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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算命,不好惹[穿书]-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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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亦陵听着耳熟,忽然想起来那是戴沥跟他提过的“准淮王妃”,也就是刚才那个丘潮大学士的女儿,于是看了陆屿一眼。
  陆屿的脸色僵硬,倒不是因为盛知的话不愉快,而是他也对丘家的人很不耐烦了。
  他最不欣赏丘潮的一点就是自以为是。刚才自己训斥对方的那一番话也不知道他明白多少,反正丘潮离开没多久,那位丘小姐就过来找陆屿,说是要替父亲赔罪。
  大概是丘潮已经意识到了白亦陵对于陆屿的重要性,知道自己犯了大错,只能另找途径亲近示好。毕竟在这样的一次动乱之后,裴王算是已经废了,英王表现无能,唯有陆屿立下大功,又向来得皇上的宠爱,不知道陛下的身体是否能够康复如初,反正看来淮王登位已经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在这件事之前他就几次对淮王公开支持,甚至还想把女儿嫁给他当王妃,总不能最后对方发达了,他反倒把人给得罪了,这么亏的事谁也接受不了。
  丘潮挨训的时候听见陆屿语气冷硬,不敢多说什么,回去之后琢磨了一会,想着陆屿喜欢白亦陵不假,但他要是真当了皇帝,后宫里面总不能连个女人都没有,于是干脆又派了女儿过去再探探对方的态度。
  “准淮王妃”是圆是扁,陆屿看都没看,随手将人推给尚骁,说句“有话和他说”就走了,好不容易才找到白亦陵。结果倒霉催的,这一幕正好被盛知看见。
  要论盛家的儿子们里面,心眼最多最机灵的就是这个盛二郎,他在宫中消息灵通,不久之前也听说了戴沥在大理寺逼白亦陵认罪的事情,结果转眼又遇见陆屿和那个丘小姐说话,这样一来,自然有气。
  这还当着白亦陵的面,大舅子问“丘小姐还好吗”,明显就是讽刺,说好还是不好都不合适,陆屿连忙说道:“我不知道,我没管她。”
  盛知道:“那样一个弱女子,殿下这样是否有点不近人情了?丘大人一直对殿下颇为看好,京都中流言四起的时候,他还令戴沥来找我家小弟,警告他早点认罪,不要连累殿下呢!”
  陆屿偷偷瞟着白亦陵,心中全都是求生欲:“我跟丘潮不熟,跟戴沥也不熟,他们的话绝对不代表我的意思,这件事我也是听说不久,刚把丘潮给骂了一顿!”
  前脚刚挨了骂,后脚闺女就送过来了,打的什么主意路人皆知,盛知意味深长:“哦——”
  陆屿:“……”
  盛知后面的话被白亦陵打断了:“二哥,你也累了,歇会。我看殿下的胳膊好像受伤了,伤口让我看看。”
  陆屿的冷汗都要下来了,哪还注意的到这个,抬起手臂一看,这才发现果然被高归烈的指甲划开几道口子,因为对方的指甲又长又尖,伤的还真不轻。
  阿陵就是善解人意,在他二哥面前帮着自己,还关心自己的伤,陆屿挺高兴,哪里还会把这点小伤当做一回事,喜气洋洋地说:“是呢!”
  盛知:“……”不会给问疯了吧?
  白亦陵让他把袖子挽起来,手指在伤口周围按压几下,陆屿觉得他手劲不小,有点疼,可是心里却很是喜乐,任由白亦陵从伤处挤出一点血来,又听他问:“疼吗?”
  陆屿笑道:“没事,一点都不疼。”
  可真会讨巧的,盛知悻悻地说:“二位……”
  他的声音不高,两个人谁也没有听见,白亦陵道:“……不疼?那高归烈的指甲上恐怕沾着毒吧?那得想办法把毒逼出来啊。”
  陆屿一愣,反应了一下才明白自作多情了。白亦陵刚才那么问可不是心疼他伤口痛受苦了,而是要验证他有没有中毒。
  陆屿摸了摸鼻子:“不不,其实疼的。”
  白亦陵:“到底疼不疼?已经开始出现幻觉了吗?”
  陆屿“呃”了一声,小声道:“我刚才以为你就是随便那么一问,所以就客气客气,也随便那么一说……其实挺疼的,你一按就更疼了。放心吧肯定没中毒。”
  白亦陵托着陆屿胳膊的手在半空中停顿片刻,而后点了点头,将他的胳膊重新放回到了他的膝盖上,用衣袖盖好。
  盛知在旁边,连句插话的余地都没有,心情倒是瞬息万变,先是对陆屿行为的愤怒,见到两人和好之后被忽视的寂寞,到现在实在忍不住的笑意。
  他在旁边哈哈大笑起来。
  白亦陵和陆屿一起看过去,盛知一边笑一边道:“对不起,对不起,实在没忍住。你们两个继续,完全可以像刚才一样,不要停,不要管我。”
  白亦陵:“二哥!”
  盛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爽朗的笑声彻底将黏黏糊糊的恋爱味驱散,白亦陵默默站起身来,打开殿门,扬声叫人。
  侍卫们将高归烈的尸体抬到外面去,陆屿同行,白亦陵则按照皇上之前所说的地方去找玉玺,却发现东西并未藏在床榻里面的暗格当中,而是放在桌面上。
  白亦陵四下看看,肯定房间里面并没有人,他将玉玺拿起来,下面还有两份卷好的圣旨。
  而另一头,陆屿也发现陆翰已经被押到了众叛军面前,见他过去,神色冷漠地移开目光。
  陆屿令人将抬出来的高归烈尸身放到地面上,此时他的身体已经恢复常人高矮,好歹是有个人样了,不过对于陆翰来说,这个蛮子对于他来说简直就像是噩梦一样,当时什么镇定都没了,大叫出声,要不是被押着,估计他能跳起来。
  陆屿道:“你说你何苦要吃饱了撑的弄死这个高归烈又去嫁祸阿陵呢?真是想不开。”
  他摇了摇头,转身扬声道:“都睁大眼睛看着,裴王陆翰里通外国,篡位谋逆,罪大恶极,如今业已束手就擒!若有叛党逃亡在外,自行归降者从轻处置。天命所归,仍在吾君!”
  众人被陆屿的气势所摄,纷纷跪伏在地,陆翰在心中叹了口气,终于还是闭上了眼睛。
  大局已定,正在此时,陆屿突然听见一个声音在自己身边说道:“殿下。”
  他转过头,在白亦陵弯下腰行礼之前托住对方的手臂:“怎么了?”
  白亦陵低声道:“臣刚才去取玉玺,发现已经被人动过,于是回到偏殿寻找陛下,发现已经没人了,只剩下两张诏书。”
  其实刚才皇上和明妍的对话里就已经隐隐透出要离开的意思,但想不到他们的速度这样快,陆屿脸色微变,白亦陵双手托着诏书躬身给他,展开之后,第一张赫然是早就写好的禅位诏书。
  陆屿慢慢展开,陆翰似有所感,也不禁抬起头来看着他,眼神十分复杂。
  “朕嗣位以来,常思置器之重,时深履薄冰之虞,夜寐夙兴,兢兢业业,时三十年余……”
  看着这熟悉的字迹,陆屿心中滋味难言,他从小根本没同这个父亲见过面,又是在狐族长大,对他的感情并不亲近,刚刚回到京都的时候对于皇上的各种厚待也只是随便应付。
  不过随着后来的逐渐接触,虽然陆屿从来没有说过,其实从心中也早就认可了他,这时手里攥着这张诏书,忽然间就觉得沉甸甸的。
  “……皇五子淮王陆屿,人品贵重,端决敏慧,必能克承大统……”
  好在他的继承皇位并不代表着父亲的去世,而是知道他终于得偿所愿,能和母亲一同离开,以后也有相见之期,倒也不必难过。
  如此一来,虽然尚未举行正式的登基大典,陆屿也已经是名副其实的一国之君了。
  当听见那封禅位诏书被内侍高声念出来的时候,众人虽然因为这件事的仓促和突然而感到诧异,心中却也明白,一切都是顺理成章。却不知道为什么另外一份诏书没有宣读,反倒被陆屿有意无意地收了起来,自然也没人敢问。
  白亦陵知道陆屿这一回还有的要忙,见大臣们行礼参拜过后,很快纷纷过来向他禀报各种事宜,于是悄悄推了出去。
  陆屿在听别人说话的时候,却是一直都分了一半的注意力放在白亦陵身上,眼见他要离开,连忙道:“阿陵,等一下!”
  他脱口而出,没在意称呼,语气又十分亲昵,周围的大臣们神色各异,却都埋着头不敢多看。
  白亦陵转身,两个对望一眼,他躬身道:“陛下有何吩咐?”
  陆屿上前两步,白亦陵跟在他身后,两人走到一边,陆屿才悄然道:“一段日子不见,刚才乱七八糟,也没好好看看你,现在瞧着都有些清减了。先回家去歇歇,我怕这两天事情忙没空出去,约莫三天之后你爹娘也该回府了,到时候我过去拜见。”
  白亦陵道:“你怎好再随便出宫,有事要说吗?”
  陆屿不回答他的问题,只笑道:“有什么不好,以后我最大。”
  两人都笑了笑,陆屿捏了捏白亦陵的肩膀,说道:“我还要去议事殿,你去吧,这两天别累着自己。”
  白亦陵道:“你也是。”
  陆屿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刚才站远一些的人们也连忙跟在他的身后,走出几步之后,陆屿又回头看一眼,笑了笑,背影消失在宫殿的拐角处。
  镇国公夫妇的行程比陆屿预计的要快,第二日傍晚就和盛铎盛季一起回到了府中,盛家的人各自经历了一番曲折,好歹大家都平安无事,很是庆贺了一番。
  陆屿则说到做到,三天后白亦陵入宫办事,回去的时候陆屿竟当真换了身便服,同他一起去了镇国公府。


第128章 上门女婿狐
  天气渐冷; 霜寒将至。
  盛冕和陆茉到赫赫走了一趟,也算是故地重游,偏生赶上了这场动乱。虽说最终是有惊无险; 但体力总比不上年轻的时候。两人回了府之后看见儿女; 都是大松了一口气,觉得什么地方都不如待在家里踏实。
  晚秋初冬; 天黑的越来越早; 盛家的晚饭还没摆上,廊下挂着的八角琉璃宫灯就已经点亮了。
  镇国公夫妇的卧房里,陆茉披着一件衣服,倚在床头上翻看手中的话本; 盛冕则伏在炕头的小几上; 手中拿着一把小刀; 仔细地削着一块木头。
  陆茉看着书; 不时也会向丈夫的方向望几眼; 见盛冕聚精会神; 不由笑着说:“手艺是不是生疏了?要是做的不好看,看你怎么跟孙子交代。”
  盛冕笑着放下刀; 将手中削好的木头举起来端详,原来刚才他是做了一把精致的小木剑出来,剑柄上还雕刻着云彩状的花纹。
  他拿起旁边的砂纸; 一边将木头上面粗糙的倒刺仔仔细细打磨干净; 一边笑道:“可不是。孩子们小的时候经常给他们做来玩; 后来连三郎都长大了; 我也没再动过手,难得源儿想要,怎么也得硬着头皮做一个出来。”
  陆茉摇头笑着,将烛台向丈夫的方向推了一些,外面忽然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她道:“进来。”
  一个小丫鬟走了进来,正是她刚刚派出去的,陆茉问道:“陵儿回府了没有?”
  小丫鬟道:“是。四公子刚刚进了大门,是同一位年轻公子一起回来的,说要留他用了晚饭再走。”
  陆茉坐起身来道:“既然是客人来了,便吩咐厨房加几个菜。我和国公这就出去。”
  白亦陵的朋友同僚不少,偶尔办差晚了就会带人回府蹭饭,对于下人众多的国公府来说,原本就是多加一双筷子的事,但盛冕和陆茉自觉亏欠了这个孩子,巴不得能够多帮他做点什么,连带着对白亦陵的朋友都格外殷勤。
  眼熟的几个小伙子都见过了,不知道这回来的是谁。
  反正也快到吃晚饭的时候了,夫妻两人来到前厅,正好见到两个年轻人肩并肩地走进来,一个穿着暗红色官服,另一个则是一身玄色暗金纹的长衫,都是气质出众,相貌俊美,站在一起格外赏心悦目。
  盛冕的目光越过儿子,落到了另外那个黑衣人的脸上,一下子站了起来:“陛下?”
  在这番赫赫之行当中,他和陆茉跟陆屿打了一番交道,觉得对方性格不错,对白亦陵也是真的好,心中其实已经认可了他,就是要明确表态的话,还是有那么一些开不了口。
  原本他们想着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小儿子会娶一个贤惠的妻子,生几个可爱的孩子,一家人还能热热闹闹地住着,就算是分了家也不必太担忧,生活平顺,再无波折。现在的情况,却和想象当中完全不一样了。
  白亦陵不但找了个男人,男人现在还是皇上!
  要让镇国公府的人做到高高兴兴毫无芥蒂地跟陆屿说,我家孩子就交给你,实在是有点难为人,尤其是陆屿继位之后,就更加犹豫。
  所谓君心难测,盛冕不知道这件事会给陆屿和白亦陵之间的感情带来怎样的变化,近几日也常常在思量此事,什么可能的结果都琢磨到了,只是没想到陆屿会亲自前来。
  他来干什么?
  他走过去要行礼,陆屿已经迎上来,冲着盛冕和陆茉笑着拱了拱手说道:“见过姑父姑母。今天跟阿陵忙一件公事,结束的时候天已经晚了,我就跟着来府上蹭一顿饭吃,不知道可有叨扰?”
  白亦陵使了个眼色,笑着说道:“爹,娘,我们都饿了,晚饭也差不多了吧?”
  盛冕明白过来,陆屿这趟并不是以皇上的身份来的。虽然他们都能认得出来,但一国之君亲临臣子府第和普通的走亲戚蹭饭意义相差太大,大家也只能揣着明白装糊涂。
  盛冕微笑着冲陆屿微微倾身,算作不动声色地行了礼,回答儿子的话:“全家就等你回来开饭了。有客人来,也能更热闹一些,不打扰。”
  他冲妻子说道:“叫孩子们出来吃饭。”
  盛冕的意思是先给其他的儿女们提个醒,别一会见到陆屿太过惊讶,毕竟阖府下人还都不知道这位俊俏讨喜的年轻人就是刚刚继位的陛下,陆茉点了点头离开。
  过了不久,盛家的人都出来了,大人们满腹狐疑,心思百转,猜测陆屿过来的目的,孩子们可没有那么多的心眼。
  盛源和盛迎兄妹听说是小叔的好朋友来了,都很是兴奋,一前一后地先跑进了大厅里,将后面的大人甩了老远。
  盛冕道:“源儿,迎儿,不许胡闹,快过来见过表叔叔。”
  两个孩子虽然活泼,但教养极好,听了祖父的话都乖乖冲着陆屿行了礼。盛迎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陆屿,甜甜地说:“表叔长得真好看。”
  盛源比花痴的妹妹稍微强了一点,没有盯着盛源的脸瞧个不停,而是指着他的腰间说道:“这只小狐狸,和小叔养的那只好像!”
  别的大家公子腰上挂的都是玉佩,陆屿的玉佩送给了白亦陵,倒是一直将他送的那只迷你小狐狸给挂在腰带上着到处走,盛冕顺着盛源的目光看了一眼,不由失笑,一猜就是儿子送的。
  盛源这么一说,盛迎也想起来了,嘀嘀咕咕地说:“小叔养的那只小狐狸好几天没回家啦,不会是迷路了吧。”
  白亦陵过去摸了摸小姑娘的脑袋,说道:“小狐狸回家找娘亲去了,过几天就回来跟你玩。”
  盛迎惊讶:“小狐狸还有娘?那小叔是小狐狸的爹爹吗?”
  不等白亦陵答话,她又从胸前系着的一个小兜兜里面拿出一朵绢花,又举起来给白亦陵看:“奶娘上次出府买回来的,迎迎一朵,小狐狸一朵,等它回来我还要给他戴,小叔帮我按住它!”
  白亦陵:“……”这个便宜爹他还真的不太愿意当。
  陆屿:“……”小狐狸不想回来了。
  正在这时,他觉得衣服一动,低头看去,却是盛源自来熟地蹭到他身边。盛冕道:“源儿。”
  盛源道:“祖父,我想看看那只狐狸。”
  他又问陆屿:“表叔,我能摸一下吗?”
  盛迎也连忙凑到另一边,渴望地扒住陆屿的一条大腿。
  小孩子这种生物十分麻烦,陆屿本来不大喜欢,但是现在低头一看,盛源瞪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看他,皮肤奶白奶白的,模样竟然隐约能看出来跟白亦陵几分相似。
  他的心顿时软的一塌糊涂,笑着左右摸了摸这对兄妹的脑袋,让他们玩狐狸。
  盛源小心翼翼地用手背碰了一下陆屿挂着的狐狸,好像在检查它是真是假,过了片刻之后松了口气,郑重地跟盛迎说道:“不是活的。”
  盛迎也学着哥哥的样子,拍拍胸口,松口气。
  陆屿笑着从袖子里摸出两个荷包,分别递给他俩,盛源得了一袋金弹珠,盛迎那里装的则是一枚宝石珠花簪子,看起来就价值不菲。
  两个孩子惊呆了,盛源犹犹豫豫地想要又不敢,盛迎则雀跃地喊起来:“谢谢表叔!”
  陆屿弯着眼睛,将小姑娘抱起来,盛迎兴奋地踢腿,这一幕正好被进门的盛铎一家看见了,盛铎吓了一跳,连忙道:“迎儿,下来!”
  不管怎么说,那也是皇上,小丫头倒是在他怀里扑腾的高兴。
  陆屿弯下腰,小心地将盛迎放下,笑冲着盛铎拱手:“大哥别拘束孩子,我瞧着源儿和迎儿都很可爱,愿意跟他们玩。”
  盛铎虽然已经在刚刚听母亲说了皇上过来的事情,但现在看陆屿冲着自己的这声“大哥”叫的自然而然,心里的感觉怪怪的,又觉得做到这份上实在难得了,又觉得他有所图谋才会这样献殷勤。
  盛铎不着痕迹地冲陆屿躬了躬身,冲着儿女说道:“跟表叔道谢了没有?”
  两人立刻同时奶声奶气地高喊“谢谢表叔”,白亦陵笑了起来。陆屿看看他,又看看孩子,觉得自己简直已经像是这个家里的一员了,心情大好,笑吟吟地说:“不用谢,不用谢。”
  盛冕和陆茉互相看看,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无奈,陆屿这个人本身就又会耍赖,又懂讨好人,现在人家还成了皇上,就连他们两个当初都架不住陆屿的各种攻势,两个小屁孩又怎么会有招架之力?
  算了算了,认了吧。
  孩子开心就好。
  唉……
  晚饭摆好之后,坐在桌前的一家人心情复杂。
  平常盛家的吃饭时间,白亦陵都是主要被关照的对象,一顿饭下来几乎用不着自己动筷子,什么菜只要被他稍微多看一眼,就会有人帮着夹到面前的盘子里,连盛源盛迎都没有这个待遇,结果今天,这种照顾的乐趣也被陆屿给抢走了。
  陆茉的筷子上夹着两块冬瓜,刚要往儿子的盘子中送,就看见陆屿已经自然而然地给白亦陵夹了这道菜,白亦陵还笑了笑。
  陆茉默默地把冬瓜片丢进了丈夫碗里,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以前哪个府里的侯夫人经常背后骂儿媳妇的话——“那个小狐狸精,进了门之后我家二郎连娘都不认了!”
  以前觉得刻薄,还劝过来着,现在……
  陆茉看了看陆屿,觉得这位有也点小狐狸精的意思。
  白亦陵又不是傻子,自然能感受到父母兄弟哀怨的视线,除此之外,他还比大家多注意到了陆屿夹菜时微微颤抖的双手,吃了半碗饭之后将碗一放,就说饱了,让其他人继续吃着,把陆屿扯到了他的房间里面。
  关上门,两人对视一眼,陆屿后背贴着门,一下子就滑坐在地上了。
  白亦陵:“……”
  “你家人真可怕。”陆屿哭丧着脸说,“都明里暗里盯着我看,我也不知道怎样他们才会更高兴一点,吓死了。”
  白亦陵看他苦着一张脸,差点就忍不住笑出声来,将陆屿从地上拉起来,让他坐在床边,自己则搬了张椅子跟陆屿面对面地坐下,笑着说:“我可听说在赫赫的时候,你对付我爹娘游刃有余,怎么今天我还在旁边坐着,都能吓成这样?”
  陆屿道:“我不过是比较能装而已!每次见他们之前都要找人陪着我演习很多遍,见完之后自己回去又要检讨很多遍,可辛苦了!”
  白亦陵“噗嗤”一声笑,非但不同情,反而没良心的建议道:“你看我家人都在惦记小狐狸,说明他们喜欢可爱一点的。你不妨朝着这个方向多努力。”
  陆屿眼波一动,脑袋上忽地冒出两只毛绒绒的狐狸耳朵:“这样?”
  耳朵上的绒毛轻轻晃动着,十分可爱,白亦陵忍不住过去伸手去揉:“对,就是这种感觉……商量个事好吗?你下回能不能把尾巴一起变出来,给我来个全套的?”
  他的手指在两只耳朵上面揉来揉去,陆屿只觉得心里仿佛也在有一只小手不断抓挠。两人也已经分开不少日子了,他回来之后事务繁多,也没能好好聚聚。之前还能勉强压抑,独处时心中的小火苗却是越烧越旺。
  此时白亦陵站在他的面前,陆屿一抬手就能抱住对方的腰,于是他一个没忍住,也真的这样做了。
  白亦陵“哎”了一声,被陆屿抱着腰一个转身放在床上,陆屿撑在白亦陵身上半压着他,笑着说:“你要看尾巴也行,那我得先脱裤子。”
  白亦陵躺在床上仰头看他,表情不慌不忙,这里是镇国公府,他还真不信对方有这个胆子。干脆一挑眉,将手放在了陆屿的腰带上,笑吟吟地作势要拽:“来啊,要不要脱,我帮你。”
  陆屿警告道:“喂喂喂,你这样我受不了,没准真的会把持不住啊!”
  白亦陵坏心眼地说:“你要是不怕我家人突然进来,我没意见。毕竟也好久不见了是不是?”
  陆屿倒吸一口凉气,作势要俯下身去狠狠地亲他,白亦陵偏开头直躲,两人正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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