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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算命,不好惹[穿书]-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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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遐光。”
  一人一狐,正打算离开,白亦陵就听见后面有人叫了自己的表字。
  这两个字语气淡淡的,不用回头也知道是陆启。
  白亦陵转身走到陆启面前,拱了拱手:“王爷。”
  他身形挺立,翩翩如竹,傍晚的微风下,浅色的衣袖在抬手间翻飞拂动,翩然若舞。
  陆启盯着他,想要从对方的眼中寻找到一丝前些日子的痴迷,但他所能感受到的只有冰凉。
  陆启忽然有点想哄他一下,说道:“你今日怎么在本王面前拘束起来了?可是因为生气我方才向着刘勃说话,没有帮着你?”
  白亦陵放下手,笑了笑说道:“王爷,我从来就没有期待过这一点,怎么会生气呢?您多虑了。”
  陆启眉头一皱,脸上的表情立刻沉了:“你今天胆子倒是不小。白亦陵,本王警告你,管好你自己的嘴。”
  白亦陵道:“王爷不想听,臣就告退了。”
  “……”陆启没好气地道,“说一半留一半的像什么样子,讲。”
  白亦陵也没有脾气,让走就走,让说就说:“只是突然想开了而已。上次王爷说的话,我这一阵子反复思量,自觉先前行为乖张,实在惭愧。幸亏王爷大度,没有跟我计较。现在已经知错了。”
  陆启见他说了软话,脸色稍微好看了些:“记得教训,以后做好你的本分便是。”
  白亦陵却幽幽地叹了口气:“唉,可惜我做不到了。”
  不知道为什么,这声叹息轻飘飘的,像一根丝,无端地将陆启的心提起一点,又重新放下来,撞在胸腔上,发出空洞的声音。
  ——因为他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陆启曾经对白亦陵说过,他对自己的爱慕是一种不敬与冒犯,自己看在曾经的情分上,可以原谅他,但如果白亦陵还想留在自己身边,就不能再有这种心思。
  现在白亦陵跟他说,做不到。
  陆启蓦然抬眼,夜色朦胧,华灯初上,近在咫尺的面容模糊不清,唯有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依稀仿佛深情。
  这一次,他的心里没有半分抵触与厌恶,刚刚开口想说什么的时候,白亦陵却坚决地说道:“王爷放心,我不会在您跟前碍眼了,以后请王爷保重。”
  陆启没有说话。
  白亦陵心里却好像放下了一块大石头,他想,这样就算是完事了吧,以后扯不上关系了吧?
  好歹也草草翻了遍原著,陆启那点算盘,他现在也算想明白了,什么“可以留在身边,只要不动非分之想”,这话……不就是扯淡么?
  如果他真的喜欢陆启,那又怎么可能说停就停?陆启无非是觉得对自己心存爱慕的属下忠心更有保障,舍不得放弃这颗棋,故意这么说罢了。
  就像训狗一样,拿来骨头不给吃,搁在半空中吊着。
  但他的话却给了白亦陵一个很好的借口,白亦陵如果直接跟陆启说不想给他办事了,要走,那么撕破脸的后果是陆启把他当成心腹大患,平白树敌,不划算。
  现在正好,你不是说我要是喜欢你就别留在我身边吗?那行,我喜欢你,喜欢的忍不住,你让我走吧。
  这样一来好聚好散,陆启不用担心白亦陵离开之后会反过来害他,他自己说过的话,也不能自己打脸。
  两人一来一往,最后白亦陵把陆启噎住了。陆屿蹲在白亦陵的肩膀上,占据最有利吃瓜地势,他打量着对方冷沉的脸色,能够感觉到陆启呼之欲出的怒火。
  陆启被噎的胸口疼,他不觉得自己的话说的不当,反倒觉得白亦陵十分不明白道理,惆怅过后,更加恼怒。
  半晌,他哂笑一声,说道:“本王看见那个荷包你还戴在身上,本想是想提点一番,现在看来倒是多余了。白指挥使很有自知之明。”
  这话说的还可以,逼格算是维持住了没掉,但陆屿分明看见自己这个皇叔脑门上的青筋都迸出来了,简直要对白亦陵刮目相看。
  他蹲在对方的肩膀上,这时候很想看看白亦陵的神情,角度却有些不合适。
  不知道是不是之前在王尚书府里无意中捕捉到了那个偷笑的缘故,陆屿老觉得白亦陵嘴上说的苦情一片,心里说不定正得意呢——这小子似乎不是什么老实人。
  所以他……真能听从陆启的吩咐,冒那么大的风险来刺杀自己?
  疑惑尚未来得及生成清晰的答案,一股杀机骤然传来!
  原来是方才陆启说完那“自知之明”四字之后,冷冷一笑,竟忽然抽出佩剑,向着白亦陵肩头的狐狸便刺了过去!
  这一下突如其来,陆屿没想到他在旁边看个热闹吃瓜还能碍着人家的眼,目光骤冷,却不见慌乱。
  即使他现在身上有伤,遗传自母族那一边的法术还是可以动用一二的,陆启想杀他,也没那么简单。
  与陆屿不同的是,白亦陵听到陆启最后两句话的语气不对,便已经意识到了这个可能的后果——他十岁那年曾经捡过一窝被风吹落树下的小鸟偷偷养起来,就被陆启令侍卫几脚踩死了。
  他认为那是软弱的表现。
  陆屿盯着那把长剑一寸寸接近自己,正想将它震断,剑尖却在距他面前还有几寸距离的时候停住了。
  白亦陵的手挡在他的面前,修长的手指平平夹住剑刃。
  这一剑虽然被他挡下,但由于陆启真气太盛,还是震裂了白亦陵的虎口,一道鲜血顺着他白皙的手腕滑落,滴落到了地面上。
  愕然的不光是陆启,还有陆屿。
  他内心深处还在把白亦陵当成需要提防的对象,没想到他会为自己挡下这一剑,此刻,陆屿能够清晰地看见对方的血滴砸碎在地面上,四溅开来。
  幸亏这个时候正赶上周围没有行人经过,否则看到这一幕,怕不是要以为又是一场当街杀人案,吓个半死。
  陆启手中拿着剑,冷冷盯紧白亦陵的眼睛,远处恭敬等待他的护卫们听不见两人说话,看到这一幕,简直动手也不是,不动手也不是,吓得跪了一地。
  白亦陵一手负在身后,一手抬起,夹住剑锋,两人对峙不动,长风浩浩,拂动广袖长发。
  僵持片刻之后,白亦陵将手松开,向后退了几步,躬身道:“王爷恕罪。”
  陆屿从他身上跑下来,站在白亦陵和陆启之间,小脑袋仰着,瞪视陆启。
  一码归一码,不管白亦陵之前做过什么,这一剑却是为他挡的,如果陆启真的为此怪罪,陆屿不会袖手旁边。
  可是陆启似乎没有这个打算,他顿了顿,将手里的剑扔在一边,淡淡地说:“连一只狐狸都舍不得,你真是越来越心慈手软了。如果再这样下去,即使离开本王,你也会变成一个废物!”
  白亦陵道:“王爷错了。我将他捡回来,答应要喂养他,承诺既出,他对于我来说,就不再是一只普通的狐狸。”
  这是一只能赚积分的狐狸!开玩笑,杀了他你赔我积分吗?
  话说,刚才说的那句话,狐狸能听懂不?加分不?
  心里应该会稍微感动一下下吧。
  作者有话要说:  陆屿:感动的本王瓜都掉了。:)
  陆启:本王居然跟一只狐狸吃醋了。:)
  六哥:加分,都给老子加分! (?﹜━~~


第9章 馄饨
  陆屿听懂了,而且心情很复杂。
  他杀过人,见过血,下属无数,出入皆有人随侍保护。
  但那些人保护的是淮王,是五皇子,作为一只还没有巴掌大的小动物,被人这样看重,对于他来说却是第一回 。
  他是人族与狐族的混血,小的时候控制不好形态,有一阵子总是变来变去,为了安全起见,周围知道那小狐狸就是他的人也很少。对于两种不同身份的差别待遇,陆屿心中再清楚不过。
  他觉得白亦陵有点傻,这么傻的人也不知道是怎么当上指挥使的。但无论再怎样极力忽视,那一瞬间,陆屿还是觉得心上仿佛有什么东西一下子划过去了。
  白亦陵那番话真心真意,听在陆屿的耳朵中是这番解读,到了陆启那里又觉得他是一语双关,他顿了片刻,将剑一扔,居然就这么走了。
  【恭喜宿主获得临漳王的好感度,积分:+5。】
  白亦陵诡异地沉默了一下,询问系统:“他不是很生气的走了吗?为什么还增加好感度?”
  系统高深莫测地回复了他一句话:【牵着不走,打着倒退,不理不睬,最动贱人心。】
  白亦陵:“……”
  他正琢磨这这些话是什么意思,结果积分提示竟然还没完。
  【勇救狐狸,感天动地,积分: +10。】
  算了,管他什么想法,给的好感度还不如一只狐狸。
  他曾经感谢过这个人,但旧事已矣,恩仇两清,惋惜或者怨恨都不会让双方生活的更好。
  白亦陵随便将手上的血一擦,把地下的陆屿抱起来:“回家。”
  他们走上内城的长街,夜色阑珊,路上行人匆匆来往,两边的食肆中冒出白色的热气,各种吆喝声不绝于耳,端得一副繁华景象。
  面对如此盛景,陆屿发现他……饿了。
  自从被白亦陵捡回来,试图投喂生鸡腿、生猪肉等食物失败之后,白府里面从主子到下人,竟然真的除了水什么东西都不给他吃了!
  本王只是不吃生肉,本王不是要绝食啊!
  白亦陵路过一家馄饨摊时,忽然感到一只小爪子从肩膀一侧探了出来,小心地、矜持地、拍了下他的脑袋。
  白亦陵看了陆屿一眼:“你……想吃馄饨。”
  陆屿其实不知道那里面卖的是什么,只是觉得香气非常诱人,听白亦陵这样问,他看了看满座大快朵颐的食客,犹豫着点了点头。
  白亦陵笑道:“原来你吃熟的啊,早说嘛,走着。”
  这家馄饨摊子他也常来,白亦陵带着陆屿熟门熟路地进去,要了两份馄饨,其中一份多加了一个碗钱,要喂狐狸。
  店小二将狐狸的饭放到地面上,白亦陵道:“搁到桌子上吧,地上凉,容易冻坏了它。”
  店小二笑道:“公子真是善心。”将碗搁下。
  陆屿看了白亦陵一眼,跳到桌面上,凑到碗边闻了闻味道。
  馄饨这种吃食在塞外是没有的,他来到京都之后也不曾尝过,刚刚闻着味道倒是挺香。
  陆屿试着叼起来一个尝尝。
  小馄饨肉质鲜美,皮薄馅大,还带着一汪汤水,咬开之后,那滋味迅速在口腔中扩散开来,果然非常可口——尤其在饿了一整天之后。
  他默默的看了白亦陵一眼,积分又来了个 +1。
  白亦陵忍不住笑了一下。
  虽然不能像人类一样,跟陆屿进行语言上的交流,但是每次积分有所增加,白亦陵就知道他这是高兴了。这种沟通的方式反倒来的更加坦诚。
  这时,邻桌传来两个食客的议论声,那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够白亦陵听见:
  “……芳草那丫头,仗着有官家的人当靠山,见了过去的恩客连个笑脸都不肯给,装的倒像个节烈妇人似的,这一回咱们再去,看她还傲不傲的起来。”
  另一个人听了同伴这话,却像是心中还不怎么踏实,犹豫道:“毕竟也是跟过王尚书的人……”
  第一个说话的人哂笑道:“那又如何?王尚书已经烧成渣啦,我亲眼在街上看到的。你不用怕,这次去了,管叫小贱人无话可说,好好伺候咱们一回。”
  陆屿耳朵尖上的绒毛晃了晃,优雅地将一只热气腾腾的小馄饨从热汤里叼出来,自顾自地吃掉,对这些粗人表现出了十足的不屑。
  白亦陵却从中听出了一点意味,他停住了筷子,忽然说道:“二位兄台……”
  正说话的两个人同时扭头,当看清楚了白亦陵的样子时,都是一怔。
  左侧那人刚刚夹起来的馄饨一下子落到了汤里,汁水溅到他的手背上,他也没有反应。
  白亦陵穿的衣服是素色的,坐在这个灯光昏暗的棚子里并不引人注意,然而此时一言一笑,整个角落却仿佛都立刻璀璨起来,叫人一时移不开眼。
  白亦陵早已经习惯了这种目光,他眼见这两人都怔然无语,并不在意,自顾自地说道:“一个人吃饭太过无聊,二位说的这般热闹,能不能也让小弟凑个趣?”
  他一边说一边招呼店家上了壶好酒,酒香扑鼻,说话的两人回过神来,立刻觉得馋了,当下表示乐意。
  白亦陵挪了碗筷,坐到了他们一桌,双方互报了姓名,那两人分别叫蒋栓、钱富。
  寒暄几句之后,白亦陵问道:“我方才依稀听两位提起了芳草姑娘,冒昧问一句,说的可是原来青楼中名气很大的那位……”
  他这话说的狡猾,刚才两个人谈话时的口吻,一听就不是议论良家女子,又说芳草好像被王尚书给看上了……堂堂一位朝廷大员,阅美无数,能相中的女人怎么也不会太差,综上所述,最有可能的就是青楼某位头牌。
  白亦陵什么都没说,对方却顿时觉得他很懂,对女人品头论足最容易加深男人之间的塑料友谊。
  蒋栓眼睛一亮,凑近白亦陵,呵呵笑道:“呦,连你都认识她?”
  陆屿从桌上站起来,瞪大眼睛看着面前的一幕,尾巴直直地往半空一竖,复又落了下来。
  他重新趴回桌子上,舔了口汤,又忍不住向那边望望。
  王畅的案子陆屿是全程围观过来的,他能猜到白亦陵是想套什么消息出来,但这两个男人形容猥琐,面相奸恶,看起来却不像好人。
  白亦陵没注意陆屿那边,听见对方上钩了,笑着道:“小弟过去曾见过芳草姑娘几面,一直……咳咳,一直惦记着,却再也没听见过她的消息。这才想冒昧向二位打听一二。”
  他十足一副纯情小伙子的口吻,钱富不疑有他,笑了笑刚要说话,却见到邻桌那只红色的小狐狸慢吞吞把桌上的碗叼起来,轻盈一跃,跳到了他们这桌,随即将饭碗隔在了他们和白亦陵的中间。
  稳稳当当,汤水半点不溅。
  他放下碗后,也没有什么别的举动,继续大模大样地吃了起来,仿佛无事发生过。
  钱富:“……这狐狸倒是有趣。”
  不知道是眼花还是怎么,他总觉得狐狸目露凶光,冲着自己呲了下牙。
  白亦陵面不改色,抚摸狐狸脑袋:“小东西通人性,这是喜欢二位,也想来同桌吃饭呢。”
  陆屿:“……”
  蒋栓在旁边哈哈一笑,总算说起了正事。
  原来这个芳草正是两年前在翠香楼红极一时的头牌姑娘,后来很快就销声匿迹,有人说她是被富商买回去当妾了,也有人说她早就已经病死。
  这两人是芳草的老客人,总是不信老鸨的说辞,不依不饶纠缠了好几天,对方才终于松口,告诉他们,芳草已被户部尚书王畅赎身,两个人畏于官家权势,这才作罢。
  白亦陵一手支在颏下,一手晃着筷子,沉吟道:“可我听说王大人畏妻如虎,连个妾侍都没有……”
  蒋栓笑道:“装的呗,你自己也是男人,当真相信这世上会有人甘心守着自己的老婆娘过一辈子?反正现在人都死了,我也不怕告诉你,他的相好恐怕还不止这一个呢!只不过芳草确实受宠倒是真的。”
  陆屿在旁边也听出了一些端倪,只听白亦陵又道:“现在王大人不幸去世,也不知道芳草会不会复出。”
  钱富奸笑:“一套平成巷中的大宅子,这两年又怎么也能积攒些许珠宝,一时半会不接客倒是过不下去,但这事,她自己还能做的了主么?”
  白亦陵点头赞同,转头问陆屿:“吃饱了么?还要么?”
  陆屿伸爪,把碗向前一推,表示结束,但他的眼睛依旧看着两个男人,眼神中有不喜,心里也在盘算着要如何提醒一下才是。
  白亦陵道:“好。店家!”
  小二以为他要结账,答应一声,匆匆跑过来。
  白亦陵却低头一挥手:“报官!”
  听到白亦陵的话,小二愣住,结结巴巴问道:“什、什么?”
  白亦陵手指点了点同桌其余二位,说道:“与我说话的这两人,八成是杀人越货的匪徒。去,跟你们掌柜的说一声,派个人报给顺天府罢。”


第10章 霸道总狐
  这转折神来一笔,钱富和蒋栓的笑容凝固在脸上,直到“顺天府”都说了出来,才明白白亦陵是什么意思,两人同时大惊失色。
  钱富胆子较小,二话不说,转头就跑,蒋栓却目露凶光,骂一声“王八羔子”,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拔出一把刀来,当头向着白亦陵砍去!
  陆屿本来就在全心防范,见状来不及多想,身体一弓冲在前方,瞬间窜到了蒋栓的手臂上,狠狠在对方手腕上挠了一爪子。
  他体型虽小,力气却大,蒋栓“嗷”了一嗓子,手中的刀顿时脱手,小狐狸大尾巴一甩,照着他的脸重重抽了过去。
  白亦陵没来得及动手,倒是被他抢了先,很是刮目相看。
  他眼见蒋栓的刀落下来,屈指在刀柄上一弹,那柄钢刀顿时改变方向,冲着钱富的位置疾飞出去,刀刃直接刺穿了他的肩膀,“铮”然一声,将他钉在了面前的门板上。
  顷刻间两人搞定,四下无声。
  钱富疼的满头大汗,几乎说不出话来,蒋栓被小狐狸挠了一脸血痕,好在这狐狸虽狠,却不知什么原因没有咬他,把爪子上的血迹在他衣服上嫌弃蹭蹭,踩着蒋栓的脑袋蹦回桌子上去了。
  蒋栓:“……”
  他见到白亦陵的身手,知道碰上了硬点子,不敢再逃跑,只能想别的主意。
  蒋栓眼珠一转,抢在白亦陵前面控诉:“你这匪徒,当街行凶不说,竟然还还反咬一口,有没有王法了!”
  他这口锅甩的及时,虽说白亦陵的外表看上去跟“匪徒”两字扯不上关系,但先动手的确实是他。
  周围的人看看双方,满脸惊疑,分不清哪个才是好人。
  小二小心翼翼地一步步后蹭。
  白亦陵哼笑一声,从腰上卸下一柄刀,连着鞘往桌子上一拍。
  他身形单薄,又披着一件宽大披风,在黑暗的光线下,倒是有好多人之前没看见他的刀,此时往桌子上一望,顿时有人惊叫出来:“横晖刀?泽、泽安卫!”
  大家的眼神立刻变了,再看看这年轻人的长相,心中都暗暗想起了一个人。
  白亦陵屈指在刀鞘上敲了敲,说道:“既然两位都这么说,那我就把你们身上的可疑之处说出来,也好请大家评评理。”
  “疑点一。”白亦陵道,“你们两个,刚才说自己是翠香楼头牌姑娘芳草曾经的客人。那么我很奇怪,一个青楼头牌,就算是跟她喝杯茶聊个天都要耗费不少银两,更何况是成为她的入幕之宾?凭你们的穿着打扮,只怕……花不起这个钱吧?”
  被看穷了,钱富不服,但这不服还没来得及展露在他的脸上,白亦陵就已经踱到了面前。
  他将钱富的腰带扯下来,扔到桌上,钱富眼看裤子要掉,连忙伸手扯住,动作一大,又不小心牵连到伤势,再次“嗷”一声惨叫。
  白亦陵道:“疑点二就是这条腰带。你这腰带看着破烂不起眼,系的也随便,上面缀着的石头却是最是值钱不过的拙玉。”
  “我看你挺爱喝酒的,可是你们自己却除了一碗馄饨什么都舍不得买,这样缺钱都不肯将腰带当掉,恐怕是抢了人家的东西又不识货吧?”
  钱富垂死挣扎:“腰、腰带……是、是我捡的!”
  白亦陵不理他,继续说自己的话:“你们这种前后矛盾的表现,很可能是曾经暴富过,后来又变得生活窘迫。这么说来,生意赔了的富商有可能,败落的官家有可能,杀人越货的劫匪……哼,亦有可能。”
  他微微一笑:“但前两种人,都有一定的眼界,谈吐举止不会如二位这般凶横,袖口更不会沾染喷溅状的陈旧血迹。因此,顺天府请走一趟。”
  这种级别的案子还用不着泽安卫管,小二如梦方醒,连忙在掌柜的催促之下赶去报官。
  白亦陵点了他们两人的穴道,又将馄饨的钱结了,带着狐狸要走。其他人心悦诚服,周围掌声欢送,背后不知是哪个女子还笑着将一枝鲜花扔到了他的身上。
  “小郎君,接住了!”
  晋国民风开放,这只是表达欣赏的一种方式,白亦陵一转身将花接到手里,也向她点头笑道:“小妹子,多谢啦!”
  陆屿蹲在白亦陵肩膀上瞅着,觉得这一笑不错,很好看。他刚才的推论有理有据,说的也精彩。
  他初见白亦陵的时候,认定对方就是刺客,因为在刺杀当时,陆屿手快扯下了对方的蒙面巾,亲眼看见了那个人的脸。
  ——白亦陵的容貌让人印象深刻不说,能长成他这样的人也确实不好找。
  但随着相处时间加长,心中的疑虑也越来越多。
  一来他看白亦陵头脑清醒,又仿佛和陆启之间有什么心结,要说陆启派他来刺杀自己,他就真的单枪匹马亲自执行,陆屿觉得不符合常理;二来凭着白亦陵的身手和机警,应该也不至于能被人将面巾扯下来。
  说来也是巧合,如果不是因为变成了狐狸,又被白亦陵捡到,陆屿可能就不会产生这样的怀疑了。
  【众人面前勇擒凶犯,积分:+30】
  【恭喜宿主,本日魅力值达到最高,获中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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