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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算命,不好惹[穿书]-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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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亦陵并没有回应,唇角却也微微地翘起来了。
  盛冕本来要带着他们入座,脚步又忽然顿住,看向迎面走过来的人。白亦陵感到自己的胳膊被轻轻碰了一下,转头时盛知凑过来,悄声同他说道:“这个就是盛昊,父亲的庶弟,跟咱们家关系不好,你不用在意。”
  他说完这句话,盛昊已经走到了几个人面前,冲着盛冕拱了拱手,和和气气地笑道:“大哥!”
  他身后带着妻子儿女,其中白亦陵唯一见过的就是上次跟盛季闹出不愉快的盛凯,他们也一起跟在父亲后面,冲盛冕行了礼,也没有更多的交谈。
  盛冕还了一礼,脸上未带笑容,态度不算热络,但也没有失礼:“嗯,你来了。”
  盛昊带着笑容的脸色微微一僵,目光落在他的身后,却忽然又是一笑,说道:“对了,小侄子重新被认回来,我还没有恭喜呢!啧,这可真是好样貌啊。”
  白亦陵行礼道:“白亦陵见过叔父。”
  盛昊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几秒,欣然道:“好,起来吧。头一次见面,叔父也没有带什么礼物,等过一阵子,我再登门去看你。”
  他顿了顿又道:“不过你这名字……现在回了家,也该改了吧?否则咱们盛家的人,混进去一个姓白的,那算怎么回事?没得让人笑话,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替别人家养孩子呢。”
  盛昊是长辈,白亦陵没说什么,盛冕却替他挡了回去,淡淡道:“二弟多虑了。这孩子素来记恩,被他师父养大一场,随了他师父的姓氏也无可厚非,只要他平安回来,我么当父母的也不介意其他。”
  言下之意就是,你一个叔叔,还是别管那么多了吧。
  盛昊含笑道:“大哥是个心胸开阔的人,你能这么想是最好了。”
  话到此处,再也没什么可说的,两家人分开之后各自寻找座位。盛铎悄声道:“小弟,你别在意,他就是这样,平常若是你不在,也要挤兑我们几句,听习惯了谁也不当人话听。”
  白亦陵笑道:“我明白。”
  大家都是一笑入座。男宾席这边,盛家父子一共五人,镇国公盛冕独自一席,其余便是盛铎跟盛知,盛季同白亦陵两两共用一个几案。
  盛季一坐下,就转头冲着身后打扇的侍女道:“把冰盆撤了,你们也下去吧。”
  他说完之后回过头,发现白亦陵正悄悄揪下一颗冰镇葡萄吃。
  盛季:“……”
  他道:“爹,小弟他……”
  白亦陵趁着他说道“他”字把嘴张开的时候,手疾眼快地往盛季嘴里扔了个葡萄,把他后面的话怼回到了嗓子眼里。
  盛季:“……”
  白亦陵笑盈盈地道:“三哥,好吃吗?”
  盛季依旧苦大仇深脸:“嗯。”
  白亦陵:“这么好吃你忍心不让我吃?”
  盛季沉默了一会,言简意赅地指出:“娘说你吃凉的会出大事。”
  白亦陵失笑道:“那得有多大事?一点点,死不了。”
  他一边说,一边又亲手给盛季倒了杯酒,转头让人将冰盆拿了回来——整个大厅里面人太多,没有这东西真是受不了。自从接受过系统的第一次治疗之后,白亦陵的病其实已经好多了,只是他身边的人不明就里,总是小心翼翼的。以前是同僚们,现在又多了陆屿和盛家。
  盛季喝了口酒,端详他精神头不错,确实不像大限将至的人,遂不管了。
  这边两兄弟相处和谐,周围却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偷着向盛家这边打量。
  白亦陵仪容出众,就算是只听过名声而不认识他的人望过来,也能一眼辨别出这人的身份。
  他此刻一手握着金杯,一手随意搭在桌子上,唇畔含笑,正在和盛季说话。面前的桌子上摆着一盏琉璃五支灯,灯影璀璨,仿佛一直映入眸底,更加衬的这人美目流波,肤如凝玉,容颜精致之极,偏偏一双剑眉,一身英气,又绝对不会让人把他误认成为女子。
  就连周围伺候的宫人们都忍不住看的出神,互相交换着眼色,示意这位看起来斯文秀美的年轻公子就是射标大会上夺得头魁的白指挥使。
  这样的目光交流并没有持续太长的时间,随着皇上上殿,众人叩拜完毕,二皇子英王陆呈上前一步,禀报道:“父皇,赫赫的使臣已经在殿外等候,并且有歌舞献上。”
  这次的宴会主要是由他布置安排的,见皇上微微颔首,立刻冲着外面说道:“请使者上殿吧!”
  大殿中间原本有起舞助兴的女子,随着陆呈的命令传达出去,这些宫女们立刻垂首行礼,悄无声息地退下。紧接着,有人在大殿四周围上了一圈雪白的屏风,将接下来要表演的赫赫人围在了里面,神秘之外,更加让人好奇。
  邻座的定远将军笑了一声,说道:“这又是在搞什么把戏,把中间空出来的地方都遮住了,还让人如何观看?难道是赫赫知道自己的节目见不得人,惭愧了吗?”
  目前诸国当中,要数晋国最为强盛,占据的也是最富庶祥和的土地,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们就可以高枕无忧。周围的几个游牧民族纷纷立国,其中对中原肥沃的土地最为眼热的就是赫赫与戎狄,他们虽然不敢公然宣战,但迫于生存压力,时不时地骚扰一下晋国的边境,抢掠点财物这种事还是经常干的。
  就在不久之前,幽州王出兵,一举将赫赫两个作乱最凶的部族逼退到狼谷以西,才算使他们老实了不少,又派人前来朝贡。桑弘蕊的肆意妄为,以及急于联络陆启或陆屿的大皇子高归烈,其动因也都是出自于此。
  赫赫使臣到了京都也有一阵子,双方虽然在这次战争之后维持着表面上的和谐,但实际上依旧在暗中别苗头,所以皇上才会一直拖到这个时候才肯接见,方才定远将军的话里面也大有不屑之意。
  他的话音刚落,就听见一阵有节奏的鼓点声响了起来,随着这鼓声,大殿正中间的天花板上,忽然传下了一道极为明亮的光线,正好落在屏风圈起的范围之内,顿时将里面表演者的身影投在了白色的屏风上面。
  由于灯光明亮,屏风又即薄,里面的人影几乎被映的纤毫毕现,旁观的人可以清晰看出,表演者有男有女,穿着贴身短打的男子身影站在一个个木桩子上面,挽着华丽发髻的女子则姿态柔美的俯伏于地。
  随着鼓槌敲击在鼓面上的声音想起,这些投影于屏风上静立不动的人开始有了动作,比起之前晋国人舞姿的柔美蹁跹,赫赫的表演显然更加具有侵略性和攻击性,舞蹈的节奏分明,动作利落,男人们的身影在木桩上面来回纵跃,没有出现半点失误。
  但这样精彩的节目,却使得大家的脸色渐渐有些不好看起来。
  盛知低声道:“他们借舞蹈来传意,男人们的动作虽然繁杂,其实总结起来,无非是两样,一面在模拟战场上厮杀的场景,另一面则是征服女子。这样的舞蹈拿出来表演,明摆着实在有意示威了。”
  盛季总结:“挨揍没够,想再来一次。”
  男人的舞蹈充满了雄健和力量,女子们则身躯柔软如同灵蛇,最后鼓声一停,大家的动作也都静止在了原地,屏风这才被移开,挪到了一边。
  表演的舞者一同行礼,其中打头的是三名身穿皮裘、右臂赤裸的赫赫人,他们向文宣帝微微躬下身去,中间那个正是之前早就见过的高归烈。
  “赫赫大皇子高归烈,长戈将可格、塔卡,参见晋国皇帝陛下。”
  见到他们的动作,英王眉间浮起一丝怒意,想要呵斥,又看了自己的父亲一眼,见皇上并没有什么表示,于是又乖觉地将已经到了嘴边的话生生咽了回去。
  文宣帝神态平静,淡淡地说道:“方才的表演十分精彩,让朕仿佛感受到了草原风光。大皇子,前一阵子赫赫的兵士公然在我国边界抢掠,是否贵国的国风便如刚才的舞蹈,充满了掠夺与进攻?”
  他的话像是赞扬又像是质问,高归烈却根本就不慌不忙,回答道:“陛下错了,刚才的舞蹈,并不是为了表现出攻击抢掠之意,而是由我亲自设计编排,就是想要籍此重开贵我两国友好交往的局面。”
  英王不阴不阳地道:“哦,是吗?大皇子,那你的想法还真是别出心裁啊。恕本王并未看出舞蹈中表达友好的深意。”
  高归烈将一名身着轻纱发髻高挽的女子拽到身边,用手抓住她的头发,粗暴地将她的脸抬了起来,笑道:“英王殿下,请你来辨认一下,这人是男是女?”
  那张脸生的十分娇艳,因此被人粗暴对待而感到疼痛,看起来更有几分楚楚可怜之致,说什么也不像个男子,但是对方既然这样问了,总不可能是无缘无故的。
  英王道:“此人是男扮女装?”
  他开始有点摸不透对方的意思,这句反问在两国言语交锋时问出,就显得势弱了一些,尹妃的身体微微前倾,担忧地看着自己的儿子。
  高归烈笑吟吟地说:“正是如此。这支舞蹈的表演非常考验舞者的体力,一般的女人无法完成,这些女子都是晋国的伶人所假扮,所以正好体现了贵我两国的协同合作。至于刚才皇帝陛下所说的滋扰事件,每一个国家的臣民都良莠不齐,那些败类一定是打着我国兵士的旗号做下了这种事情,我回去之后一定会严加查办,给皇上一个交代。”
  高归烈这番话说来,白亦陵发现自己先前还小看了这位大皇子。此人实在狡猾,他们让晋国人扮成女子,向着赫赫的舞者拜伏,明明是羞辱的意思,却被他给美化成了这样,紧接着又承诺一定会承办边疆的滋扰者,如此一来,倒让人发不发脾气都不好了。
  文宣帝的性格向来深沉,听到此言却是未显怒容,而是稍稍抬眼,不动声色地看了陆屿一眼。
  陆屿接收到父亲的目光,微微一笑,放下酒杯,将话茬接了过去:“大皇子,我们中原有一句话,叫做‘橘生于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不管你们的表演者是晋国人还是赫赫人,既然是被大皇子带过来,那么表演的如此精彩,也就都是赫赫训练之功。就像大皇子你,也同样应该入乡随俗,冲我们的君王行跪拜之礼才对。”
  他的嘴炮从来就没有让人失望过,高归烈被噎了一下,周围的人脸上则纷纷露出了笑意。
  刚才舞蹈结束之后,他们之所以面色不善,就是因为几名赫赫使臣面君时没有行跪拜之礼,但如果一开场就因为此事发作又未免有失风度,所以文宣帝暂时按捺了下来,这个时候则被陆屿重新提起。
  他连消带打,先是点明对方虽然用晋国男人假扮女子,来羞辱中原人文弱,但实际上这些舞者既然由赫赫训练出来,便跟晋国人没有关系了,从而化解高归烈抛过来的刁难。跟着又话锋一转,借此带出他面君不跪之事,反将了对方一军。
  淮王殿下的话果然让高归烈有些招架不住,他顿了顿,含着笑意说道:“这世上有入乡随俗,也有不忘根本,端看放到什么事情上面,在我们赫赫,躬身就是面君之礼了,代表我们最高的尊重。”
  英王听到这里,见话全都被陆屿说了,皇上又面带赞许之色,这让他心里有点着急,也笑着说:“但这里并不是赫赫,几位脚下踩的是晋国的土地,便该遵循晋国的礼仪,向我皇跪拜才是。”
  高归烈还没有说话,在他身后沉默了许久的塔卡终于开口了,可惜他的的话硬邦邦的,一出口就像是挑衅的口气,使得大殿上假和谐的气氛陡然一变:“我们赫赫人,无论身在何处,都只认识自己的王!”
  他这话说的既愣又冲,别说是晋国人勃然变色,就连一旁的可格也忍不住瞪了自己的同伴一眼。
  盛铎道:“这个人好莽撞,赫赫怎么会派他过来?”
  盛冕道:“那是高元达的人。”
  他轻轻一点,在座的四个儿子就都明白了,这高元达就是赫赫的二皇子,也就是上次驿馆失火之后最值得大家怀疑的真凶。他和高归烈不是同一名妃子所出,在本族争权争的几乎你死我活。
  这回高归烈得以出使晋国,他的二弟当然不甘示弱,就取得了安插人手的权利,但是放了这么一个愣货进来,是不是想直接让他惹怒皇上,最好在将高归烈这个大哥砍了了事,这就不得而知了。
  塔卡这句话一出,刚才好不容易维持住的表面平静就像是湖面上的薄冰,很快就化的一干二净,英王悄悄觑了下皇上的神色,冷笑一声,将杯子重重放在面前的几案上。
  随着他的动作,殿后忽然无声无息地跃出两名黑衣人,分别按住可格与塔卡的手臂,抬腿在二人膝弯处用力一踢,硬是押着他们磕下了头去。
  这两名黑衣人正是从泽安卫的暗卫所出来的,他们受到英王陆呈的暗示,没有动身份最高的高归烈,而是朝着两名不知礼数的赫赫臣子出手,以示教训。
  他们动作轻快,无声无息,可格与塔卡谁都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被绊倒在地,按住后脑勺硬是被逼着磕了三个响头。


第96章 比武
  那两名黑衣人按头成功; 完成任务; 向着皇上行礼之后就要再次无声无息地退开; 可是在场的所有人都实在错误地估计了两名赫赫使臣的胆子和力气。
  塔卡被人用力按在地上磕了三下头; 整个人都懵了,直到暗卫们即将离开的时候; 他才回过神来,摸摸脑门上撞出来的红印,只感觉一阵火辣辣的痛楚。
  他大怒之下顾不得其他,猛地从地面上一跃而起,死死拽住了其中一名黑衣人的胳膊不让他离开,两人拉扯了几下,扭打起来。
  可格见同伴如此; 本来要阻止; 然而手都伸出去了,忽然心念一转,干脆也大吼一声; 冲过去挥拳便打向另一个人的面门。
  场上顿时一片混乱。
  这两个人既然能在戎狄做到长戈将的位置; 又被派来出使; 自然有他们的出众之处,刚才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下受到了如此奇耻大辱,自然要拼命出手反击。
  跟他们对打的两个暗卫平常习惯于暗中潜伏,被人抓住还是头一回。他们一来是在大殿之上当着皇上的面没有丝毫防备; 二来是所会的都是一击毙命的招数; 可格和塔卡可以不管不顾地动手; 他们却不能同样不留余地,一时之间竟然被逼的连连后退。
  四人在大殿中央缠斗起来,将周围的皇子大臣都看愣了。
  这两个人身材粗壮,力大无比,招数中还夹杂着摔跤一类的功夫,两名暗卫开始便失了先机,被二人缠上脱身不得,想用轻功躲避,殿上四处又都是勋贵王爵,他们自然不能像赫赫人那般无所顾忌,左冲右撞,这一场架打的缚手缚脚,狼狈不堪,其中一人闪避时被身后一根柱子挡住,身法略缓之下,更是生生挨了一个耳光。
  眼见闹的这么难看,最焦心的人非英王莫属,他不好呵斥使臣,只得连声冲着两名暗卫说道:“这成了甚么样子?没得丢人现眼,还不快给本王退下!”
  能退下就好了,关键是根本就退不下!
  两名暗卫的心里同样叫苦不迭,估计已经骂了赫赫人的十八辈祖宗,这两个蛮子纠缠不休,他们只能苦苦支持,别说脱不得身,连回答英王的话都顾不上来。
  高归烈也跟着阻止了几句,结果那两个人根本就不听他的。自从火灾之后,他也算是恨透了这个处处给自己使绊子的弟弟,见状干脆也不管了,反正人是高元达的,万一事情办砸了,回去能借此坑他一把,自己也亏不着。
  周围的侍卫看看皇上的脸色,本来想上前拦开,但这时可格却大声道:“晋国人那一仗侥幸打赢了,亏我原先还以为你们如何了得,今天看来,难道会的都是会暗中偷袭和以多胜少吗?”
  比起鲁莽的塔卡,可格显然更加有心计,被他这么一挤兑,旁边大臣的脸色顿时尴尬起来,众侍卫们帮忙也不是,回去也不是,进退两难之间,也只好立在了原地。
  就在这样的混乱当中,旁边的席位上忽然有一人闪出,也不见他如何抬腿迈步,倏然便到了场下。
  正在缠斗的四个人谁也没拿兵器,这个时候可格正好弯腰躬身,双手合抱,眼看就要将一名侍卫扛起来摔上一跤,但他双手抓出,却一下子抓了个空,竟是那个后来的人伸手揪住了暗卫胸口的衣服,直接将他推了出去。
  紧接着,那人脚下错步,回手又抓住另外一名侍卫,也推出了场外,紧接着他自己飘身后退,在不远处站定。
  这一下速度极快,如同行云流水。可格、塔卡二人骤失对手,却连对方的模样都没看清楚,均是一愣。
  比起场上他人的惊讶慌乱,那人站稳之后只是略一拂袖,淡淡地对着晋国的两名暗卫斥道:“不是说了让你们退下吗?”
  他身穿玄色洒金朝服,黑冠玉面,容貌俊美,正是淮王陆屿。也不知道衣服托的还是因为目前的场合正式,他此时的神情看起来竟是少见的肃穆,一下子就把众人都镇住了。
  刚才几个人动手的时候,晋国这一头最慌的就是英王,虽然事先已经得到了皇上的允许,但是宴席是他筹办的,暗卫是他叫出来的,这事万一一个处理不好,他多少也会给人留下一个无能的印象。
  英王有心想派人出手将他们拉开,但是派人派多了会被说以多欺少,只派一个又怕出手的人功夫不行,如果一招拿不下再被他们缠住,那可就更丢人了,实在进退两难。
  现在总算有人解围,他心中先是一喜,结果看到那个人是陆屿之后,那点喜悦又全部变成了懊恼。
  赫赫的两名使者当场将晋国侍卫打的狼狈不堪,原本颇为自得,觉得中原人果然是软弱可欺,能打胜仗全都是仗着诡计多端,直到现在才不由心惊起来。
  ——缠斗了半天,对方是怎样的水平他们心里最清楚,两名暗卫绝非等闲之辈,要不是缚手缚脚多有顾忌,双方谁输谁赢还是不一定的事,可是他们四个人就让被面前这个俊秀青年随手一抓一绊之间尽数分开,而且毫无反抗之力,这份功夫就有点可怕了。
  塔卡打量着陆屿,用生硬的汉语问道:“你是什么人?”
  刚才陆屿说话的时候他也看见了这个坐在前列的年轻人,只是当时觉得此人不过就会耍个嘴皮子,不甚在意,这个时候才对他感兴趣起来。
  高归烈喝道:“不得无礼!这位是晋国的淮王殿下。”
  陆屿面带浅笑,负手而立,对他们说道:“来自草原上的朋友大概觉得舞蹈和乐曲不足以表现诸位的友谊,一定要用武功来同我们交流。虽然有入乡随俗的说法,但晋国乃是礼仪之邦,更懂得‘视民不恌,君子是则是傚。我有旨酒,嘉宾式燕以敖’的道理。你们要是想比试,那咱们就公公正正的比一场吧。”
  陆屿发出挑战之后,可格的第一个念头就是——绝对不能让塔卡有机会接茬!
  他知道这个二愣子多半会不管不顾,一口将陆屿的约战答应下来,但问题是,这人他们肯定打不过啊!
  可格不信晋国人看起来文文弱弱的,每个人都能有陆屿这样的功夫。对方既然是淮王,肯定是出类拔萃的人物,他只需要把这个人避开,换一个人选,就多了五成的胜算。
  于是他来不及再多想,立刻抢在塔卡的前头,向陆屿行了个礼,说道:“您是尊贵的淮王殿下,我们却只是普通的赫赫将领,不配和您比试,伤到了您更是罪过。请换一个人选吧。”
  陆屿挑眉道:“不知道二位想换哪一位呢?若是觉得动武伤和气,我们这边也可以派一名文臣,跟使者朋友们比一比书墨文章。”
  他好一会没挤兑人了,实在憋得难受,终于没忍住讽刺了对方一句,周围的席上传来了轻轻的笑声。可格脸上一红,知道陆屿看穿了自己的用意。
  他假作没听懂对方的意思,目光在旁边一扫,正好看见刚刚两名撤下来的暗卫正弯腰躬身,站在席上的一个青年身边,神色恭敬地听他说着什么。
  那个青年身上穿的也是暗红色的武官服,光看外貌却是极为文秀,他的席位也位于前列,仅次于皇族,显然是跟父兄坐在一起的。
  可格很聪明,知道一般类似这样的年轻人,往往都是家世显赫,自己娇生惯养的长大,没多少本事,家里为了约束激烈,往往才会把人塞到军队等地方历练历练——可以说是软柿子了。
  于是他指着白亦陵道:“这位大人,你既然是刚才那两名侍卫朋友的长官,那么不知道可愿意接受我的挑战吗?”
  陆屿:“……”
  高归烈:“……”
  白亦陵愕然抬头,见他指的人竟然是自己,思索片刻,冲着皇上行礼道:“陛下,赫赫的使者盛情邀请,臣想接受他们的挑战。”
  皇上想了想,示意白亦陵起身,冲着高归烈说道:“醴陵侯是镇国公的幼子,也是朕的外甥,就让他代表晋国,跟贵使切磋一番吧。”
  高归烈苦笑道:“十分荣幸。”
  得到了双方的允许,可格也算是达成了心愿,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却觉得从自己舍弃陆屿而挑选了白亦陵开始,全场的气氛就都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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