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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算命,不好惹[穿书]-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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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翰平心静气地说道:“大皇子,这件事你我二人说了都是不算的,真相摆在那里,请你不要再说这些无谓的话了。在国公和五哥回来之前,我们都依旧会以上宾之礼待之,大皇子稍安勿躁。”
  他的生母只是一名不起眼的宫女,陆翰不受宠爱,性格温和沉默,在宫里面很没有存在感,平时就总是一副软绵绵的样子,他这种口气在此时内心焦灼的高归烈听来,更是火烧火燎的。
  他不急?能不急吗!一旦陆屿他们过去,彻底将两国边境那片模糊地带的赫赫人扫平,再让大君知道这件事是因为自己想要对晋国皇帝的外甥意图不轨而起,他被送回去剥皮抽筋都有可能。
  ——赫赫的惩治一向严苛,这个剥皮抽筋是字面意义上的。
  高归烈急昏了头,猛地向陆翰扑过去,晃着他的肩膀大声道:“我说了,你们无权扣押我,去跟你们的皇上说,我要面圣!我不服!”
  因为高归烈好歹也是外来使臣,所以虽然对他做出了处置,周围也有人看守,所以并没有将他绑起来,他情急之下嘶吼的是赫赫语,众侍卫听不明白,还以为他是要劫持裴王,立刻紧张起来,纷纷大吼,“放开裴王!”“快,抓住他!”
  高归烈发现大家拿着刀逼近自己,紧张地勒住陆翰的脖子挡在面前:“你们要干什么?”
  陆翰瘦小的身躯被他勒在怀里,显得异常无助,高归烈一步步后退,忽然觉得肩膀被人在后面拍了一下。
  他连忙转头,人影却没了,紧接着手腕一紧,已经被人大力攥住,跟再向外一掰。
  高归烈手臂一痛,全身发麻,不由自主地便松了劲。白亦陵将他的胳膊往身后反向一拧,同时膝盖一顶一压,高归烈健壮的身躯就被他干脆利落地按在了地上。
  周围的侍卫有不少都是白亦陵的熟人,一人见状立刻拿出绳子,恭恭敬敬地双手递过去,白亦陵冲他笑了一下,道:“多谢。”
  他几下将人捆好,转身问道:“裴王殿下,您没事吧?”
  陆翰的脸色煞白煞白的,被人扶着站了起来,冲白亦陵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容,客气道:“我没事,多谢白指挥使相救。”
  白亦陵微微躬身:“殿下客气了。”
  高归烈突然道:“你过来,我有话说。”
  出了那件事之后,两人就从来没有单独交谈过,白亦陵有点诧异,不过还是很给面子地来到高归烈面前,高归烈压低声音低声说道:“我只后悔怎么没早点早点下手,先操死你。”
  他的语气十分恶毒,白亦陵却不急不恼,微笑着凑近,慢悠悠地道:“大皇子你还不够我一只手打的,做这件事怕是有点难。真到了那个时候还不知道咱们两个谁吃亏,我怕受不了的是阁下啊。”
  高归烈设想着白亦陵会恼怒羞愤,但万万没想到他是这个态度,不由怔了怔,而后冷笑起来,看着对方漂亮的眉眼,刚要再说几句难听的话侮辱他,目光突然落到了白亦陵的后面,脸色微微一变,硬是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陆屿负着手,悠闲地踱过来,手中合拢的折扇在高归烈的肋下轻轻一拍,好像打了个亲昵的招呼,含笑道:“二位说什么呢?”
  高归烈前两天被他活生生打断了两根肋骨,这时还没好,刚才被白亦陵那一下按得已经很是疼痛了,陆屿缺德,用的力气又大,伤处碎骨相互一撞,几乎将他的眼泪都疼了下来,满头冷汗,半天没能出声。
  陆翰看看他们,走过来笑道:“五哥,白大人,那我就先把他带走了。”
  陆屿转着扇子点了点头,白亦陵弯腰相送,还没有直起身,冷不防陆屿凑过来低笑道:“刚才问你们两个说什么,可还没人告诉我呢?怎么,我们白大人品味特殊呀。”
  白亦陵知道刚才的话被他听见了,摸了摸鼻子,低声道:“随口一说。”
  陆屿小声重复着他的话:“‘真到了那个时候还不知道咱们两个谁吃亏,我只怕你受不了’——我的白大人呐,你冲着他也能把这话说的出来,还真是不挑。”
  白亦陵到底理亏:“好了好了,我下回直接骂。”
  陆屿笑嘻嘻:“这就是了。就你,亲两口脸都红了,摸几下浑身发抖,都不敢睁开眼睛看我,还想让别人吃亏,我听在耳中,可真是……哎呀!”
  他刚才在殿上那番表白过于优秀,白亦陵本来想好好待他,可惜温柔了片刻,对方却又是正经不过三秒就胡言乱语地撩骚,实在叫人听不下去了。他没忍住给了陆屿一拳。


第117章 他值
  陆屿心情太美妙有点飘; 眼见白亦陵一拳过来; 笑着闪开,扣住他的手腕时还不忘了摩挲一下,活脱脱一副登徒子的德性。
  因为此时还是在宫中,白亦陵也不敢动作的幅度太大,一挣之下没挣开,低声警告他说:“再不松手下回就把你给我侄女玩。”
  陆屿笑道:“如果她愿意在你家人面前说点我的好话; 我也不是不能牺牲……”
  对于两个人来说,这样打闹一下或许还算得上情趣; 可是在别人看来; 活脱脱就是一副“淮王抗旨求爱之后得寸进尺,白指挥使不堪忍受愤而出手”的模样; 陆屿的话还没说完; 那一头盛铎就已经沉着脸大步走过来; 一把将白亦陵扯到自己身后; 沉声道:“淮王殿下; 请你自重。”
  他太生气了; 淮王真不要脸,弟弟刚才那么给他面子; 结果现在大概是想要个说法; 却被这小子趁机攥住手腕又拉又摸的,欺人太甚!
  盛家全家人都站在不远处幽幽地盯着; 盛铎过来救人; 瞪了陆屿一眼; 硬生生地将白亦陵拖走。
  白亦陵:“……”
  陆屿:“……”
  两人仓促地交换了一个眼神,就活生生被分开了,陆屿站在原地看着盛家兄弟远去的背影,突然觉得风有点凉。
  这家人似乎还是他自己搞出来的,结果倒成了最大障碍了?
  好不服喔,那么些毛都白撸了吗?
  盛铎领着白亦陵,一边向着盛家马车的方向走,一边说道:“不用怕,下次他要是再拉着你的手不放,就直接打回去!”
  他说这话的时候满脸心疼,仿佛白亦陵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白亦陵说不清楚,只能一叹,两人走到车边各自上马,一同回了镇国公府。
  到了府里之后,盛家所有的人聚集在前厅,将下人打发走,紧急召开了家庭会议,表示要商讨出一套防范淮王基本对策,并且切实落实到白亦陵周边的每一个角落。
  身为一家之主的盛冕表示,在三天后的出征中,他将对淮王进行生理和心理的全方位打击,力争将他击溃。要求各位家人也要不断加强防备,以便回到京都之后,可以及时开启第二套方案。
  白亦陵:“……你们不要再商量了,我真的喜欢陆屿!真的,不委屈!”
  陆茉忙着跟盛铎商量要不要在院子周围挖上一圈深沟,听见心爱的小儿子说话时,难得没有满面笑容,头也不抬地道:“闭嘴!”
  盛迎不知道什么时候混在了大人中间,奶声奶气地大声说:“有人欺负小叔,咱们可以放狐狸咬他!”
  白亦陵:“……”没办法沟通的感觉好绝望啊!
  盛知道:“小弟,懂事是很好,但是太懂事了二哥可要心疼的。你不用顾及他的身份,这事是淮王太过无礼,就算是皇子,难道还能抢亲不成?宗室也不会同意的。”
  白亦陵很想“啊”地大叫一声,他深吸一口气,慢慢地说:“为什么你们就是不相信我说的话呢?我真的喜欢他啊。咱们一家关起门来说话,难道还要骗人不成?”
  盛冕:“……当真?”
  白亦陵道:“爹,陆屿哪里不好吗?”
  盛家人陷入了沉默,总算有点意识到这件事的真实性了。
  不过好在有有陆屿那番表白心迹在前,此刻大家就算是意外,也表现不出什么特别的神色来了,就是都有点发傻。
  过了片刻之后,盛知左右看看,只好再次承担起来打破沉默的责任:“哦……那、那你们以后准备怎么办啊?”
  他可舍不得为了这种事责怪白亦陵,更何况盛知自己也是生性不羁的人物,到了现在还没有成婚,就是因为找不到合适的人,因此从他的角度来说,倒没觉得白亦陵犯了什么错误。
  只是两人的身份都太高,陆屿日后更是极有可能登上皇位,这事终究还是有点麻烦。
  他这个问题直接把事都设想到以后去了,刚一出口就被陆茉瞪了一眼,白亦陵也被问愣了,想了想说道:“那……就一块过日子呗?”
  盛知:“哦……这,大哥,这也没什么不好的,是吧?”
  他心疼弟弟,毕竟白亦陵从来没主动说过喜欢个什么,盛知也想让他高兴,生怕父母接受不了,便冲盛铎使眼色。
  盛铎犹豫了一下,很快就投降了:“要是小弟自己喜欢,他又当得起这份喜欢,其实两情相悦,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盛冕默不作声地听着儿子们说话,而后站起身来,说道:“陵儿,你跟爹一起去书房里坐一坐。”
  陆茉道:“阿晟……”
  盛冕摆了摆手,领着白亦陵走了。
  两人进门,他的态度和往日倒也没什么不同,还吩咐侍女沏了一壶香茶摆上,才将所有人都打发下去,问道:“你们两个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亦陵想了想,将自从认识陆屿之后两人之间的事情捡能听的,简单给盛冕讲了一些,然后说道:“我一开始不知道他的心思,后来有一回他说破了,也觉得很惊讶。但后来那段日子我反复思量,真的觉得……这人很好,我愿意和他在一块,不愿意跟他分开。”
  盛冕道:“你们若是感情真的这样深厚,肯定容不得第三个人,那么便不会有子嗣,这是第一件。而且以他的身份,你的身份,要面对的关系形势错综复杂,就算我们不反对,肯定还难免会有其他的麻烦,这些你都想清楚了?”
  白亦陵简单地说:“他值。”
  盛冕“唔”了一声,背着手在书房里来回走了两圈,重新坐下,喝了口茶说道:“这样吧,终身大事,总得想清楚再做决断,更何况他身为皇子,以陛下的宠爱,以后更是很有可能……”
  他点到而止,微微一顿,道:“爹想再帮你看看这个人。正好我和他即日便将一起前往赫赫,你先别给他准话,待我考较一番再说。”
  白亦陵心道,睡都一起睡了,你想考什么也晚了。只是这话他不好说出来,否则陆屿多半真的要挨揍,于是答应了一声。
  盛冕叹了口气,说道:“孩子,你也不用担心,活到我这把年纪就知道,很多事其实不必要想太多,即使做的时候每一步都仔仔细细想好了,以后也难免会发生变故。你若是自己喜欢,爹娘也没什么可说的,总之家在这里,以后也随时都能回来。”
  白亦陵一听他说家在这里,又想起盛冕和陆屿都要走,一时心里突然觉得很舍不得,说道:“爹你到了赫赫之后,也要一切小心。”
  “我不要紧。你娘已经跟皇上说了,这回又要跟着我一块去,一个是不放心我,另一个多半也是想跟在旁边仔细看看淮王这个人吧。剩下你跟哥哥姐姐们在家,自己要多小心,莫要太过劳累。无论你的决定是什么,爹娘都不会怪你。”
  盛冕爱怜地揉了揉白亦陵的头发,叹气道:“我的小儿子,也长了这么大了,该成家了,爹娘总会老的,是希望你以后都能过好日子啊。”
  白亦陵只觉得心中一酸,眼眶一热,说道:“爹放心,就算是为了你们,我也一定要把日子过好。”
  不是没有经历过风雨摧折,但是那么多艰难岁月都熬过来了,以后的人生只会越来越好。
  父子两人这边正说着,外面忽然传来了轻轻敲门的声音,盛冕说了声“进”,盛杨端着汤推开门进来,笑吟吟地说:“爹,小弟,喝汤。”
  她一边说,一边偷偷打量两个人的神色。
  盛冕心里好笑,故意只是点了点头,淡淡说道:“汤放下,你出去吧。”
  盛杨拿着托盘,转了转眼珠,还是犹豫着出去了。
  过了片刻,书房的门再次被敲响,这次进来的是厌世脸的盛季,他手里也拿着托盘,一板一眼地道:“爹,小弟,吃点心。”
  他那模样就好像端着毒酒来给人赐死一样,实在败胃口,盛冕没说话,盛季悄悄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小心翼翼地将点心放在两人中间。
  盛冕咳嗽一声,突然重重将茶杯往桌子上一放,盛季吓一大跳,动作立刻停滞在了原地。
  白亦陵没忍住,噗嗤笑了一声。盛冕也跟着笑起来。
  盛季:“……”
  听着房间里面穿来笑声,气氛仿佛轻松活泼,盛知立刻从外面笑嘻嘻地进了门,将手搭在盛季的肩膀上道:“你看吧,我就说了,爹肯定不会跟小弟发火!”
  盛季拍开他的爪子——二哥多半猜到会这样,才藏在外面看他的笑话,不要脸。
  盛冕道:“是你娘叫你们过来的吧?”
  盛知笑道:“对啊,娘一开始生淮王的气,不愿意他和五弟在一块,结果看见你们两个总在书房里面不出来又担心了,生怕爹训小弟,就让我们拿着吃的过来劝。”
  盛冕摇头:“有你们这些狗腿子,我能训他什么,我又敢训他什么?走吧,都出去,爹娘要出远门,还得叮嘱叮嘱你们这些崽子。”
  皇上最宠爱的淮王殿下公然向镇国公府的小公子表达爱意,并且跪求皇上收回赐婚,这本来是件了不得的大事,但因为双方父母的宽容,竟然就这样化解过去了,一时间也未曾传开。反倒是之前高归烈和桑弘蕊被在别院里发现的事情逐渐在京都里传开,变得沸沸扬扬。
  这件事的真相普通老百姓们打听不出来,只是隐隐约约听当时住在近处的和街上路过的人说起,可不得了了,幽州王那个天天在街上骑马撞人的女儿,竟然黑灯瞎火地跟临漳王和一个蛮子关在屋子里面,不知道干什么!
  又有人绘声绘色地说道,当时英王进门一看,都吓傻了,原来那个桑弘小姐连衣服都没穿!
  “黑灯瞎火”、“两男一女”、“衣衫不整”,光是这三个关键词就能引发人们无尽的联想,又因为不能确定真实的内情,流言蜚语反倒传的更加沸沸扬扬。
  桑弘蕊虽然来到京都的时间较短,但是行事张扬,有不少百姓都对她看了个脸熟,一听这位小姐传出了丑闻,还都挺兴奋的。
  为了这些流言,桑弘蕊还气的砸过好几家酒馆,无奈挡不住悠悠众口,事情反倒传的更开了,无论走到哪里,她总是觉得有人在指指点点地笑话自己,一连好多天抬不起头来。
  她本来还想让陆启和兄长将自己的婚事大操大办,这样一来却也没脸庆贺了,悄无声息地举行了一个小仪式,搬进了临漳王府。
  另一头,晋国行走数日的军队却在即将抵达赫赫边境的时候,停止了行程。
  盛冕一身劲装,掀开帘子进了营帐,脸上还带着些许凝重之色。
  陆茉本来在床边坐着,看见丈夫进来,起身道:“还是没有消息传来吗?”
  盛冕点了点头:“咱们晋国在赫赫布置的暗线不少,其中有好几颗钉子还是我相熟的老部下,可不知怎么,这回来了之后,我用很多方法联络,却都全无回应。”
  陆茉道:“那确实奇怪,你不轻易冒进是对的。不过,咱们也不能一直等在这里呀。”
  盛冕道:“我想先换件衣服,去街上打探一番,看看能不能发现一些端倪。”
  他这样说了,陆茉自然也要跟着一同去,夫妻两人换了寻常边地百姓所穿的衣服,出得门来,只见陆屿正笑吟吟站在帐篷口的不远处,穿着件黑色的短打,下面是裤子搭配长靴,精神干练,活脱一副当地少年的打扮。
  他平时锦衣华服穿的多了,换上这么一身,显得整个人少了几分贵公子的矜持劲,多了些活泼,眉眼明俊,神采飞扬,倒仿佛小了几岁似的。
  见到盛冕和陆茉出来,陆屿笑着迎上去道:“姑姑姑父可是想上街去逛逛,带我一个好吗?”
  这小子着实乖觉,这些日子以来他们一路北上,陆屿简直可以说是殷勤备至,盛冕和陆茉想要做什么,往往还没有开口就已经被他想到了,并且会提前一步安置妥当。路上明明一切从简,陆屿身为淮王,吃穿用度却也总是先紧着他们夫妻。
  这样一路走过来,纵使有天大的气也得消了一大半。两人看的倒也不是陆屿给了自己多少好处方便,而是他想事想的这样细致,又肯放下身段,说到底都是因为对白亦陵极其重视的缘故。
  所以听见他这样说,陆茉倒也没有拒绝,上下打量对方一眼,心中暗暗为这个美少年喝了声彩,面上依旧故意淡淡说道:“殿下想上街一同打探情况也是应该的,那就一同去吧。”
  陆屿不管她什么态度什么脸色,从来都是高高兴兴的模样:“好嘞。”
  三人上了街,一路随意行走,街上行人往来,商铺林立,依旧似往日一般热闹,一时之间倒也没看出来什么蹊跷之处。
  陆茉曾经随同丈夫出征,但这里却是没有好好逛过,一路走下来,见到街上的人身穿各色服装,语声混杂,两边的货物花样繁多,新奇独特,也不由感叹道:“我原本以为这里长期被赫赫赫晋国争夺,受到战乱威胁,应该是最荒凉的地方,却没想到这样繁华热闹。”
  陆茉一边说,一边随手从旁边的摊子上捡一些小玩意来看,盛冕笑着将她相中的东西都买了下来。
  陆屿笑嘻嘻在旁边陪着这夫妻两人,竟然也没有半点不耐烦,显得兴致勃勃,有时看见陆茉犹豫不决,还凑过去共同参谋,十分讨人喜欢。


第118章 变乱
  三人且说且走; 相处的气氛也逐渐好了起来,眼看盛冕替陆茉拿了不少东西,陆屿伸手自然而然地接过去道:“姑父; 给我拿着吧。”
  他过去都称呼镇国公,现在为了表示亲热; 又不好直接叫爹; 因此选择了较为折中的“姑父”。
  比起陆茉的直性子,盛冕的性情处事都要温和很多,不管他心里是什么样的想法,这一路上对陆屿的态度也没有半点轻慢之处。一码归一码,人家毕竟是皇子; 指使他做事于礼不合。
  他说道:“不用劳烦你了; 东西并不沉。”
  “哪有长辈大包小包; 晚辈两手空空的道理?您就给我吧!”陆屿硬将东西抢了过来; 仿佛与他们真的只是一对普通的姑侄而已。盛冕和陆茉对视一眼; 都从对方的目光中看见了无奈,简直不知道该拿这个孩子怎么好。
  一方面,陆屿的性格实在没办法让人冷下脸待他; 另一方面,想想好不容易回到家来的小儿子没准就是被他这样给糊弄走的; 又难免让人心情复杂。
  陆屿可不管他俩复杂什么; 纠结什么; 反正盛冕和陆茉不说话; 他就多说点也无所谓。于是自己拎着东西; 接过陆茉的感叹笑言道:“姑姑刚才意外于这里的繁华,其实恰恰是因为这片地方缺乏管束,所以反倒经常能淘换来一些京都里面不敢买卖的好东西,就比如说这块牌子,正是前朝大奸臣惠敏的收藏。”
  陆茉挑了挑眉,陆屿将那块牌子拿在手里欣赏:
  “所谓‘龙尾觥、合卺杯,雕镂锲刻,鬼工难见也’,当年惠敏刚刚被抄家之时,他那些宝贝拿出去售卖,很快就被富商席卷一空。这枚牌子一共有四块,上面雕刻的是‘坐朝问道’之事,曾经有人想一口气都买下来,却被人戏谑说,‘你只管坐朝问道,怎不管垂拱平章’?”
  陆屿虽然健谈但并不饶舌,一路行来,种种见闻随口道来,言谈自如,十分有趣,盛冕听了一阵,微笑着说:“没想到你对这些逸闻趣事也如此了解。”
  陆屿笑着回答道:“小时候也是在塞外长大的,经常出来玩,听得多了。”
  陆茉听到这里,不由问道:“你在塞外的时候,过得可好?”
  陆屿眨了眨眼睛:“我娘喜欢到处走走玩玩,经常搬家,不论什么地方都见识过。总之是好日子好过,赖日子赖过,都不错啊。”
  他轻松的情绪传染给了陆茉,她的眼中也带出了一些笑意,一个对任何环境都能够做到泰然处之的年轻人,就算不能完全被断言是堪为良配,最起码说明他生性豁达,在生活中也就不会有诸多的挑剔计较。
  她之前的冷淡严肃原本就有一半是装的,见到无论自己的态度如何,陆屿既没有烦躁或者不满,也未曾过分小心奉承,应对自如,态度真诚。心里面已经有些欣赏,只是没有表现出来,这时一路交谈,态度也就自然而然地亲切了很多。
  陆茉笑道:“你娘好潇洒的性子,一定是位奇女子,可惜以前没缘分见到。”
  这话要是白亦陵说的,陆屿肯定会趁机接一句“以后就是亲家,早晚有机会”,但当着长辈的面他不敢太浪,只好故作乖巧地一笑。
  正在说话的时候,他们身后忽然传来轰然一声钟响,将人吓了一跳。
  三人抬头顺着方向看去,街上的行人也纷纷驻足,互相询问着:“哪来的声音?”
  “好响啊!真是吓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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