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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算命,不好惹[穿书]-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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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肯定!
  他欣然将“二舅子”给布的菜吃了,盛知满脸都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呦呵,真的吃啊。哎,小弟啊,狐狸吃这熟的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有他照顾狐狸,正好不用白亦陵动手了,他头都没抬地说道:“你就喂吧,肯定死不了。”
  过了片刻,他又想起来什么,扭头补充道:“不过不能随便……”
  最后一个“摸”字卡在嗓子眼里,白亦陵眼睁睁地看着盛知弹了一下狐狸的耳朵,拽了一把狐狸的尾巴,最后又把小前腿抬起来握了握,陆屿浑身的毛都炸了,爪子倏地一下就抬了起来。
  盛知道:“咦,你是要跟我握手吗?真聪明,教一遍就会了!来,握个手。”
  陆屿并不想和这个家伙握手,并有点想把他的胳膊给活活掰下来——如果盛知不姓盛的话。
  他举着爪子,默默扭头看了看白亦陵,从那张毛绒绒的小脸上,白亦陵竟然奇迹般地看出了无奈、隐忍、决绝等情绪,然后陆屿转过头,一脸被逼良为娼的委屈,将抬起的爪放在了盛知的手上
  盛知觉得比斗鸡遛鸟还要有意思,眉开眼笑道:“哎,真乖!”
  他正玩得开心,冷不防后脑勺挨了重重一巴掌,差点被人把脑袋直接拍进碗里,陆茉呵斥道:“多大人了还玩狐狸,快吃饭!”
  陆屿心里默默解恨了一把,紧接着他身子一轻,就被陆茉抱了过去,撸一把毛毛之后将手伸出来:“小狐狸,还会握手吗?来,跟我来一次,抬爪,握手~”
  陆屿:“……”
  他现在最担心的就剩一点,自己付出了这么大牺牲,搏得盛家的喜爱,最后人家一家子根本不知道自个是个人,那可怎么好?
  就这样在忧郁和挣扎当中,一顿饭吃完了,白亦陵略坐了一会,起身告辞。
  盛冕道:“天都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回去怎么行?等我换件衣服送你。”
  这些话要是被死在白亦陵手上那些人听见,恐怕在天之灵都要笑掉大牙,白亦陵自己也不由笑了,说道:“不用,这会时辰还早呢,街上也热闹。”
  盛冕不听他的,挥手让下人去拿衣服,盛知道:“算了,爹和大哥今天也累了,还是我送吧。小弟,走回去吗?顺便消食。”
  白亦陵负手站着,含笑不再推辞:“好,走吧。爹,娘,大哥大嫂,二姐,留步吧,不要再送了。”
  一大群人挤在门口,目送他和盛知肩并肩地出了门,好半天才都散去,盛栎冷不防听见白亦陵叫自己一声“二姐”,心里怔了怔,一时有点出神,多站了片刻,听见盛铎叫她,也连忙回了府。
  盛知和白亦陵沿着河堤走着,陆屿晚上被他们家人喂的有点多,没在白亦陵肩膀上蹲着,也扭着小步子跟在后面。
  兄弟两人步履闲适,一时也没有交谈,京都之中异族人极多,此时身着各色服饰的摊贩在叫卖;热情洋溢的少女簪花行在路上,时不时有人向他们身上抛来花枝;各色的铺子拥挤在低矮的小瓦房中,不见繁华,但却十分热闹;一座二层高的小楼中隐隐有女子伴着琵琶低唱:“银字声调,心字香烧,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字字婉转,仿佛落入心湖的水滴,一缕缕化开,一丝丝缭绕上心头。
  在这里他曾少年意气打马疾驰,在这里他也曾为母所弃彷徨无措,好的坏的记忆都还没忘……而廿载光阴不过须臾,似乎就要随风而去了。
  有舍得也有不舍得,人世间的美景大都难以拥有,不过其中种种,踏花行来时早已历历在目,这便已足够。
  盛知边走边含着笑扭头去看白亦陵,他之前的衣服在山洞里弄得不像样子,于是换了这件鹅黄色竹纹的长衣。衣服是陆茉一针一线为他缝的,颜色有点过于明艳,大概也只有白亦陵才能把这身衣服完全压住。
  他身姿修长,形容俊秀,走在月色与湖水之间,眉眼都明晰的如同画笔勾勒出来的那样,袍袖随风翻飞。
  感受到盛知的目光,白亦陵侧过头来笑道:“有话要说?干嘛这样看我。”
  盛知笑着摇了摇头,扭回头看着前方的路,缓缓踱着,带了几分感慨道:“也没什么,就是想想咱们家的老小都长这么大了。嘿……白指挥使,第一美人,真神奇。”
  白亦陵大笑道:“这话从你口中说出来似乎有点奇怪了。”
  两人的关系在此之前就不错,说起话来流畅自然很多,盛知摆了摆手:“不是,我是真的心里特别高兴。你别看你只在家里吃了一顿饭,坐了不到两个时辰,但是就让人一下子觉得特别踏实。哎呀,真好,咱们一家人终于能坐在一块了,终于不用再提心吊胆牵肠挂肚地惦记着谁,生怕他在外面受苦了。”
  白亦陵微垂下头,用食指的关节蹭了下鼻梁,笑了笑。
  盛知拍拍他的肩膀,迎面走过来一个行乞的孩子,看上去大约十一二岁的年纪,盛知拿出来几块碎银子,放在他的小碗里。
  等孩子过去了,他继续冲着白亦陵说道:“像这样的小乞丐,有的是真可怜,有的就是纯属骗钱,我以前从来不理会的,爹却见到了就要给银子。有一回,咱们府上的马车被人给冲撞了,那孩子怕受到责罚,明明腿上只破了一层皮,偏要假装断了腿,躺在地上不起来。”
  白亦陵听他这个话音,显然是要说点什么,转头看着盛知,只听他道:“我一眼就看出来了,结果爹居然亲自下车看了他的腿,给他银子买药,还着人把他送到医馆去……我那时候,好像是十三吧,脾气也不大好。我说这小瘪三明明就是在耍无赖,爹干嘛不揭穿他啊,抬起来扔路边去得了。”
  “爹说,都是为了过日子,怕挨打。要不是没钱,谁愿意冬天里那么冷的躺在地上,怪不好受的。爹还说,那孩子也就比你小弟大不了多少,你小弟要是还活着,日子难的时候,也能有人帮他就好了。”
  盛知深吸口气,抚着白亦陵的头:“小弟,你能回来,哥哥觉得真高兴。但是我还不满足,其实我……不,是咱们家的每个人,都希望你能回家来住,你从小就不在我们身边,你冷了、累了、饿了、受伤了,我们都不知道……想想这些我心里真的……很惭愧。”
  “包括今天也是,太吓人了。”盛知道,“小弟啊,你考虑一下,回家来住,等过两年你成亲,有人照顾你了,愿意搬出去也可以,还愿意住在一起也可以。但是现在……我弟弟这么好看,我少看了他二十年,想补回来。”
  白亦陵停住了脚步,盛知看着他,白亦陵道:“二哥,我到了。”
  盛知抬头,正好看见了白府的匾额,他愣了愣,然后连忙笑着说:“啊,好快啊,到了好,到了就好,那……你快回去休息吧,今天也累了,好好歇歇。我走了。”
  白亦陵走上台阶,月下好风如水,夹杂着花草香浩浩而来,他忽一驻足,转身望向盛知离开的背影,又道:“二哥。”
  盛知转身,白亦陵笑了笑道:“我会好好想想的。”
  盛知眼眸一亮,转而嘴角翘起,笑意浮现,他重重点了点头,冲着白亦陵一挥手,转身大步离开。
  他一路回府,心情轻快,进去的时候夜色已经深了,便没有惊动他人。小厮迎上来,提着盏琉璃灯为他照明,主仆绕过回廊,慢慢向卧房走去。
  路过父母的院子时,廊下的灯笼已经灭了,昏黄的烛光隐约从屋子里面透出来,显然盛冕和陆茉还没有休息。
  盛知悄悄探了下头,却发现父亲就坐在院中树下的石凳上,手撑在面前的圆桌上面,背对着自己,不知道在想什么。
  母亲在房间里面喊道:“阿晟,别坐在院子里傻笑了,肩膀上的伤换药了吗?进来让我看看!”
  过了片刻之后,父亲的声音才柔柔地响了起来,光是听着,盛知就能感到他一定是唇角含笑。
  他答非所问地跟陆茉说道:“今天他叫我爹了,还冲我笑,也像你这样,问我有没有伤着……很懂事,很乖……”
  陆茉又是好笑又是叹气:“傻子,别说了。外面冷,快进来!”
  盛知站在外面,也不禁跟着微微扬起了唇角,院中传来一阵脚步声,依稀是父亲回到了屋子里面去,他也举步继续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胡蓬从赫赫第一次逃跑算起,到现在为止已经逍遥了二十多年,这回好不容易才终于归案,还差点搭上一位亲王和一名指挥使的命,这辈子也实在算得上是轰轰烈烈。
  因为他毕竟也是赫赫一起追捕的凶徒,再加上赫赫的大王子高归烈人还在京都,于情于理都应该知会一声,于是经过几番商讨,胡蓬由大理寺、刑部与赫赫的使臣联合问罪,地方就设在了赫赫驿馆当中。
  北巡检司虽然将人抓了回来,但因为胡蓬出身于此,因此回避此案。
  盛知回家之后就被家人拉着询问胡蓬的下场,他无奈道:“判了凌迟,但是他很高兴。”
  “什么?”盛铎以为自己听错了,“他有毛病吧?”
  他说完之后,就见母亲、妻子、弟妹全部以同样的眼神望着自己,就像在问——“他有没有毛病你还没点数吗?”
  盛铎干咳。
  盛知道:“判决下来,他哈哈大笑,跟着又破口乱骂,反正就是毫无慌乱畏惧之色。最后被人堵住嘴拖下去了,暂时还关在赫赫驿馆里。”
  陆茉皱眉道:“为什么还不行刑,这样拖着,再让他跑了怎么办?”
  盛知道:“明天中午速决,今天却是不能见血——娘,你忘了吗?今晚有百花节啊。”
  这件事不光陆茉忘了,就连白亦陵也忘了,直到他下衙之后见到街上人流匆匆来去,拥挤异常,骑着马根本就过不去街,这才想到,原来是百花节到了。
  这一天夜市开禁,不少外地来的商人都可以在街上兜售各种奇珍异宝,再晚一点前面的城楼上还会向下撒福钱,赐福百姓,同时燃起明灯,向天官祈求全年喜乐无忧。
  如此热闹,人们都纷纷来到了街头,此时放眼只见火树银花,千灯如昼,人流如织,熙熙攘攘,街边的酒肆内笙歌清越,曼舞温柔,仿佛一片天地都如同七彩琉璃铸成,美不胜收。
  这人群当中也不乏年轻貌美的女郎,她们一个个盛装打扮,跟同伴挽着手,边说边笑,在旁边的各色小摊上面流连采买。各种异国的饰品吃食琳琅满目,一年到头也难有几次这样的时候,引得少女们兴致极高,笑语盈盈。
  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她们所议论的话题悄悄变了,目光纷纷投向街口那名坐在马上的少年郎,即使隔着长街灯火,重重人影,他依旧有着能被人从人群中一眼看出来的本事。
  “是……是白指挥使!”
  “哎呀,现在应该叫小侯爷了!”
  “天呐,我家里还有给他做的荷包,可没带出来呢!”
  眼见着人群纷纷向他的方向涌动,白亦陵心中暗道不好,连忙从马背上下来,但刚才已经有不少人发现了他的位置,现在街头的人实在太多,根本挤不开,听见女子们兴奋的尖叫,实在让人心里哆嗦。
  他头皮发麻,正想着如何才能活着离开,一时跳到旁边的河里去游走的念头都有了,这时另一边却又听见人群的一阵喧哗,忽然间万头攒动,有个如同天籁的声音尖叫起来:“撒福钱啦!撒福钱啦!”
  这声音扎的人耳膜疼,白亦陵却是精神一振,仰头眺望,果然见到远处的城楼上,不少金灿灿的圆片挥洒下来,被底下街上交织的灯火映着,简直美不胜收,一时间就仿佛下了场金雨似的,人们纷纷发疯一样地冲过去,抢夺起来。
  白亦陵知道这时候城楼上肯定站着哪位宫中贵人。撒福钱是一些重大节日里的规矩,这钱币纯金打造,由宫中特制,并非流通货币,节前在皇庙里供上七天,再选择吉利的时刻从城楼上散下来,接到的人便也能沾染上福气贵气。
  一般撒钱的人都是皇上,有与民同乐之意,只是当今圣上性格淡漠,不爱热闹,一般都由钟爱的皇子代替。
  这个活动一下子就分散了人们投在白亦陵身上的注意力,虽然还有部分不爱金钱爱美人的女子和……男子坚持不懈地找他,可是白亦陵早就趁着这股乱劲隐在了暗处,他们失去目标,只得遗憾作罢。
  白亦陵松了口气,悄悄看向城楼的方向,却看不清楚上面的人。前面的人群中隐约有人议论道:“还以为今年会是淮王殿下赐福呢,不想是英王殿下。淮王总是不在这种场合露面,我都看不够他。”
  “今天晚上可真是,好不容易见着白指挥使,人跑了,结果撒福钱的又不是淮王。”
  “大概生的好看的男人都跑得快吧,不然天天被追,也练出来了……”
  “有道理!”
  白亦陵忍不住笑了,这时,一道熟悉带笑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在看什么,想要福钱吗?”
  白亦陵回身,陆屿正抱臂靠在他近旁的一棵树上,不知是什么时候到的。见白亦陵看到了自己,他便带着笑意起身,走了过来。
  他今日打扮的格外华贵俊俏,头上带着玉冠,身穿暗青色的长衣,上面用银丝织出云纹,随着走动折射出隐约的华光,绣工极为精致,腰侧还挂着一把长剑。
  陆屿本来就个头高挑,容貌昳丽,少见地穿了件这种颜色的衣服,愈发显得他轩然韶举,卓卓朗朗,正似眼前一片清丽春光。


第81章 赛箭
  看到他; 让白亦陵不禁想起刚才那些人的话,不觉浅笑:“这种日子,你不在上面撒福钱; 怎么竟出来了?”
  陆屿也笑:“我不是观音菩萨,普度不了那么些求福的众生; 还是算了。”
  他说着; 又是一阵声浪传来,原来是第二波的撒钱开始了; 陆屿看着那边,忽然一笑,道:“你等下!”
  白亦陵“哎”了一声; 他的人影就闪了出去,过了好一会才重新从人群中挤出来。
  陆屿先看了一眼,见白亦陵果然还在等他; 眼睛一亮,兴冲冲跑回来,脸上带着笑容; 冲他展开手。
  他手心里是两枚写着“多福多寿”的金色圆币。
  上面洒下来的钱不少; 底下争抢的百姓却是更多,人人挤来挤去的; 要抢这东西并不容易。像一般的官宦人家自然有宫里颁下来的赏赐,他们自顾身份; 是不可能跟百姓一样凑热闹的。
  白亦陵失笑道:“怎么; 从你二哥手里扔出来的; 你还稀罕吗?”
  陆屿笑道:“那怎么一样?过了我手就是我的,这种福气就得抢才行,现在送给你。”
  他见白亦陵不拿,就硬将他的手扯过来,把钱币放在白亦陵的手心里握住,柔软的目光中流露出一分疼惜之色:“将安将乐,俱托与汝。将恐将惧,汝尽赋予①——你收好了,以后都平平安安的。”
  白亦陵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心,突然一笑,将陆屿放下的两枚钱币上下抛了抛,手一翻,已经收进了袖子里,却一转手拿出来另一样东西:“喏,记得这是什么吗?”
  陆屿看了看,先是一怔,而后大喜,开心地说:“你还留着!”
  白亦陵哂道:“这枚玉佩,是我第一次见着你真人的时候,你给我的,当时你就非说这是个地摊货,一定要我拿着不可。每回送东西都是这样。”
  陆屿低笑:“我刚才已经说过了,我不是普度众生的菩萨,不送别人东西。我只给你。”
  他说话的时候一直凝视着白亦陵的面孔,璀璨的灯火将对方的脸蒙上了一层红晕,整个人比平日更要艳上三分,修眉凤眼,玉颜朱唇,身上的玉带、长靴、佩刀又把他显得身姿修长,英气勃勃,一举一动潇洒天成,与女子的柔媚截然不同。
  陆屿觉得他的心脏不停地撞击着胸口,那股情愫全部堆在胸腔之中,简直都要溢出来了。
  终于,金灿灿的钱雨停止了,百花节的三次撒钱全部结束,没抢到的人发出遗憾的叹息声,抢到的人兴高采烈地分给亲友玩赏,但街上的游人并没有因此而减少——毕竟城楼赐福不过是一个开场,这一整夜都不会有宵禁,后面的精彩花样还会更多。
  城楼上面的仪驾在众人的谢恩跪拜之下离开了,城楼里面的大门却是忽然移开,从里面驶出来了一溜巨大的彩车,拉车的牛身上都蒙着虎皮,扮作猛兽一般,车驾上面则有不少艳丽女子,其中有一部分还是男扮女装的伶人。
  她们或持乐器演奏,或翩翩起舞,衣着香艳,表演精彩,一下子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唯有最后一辆车上没有美人,反倒堆满了各色的奇异珍宝,在灯光的照耀下映射出莹润的光泽,形状奇特,甚是稀罕。
  见白亦陵向着花车看去,陆屿抿了抿唇,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把几乎黏在白亦陵身上的目光移开,也微笑着向花车停下的方向看去,说道:“是射标会啊。”
  射标会说着气派,其实和庙会上的投圈不过是异曲同工,在街头的一处空地上,搭了座九层的高台,台子上每一层的不同位置都挂着烟花,根据位置的不同挂着不同颜色的烟花,能射中的人根据烟花的等级领取奖品,所得最丰者还有额外物品相赠。
  只是参加的价格也比平常昂贵,一次要一两银子,参加的大多数都是年轻男子,不是家境富足,专门为了出风头吸引女孩注意,就是箭术精湛,对上面的珍宝势在必得。
  花车上面的奖品刚刚在底下摆放整齐,已经有一个年轻的公子冲上台去,扔下一块银子,拿起弓箭冲着第五层射去。
  他瞄准的位置在木架的中部,已经不算低了,看那名年轻公子起手的架势,也本来似模似样,但随着他一松手,白亦陵立刻道:“偏了,应该向右两寸。”
  果然,箭如流星,飞射而去,所向的目标却被微风吹的稍稍扬起,满怀期待的人们眼看着那支箭擦边而过,不由都发出一阵嘘声。
  年轻人自觉丢人,涨的满脸通红,扔下弓箭,头也不回地下台去了。
  陆屿微笑道:“这下我可不敢问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了。当初刚刚来到京都的时候,我有一回听见廖统领训斥手下,就是拿你作比,说你百步穿杨,箭无虚发,出箭的时候,甚至连风的方向和速度都能迅速计算清楚,现在看来,所言非虚啊。”
  白亦陵一哂:“这点小把戏,殿下太过奖了。这节目你要看吗?”
  除了他以外,别的什么陆屿都不想看,闻言摇了摇头,刚要说“走吧”,白亦陵忽然又道:“等一会,那不是二姐么。”
  他口中的二姐指的就是盛栎,陆屿听白亦陵这样称呼,先是怔了怔才反应过来,跟着他一起看过去,只见果然是上次跟自己道过谢的盛小姐正同一群公子小姐站在那架子底下,仰头看着上面的奖品。
  盛栎身边一向不乏献殷勤的人,白亦陵远远看见她手指着一件奖品说了几句话,像是在夸赞东西精美,旁边就有好几名公子抢着拿过弓箭,帮她争夺奖品。
  陆屿看着这一幕,脸上的表情说不出的欠:“啧啧啧。”
  白亦陵看了他一眼,陆屿立刻换了一副诚恳的语气:“你家人,都很招人喜欢啊。”
  他说这两句话的功夫,盛栎那边已经有个人给了钱将弓箭抢在了手里,弯弓对好了准头,手一松正要放开,对面却是又过来一箭,比他抢先一点射中目标。
  烟花盛放,刚才那位公子脸上怒色隐现,抬头看去,本来以为是盛栎的其他追求者来跟他抢着献殷勤,结果却看见一名衣着朴素的男子把赢来的奖品献给身后的少女,紧接着才补了银子。
  他忍不住气道:“这人好不懂规矩,明明是我先付的钱,他抢什么抢!”
  盛栎蹙眉,也向着那个方向看过去,她在外面一向雍容大方,很少明显地露出这种不悦之色,同伴们怕闹出不愉快来,便有另一名紫衣服的少年将弓箭拿过去,笑着说:“盛小姐,刚才那支簪子的成色也不过一般,没什么稀罕的,我来为你赢第六层的琉璃杯吧。”
  盛栎道:“有劳楚公子。”
  结果就在这个楚公子拿起弓箭的时候,对面又是一箭,精准地射中了第六层,赢得了琉璃杯,后面的接连好几次,都是如此,这已经不是不守规矩的事了,明摆着是有人要跟盛栎作对。
  且不说盛栎这边的人如何愤怒,周围围观的百姓们却是已经看愣了。要这样跟人家抢东西,不光是一个蛮横的问题,最起码射箭的人应该是有真本事的,如此高台,箭无虚发,并且能次次抢在他人前面,今晚还是头一回见。
  楚公子扬声喝道:“对面是哪位朋友?凡事都有先来后到,各位就算是玩乐也莫要欺人太甚。”
  回答他的是对面再次射出的箭矢,这次的箭是向着第三层直接过去的,同时一个男子的声音高声笑道:“我家小姐让我给诸位回话,她不懂什么规矩不规矩的,只知道没本事就应该滚蛋。否则要是哪支箭力气用大了,射在各位的身上,可别怪我们没提醒呀!”
  楚公子怒道:“我过去看看,到底是哪家的人这么嚣张!”
  他刚说完这句话,忽然破空之声大作,远处有三支长箭同时疾掠而至,径直向着高台射去。这三支箭竟是后发而先至,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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