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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怕是活不成了-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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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橘猫眼睛一亮,走近他,谄媚地喵了一声,还在他手背上舔了舔,表示感谢。
  第一次被这只猫亲近,吕争先有些受宠若惊,犹疑着摸了摸猫头,见它没有反抗,一时摸地停不下来。
  “喵喵喵。”好了好了,要秃了。徐泗一只爪子把吕争先的手踩在爪下,扭扭屁股,回到乔冉煦身边,蜷缩在他脚下。
  一曲毕,乔冉煦在橘猫的指引下,径直在吕争先对面落座。
  “怎么找到我的?”没有一丝被抓包的紧张。
  吕争先推了推文件袋,“这家西餐厅是你为数不多的好友家的产业,不用调查,几乎猜都能猜到。”
  乔冉煦笑了笑,阿先对他了如指掌,他本来也没想瞒着阿先。
  “阿姨辞职了?”接过文件袋,乔冉煦摸到手边的白开水,喝了两口。
  “嗯,”吕争先点点头,“我也另外找了工作,待遇挺可观的。”
  “那就好。”
  两人相对无言,枯坐了一会儿,乔冉煦起身告辞,“我先回去了。”
  “阿煦,”吕争先咬咬牙,“你的才华不能埋没在这种位置,你不想重返舞台了吗?”
  “不想,”乔冉煦垂眸一笑,荡漾起无限的宠溺,摸着怀里的猫,“这件事可以放到十年后再考虑。”
  吕争先:“???”
  徐泗看着一脸莫名其妙的吕争先,幽幽叹了口气,“你这样,让我觉得自己是导致君王从此不早朝的杨贵妃。”
  乔冉煦边走边捏捏阿光的肚子,“从体型上看,挺像的。”
  徐泗一脸生无可恋:“向左转,诶我说,你是不是嫌弃我胖!”
  “你化人的样子不胖,很性感。”乔冉煦低低笑出声。
  “当心台阶。”徐泗,“可是我大多数时间是猫!你之前还说胖胖的摸着手感好来着,哼,果然一吃到嘴什么甜言蜜语都忘了!臭男人!”
  说这句话的时候,徐泗心安理得地完全把自己排除在外,毕竟他只是只猫。
  乔冉煦:“你长什么样都不重要,反正我也看不见。你就放心地丑吧。”
  徐泗炸毛:“老子明明帅裂苍穹!”
  “好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反正我也看不见。”乔冉煦一脸“你开心就好”的欠扁表情,徐泗一跃跳到他头上,把他头发揉成一团。
  乔冉煦停下来,好不容易强行把猫拖下来,还不幸拽掉了几根头发,“说说,想去哪里?现在我们有护照了,可以到处飞。”
  徐泗现在的变身时间变长了,只要不是超过8小时的航班,基本都可以坐,他一撅屁股,“想回国,我一个英语战五渣,去哪里都饱受歧视。”
  “你饱受歧视是因为你是只猫……”乔冉煦纠正他,“不是因为你英语差。”
  “哦,那可能是因为你没听我开口讲过英语。”徐泗龇牙,“痛苦的不是我,是妄图想听懂的人。”开玩笑,大爷我的话是一般人能揣测的吗?
  乔冉煦:“……”
  逗留了三个月,回了国,日子过得平淡而充实,徐泗发现小屁孩乔冉煦的存款数目惊人,所以也就放下一颗忧心经济拮据的心,每日吃吃睡睡不思进取,越养越肥。
  “加油,还有一公里!”这几个月,乔冉煦每天晚上拉着他出门散步。
  日你大爷的,散步散几公里?!
  徐泗腿一软,赖地上不起来了,把头埋手里,爱谁谁,我不减肥。
  “兽医说你再不减肥,会影响心肺血管。”乔冉煦蹲下来,“为了健康着想,动起来。”
  拽了又拽,徐泗岿然不动。
  “少吃跟多动,你选哪一个?”乔冉煦也不勉强了,抱臂环胸,直接撂下一个世纪难题。
  “我……”徐泗隐约觉得此刻应该维护尊严,但是在美食诱惑下,尊严算个p,于是他抖着腿又站起来,垂头丧气得挪动,“我选择多动。”
  乔冉煦给他一只猫,制定了详细到令人发指的生活作息表,还拿着表去咨询兽医专家,专家点了头,他就肆无忌惮地实施起来,半点都不马虎。
  一开始还很抵触的徐泗在长期的软磨硬泡后,被成功攻略,成为了世界上作息最规律的猫。
  回国后的第二年,乔冉煦又回到了那家残障儿童扶助中心,安安心心有偿当他的小乔老师,听李长青的意思,想培养他当扶助中心的接班人。
  徐泗每天看着一群小朋友围着乔冉煦热情地叫着小乔老师,小乔老师,心坎里就软软的,像是踩在云端,柔得不像话。
  于是徐泗也跟着他的学生一起,喊乔冉煦小乔老师。
  “小乔老师,轻点。”床上的时候,徐泗有一次这么叫。
  乔冉煦的面色顿时有点复杂,“你叫我什么?”
  看着脸皮现在已经厚的可与城墙媲美的乔冉煦竟然脸红了,徐泗来了兴致,整个过程不停地在他耳边呻吟。
  叫得乔冉煦青筋直跳,一巴掌拍在他屁股上,“既然你都认我做老师了,为师我就好好管教管教你。”
  夫夫生活十分地没羞没臊,等乔冉煦二十好几的时候,他身边的长辈都着急起来。
  “阿煦啊,那什么,你要不要见见我外孙女?”某一天,李长青扭扭捏捏地过来乔冉煦的一人尊享宿舍,开口提相亲。
  乔冉煦冷淡又不失礼貌地笑了笑,“近来有点忙。”
  忙个p。徐泗蹲在不远处,竖着耳朵听,除了每天那两节课,成天跟他腻歪在屋子里。
  “唉,我那外孙女不知怎么的,一听说乔冉煦三个字,跟魔怔了一样,说什么都要来见上一见。”李长青有些恨铁不成钢,“听她说,以前跟你是校友。”
  乔冉煦擦拭小提琴琴弓的手一顿,“您外孙女叫什么?”
  “小语,师小语。”李长青连忙道。
  “哦。”乔冉煦点了点头,再没吭声。
  第二天,师小语就找上了门。一旁的徐泗瞅了瞅,小姑娘明显已经长大成人,褪去了稚涩,成了一个端庄贤淑,眼睛特别漂亮的女人。
  她倒也没对乔冉煦说什么旁的,只是问候了两句。
  再过一个礼拜,扶助中心来了新的美术女老师,人长得漂亮,还是李院长的外孙女。
  众人都在猜测,好好的姑娘来这里干嘛?
  徐泗表示,这妹子还挺有毅力和恒心的。
  相比于周围教职人员的热情,乔冉煦则显得冷漠多了,几乎把人家姑娘当透明人。
  徐泗好几次看着师小语盯着乔冉煦欲言又止,勇气都是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几次之后,她也不积极主动地靠近了,选择默默地守在一边,眼神依旧炽热,但不再迫切渴望。
  “我要是一只猫该多好。”某一天,她右手夹着教材,蹲下来,左手抚摸着徐泗的脑袋,轻叹口气。
  徐泗:你不会想做一只只能活十年的猫的。
  到后来的几年,徐泗睡觉的时间变得越来越长,常常睡一整个白日,晚上才强打起一点精神,刚刚吃几口猫粮,就又睡着了。
  那天下午,小宿舍里迎来了一个陌生的男人,是乔冉煦的那个窝囊爸爸。
  徐泗撑起眼皮瞄了他一眼,嗯,是个英俊的老男人。
  “你妈来找过我。”唐铭泽一坐下,就直奔主题,“让我来劝你回去。”
  这两年,乔奕绫来了很多回,每次都无疾而终,儿子强硬的态度让她一次又一次地心碎成齑粉,但下一次又提前勇气再来敲门。
  乔冉煦眉毛轻扬,语出讥讽,“为什么她觉得我会听你的话?”
  被这句话噎了一道,唐铭泽苦哈哈地弯了弯唇角,“可能是病急乱投医吧。”
  室内的气氛有些尴尬,父子俩谁也没有开口的意思,干坐着大眼瞪小眼。徐泗左右看了看,觉得这两人眉目神态几乎如出一撤,只不过一个满是倔强,一个满是愧疚。
  “对不起,冉煦。”最终还是唐铭泽先开了口,“我没想到那个女人会采取那么极端的方式逼你听话,早知如此,当初说什么,我也不会让出监护人的身份。”
  乔冉煦轻嗤一声,“你从来也没当过监护人。我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还好吗?”
  唐铭泽手一抖,杯中的茶水溅出来,“你早就知道了?”
  “不光我知道,我妈也知道,早八百年就知道了。”乔冉煦的嗓音前所未有地冷酷,“从一开始,最先背叛这个家庭的就是你。”
  唐铭泽也不否认,他放下茶杯,“你妈太强势,我实在跟她过不了日子。”
  “既然早就跟她没什么感情,你又何必来替她说情。”乔冉煦捏捏眉头,满脸不耐烦。
  “她终究是你妈,是我孩子的母亲。”唐铭泽颓废地松开领带,“再怎么犯浑,你要明白她都是爱你的,让你继承公司,对你来说也是……”
  “呵,那她的爱我还真是消受不起。”乔冉煦起身,打断他,做了个请的姿势,“什么时候回去,我自己决定。你既然从来没履行过父亲的义务,自然也不会享受父亲的权利,换言之,你没资格来这里对我进行忠告,干涉我的人生。”
  比起乔奕绫,他心底对这个父亲更冷漠。
  唐铭泽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动身离开的意思,他掏出一盒烟,抽出一支,自顾自点燃,烟雾缭绕下,中年男人硬朗的五官柔和下来。
  “你十岁那年被绑架,我们俩一天一宿没合眼,你妈哭了一天一宿,眼睛肿的跟核桃似得。”
  突然提起这件事,乔冉煦身体一僵,当时险恶的场景至今依旧在眼前挥之不去,歹徒有一张他熟悉的脸,却挂着陌生的笑容,那笑里隐含着嗜血的杀意。
  “当时你妈就说,只要孩子回来,她倾家荡产也没关系。”唐铭泽吐出一个烟圈,嘲讽地一咧嘴角,“是不是跟现在的她很不一样?”
  乔冉煦紧了紧拳头,一言不发地铁青着脸。
  “我也不明白后来她怎么成了这样,但是我想,人的本质总不会变太多,她只是走进了死胡同。”唐铭泽自顾自说着,“她就是脾气很倔,一旦认定了自己选择的没错,就一条道走到黑不带回头。当年她就是靠着这股牛脾气,跟我私奔的。”
  “她跟了你,你却并没有给她一个像样的人生。”抨击渣男的时候,乔冉煦总是不遗余力。
  唐铭泽并不打算为自己背叛这段婚姻做任何辩解,他只是接下去道:“后来你被解救,歹徒居然是我多年好友,那个成天给你买糖吃的陈叔叔。你妈顿时就炸了,觉得是我引狼入室,说不定还牵扯其中,整天对我疑神疑鬼。”
  从来没想过这一层的乔冉煦有些错愕。
  “哪有父亲会为了钱绑架自己孩子的?”唐铭泽至今想起来仍是怒火中烧,掐灭了烟头,“根本就是无理取闹。”
  再深厚的感情在日复一日的猜疑和忌惮中都会消耗殆尽,唐铭泽尝试过挽回,最终选择了放弃。
  “当时我的律师顾问公司资金链上出了点问题,你妈借我一笔款项,前提是跟我约法三章,不让我过多地接触你,免得又给你带来些危险。”男人把手指插入头发,十分懊恼,“当时我以为她总不会做得太绝,我还是低估了她。”
  乔冉煦想起来每年生日,父亲都从来不现身,只是匆匆托人给个礼物,以往觉得这个男人无情无义,现在才意识到,可能不是他不想来,而是来不得。
  “我承认,当年有眼无珠,结交了那么个人渣,差点赔了自己孩子,但是我受到的惩罚已经够多了,还要我怎么样?”唐铭泽情绪有点失控,激动了一阵,勉力平静下来,“罢了,现在你也成年了,有自己的想法,孰是孰非,你自己心里有把秤。”
  “为了你,你妈也算是连夫妻感情都不要了,你自己想想吧,要是没了你,她会怎么样。”像是不忍再继续话题,唐铭泽拿起公文包抬脚就欲走。
  未及搭上门把手,身后传来一声轻唤,“爸。”
  唐铭泽全身一个激灵,关节像是生了锈,一点一点转过脸,面部表情非常丰富,激动、不敢置信、期待、忐忑、受宠若惊,糅杂成一团,“你……你喊我什么?”
  “一起吃个饭吧。”乔冉煦拿了钥匙,抱起徐泗,跟他一道出门。
  “诶……好,好。”唐铭泽慌忙扶过他的胳膊,手都在抖。


第64章 这回都不是人了20
  扶助中心的员工宿舍前面; 有一大片草坪。由于平时疏于打理; 杂草丛生; 乔冉煦上课的时候,徐泗常常就趴在草坪边缘的一颗光滑大石头上晒太阳。
  他最近在猫的状态下; 很少能保持清醒的意识; 时常就在梦里魇着。
  繁杂的梦里,他一会儿是妖冶邪肆的厂花,一会儿是恶趣味丛生的空少; 一会儿又是一只又懒又肥的猫; 他浮在半空中冷眼看着那一幕幕场景跑马灯地闪过; 生不出任何真实感。
  跟常人相比,他过了很多个不同的人生,遇到了很多个重要的人。但是他冷漠的眼神里闪过疑惑和不解; 那些他经历过的人生好像离他很远,那些人是他又不是他; 那些曾经抵足而眠轰轰烈烈处过的情人; 也都不会再记得他。
  他以别人的身份活着,以别人的身份死去; 在异世界里活成一个鬼魅。
  他也确实是一个鬼魅,徐泗的唇角勾出一个苦涩的笑,从一直以来的状况看; 他确实有点像是附在死物上的魂魄,打着做任务的旗号,行走在光天化日。
  有脚步声传来; 徐泗动了动耳朵,一双手悄悄地靠近他,慢慢地沿着石头摸索,触到毛发,随即一手托着他的脑袋,微凉的指腹从肚皮下穿过,把他揽进一个熟悉的怀抱。
  微苦的金盏花味道,乔冉煦的味道。
  徐泗鼻翼翕动,吸进更多这股令人安逸舒适的气味。
  “你又睡着了。”
  男生,哦不,男人经过岁月的沉淀,声线越发低沉而有磁性,自胸膛震动而出,带着淡淡的若有若无的气音,蕴含了深情与宠溺,温柔得恍若棉花糖,一口咬下去,从舌尖甜进心底。
  徐泗闭着眼睛哼了一声,歪斜着脑袋,任由他抱着。换来男人一个落在额头上的吻。
  路过的同事与他们打招呼,“小乔啊,阿光还是那副无精打采的样子么?”
  乔冉煦礼貌地朝声源的方向笑了笑,并没有搭腔。
  等乔冉煦走远了,那两个同事敞开了嗓音肆无忌惮地议论。
  “那只老猫活了挺久了吧?”
  “是啊,从我第一年在这里的时候,它就跟在乔老师身边了,少说也有七八个年头了吧。”
  “诶,你还真别说,这只猫真是成了精,聪明着呢!”
  “是啊,比导盲犬还伶俐。你说它要是死了,乔老师得多伤心啊。”
  两人长吁短叹,一字不落地落在徐泗耳朵里。
  是啊,我要是走了,小煦煦怎么办呢?
  对了,他会忘记我……
  趁着乔冉煦在浴室洗澡,化身人形的徐泗捞过他的手机,给乔奕绫发了条短信,呆坐了一会儿,又给师小语发了条短信。
  虽然大家都知道乔冉煦一个盲人,从来不会使用短信功能,但是他相信,这两人理智上不管怎么否定,情感上还是会偏向于选择相信,抓住一切可能的机会。
  橘猫在一天天老去,但是徐泗的人形依旧跟当年第一次现身时一模一样,不说高矮胖瘦,十年间连头发都没有长长一毫米,时间在他身上仿佛被无限冻结。
  但即使他能永葆青春,生命却始终跟一只猫系在一起。
  青春跟寿命,不可兼得。
  徐泗把自己扒了个精光,躺在床上。
  这十年来,他可以说是无作为,整天混吃混喝等死,想尽一切办法拖延阴影面积的衰减,可即使是这样,乔冉煦的心理阴影依旧在不停地减少,现在已经摇摇欲坠,只差那么1%,就要拜拜了。
  也到了不得不拜拜的时候,把头埋进枕头,徐泗睁着眼睛,眼前有一根头发,他把发丝拈起,凑到眼前瞧了瞧,乔冉煦的,于是他把它攥进手心。
  要么完成任务,他离开去往下一个世界,阿光死去;要么寿终正寝,他死,阿光也死。
  怎么选择,乔冉煦的阿光都是个死。
  这时候,徐泗一侧头,瞄到书桌上那一盆灿烂的月季花,忽地又想起了徐女士,徐女士挂满泪水的脸和撕心裂肺的哭嚎宛如当头一棒,在他脑海里丢了一大把窜天猴,整个儿把他炸醒。
  呸,真他妈的不孝,不配给人当儿子!他一个激灵坐起来,抹了一把脸,就差指着自己鼻子骂。
  恰逢乔冉煦出了浴室,徐泗刷地跳下床,冲进那人怀里,勒紧了人劲瘦的腰身,把头抵在那副蹦跶着沉稳心跳的胸膛。
  乔冉煦猛地被人这么扑了个满怀,愣了愣,随即揉了揉那一头柔软得不像话的头发,笑了两声,“怎么?又想吃小鱼干了?都说了不行,医生说……”
  “不是,不吃小鱼干。”徐泗抬起脸,胡乱吻了吻他的脸颊,“我要吃你。”
  四个字带着强烈的不满,缠绵的撒娇,露骨的控诉。
  “我、要、做、爱、”徐泗捧着乔冉煦的脸,一字一顿地道。
  自从徐泗的身体越来越虚弱,精力越来越单薄,乔冉煦就开始尽量减少欢爱的次数,生怕累到徐泗。
  压缩压缩再压缩,往日的乔小泰迪都快憋成吃斋念佛四大皆空的和尚了,甚至到了徐泗都已经不记得上次撒欢是什么时候的地步。
  今天好不容易乔冉煦有了感觉,自己得以幻化成人,他要好好把握机会。
  说干就干,徐泗两条大长腿紧紧缠着乔冉煦的腰。
  要是浪起来,他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像是倾尽最后一点余热在极尽挑逗和勾引,他诱惑着乔冉煦与他一道沉沦深渊,拼尽全力满足对方的予索予求。
  像是……要用一场酣畅淋漓的欢爱来……道别。
  多年的夫夫生活让双方都对彼此的身体熟稔到令人发指的程度,随意一个轻巧的动作,都能直戳敏感点,唤醒对方身体内沉睡的欲望巨龙。
  “准备工作够充分了,快点进来!”被乔冉煦轻柔舒缓到极致而显得有些磨叽的动作搞得欲仙欲死,徐泗咬着牙关请求对方给个痛快,被欲望熏得通红的眼角满是不耐。
  话甫一出口,乔冉煦猛地提抢,一杆到底。
  徐泗一口气没提上来:“……”
  能不能打声招呼?
  “阿光。”
  “我在。嗯……”
  “阿光。”
  “我在啊……”
  “阿光,阿光,阿光……”重复着机械而充满力量的动作,乔冉煦俯在徐泗身上,一遍又一遍呼唤着他的名字。
  “我在,我在,我在。”徐泗一一应下,快感让他逼出了生理盐水。
  “阿光……”像是不知疲倦,男人喑哑的嗓音时不时响起,想不起旁的话说,每回都只能重复这两个字。
  只是这两个字里,仿佛盛满了千言万语,盛满了世上最动听最美好的情话,盛满了无能为力,教人心生酸涩。
  “叫我徐……”徐泗,刚刚起了一个话音,脑海中就是一阵刺耳的忙音,直把徐泗震得险些失聪,耳膜像是裂成了八瓣。
  “徐先生,任务中不能透露任何有关任务者的信息,您忘了吗?”2333的声音严肃地崩成一条线,不容置喙。
  “我……我,”突然被猛烈袭来的快感顶上天,徐泗抽吸着凉气与乔冉煦一起到达欢愉的顶峰,又一起缓慢坠落。
  随后便是满室粗重的喘息,和长久的沉寂。
  乔冉煦扳过阿光的脸,吻过他的眼角,鼻尖舔到咸咸的苦涩味。他慌忙捞过被子帮他擦了起来,可湿意却越聚越多。
  “怎么了,是我弄痛你了吗?”乔冉煦扔了被子,把人揽进怀里,一遍一遍自上而下抚过徐泗的脊背,柔声细语。
  徐泗摇摇头。
  他只是不甘心。
  对方连自己到底是谁都不知道。
  “我爱你啊,”乔冉煦把下巴磕在他肩上,亲昵地蹭了蹭,“每一天我都觉得自己更爱你一点。”
  “我常常在想,你是谁呢?”他们此刻以最亲密无缝的姿势贴合在一起,彼此听得见对方的心跳,“我想问你,可我又不想逼迫你,想等你主动开口。你像是从天而降一般,凭空而现,没有来源没有目的没有因果。”
  “可是独独有死亡。”
  这些天来,死亡一直是他们之间的禁词,乔冉煦避讳到抵触一切跟死有关的字眼,什么翘辫子去了走了吹灯拔蜡,但凡有人说了,乔老师的脸立刻就能黑的跟锅底一样。
  今天他倒主动提起来了。
  徐泗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直起腰,反搂住乔冉煦的头,扣在自己颈间。
  直到感觉到一片濡湿。
  “你会活得更好的。”他说。
  乔冉煦从后面拥着有点发抖的人,徐泗安心地倚靠在他怀里,缓慢地闭上眼睛。
  【叮咚】
  “恭喜徐先生,顺利完成第三世界的任务。虽然耗时良久。”2333生硬的总攻音里像是融了冰碴,吐出来皆是寒气。
  徐泗睁开眼时,灵魂已经抽离出来,浮在床的上空。
  床上原本躺着他的位置此刻是一只肥嘟嘟、老态尽显、浑身僵硬的橘猫,乔冉煦翻过身,把自己蜷成一团。
  压抑但剧烈到哽咽的抽泣声响在白灯晃晃的房间,徐泗的心脏狠狠一跳,脸色都白了两分。
  “徐先生,您的灵魂波动值达到顶峰,请先深呼吸,冷静一下。待会儿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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