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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炮灰不做白月光-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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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子已是给他们面子了。而且正是三皇子打败骊国,他们心里必然有怨,即使和亲也不会找三皇子的。”
  听于英杰这么说,云紫皇的怒气才削减下去不少,但似还是有些埋怨。他语气不忿,道:“父皇和皇祖母真是偏心的没边了,老五那低贱的东西,有了妻族帮衬,越发不将孤放在眼里。”
  于英杰暗叹一声,就你这个态度,五皇子没砍死你已经算他脾气好了。同时他又抱怨起穿越大神,怎么没让自己直接穿成太子呢。
  而此时,接到圣元帝旨意的云少棠却没有太子想象中那么得意,反而是有些厌恶。云少棠披上黑色的大氅,黑着脸嫌弃道:“这么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也要我去,大安是没别人了吗。”
  君命不可违,即使不愿,云少棠也不得不整装出发。走到大门前,他回头深深地望了一眼,吩咐管家道:“我不在家的时候,照顾好君白。”
  云少棠恋恋不舍地转过头,想要策马离开。但就在此时,一道俊秀的身影缓缓地从门那边行来,段君白穿着青色绣绿竹的斗篷,苍白的脸色让人怜惜。他靠在门框上,轻咳两声,虚弱道:“我不过走的慢些,你就不想等了吗?”
  云少棠翻身下马,扶着他道:“怎么会,我只是以为你还睡着,不想打扰你。”
  “这都正午了,还睡,你当我是猪吗?”段君白给他一个白眼道。
  云少棠摸了摸段君白颈侧的发丝,哄着他道:“大夫说你要多休息,你身体不好,自己该多加小心,别在外面吹风了,我送你回屋。”
  段君白此时突然捉住云少棠的手,目含哀怨不舍道:“我也是大夫,我的身体自己清楚。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就去喜欢别人吧,比如那个朔月公主,听说就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
  “胡说什么,你那医术就是半桶水,哪能信。而且,就算,就算真有那一天,我也只爱你一个。你放心,父皇若无意传位给我,肯定不放心我与骊国联姻,若是有意,也不会允许大安有个异族皇后的。你在家好好呆着,我快马加鞭,几日就回。”
  段君白点点头,“你走吧,我自己回去,送来送去的,哪有个头。”


第37章 美人如花隔云端
  虽然同样是冬季,但各地的气候还是有所不同的。一路向南进了大安的国境后,好似连风也不像在骊国那般冷冽。
  这日距云少棠迎到和亲队伍不过八天,但在他一路日夜兼程下,已经走了正常速度下半个月的路程了,估计再过三日,就能将公主送回京城。
  而此时队伍中央被众人簇拥的华丽马车内,被护送的对象,骊国五公主,或者说来自异世的穿越者乌娜,正毫无形象地趴在毯子上,抱着一个罐子干呕。
  乌娜心里委屈,在前世的时候,她伏低做小三年,好不容易母凭子贵,逼着那个男人同意离婚娶她,却没想到才当了豪门阔太几天,就不明不白地来到了古代。
  好在上天待她不薄,穿越一回,她不仅得了一个比前世更年轻漂亮的身体,还有了个高贵的公主身份。
  不过好景不长,乌娜才穿越三天,前线就传来战败的消息,她的公主还没当够,就要收拾包袱去和亲。
  当骊国国君宣布由她去和亲的时候,乌娜也是百般不愿,毕竟纵观历史,有几个和亲公主过得好。
  不过过了几天,乌娜也想明白了,反抗无用,还是接受现实吧。而且离开骊国对她也不是全无好处,起码不用再日日提心吊胆,担心被原身的亲人识破身份。
  在乌娜神思飘忽之际,见乌娜难受的样子,侍女阿曼边心疼的替她拍着后背,边撩开车帘,冲外面喊道:“慢点,公主受不了了。”
  听着车厢里传来的话语,副官也是无奈,三皇子着急回去见夫人,自然没有怜香惜玉的心思了,不过对方好歹是个公主,自己还是劝着点,别让三皇子这么得罪人家。
  副官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小心翼翼道:“殿下,这马车沉重,你不能要求它跑太快啊。”
  “那就弃车全员骑马。”云少棠不以为意道。
  “别别别,那可是公主啊,殿下你给她点面子行不,要不回去怎么和皇上交待。”
  “少罗嗦,父皇派我来不就是想给他们个下马威,好叫他们知道今时不同往日吗,而且骊国人弓马娴熟,怎么就这个朔月公主这么娇气,我看她就是故意为难本皇子。
  传令下去,全员加速,今晚就要到碎叶城。我与君白约好十五日相见,今天已过半,不可再拖拉。”
  命令一下,副官不敢再有异议,只可怜乌娜,颠簸数日瘦了一圈。
  三日后,在众人望穿秋水下,大安国都终于到了,一将乌娜送到宫门口,云少棠就迫不及待地和来接他的段君白走了。
  乌娜对这位三皇子的心上人也早有耳闻,一直好奇是什么样的人能让冷酷云少棠温柔以待。
  她远远一望,见对方竟是个俊秀的少年,着实吃了一惊。乌娜看着对方的眉眼,不知为何感到一丝熟悉,待要细想时,却被宫里来接她的宫人打断了思路。
  到了皇宫后,乌娜心里有些紧张,但她毕竟在骊国生活过一段时间,虽然不可能做到和古人一样,这些礼节也都练熟了,因此也没出什么差错。
  圣元帝高坐在龙椅上,看着地下盈盈跪拜的美丽少女,忽然心里一动。
  乌娜相貌艳丽,身姿婀娜,粉面朱唇,玉骨冰肌。一身火红骑装,衬得她仿佛玫瑰般娇艳动人。而且骊国人身材高挑,眉眼深邃,自有一种不同于大安女子的英气野性之美。
  乌娜来之前,圣元帝还在为难该把她赐给谁好,他那几个儿子肯定是不行的,但大臣家的身份又低了,皇亲里适龄的几乎都有了正妻,剩下的只有长公主的大儿子,江阴侯的二子了。
  但现在见了乌娜,圣元帝的那些纠结犹豫都消失了。如此美人,他贵为天子,富有四海,为何不可自己享用。
  圣元帝本不是好女色的人,这些年也都这样过来的。但有了颖妃之后,圣元帝却不知怎的,突然有了临幸后宫的欲望。
  可颖妃前几日查出有孕,这虽是好事,但再叫她侍寝却不合适了。而此时的乌娜公主,正好能补上她的空缺。
  圣元帝满意地点点头,唤来太监拟旨,封乌娜公主为骊妃,即日入宫伴圣。
  等太监念完圣旨,乌娜仿佛被铁锤重击了一下,再加上连日舟车劳顿,她眼前一黑差点没晕倒在地,还好原身的身体够健康,这才没做出失仪的事。
  乌娜整个人懵了,她本以为自己会被嫁给某位皇子或者世子,甚至是那个讨人厌的莽夫三皇子也好啊,但为什么是圣元帝这个糟老头子。
  乌娜急得脸色涨红,想要辩驳什么。但此刻阿曼死死按住她,冲她带着恳求地望了一眼。
  乌娜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今年骊国战败,没能从大安抢回粮食,而骊国本身不善耕作,根本没有存粮,这个冬天恐怕艰难了。也是因此,骊国国君才会将乌娜派来和亲,借此希望能从大安换回些粮食过冬。
  乌娜咬咬嘴唇,低下头来,没再做什么。不过这倒不是她对骊国有什么感情,而是阿曼此举提醒了他,她此刻不过一个战败国公主,那有资格耍威风。
  此刻她最该做的,就是抱住圣元帝这条大腿,在后宫混个锦衣玉食的日子。这么想想也就没那么难受了,就跟上一世讨好她那个死鬼老公一样就是了。
  几日之后,乌娜已经适应了大安的生活,毕竟大安的环境本来就与她上一世的更为接近,反倒是骊国的粗犷让她有些不习惯呢。
  不过虽然如此,乌娜仍然穿着从骊国带来的衣服,毕竟圣元帝就喜欢她这种异域风情,为了讨好对方,她就是装也得装出一副异族公主的样子来。
  颖妃有孕,宸贵妃每日只知礼佛,二人都不愿侍寝,因此便宜了乌娜,不过几日,就哄的圣元帝心花怒放,珍宝流水般赏赐下来。
  背靠大树好乘凉,有了圣宠,乌娜也算松了一口气。于是在稍稍站稳脚跟后,她就决定带着阿曼和其他几个入宫后伺候她的宫女一起去御花园里逛逛。
  这冬日里,即使是皇家的花园也是一片寂寥,虽然各色梅花开的正好,到底比不过夏天姹紫嫣红。
  这边乌娜正感无聊,蓦然一回首间,忽见那处桥上走来一个美人,金似衣裳玉似身,眼如秋水鬓如云。她这一出现,周围天地仿若失了颜色,即使是乌娜这样的容貌,看见了这女子,也不禁感到惊艳,进而自愧不如。
  缓过神来,乌娜细看,见那女子身边跟着一大群的侍从,知她不是一般人,不过他她初来乍到,皇上又免了她这几日的请安,因此她也不知这人身份。
  乌娜向身旁宫女问道:“桥上这位是谁?”
  那宫女恭敬回道:“回禀娘娘,那是颖妃娘娘。”
  这边正说着呢,那边颖妃似有所感,从桥上走下来,来到乌娜身边,笑道:“这是骊妃妹妹吧,果然如传言一般,长得如此标志。”
  “哪里哪里,比起姐姐来差远了。”
  乌娜心知这颖妃定然不是个简单人物,一直学着宫斗剧里的样子小心应付,不过她这点小心机哪里是陈思的对手,不过片刻,已经被对方套取无数情报了。
  二人又在御花园里聊了几句,颖妃的宫女上前说外面寒冷,怕颖妃伤了身子,于是二人在其提议下,又转到了颖妃的呈露殿。
  一从外面进来,暖风扑面而至,其中还带着一股幽香。几个宫女上前来,为二人解下斗篷。
  闻着这股香味,乌娜不自觉放松下来,之前对颖妃的戒备也消散了不少。
  颖妃见此,眼底露出一抹深思,转而对乌娜更加热情了。
  在颖妃的舌灿莲花下,乌娜被说得晕乎乎的,不一会儿二人就亲热起来。
  乌娜心里佩服中又有些惊恐,这个女人也太厉害了,连她这样心怀敌意的人都不自觉被打动,更别说圣元帝了。
  时间渐渐流逝,二人的谈话也到了该结束的时候。这段时间里,颖妃和乌娜说了说宫里的情况,其中半句没有挑拨离间,更没有怂恿她去对付谁。好像她真的只是只是一个温婉贤淑的女子,让乌娜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把人性想的太坏了。
  颖妃一路将乌娜送到门口,亲切地拉着她的手,恋恋不舍道:“今日与妹妹一见如故,你现在回去,姐姐少不得要送你见面礼。
  妹妹贵为公主,什么珍宝没见过,我也不拿那些东西来献丑,只有这盒香料是我亲手所制,能表我一点心意。”
  乌娜脸上犹豫,接过香料,幽幽香气透出,和颖妃宫里的十分相似。
  看出她脸上的怀疑,颖妃突然面露哀怜,道:“我知妹妹疑心我,但我确实是真心实意与你交好。
  自我有孕起,在这宫里如履薄冰,生怕挡了别人的路。可她们还是不放过我,也不想想,即使我诞下龙子,孩子这么小又能做什么。
  我在宫里无依无靠,只希望与妹妹结盟,守望相助,也好安心。这香料皇上十分喜爱,我把它送出,也算是诚意,至于我话里真假,妹妹日后自能看出。”
  等乌娜走后,颖妃的脸色冷下来。刚才她送给乌娜的香料正是特意寻来对付圣元帝的,此香本身无毒,但与皇上常用的龙涎香结合可使人精神振奋,因此圣元帝这段时间才精力旺盛,频繁进入后宫。
  不过此香只有激发潜能之效,却无进补之功,长此以往,圣元帝气血亏空,必定油尽灯枯。
  目的原本已快达成,不想半路竟出了变数。颖妃轻抚着小腹,脸上现出甜蜜幸福的表情,为了大业,按理来说她该打掉这个孩子,但是,她舍不得。
  旁边宫女上前将颖妃扶了回去,她小声问道:“骊妃会上钩吗?”
  陈思冷然一笑道:“放心,皇上已经离不开香料了。通知王爷,尽快做好准备。”


第38章 美人如花隔云端
  灼颜卧在软榻上,两只手将一颗苹果倒来倒去。他双眼不知盯着哪里,嘴里喃喃道:“不应该啊。”
  此时广陵进来,将他手里那颗可怜的苹果拯救了出来,又随手弃在桌上。广陵左手拂过灼颜发丝,语气轻柔道:“想不明白就算了,不要为这些小事费神。”
  灼颜回过神来,盘膝坐起,皱着眉头与广陵道:“短短一段时间,圣元帝连纳二妃,而且还因为迷恋女色,把羽林军总统领这样重要的职位交给颖妃的兄长,这简直不像他了,我看此事必有蹊跷。”
  广陵负手看向窗外,语调悠远道:“星象晦暗,紫薇蒙尘,局势要变了。不过这都与我们无关,无论谁上位,我都护得住你。我们只需静观其变,输赢都任由他们。”
  灼颜皱起脸,托着腮懊恼道:“还是你比较厉害,早知当初长老教星象的时候就不逃课了,我还以为没什么用呢。”
  广陵掩唇轻笑,司命长老养了一群彩羽鹤,这种灵禽肉质鲜嫩,灵气充沛,而且因其有一丝凤凰血脉,对火有一定抵抗力,是灼颜为数不多烤不糊的食材之一,因此灼颜早就对它们垂涎不已了。
  只是司命长老护得紧,灼颜畏惧对方不敢妄动,只有每月初一司命长老教授命理课时他才能寻着机会。
  不过有得就有失,吃到了彩羽鹤自然就错过了命里课,而灼颜心虚,其余时间自然也不敢往司命长老身前凑,因此对这星象一门学问,就一直是一知半解。
  广陵捏了捏灼颜的脸,触感温润滑腻,好似暖玉。他眼里带笑,宠溺道:“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贪吃。”
  灼颜拨开他作乱的手,随后眼露怀疑,道:“你怎么知道我是因为贪吃才没学到星象的?”
  广陵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解释道:“我精通占卜,这些一看便知。”
  “有这么神?”灼颜明显不太相信,在那小声嘀咕道。不过他想了一会儿也没什么证据,便把这页翻过,转而问道:“那你能不能看出谁当皇帝,是云昱贤吗?”
  “命格时刻变化,除天时地利外,人和也有影响,最后的结果怎样,还要看他的选择。云昱贤身负皇命,有问鼎的机会。但他命中红鸾与紫薇相冲,选了姻缘皇脉即断,选了皇脉姻缘即绝。”
  灼颜听到此处一阵默然,半晌才小声问道:“你觉得他会怎么选?”
  广陵深情地看着灼颜的眼睛,语气庄重的甚至带着一种神圣的意味,“我不知道,但如果是我,我一定会选你的,不管另一端放着什么。”
  面对广陵炙热的目光,灼颜面上一热,低下头呐呐道:“我知你对我情深义重,但你完全不必做选择,只要离开我,便不会有这种两难的情况出现。”
  此时灼颜突然想起一些往事来,当年他被迫堕入魔道走头无路时,是玄尘为他独抗正道,他才能多次逃脱追捕。即使百般防备,他是否还是在不知不觉间,让自己最爱的人因他受伤了。
  广陵坐到塌上,将灼颜轻轻搂紧怀里,低声倾诉,“我不用你给任何承诺,我只是不愿你受到半点伤害,即使拼上我的性命。”
  “我知,但你知不知,我的心思亦然。”
  四目相对,其中蕴含的是同样隐忍又热烈的情感。两人越靠越近,额头相抵间的温度,好似落入冰湖的岩浆,将紧紧包裹在心门外壁垒一点点打破。
  长相思,在长安。长相思,摧心肝。不知世间的情是否都要经历长长久久的折磨方得圆满,还是只有自己如此,姚衣如是问道。
  姚衣已经很久没有收到主人的命令了,久的让他一度以为自己会和韩萍一直过着这种安生的日子,等再过几年,他会忘记过往的仇恨,忘记在舞袖楼时的耻辱,每日替韩萍管好家里,安安心心地等他下朝回来。
  但是眼前的这封信将这一切都打破了。姚衣面无表情地打开了信封,他的手很稳,并没有想象中的颤抖,也许多年的死士训练早就让他丧失了这种能力 。
  信的内容平平无奇,写的是姚衣远方亲戚的问候话语。姚衣没管那些,他的亲人早都死了,这信的内容当然都是假的,不过掩人耳目罢了。
  顺着信封连接处小心地撕开,然后将信封内里朝上摊平,姚衣仔细地用手抚摸它,感受着其上凸出的密文,等确定完全领悟之后,姚衣没有半分犹豫地把信封连着信纸一同烧掉了。
  读完密文后,姚衣感觉心内一阵冰凉。主人帮他报了仇,即使要他的命他也认,可是为什么要把韩萍也扯进来。
  但姚衣知道,他已经回不了头了,从他算计韩萍掉进他的情网那时起,他就知道这一天注定到来。所有温情都是假象,图穷匕见之刻,他还是宁王手下的那个冷血杀手。
  过几日便是长至节,皇上要在这天率文武百官至南郊圜丘祭天,韩萍身为礼部尚书,现在正为此忙碌。这次祭天是他升任尚书后第一次参加,各个方面都想做到尽善尽美,为此,这几日他连午饭都不回来吃了。
  姚衣心系韩萍,自然不希望他的努力付之东流,但宁王此次的任务,却偏偏会破坏祭天。姚衣心中一阵无力,却又无可奈何。他心知宁王有多可怕,如果不照对方说的做,自己和韩萍都会有危险。
  姚衣来到书房找出纸笔,在他手中,蘸着残墨的毛笔仿佛重逾千钧,让他一笔一划不知从何处落起。
  最终,姚衣知不能再拖下去,狠下心来,用不同以往的字迹将一封书信写好,最后一字落下,提起笔来,一点墨汁滴在纸上,仿佛离人苦泪。
  这一封信写完,姚衣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过了半晌,他才慢慢了站起来,准备离开这里。走之前,姚衣环视四周,仿佛要将这里的一切都深深记在心里,如果最终上苍仍是不垂怜他,那这段时日与韩萍的相处,也足以让他回味一生了。
  晚间,劳累了一天的韩萍回到了家中,韩府的院子不大,但却处处充满了温馨。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是姚衣精心伺候的,每一处都十分合他的心意。
  在韩萍心中,姚衣是这世上最温柔似水的人,无论他在外面受到怎样的误解挫折,只要回到家里,在对方的抚慰下所有的伤痕都会消失。
  二人最初相遇时,韩萍还只不过是一个街头卖画的穷书生,那日忽降大雨,韩萍顾不得自身,一心想护住字画摊子,可是最后所有画还是都花了,糊在一起,仿佛在嘲笑着韩萍的无能。
  而在那时,姚衣出现了,他挑走了在最下面半干半湿的秋山图,给了他十两银子。
  姚衣的手温暖又干燥,他看着韩萍的目光也不是纯然的同情,而是欣赏与倾慕,也许就是这个眼神,让名落孙山的韩萍重拾少年意气。
  那夜乌云密布没有月亮,韩萍那时突然想,莫非姚衣便是明月所化。也许在很多人看来,姚衣不过是他买回的娈宠,但在韩萍眼中自己才是一直被救赎的那个人。
  但在今日,这个在韩萍心里完美的妻子竟没有出来迎接他,厨房里也没有烟雾,整个府里静悄悄的,透着不同以往的冷清气氛。
  韩萍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个,他试探着喊道:“姚衣?”但无一人回应。
  进到堂内,韩萍只见桌上放着一封信和一个小瓷瓶,韩萍先拿起信件,打开一看,他的心瞬间凉了半截。
  “韩萍,姚衣已落入我手,若想留他性命,便将桌上之药下在云紫皇祭酒之中。长至节后,你的人自会奉还。”
  礼部掌管礼乐祭祀等事,此次长至节祭天便大部分都要经过他们的手。韩萍身为礼部尚书,如果祭天时出了任何纰漏,即使与他无关他也要担个不察之罪,更不要说亲自有不轨之行了。
  也就是说,不管最后能不能查到韩萍身上,皇上都会为此降罪于他,这是一条死路。
  但即使这样,韩萍还是几乎没多做犹豫就决定同意下来,因为他不能承受失去姚衣的风险,不管最后受到怎样的惩罚,他只希望姚衣平安回来。
  现在他最担心的,是即使他按照对方所说的做,他们也不会遵守承诺。毕竟从对方行事来看,他们实在算不上良善之辈。
  长街之上的酒楼里,看着韩萍远去的背影,二楼一扇开着一条缝隙的窗户被关上了。
  看着姚衣失魂落魄的样子,他旁边的中年人面露不快,冷声道:“姚衣,王爷的大业很快就要完成,你不要在此时妇人之仁。”
  待韩萍走远,姚衣的心绪渐渐缓和过来,“我明白,你也不必试探我,只是韩萍怎么办?”
  看着姚衣恢复冷静,中年人也温和下语调,“我们会帮他遮掩,只要找不到证据,韩萍便不会受到多大责罚。等到王爷继位,他到时的荣宠定然更胜今日。”


第39章 美人如花隔云端
  阴极之至,阳气始生,日南至,日短之至,日影长之至,故曰“冬至”。
  冬至是一年中白昼最短的一天,也是一年中最冷的时候。此刻天还未亮,窗外一片晦暗,灼颜似一只畏寒的猫,蜷在被子里睡得正香。
  广陵站在床前,看着灼颜透着红晕的脸颊,有些不忍心将他唤醒。但今天是郊祀之日,若是错过了,灼颜醒来估计又要懊恼,所以现在也不得不让他受些委屈了。
  广陵轻轻唤了灼颜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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