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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嫡女-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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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安心中挣扎着,李云昶却似知道她的犹豫一般,沉声道:“先保住命再谈其他的吧。”慧安便咬了咬牙,使劲驱赶着马儿转过山道,接着便一拽马缰,策马离开官道向一落千丈边的密林山坡冲去。这山坡上本就长满了树木,如今虽是没有长叶子,但却也黑沉沉一片,二人一马很快便隐匿了行踪。慧安回头去瞧,却见官道那边明晃晃闪过几片亮光,应是黑衣人手中刀片反射的光。
见那亮光没往这边追,慧安提着的心才算稍稍松下。身下惊马一时难以控制,山坡又布满嶙峋碎石,极不平稳,这情况别说是跳马了,便是一个抓不稳也可能摔下去弄断脖子。
慧安只觉着五脏六腑都似要颠的翻转打结起来,耳边只能听到呼呼的风声,还有李云昶微微沉重的呼吸声。她心中装着事便也一声不吭,只努力在马上稳固身子。
马儿驮着两人一路冲下山坡,又奔了大约小半个时辰这才算是力竭缓缓停了下来。慧安动了动身子这才感觉不对,身后的李云昶竟不知何时紧紧贴在了她背上,似整个人都在靠着她支撑着。慧安一惊,忙欲回头去瞧,李云昶便动了下身子,低声道:“伤在肩上,无碍,先停了马。”他的声音已是显出了失血的虚弱,慧安却将提起的心沉了沉,如今她只求他能活着。
她勒了马,李云昶便滑下马背,慧安动了动僵硬的四肢也跳下马背,回头却见李云昶依着一棵树一腿屈起坐在地上,正喘息不止,而他肩头上果然外露着一支白翎箭。不光如此,他那右腿上也有半支箭,箭入血肉,染红了裤管,可外头的箭羽却被他折断,那半支箭却是插在马的屁股上。
慧安蹙了蹙眉,在李云昶身边跪下,见他面苍白着,额头浮现大颗汗珠,闭着眼睛,眼睑不住颤抖。不由心中一紧,便慌忙着道:“你怎么样啊?到底是谁这般欲取你命?”
李云昶闻言却睁开眼睛,见月光下慧安的小脸便在面前,那脸上挂着分明的紧张和焦急,盈盈的目光中浸着关切,李云昶便勾了下唇,却道:“怎么不躲我了?”
慧安完全没想到他在此刻还能说出这种话来,闻言一愣,片刻竟都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待脑子转过劲儿来登时便气的豁地一下站起身来,沉身道:“王爷果然并非凡人,既还有精力和小女开玩笑,想来是无碍了。”
李云昶早已失血过多,身体极度虚弱,他也是血肉之躯,受的这两处箭伤虽是皆不在要害,但也疼痛难当。方才是见慧安担扰自己,心中一荡,这才说了那么一句,也是想缓和下伤痛之感。如今他瞧慧安生了气,便也不再调笑,只动了动身子闷哼了一声,蹙着眉道:先给我把箭头取出来。“慧安闻言便瞪大了眼睛,吼道:“你疯了!拔了箭还不流血流死!”
更何况男女授受不亲,弄成这般已经够糟糕了,哪里有她给他拔箭的道理?!慧安鼓着腮帮子瞪大了眼盯着李云昶,李云昶却也抬了抬眼皮瞧向她,只道:“你不是会医吗?”
慧安见他说的轻巧,还一脸的理直气壮,本该如此的模样,一点都不考虑自己的闺誉,这便被气的结舌,半晌才讥讽道:“我会的是兽医!敢问王爷是马还是牛?”
他那伤口并不在要害之处,慧安既会医马给人拔个箭却是应能胜任的。李云昶自知她是不愿和自己有肌肤之亲,只觉这种被厌弃的感觉异常叫人难受,他沉着脸便要起身,只这一动那箭头便又往肉中钻了钻,只疼的他牙齿打颤。腿一抖,便又坐在了那里。慧安见他这般,倒是有些软了下来,闷声道:“我们就在这里等着,如今朗朗乾坤,你又是堂堂皇子,出了这种事应该很快就有官府前来救援,你的那些侍卫应该也会很快寻过来的。”李云昶却自鼻翼间发出一声闷哼,道:“怕只怕先赶来的是刺客。”慧安心里咯噔一下,望向李云昶,却见他俊美无匹的脸沉浸在月色下,树影斑驳落在面上,那光影盖住了半边脸,只他眉宇间的冷意和厉色却一览无遗。慧安知道李云昶是个骨子里极为冰冷的人,但李云昶也从未在她面前展现过他真实的一面,故而慧安从未见过这样的李云昶。
如今她瞧着不再温润,甚至变得冰冷充满机锋的李云昶,却是被他那样子给惊了下,不知为何她心中竟突然觉得从未认识过这个人。他是那么的陌生,叫她恍惚觉着前世的自己嫁的不是眼前之人!
李云昶见慧安不说话,只是盯着自己发愣,不由叹了一声,道:“是我强人所难了……”
慧安这才醒过神来,想想他方才的话,一颗心便不停地往下沉。
李云昶方才那话分明是在怀疑太子害他!若然真是太子动的手,那官府又怎么可能会前来相救?休说是等到李云昶的侍卫了,只怕这会子他们已经尽数死在了刀下!而他们等来等去,等来的也只会是刺客!而李云昶的伤若是不能及时处理,一会子刺客追来他这样子根本就走不了多远,便是不被刺客杀死,也得失血而死。更何况慧安见他裤腿湿了半边,显然那箭已经贯穿了大血管,若然来回晃动,只怕失血更多,这样的他根本就无法行走。而且这箭伤创口面太小,又太深,很容易引发高烧,而高烧不下是最致命的!
慧安想着,已是蹙紧了眉头,咬牙道:“我去找些柴和再寻寻能不能找到些止血的草药来!”
她说罢便欲转身,李云昶却诧异地抬眸瞧了她一下,已知她是想通了其中的关节,不由感叹慧安的聪慧,接着他唇角扬了扬,道:“不必了,我还能受得住。你过来。”
慧安闻言站定,身影僵了一下才快步过去,再次在李云昶身边蹲下,便听李云昶道:“我怀中有金疮药,还有一把小匕首。”李云昶说着便勾了勾下马,示意慧安从他怀中取,慧安听闻有金疮药心中一喜,握了握拳头,这才探手摸进他的怀中,果真摸到了东西。
她取出那东西来,瞧着李云昶,又道:“还是生些火吧,我也能瞧的清楚些。”
若是拔箭,免不了要将衣服脱去,李云昶本就失血过多,这天虽已过了数九寒冬,但到底北方的山林还冷的叫人发颤,慧安只怕他受不住。
李云昶闻言面色缓和了不少,目光如水滑过慧安的面颊,笑道:“心疼我?”
慧安知他怕引来刺客,可又恨他出言无状,当即手起刀落,刺啦一声划开了李云昶的裤管,手指有意无意擦过那断掉的箭支,直疼的李云昶倒抽一口冷气。而慧安的脸也因瞧见他暴露在外的修长小腿而红了红,只如今已经没别的选择。
慧安按捺下心跳,迅速从李云昶的衣摆处扯了些干净的布条,又将金疮药的瓶口拽开,将药倒了一大半在布带子上,将其放在身旁触手可及之处。她这才用匕首在他的箭伤处划了个十字形口子,吸了口气将他的腿放平,一手按上,一手握住那在外的断箭,蹙着眉瞧向李云昶。
李云昶的眼角睨了慧安一眼,被汗水侵的有些模糊的脸上依旧挂着从容,只点了点头,道:“拔吧。”
慧安便咬了下唇,回过头盯着那伤口处,一个狠心,用力拔出了箭头。那处果然伤及了大血管,登时血喷如注,溅了慧安一脸,慧安也顾不上这些,丢了箭头便拿起地上撒了药的布带,将那药按在他的伤口处,压了一阵,待血流缓慢了,这才用布带将伤口细细扎好。整个过程她心跳如鼓,但是双手却不曾颤抖半分,动作极为流畅,待扎好布结,她才抹了一把汗瞧向李云昶。
李云昶大概是疼的狠了,大力的喘息着,胸膛起伏不已,他紧紧的咬着牙,脸微微侧着,因牙关紧咬,那原来柔和的面部曲线倒是拉出刚毅的弧线来,薄薄的双唇抿成了一条线,高挺的鼻子使得他原本微显柔和的五官异常深刻分明。感受到她的目光,他睫毛颤抖着瞧了过来,一双眸子如翰海波涛,翻卷波诡,又如静谧深潭,不起波澜。
慧安从不知李云昶是这样坚强倔强的人,想着他身为皇子,养尊处优却还能如此忍受伤痛却是不易,由不得便轻声道:“你若疼的厉害,喊上两声,我也不会笑话你的。”
李云昶闻言瞧向慧安,月光从树梢落下流泻在她姣好的面颊上,为她镀上一层银光,那如瓷一般的肌肤上落了点点血,映着她美丽的面庞显得极为妖冶,她长长的睫毛上似沾了汗水,星星点点的,眸子中却写着一丝心疼。
李云昶的心便漏跳了一拍,接着眼中似有笑纹,但是却是嗯了地一声,并未多言。慧安想着他怕是疼的厉害,便也没再开口。又缓了一阵,待他动了动腿,侧了身子,慧安才在他背后跪下,又去拔他肩头的箭。
因肩上的伤未曾伤及大血管,处理起来却是比腿上要容易一些,起码瞧着没有那般骇人。只慧安拔出箭,上了药,又包扎好,还没等给李云昶拉起落在半肩头的衣裳,他便再也支持不住身体向后倒来。慧安由不得惊呼一声,将他扶住,见他紧闭着眼睛,像是晕死了过去,慧安心一紧,忙拍打着他的脸,急声道:“王爷!王爷!你现在还不能睡啊,不然刺客真来了我可背不动你啊!”
慧安知道人若是陷入深度晕迷便没那么容易唤醒,故而下手便有些狠,巴掌拍在李云昶的面上在静夜中发出“啪啪”的声音。
李云昶本就没有真正晕迷过去,只是疼痛失血之下头脑有些迷糊,身上也力竭这才靠在了慧安身上,闭着眼睛歇气。只他昏昏沉沉之下也能感觉的出来头下枕着的两团绵软。也不知是疼的晕了头,还是苦中作乐的心态作祟,他竟在想,这里真软,真好,她发育的可真好,真想就这么靠着不起来,就这么晕死在上面也不错……只他正做着美梦,慧安毫不客气的巴掌就落了在面上,李云昶只觉右颊火辣辣的疼,耳边响起慧安的咆哮声,他哭笑不得地牵了牵唇角,眨动着睫毛睁开眼来。
慧安见他醒过来,目光顿时一喜,将他扶起让他没有受伤的肩膀靠着树干,这便起了身,道:“你坐着歇息下,我去找找那马跑哪里去了。”李云昶见慧安将自己扔下,闪地远远的,心里便有些空落落。背靠着硬邦邦的树干,他目光不自主地瞧了眼慧安胸前的傲人鼓起,面上一红别开了脸。
慧安懒得理他,方才她没功夫看着那马,马儿却是不知跑到了什么地方,若是叫刺客发现了那马也会循迹寻来,再来将马找回来一会子万一真有危险,兴许还能派上用场。故而慧安言罢见李云昶不吭声,便转头寻马去了。
那马驮着两人跑了这许远早已力竭,就在不远的林子里溜达,慧安没片刻就寻了它牵了回来,却见李云昶还是一样的动作靠着树,见她过来这才扶着树站了起来。
慧安没有过去掺扶,见他站起来,这才将马牵过去,道:“我们现在怎么办?”李云昶瞧了慧安一眼,便道:“往东边走,只要挨到天亮便无碍了。”
往东?往东去是出青屏山回雁州府的路,还是方才那个问题。
若害李云昶的人是淳王,那这会子东边雁州府应该已接到消息,派兵往这边救援了,他们往那边正好能和官兵汇合。可若是害他的人是平王,那这么着无疑是羊入虎口,可官兵毕竟人多嘴杂,谋害皇子是诛九族的大罪,那叶知府便是在雁州经营地再根深蒂固,到底这也是大辉的天下,他也不可能一手遮天。未必敢真的对李云昶动手,总比等在这里,等到被刺客无声无息,毫无顾忌的杀掉的好。
慧安想着便点了点头,道:“你上马吧,我牵着你。”
李云昶闻言嘴角抽了抽,但是沦落到如此地步,也顾不得什么男儿硬气了,他也实在没有力气多行,这便依言艰难的爬上了马背。只他坐在马上累了一头大汗,慧安却眼看着连帮把手都不曾,这叫李云昶多少有些难受,便沉着脸不说话了。
他不说话,慧安还乐的清净,只牵着马闷头就往东面走。两人就这么走了有一个多时辰,天气已渐渐发白,慧安心下微定,提着的一口气一松便觉着浑身疼痛难当。
她若非整日在马场折腾,只怕经过这一夜的惊险,早就累趴下了,如今心神一松,就觉着双腿发软,脚步也踉跄了两下。李云昶瞧在眼中,终是开口道:“歇息一会儿吧,天都亮了,应该是无碍了。”
慧安闻言回头瞧了李云昶一眼,点了点头将马停在一堆大石旁,李云昶踩着石头下了马,慧安才松开马缰,慢步走到一边的石堆旁也不顾什么形象举止了,一屁股坐下揉起腿来。
如今天色已灰蒙蒙,李云昶可以清楚的看到慧安脸上身上的血污,见她满身疲倦,头发也散落了不少下来,揉着腿沉默不语,心中便心疼了起来。只他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不由就瞧着慧安发起怔来。
慧安能感受到他的目光,但这会子她心里乱的很,根本无暇打理他,也不愿多理他。
想着这一夜,慧安就喘不过气来。一方面她觉着发生这种事自己对不住关元鹤,一方面又觉着这事意外,事急从权,她不应该内疚自耻。接着她便又开始担心前路,若是叫人发现自己这么和李云昶呆了一夜,便是关元鹤再喜欢她,也是不会娶她的了。她只有一条路走,那就是嫁给李云昶!若是以往,她还会担心以自己的身份没资格坐上正妃之位,但现在却是不会了,就冲她救了李云昶的命,便是李云昶不愿,贤康帝也不会叫儿子背上忘恩负义的罪名,这个秦王妃她是一定能当上的。
可是,她实在对这秦王妃半点兴趣都没有啊,而且想到要再和李云昶过一辈子,慧安这心中就难受的不行。休说她已和关元鹤发生了那种事,便是未曾,她今世心中也只有一个关元鹤,对李云昶是躲都躲不急的。若是背负着对关元鹤的心,带着这已经不清白的身子再嫁给李云昶……慧安想着便几欲一头撞死,压抑地直想跳起来大叫一场。
“担心他不要你?”头顶突然响起一个微沉的声音,慧安一惊,抬头就见李云昶不知何时已站在身前,正俯身瞧着自己,一双眼睛黑黑沉沉的却瞧不出他在想什么。想着自己弄成这般都是因为眼前之人,而他此刻竟还冷嘲热讽,慧安心里蹿起一旺火苗来,腾的一下站起身来,瞪着李云昶便欲发火。
却在此时,李云昶却突然又开了口,竟道:“他不要,我却想要你!”
他说的斩钉截铁,一字一顿,咬字异常清楚,慧安什么都听见了,可头脑偏就觉着转不过弯儿来,瞪着李云昶便似他在说什么兽语一般。
半晌慧安才眨了眨眼,有些欲气欲笑地瞧着他,问道:“你方才说什么?”
李云昶却再次道:“我想要你,想的一颗心都疼了!沈慧安,嫁我李云昶为妃吧!”
慧安闻言怒极反笑,真真就觉着听到了非常好笑的笑话一般,她瞧着李云昶那张俊颜,瞧着他认真的神态,那笑意便越发压制不住,笑着笑着便弯了腰,笑着笑着眼泪便流了出来。她甚至弄不明白自己为何要笑,为何要笑的整个人都癫狂了起来,更弄不明白此刻自己心里到底是生气,是哀伤,是楚痛,还是有些复仇后的喜悦和畅快,抑或只是单纯的觉着世事可笑。前世求而不得的,今世他竟在此种情况下说出这般话来。她救了他的命,他却反过来算计她的清白,她是该觉着荣幸,还是该觉得可悲。
只有一点慧安却清楚,李云昶今世能够求娶与她,绝对不单单是一个动心二字。若然没有她把持住凤阳侯府在先,若然没有沈峰一家的归宗,没有太后的厚爱,甚至没有她在南方马场的表现,单单靠她沈慧安三个字,只怕一辈子休想叫李云昶说出这种话来。
慧安这两年想的清楚,对前世的事情也看的愈发明白。
李云昶身为皇子,难道对那至高无上的宝座就真无野心?若有,那么在前世他娶了她这个什么都没有的孤女,又是个名声不好的,不光是耻辱的问题,而是阻拌,是累赘,是阻他前路的绊脚石,也难怪他厌她。
前世她是在平王入主东宫,李云昶名声微显时嫁进秦王府的,只怕那时贤康帝已定下了要平王继承大统之心。彼时李云昶的胞弟八皇子李云祥眼见就要成年开府建制,而佟妃年近四十却再度受孕。贤康帝要稳固朝堂,要一心将朝堂重心转到北征之上,便只会帮平王坐稳东宫,而淳王是其爱子,贤康帝对他多有袒护。可李云昶却不是,佟妃若再次生育皇子,便是大辉唯一育有三子的贵妃!这是隆宠,而李云昶只怕也会子凭母贵,在朝臣心中不一样起来。一个淳王便叫朝廷分化两堂,贤康帝又岂会再容另一个淳王势起?故而她,沈慧安,一个父亲能力一般,家中兄弟无继,又失去了家族,失去了势利的女子,便被赐婚给了李云昶。
也就是说她本就是贤康帝用来对付、打压李云昶的棋子,试问李云昶又怎会对这样的她动情?便是前世的她不刁蛮,不任性,识大体,解风情,只怕也是早已注定要失宠的。
慧安先还以为是自己的算计才惹了李云昶的厌恶,而今世想来,便觉前世自己的身份嫁做秦王正妃确实有些高攀,尤其是后来她进宫阻皇帝给李云昶赐封侧妃,皇帝竟就答应了。之后李云昶回京曾大发一场脾气,如个慧安想来,李云昶非是个恋美色之人,对面子也不是死抹不开的。他会那般大怒,只怕当时那道赐封侧妃的旨意会是李云昶费了心思求来的,却偏就叫自己又给扯了后腿,他又岂能不气?
天下之兵尽皆归于天子,剥不剥爵只在皇帝的一句话!沈家兵的兵权和凤阳侯府的爵位本就都是皇帝之物,她却用此换来了秦王妃的名阶,这生意皇帝也太亏了。所以根本不是她沈慧安算计的好,而是皇帝顺手推舟,原就有意压制李云昶!而她就恰好做了那棋子,做了埋在李云昶心头时时提醒他父亲对其薄凉的毒针!
想通这些慧安心中既悲又苦,对李云昶早已再无执念。可如今李云昶却又说出娶她的话来,娶她?今世他的这话,又有多少的真心在其中?
慧安渐渐停下笑来,心里的苦涩越来越多,只觉前世自己和李云昶少了缘分,若说有缘,也只是孽缘,而今世又何尝不是如此。她早已对他生了抵触,休说他着求娶之心不纯,便是他真心中爱幕与她,这颗心也已无法生爱了……李云昶见慧安那般笑,只蹙眉瞧着她,心中却是说不出的难受。他握紧了手,面颊已是铁青一片。
慧安抬头瞧他,开口却道:“王爷别忘了,小女定过亲了。
李云昶见她平静下来,从她的面上竟是一点也瞧不出她心中作何想,他听慧安如此说,便急声道:“今日发生这种事,是谁都没能预料到的,本王坏了你的清誊,又岂能不负责任。这是天意,任谁也说不出个不对来,定了亲还可以退亲,想来关元鹤是能理解的。怪只怪你和他缘分不够,何况那年本就是我求父皇赐婚在前,你本就该是本王的!”
慧安听他这般说登时愣住,她从不知李云昶竟是进宫求皇帝赐婚过,可是为何她最后还是和关元鹤定了亲?
慧安想着,李云昶却突然上前一步,一把抱住了她低声道:“慧安,和我在一起吧,做我的妻……”
求你了!他在心中默念着,抱着慧安的手臂也不知是因失力,还是激动,竟有些微微颤抖。那声音带着一丝请求,一丝隐忍的脆弱,似极为害怕会听到拒绝的话一般。他心中确实是害怕的,自从再次重逢,慧安的美、她的好一点点在心中扎根,尤其经过今夜他更坚定了要她的心。可他也知她已定亲,甚至即将成婚。她是属于另一个男人的!这样的想法自重逢后便一直折磨着他的心,叫他觉着慧安离他是那么的远,可今日她就在这里融手可及!只要叫人瞧见他们在一起,她便只能嫁给他,任谁都说不出一个不对来。便是关府,便是关元鹤也只能认栽!
这叫李云昶简直觉着喜从天降,是苍天有眼,缘分天定,将慧安送到了他的身边来。他又岂会再次放手?故而他细细聆听着,蛊惑着,希望能听到慧安答应的声音,甚至他俊美的面孔上流露出害怕拒绝的不安,因为他很清楚,今日若是不成,他只怕再无机会按近她了!
慧安一时不查,被他抱个正着,耳边响起他温柔到乞求的话语,若她心中还装着李云昶只怕此刻脑子早己失了理智,再不能分辨什么。可慧安偏此刻心中已没了他,故而李云昶的话,他的蛊惑,在慧安耳中都是一种讽刺。他这是要处心积虑地诱哄她,诱骗她失了闺誊,无路可退,只可能从了他!若然他心中真有她,真为她作想,难道不该多为她考虑,努力弥补今夜的过错,努力叫事情回到原先的轨道上去吗?他说这么多,做这么多,为的还是他的一己之私,为的还是他自己的欲望罢了!
慧安心中清明,面上只冷冷一笑,慢慢扯开李云昶环抱着的双臂,盯着他,却是一字一字地冷声道:“秦王殿下您听请楚,对你,我无法生爱,不论如何,我不会和你在一起!”言罢,她双眼微微眯起,抬手便一掌劈在了李云昶的脖后。李云昶还来不及分辨慧安的话,就身子一软,瘫倒在地!
她砍晕了李云昶便迅速地将他拖到了一边的乱石堆后,寻了些枯枝遮挡住,只瞧了他一眼便跳出乱石堆,爬上马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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