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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嫡女-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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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性情温婉,喜清静,极少到各房行走。三夫人是邕宁伯家的庶小姐,嫁过来多年一直没能生下子嗣,三房的六少爷和五姑娘都出自谢姨娘,故而这位谢姨娘极为得宠,一个月有大半月三老爷都是留宿在谢姨娘的樱落园的。谢姨娘出身不好,是早先便伺候在三老爷身边的大丫头,三夫人进门后收了通房,后来怀上五姑娘.这才抬了妾。故而六少爷是养在三夫人名下的。许是不得宠,三夫人性情也越来越尖刻,和夫人一直不合,常为了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争吵。三老爷却是个正直清傲的人因此越发不喜三夫人了。”
方嬷嬷言罢,面带犹豫的瞧了慧安一眼,慧安便道:“有什么事乳娘就说吧,安娘虽是嫁了人,但这里和侯府也无甚两样,乳娘不必顾忌那么多。”
方嬷嬷这才道:“姑娘,老奴瞧着这关府子嗣艰难啊……”
慧安闻言一愣,接着目光也沉了下来。方嬷嬷的意思她岂能不明白,关府这一辈嫡系甚弱,认真算起来嫡子竟只关元鹤和关元卓两个,那关元卓还是继室所出。 二夫人本生养了五少爷关元冀,但娶了亲没两年却病逝了。那三夫人更是嫁过来多年连个蛋都没生出来。如今关元鹤年纪已是不小,她若不能早些怀上孩子,只怕这关府上上下下都得琢磨着给关元鹤纳妾了。那崔氏倒还好说,就怕老太君和老爷也着急了……方嬷嬷见慧安面色发沉,眸中闪过了怜惜,接着却还是咬了咬牙,从怀里摸出了一只青瓷小瓶来,道:“这药是昨儿夜里爷交给老奴的,说是说是姑娘年岁尚小,身子骨总归娇弱,叫老奴每回将这药偷偷放在姑娘的浴水里,再每日给姑娘冲上一杯药茶,临睡时哄着姑娘喝了爷的意思是不必告诉姑娘,可老奴思来想去,觉着这事只怕不妥。”
慧安闻言诧异地张了张嘴,瞪着方嬷嬷手中那瓶子不说话了。方嬷嬷以为慧安是想岔了正伤心,忙劝道:“依老奴看,爷是真心为姑娘好,并非是不想……姑娘可莫要多想了。老奴使人打听了,当年先夫人生二少爷时便出血不止许是爷听人说过此事这才起了意。老奴也心疼姑娘,可这女人生孩子是免不了的。要是能成,老奴倒也想姑娘再长两年……可……怕只怕……”
慧安倒不是伤心,实在是没想到关元鹤能为她做到如此地步。她心中感动,盯着那瓷瓶半天未言,过了一会才抬头瞧向方嬷嬷道:“我都知道,乳娘,这药我不用。他若问起,你便说放了就是。我的身子我清楚,用不着这样。”
方嬷嬷闻言瞧着慧安叹了一声,这才将那瓶子放进怀中,接着便又道:“那云姑娘的事……老奴今日也使人打听过了。云姑娘的兄长本是江宁军的副将,官拜四品。听说作战极为骁勇,但却因八年前的江宁军官员贪墨吃空额一事被牵连其中,叫朝廷治了罪。虽是罪不祸及家人,但云姑娘自幼便父母双失,只这么一位嫡亲的兄长,又被抄没了家产,便只能寄养在了一位表叔父的家中。爷当年在南边历练,多承云副将的提携和关照,四年前路过兴安,便使人去瞧了这云姑娘。当时云姑娘才刚过十一岁生辰,她那叔父一家便给她筹谋了一门婚事。许是那婚事有些离谱,爷便将那云姑娘给带了回来。老太爷时曾有一位太姑娘是嫁到了兴安云家的,说起来倒也算连着亲,倒也不算违了礼制。故而那云姑娘便在梅园安置了下来。只她平日也不甚出院走动,平日的穿用月银却是和府中姑娘一般无二的。因爷平日回府总有关照,故而府里的下人都说……都说爷是打算将来抬了小妾的。”
方嬷嬷言罢有些担忧的瞧向慧安,慧安却是一笑,问道:“那依乳娘看,这位云姑娘有这个意思吗?”
方嬷嬷见慧安不生气,这便也笑了道:“昨儿老奴倒着实担忧了一场,只后来瞧着爷知道这事竟和没事儿人一样,老奴便知爷定没那个意思。今日老奴又仔细打听了,那云姑娘进府后一直深居简出,爷每回回来也不过是叫小厮过去送些寻常物件,那云姑娘也刻意避着,但是不像……昨夜之事只怕是有人故意搅事。”
慧安闻言心中大定,那云姑娘若真存了心思,关元鹤着人送东西过去,她便有借口回礼或是寻过来当面致谢,既她刻意避着多半是真无心的。
慧安正想着,便听外头传来夏儿的声音:“姑娘,云姑娘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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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大太阳晒着她竟也没叫丫头撑伞,整个人都沐浴在阳光中。一张小脸,肌肤欺霜赛雪,仿若透明,两弯柳叶眉下是一双盈若秋水的眼眸,眸光点漆,眼尾却带着自然上翘的弧度,平添几分妩媚。鼻峰高挺而秀美,鼻翼雅致而柔婉,唇色微淡,泛着粉红色的光泽,更显娇弱怜人,唇角微挑,勾勒出一抹温柔的浅笑,也露出细密而整齐的贝齿。一张脸不施粉黛,却是叫人觉着天生丽质,竟是绝色的姿容,叫人瞧着都无法将目光从那美丽的小脸上移开,也没心思去关注她的衣着之物,只生出世间万般珠宝绫罗用在此般女子身上都会成为俗物的感叹。
慧安瞧的愣住,那边方嬷嬷也是心头一紧,这般女子……似生来就是为了男人怜惜的一般,如此模样,只怕只消一个眼神就能叫男子恨不能将心都捧上来吧。若她真有心姑爷,那姑爷真就能毫不动心?
方嬷嬷想着,那边云怡已行到了廊下,冲慧安盈盈一拜,“云怡拜见嫂嫂。”
慧安这才惊醒过来,忙笑着上前将她扶起,拉着她的手笑道:“云姑娘真是好模样,我瞧着都呆住了呢,你可不能笑话我。”
云怡抬眸瞧向慧安,见慧安目光真挚,面带和善的笑容,心中一定,只觉昨夜发生了那种事情,慧安竟还能如是,只怕是心中已有了计量。聪明的女子极多,但能在什么时候都保持冷静,很快就发现事实真相的却是不多,云怡只觉慧安果然如所想般聪慧通透,一时心中释然,便也笑了起来,道:“这话若别人来说云怡还信几分,可嫂嫂这般好模样,若真真是见了美人就挪不开眼,嫂嫂每日对镜梳妆,岂不得将镜子盯穿?更何况,嫂嫂如此通透之人,哪里又能不知这相貌只是皮囊俗物?若然云怡生了颗坏心,嫂嫂这会子只怕不会如此赞云怡了呢。”
云怡平时并非多话之人,也甚少说趣话。到了关府更是因寄人篱下,越发沉默寡言,平日也没个知心人,整日都闷在梅园中。
仇嬷嬷在她身后,听她如此说话不由一怔,她见自家姑娘笑的开心,又见慧安态度和善,不由心中高兴,只觉若自家姑娘能和慧安投缘,将来走的近些,一来在府中也能有个说话作耍的人,再来以后姑娘在这府中也算是有依仗了,仇嬷嬷也笑了起来。
慧安听云怡说俏皮话,不觉也是一笑,细细打量她,却见她目光中闪动着喜悦和善意,正冲自己笑着。慧安前世被孙心慈母女的假面孔欺哄,今世瞧人已是多了几分用心,眼光却也比前世时毒了几分,如今见云怡气质言谈,心中已有定论,便会心一笑,只在这片刻问两人巳各自生出了一份亲近之心来。
“姑娘快和云姑娘进屋吧,别再中了热气。”方嬷嬷见两人站在廊下对着阳光,便忙上前福了福身道。
慧安吩咐她带仇嬷嬷下去,不必在跟前伺候,这才拉着云怡的手往屋中走,道:“我听爷说云妹妹身体不好,正想着到梅园去瞧妹妹呢,可巧妹妹便来了。”
云怡听慧安唤起了妹妹,笑的越发开心,道:“也谈不上身体不好,是生来带的病,身子骨没寻常人结实,容易疲累罢了。昨儿也是一不小心吃坏了东西,这才……昨儿本是嫂嫂和将军的好日子,倒是叫云怡给扫了兴,云怡心中着实难安。”
慧安闻言瞧向云怡,却见她面色雪白,便是方才一路走来,又被阳光晒过面颊也不见血色,更显得一双眼睛漆黑,眉眼如画。乌黑浓密的睫毛闪动着,搭在冰雪般的肌肤上,芋芋弱质,一颦一笑倒肖似泼墨画里走出的美人一般。只这般气色,确实谈不上好,慧安瞧着不由道:“就是胎里的病也是能慢慢调理的,来日请卢医正来给妹妹好好瞧瞧,妹妹多注意身子,平日少思虑些,兴许这身子便能好了。”
云怡便点头而笑,轻抿了一口茶,这才道:“云怡这些年承蒙将军照顾,已是感激不尽,如今嫂嫂也这般爱护我,我却没有能力报之一分……其实这身子已养的好了许多,只是前儿兰姨娘好意,叫丫头给送了些上好的血燕,仇嬷嬷想着是好东西便紧赶着送到大厨房给我熬了燕窝粥,谁知到底这身子不中用,可能是虚不受补,竟是吐了两遭,丫头们一见便慌了。那翠烟是夫人赏赐的,平日里伺候倒也上心的很,就是主意大了点,昨儿夜里许是也慌了,竟没头没脑寻到了嫂嫂这里,云怡给嫂嫂赔礼了。嫂嫂也莫为云怡担忧,我这身子无碍,昨儿大夫瞧过,正吃着药呢。云怡贪嘴,但是叫嫂嫂瞧了笑话。”
慧安闻言目光闪了闪,这毒到底是燕窝中自带的,还是大厨房给加进去的,这可不好说呢。那兰姨娘是四少爷关晨之的生母,关白泽的小妾中只有她生下了男丁,且只比关元鹤小两岁。除了关晨之,她还另外生养了六姑娘关礼静,听方嬷嬷说,这些年一直也比较受宠。虽说她只是一个小妾,按理说不应如此早的就锋芒毕露,可这样一个小妾慧安直觉着便不会是安生的人。当然那毒也可能是大厨房熬燕窝时加进去的,大厨房的管事媳妇可是崔氏的陪房,云怡身边的翠烟也是崔氏赏赐的,可这事若真是崔氏所做,手段未免也太拙劣了。
不过昨夜是自己的洞房花烛夜,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若然关元鹤昨夜真离了新房,去瞧云怡,慧安却不能保证还能这般清醒地思索这些事情,指不定真会因云怡之事和关元鹤生了嫌隙。毕竟云怡生得甚美,女人的嫉妒心一起,便很难再保持头脑的清晰。若真因此事闹起来,便是往后说清楚了,到底也是伤感情的。更何况关元鹤对云怡的态度,府中下人们的猜测,只怕那设计此事之人巴不得自己昨夜闹起来呢,这样若关元鹤真有心要抬云怡为妾,却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了,新婚就要抬妾,这日子也别说过了……慧安想着心里发寒,一时还真弄不明白此事是崔氏所为,还是兰姨娘的搞鬼嫁祸,便笑着冲云怡道:“我却不会笑话云妹妹的,妹妹不知,我平日也是个贪吃的,妹妹尝尝我这里的糕点可还合口?妹妹喜欢吃甜的还是咸的,吃着好以后可要常来我这处坐坐才好。”
云怡见慧安领了意,这便笑着捻了块芙蓉糕,两人又说了一会子话,云怡才叫仇嬷嬷拿了一块绣屏来,笑着道:“嫂嫂和将军的好事,妹妹也没什么稀罕物做贺礼,这绣屏不值钱,嫂嫂莫嫌弃才好。”
慧安展开那绣面,却见水红色的纱绸上分开四幅绣出四景来,一屏成一景,连在一起却又是一幅整图,山水绵延间正见一双大雁缠绵飞翔。绣这种大件的绣作本就累人,何况这绣面上的图案别出心裁,想来是云怡自己琢磨的画样儿,又一针一线绣上去的。整个绣屏无论色彩,图案,还是绣工都极为出挑。
慧安瞧着一愣,目光落在那飞翔在云端的一双大雁上,就想起了那日在侯府小院,她和关元鹤放生大雁的画面,哪里能不知云怡一番真心。正瞧着出神,便听云怡又道:“是年前才开始绣的,因时间紧,绣的粗糙,嫂嫂莫笑话,妹妹来日定给嫂嫂绣个更好的。”
慧安闻言忙拉住云怡的手,嗔道:“你可别这么说,你再说这话,我却是无脸见人了。这绣屏真真好看,瞧的我都不舍得用了,定要好好收起来,等妹妹给我绣了更好的,我再把它拿出来显摆。”
云怡闻言笑,正欲说话便听外头传来丫头的声音,“姑娘,爷回来了。”
慧安闻言忙站了起来,见云怡欲往厢房回避,忙拉住她,笑道:“也不是外人,你自坐着便是。”她言罢便迎了出去,正见关元鹤大步从院外过来,慧安福了福身,他抬手虚扶一下,却是瞧向站在一边的秋儿,道:“以后叫少奶奶,莫再错了。”秋儿一愣,见关元鹤目光不悦,这才反应过来,忙福身应是。
慧安笑了笑,道:“我的丫头都胆小,你莫吓着她们了,称呼一时改不过来也是有的。”
关元鹤便瞧向慧安,也不再纠结此事,只问道:“不是说要去梅园吗? 他本想着慧安要到梅园去,这才去了外书房,本欲耐着性子翻翻书,半晌却也没看进去几页,这便回了院子,倒没想着慧安竟还在院中。
慧安见他挑着眉瞧过来,却是未答,刚巧冬儿打起帘子,关元鹤便瞧见了正站在屋中明间的云怡,云怡忙福了福身,关元鹤只点了下头,也不多言,便大步进了内室。慧安见他进去,又拉着云怡说了两句话,云怡岂能坐得住,只说了两句便以身子虚乏告辞而去。慧安亲自将她送出院子,这才回了屋。
她进屋时,关元鹤正躺在罗汉床上翻着本医书,瞧那模样却是极为认真。慧安进来,他也不曾看过来,慧安慢步过去,在罗汉床边儿蹲下,笑嘻嘻地瞧着他,见他不搭理自己,由不得蹙了蹙眉,叹息一声,语带哀怨的道:“哎,爷瞧了那更美的,却是不稀罕人家了……我也不要在这里呆着了,没得让人觉得碍眼。”
说着便欲起身而去,只她刚站起身腰身便被关元鹤横臂握住,接着整个人便被他拉下,压在了罗汉床上,慧安还没惊呼出产,唇便被他堵住,属于他的味道肆无忌惮地往她唇齿间冲,慧安无法抗拒,便动了动被他压着的手,环住他的脖颈,试着回吻他,她的动作更刺激了关元鹤。
他的手探向她的胸,隔着衣裳揉捏着,吻不断加深,直到慧安喘息不过开始推他,他才意犹未尽地退出来。鼻尖抵着她的,目光瞧着她绯红的面颊,笑道:“叫你调侃爷。”慧安喘了几下,这才嗔他一眼,闷声道:“云妹妹可真是绝色,那般人物,也难怪爷要金屋藏娇了!”
慧安那语气软软绵绵,又包含了情意,又宜喜宜嗔的,小模样俏丽的不行,关元鹤瞧着只觉可爱的紧,不觉挑眉,对着慧安的小屁股便是一拍,又扫了扫她饱满的胸,声音愈加低哑,道:“爷要藏娇也只藏你……”
言罢就又埋头去吻慧安的耳垂,慧安只觉关元鹤越来越会说甜言蜜语,闻言就红了脸,心里一荡。又感他喷吐在耳边的气息越来越重,脖颈上不觉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忙推了推他,糯声道:“快起来,天还亮着呢,不能……”
关元鹤只觉她柔软含香的身躯每一处都刺激着他的神经,又亲了两下,感觉身子发紧,便不敢再撩拨她,抬了头目光炙热似火的瞧着慧安,笑道:“不能怎样?”
慧安被他一盯面若朝霞,半晌也说不出话来,关元鹤这才笑着起了身,盘腿在榻上坐下,将躺着的慧安拖起来搂在怀里,这才拾起榻上的那本医书,却摊开在慧安面前,问道:“这上面说的,古书上有柳钉接骨术,不知真假?”
慧安被他抱着有些心跳慌乱,听他问起这事倒是一愣,接着才晃过神来,接过他手里那书翻看一眼,却见那书上写的正是牲畜接骨的处理法子和用药。上面却也提了一句柳钉接骨法,是处理严重骨裂,碎骨的秘法。她之前也想过,大辉战马本就紧缺,加之不少战马上了战场受伤后就不能再服役,这更加重了军队负担,若是能想法子医治好这些伤马,也算是立了大功。只她这一年多来一直在找这法子,却一无所获。
如今听关元鹤问起便知他也想到了这上面去,慧安不由叹气,道:“我也只在两本书上瞧见提到这柳钉接骨术,却都没详细的记裁,只说五朝时北方曾有人见过此术,至于如何接骨,却是寻不到一星半点的记裁。我查了不少批注,典籍,却也不能辩其真假,只前朝刘百病大师对五畜典》的批注中提过一句,说古本病经》中对这柳钉接骨一术做过详细描述,可这古本是西周一位大夫所着,距现在已有四百余年了,去哪里寻这古本去。”
关元鹤闻言只道:“病经》?那大夫叫什么?”
慧安摇了摇头表示不知,关元鹤也便没再问。这两年慧安的不少医书,都是沈景和沈影帮忙寻来的,慧安心知关元鹤既问了,便定会派人去寻书,便也没再多言。
倒是关元鹤突然将手抚上了她的右边腰侧后方,轻轻按了两下,道:“是这里?”
慧安一愣,半晌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他手抚摸的那处,正是前年在马场她针灸时不小心被病马踢伤的地方,当时她刚刚学针灸之术,一不小心扎错了穴道,直被踢出了三米远,当即就晕了过去,在床上躺了大半个月才养好,万幸的是未曾伤到骨头。
在南方的这两年,关元鹤从不曾送来过只言片语,但慧安却一直怀疑沈景二人和他有着联络。因为有时候她需要什么东西,两人很快便能给她寻来,慧安便怀疑是她们得过关元鹤的指示,如今听他这般说却是确定了。
慧安当初只和关元鹤说想随太后去东都,对要学治马一事却是半点都未曾提到,只因这事说出来有些惊世骇俗,她总怕关元鹤会不答应。当初却是奔着先斩后奏的想法的,只如今听关元鹤这么一说,慧安便知他早已得知了此事,还默许了沈景二人帮着自己。
她心中不觉甜丝丝的,接着倒也升起了一丝不好意思来。有些急切地扭过头,瞧着关元鹤咬唇道:“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当时也是突然……突然起的意。”
关元鹤闻言挑眉,只瞧着她道:“突然?我倒不知你还有未卜先知的能耐,还是做梦梦到柳城有位治六畜的名医?这才一到东都就直奔柳城而去了?”慧安面上不由一红,但见关元鹤的样子也不像生气了,这才松了一口气,凑过去亲了亲他的嘴巴,嘻嘻的道:“我错了还不行吗?”
这事已有两年,关元鹤的气也积不了这么久,见她讨好便只狠狠捏了捏她腰间的肉,道:“以后遇到没把握的,危险的就叫下人代劳,若是再伤了,以后那马场便也不必再去了。
慧安闻言便笑了,连连点头,两人正腻歪,方嬷嬷快步进了屋子,满面笑容地在外头禀道:“爷,少奶奶,皇上封赏的诏书到了,全公公亲自来了,老爷请爷和少奶奶赶紧过去领旨呢。”
133封
慧安闻言一愣,大辉的规矩,皇上有圣旨下来,便由家中全部男丁前往接旨谢恩,而女眷若是和旨意无关,是不能前往接旨的,只需在内宅置设香案,由主母带着众位女眷冲皇宫叩拜便好。故而慧安一听叫自己和关元鹤一道去前头接旨,便知这旨意和自己有关,由不得心一跳,瞧向关元鹤,却见他挑了挑眉,道:“许是册封诰命的旨意,我早先就上了请封折子,倒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慧安这才点了点头,心中却有些失落,她本想着也许会是皇上对南方马场的事情有恩旨下来,只这事关元鹤既没听到动静,只所也是没指望。何况只这么点小事,若是恩赏,也落不到她的头上。
关元鹤见慧安面带不郁,便拍了拍她,道:“袭爵的事非是一日之功,你别太过在意,此事容后再议,先收拾接旨吧。”
慧安闻言这才笑了,起了身,关元鹤一出去,秋儿几个便快步进来,给慧安梳妆穿戴,待收拾齐整,慧安才出了屋,和关元鹤一道坐了春凳檐子往前院的正厅赶。
待到了正厅,却见关白泽正和全公公一左一右坐在主位上说着话,而关府的一众男丁也都已聚齐。关白泽见关元鹤和慧安一前一后的进来,便笑着道:“全公公已经等了一阵了。”全公公这才站了起来,笑着冲关元鹤躬了躬身子,道:“关将军和沈小姐大婚洒家还没能说上一句恭喜呢,大喜啊。”
美元鹤抬了抬手,和全公公寒暄几句,那边关白泽已经吩咐下人准备好了香案,慧安这才忙跟着他跪下,就见全公公拿出五色丝绢织成,起首蓝色,中段明黄色,尾段浅绿色的圣旨来,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之爱卿,天惠聪颖,屡立奇功,敦厚行义,通国达体……”
慧安一听便知这不是封诰命的圣旨,正想着前世时关元鹤是被封为候爵的,难道会是现下这时候,她正绞尽脑汁的回想,便听那边全公公念道:“朕心甚慰,着吏部从重议奖,晋破虏将军,加封一等东亭侯,世袭罔替。”接着全公公便又取了一道诏书来,继续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东亭侯之妻沈氏温婉贤良,深明大义,多有才艺……”
慧安听那圣旨果真是册封侯爵的旨意,竟连那封赐的爵号都一模一样,不由心一绞,有些透不过气来。只因她很清楚前世时关元鹤被封爵不久便出征北境,然后便陨落在了潼关。
而今世她只所以没有将此事太放在心上,一是因为今世发生了很多前世没有发生的事情,二来也是太多人的命运都发生的扭转,起码在前世,那些死在端门事件中的人们都还好好的活着。这才使得她将关元鹤的死抛在了脑后,她心中虽想着到明年定要阻止关元鹤呆在疫病区,但如今乍然一听这东亭侯的封号,却还是僵了身子。
她这边正心中交战,便听全公公说起了她来,慧安只注意到他念的“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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