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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嫡女-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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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通身舒服了许多,那股酸软的感觉也在慢慢消退。只春儿在旁伺候,瞧了一眼慧安身上青青紫紫的吻痕就红着脸再不敢多瞅,只她心中却着实为自己姑娘高兴。姑娘得宠着呢,这样就好。

慧安从净房出来,关元鹤也已收拾好了,正坐在榻上吃着茶,慧安见他一头黑发已梳成了发髻,插着一根白玉簪,不由戏谑地瞧了他一眼,见关元鹤恶狠狠地瞪来,慧安才嘻嘻笑着坐在了梳妆台前。

秋儿给她挽了个篆儿,关元鹤便放下茶盏走了过来,挥退了屋中的丫鬟们,亲自从妆奁盒中选了一套赤金镶嵌五色宝石的凤尾头面来给慧安别上,那流光溢彩的珠宝在阳光下映射出光芒来,和慧安那张娇媚的小脸相映成辉。

慧安不觉晃了晃沉甸甸的头,嗔了关元鹤一眼,道:“爷可真真是个俗人!”

关元鹤却是挑眉笑了,道:“姣若春花,媚如秋月,我瞧着这般极好,爷就爱你这般的俗态……像昨儿床上那样便爱极……”

慧安被他闹了个大红脸,只觉这人半点都不甘戏弄,不然他一准更狠地还回来。见关元鹤目光幽幽地瞧过来,慧安是恼也不是羞也不是,直涨着脸在他胸膛上捶打了两下。关元鹤任她捶了两下,这才抓住慧安的手亲吻了两下,在慧安嗔恼的目光下哈哈笑着率先出了屋。

两人用过早膳,关元鹤往外书房而去,慧安便坐在厢房中唤了方嬷嬷来,细细问起棋风院的事情来。

“爷之前也不常在京城,故而别的少爷都是成年之后就搬到了外院去住,爷却一直就住在棋风院。爷平日回京最多也不过十天半月,都是叫小厮长随伺候,只去年才填补上了二十多个丫头,一等的就两个,二等的四个,三等八个。还有一个管事嬷嬷就是那日在洞房伺候的颜嬷嬷,老奴瞧着人倒和气,棋风院本是爷的院子,按规制是没设小厨房,这两日姑娘和爷的吃食也都是大厨房做的,大厨房有三个管事媳妇,两个是夫人的陪嫁,剩下的那个却是二夫人的陪房针线刘采买的儿媳妇。”

慧安闻言点了点头,又问:“这些一二等的丫环不全是夫人安排的吧?”

方嬷嬷面色便有些沉,点了点头,道:“夫人打发过来四个,那红鸾原是老太君院里伺候的,二等丫头除了夫人给的三个外,还有一个是三夫人给的,那三等丫头里倒是有两个是从二房过来的……”

方嬷嬷言罢,慧安就微微笑了起来,道:“还真全呢……”

方嬷嬷便道:“老奴打听得仔细,二夫人送来的那两个丫头不是她自己院中的,倒是原先伺候四姑娘的,相貌也是一般,这两日也不见什么动静,倒似老实人。”

慧安心中微暖,二夫人既送的是关礼珍院子里的丫头,那便不是送给关元鹤做通房的,没有收用妹妹丫鬟的道理。二夫人和二老爷感情好,二老爷就只有一个通房丫头,想来二夫人也是知道这其中滋味,但别人都送丫头过来,二夫人却不能独善其身,所以才从四姑娘的院子里选了两个丫鬟送了过来。至于那红鸾,瞧着也不像是个存了大心的,这两日还算老实,既是定国夫人送过来的,只怕也是精挑细选出来的,倒是沉稳得很。

慧安想着方嬷嬷已皱着眉一脸担忧地道:“姑娘可不能因此和老太君起了芥蒂啊,老太君送那丫头也未必就是打的那主意,姑娘可莫要再因此事和老太君生分了……”

慧安闻言才回过神来,心中有些发苦,她岂能因此事和定国夫人过不去。定国夫人到底是关元鹤看重的唯一血亲,而且关元鹤如今已经这么大了,子嗣却一个都没,定国夫人着急也是常理。她疼自己这个孙媳,还不全是因为关元鹤,到底关元鹤的子嗣繁茂才是她最关心的。所以这事站在定国夫人的立场上,倒也没错。那红鸾虽是被送了过来,但慧安仔细瞧过,却只是个姿容寻常的,远远比不过崔氏送的绿蕊娇俏活泛。定国夫人的意思只怕是叫红鸾过来帮自己,但是若自己半年一年的还不能生下嫡子,那红鸾会不会被抬了妾,却是不好说的。

慧安想着不觉自嘲一笑,接着她才瞧向方嬷嬷,道:“乳娘放心,老太君只怕也是千挑万选,才旬了这么个姿色寻常,性情老实的,老太君的心意我都明白,这些日乳娘只叫咱们府的丫头们四处逛逛多熟悉熟悉,院子里头的事到底还是夫人安排的丫头们熟悉,放手叫她们多做些吧。”

方嬷嬷领意,两人又说了一阵子话,慧安便觉坐得腰酸,站起身来扭了扭,这才道:“我去书房瞧会书,乳娘一会子空了亲自去趟梅园,从棋风院匀出些冰来给云姑娘多送些去。若是不够用,就叫夏儿回趟侯府,唤乔总管送来一些,这天可真是越发燥热了。”

方嬷嬷点头应是,慧安才出了屋往书房而去。心里想着反正关元鹤也给自己告了病,不妨就在院子里呆上一日吧。

有了慧安的吩咐,方嬷嬷一放松管制,那些丫头们果真更活泛了,一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那目光盯着上房是片刻不离,只恐错过了任何时机一般。这些丫头多是崔氏送来的,只怕早也得了崔氏什么指示,她们不安生,那其它丫鬟也自然有样学样,岂能老实了?

慧安冷眼瞧着倒也不生气,反倒因关元鹤常被那些丫头烦得黑脸而乐和起来,瞧戏一般越发看得津津有味。

丫头们见慧安如此好欺,又觉这关府总归是崔氏当家,慧安不过是个小辈,便捧高踩低,越发嚣张起来。

关元鹤下午就在屋中待了不到一个时辰便被进进出出的丫头弄得不耐烦,只他不知慧安在搞什么,便也没发作,倒是拉着慧安在书房窝到傍晚才回,当夜自免不了又是百般的戏弄,只考虑到进宫谢恩和三朝回门的事,待慧安累得睡去便也搂着她睡了过去。

翌日天不亮慧安便被唤醒,坐在梳妆镜前由着方嬷嬷亲自给她梳妆穿戴。今日因是要进宫,方嬷嬷给慧安上了点淡妆,高高地梳起发髻,头上戴了一套八宝玲珑金缕的富贵牡丹头面。套上一身大红色的金丝镶牡丹锦绣华服,罩着同色软云罗祥云呈瑞袄裙,又在身上和手上都挂上了赤金大衣链和手镯,慧安站起身来,直感觉整个人都重了几分。

关元鹤早已在外头等了半晌,见慧安出来,瞧着她的目光闪了闪,这才率先出了房。方嬷嬷扶着慧安直接上了马车,自角门出了关府往皇宫而去。

进了宫慧安便和关元鹤分开,由崔皇后身边的宋嬷嬷带着往承恩宫而去。到了皇后宫中,崔皇后早已在殿中高坐。

慧安目不斜视,上前规规矩矩地行了个宫礼,“臣妇沈氏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快起来吧,赐坐。”上头传来崔皇后和善的笑声,慧安心里反倒生出一丝不安来,起了身便低眉顺眼地侧坐在了锦凳上。她刚坐下,却听殿中又响起一道微显尖锐的女声。

“两年不见,沈姑娘……不,是郡夫人倒是越发出落了,只是这胆子怎却变小了呢。”

慧安微微抬眸,却见皇后身边尚坐着一个穿玫瑰紫的遍地缠枝芙蓉花锦缎华服,梳斜堕马髻,别金托底红宝石牡丹花样珠钗的女子,眉目艳丽,却是端宁公主。

慧安不想会在今日见到她,心一揪,这才微笑着道:“臣妇以前不懂规矩,叫公主笑话了。”

端宁公主没再多言,只居高临下地瞧了慧安一眼便转开了目光,倒是崔皇后瞪了她一眼,冲慧安呵呵一笑,道:“太后这两年多赖你陪伴,本宫也应该谢谢你才是。”

慧安忙表示不敢,崔皇后便又问了问太后平日里的起居生活,这才将话锋一转,道:“本宫听说这次北方打了胜仗,全亏了东亭侯的奇计。而这回我军用的战马更是南方马场饲养的,而这些马匹能健康运送到北边全赖郡夫人的功劳,这可真是夫唱妇随,难能可贵。郡夫人不亏是凤阳女侯的爱女,颇有乃母之风啊。”

皇后今日穿着一身华贵的杏黄绣凤凰还巢图样的宫装,头上插着金凤钗,雍容端方,笑容也颇为和善友好,只慧安听她提起运送马匹之事不由提了提心,忙欠了欠身,笑着道:“皇后娘娘谬赞了,臣妇不敢当。”

皇后果真将话锋一转,接着道:“青屏山秦王遇刺之时,郡夫人只怕也受了不少惊吓吧?”

慧安听皇后问起运送马匹之事,心中便有所准备。她早先便已想得清楚,李云昶表面上站在太子一方,但心中却自有打算。当日青屏山一事,分明是太子察觉了李云昶的野心,欲要除他嫁祸淳王之举,这事崔皇后不可能不知道。

昨夜关元鹤倒也提起了此事,只怕也是料想到崔皇后会从自己这里试探什么。故而慧安闻言并不惊慌,只面色微显后怕地道:“叫皇后娘娘笑话了,当时我吓得在马车中直哆嗦,幸好遇到了郕王爷在青屏山游猎,后来官兵也赶到得及时,这才救了大家。要不然还真不知会怎样呢……”

端宁公主见慧安如此,却是挑眉道:“是吗?别人吓得发抖我信,郡夫人竟也会害怕吗?当初郡夫人一鞭子穿透东姜死士的脖颈,置身挡住发狂的大虫都面不改色呢。”

慧安闻言面露赧色,却是回道:“当日在端门到底是熟悉的地方,又有圣上御驾震慑在场,臣妇的胆子自就大些。那次臣妇敢挡在大虫之前,也是早先洞察了那大虫并非发狂。可这回在青屏山,当时天也黑,又是荒山野岭的,那些黑衣人来无影去无踪,着实吓人得紧,臣妇到底是闺阁长大,比不得母亲,叫公主笑话了。”

端宁听慧安如此说,便没再吭声,崔皇后又接着道:“东亭侯年少有为,是我大辉难得的良辰名将,郡夫人又貌美端芳,真是天作之合。在雁州郡夫人受了惊,只怕东亭侯也是极为恼怒,可曾怜香惜玉好好安抚郡夫人 ?'…fsktxt'”

皇后身为一国之母,说这话却是有些失了分寸了,可慧安却面不改色,一脸诧异地抬头,回道:“我大辉习俗定下婚期的男女便不能再随意相见了……娘娘且莫打趣臣妇了。”慧安说着便笑了笑,一副扭捏状地低下头。

崔皇后见状眯了眯眼,又试探了几句,见慧安回答得滴水不漏,便也罢了,只笑着道:“你在南方马场养马的事情皇上都听靖北侯说了,皇上令本宫好好赏赐你,来人。”

崔皇后一声喝,便有宫女端着托盘上装各种珠宝珍玩,锦缎药材进来,慧安忙跪下听了宫女唱赏单,又领了赏,心中倒也未再因此事失望。

崔皇后见慧安领了赏,便道:“皇上惦念太后还要传召你过去亲自问话,本宫也不多留你了,宋嬷嬷,你送郡夫人到养心殿去吧。”

慧安这才行了退礼,却见上头的端宁公主也站了起来,笑着道:“母后大概也累了,女儿也不敢耽搁母后休息,这便也告退了。”

崔皇后哪里能不知道端宁公主那点心思,只她也就瞧了端宁一眼便点头允了。

待慧安一众都退出去,崔氏才闭目思索了起来。她只觉从慧安方才的回答和表现瞧不出一丝作假,难道她的猜测是错的,关元鹤与李云昶真没半点联系?

138对答

御前对答慧安一见端宁公主冲皇后辞别便知她会出来寻自己麻烦,只这一别两年,她早已不是当年凤阳侯府没有势力的小孤女了,当年慧安尚且敢抓住端宁公主的手威吓她,何况现在。

故而慧安出了大殿非但没匆忙着离开相避,反倒站在了院中静候着端宁公主。倒不是慧安有意挑事,实是知道端宁公主既然这么早就在皇后的宫中,多半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她既然已打定主要要为难自己,那避怕是避不过的,倒不如直接迎战。起码留在这里,在崔皇后的眼皮子底下,端宁公主便是真有什么坏心眼也要顾及一层,若是自己在承恩宫中出点什么事,皇后起码是脱不开关系的。并且慧安觉着端宁公主只怕也就是想占点嘴皮子上的便宜,今日她和关元鹤一道进的宫,一会子还要被贤康帝传召,端宁应该也不会选择这时候太过为难她。

端宁公主匆匆出来,见慧安竟站在廊下朝自己笑着福身,当即便恨的咬了牙,她盯着慧安大步而来,在慧安跟前站定,却是恨声道:“你还是那么叫人讨厌!”

端宁怎么会不恨?如今她非但恨慧安,连关元鹤也恨上了,只因这两年她过的着实艰涩难言。

那年她听闻关元鹤和慧安定亲的消息,后又找到凤阳侯府去,本是想在关元鹤出征前再见上他一面,谁知道她匆匆寻到前头,却愣是没找到关元鹤的人影。她这才满含郁结的回了宫,到底是心不甘,这才在后来平王前往军营送军时跟随了去,可……她万没想到关元鹤竟会那般狠!竟会亲手设计将她送给邓玉那样的混账东西,他可真算是用心了,若是当日他设计的非邓玉,而是他人,母后尚且还会帮她遮掩,但关元鹤偏就挑了邓玉那混账。为了拉拢淮国公,母后早就有心叫她下嫁国公府的长子邓梁,出了那等丑事,嫁邓玉和嫁邓梁对母后来说却是差别不大的,她只能再次做了那弃子!

邓玉根本就是个男女不忌,只知玩娈童捧窑姐儿的混账,那么个恶心人东西,母后竟舍得!竟还日日催着劝着叫她和邓玉那肮脏货圆房,她会过上这种日子皆是拜关元鹤和沈慧安所赐,她岂能无恨!

只是那日两人大婚,端宁公主却还是没忍住,在仙鹤楼上亲眼目睹了迎亲的一幕,瞧见关元鹤身着大红喜服端坐马上,寻常总一脸冰霜的面上虽是极力掩饰却还是透出喜悦来,她的心便恨的淌血。

之前她便动过手脚,叫钦天监将安济伯家世子的喜日子和关元鹤大婚算在了同一日,两家到时候同时迎亲,按着关府和安济伯府的位置,到时候免不了要争抢道路。她就是不想叫慧安两人的亲事办的那么顺畅舒服,就是想跟他们添堵。可没想到,那安济伯世子当日刚出了府便莫名其妙地从马上摔了下去,竟没用的摔晕了过去,这便耽误了娶亲的吉时,倒是叫关元鹤顺顺利利地将沈慧安娶进了门。

连老天都帮着他们,这叫端宁更加郁结难抑,这才在今日早早就跑到了宫中。

慧安瞧着端宁,但见她精致的面容上满含恨意,眉眼间却满是郁色,她心知端宁只怕这两年过的不如意,非但没生气,反倒是笑了起来,一双明艳艳的眸子微弯着,轻声道:“彼此彼此……”

端宁听慧安还口,直气的面色发黑,当即便抬了手向慧安脸上甩来,慧安轻巧地转了个身,躲了开来,不无讥讽地瞧着端宁,冷声道:“我还以为这两年公主应该已经学会了修养身性,却没想到公主竟还是这般的喜形于色。”

人的命太好,果真就有了蠢的资本!

慧安在心中补了一句,这才从容地退后了一步,冲端宁公主福了福身,道:“臣妇身份虽是没有公主尊贵,但也是大辉忠臣之后,是皇上御笔亲封的三品郡夫人,公主无故指骂请恕臣妇不能领受,臣妇受皇上传召,不敢耽搁,就此告辞。”

慧安言罢又福了福身,这便转身大步而去。端宁公主本也就是想刺上慧安两句,给她找点不自在,倒没想到非但没气着慧安,反倒又如上次在凤阳侯府一般自己被气的不行,她瞧着慧安的背影登时面色便有些阴恻狠毒,咬牙握拳,连眼睛都血红了起来。

慧安却没功夫顾忌端宁公主的想法,瞧端宁公主那样只怕已将她恨到了骨子里,故而慧安也觉着自己没必要忍让,反正这仇早就结下了,她就是再忍再让,端宁只怕也会寻机会给她下绊子,别再因她的忍让叫人觉着她好欺负,更加肆无忌惮才好。

片刻慧安便被带到了养心殿外,全公公通报后,便有小太监领着慧安进了大殿。慧安低眉顺眼地进了殿,上前行了大礼,便听到龙案那边传来贤康帝威严的声音, “平身,起来回话。”

慧安这才站了起来,却也不敢抬头去看,只她感受到殿中除了贤康帝落在她身上的微沉目光外,另外还有两道视线,慧安不由就转了转眼珠,却见殿东边的锦凳上还坐着一人,竟是李云昶,慧安不由一怔,心就紧了紧。只她余光又瞧见关元鹤坐在西面,提着的心便放了下来。

“你这两年来在饲养战马一事上为朝廷立了功,朕今日唤你来,主要是想问问你,想要什么嘉奖?”

慧安闻言心知贤康帝这说的是场面话,便忙又跪下,诚惶诚恐地道:“皇上仁厚,臣妇能为朝廷尽些许绵薄之力,实乃理所应当,不敢当皇上夸赞,更何况,这两年南方马场能饲养战马成功,绝非臣妇一人之功,靖北侯和皇上派去的马倌皆劳心劳神,臣妇不敢贪功。”

贤康帝闻言便点头,称道:“你很好,忠义有嘉。”

慧安闻言刚松一口气,便听贤康帝又道:“这次运送战马,你也多有立功。青屏山秦王遇刺,可是承蒙你的相救?”

慧安万没料到贤康帝会当着关元鹤和李云昶的面儿突然提起此事,也没想到贤康帝竟能查知此事,登时吓的一惊,只她脑子迅速转着,既贤康帝这般问当是已经确定了此事,自己却是不能欺君的。

慧安想着忙福了福身,道:“是郕王和官兵赶来的及时这才救了秦王殿下和马队,臣妇不敢居功。”

贤康帝闻言点头,却目光骤然一盛,接着问道:“此事东亭侯可知晓?”

慧安只觉贤康帝的目光犹如一道利箭射了过来,叫她手心都渗出了细汗。她拼命忍住抬头去瞧关元鹤的冲动,心思急转。只觉贤康帝这般问,只怕早先也已询问过了关元鹤和李云昶,却不知关元鹤是怎么回答的,这若是她的回答不对,穿了帮,可就糟糕了。

关元鹤和李云昶的关系是瞒着所有人的,方才崔氏的试探也是想要知道关元鹤在青屏山事情中是否牵连了进去。凭方才贤康帝的头一句问话,应是李云昶和关元鹤其中一人承认了青屏山那一夜自己和李云昶在一起的事。

若方才皇上问起此事,关元鹤表现的一无所知,那方才自己进来,他应该情绪激动才是,毕竟这算是极严重的不守妇道的行为了,可他从自己进来到现在便未曾展露过任何情绪,极为平静……慧安想着,微微咬了下牙,福了福身道:“回皇上的话,夫君他……他是知道此事的。”

“哦?东亭侯当时应在雁城,他是如何得知此事的?”

贤康帝的问话中带着一丝笑意,仿似只是好奇所致,寻常问话,慧安却禁不住握紧了拳头,肃声道:“回皇上,臣妇以为夫妻相处贵乎真诚二字,因此事关乎臣妇名节。若然瞒着夫君,臣妇心中难安。故而事后臣妇便将此事告之了夫君,不想夫君竟谅解了臣妇,仍旧执意想娶,臣妇心中甚为感激。”

贤康帝闻言便哈哈一笑,道:“好一个贵乎真诚二字!关爱卿,你这妇人真心待你,大丈夫当心胸宽广,你可不能因青屏山之事而心存芥蒂啊!”

慧安生恐贤康帝再继续问她是用什么方式告诉关元鹤的,那可就真遭了,如今听他一笑,这便知自己都猜对了,登时高高提起的心一松,紧紧攥着的手才慢慢放开。

关元鹤也是没有想到贤康帝竟会试探慧安,方才他虽端坐着,但心跳却已微乱,生恐慧安回错了话,却不想她竟镇定自若,对答如流,而且和他极为默契,回答的丝毫不差。他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里也涌起了一股甜意来,只觉慧安果真不愧是自己选中的女子,在皇帝那样锐利的目光下尤且能保持镇定和清晰的思虑,这光是聪明却是做不到的,是他的女人!

故而关元鹤听闻贤康帝的话便目光温柔地瞧了一眼慧安,这才忙起身,拱手应道:“臣谢皇上提点,定也真心相待,永不相负!”

慧安没想到他竟会在这种场合下说出此番话来,不由心头一震,当即便控制不住地抬了头瞧向关元鹤,却正撞上他看过来的明亮黑眸,瞧着他炯亮的目光,温柔的笑容,慧安便刷的一下红了脸,眼眶却是有些微微发涩,忙低了头。

贤康帝将两人的神色看在眼中,直道英雄难过美人关,不由哈哈大笑,接着才瞧向李云昶,道:“老七,既是得郡夫人相救,今日你便亲自给她行个礼吧。”

李云昶闻言,这才忙收回瞧着慧安的黯然目光,冲贤康帝应了声,这才起身对着慧安一拜,道:“多谢夫人当日相救。”

慧安哪里敢受他全礼,忙侧身避了避,又还了一礼。

贤康帝这才笑着道:“方才关爱卿提及,夫人对马匹重度骨折颇有几分见解,可是如此?”

慧安闻言不觉又怔了下,接着才回道:“夫君谬赞了,臣妇只是稍有涉猎而已。”

贤康帝见慧安举止有礼,谦虚有度,便赞赏的点头,道:“朕欲再南方逐次划出十个大马场来饲养战马,并扩建太仆寺,广招天下兽医和学生,以助我大辉马业发展。牛监正对夫人颇有赞誉,钦佩有佳,朕欲在本月月末亲临太仆寺,亲自主选本次兽医入选太仆寺的考审一事,夫人到时可有胆量前往一试?”

慧安闻言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半晌才反应过来,她只觉这只怕是贤康帝念及她当日在青屏山的作为,才特允了此事。

这是她求之不得的事,虽到时候必定会承受京城小姐夫人们异样的眼光,但慧安也甘之如饴。她不由大喜过望,忙跪了下来,压制住过分激动的心绪轻声道:“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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