬起手中的拐杖,狠狠地打在陶然然身上,怒道:“都说了让你离他远点!你没有记住吗?非要他死了,你才能安心吗?”
“够了!”陆远书阻止道,“若不是他将鹤青救起来,你还能在这里发火吗?”
浑身好似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咬一般,又受了陆初阁这一仗,痛苦的声音自唇边溢出,眼角滑下一串温热,艰难地说道:“记……记下了,以,以后,不会了,再不会了。”
陆远书走过来,将陶然然扶起,道:“好孩子,疼不疼?”
陶然然想回话,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害怕一说话就忍不住了。
陶然然摇摇头,轻轻推开陆远书,晃晃悠悠地站起来,足尖轻点,立于半空,手里握着一把闪烁着红色光芒的剑,顷刻间化作一条巨龙。
不一会儿,四周隆隆作响,石壁上出现一道巨大的窟窿,明亮的阳光自洞□□入,落在河面上,折射出美丽的光芒。
“从这出去。”陶然然回头说道。
“多谢陶公子。”云巫拱手道。
“多谢陶公子!”众人兴奋不已。
陶然然担忧地着依旧昏迷的陆榆,在对上陆初阁那布满怒意的眸子后,立即收回目光,毅然离去。
“终于可以离开这破地方了。”云巫无力地靠在月黄昏肩头。
“走吧,不宜多留。”月黄昏道。
地面上,四安弟子正焦头烂额,被浪卷起来的骷髅实在是难对付。这些都是莫复归精心培养的,即便倒下又会重新站起。
莫复归头一次尝到了自作自受的滋味儿,烦躁地踢开脚旁的骷髅,还不待喘口气的功夫,就听见外面吵吵嚷嚷的。
正欲走出去一看,门窗齐齐倒地,阴风阵阵,无数黑影钻入屋内,朝他袭来。
莫复归身形一闪,翻身落入房梁上,抛下符纸,黑影挨个消散。
可是,还没打量清楚究竟是何情况时,身后不知被何物推了一把,重重落入地面。
莫复归抬头,只见房梁上正坐着一排黑影,眸子发着红光。
“到底是何人在此装神弄鬼!”莫复归厉声问道。
“是我。”
陶然然缓步走进,一头青丝离开了发带的束缚,在空中肆意地飞舞。
“是你?”莫复归惊讶道。
“不然呢?”陶然然歪头问道。
看着陶然然身上不断涌出的黑影,莫复归愣了一下,然后大笑道:“实在是想不到啊,锁魂墟里那些东西,竟都被你带去了。你这百鬼缠身,众玄岂能容你?即便今朝我死,明日在地府,便也能与你相遇。你又何苦助他们?”
“你若不欺我,你死活又与我何干?”陶然然反问道。
莫复归耸耸肩,道:“我都说了,只是在替你解决麻烦而已,只不过你并不领情。”
陶然然不再与他多言,飞身与他相斗。
莫复归举起弯刀抵挡着陶然然,腾出一掌,重重打在陶然然胸口。
陶然然吃力地往后退了几步,眼里划过一丝决绝之色,嘴里默念口诀。
顿时,一位体型硕大的黑影自陶然然身子里脱离出来。
“四儿!”缥缈的声音响起。
“父,父亲?”莫复归不可思议地看着那抹黑影。
第58章 落定
那抹黑影走近莫复归身侧,几近与他融为一体,下一刻,却紧紧握住莫复归的脖子。
“父,父亲,这是为何?”莫复归脸通红,喘着粗气问道。
那黑影冷笑几声:“四儿,你这弑父之人不配留于世,还是随为父一起走吧。”
莫复归眸色几变,从袖里飞出一张符纸贴于黑影上,然后身形一闪,利落地逃开黑影的束缚。
“逆子!”黑影暴怒道。
莫复归沉声道:“自古人鬼殊途,父亲既已死,何苦相缠?我自是会将四安发扬光大,您就安心吧。”
黑影不再与他多言,双手一挥,四周掀起厉风,吹得人都睁不开眼,殿内的陈设全部到倒地,乱成一团。
“父亲如此危害人间,休怪儿子手下无情!”莫复归皱眉道。
“手下无情?不就是魂飞魄散?”黑影迟疑片刻,然后大笑,“四儿啊四儿,你当真以为你是四安真正的主人么?那你实在是大错特错了。”
陶然然站在门边的石柱后,静静地看着一人一鬼相斗,之前也未曾想到宿在他身上的厉鬼竟会是四安的前任宗主。之前倒是听闻陆榆提起过,莫复归的父亲莫阳泽,为人敦厚老实,却死于自己儿子手下。
莫复归目光一凛,双手合十,嘴里默念口诀,佩刀悬于空中,闪着刺眼的光芒,围着莫阳泽飞速转圈,然后迅速从莫阳泽头顶刺去。
莫阳泽反应倒是快,冲出屋顶。
屋顶破了一个大窟窿,木屑跟着瓦片齐齐落地,留下一室灰尘。
莫复归足尖轻点,正欲追上去,结果门前忽然涌进一大批人,手中持着利器,对自己怒目相视,正是那些被自己困在噬骨河的仙门以及四安的长老们。
陶然然转过身,借着柱子的遮掩,将自己挡了个严实。
莫复归眉心微蹙,道:“诸位,这是为何?”
率先开口的是四安的大长老莫万辉,与莫阳泽乃是挚友。
“当年,你父亲究竟是不是走火入魔而死?”莫万辉厉声问道。
当年莫阳泽无故离世后,将他生前最喜欢的小儿子扶上宗主之位,哪里会料到竟会是一位弑父的白眼狼,如此冷血无情、满口谎言之人,哪里堪当四安的宗主?
莫复归闻言,讥笑道:“大长老能问出此话,不就是知晓实情了?既已知晓,何故再问?”
“畜生!”莫万辉红着脸骂道。
“畜生?”莫复归歪着头,轻笑道,“父亲他不明是非,劝我莫要与几位哥哥争,凭什么?他们那般愚钝,怎么可能比得过我?怎么可能让四安名扬四海?”
“你那三位大哥暴毙之事,莫非?”莫万辉猜测道。
“不错,是我。”莫复归欣然承认。
莫万辉愤怒地瞪着莫复归,一时间太过激动,不知该说些什么。
陆雨眠与陆易春二人相视一眼,一左一右上前扶住莫万辉,劝道:“莫大长老,暂且息怒。”
莫万辉的怒火逐渐平息,左看看,右瞅瞅,对着众人拱手道:“今日老夫便恳请诸位仙友,助老夫拿下这逆贼。”
云巫一听,立即拍拍胸脯,道:“莫大长老客气了。”就算你不说,今天也照样要拿下莫复归。
“是啊,莫大长老言重了,维护仙门秩序,乃大家分内之事。”众人纷纷附和道。
于是,莫复归被众人里三层外三层的给围住了,一层又一层的阵法将他牢牢困住。
莫复归冷眼扫视着众人,道:“原来早有准备啊。”
“那是。”云巫顺着他的话接下去。
“那就看看你们到底有没有那个能耐!”莫复归道。
话音刚落,玉龙殿忽然急速地摇晃起来,粗大的梁木瞬间倒地,众人连忙往外退去。
莫复归脸上扬起狰狞的笑意:“想逃?就这点本事么?”身形一闪,站在殿门口,身后跟着一排骷髅。
陶然然从窗边跳出,伏在假山后,盘腿而坐,咬开指尖,凭着脑海中重华的记忆,在地上画着奇怪的符咒。
霎时间,那道符咒迸发出诡异的光芒,直冲云霄,化成一行古怪的图纹,久久不散。
陶然然及时捂住眼睛,身子往后退了几步。
众人纷纷转过头,看向陶然然的方向,只见陶然然无辜地摇摇头,然后惊慌地跑开。
忽然,四周传来巨响,好似野兽的嘶吼声。
待看清前方景象后,个个惊得眼睛都快掉地上了。只见虎群、狼群、狐群等等,诸多野兽齐齐跑来,上头飘着一众黑压压的影子,眼睛泛着绿光,嘴里吐出欢快的声音。
“以鬼御兽?”陆雨眠惊讶道。
陆易春听后,不可思议地看着陶然然,道:“是夫人所为?”
陆雨眠点头。
“幸好二位长老没在。”陆易春感慨道,“若是长老知晓,又是一番责骂。”
“宗主也没在。”陆雨眠补充道。
陆易春垂眸,陆榆落入噬骨河后,便至今未醒。
莫复归用刀在掌心划开一道长痕,鲜血溢出,甩向身后的骷髅上。
原本干瘪的骷髅瞬间长出肉体,青色的面容,长长的獠牙,机械地动着四肢,与面前的野兽撕扯成一团。
此刻,玉龙殿终于倒塌下来,其他仙门早已趁着方才转移到安全地带。唯有莫复归仍站在原地,肩膀上被掉落的木头狠狠砸了一下,骨头裂开的声音异常清晰。
莫复归吃痛地捂住右肩,飞到一侧的草地上。
云巫见状,给身侧的月黄昏一个眼神,月黄昏会意地点点头。
二人带着弟子,绕着一处小道,离莫复归还有三丈远后,往他周身布下阵法。
莫复归警惕地转过身,大袖一扬,狠狠地将云巫踹倒在地。
云巫吃痛地站起来,骂道:“真粗鲁!”
月黄昏扶稳云巫。
云巫冲他摇摇头,“无碍。”于是,再次与莫复归陷入纠缠。
其他仙门见状,早已按捺不住,加入战斗。
前方的野兽已将骷髅咬碎得不成模样,有的甚至已吞入腹中。
野兽将目光转向分身乏术的莫复归,眼里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莫复归扶着刀鞘,单膝跪地,头上的玉冠不知何时散去,青丝垂于身侧,随风扬起,带着一丝狼狈。
“大长老。”莫复归道。
莫万辉走上前,道:“你有什么想说的?”
莫复归直视莫万辉的双眸,透露出悔意:“能不能饶我一次?”
莫万辉犹豫了一下,转瞬便被莫复归扼住脖子,拽入怀中。
这一突变令大家措手不及。
“你想做什么?”莫万辉愤怒地看着莫复归。
莫复归邪魅一笑,道:“自然是想让你与我一同去死了。”
“混账!”莫万辉喊道。
躲在假山后的陶然然听到这话,揉了揉耳朵,这些个长老,瞧着年纪都有那么大,没想到骂人的声音还是这么大。
莫复归目光一冷,手上用力,莫万辉的脸由红变白,脖子一歪,再无生气。
莫复归丢开莫万辉,仰天大笑道:“辱我者,死!”
这时,前方又涌来许多兽群,众人纷纷让道,兽群直接将莫复归扑倒,撕咬起来。
天空传来蕴含滔天恨意的声音:“四儿,你该死!”
紧接着,一道黑影俯身冲向地面,欺压在莫复归身上。
莫复归几次挣扎着起身,终究无果,抬起的手几次放下,两眼无神地望向天空,喃喃道:“父亲,他们,不如我,皆不如我。你为何不信。”
空中除却肉体分裂的声音,再无其他。
陆雨眠收回目光,将剑置于鞘内,道:“结束了。”
看着莫复归的尸体被野兽们啃食着,众人心头一快,顾不上身上的伤势,纷纷高声欢呼。
“终于死了。”陶然然嘴角上扬,眼里漾着泪光。
随着莫复归的身亡,海客会也落下了帷幕,众人踏上了归途。
这次海客会的经过,成为各大酒馆茶楼讨论的热点。
“本想着此次仙门排行换一下,四安当这第一仙门呢。哪曾想到那莫复归就这么死了,四安跟着也没了,害我输了十两银子。”一酒客拍着腿叹道。
适逢后厨无事,厨子也是个爱说闲事的,便也凑上来讲:“听闻这莫复归臭名昭著,弑父杀兄,纵容弟子残杀仙友,私放凶兽为祸人间,一桩桩,一件件,他就算死一百次也不足为过。”
掌柜本还在算着账,此时也无心,拉着一边的长凳坐下,道:“私底下做了这么多丧尽天良的事却还能落下好名声,表面功夫做的是有多厉害?枉我之前还替四安尽说好话。”
“此次功劳最高者,当属哪位仙门?”酒客疑惑道。
小二想了想,道:“此次功劳最高者当属众玄,其次便是沧海与东江。”
“诶?不对吧,我听闻此次功劳最高者明明是那百川陶家的二公子,凭一人之力救数人。”掌柜不赞同道。
“陶家二公子?不是嫁给陆宗主的那位么?”酒客道。
“对对对,就是他!”掌柜激动道。
“可我听闻众玄已经将那位赶出门了。”小二惊讶道。
“什么?”掌柜惊讶道,“可是犯了何事?”
小二回道:“陆宗主因伤昏迷不醒,众玄大事便落在了二位长老身上。据说是那位陶公子修炼了什么邪术,被赶出去了。”
酒客恍然道:“这事我好像也听说了,据说是很恐怖的一种法术,不过其他仙门也支支吾吾的,提起来便是一脸惊悚,不肯过多透露。”
掌柜撇撇嘴,道:“这该不会是众玄想要借着此次机会将这陶公子赶走,然后寻个门当户对的仙门再娶一位姑娘,这样就可以巩固自己的地位了。”
酒客与小二对视一眼,这个理由,似有也挺有道理的。
第59章 不识
陶然然缓缓走上台阶,将落在门侧的两盏破碎的灯笼踢开,伸手覆上红漆褪去的木门,沉默地打量着眼前的场景。
大厅内的方桌凌乱地倒在地上,蜘蛛网爬满房梁,不时还有一两只蜘蛛落下。
虽说以前清苦些,但也不至于如此荒凉。
“然然?”沈海月低声唤道。
陶然然回过神,看向沈海月,道:“让你见笑了。”
沈海月不在意地摇摇头,道:“与我讲这些作甚?我若在意这些,当初又怎么会。”后面的话,沈海月没能说出口。
看着沈海月微红的双眸,陶然然适时转开话题:“咱们需要忙活一阵才能歇下了。”
沈海月迈开步子往里走,吹去桌上的灰尘,将肩上的包袱放下,拿起一旁的鸡毛掸子,清扫着灰尘与那些杂乱的蜘蛛网。
“还傻站那做什么?赶紧来帮忙呀。”沈海月回头催促道。
“好。”陶然然点点头。
二人忙得腰都快直不起来,便坐在凳上歇息。
沈海月看着陶然然脸上的图纹,道:“这个,洗不掉么?”
陶然然垂眸道:“洗不掉。”自从那日后,这图纹再也没有消失过,好似刻在皮肤内一样。
“这么一看,也不丑。”沈海月安慰道。
“你的意思是即便是这种东西也遮挡不住我这英俊的面容?”陶然然笑问。
沈海月白了他一眼,将手中的抹布甩在他身上,道:“继续干活。”
陶然然眸里划过一丝不知名的神色,拿起抹布,将窗上的灰尘擦去。
前方传来惊讶的声音:“二,二公子?”
陶然然抬头望去,只见一位身着藕粉色衣裳的少年怀中抱着一把扫帚,僵在原地。
陶然然仔细看清这人,不确定地喊道:“道夕?”
陶道夕激动地丢下手中的扫帚,跑到窗前,话还没说出口眼泪却掉了下来,良久,哽咽道:“听闻宗主已逝,师兄弟们都走了。”
“那你为何不走?”陶然然问道。
陶道夕抬袖擦掉眼泪,道:“年幼家贫,父母将我典卖换取银两,后因愚钝被买主丢弃,流落街头,是宗主将我带入百川,即便宗主走了,道夕也要替宗主守护百川。”
陶然然闻言,欣慰地拍了拍陶道夕的肩膀,将手中的抹布递到他手中,道:“有心了,一起帮个忙吧。”
陶道夕接过抹布,尴尬地看向陶然然,道:“道夕并非故意偷懒,只是不敢踏入正厅,便一直未曾打扫。不过那些院子可是十分整洁,我每日都会打扫。”
“辛苦你了。”陶然然笑了笑。
陶道夕立马拿起抹布,弯着腰将窗棂处的积尘仔细地扫去。
看着陶道夕那专心致志的模样,陶然然自叹不如,默默地走到一旁。
沈海月端着被灰尘染黑的水走出来,看见陶然然两手空空地站着,出声道:“就擦完了?”
陶然然指了指前方的陶道夕,无辜地耸了耸肩,道:“我的活被他抢去了,可不是故意偷懒。”
顺着陶然然指的方向看去,适才陶道夕站起来,二人相视一眼。
陶道夕惊得手中的抹布掉在地上,立即将抹布捡起,不料又磕到窗角,手捂住痛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沈海月被陶道夕这一系列的动作给逗乐了,笑问:“我这么可怕么?”
“不不不,不是的。”陶道夕连连摇头。
“好了好了,本以为百川弟子全不见了,原来还有一个。”沈海月道,“抓紧时间吧,眼瞧着快午时了,午膳还没着落呢。”
沈海月抱着木盆前往水井旁换干净的水去了。
陶道夕盯着沈海月的背影发呆。
陶然然走上前,故意发出声音。
陶道夕这才回过神,不可置信地看向陶然然,道:“这位当真是沈姑娘?”
陶然然点点头。
陶道夕眉头紧锁,嘀咕道:“不可能啊。”
“你说什么?”陶然然问道。由于陶道夕声音太小,并听得不是很清楚。
陶道夕正欲开口,余光瞥见沈海月已经走近,到了嘴边的话拐了个弯:“还是如从前那般好看。”
“你们两个嘀嘀咕咕说些什么呢?”沈海月好奇道。
“说你好看。”陶然然直接承认道。
“现在才知道啊?”沈海月唇边笑意深了几分。
三人一直忙活到未时,整个大厅里里外外的都被打扫得干干净净,给人焕然一新的感觉。
相比于百川,众玄显得压抑许多。
陆初阁看着躺在榻上的陆榆,愁眉不展。
“都这么多天了,怎么还不见好转?”陆初阁问道。
陆远书不紧不慢道:“你急什么,我算过了,鹤青这两日便会醒。”
“你就知道算这算那,这些也是能随便算出来的?”陆初阁冷哼一声。
“随你信不信。”陆远书懒得跟他计较。
陆初阁在屋内来回踱步,不时叹气:“都怪这陶然然!若不是为了他,鹤青怎么会跌入那噬骨河?当真是个祸害!”
陆远书斜睨了他一眼,凉凉道:“要不是人家相助,估计你我现在早已与噬骨河里那些骷髅一般,而莫复归则风光无限。陶然然好歹帮了咱们大忙,你还这般怪他,与那顾自闲有何差别?”
陆初阁脸一红,一时之间想不出什么辩驳之词。
“若鹤青醒后,不再去寻那陶然然,好好管理众玄,我便不再管他。若鹤青依旧如先前那般执拗,那也别怪我心慈手软。当时陶然然的手段其他仙门也是见过的,只是还需一段时间休养生息。”陆初阁道。
“你这话可当真?”陆远书意外道。
陆初阁肯定地点点头,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陆远书嘴角一勾,道:“那你就希望着鹤青能如你意吧。”
“好了,时间不早了,走吧。”陆初阁起身道。
二人相继走出孤鹜居。
屋内的烛火逐渐暗了下去,躺在榻上的人手指微微弯曲,眼角落下一滴晶莹,双唇轻启,似在说着什么。
翌日清晨,陆雨眠走进孤鹜居,就看见一抹修长的身影立于窗前。
“宗主?”陆雨眠欣喜万分。
陆榆转过头,微微颔首,脸上的面容依旧苍白。
“当真是醒了?”陆初阁听到这个消息后,连忙拉着陆远书赶来。
“鹤青。”陆初阁看着陆榆,“可还有哪里不舒服的?”
陆榆对着二人拱手道:“劳长老与叔公担心,鹤青并无大碍。”
陆初阁长长舒了口气,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陆远书擦了擦眼角,调侃道:“人家跌入河里爬起来就没事了,你这落入河里,躺了四五天才醒,以后没事,不要去河边玩了。”
陆初阁瞪了陆远书一眼,道:“胡说八道些什么呢?”
“叔公教诲,鹤青定当谨记。”陆榆道。
“对了,四安现在如何?”陆榆问道。
“莫复归身死,其魂魄被诸多仙门施以封印,永世不得投胎。四安弟子悉数斩杀,无一活口。”陆初阁如实说道。
“皆是众玄所为?”陆榆惊讶道。
陆初阁摇摇头,道:“非也,此次多谢幸亏有沧海与东江,咱们损伤才能降到最低。”
“明明还有陶然然。”陆远书为陶然然鸣不平。
“提他作甚?”陆初阁不满道。
陆榆皱着眉头,疑惑道:“陶然然?何许人也?”
陆初阁闻言,惊讶地看着陆榆,见他那陌生的神情不似作假,再回过头看向陆远书,只见陆远书的惊讶程度不低于自己。
“陶然然,你不识得?”陆初阁再次问道。
陆榆摇摇头,道:“未曾听闻。”
“他可是你。”陆远书话还没说完便被陆初阁捂住嘴,往外拖。
“鹤青你这才刚醒,好生歇着,晚些再来看你。”陆初阁说完,便将陆远书拖出了屋内。
直到离孤鹜居好长一段距离后,陆初阁这才将陆远书松开。
陆远书大口地喘着气,指着陆初阁骂道:“你这个老头,差点将我闷死了。”
“鹤青有古怪。”面对陆远书的责骂,陆初阁充耳不闻。
“我说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陆远书不悦道。
“没有。”陆初阁不耐烦道,“我在跟你说鹤青的事。”
“他脑子进了水,刚醒来肯定有古怪。”陆远书道。
“就知道胡诌。”陆初阁道。
陆远书鄙视地看着陆初阁,道:“昨天我说鹤青过一两天会醒你也说我胡诌,你看这不就醒了?等他脑袋里的水干了,差不多就会正常了。”
陆初阁懒得再同他废话,拂袖而去。
起初大家都怀疑陆榆的古怪只是短暂的,没想到接连几天,身体都已经好转了,这段时间发生过的事全都记得,可唯独不记得陶然然。
陆初阁正好乐意此前的状态,于是吩咐所有弟子,不得讨论陶然然的事情,如若不然,轻则温书,重则离开众玄。
起初还为陶然然鸣不平的弟子纷纷转性,闭口不谈。
天空放晴,久违的阳光再次光顾大地,投射下无限光辉。
陆榆捧着坐在树下的石凳上,细细研读,偶尔落下几片叶子扰乱视线,便用手轻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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