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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算命,不好惹[穿书]-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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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母忍不住说道:“给……给孩子也吃点好的吧。”
盛栎没吭声,她的丫鬟冷笑道:“你们这等贱民是从哪冒出来的?也配吃我家夫人带来的饭菜,死到临头还在这里做梦呢?”
她的话将周家人噎的面红耳赤,周高怀忍不住向着他们看了一眼,盛栎冷着脸把碗往地上重重一顿,说道:“再看你也别吃了!”
周高怀一愣,忽然笑了起来。
盛栎让自己的丫鬟去牢外等,蹙眉对周高怀说道:“都到了这个地步了,你还真笑得出来!这次的案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跟你有没有关系?小弟他不会无缘无故关人的。”
周高怀心道本来就不是我干的,谁知道你弟弟到底怎么个想法,可是这话在心里面转悠了一圈,却也不想让盛栎因为这件事去问白亦陵什么。
虽然打的交道不多,但是周高怀也能看出来白亦陵这人的性格实在是果决的很,这件事必有内情,盛栎去问他不可能改变任何决定。退一步讲,如果自己不在了,她又跟娘家人闹翻,以后要怎么活呢?
周高怀这样想着,没有回答盛栎前面的话,只是笑着吃了一大块鸡肉,说道:“栎娘,你能过来看我,我挺高兴的。”
盛栎道:“怎么好端端地说这个?”
周高怀道:“有的话早就想说了。其实我刚刚来京都的时候,曾经在花灯会上见过你,那个时候我就喜欢你了,但是知道自己痴心妄想,从来都不敢跟你说话。后来我中了举,又……恰好遇见你被人欺负,你答应嫁给我,我觉得自己好像做梦一样。其实我知道,你大概并不喜欢我,但是咱们一起过的这段日子里,我很快活。”
周高怀握了握盛栎的手,又很快放开了,苦笑道:“可惜我终究还是没能耐,让你嫁过门来受了很多委屈,刚刚把有的事想通,自己又吃了官司……栎娘啊,我……唉!”
盛栎道:“好了,你别说了,过去的事都过去了。我也做过很多错事,只要咱们以后……”
周高怀叹了口气,冲她摆了摆手制止了盛栎下面的话。
他从怀里掏出一张折好的白纸来,也没展开,直接往盛栎的手里一塞,故作轻松地说:“拿去,写这东西的纸笔还是我用腰带扣换的,这玩意不贵重,但也是倾为夫所有,最后能给你的东西了。”
盛栎和周高怀的心态不同,她从始至终就没想过周高怀会出事,冷不防听见夫君诀别似的说了这么一段话,一时有些发怔,结果将那张纸展开一看,却发现竟然是一封和离书。
盛栎的脸色一变:“你这是什么意思?”
周高怀平静地说:“趁着我没有定罪之前跟你断绝关系,陛下对小舅子情根深种,绝对不会为难盛家的。这次的事要是不能善了,你就拿着和离书回家去吧。以后别这么倔了,听你爹娘的话,好好找个婆家。找个……配得上你的。”
盛栎越听越是心惊,薄薄的一张纸捏在手里,好像会发烫似的,让人难以忍耐。她想也不想地将休书扔回给周高怀,说道:“我不要,你别乱说。”
盛栎急促地呼吸着,说着:“这事绝对和你没关系,我知道的,你不会那样做。不过是关几天的事,你好端端地写这东西干什么?!”
周高怀说道:“但翠枝毕竟是我带进去的,我也有失察之处。如果被贬谪到什么穷乡僻壤的地方,你是留在京都,还是跟着我一块去呢?”
盛栎没说话,只是不接那封和离书,周高怀硬是塞进了她的手里,夫妻两人正在为了这件事撕扯的时候,忽然听见一个声音在牢外大声喊道:“走水了!”
那个时候正好是桑弘谨兵败的消息刚刚传出来,陆启见势不妙,迅速离京,为了掩人耳目,分散追兵的注意力,竟有人在北巡检司外面放了一把火。
在混乱的人群当中,盛栎和周高怀就跑了出来,当时他们还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只见街上到处都是惊慌的行人和乱军,有人喊着临漳王助义侯谋反,宫中生变,又有官兵高声让大家不要在街上乱跑,说是陛下已经平乱,现在正在抓捕叛党。
虽说周高怀还算是犯人,在眼下这样的形势,他回到北巡检司去等着被火烧死似乎也不那么合适,两个人商量了一番,决定先一起去盛家一趟。结果家门都没进,却意外在半路上看见盛源和盛迎两兄妹正被陌生人给抱上马背。
当时的时间已经来不及做出任何其他的反应,周高怀首先冲过去阻止,被对方打了满头的血,硬是将盛迎扯过来抱在怀里,但随后跟过去帮忙的盛栎却没有那么好的运气,反倒代替盛迎,被陆启手下的人给一起抓走了。
被抓走、被押上船,刀架在脖子上,人差点被丢进江里……身上的伤口在疼痛,衣服脏了破了,头发乱的像个疯婆子,以前所有讲究的,都变得不讲究了。
但不知道为什么,生死之间走几遭,她忽然觉得自己像个堂堂正正的人了。
以前自怜自艾,怨天尤人,觉得命不好,自觉主动地将自己放到弱者的地位上,再去哀叹抱怨,为什么所有的人,独独是她这样倒霉,这样悲惨,活的这样不开心。
可微妙的是,在这种时刻,她忽然想起自己的丈夫,自己的兄弟。周高怀从小劈柴挑水,到了冬天连想要一件新棉衣都成了奢望,白亦陵更是被送到暗卫所去,吃尽苦头,而她和盛季的命运却因此而改变。
这样的绝望,他们一定也曾经经历过,那个时候,他们会是怎样想的?是不是也会对前进的道路迷茫,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情况下产生踌躇,痛恨命运的不公以及自我的无力……然后,一点点熬过最令人痛苦的岁月。
或许每个人都觉得世事不公,但偏偏最大的公平就在于,每个人,无论何等身份何等地位,都无法避免的拥有喜悦或者痛苦;会觉得自己“很倒霉,命不好,做什么都不行”——所以什么都不敢做。
直到不管不顾地扑出去那一刻,她的恐惧、、自卑、自傲,忽然一下子都不见了。
盛栎这番曲折心事,白亦陵无从得知,他的细心从来都用不到别人的小情绪上面,见两个人没什么事,便松了口气站起身。转身的时候,陆屿刚刚派出去追陆启那些船的人也已经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世界上终究还是有着许许多多缺点的普通人要多一些,大家喜不喜欢盛栎这个人都没关系。但是希望每个迷茫过的女孩子,都能够发现自己的好、自己的幸福,活的开心一点,你会看见窗外有春风。
第152章 狐狸军团
白亦陵走过去,正好看见禀报的人在陆屿面前跪着,便问道:“没追上吗?”
那人一脸羞愧,只道:“请陛下恕罪,请郡王恕罪。”
陆屿道:“起身吧。跑了就跑了,让他去跟桑弘显汇合,正好一网打尽。”
白亦陵听陆屿的口气,估量他是一早就打了这个主意,不由看了陆屿一眼,耳边听到那小将说道:“陛下英明,只是臣恐……一旦幽州生乱,只怕赫赫趁虚而入,一路南下。”
陆屿的唇角一提,并未解释,只说道:“赫赫那边不用担心。倒是临漳王那边,纵使贵为皇亲,闯出这么大的祸事来,不动他跟天下也都交代不过去了。”
他语气中的杀机已经不用遮掩,那名小将心中不由漫起一股寒意,低头称是,不敢再行多言。
仪光二年春,临漳王连同幽州王之子助义侯谋反,事败后助义侯被俘,临漳王从水路逃往幽州,幽州王正式起兵。
朝中臣子的意见分为两派,一派主张出兵进击,另一派则认为赫赫虎视眈眈,幽州作为中原屏障,不可轻失,朝廷刚刚经历过两次变乱,应当暂时以安抚为主。
对于这样的意见,陆屿选择直接把提议安抚的人痛骂了一顿,并派大司马周恭、将军穆信领军突入,借道赫赫,直捣幽州两侧。
赫赫与晋国交兵多年,虽然目前关系有所缓和,但从中借道,却仍是众人所不敢想的。众位臣子正因为皇上的决议而感到惊诧无比的时候,却传来了赫赫再一次易主的消息。
据可靠线报,原本没有后人的赫赫已故大君高其鲁,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了一个儿子,偏生还得到了高其鲁众旧部的支持,再次兴兵夺权。
原本的大君高元达在王位上屁股还没坐热,就被人给拉了下来。新登位者与之前数位统治者的态度截然相反,第一时间派出使者来向晋国示好,并很痛快同意了陆屿让手下将领借道的要求。
在他同意的国书发出时,陆启提前派出去的将领也恰好已经到达了赫赫同大晋两国之间的边界,这样一来,之前还提出异议的大臣们才意识到,其实这一切陛下都已经提前布置好了,顿时敬畏者有之,欣悦者有之,再不敢多加质疑。
仪光二年秋,周恭、穆信两位将领率领晋国大军翻山越岭,从赫赫取道,直袭幽州,斩杀了幽州王数位得力属下,占领幽州阳城、青陇两处要地。
桑弘显原本自负骁勇善战,精通兵法,却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震惊的同时也只能匆匆后撤,加紧攻打与幽州一带相邻的瓦格城,作为后方补给的根据地。
瓦格城的守将武大述、谢玺领兵顽抗,陆屿勒令全城上下死守不出的同时,终于做出了御驾亲征的决定,广陵郡王作为副将随行。
白亦陵在此之前并非没有去过战场,但是多是为了刺探情报,执行暗杀等,作为副将领军还是头一回。他临走之前分别被家里上上下下好一阵唠叨,陆茉又大包小包地给白亦陵装了不少东西,简直就像搬家似的。幸好他身份特殊,若是个普通的小兵,恐怕就要被军队轰出去了。
白亦陵无法抗拒,也只能把东西都收好了。然而见盛栎始终都没有露面,他也有点奇怪,问道:“二姐呢?”
盛铎笑了笑,说道:“找你姐夫去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追上。”
白亦陵很是意外。在此之前,周高怀虽然没有参与舞弊一案,但因为翠枝毕竟是他的侍女,他亦要担责,轻则罢官免职,重则流放边疆。
只是因为后来在动乱之中没有逃跑,又拼死勇敢救下盛迎这个公主的孙女,为此被反贼打得头破血流,算是立了功,因此将功折罪,被派到南边的迁江县去做县令,以后能否回来,端看周高怀的造化和个人能力。
迁江县地处偏僻,交通不便,盛栎并未跟周高怀一起启程,白亦陵本来以为她不会跟去了。
他想了想,笑起来,说道:“这样也挺好的。”
盛铎感慨道:“是啊,挺好的。”
兄弟两人沉默片刻,他重重一捏白亦陵的肩膀,说道:“你也是,好好的去,家里人等你凯旋而归!”
东西差不多准备好了,叮嘱的话也说完了,那边下人前来禀报,说皇上亲自接四公子回去。白亦陵出门上了陆屿的御辇,回头的时候,见全家人都站在门口送他。
他笑着摆了摆手。
另一边,周高怀也背着包袱踏上行程,他身边没有随从下人,所带的物品也是简简单单,临走之前倒是有人相送,就是那些一开始叫嚷着要跟他断绝联系的周家人。
周家人可以说是机关算尽一场空,硬生生把一把还算不错的牌打得稀巴烂。
在此之前,周高怀赶上皇上有意提拔寒门士子的好时机,自身也是十年寒窗苦读下来的,很有才华,原本前程大好。他中举的时候,整个周家村的人都羡慕极了周父周母能够有这样福气,可以被当大官的儿子奉养,更何况后来周高怀又娶了盛栎这个高门贵女。
可惜周父周母太不知足,一方面总想着压榨小儿子供养大儿子,另一方面要借儿媳的光还偏想压她一头,最后听说翠枝肚子里的孩子不但不是周高明的,这女人还偷了科举考试的题目,周母整个人都差点疯了。
他们的田地房屋都被抄没,全家人一起被发落去做苦役,男人在采石场背石头,女人则要去矿里做一些零碎活计。这样的日子比当初种地捱穷还要可怕百倍,尤其是他们已经跟着周高怀享受过一段时间的好日子之后。
而更让人没有想到的是,经过这件事之后,已经断绝了关系的周高怀竟然还有官做——虽然不在京都,但只要他自己勤勉,以后的前途也是可期的。
兜兜转转,一切好像都回到了远点。周父周母等人就像周高怀刚刚中举当官时一样,万分后悔自己没有珍惜以前的日子,没有跟小儿子拉近关系。他们苦苦哀求,费尽心思,才得以在周高怀临行之前过来送他,痛哭流涕地认错诉苦,想让他求求情,最起码给周家的人换个稍微轻省一些的活计。
周高怀发现自己经历了一场变故之后,果然整个人都清楚明白了很多,他再也不像以前那般会为之动容或者感伤,只是平静地看着这些家人或哭或讲,如同观看一场事不关己的京戏。
然后他微微一笑,什么都没说,转身而去。
周母大急,大喊大叫着说周高怀不管她,她要自矜,一边叫嚷着,一边要往旁边的树上撞,结果周高怀头都没回,反倒吓得她连忙停下,被看守的人抓着头发拎起来,甩了几个耳光之后,重新押走。
周家人哭天喊地地被带走了,周高怀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
其实他又何尝不是回到了原点?依稀记得那年上京赶考,就是如此,前途未卜,孑然一身。
正想着,身后忽然又有人高声喝着,让他站住。
几次三番,就算周高怀的脾气再好,也有点不耐烦了,他微蹙着眉转过身去,却发现是一辆马车在自己身后停下。
驾车的车夫跳下来,掀开帘子,盛栎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周高怀愣了愣,只觉得心脏狂跳,连忙折了回去道:“栎娘,你怎么来了?”
他定了定神,强笑道:“你来送我?”
盛栎说道:“你给我的和离书丢了。”
周高怀“啊”了一声,停顿片刻,说道:“那……我再给你写一份。”
盛栎好像没听见他的话,自顾自将随身侍女从马车上递下来的包袱往周高怀怀里一塞,说道:“所以说咱们还是夫妻,夫妻一体,自然是你去哪,我相随。”
周高怀闭了闭眼睛,半仰着头望天吸了口气,轻声说道:“不怕你那些姐妹们嘲笑你吗?嫁了个窝囊废,还要到边地吃苦。”
盛栎道:“我只怕他们羡慕我天高海阔,任意自由。”
兜兜转转多年,她终于能从那些过往中走出来,说一句,自己终于开心了。
另一头,晋军也很快迎来了出师之后的首次胜利。
这支大军由皇上亲自率领,声势浩大,但同时也避免了很容易出现的拖沓之弊,一路轻装简行,抄近路直逼瓦格城而去。其间桑弘显听闻消息,特意派大将王召、宋晗、欧阳霄几人分别把守几处关口,自己则亲自率领大军加紧围攻瓦格城,挖山筑堤,积水灌城,力求能够早日占领此处根据地。
双方争分夺秒,陆屿沿途挥师而下,直接把几处关口的敌军荡平,等到十月三日当晚,大军已经距瓦格城不足二十里。
这个时候,兵将们连日疾行,也都已经疲乏了,加上前往瓦格城的必经之路上面有一处密林,夜间穿行容易遭伏,晋国大军便扎下营地,准备第二天早上继续行军。
王帐外面传来想要入内禀报军情的请示声,白亦陵说道:“进来罢。”
一名负责传递消息的小将恭恭敬敬进入王帐,却没见到皇上的身影。倒是白亦陵坐在桌前,手里拿着一个拴着线的绒球,正一边翻看地图,一边逗狐狸。
他眼睛盯着面前的册子,漫不经心地晃着手里的线,总也长不大的小红狐狸在地面上跑来跑去,一蹦一蹦的用小爪子去扒拉线端系着的绒球,看起来活泼可爱。
但不知道为什么,小将却莫名地从狐狸的动作中看出了几分逼良为娼式的强颜欢笑,也不知道是人逗狐狸玩,还是狐狸逗人玩,总之乍一看画面挺和谐。
等他走到近前之后,小狐狸身形猛地一顿,晃了晃耳朵回头看他,然后一下子侧身躺倒在地上,蹬了蹬腿,表示累了。
白亦陵放下绒球,挺随和地让他坐下,说道:“陛下不在帐中,有事你就与我说吧。”
白大人跟狐狸玩的这么好,现在倒是连个陛下的立足之地都没有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看不下去了才出门的。有那么一瞬间,小将觉得面前这位可能才应该是那个左拥右抱的皇帝,要什么有什么,想宠幸谁就宠幸谁。
他答应了一声,向白亦陵禀报了目前瓦格城那边的状况。
在此之前已经有消息传过来,说是由于陆屿在后方大军逼压,桑弘显感受到了压力,于是更加努力地攻打瓦格城,满心想着进入城中,再以此为据点,同陆屿对抗。
但两位守将也是狠人,被逼的急了,竟然直接在自己城里的墙根底下放了把火,这样一来谁也不用打了,外面的人进不来,里面的人出不去,桑弘显的军队吃亏就吃亏在身处下风向,众将士们被滚滚的浓烟熏的睁不开眼睛,只好暂时撤退。
瓦格城里面的人暂时获得了喘息的机会,这才把火扑灭,稍作休息,双方就此僵持。
而这一回他要禀报的则一共有两件事,一件是说桑弘显正在暗中调动巫族人前来支援,根据敌方的行程估计,大约第二天早上就能到达桑弘显的军队;另一件则是敌方听说陆屿大军逼近,已经不顾一切,似乎有强行破城的打算。
白亦陵思索片刻,不着痕迹地扫了狐狸一眼,说道:“我知道了。你也一路辛苦,下去休息吧。”
小将退出去之后,他甩着手上的绒球砸了陆屿一下:“哎,起来!”
狐狸闭着眼睛装死,小肚皮微微起伏,整只狐一动不动。
白亦陵想了想,弯下腰去端详片刻,拔了他尾巴上的一根毛。
狐狸猛地瞪大眼睛,一轱辘蹦跶了起来,迅速蹿到了桌子上,大尾巴委屈地耷拉着。
他们这一路行军,非常努力,非常辛苦,结果白亦陵冷酷无情,公事公办,忙起来晚上经常连夜议事,都不肯跟他一个帐子睡觉。
直到今天好不容易稍稍放松了一些,他表示自己精力很旺盛,想做一些有益身心的运动,白亦陵就不知道从哪里拎了个毛球出来给他扑。
陆屿眼含热泪,被迫扮演了一直扑球扑的很开心的天真狐狸,现在想歇一会又被拔毛。还让不让狐活了!
他心里咆哮着,但还是规规矩矩在桌子上坐好,做乖巧状看着白亦陵,等他说话。
白亦陵道:“别装可爱,巫族人的事情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
陆屿:“……是。”
白亦陵太了解陆屿了,刚才一看那名小将禀报时他不慌不忙的反应就知道,这家伙肯定是早有准备,才会如此淡定。陆屿的消息渠道可不止一个,但这么重要的军情,他收到消息的时候竟然没有第一时间跟白亦陵说,还是让他很意外的。
白亦陵想了想说道:“巫族人可以算得上是幽州一带的土著,虽然多少都会一点奇异的法术,但是人口稀少,居住分散,行事又颇有古怪之处,是不能编入军队的。桑弘显竟然能把这些民众召集起来上战场,想必就是他早就准备好的那个……山神石像的功劳了。”
陆屿正经了一些:“不错。只不过他深谋远虑,我也不是没有后手。”
大概是为了衬托陆启这个男主的个人魅力,原书中对于桑弘蕊的设定就是让她平日里虽然刁蛮任性,但也不是全无头脑,唯独每每遇到与陆启有关的事就会失控发狂。因此桑弘蕊到了京都以来虽然屡屡犯下大错,过去在幽州的时候却并非如此。
她在幽州几乎就等于是公主一样的存在,平时无人敢惹,言行上稍微骄横一点,大家只觉得理所当然,反倒认为这是身份尊贵,高高在上的表现,因此经过桑弘显有意无意的宣扬暗示,她就是幽州人心目当中的‘神女’,巫族人尤其信奉神灵,愿意配合帮忙并不意外。
京都到幽州路途遥远,很多消息一时半会传不过来,而陆屿所做的,就是派人将桑弘蕊的种种言行添油加醋地宣扬了一番,并断言桑弘家多行不义,助他为恶,必遭天谴。
这件事他坐起来简直轻而易举,只因为当初为了把自己摘出来,让人将一切不妥言行都归结在桑弘家的头上,陆启就曾经多方宣传过了。现在陆屿不过是在他的基础上再添油加醋一番,省事不少。
算人者恒算之,陆启肯定也想不到,自己算计了桑弘谨之后,却让陆屿又反过来将他也摆了一道。
听见陆屿讲述之后,白亦陵立刻会意到其中的微妙。有这样的言论进行心理暗示,人们在听的时候或许不相信,但是如果有任何的意外状况发生,大家肯定就会不可避免地顺着流言引导的方向去想。
他想了瞬,很快就说道:“所以听到桑弘显有意让巫族明日上阵的决定,你肯定会派人前去捣乱,只要让他们觉得帮着桑弘显真的会遇上古怪的事,大多数人就不敢了,是不是?”
陆屿道:“……是,我连夜派了一队狐狸去巫族人的家中捣乱,这个部族的人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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