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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之豪门男寡-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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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生回头看去,才看见大太太何意如带着一众人等,似模似样地走了过来。
何意如一边指挥着众人赶紧去帮忙救火,一边看着已经烧成断壁残垣的房舍,眼睛里隐隐露出一丝得意的冷笑。待看见一边满脸泪水的菊生,倒不去问他什么,只在眼神中闪过一丝诡异的神情。
跟大太太过来的众人倒都带着家什,这会子你扬一点土,他拎半桶水洒过去,倒做足了救火的样子,只是那火,却也不见灭了半分。
不大工夫,几个婆子将香儿和几个略还有些精神的下人从后院扶了过来。
何意如和香儿对了个眼神,又轻轻瞥了菊生一眼,用力点了下头后,便故作焦急地开口道:
“七少爷与七奶奶现下人在哪里,可否在这火场里面?这东跨院里究竟发生了什么,竟会烧成这个样子,你们这些做下人的,又是干什么吃的,为什么都不来救火,一个个都是死人吗!”
香儿一边捂着肚子,作着痛苦状,一边故作惊恐地看着火场,颤声道:
“回太太,两位主子此刻人在哪里,奴才是真的不知,只希望不在这火场中便阿弥陀佛了!至于我们这些人,原是今天晚上,七奶奶赏了太太的螃蟹给我们全体下人,大家难得吃到这样的东西,未免贪嘴,吃得下作了些,谁知吃了这东西后,却不知为何,一个个便都在我们那下处昏了过去,若不是方才菊生少爷过来叫嚷,我们便连这跨院里火烧成这般模样,也实在不知。”
她这边刚说完这话,何意如身边一个婆子便大声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说太太赏的螃蟹有毒?可是阖家上下,哪房没吃这螃蟹,为何别人都安然无事,只有你们泊春苑里闹鬼?”
香儿急忙摆手道:“奴才并不是这个意思,这事又和太太的螃蟹有什么相干,我记得清清楚楚,原本这螃蟹取来时,还都是鲜鲜活活的,在小厨房烹制时我也去看过,还刚巧碰到了菊生少爷,只不知为何,少爷见了我却有些躲躲闪闪,倒似吓了一跳的样子,还只和我说今天的螃蟹好得很呢。”
她这话说完,一边正在发怔的菊生猛地抬起头,下意识道:
“你在胡说些什么,我今天又何曾去过什么厨房了。”
香儿故作惊讶道:
“菊生少爷好差的记性,我这里却记得清清楚楚,你怎么便都忘了?便是你真的忘记倒也罢了,只是我却不懂,为何我们这些人吃了螃蟹,一个个又昏又迷,头痛腹胀,而少爷你却安然无事?难道你吃的螃蟹竟不是厨房里的不成?还是说,菊生少爷根本就知道这螃蟹吃不得,便压根碰也没碰?”
菊生本就不敢确定七哥和嫂子在不在室内,更加不敢去想他们是不是已经葬身火场,在这样混沌痛苦之际,听她这样胡搅蛮缠的诬陷自己,当真是气得心中乱撞。
他正欲说些什么,可是脑中却忽然一动,倒想起自己为了防范大太太下毒,的确没有吃那螃蟹,可是一时之间,这话倒不好解释。
香儿见他瞬间语迟,便又抹着眼角对何意如道:
“这螃蟹为何忽然使人中毒,并且这事与这失火之间有无关系,奴才也不敢乱说,但奴才总觉得,若是没有这中毒一事,这样的大火,又怎么会不声不响地就着了起来,而若不是我们这些人都在昏迷之中,又怎会任它着到这般地步,这其中的种种异常,奴才也不明白究竟,只是心疼主子和奶奶,其他的,还是请太太定夺吧。”
何意如微微点了点头,目光转向了神情错愕的菊生,神色中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阴沉。
菊生心中一凛。
虽然他不知道眼前这情形的后面,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是从方才香儿莫须有的话语中,他警醒到,这必然是有人在设一个寻找替罪羊的毒局。
这工夫,他想到了七哥素常叮嘱他的话。
若是遇到极非常极难缠之事,倒不要冲动,少开口,少辩解,多长个心眼儿,一切留着与他商议再说。
眼下虽然不知道七哥是否还在人世,但是自己问心无愧,与眼前的事并无半分关系,便是见官,又有何惧。更何况,自己还有一份最重要的证据,完全能够指出究竟是谁做了眼前放火的勾当。
要是在从前,或许菊生便会急着解释眼前的窘境,并向太太表明自己已经拍下了钟九放火的事实。但是现在的他,却知道绝对不可以在这时漏出这个苗头,一旦漏了,大约自己才真是要死路一条,变成别人的替罪羊了。
何意如见他静立在那里,面色只是忧伤沉寂,并无其他异样,心中倒也纳罕。
她心里头已经有了阴毒的打算,这工夫便对下人道:
“天底下没有这些无缘无故的事,虽说这工夫是救人的当口儿,可是也不能放错纵火行毒的任何嫌疑人等,这样,你们将菊生先捆了,待这里火灭了,定了老七二人的死活,再来报官。”
话音方落,立即便有几个人围住菊生,生怕他会跑了一般。
菊生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看着眼前已经渐渐转弱的火势,高声道:
“捆我拿我任太太的意,菊生清清白白,自也无所畏惧,只是这火已将熄了,还请太太念在我是大房继子的情分上,让我在这里看下最后的结果,不然,我这心里,实在是挂念和担心七哥七嫂啊!”
何意如双手合什,微微点了点头,轻声道:
“这是自然,你毕竟是七奶奶的义子,虽有嫌疑,也并不是定了你的罪。这工夫你们众人尽快熄灭余火,查验下有无他二人的踪迹,阿弥陀佛,老七从生下来便三穴八难的,生母又是那个样子,打小在我这里长大,实和我亲生也差不许多,若要出事,我可怎生受得!佛祖啊,看在我日日吃斋念佛虔心供奉的份儿上,就让他二人平安无事吧!”
她嘴里说着,眼睛里竟滚下泪来,一边有丫头赶紧拿了个蒲团过来,她便端坐在上面,说是要为钟信秦淮二人念上平安咒来。
菊生看着她闭目诵经的样子,心中简直不敢想像,这样一个慈眉善目玉面观音般的女人,竟实是一个那般心狠手辣的蛇蝎之人。
眼见这几间被隔断的房舍终于烧到了尽头。
整个跨院里,到处都是浓重的烟雾与四落的烟灰。
众人放目看去,只见断壁残垣中,所有的木制家具门窗早已付之一炬,剩下的,无非都是烧不掉的砖石之物或是已经烧变形的金属器皿。
而在那房舍的框架中,隐隐约约可以看见最里面的一个角落中,竟有一间单独的小小石屋,傲然屹立在这废墟之中,看起来十分的醒目。
香儿等泊春苑人都觉得十分诧异,在这房子里服侍了这么许久,竟从不记得在那个位置有这样一个房间。在印象中,那里原是七少爷夫妻二人的洗漱间,可是又明明不是这个构造,一时间,倒都有些懵了。
何意如却并不熟悉这房舍的结构,所以倒并未理会那地方的存在,在心中,只以为那不过是剩下的残余石墙罢了。
她真正关心的,自然不是这些,因此便命人想了办法,用了长竿和铁钩,在那废墟里去挑地上的残余,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找到钟信秦淮二人的尸体。
只是说来怪异,这几间房舍的地面究竟能有多大,烧得空荡荡之后,地上的杂物除了黑灰,更是所剩无几,众人连续挑寻了数遍,又哪里有什么尸骨在内。
众人中除了香儿和何意如二人外,原本并没有人,知道钟信二人是否一定身在房内,因此遍寻无果后,便有婆子前来回禀,说是大约七少爷与七少奶奶并未在房中,应是逃过了一劫。
菊生在一旁看着这些人的行迹,已经知道废墟中绝没有七哥二人的尸骸,想来他二人,定是早就逃了出去。
他本就心存着一丝侥幸,总觉得以七哥的聪明和厉害,外加嫂子的伶俐,如果就这么死了,那真是连老天都瞎了它的眼。
何意如眼见众人遍寻不到,又听婆子的回禀,脸色在黑暗中愈发显得苍白。
众人只听她沉着声音道:“天黑灰重,你们未必就看得清楚,还是要再去寻上一遍才行。若真是没有他二人的踪迹,想来自是有神佛庇护,我倒更要给佛祖念上一卷谢恩的经文了。”
她的话音刚落,火场中忽然传出一声轰响。
众人都被吓了一跳,不由都举目朝那火堆中看去。
只见那角落里的石墙上,竟忽然掉落了一个大石块下来,墙壁上便露出一个深深的洞口,紧接着,便有一个沉稳而淡漠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老七和媳妇多谢太太的经文,这会子,我二人平安无恙,便连头发,也没烧掉一根!”
第83章
“老七和媳妇多谢太太的经文,这会子; 我二人平安无恙; 便连头发,也没烧掉一根!”
那石墙后的声音; 果然便是七少爷钟信。
院中的众人一时间皆瞠目结舌,谁会料到这样一场来势汹汹的大火之后; 在这断壁残垣的火场灰堆里,竟然还能听到活人的声音。
尤其是此时正值夜深; 月光凄清; 黑灰四浮,钟信的声音又淡漠孤冷; 蓦然间听起来,竟有些毛骨悚然。
坐在蒲团上的何意如身子晃了晃,像是受到了惊吓一般。不过片刻之后,她又慢慢坐稳了身形,强作激动地朝火场那边道:
“阿弥陀佛,想不到你夫妻二人果然逃过一劫,想来我素日吃斋念佛,替你们祁福; 果真是有些用处。既如此,你们便赶紧从那里面出来; 这工夫,倒必须要喝上一杯好酒,压压惊了。”
隔着薄薄的烟雾; 隐约可以看见石墙上露出了钟信的脸。
“太太这话说到了老七心口,若没有太太这些年如此虔心向佛,护佑老七,以我这多灾多难的命相,大约早就见了阎王。这工夫我夫妻二人出了火场,压惊酒倒不必喝,只是老七最擅长烹煮参茶,却一定要亲手为太太煮上一碗,以为谢意。这会子,便劳请太太让他们帮我二人垫些东西在这灰烬上,不然那下面烫热得很,倒不方便出来。”
何意如眼眸中隐着深深的惶恐,此时却无奈地点点头,这种情形之下,只得让人赶紧在火场中垫了隔热的砖石,一直接续到那石墙之下。
待得通了一条出火场的简易砖石路出来,那墙里面,便忽然又滚下一块大石下来,整个洞口,便可以容得人爬出了。
钟信先从里面跳了出来,继而,又小心翼翼地在下面接着秦淮,倒不让他跳下,而是揽着他横抱在自己身上,便朝外走。
二人此时都未着长衫,只穿着一身中衣,想来那石室被外面的烈火烘烤,内部定是极热,所以二人的中衣皆像是泡在水中一般,湿得精透,倒把两个青年男子健硕修长的身形露得一览无余。
秦淮咬着牙从里面爬出来,待被钟信横抱在身上的时候,心中自然是想立即下到地上。毕竟眼前站满了钟家上下的各色人等,自己好说歹说,也是一个年轻男人,哪里倒要被他这么抱着的道理。
于是他便在作出了想从钟信身上下来的动作,可是身子刚一扭动,嘴里面却下意识便“嘶”了一声,整张脸瞬间变得扭曲起来。
钟信看出了他的想法,不仅没有放他下来,反倒把他更紧地向身前搂了搂,托着他下面的手,更是用上了力。
“嫂子便别逞强了…”
这句话从他口中说出来,低得便像是拂面的微风,除了秦淮,无人听见。
秦淮心中一荡,身上一软,便彻底瘫软在钟信的身上,任他抱着自己,走出了火场。
方才这工夫,他虽只微微一试,便已知自己浑身上下,除了酸痛之外,更是从腰身开始,或臀或腿,都变成了酸麻肿胀,便是动上一动,都觉得掉了胯骨一般,便像是被人施了什么要命的刑罚,又哪里下得地来。
果然老七低低耳语的那句话,是极有道理的,自己,原逞不了身体上的强。
因为在钟信这句话里,暗藏着昨夜那石室中,种种无法言说的过往。而那其中的“横冲直撞、鱼贯而入、七上八下、持之以恒”,现下无一不在秦淮的身体上得到了最大的反馈。
这会子,秦淮觉得自己似乎明白了一个绝对的真理,无论是怎样自控、稳重、甚至可以说老实厚道的男人,在某些特定的时候,都有变成野兽甚至于禽兽的可能。
而往往越是这样平时压抑自己的男人,一旦在有机会爆发的时候,他们积蓄起来的能量,才更加的凶猛与可怕。就像是被堤坝封堵的洪水,一旦冲过了阻拦,必将波浪滔天,一浪猛过一浪。
而昨夜,秦淮便在那暗室的小床之上,在无边无际的闷热中,主动敞开了自己的堤防,被那洪水一次又一次的冲进幽谷。
当然,对于秦淮来说,他也承认,自己虽然用身体包纳了一个男人,可是自己本身,却也是一个纯纯正正的男人。所以在老七由人变兽的过程中,其实自己也和他一样,变成了另外一只野兽,不断地索取、不断地激励着他,来,再来,再来一次。
待得钟信二人走到众人面前,一边的菊生眼睛里带着泪珠,哽咽着叫了一声。
“七哥,嫂子!可把我吓坏了,你们隐在那里面,不知道外面这火烧得可有多吓人,我真担心你们在那火场中被…”
说到最后,这瘦弱的少年终于控制不住,眼泪哗哗地流了下来。
钟信刚想安慰他两句,忽然看到他被人捆在后背的手臂,微微皱起眉头,转头向何意如道:
“却不知太太为何捆了菊生,难不成,是怀疑这火是他放的?若真是如此,太太则尽可以放心,只因为老七知道那纵火之人是谁,又怎么会是他呢!”
何意如从他抱着秦淮在火场中走过来时,面上的神色便已经有些按捺不住的紧张,若不是碍于众人在场,早就想赶紧离开这里。此刻听他这样说,心中格登一下,忙对身边人道:
“老七既然知道这里的真相,你们便先将菊生放了便是,方才我也说了,虽捆了他,也只是不欲放过任何可疑之人罢了,并没有说他便一定是放火的真凶。依我说,这会子夜也深了,你们夫妻俩又刚历了这样的大事,惊魂未定的,倒不如早些缓缓心神,我们也便先散了,待明天再来商议这些后事如何。”
她心中此时只想回去和钟九联系,核计对付钟信的办法,因此嘴里说着,人便扶了身边婆子的肩膀,做出要离去的架势。
钟信淡淡一笑,回头看了眼满目疮夷的火场,忽然提高了些声音道:
“这样突如其来的一场大火,烧得如此蹊跷,我与七奶奶又这样神奇地活了下来,难道太太和大家便一点都不好奇,究竟是谁放得这把恶毒的火,我们又如何会这般安然无恙吗?”
何意如便再会做出镇定的样子,这工夫也已经有些失了分寸。只因钟信这番话语,明明就是要揭开真相,向钟家众人指明谁是放火的人。
她有意推搪这份危险,便欲寻个借口出来,阻止钟信,却不料这时钟信早已经又开了口。
“太太,这东跨院的几间房舍虽然烧了,可是前面正房还安稳得很,不如这工夫,大家便都先到正房那边休息,待老七给太太煮了参茶,再把这发生在泊春苑里的真相,说与众人知道,二太太三太太她们,也都请了来,阖家上下,都尝一尝老七煮茶的手艺,也来听一听这场大火后面,究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众人听他这话,倒都是一怔,只觉得这几句话里,似乎暗藏着极可畏可怖的玄机,登时便交头接耳,都有些按捺不住地兴奋。
何意如此时骑虎难下,若要坚持离开,则极不符合情理,毕竟自己乃钟家最高的当权者,此时涉及如此可怕的一场火穴,而现下受害人要在全家人面前说出真相,自己又怎能选择不听?
她心中思绪翻滚,靠着多年来的功力勉强撑住自己,眼睛却在人群中寻找,终于和香儿惊慌的眼神撞在了一起。
何意如急切地对她点了点头,用目光向她示意,让她赶紧择机跑了出去。毕竟在今天这一出大戏中,香儿唱的开局,钟九唱的过场,而现在,却变成一对本应死在戏中的人物,反要来给自己唱主角了。
那香儿这会子内心的恐惧更不逊于大太太,毕竟从给螃蟹下毒,到亲手给少奶奶端上带药的高汤,所有这些,都够自己喝一壶的。此时见何意如暗示自己,便心领神会,极小心地在人群中躲闪着,只想找到机会,便赶紧跑掉。
哪知钟信却像是有了读心术般,偏在这时对菊生道:
“我和少奶奶这便陪太太过去正房那边,你同香儿一道,带人把我煮茶的家伙搬到客厅中,秋夜寒凉,大家围炉品茶,共同来听一听这场大火的原委。”
菊生与他眼神一错,已知他心意,便紧跟到香儿身边,道:“姐姐这便随我去罢!”
何意如神色骤变,却见钟信抱着秦淮走到自己身前,沉声道:
“太太您先请,这会子,钟家上下皆以您为马首是瞻,老七要说的那些秘密,若没有您在场做主,说起来也是索然无味,倒不如直接便去说与官家听呢。”
何意如轻轻咬住了嘴唇,对着钟信静静地看了片刻,终于点了点头,道:
“也罢,你这烹茶的手艺,原本只有老大有那口福,今天你既这样说,我便试试你到底有多少功力吧!”
这语带双关的话听在钟信的耳中,他竟极难得微微一笑,并不答言。
这工夫,上下人等都忽然发现,这个素来小心谨慎、老实萎顿的七少爷,在从这火场中走出来后,竟像是不知不觉变了个人一样。不仅腰身变得挺直,便那张总是带着恭敬卑微神色的脸,这光景也似乎变成了另外一种表情。在淡然中,却莫名便带出了一份让人心悸的冷厉。
自打搬到东跨院后,秦淮甚少回到正房这边,此刻旧地重游,竟莫名有些亲切的感觉。
抛开钟仁在这里给自己留下的阴影,毕竟自己和老七的初相遇,便是在这间房里,由一盆温热的洗脚水拉开的序幕。
钟信将秦淮放在一张藤椅上,又让丫头取了软垫,放在他身下。
何意如端坐在正中的太师椅上,那里原是钟仁素常最爱坐的地方,她环顾了一番奢华如昔的房间装饰,又看了看正细心呵护秦淮的老七,轻轻叹了口气,似是在自言自语:
“老大,你在泉下尽可放心,老七现在,倒把你的遗孀大少奶奶,照顾得极好,便是你在世时,大约也比不上呢。”
她这话说得虽轻,在场的众人却偏生都听得清楚,钟信与秦淮对视了一眼,秦淮便在钟信眼中看见了一丝冷笑。
这工夫,二房三房太太都已经被人请了来,她二人虽然因失去子女而无精打采,但听说泊春苑失火、七少爷二人火场中生还、七少爷又要当众揭开钟家秘密这样的奇事,便还是双双前来,想一窥究竟。
在她二人落座之后,菊生和香儿又率人在厅中央安置好了炉火和器具,一时间,众人看着那在空气中慢慢蒸腾的水汽,都不由自主地便安静下来。
钟信在秦淮的手上轻轻拍了拍,并未出声,却慢慢把目光看向那火上的铜炉,终于一步步走了过去。
“太太,这会子炉火正旺,老七的参茶,倒是可以开始慢慢烹燉了,只一样,这茶若要燉得出味道,便要费上些许时间,只希望太太耐心等上会子。要知道昔时大哥在时,便最喜这茶的火候,只说我烹制得时间越久,茶味越浓,那参的功效,也越浓厚。”
何意如点点头,眉间一凛,冷冷地道:
“可惜老大喝了你燉得这参茶将近十年,却也未见得补出个好身子出来,反倒是你这燉茶的人,却强壮得很!”
钟信正往茶壶中添加参末和茶叶,听她这话,倒住了手,慢慢抬起头来,那英俊的面孔之上,突然浮现出一抹说不出来的阴冷和嘲讽。
“太太说得极是,大哥生前虽天天进补,确偏偏还是一副棺材瓤子似的瘦弱身板,不仅手无缚鸡之力,走路若急了些,都要扶墙喘上一阵子,倒真是实打实的体虚。而且大哥不仅仅是身子骨发虚,身为一个爷们儿,更悲惨的却是守着这样绝色的美人,却偏生做不了真正的男人,人生最痛苦之事,想来也莫过于此,也就难怪大哥拼命服用那药物去补身,以至命丧黄泉了。”
客厅中所有人的声音似乎都在瞬间安静下来。
何意如听他口中的腔调,可谓是对钟仁极尽嘲讽,不由得便脸色骤变,薄怒道:
“这会子,你又说上这许多做甚,倘若你日日烹制的参茶见效,他又何需用什么下三滥的补药,还不是你服侍得不到位,倒耽搁了他!”
钟信忽然间举起了手中的茶碗,对着何意如阴冷地一笑。
“太太到底是太太,便能将话说到点子上,大哥这些年的身子如此羸弱不堪,便连男人都做不得,究其原因,可不就是这参茶的功劳!”
他这话一出口,满室众人,皆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第84章
一时间,客厅里鸦雀无声; 只有厅中央那火上的铜炉里; 还在滋滋地冒着水气,空气里; 已经开始弥漫出参茶的味道。
何意如死死地盯着钟信的脸,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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