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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人设反弹的可爱性[反穿]-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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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夏扒在卧室门口,看着耿阳走来走去拿衣物,嘴巴不自觉地扁起来。
头上那串数字,都上升地缓慢起来,就连红色的荧光,都暗淡了一点。
耿阳匆忙背起包,走到玄关处穿上鞋子,握住门把打开门,动作忽然顿了顿,转身望向向夏。
向夏站在不远处,手背在后面,眼巴巴地看着他,抿着嘴不说话。
显然有些不开心,还有点委屈。
耿阳无奈地笑了笑,朝他招手:“过来。”
向夏挪着步子,很快就走到他跟前。
耿阳弯腰将向夏抱在怀里,双手搂过他的肩膀,一手拍着他的后背,一手揉着他的毛绒绒的小脑袋。
嗓音温柔又清澈,在他耳边哄道:“你在家要注意用电安全,要好好做饭做菜给自己吃,不要忘了喂白白,也不要看书看到很晚才睡觉。能做到吗?”
向夏下巴抵在耿阳的肩上,温热的肌肤隔着单薄的布料,耳边是湿润的气息,他忍不住红了耳尖。
上下轻轻点动脑袋,又软乎乎地嗯了一声。
很轻易就可以被哄好。
其实没有人这样温柔又亲密地哄过他。
也没有人会在意他的情绪。
好像从向夏的有记忆以来,就很贫瘠地活着。
什么都缺,无论是物质上的,还是精神上的。
向夏抬手轻轻拉住耿阳的衣角,也学着他的语气嘱咐道:“那哥哥你要注意安全,也要好好吃饭,要早点回来……不要乱花钱。”
有点小感动的耿阳忽略后面那句话,笑弯了眼。
耿阳松开他,对他挥手,提了一下包,转身出门。
门还没有关上,又被耿阳打开,只见从门后探出脑袋,笑眯眯地对向夏补充了一句:“要记得想我。”
向夏一愣,还没回过神来,就看见门合上了。
他怔怔地站在门口,许久,才对着空荡荡地房间,轻轻地嗯了一声。
过后,又兀自红了脸。
作者有话要说: 多么美好的,兄弟情啊。(狗头保命
☆、台风来了
耿阳坐上汽车,摇摇晃晃地坐了两个小时,高大的建筑一一后退,消失不见。随之而来的是泥泞坑洼的土路,视野逐渐旷阔起来,一眼望过去,广袤的田野。
到站下车,耿阳背着包站在等车站,准备转车。
身边都是些提着菜挑着东西的老爷爷老奶奶,耿阳默默地挪了挪,让出空地让他们放麻布袋。
莫约等了快一个小时,一辆脏兮兮地绿色汽车停到面前,溅起灰黑色的水泥巴,耿阳灵活一个后仰战术,躲过了一劫。
被老爷爷老奶奶挤着上了车,几乎没有落脚的地方,车位过道上全是他们的东西,他只好坐在司机旁边,抱着包,缩在前面。
又这样颠簸了快三个小时,耿阳终于到达目的地了。
按照记忆,他沿着狭小的路走了二十多分钟,走到了一个砖瓦房木门前。
耿阳将包取下来,动了动肩膀,推门而入,“何奶奶何爷爷,我来了。”
两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正在院子里炒菜做饭,油烟白雾茫茫,干柴烧的噼里啪啦作响。
蹲着掌火老人的转过头来,头发早已经花白,见到耿阳顿时露出的一个笑容,黑黄的牙齿和软红的牙床都一并露出来。
“阳阳来了啊,你怎么来了也不提前和我们说呀?”
“奶奶,我昨天打了电话给你的。”耿阳将书包放在一边的木凳子上,随后走过去蹲在一边,帮他们看火。
“啊?说了吗?”
何爷爷扶了扶老花镜,啧了一声:“老婆子不记事儿,早忘了,也没和我说,这不,就做了这么点饭菜……”他转身去拿另一个高压锅,准备放在灶台的另一个火架口上给耿阳煮饭。
耿阳连忙制止:“不用了不用了,我随便吃点什么就好了,其实不是很饿,我在车上吃了很多的。”
何爷爷听罢,哦了一声,将高压锅移走。
何奶奶还在想耿阳是什么时候打电话给自己,突然又想到自己的助听器,转头对耿阳说:“我助听器好像坏哩,有时候听不到话,昨天我接电话啥子都没听见。”
“我带了个新的过来。”耿阳起身拿包,从里面翻找出一个盒子,是何奶奶常用的那款。
耿阳给何奶奶调好,打开电池仓门,为她换上。
“好些吗?”
“好多了,先头那个被我不小心摔坏的,有时候还会发出滋滋滋的乱七八糟的声音。”何奶奶从灶台上拿了个烤玉米塞给耿阳,“吃这个,中午刚刚烤好的。”
坐车被颠的五脏六腑差点移了位置,本来胃就有点脆弱,现在更是不好受,不是太有胃口。
耿阳拍了拍玉米上的黑灰,还是咬了一口,干巴巴地嚼着,又问:“平安和长生呢,他们去哪儿了?”
“去村里找同学一起写作业了。”何爷爷咳了两声,撒了些盐,“平安皮死了,写作业不好好写,就等着长生写好抄,我骂他又不听。等会儿回来你给我说说他。”
“好嘞。”耿阳点点头。
这边晚饭吃的晚,快九点了才吃饭,何平安还有何长生两人一身脏兮兮地的回来,裤腿膝盖还有胸口,都是灰黄色的泥巴。
三人正吃着饭呢,看见这样顿时放下碗筷了。
何奶奶眉头皱起来,走过去咬着牙把他们拉过来,“干么子去了?弄得这个样子你自己洗衣服哦。”
何平安的脸上的小肥肉顿时颤抖起来,呜呜呜地开始哭,还用沾了灰的手背擦眼泪:“我们跟牛胖子打起来了……他太胖了,我打不过。我俩都打不过……”
耿阳眉头一跳,走过去拉着他的胳膊细细看了看,何平安倒是没什么伤,但是何长生的额头破了皮,渗出一点儿血。
他弯腰把何长生单手抱起,另一只手扯过纸巾给他擦血。
何长生的体重要比向夏的轻一点,耿阳飘忽地想着,说话都温柔了一点,但还是绷着脸,表情严肃,“说说,为什么要打架?”
何长生眼眶湿润润的,撅着嘴不想哭,但心里委屈的不得了,没忍住,吧嗒吧嗒地掉眼泪,抱住耿阳的脖子,趴在他肩上流眼泪。
“他说,说……我们是有娘生没娘要的孩子……”
耿阳顿了顿,一时间他们都没说话,就只有两个小孩子在抽抽嗒嗒的哭声。
何爷爷一直没动,低着头取下眼镜,默默地拿着桌布擦眼镜片。
“你们还有爷爷奶奶,还有耿叔叔,不哭了……”耿阳艰涩地开口,拍拍怀里哭到发抖的何长生的后背。
何奶奶暗暗低头摸了把脸,以为会有眼泪掉,但是哭了这么多年,再多的眼泪都耗尽了。
“再哭就别吃饭了。”何奶奶虽是这样说,但是还是温柔地拉着何平安走到屋里去,“进里头换衣服。”
耿阳抱着何长生进去,给他们换衣服。
一顿晚餐就这样吃的安安静静,气氛都比先前沉寂下来。
耿阳的住的房间是何长生爸妈睡的房间。
红砖砌起的房间,没有上水泥,床的对面是焦黑的砖块,看不出原本的红砖。
那是大火舔舐过的痕迹,火势太大,火舌从外头钻到墙缝,将里面也带到灼烧成炙热之地,毫不留情的烧的乌漆抹黑。
耿阳睡在硬邦邦的木板床,枕头是硬的,铺上了一块毛巾,被褥有些潮湿,盖在身上还有点痒痒的,可能是一些难以发现的小虫子。
他目光呆滞地盯着面前那块墙壁,眼眶微微发胀。
那块墙壁,是对他的一种惩罚。
耿阳每一次放寒暑假都会过来住一晚,而每次,都会睡在这间房。
每一次,都会看着眼前如黑洞一样的墙,睁眼看到天亮。
会想起那天火光滔天的夜晚,周围邻居端着水盆,用微弱的水妄图扑灭火势,周遭惊呼声,哀嚎声……
一个男人抱着昏迷的小女孩,双腿满是血,一点点侧着身子从岌岌可危的房子里爬出来。
鲜血流了一路。
不能睡,一睡觉就会梦到那个场景。
内心被自责煎熬,微凉的空气不能顺利的进入肺腔,陡升窒息之感。
太压抑了,压抑的让他逐渐走向奔溃。
太安静了,就连虫鸣声都听不到。
这世间好像就耿阳一个人了,一个人面对着眼前巨大的黑色漩涡。
天光乍现的时候,耿阳才掀开被子,此时的天和昨天的天完全不一样,乌云密布,微弱的光偷偷从缝隙中穿过,像是从恶魔手爪泄露的光辉。
耿阳收拾好背包,拿出一个红包,里面包了一些钱,放在枕头上。
深呼吸几口,压下所有的负面情绪,揉了揉干涩的眼,这才出去。
何爷爷和何奶奶起得早,已经在生火做早饭了,早餐是昨天的剩菜还有刚刚熬好的粥。
见耿阳要走,两人觉得奇怪,通常耿阳都是要吃完午饭才走的。
“阳阳你留下来吃上午饭吧,我今天杀鸡给你吃。”何奶奶在围裙上揩了下手上的水,准备捉鸡去,被耿阳拦下。
“别别别,我家里还有事情,得今天走了。”耿阳拍了拍何奶奶肩,把她搂在怀里,低头问,“能听清楚心跳声吗?”
“听得到听得到,这助听器还是新的好用。”
“那行,我真的得走了,家里还有事情没忙忘。”耿阳松开她,朝她们挥挥手。
何爷爷转身把一大早采摘好的菜用塑料袋装起,塞到耿阳手里,“带回去吃,别老是在外头吃。外头用的油不是好油,吃了对身体不好哩。”
“好,我知道了。”耿阳笑了笑。
接下来又是长达数个小时的路途,耿阳抱着怀里沉甸甸的菜,低眸看了眼袋子里的青椒豆角和玉米,半晌,又将目光转到窗外。
要下雨了。
可能还是场大雨。
/
的确是大雨,豆大的雨点和不要钱的一样垂直砸向大地,很快,干燥的地面瞬间颜色转深,大雨倾盆,很快地面就积上了一层水。
耿阳听到车上的人都在说台风来了。
心里想着向夏,他应该乖乖地呆在家里吧。
一下车,耿阳就打了计程车,准备迅速回家。
车上的电台正在放天气报道,说是这次台风来势猛,但是时间不是很长,明早就可能会离开。
还打着趣儿地说千万不能出门,除非你是200斤的稳重人士。
虽说这话有点夸张了,但是侧面认证了这次台风的级数很高。
大概瘦的人,会被刮走吧。
雨天路滑,司机开得小心翼翼的,平日里只要花半小时就到家,今天遇上堵车和大雨,用了将近一个半小时。
耿阳心疼自己的车费涨了一倍多,提着菜进入小区。
等站在门口的时候,才真正地卸了一口气,抬手敲敲门,等着向夏给他开门。
这么久没见面,向夏有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吗,要是瘦了他一定一眼就能看出来的。
会不会又看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书?
嗯……一定会很开心的来迎接自己,圆圆的眼睛闪闪发光,就和白白看到零食的时候一样。
可是过了一分钟,耿阳没等到门开,他又敲了敲门,等了一会儿,依旧没等到。
感觉到疑惑,心里有股不好的预感出现,具体是什么,耿阳也不知道。
他弯腰将袋子放在地上,取下包,拉开后面的拉链翻翻找找好一顿,摸出钥匙出来开门。
耿阳探头一看,皱着眉提起菜进屋。
屋里依旧整洁,门窗关的好好的,沙发上还有刚刚收进来的衣服,有几件被雨打湿了。
就是没有看到向夏。
作者有话要说: 恭喜耿老师,终于丢掉向夏(不是
☆、你是我的幻觉
耿阳下意识就想要去找他。
可忽然落地窗闪过一道凄惨的白光,将灰蒙的天撕成了两半,被阴影笼罩的屋子拥有一瞬间的白昼。
很快,一声轰隆的雷贯彻天地。
巨大的声音震醒了耿阳。
门还敞开着,激厉的雨滴砸在窗上,呼呼作响的穿堂风推动暗红色的门,砰的一声,把门关上。
耿阳颓然地走到沙发旁,往后一倒,陷入柔软的沙发。
目光怔怔地望着天花板,听着雨声,抿紧嘴唇。
向夏不见了。
他的幻觉不见了。
这是好事啊。
为什么还想要把向夏找回来呢?
耿阳恍恍惚惚地想着,这是不是代表他的病已经自愈了?
在何家看了一夜的火烧墙,让他从和向夏相处的温馨日子骤然坠落回沉重的现实。
他好像因为向夏的出现,暂时忘记了背负扎根在背上的荆棘,光忙着向夏的事情了。
忙着照顾向夏,忙着和向夏相处,忙着体会向夏带来的家的感觉,忙着享受向夏给予的温暖和依赖……
向夏,完全打乱了他的生活。
在他本来就凌乱不堪的生活里,悉心清理掉灰尘,整理的干干净净。
耿阳忘记眨眼,眼睛逐渐干涩,眼眶衍出水光来湿润,他抬起手臂,遮住眼睛。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把他从低迷的思绪拉回来,从口袋摸出手机,瞟了眼来电,是穆宁直。
穆宁直好像在敷面膜,说话声音都闷闷的:“阳阳,你回来了吗?”
“回来了。”
耿阳一开口自己都有些愣住了,声音又涩又带了些哽咽。
“嗯,回来了就好了。”穆宁直没注意到,继续说,“今天这台风太猛了,你看了新闻了吗?风巨大,把路边流浪狗都吹起来了……简直人间奇观。辛亏你回来的及时,不然你那小身板也得吹起来。”
耿阳眉头微微蹙起,脑海里有什么一闪而过。
他的嘴唇没什么血色,启唇不由自主地咬着大拇指指尖,掌心微微发抖。
“……你怎么不说话?”穆宁直顿了顿,叹了口气,“你每次从何家回来就这个样子,就跟得了抑郁症一样,不对,应该是狂躁症加抑郁症。”
“你在哪儿看的新闻?”耿阳咬着指尖开口问。
“嗯?新闻?你是说被台风吹起来的流浪狗吗?就在热搜上啊……不过马上要断网断信号了,你应该看不到了。”
耿阳挂掉电话,随手把电话甩到一旁,手肘撑在膝上,低头将脸埋在手掌里,狠狠地搓揉了一把。
穆宁直的声音消失后,屋内回到了先前沉寂的模样,伴着淅沥的雨声,耳边全是纷乱的声音。
整个世界因为台风的到来而热闹不已。
可耿阳的世界却是寂静的。
他感觉心脏悬在空处,领着他往后退,退回到那个夜晚,跪在烧成灰烬的房子前,身后的空寂的夜晚,如同一个轮转的漩涡,将他一人吸入无人之地。
在那里,耿阳被抛弃了,被家人,被世界。
而现在向夏的消失,又让他感觉被抛弃了。
难挨的落寞夹杂着害怕啃噬他的四肢百骸,胸口烦闷不已,莫名的愤懑在他血液里窜动。
耿阳额头冒汗,手心也冒汗,汗水蒸发,带走一部分温度,黏糊糊的汗水让他稍稍冷静,烦燥地起身,去厕所准备洗一把脸。
可是打开厕所门,却看见了充满了气的气球漂浮在天花板上。
气球不是被向夏收起来了吗?
怎么……
啊,他说过有空会重新充气的。
耿阳目光定定地看着,而后几乎是自暴自弃地抓了一把头发,转身去衣柜一掏出一件雨衣,走到玄关处,打开鞋柜,从里面拿起一把黑色雨伞,穿上拖鞋出门。
/
狂风大作,大雨倾倒,街上一片零落不堪,雨水四溅,魁梧挺拔的大树都承受不了台风的侵袭,树枝叶芽乱颤,被强劲的风,被破云的雨,一股脑掀到一边。
耿阳迎着风,脸被吹的变了形,血色全都被吹走。
幸好拿的伞伞骨制作坚韧,还能挺住台风的威力,没有变形。
他艰难地淌过积满雨水的地面,几乎半分钟没过,雨水就直接浸透了耿阳的裤子,一直蔓延到膝盖。
全棉的裤子吸满了水黏在腿上,沉重不已。
小区楼下没有看见向夏。
平日里总是蹲在小区楼下草丛旁的白白也不见踪影。
耿阳眉头紧皱,扯着嗓子喊:“向夏,白白,向夏……”
声音再高,再大,也被下雨声淹没覆盖。
不会有回应。
外面的闪电再次出现,随之而来依旧是轰隆的雷声。
视线所及之处,都被倾斜而下的雨幕冲得朦胧虚幻,雨势太大,升起淡白色水雾,耿阳根本不知道该往哪边走。
只能凭着直觉,闭着眼直走。
前面是关了门的商场,零碎的有几个冒着雨的人撑着伞走过来,耿阳立刻拽住,急忙问道:“你有没有看到一个男孩儿,大约这么高。”
耿阳比划到自己胸口处,“眼睛圆圆的,头发是卷的,很瘦……”
“没见过没见过,这鬼天气谁家小孩会出来?”
路人头也不抬的就走了。
耿阳愣在原地,忽而嗤笑了一声。
自己是真的疯了。
急的都忘了只有自己可以看到向夏。
商场门口可以避雨,耿阳顶着伞先到那边休息。
裤子全部湿透了,他弯腰捞起来卷到膝盖,收起伞,抖落雨水,继续往里面走了几步,抹了把脸上的雨水。
余光看到蹲在角落的一个白色身影,耿阳立刻停下脚步。
脖颈微冷,转头都有些迟缓。
向夏背对着他蹲在角落,抱着膝盖,缩在地上,全身湿漉漉的,周围地板都洇开了一滩水。
耿阳倏地握紧手中的伞,眼神晦暗不定,大步走过去。
站定在他身后,紧紧攥着手中的伞柄,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用冷静的声音,说:“你为什么在这里?”
向夏一听到耿阳的声音就转头望去,目光一上抬,就看见他背着光站在身后,看不清神色。
眼睛骤然亮了起来,咧着嘴笑道:“你回来了?我还以为你晚上才能……”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耿阳急促并且暴躁地打断,他音调抬高,语气里全是烦躁:“我问你为什么在这里!你看不到外面下大雨刮台风吗?为什么不在家里好好呆着?!”
向夏愣了愣,瞳孔微微放大,茫然失措地眨了眨眼,颤着睫毛,不敢说话。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耿阳这个样子。
不是温柔的,不是亲切的。
浑身上下都是戾气,像个立起尖刺的刺猬。
见向夏没说话,耿阳呵出一口冷气,咬着牙来回走了几步,心烦意乱,像是对自己说话也像是说给向夏听:“我就不应该收留你,我就应该把你丢到游乐场。”
戴了助听器的向夏,可以清清楚楚地听到耿阳现在说的一字一句。
可这话一出来,向夏宁愿自己什么都听不到。
眼眶瞬间红了,眼睛一眨不眨地凝视耿阳,继续听着他接下来的话。
“可我为什么又要把你捡回来呢?我一个生活多好,屋子乱就乱,想吃什么就点外卖,安安静静的对着电脑写小说。”耿阳扯着嘴角,红着眼瞪着向夏,“你不过就是一个幻觉,凭什么给我整理房间,凭什么给我做饭,凭什么让我早睡早起,凭什么陪我散步……”
几乎是质问一样的语气,数个“凭什么”让向夏哑口无言。
他感觉自己成了一个侵入者。
是个不受欢迎的侵入者,不请自来的坏人。
被雨水打湿的头发凌乱的顶在头上,上方悬空的数据停在了6702。
雨滴顺着微卷的发梢下滑,蜿蜒爬过眉尾流过眼角,和眼泪混在一起沿着脸部柔和的轮廓落下。
向夏咬着嘴,委屈且慢慢陷入自责中。
但他依旧没有移开视线,越过眼眸中的蓄起来的眼泪,他静静地接纳来自耿阳所有的不满和抱怨。
耿阳最见不得他掉眼泪,眼眶酸涩起来,十分不争气地也闪了水光,心里也委屈,“你哭什么哭,该哭的是我吧。你知道我发现你是我的幻想的时候我多害怕吗?我觉得我生病了,我觉得我已经疯了,我不敢和任何一个人说,穆宁直我都没告诉。我生怕别人把我抓起来送到精神病院去。”
“我居然在刚刚,为了找你,去问一个人有没有见过你……很好笑是吧。”耿阳苦笑了一声,“我都疯到不动脑子了。”
这些耿阳从来没要告诉过向夏。
向夏也一直不知道,在耿阳眼里自己是什么。
他猜想过,或许自己是个怪物,和书上说的一样是个脱离科学的怪物。
不然为什么只有耿阳能看见自己呢?
没想到是幻觉。
向夏鼻尖微红,肩膀微微颤抖,却静默无声。
“你是我的幻觉啊……”耿阳伸出食指点着自己的脑袋,喉咙艰涩,嘴唇还在哆嗦,“那你就应该在我想见你的时候出现,你不能离开我的,你不能抛下我的……”
“你应该在家里等我回来的,给我开门的,来迎接我的……就和往常那样。”
“你知道今天回来开门没看到你的时候,我有多害怕吗?我怕你走了,消失了,我的病自愈了,又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向夏一个抽泣还没停下,听到这话骤然愣住了,呼吸都凝固住。
他第一次,看到耿阳哭。
作者有话要说: 我……我尽力了,我觉得我……没有ooc……嗯!(握拳。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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